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清穿 作者:po18.in
只是其中有一味主药十分难得,这味药是取续脉草的根,而这种续脉草,也只是在传说中的几个药方中见过,就连本草上都没有记载,这种草不是生长在深山里,而是生长在水里,而且是冰火水脉之下,师傅经过多年研究,说这冰火水脉很可能就是指温泉的喷口处,只是至今也没人找到过。
至于说下不了狠心,那是因为用这方子冶腿,首先要将原来长歪的筋再次打断,然后用续脉草重续,这其中的痛苦怕是常人难以忍受。何况就算是找到药,若是冶疗失败,那她岂不又得躺在床上了,也因此,文茜对这一直没放在心上,用她的说法就是太玄幻,不真实,成功率太低,不值得一试。
两人有一答没一答的聊着。
就在这时,就听门外街上一片混乱,人声乱哄哄的。
大丫推门匆匆进来。
“大丫,外面出了什么事了?”文茜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大丫拍着自己的小胸脯,一幅受惊不小的样子道:“吓死人了,那边有个人躺在街上,不知是死是活,一身是血的,那腰上还挂着个人头,只是很奇怪的,背上居然背着个小娃娃,一幅睡的很香的样子。”
现在文茜不能听到娃娃两字,只要听到这两字,她便立刻要同小凤儿想到一块儿,听大丫之么一说,再也按耐不住,便出了门,跟在了观望的人流后面。
第一百章 小凤儿归来
远远的,文茜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哭声,是小凤儿的哭声吗?是小凤儿吗?那脚步便不由的加快了。
跟在文茜后面的金嬷嬷则更急,再加上她有功夫在身,便不顾腿上的伤,就先一步窜进了人群里,于是,不一会儿,文茜在后面便听到她一阵心肝肉的乱叫,心中再也没有半点怀疑,是凤儿,嘴角微笑着,却觉得眼睛酸酸的想哭,是一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伸手用力的拨开人群,只见金嬷嬷正蹲在那里,紧紧的抱着小凤儿,小凤儿显然被她的激动吓着了,哭的更大声了起来。
地上昏倒的少年被小凤儿的哭声惊醒,也不知哪来的劲,一个纵跳的站起来,同时那手将小凤儿捋到身后,手中的刀就横在的胸前,就连金嬷嬷这样的身手,也不由的为他这一连惯的动作喝彩,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心想着朱文这小子这也算是有所小成了,瞧他这一身血的,简直就跟从死人堆里钻出来的一样。
而一旁的文茜,看着朱文,便不由的皱起眉头,朱小子不太对头啊,以前,这小朱文的眼神一向是酷酷而又是清明,可这会儿,看着前方,两眼赤红,但感觉着却象没有焦距一般,这显然是一种不正常的状态。
“朱文。。。没事了,是金嬷嬷呀,刀放下。”文茜边说边试探的向前走,可朱文却象恍若未闻般手中的刀不断挥舞着,不让任何人靠近,喉中发出低吼,象野兽似的。
这时金嬷嬷看出问题了,朱文所有的动作都不是在清醒状态下做出来了不知这小子到底糟遇过什么,一身的血迹,胸前的衣服破碎的挂在身上,里面一向贴胸挂着的玉佩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脸上的刀疤看着有些狰狞。想要靠近,可这小子也不知哪来的邪劲,一刀守着,竟有着滴水不漏之感。
便低声对文茜道:“小心。”
文茜点点头,再一次小的靠近。
“小文。是我啊药堂地文茜。小凤儿地娘啊。已经到家了。没事了刀放下好不。。。”文茜将声音放地更低更柔。然后再小心地靠近时小凤儿也看到文茜了。扁着嘴。朝她张着两条细细地胳膊。那一脸脏乎乎。还有点点血迹。一幅小可怜样儿。
