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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瞳番外第7部分阅读

    诱瞳番外 作者:rourouwu

    等我。”血渐渐从两人相贴的地方流了出来,染红了刘暮阳身下白色的床单。

    “刘叔!无风叔!”

    前来送晚饭的伊思寒扔下托盘,冲到了床边。紧接著几十个人闯了进来,还有几名步履蹒跚的老者。

    “暮阳!无风!”压抑的悲伤全部涌出,为了好友的离世,为了无风的痴情。

    “大人!”

    “教主!”

    院中哭声一片。

    床上的两人相贴著,十指紧扣,唇角带笑。

    风,你也不许喝孟婆汤。来世,你要找到我。

    阳,你等我,我会找到你,不许和别人乱来。

    风,若我变成了女子呢?

    阳,我爱你,无关你是男是女,但你不许忘了我。

    风,我等你。

    阳,你要等我。

    ※

    睁眼,入目的是房顶,陌生。扭头,一张石桌,陌生。再扭头,一把藤椅,陌生。缓缓坐起来,环顾四周,陌生,没一个他见过的。这是哪里?男子下了床,找了半天都没又找到鞋,只能光脚走出去。

    这是一间极为简陋的茅草屋,不,该说是随便用点树枝搭成的屋子。回头一看,刚才他躺著的床竟然是一块石板,怪不得他浑身酸痛。

    “这是哪啊。”男子走出屋子,四下看看。鸟叫虫鸣,眼前是一片花海,!紫嫣红。天上有许多鸟儿飞著,不远处竟然躺著几只,几只!男子瞪大双眸,那是什麽怪兽,他从未见过!凝香,整理

    “风!风!你在哪?”慌张地喊著,男子想到了自己的爱人。难道他被强灌了孟婆汤,已经走过了奈何桥,投胎转世了?急忙低头看看自己,男子松了口气。不是婴儿的身体。不对!男子猛然举起双手,神色惊恐。他的手是皱巴巴的,怎麽会如此嫩滑白皙,还有……急忙摸上自己的脸,不对不对,他的脸怎麽也这麽光?低头再去看脚丫子,我的妈呀,怎麽跟他二十几岁时一样。

    “风!风!”惊慌失措地大声喊著,男子急得要哭了。风呢,风呢?他记得风,他没有喝孟婆汤,那风是不是不小心喝了?这里是哪?是哪?

    “一大早的叫什麽叫!”

    他急转头看去,只见旁边的屋子里走出来一位仅穿著长裤的男子,哈欠连连。那人仰头看了看天,埋怨道:“我刚刚睡下,就被你吵醒了。”

    “对,对不住。”男子咽咽口水,这人竟然变成了一只鸟!

    “你别乱走啊,我去找青,告诉他你醒了,千万别乱走啊。”大鸟说了几句人话,扑腾几下翅膀,飞走了。

    男子双脚一软坐在了地上,我的主子啊,这里是哪里。

    “青,青,那人醒了。”

    扑到正忙著搭建屋子的一人身上,大鸟瞬间化成|人形,抱著他。

    “刘大人醒了?!”青转头惊喊,马上对不远处的几人喊道,“主子,刘大人醒了!”更快的,一名也在忙著搭建房子的男子一听刘大人醒了,几个起跃,人就不见了。不远处坐著的几人听到後,也马上起身,朝醒来的人那里走去。

    “青,我困……”男子抱著青撒娇,其实是想让这人陪。

    “灌,得赶快把刘大人的屋子盖好,别闹。”青挣脱开粘人的“大鸟”,见主子他们过去了,对另一人道,“玉,咱们也过去吧。”

    “好。”玉擦擦手,扯扯帮他盖屋子的人,“伏天,咱们过去吧。”

    男子没有应声,却是抱了他,瞬间,两人就在极远之外了。

    “青,我背你过去。”灌灌变成鸟身,让爱人坐在他的背上,飞起。

    “暮阳,暮阳,暮阳!非凡”无风焦急地在刘暮阳的眼前挥手,对方却毫无反应。

    “无风,刘大人是不是吓著了。”玄玉站在一旁担心地问,并回头去看主子。

    司寒月凝眉看著一动不动的人,转身就走。

    “主子!”一道可怜万分、激动万分、惊吓万分的声音窜起。司寒月的双脚被人抱住了。

    “主子……”娃娃脸“哇”地哭了起来,“主子,主子,属下,属下终於又见到您了!!主子……”呜呜,是主子,竟然是主子!他怎麽会见到主子?他死了吗?呜呜……这里是哪里?

    “起来。”万年淡漠的语调让刘暮阳哭得更大声了。

    “主子……属下好想你啊……属下死时唯一的心愿就是见主子一面。主子,您也不来看属下,主子……”刘暮阳又怕又惊又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暮阳。”无风把哭得凄惨的爱人拉起来,搂在怀里,不停安抚,“别哭,别哭了。”

    “呜呜……风,风……你没有喝孟婆汤……”还没完全弄清楚状况的人为见到主子而哭,为还能见到爱人而哭。吵人的哭声戛然而止,这个世界,清净了。刘暮阳昏倒在无风的怀里。

    收回手,司寒月紧皱的眉才慢慢舒展,道:“玄玉,玄青,你们告诉他。”不想再听刘暮阳的哭喊,他转身走了。不过几十天没见,这人竟变得这麽能哭。

    无风抱紧被弄晕的爱人,看著渐渐走远的人,嘴角勾起:这人还是那麽讨厌吵闹。

    第二日

    “主子,嗝,主子,嗝……风,嗝,风……”哭了一天还在哽咽的人双目红肿地看看主子,看看爱人。

    “再哭就滚出去。”已经许久没有发过脾气的人,被刘暮阳引出了怒火。

    “主子……嗝。”刘暮阳赶快把眼泪擦干。

    “月儿。”司御天安抚道,“暮阳是高兴,他没想到你会把他带来锺山。”就连他们都没想到这人会把刘暮阳和无风带来这里。

    “是,是,主子。”刘暮阳马上点头称是。他不仅见到了主子,还恢复了年少模样,还,还和无风在一起。

    被哭声烦了一天的人冷眼看过去:“吃完饭去盖你的屋子。”他那里没有多余的房子,刘暮阳和无风不想露宿的话,只能自己动手盖。

    “是,主子。”刘暮阳的眸子又湿润了,主子还是原来的主子。

    第三天,不想再看刘暮阳那双红肿的眸子,司寒月拉著四个人下山清净,打算等刘暮阳不再烦他,他再回来。

    “风……”躺在自己的新床上,刘暮阳的泪止也止不住。

    “我都不知道你有这麽能哭。”擦著爱人的泪,无风亲吻他的唇。

    “我没想到,没,想到。”当他带著遗憾,带著对下一世的害怕离开时,他根本想不到他会再见到主子,能再与这人厮守,而且是永生厮守。

    无风笑了,眸中浮现水光,低哑道:“我也没有想到……”他醒来後,见到这人竟然在他的身边,那种惊骇……然後,他见到了那人,见到了很早就离开人世的那几人。要不是多年的修为,他怕是也跟怀里这人一样失态,但这麽多天了,他仍然觉得自己在梦中。他并不像表面的那般平静,他很激动,很激动。

    “风……你也死了?”想到这人会来这里,刘暮阳猜到了,并猜到了他是如何死的。泪又开始往外涌。

    “你死了,要我独活?”抚摸这人柔滑的身子,无风的眸中欲火显现。

    摇头,娃娃脸哽咽:“不,我知道,风,不会。”启唇,让这人闯入,他紧紧抱住他。

    “暮阳,我要你。”

    “嗯……”

    泪水越涌越多,太多的惊喜让他无法承受。

    “主子……”

    “暮阳!”有人发怒了,爱人竟然在欢爱的时候喊别人!

    “风……”刘暮阳张开双腿,“主子,主子一直在看著我。”主子知道他要死了,知道他想见主子。

    “他现在不会看你!”非凡狠狠吻住刘暮阳,无风用手和嘴让这人忘记他的主子。激|情时刻,那容他人打扰。

    ※

    “玉!主子回来了?!”见玄玉拿著主子的衣裳去洗,刘暮阳惊问。

    “嗯,”玉淡淡笑道,“主子刚刚回来。刘大人进去吧。”

    “玉,喊我暮阳,我不是刘大人,我是暮阳。”脱胎换骨的人欢喜地跑了,去见主子。

    寻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主子,刘暮阳气馁地坐下。他已经不会哭了,难道主子还不见他吗?突然,他震惊地看著前方携手走出的两人。走了几步,一人拉住另一人,把他的身子转了过来。

    刘暮阳张大嘴,那是……主子?

    “月,我想要了。”离开寒月的唇,司锦霜暗哑地说,温柔的眸子带了几分侵占。

    “嗯。”依在他的怀里,司寒月环上他的脖颈。

    “到瀑布那边的山洞吧,那里没有人会打扰。”横抱起这人,司锦霜问。

    “嗯。”某人向来不会有异议。

    两人渐渐消失在树林中,刘暮阳目瞪口呆,主子……

    晚上,无风碰碰发了一天呆的人。

    “暮阳?”