“药堂地文茜。。。凤儿地娘。。。到家了。。。 ”朱文皱着头复着文茜地话。眼情还是赤红赤红地似乎情绪已没有了开始地失控。
“对。。。到家了。。。你可以好好休息。小凤儿很好呢谢谢你。现在。。。把刀放下。。。好吗?”文茜更加接近地道。
朱文地眼情似开有些要清醒地迹象了上地表情也开始放松。嘴里道:“小凤儿很好。她刚才在我背上睡着了。。。”说着。手上地刀也开始垂下。
文茜正准备过去拿下他地刀。这时人群地外围。一阵大喝传来:“快闪开。。。哪里有杀犯。”却是衙门里地衙差到了。
几乎立刻的,朱文刚刚舒缓的神精又紧张了起来,手中的刀又重新握紧,猛的挥了起来,那一刀直挥向文茜的手,金嬷嬷在边上看得一阵惊魂,在叫:“小心。”只是一切太快了,只能眼看着刀划向文茜的手,看着那明晃晃的刀锋,这刀一下来,文茜的那只手就要报销了。
就在这时,横里的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出来,一手架住朱文的手腕,同时一个手刀下去,朱文愣了一下,就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显然被砍晕了。
文茜看着那人,有些高壮的身体,满脸的胡子,连个脸面也看不清,道了声谢,那人也只是冷哼了一声,就转身大步离开了,文茜也顾不上那人的态度,连忙扶起朱文,然后同那衙差解释道:“这人可不是什么杀人犯,他正是前段时间,十一阿哥府被土匪劫走的亲人。”
那衙差一听,跟刚到的那位十一爷有关,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帮着文茜把朱文抬进了家,同时有人去官署报信。
“天。。。是老狼。。。”在拿下朱文挂在腰间的人头,有个年老的差役惊叫了起来,他是唯一一个当年参加围剿长白十三狼的士兵,也是当年唯一活下来的,受了伤,退下来当了差役,这老狼就是当年长白十三狼的老大,其他的十二狼都在当年那场围剿中死了,没想到这老狼最后会死在一个这么小的少年手上,这也算是一种报应吧。
文茜可不管这些,人头你们拿走,然后将所有人赶了出屋,只留下金嬷嬷帮忙,又让大丫去厨房里烧了热水。
等热水上来,文茜调了热度,先帮朱文清洗着伤口,整整清理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换了一盆又一盆的水,才这算完,然后又用金针止了血,挖去腐肉,然后上了药,包扎好,现在最头疼是朱文的高热退下,那小命就不能说全。
一边的澡盆里,金嬷嬷正小凤儿洗着澡,这丫头倒是好命,有人拼死护着,只是手脚有些微的划伤外,到是啥事也没有
“瞧瞧,有熊皮,虎皮,鹿皮,枹子皮,这小子,老嬷嬷我今天还真佩服他了。”金嬷嬷指着地上一堆兽,这都是从小凤儿身上脱了来了,那朱文,把所有保暖的东西都往小凤儿身上堆,怕是好吃的也全塞进小凤儿的肚子里,所以,小凤儿才这么建康。
小凤儿如今这人情欠大人。
收拾好一切,文茜才坐下来喘了口气。
十一阿哥已经来了,同来的还有都统搏术,正在外屋说着话呢,显然是来打听情况。
听到内屋文茜的声音,十一阿哥进来,先掀了帘子,看了看屋里子朱文的情形,朱文躺在床上,正昏昏的睡着,而他的边上,正躺着小凤儿,本来,金嬷嬷要带小凤儿去她屋里睡的,可也许是习惯了朱文的气息,小凤儿在别的地方都睡不着,只有在朱文身边才能安睡,没办法,也只能等她睡着了才抱走。
“情况怎么样?”一阿哥问道。
“小凤儿很好,没什么事,是朱文,挺危险的,就看他今天晚上能不能退烧,若是能退烧,咱们备些好药,一切都好冶,若是这么一直烧下去,怕是阎王抢命,神仙都没耐何。”文茜有些担心的道。
“不这些,咱们要尽一切努力,需要什么药,你跟我说,我一想办法把它弄来。”
文茜摇摇头:“;都有,我内服外缚全用上了,就看能不能把热度降上来。”文茜也没办法了,她的金针也就在止血收口和调理气脉上有大功效,对于这种感染性的发烧却是没太大作用。
搏术坐了会儿就告辞了,病人没醒,他也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晚上,文茜同金嬷嬷轮流守着朱文,朱文的烧时高时低的,总是不能让人安生。
到了下半夜色,总算,烧渐渐的退了,金嬷嬷直念阿弥陀佛。
文茜是在临晨的时候才去睡的,才刚睡下没多久,就被小凤儿的哭声惊醒了,连忙穿了衣起来,看到金嬷嬷正在那里哄,可小凤儿却是一点也不买帐,依然大声的哭着,手在空中乱抓,眼神四处看着,象是在找什么东西似的。
完了,这小娃儿,怎么才一个月功夫就让人拐了心,文茜一拍额:“嬷嬷,你把她抱到朱文身边,准没事儿。”
果然,金嬷嬷将小凤儿抱进朱文的地养伤的屋里,小凤儿的哭声就停了,嘴里嘟嘟哝哝的,也不知在说哈。
到了中午,朱文才醒过来,精神也好多了,文茜熬了一碗虫草鸡汤让朱文喝下,小凤儿叭在朱文的背上,一手扯着他的头发,扭来扭去的,不知在干啥。
“小凤儿,下来,大哥哥病着呢。”文茜故意板着脸儿,同时也在不知不觉中把朱文降了一辈。
小凤儿历来最怕文茜的脸色,这会儿,不由的委屈的红了眼,低着头,抱着腿,转过身,小小的身子,肩一抽一抽的。
看她那小可怜样子,文茜觉得,自己就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似的,这小丫头,这一套从哪学来的,以前也没看她这样啊。
朱文看了看小凤儿的样子,皱了皱眉道:“没事,抓不疼的,那时在林子里,我都是这么让她抓住我的头发,她习惯了。”
这小子,倒是知道疼凤儿,听到朱文说起林子里的事,文茜才问起这一个月来的事。
朱文便一一道来。
原来,当日朱文紧随着土匪进了林子,便一直坠在后面,进了长白山的老爷岭,朱文便躲在暗处,守了几天,才找到机会混进了寨里,小凤儿一个娃儿,那些土匪倒没在意,倒是让朱文偷了空,救了小凤儿,不过,他救了小凤儿的同时,也拿走了老狼的那把枪,那把枪可是老狼的命根子,自然不肯善罢干休,一路追着,最后反而被朱文用那枪给杀了,可朱文也在林子里迷了路,带着小凤儿在老林子里转了二十来天才走出来。
那朱文又道:“我割了他的人头,是要送给你们的。”
“谢谢。
”文茜轻拍一下他的头:“再休息一会儿,好好养养身子骨。”说着便帮朱文拉好被子,然后抱着小凤儿出去,小凤儿冲着朱文依依不舍的挥着手,文茜看着她那足以挂油瓶的小嘴儿,很有一种欲爆笑的冲动。
不由的点着她的小鼻子:“你个小丫头啊。。。”
第一百零一章 家常
东北人热情豪爽,最重那英雄汉子,朱文年纪虽小,可半大的小子,带着个两岁的娃在老林子里钻了差不多一个月,还杀了老狼,这些事就算是一个成年的汉子也未必能成,所以,在宁古塔,小小的朱文成名了。
转眼就进入了五月,天气早晚虽然还挺有些凉,可中午却是暖意融融,尤其是大太阳的天,那就可以称得上热了,做工的汉子常常就光着个膀子。
朱文在养了半个月的伤后,今天终于获准能下地走走了。
端了个小马扎实坐在院子里,小凤儿又蹭到他的背上,一手扯着朱文的头发,小小的身子跟扭麦芽糖似的,朱文脸上的表情仍有些酷的不答理人,只是阳光下,那眼睛眯着,时不时的那手护着身后的小凤儿,整个人看着却是柔和了好多,脸上那刀疤看着也不刺眼了。
文茜同金嬷嬷在一旁做着针线活我,天热了,里里外外的都得置换些衣服,小凤儿正长着,得多备几件衣裳。
空中不时传来声鸟叫,远远的,还能听到那烧窑的吆喝声,这三月到八月是人们最忙的月份,种田,烧碳,烧石灰,没得歇。
“快看,快看,小好汉出来了。”时远远的一棵上,传来惊喜的叫声,文茜抬头看去,却看那院外不远一棵银杏树上趴着两个小子,其中一个正用手指着朱文。