    回神,刘暮阳看著目露担忧的爱人,深深一笑,扑进他的怀里。

    “风,主子他,还是有变的。”

    “哪里变了?”

    刘暮阳捂上心口:“主子的心变了,变得有了牵挂,有了……爱。”

    无风淡淡一笑:“若他没有牵挂,你我早已上了奈何桥。”那人的牵挂藏得太深,往往让人察觉不到。

    “风……”刘暮阳眨眨眼睛,“你喝孟婆汤了吗?”

    “你说呢?”吻住那双不再红肿的眸,无风扯掉他的衣裳。

    几天之後

    “夜!”

    “罗伊!”

    “永辉!”

    “天梁!”

    “豔姬!”

    扑向几人,刘暮阳激动地大叫。

    “暮阳……”几个死而复生的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你们怎麽这个时候才来?”按理说他们早就“该死”了啊。

    罗伊哭著说:“我们活了十来天了。主子把我们丢在一个地方,说等我们哭完了再带我们来找你,呜呜呜……暮阳,我们见到主子了,见到主子了,呜呜……”

    “主子……”

    满山哭声。

    “父皇,我要下山。”不远处走来的人掉头就走。

    “月儿,他们也是高兴。”司御天无奈地劝说。

    “我要下山。”等他们不哭了再回来。

    “父皇,就听月的吧。”另三人宠溺地说,只要这人高兴就好。

    “主子!主子您别走!”

    “主子您别丢下属下!”

    “主子!!”

    “都滚回去!”

    愤怒声从极远的马车里传出,司寒月打定主意,等他回来了,就把这人赶到对面的山上去,省得惹他心烦。

    “主子……”

    诱瞳:番外 霜之弥月(一)

    司锦霜从不认为自己是美男子,毕竟他的身边有一位绝世无双的人。与那人相比,他顶多能算样貌普通。不过千万不要误会,他是一点嫉妒心都没有的,要有也是不安,就像土财主生怕有人偷走他的家财,他很想把那个人藏在深宫,不让他抛头露面。不过他也万分庆幸,那人不爱出门,出去也戴著兜帽,能瞧见他容貌的人少之又少。可即便是这样,也总会引来几只苍蝇蚊子。

    话扯远了。微笑地看著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司锦霜保持著自己的风度。风度,这个词是他从十弟那里学来的。那个喜欢到人世游玩,尤其是那个让人无法接受的时代游玩的十弟,总是给他们带来一些新鲜的词语和新鲜的事物。啊,话又扯远了,他从什麽时候起变得如此不稳重了?一定是最近被十弟给带坏了。

    “你还没有答复我。”司锦霜对面的男人出声,眼里是掠夺的火焰。

    “你找错人了。”保持礼貌的微笑,司锦霜不客气地拒绝了男人的要求,并在对方出声前继续说,“我有非常非常爱的人,他也非常爱我,你的要求,赎在下无法接受。”

    男人没有生气,反而更狂妄地笑了。“先生,你搞错了一件事。我询问你完全是出於对你的尊重,我不接受‘可以’之外的回答。”

    司锦霜很是惊讶地看著对方,他以为这种强取豪夺的恶霸只有在他那种年代才会出现,没想到在这样一个被称之为文明的时代,仍然有这种人。这种场面让他非常想笑,所以他笑了。对面的男人眼中的掠夺更加明显,为他的笑。

    “这位先生,我想你也弄错了一件事。”毫不在乎男子身後的几名彪形大汉,身单力薄的司锦霜慢悠悠地喝下一口碧螺春,满足地叹息,“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很纳闷他只是坐在这里喝杯茶,歇个脚,怎麽会碰到一个突然走到他面前,对他说要他的男人。

    “我想你需要知道我是谁。”男人的脸沈了几分,身後立刻有人递上来一张名片。司锦霜没有接,仍是悠哉地喝茶,瞟了一眼。

    “不认识。”他确实不认识,他初来乍到,怎麽可能认识这个某某集团又某某集团又某某某集团挂了一大堆头衔的董事长总裁?