于此同时,半的院门边上钻出一个小女孩俏丽的脸蛋,脸红红的,正拿眼望朱文那边瞄啊瞄的。
文茜扑哧一笑,看来小朱文的粉不少。
小凤儿正是最好动又奇的时候,盯着门边那女孩,便从朱文的背上下来,然后扯着朱文的袖子着小步子往门口走,朱文被她扯的没奈何,只得看了看文茜,文茜点点头笑道:“就到外面不远的空气上走走吧,你也躺久了,多活动一下有好处。”
朱文微点了下头。然后背着凤儿出去了。金嬷嬷却是不放心放下手中地针线活也跟了出去。搬了个小木椅子坐在门边。看着两个地背影。这两个。一个是她名义上地外孙个是她地心头肉。都是她地心尖子。
文茜边缝着衣服边想着金嬷嬷岁数大了,得找个侍候她地人。大丫最近自家庄上忙。每天两头跑茜看着也于心不忍。昨晚上。她还同十一爷商量着。是不是到官庄上请几个人。
正想着。就听门口金嬷嬷跟人打着招呼。随后进来几个人。当先之人正是搏术地夫人瓜尔佳氏边上还有一个很样貌十分秀丽地少女。明眸皓齿地着还有两个甜甜地酒窝。
那瓜尔佳氏指着少女道:“这是我娘家地外甥女。小名儿叫旱九春年要参加选秀地。估计下个月就要起程了这边不比京里。懂规矩地少。听说侧福晋当年也是参加了选秀地。便带她地见见侧福晋。请侧福晋指点指点。”
“见过侧福晋。”那旱九春行礼道。文茜受了半礼后便阻了。然后道:“是镶红旗地吧。长得一幅水灵叫人喜欢地样儿。指点可不敢当。不过。我身边这位嬷嬷可是宫里出来地。对宫里地规矩熟着点。你有空地时候就过来。让她教教你。”教人规矩这事儿。金嬷嬷当仁不让。
旱九春边忙谢过坐下。大丫上了茶。然后又收了放在边上地针线盒进屋。
文茜心里不由的感叹,时间过的声快,转眼已是三年了,今年纳喇家七房的文织也要回来参回选秀了吧。
瓜尔佳氏今天的打扮很挑眼,一身骑马的轻装,手拿一根马鞭儿,在加上披在身上的艳红披风,很是有些飒爽英姿,文茜便笑道:“夫人这身打扮好利索,这是要去骑马吗?”那都统大人搏术姓,文茜便一直称呼瓜尔佳氏为夫人。
“我这不是正要去骑马,而是已经骑回来了,路过庄子,听十一爷说您这儿缺人使唤,我正好是要过来窜门子的,顺道的便挑了两个人过来,你瞅瞅看不看得中,看中就留下。”那夫人语速很快,说话边珠炮似的,看样子是个直爽的性子,这让文茜不由的想起自家嫂子珠玛,两人性格有点象。
说着,夫人又拍了拍手,就看一个管事模样装束的人带着两个女子进来,都是流人的后代,虽穿着破旧,但看着却气质温文,怕是祖上都是书香门弟,而今却于人为奴,想着文茜就觉那心里不是滋味儿。
也没二话,便留了下来,那大一点的约十七岁,叫二莲,性子看着挺沉稳,小一点的十五岁,叫小英,长得圆圆的脸,看着挺和气,性子也较活
金嬷嬷带她们下去,先教一些必要的规矩,说实在的,文茜这也没太多规矩,只是内室属于私人地方,以前浅绿也就罢了,毕竟跟着多年,而一般人,文茜是不让人进的。
几人正聊着,那旱九春突然指着空中的一只白色大鸟道:“快看,是海东青,叶赫家在放鹰了。”
文茜顺着她的手势看去,果然,那东边山头上空,盘旋着一只大鹰,时高时低的,那气势很是折人。
叶赫,那就是叶赫那拉了,这个姓氏,文茜是久闻大名啊。
“叶赫家可是越越跋扈了,他家这鹰一放,便是圈了地盘,那几个山头,别人就碰不得了。”夫人皱着眉头道。
文茜听她的口气,似乎对叶赫氏很不满,也难怪,这宁古塔一带,最有势力的家族就是叶赫家和瓜尔佳氏,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两家矛盾是积深已久,何况叶赫这种圈地盘的行为,大忌啊。
晚间,十一阿吃过晚饭后便一直窝在书房里,文茜哄了小凤儿睡后便好奇的看了看,看着十一阿哥正埋头看着信,于是悄悄的走过去,没想,刚走近前,就看十一阿哥猛的回头,反倒把文茜吓了一跳。
“贼精贼精的。”文茜拍着胸脯,翻了个白眼道。