    男人还有他的保镖都愣了,竟然有人不认识他这个跺一跺脚,世界都要抖三抖的人。先不说他的资产有多少,单凭他掌握著世界最大黑道势力的权势,就没有人敢惹他。有人认出了他,开始交头接耳,开始暗送秋波,开始想著办法上前与男人说几句话。而被男人看上的司锦霜对男人的兴趣远不如对他杯中的茶来得浓厚。非凡

    “先生,我的爱人是我一切,我爱他胜过我的生命。请不要打扰我喝茶,谢谢。”不耐再和这个人纠缠,司锦霜下逐客令。

    “你会为你今天说的每一句话後悔,我会让你哭著求我上你。”男人很没风度地站起来在司锦霜耳边道,接著很酷地一转身带著他的保镖走了,没有看到司锦霜眼里一闪而逝的冷凝。用男人粗鄙的话来说,这个世界,能上他的只有一个人。而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要问司锦霜为什麽会出现在这个“文明”的世界呢?说来话并不长。他的亲亲爱人要过生日了,在他们整日沈溺在和爱人温存甜蜜的幸福中时,他们猛然发现已经许久许久没有给那人过生日了。於是大家决定今年要为爱人热热闹闹地举办一次生日宴会,每个人都要送上一份最精致的礼物讨他欢心,而这份礼物,就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想想,那人什麽奇珍异宝没有见过,尤其那人曾是最尊贵的皇子,更是见多了古代的那些稀罕玩意。想来想去,他们都觉得应该到现代文明社会给那人选一样稀罕的,那人没有见过又会喜欢的礼物。所以他来了2080年的地球,其他人则去了比这里还要文明的地球。本来他们想著要不要到其他宇宙的外星球去找找,但对那种太过文明的世界他们这些古人需要一个很长的适应过程,所以还是选择了地球。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他刚到这里,就遇到了这个如此自以为是的家夥。还是要怪十弟,如果不是他把这里说得天花乱坠,他也不会想到来这里。真想回去和月温存,可是礼物还没有买到,他不能空手而回。

    发完呆,他才注意到周围的人都不见了,整个茶室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笑了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他也不知道能买多少东西的大钞放在桌上,起身离开。虽然很久没花过钱了,他还是记得吃完东西要付账。

    出了茶室,果然如他所料,门口大约有二十来个黑衣保镖,正前方是一辆加长的约有十六米的黑色轿车,摇下的车窗旁边正是刚才要他做他“男宠”的男人。

    真是麻烦啊。司锦霜保持著惯有的微笑,眼里却早已没了笑意。披在身後,仅用一根黑色发带绑著的及膝长发在秋风中飘动,尼泊尔式的贵族长袍穿在他身上不仅不显得突兀,反而让人觉得极为合适,复古的风格让英俊的他好似一位东方的王子,诱人犯罪。很不巧的是,他恰好遇到了一位最好这口的男人。

    不能怪司锦霜穿得这麽惹眼,虽然他已经很努力地保持与时俱进了,但他还是无法接受一些太“进步”的东西,西装就是其中一样。如果不是怕惹来太多人的主意,他会穿在锺山的那种宽松的袍子。身上的这身还是他翻九弟的衣柜翻出来的,没办法,月不喜欢他们穿这种“奇装异服”。想到自己的爱人骨子里有多麽的传统,他笑了。

    “自己上车,还是让我的人请你上车。”车里的男子看出司锦霜明显在想其他人,冷道。

    “你果然不懂拒绝为何物。”司锦霜脸上的笑没了,对这种人,他懒得保持笑脸。

    “最後再给你一次机会。五千万,陪我一个月,一个月後,我放你自由。”男人慷慨地说,并马上写下一张支票,立刻有手下双手接过,捧到司锦霜面前。

    嗯,看来这个人很有钱,五千万,不知道值多少银子。用大麽指和食指把那张支票拎起来,司锦霜甩甩,眼中闪过凌厉的光,手中的支票飞了出去擦过男人的脸,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有保镖立刻掏出枪,抵住了他的脑袋。

    男人震怒,张口就要下令,却听到了司锦霜绝不亚於他的冷凝话语。“你该庆幸我的爱人不在,不然你会生不如死。”

    没有人看清楚司锦霜是如何出手的,只听十几声枪响过後,男人的保镖全部躺在了地上。有的被抢打中四肢,有的被人踢断了腿骨。司锦霜的手里拿著一把枪,对著男人的脑门。男人的眼里没有慌张,而是更加猛烈的欲望。这个人,他一定要得到!对男人冷冷一笑,司锦霜开了一枪,把试图偷袭他的司机打倒在地,接著枪又回到男人的脑门上。

    “有胆量,是条汉子。”司锦霜说著称赞的话,接著又是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男人的大腿上,然後又回到男人因疼痛而冒出冷汗的额头。“我不是你能招惹的,这次是你一条腿,下次就是你腿间的那个东西。有句话,你记清楚。”他凑近男人,低声道:“能上我的,只有我的月。”非凡

    把枪丢在男人身上,司锦霜并不怎麽愉悦地走了,身後传来枪响,男人动了杀机。可是子弹没有穿过司锦霜的身体,而是打在了男人自己的肩膀上。自作孽不可活,走远的人看都没有回头看一眼,满脑子想著给爱人买什麽礼物。

    ※

    天黑了,随便找了家看得过去的酒店,司锦霜要了间套房。洗掉身上残留的血腥味,穿上酒店准备的浴袍,他打开电视。铺天盖地的广告随之而来,他在忍受了两分锺之後,按下遥控器。屋子里清静了,他越来越觉得到这个世界给月买礼物是件错误的事。习惯了锺山的宁静和平淡,这个世界太过嘈杂和混乱。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他只要赶在锺山天黑前回去就行,这样算来,他在这里有365天的时间给月挑礼物,啊,应该是天。把今天遇到的那件莫名其妙的事丢到垃圾堆里,司锦霜躺在宽大的单人床上,想著要不要联系一下四哥或八弟,问问他们挑得如何了。

    门铃响了,司锦霜很是纳闷,会是谁?走到门口,打开门,他迅速向後一跳。从门外冲进来一群人,各个黑衣西装,手持重型机关枪,接著又涌进来一群人,穿著警服。

    “这位先生,我是警官斯蒂夫。我以蓄意伤害罪正式指控你,你可以保持沈默,从现在起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一个戴白手套的,瘦巴巴的警察在他面前晃晃逮捕证,接著拿出手铐,铐住了他的双手。

    司锦霜很恼火,他这个古人忘了在这个世界开门要先看猫眼了,现在马上回锺山肯定会引起马蚤乱。作为半仙,他还是懂得神仙在人世“行走”的规矩的。没有做抵抗,他开口问:“能不能让我换身衣服?”

    “不行,你被列为aaa级恐怖分子,马上跟我们回警局。”瘦巴巴的斯蒂夫蛮横地说,接著给了站在他身後,一身黑色西装带著墨镜的男子一个谄媚的笑後,让人带走司锦霜。

    还好睡袍比较长,司锦霜只能自我安慰,乖乖地跟著警察走了。脸上仍是惯有的淡淡的笑,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被彻底激怒了。他当然看到了斯蒂夫和那个人的眼神交汇,不用猜他也知道这些穿黑西装的家夥是谁的手下。真是不知死活呐。可千万不能让月知道,不然他肯定会生气。

    没有做笔录,司锦霜被直接关进了牢房。半个小时後,他被五花大绑地秘密从後门押送上一辆早已等在那里的黑色轿车,十几辆轿车跟在他後面开出警察局。又过了半个小时,他被带到一处空旷的广场,那里停著一辆直升机。全副武装的黑衣人用机关枪指著他的脑袋,把他“送”上了直升机。直升机上,六只冲锋枪抵在他的脑袋上。司锦霜保持著礼貌的微笑,索性闭上眼小憩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直升机降落了。司锦霜又被同样严密地押送进了不远处的城堡里。一进入城堡,他就看到了中午刚见过的男子。男子只穿著睡裤,坐在大厅中央的红色沙发上,左手拿著一杯红色的葡萄酒,脸有些苍白,看起来像吸血鬼,右手臂吊著,肩膀上缠著绷带。司锦霜知道,他的左腿上也缠著绷带,那是他送给男人的。

    “我说过,会让你哭著求我上你。”男子深蓝的双眸泛著寒光。一人手捧托盘走向司锦霜,托盘上透明的水晶杯里装著金色的液体。

    “我也说过,能上我的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司锦霜冷冷地看著男人。有人拿起了那杯酒,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有人捏住他的下巴撬开他的嘴。酒灌进了他的嘴里,有很少的量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司锦霜是不会让自己狼狈,那杯酒可以说是他主动喝进肚子里。

    “酒里的蝽药可以让十个性冷感的女人变成荡妇。我等著你求我上你。”男人并不准备让司锦霜好过,就在大厅内,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等著司锦霜药效发作。

    司锦霜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想杀人的欲望了。在那个他想千刀万剐的男人被父亲丢出京城喂狗之後,他就再也没有起过什麽杀心了,他一向是别人口中温柔的五王爷。而现在,这种久违的杀意再次涌出。揉揉双肩,司锦霜光著脚朝对面的那个家夥走去,身後是不知何时被解开的绳子。几十把冲锋枪同时上堂,对准了他。男人对他能解开绳子一事非常诧异,似乎察觉到了司锦霜的不寻常,他身後涌上几十名保镖,护住他。

    司锦霜微微皱了下眉头,腹部涌上了阵阵热气,他很惊讶,难道人世的蝽药真地会对他起作用?

    “我这里一共有六百名保镖,除非你能做到在药效发作之前把他们全部干掉。不然你就等著被我和我的手下轮j吧。”一直在注意他的男人不知死活地开口。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能招惹的。”月,原谅我借用了你的话。我终於知道,你在面对那些愚蠢的蝼蚁时是怎样的心情了。

    大概有一百个人瞬间围住了他,每个人的抢都指著他的脑袋,最近的紧紧贴在他的额头上。司锦霜动了动手指,想著先从那边下手,他似乎真地受蝽药的影响了。

    “不知死活的蝼蚁。”司锦霜的心猛然一动,他还没有失去理智,这句话不是他说的!

    “月!”根本不管那些围著他的人,司锦霜转身向外冲。突然围著他的人瞬间全部躺在了地上,每个人双手的手腕都多了一个血窟窿。冲锋枪掉在地板上的声音如锤子敲在人心上。

    “月!”一看来人的眼睛,司锦霜暗呼一声糟糕,奔了过去,抱住生气的人,“月,你怎麽来了?你不是去看夫人了吗?”把这人的头按在身前,他低声埋怨:“怎麽不穿披风?”这麽多人都看到了他的月。

    男人手里的酒杯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呆呆地看著司锦霜的方向,那个没有惊动任何人,突然出现在岛上的,有著绝世姿容的……人?还是……他找不到可以形容这个人的词汇。而躺在地上的保镖们,则是吓得连连後退,这个人一定是恶魔!只有恶魔才会拥有魅惑人心的容貌;只有恶魔身上才会有那种可怕的纹脉;只有恶魔才会拥有可怕的魔力,在一瞬间把他们的手筋全部挑断。

    司锦霜才没空理会身後的那只蝼蚁,他全身开始发热,而他怀里的人正在生气。“月……我喝了蝽药,月,我要你,我忍不住了。”热气喷在司寒月的耳朵上,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司锦霜某个部位的坚硬。

    “愚蠢!”

    “对不起,月……给我……”

    “砰砰砰……”城堡里所有的灯泡同一时间爆炸,纷落的碎片划破男人和他的保镖的身体。屋子里响起惊恐的尖叫,在城堡陷入黑暗之後,有两个人消失了。

    锺山,瀑布後的山洞里传出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司锦霜与深爱的人激吻,用他充满力度的顶撞换来爱人毫不掩饰的叫喊。喊声被瀑布巨大的声响掩盖了,司锦霜无所顾忌地把全部的热情注入爱人的体内。无暇去想为什麽变成荡妇的蝽药却让他变成了猛男,他如野兽般在爱人的身上留下他的痕迹。洞外渐渐暗了,司锦霜这才喘息地半趴在爱人的身上,停了下来。

    激|情的欢爱让司寒月抬不起一根指头,搭在司锦霜背上的手臂缓缓落下,他陷入了沈睡。这次的激|情比以往四人同时的激|情还让他疲倦。当司锦霜从他体内退出时,竟然第一次没有弄醒这人。给两人清理干净,他抱著司寒月在山洞里躺下,睡著前,他说了句:“月,对不起,原谅我。”

    诱瞳:番外 霜之弥月(二)(全文完)

    何时爱上月的?他记得很清楚。四哥为了救他受伤,太医说保不住了。他第一次尝到了绝望的滋味。然後月来了,说给他四个时辰。那一刻,月把他从绝望的深渊拽了回来,他信,月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信。月临走前,看了老二和老三一眼,他立刻明白了,想害他的就是那两个人。他不会放过他们,若四哥死了,他会让他们为四哥陪葬!

    月浑身是伤的带回龙果,救了四哥的命。那一刻,他的心被什麽刺穿了,他眼里只剩下了手上是血、冷若冰霜、为四哥护心脉的月;那一刻,他捂著胸口,喘不过气来,心里学父皇那样,喊著:月儿,月儿。

    寒月,他美丽的七弟,他冷情的七弟,他骄傲的七弟,无论之前他如何为他担心,如何为他牵挂,如何为他高兴,他都只是单纯地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作为兄长,面对一个受尽父皇宠爱,能力极强的弟弟,他一开始还会有些矛盾,又嫉妒又忍不住接近。可自从发现他不能吃荤腥後,他突然觉得,他也只是一个人,是一个又瘦又小,会受伤的人。在他给自己吃肉干时,他告诉自己:司锦霜,你要爱护这个弟弟,他其实很单纯。

    而那一刻,他却吓得忘了谢谢那个跟著父皇离开的人。他,爱上了自己的亲身兄弟!原来,他也不比老二和老三好多少,他用微笑的外表蒙蔽别人,他的内心和老二老三一样肮脏。第二天,借口要看那人的伤,他看了那人的身子,然後狼狈地逃了出来,他对天大笑,他果真肮脏无比,他对七弟的身子有了反应。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温柔亲和的五殿下,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多麽地厚颜无耻。不然不会在後来明知他爱的是父皇,还要硬介入他和父皇之间。他可以不成亲;可以不要子嗣;可以不理会娘亲的哀求;可以忍受那些笑话他甘愿成为解药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得到他的七弟。

    月在前世受了很多苦;月是由怨气而来;月只有得到爱才可以减少痛苦……是不是连老天都在帮他?就在他日日因得不到月的心而痛苦时,上天竟然让他做了月的解药。月,对不起,你甩不开我了,哪怕只有那个时候能够碰你,我也绝不离开你。因为当我发觉自己爱上你时,那份爱好像就已经在我的血液里生根发芽了。如果不爱你,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月,我很卑鄙,明知你不喜欢,还是趁你生病时强吻了你。我的抑制力根本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麽强,听著你说“如果觉得脏了,那就洗干净”,我忍不住地想要吻你。无需用水,只要你一个吻,我就觉得自己干净了。月,我很无耻,我是把凝月当成你来抱的。我从不看他的眼睛,我在心里想象这是我最爱的人,然後吻他,摸他,要他。我没有吻他的嘴,这里的第一次,我只留给你,尽管知道你并不想要。

    ※

    月,我一点都不温柔。蝽药对我虽然有了一点点影响,但我的神志十分清楚。我借著蝽药的理由,撕开自己伪装的温柔,掠夺你的甘甜。因为在“清醒”时,我不敢放任自己的欲望,那会让你推开我,让你讨厌我。月,你不知道,真正的我有多麽卑鄙,真正的我,有多麽混蛋。

    月,我弄疼你了吧,我在你身上留下了比平时多数倍的痕迹,那是我的私心。看著那些痕迹,我就觉得月是我的妻。月,你为我披过两次嫁衣,可贪得无厌的我还想从你身上得到太多太多。月,我一点都不温柔,我一次次想撕开自己温柔的假面,让欲望控制自己。我想从你嘴里听见你情动的激昂,听见你难耐地喊我“霜”。

    “月,对不起。”吻去落在爱人身上忏悔的泪。月,我发誓,这是唯一的一次,今後我绝不会再骗你,月,对不起,原谅我这一次“借药发疯”。

    在满是吻痕的身上轻吻,司锦霜一遍遍对熟睡的人说“对不起”,直到他感觉自己的欲望已经坚挺时,他才停了下来。把人盖严实了,他走到洞口跳了下去。身後,熟睡的人睁开了眼睛,眸中带著困倦,带著不解,还有一点点让人不明白的光。

    坐在瀑布下方的岩石上,任瀑布冲刷自己身上的污垢,司锦霜低著头。等天完全黑了,他才坐了起来,飞身回到洞里。累坏的人儿还在睡,他擦干自己,等身上暖了,他才钻入被中。搂过熟睡的人,司锦霜了无睡意,这人的生日礼物他还没有想好。

    隔天,一直睡得都不怎麽踏实的人放弃了睡眠,等下午时分累坏的人醒来之後,他抱著他回到了他们居住的地方,把人交给玄青和玄玉照顾,司锦霜又返回了人世,继续给爱人选礼物。这次,他没有回去2080年,而是去了1996年,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有没有死,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去相对没那麽文明的地球吧。

    从英国到美国、从美国到意大利、再从意大利到香港、从香港到中国,司锦霜马不停蹄地跑了四个多月,依然一无所获。最後,他停在了瑞士的一个小镇上。黄昏,他坐在码头边,严肃的表情让想来搭讪的男男女女不敢上前。这四个月里,他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绝不能让月独自离开锺山,即使是下山,也必须戴上兜帽。骨子里,他比父亲还能吃味。

    虽然锺山的一天还未过去,但在人世过了几个月的他却已是万分思念远方的人。他太没出息了,和月在一起已经那麽久了,他还是无法忍受分离。按锺山的年月,离月过生日还有三四天的时间,他不如先回去,明天再来给月选礼物。

    “先生,一个人?非凡”

    没有回头,他站起来转身就走:“我已经成亲了。”举起左手,让前来搭讪的女人看清楚他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我的妻,是天上地下最美丽的人儿,他是我的命,我的全部,我的心早已攥在他的手里。他捏一捏,我的心才会跳一跳。

    回到锺山,意外的发现其他人也回来了,如他一样,两手空空。司锦霜放心地笑了,看来不只他一人找不到合适的礼物。

    “这可如何是好,再过几日就是月的生辰了。”司怀恩发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月呢?”司锦霜问。

    “月儿去他娘那里了。”司御天答。

    “这礼物说来容易,找起来却难。不管送月什麽,都觉得是俗物,配不上月。”司岚夏说出为何他买不到礼物的原因。

    “四哥,我也是。”司锦霜苦笑。

    “要不……咱们在锺山找?”司怀恩提议。

    “锺山树多花多,鸟多兽多,送什麽给月好?”司锦霜叹道,“总不能送月一只神兽当宠物吧。”其他三人同时抖了下身子,很难想象那人养宠物的模样。

    “咱们再找找,天下这麽大,怎会给月寻不到一件合适的礼物?”司岚夏皱著眉道,其他人点点头。

    ※

    再一次下山,依然是两手空空,站在步行街上,司锦霜不管自己如何引人注意,搜寻路边的一家家店铺。送月最喜欢的那种睡袍?不妥。那会泄露他心底最不堪的念头。送月首饰?月不喜欢戴那些东西,尘世的首饰在月离开後都留在了那里,如今的月连耳孔都没有了。那还有什麽能送月的?再精美的礼物,放在月的面前都会黯然失色。用四哥的话来说,就是俗物。罢了罢了,回去抱著月睡一晚,也许他能想到送什麽好。向最阴暗的巷子走去,甩掉跟著他的几个男人,司锦霜回到了锺山。

    一进屋子,他愣了。屋子里月、父亲、四哥和八弟都在,似乎是在等他。他走上前坐在桌旁,问:“你们都回来了?”

    司怀恩摇摇头:“我放弃了。”

    “我也放弃了。”

    “我觉得还是把自己送给月儿的好。”

    司怀恩看看三个面露苦恼的人,温润地笑了:“既然你们都放弃了,那我也不坚持了。寻了这麽久,没看中一样能送给月的礼物。”说著,他看向那个一言不发的人:“月,对不起,我们把自己当成礼物送你可好?”

    原本是句玩笑话,对方却点了点头,四人当即愣住了。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司寒月如变花样般,从身後拿出一个托盘,上面有几杯酒。

    “月儿(月)?”

    “喝了。”

    四人面面相觑,然後各拿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月儿,这是什麽酒?”很香,但酒味很淡。

    七彩的眸光闪烁,司寒月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走进了卧房。四人满腹疑问,看看自己手中空空的酒杯,又闻了闻,一头雾水。

    突然,司锦霜腾地站了起来,急喘气,似乎很难受,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滴,双拳紧握。司御天、司岚夏和司怀恩神色微变。

    “锦霜?”“五弟?”“五哥?”

    司岚夏站起来,想去扶司锦霜,却是一个趔趄,差些摔倒。

    “四哥!五哥!你们怎麽了?”司怀恩一左一右扶住两个脸色变得苍白的人,惊慌地看了眼桌上的杯子,他意识到了什麽,马上去看父亲,却见对方也是眉头紧锁。

    “月儿给我们喝了什麽?”司御天的声音极度沙哑。

    “唔!”司怀恩闷哼一声,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酒,是这杯酒。”他痛苦地呻吟,艰难地与心中的欲望抗争。

    司锦霜的脸上再无平日温和的笑,他几个大步闯进了卧房,接著就听到他忏悔的话语。“月,原谅我,我骗了你。那天我根本没有被蝽药控制,我借药装疯,我怕你不喜欢,不敢放开手脚,月,那才是真正的我,我根本不温柔,我想狠狠地进入月的身子。”如果有第三个人在的话,会看到司锦霜脸上的惊恐。他怎麽把心底的话说出来了?!

    又一个人冲了进去,是司怀恩。“月!七哥,七哥,我有没有弄疼你?我太笨了,肯定总是让你不舒服。月,我会努力,让你越来越舒服。月,别嫌弃我技术不够好。”他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说了什麽,他怎麽把自己一直不自信的事情说了出来?!

    “月,我不要三天一次,月,我要一天三次。”这是随後进来的司岚夏,清冷的脸上一片平静,眼神却有些狂乱。当他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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