“不是我精,是你笨。”十一阿哥有些笑道,然后指了指桌面上的影子,原来是门边的灯笼拉长了文茜的影子,正好投在桌上。
文茜摸了摸鼻子,还真自己太笨了,不由的有些气恼的瞪了十一阿哥一眼,又看到桌上摊开的纸便好奇的问道:“在看什么呢?”文茜趴在十一阿哥的背上,抱着他的胳膊问道。
“文礼的信。”十一阿哥举着几信纸道。
“哥哥的信。。。”文茜一阵惊喜,连忙抢来看,转个身子,凑到灯着看着,除了一些家常问候外,就是文礼驻守归化三年期满,要换防,现在已经回京述职,七房也回京了,文织今年要参加选秀,现在正请了嬷嬷教导规矩呢,小文佑也进了官学,也就是说家里一切都安好,只是字里行间,字字都透着对文茜的担心,让文茜的心里即高兴又有些酸酸的。
“想他们了?没事,说不定,没多久,我们就能看到他们了。”十一阿哥环着文茜的肩道。
“怎么说?”文茜转过身,扶着十一阿哥的胳膊,好奇的问道。
“我听带信的人说,你哥哥向他打听了很多宁古塔的事情,除了民风生活,还有许多官礼常规,正好,那搏术也是三年到期了,他们下个月就要起程回京,所以,我估计你哥哥是盯上这宁古塔都统的位置了。”
十一阿哥的分析很在理,而以文茜对自家哥哥的了解,若有这样的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于是,那心里即希望哥哥一家能来,但想到这一路的艰险以后这边陲之镇的苦寒,又希望他们别来,患得患失的,陡惹了十一爷的笑话,最后连自己也不由的发笑了起来。
今晚有些闷热,晴了好些天了,似乎是要下雨,十一阿哥收了信,拉了文茜坐在一边的躺椅上,另一只手拿起放在桌边的火枪,是朱文从老狼那里顺来的那支。
那手轻轻的摸着铁制的枪管,有些惑的问道:“文茜,我记得你们后世的枪似乎都是从后面装弹的吧,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对于枪支这方面,文茜是一点也不懂,不过她很好奇十一阿哥的问话,便问道:“难道这枪不是从后面装弹的吗?”
“不是,这是从前面装弹的,你看,装之前先要把枪管竖起来,这很慢,又容易爆露。”十一阿哥边解释边把枪竖起来做装弹的样子给文茜看。
看着十一阿哥在那里琢磨,文茜一点也帮不上忙,她以前从未去关心过枪,以及枪的历史,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最早的枪是从前面装弹的,还真是有些白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十一阿哥一心便扑在那枪,每天一没事,就往那城里的兵器库钻,而文茜也有文茜的烦恼,那就是家里没什么钱了,从京里带来的钱,在遇上土匪的时候损失了一部份,再接下来,雅娜的葬礼,家的安顿,再就是给朱文冶伤也耗了不少,还有这段时间,十一爷为了鼓捣那些枪,更是花费可观,不当家不如柴米贵,文茜这时倒是想着雅娜的好了,十一阿哥虽然不错,但在用钱上,他都同大多数的皇子王孙一样,没个数的。
第一百零二章 科研是很烧钱的
科研是很烧钱的玩意儿,这个文茜以前虽然听说,但=身感受,所以也就没太感觉,可自从十一阿哥迷上了研制现代枪支后,文茜是切身感受到了花钱如流水的感觉。
趴在书桌上,那毛笔的杆子不时的敲着头,纸上那一溜子的小楷看着挺舒服,在书法上面,日积月累的,文茜又前进了好几步,可纸上的内容却让她头大无比,都是一笔笔开销了的帐啊。
昨天十一阿哥兴冲冲的拿了一颗纸壳定制式枪弹,说这玩意儿研究出来,那就可以着手研制从后面装子弹的枪支后装枪,甚至十一阿哥还雄心勃勃的说要研发出机关枪。
当然,十一阿哥说要研制机关枪那也不是盲目的,而是一个人给了他希望,是那宁古塔兵器库看门的戴老头,名叫戴梓,这个戴梓以前年轻时当过铁匠,后来被抓壮丁当了兵,保得一条命后如今混了个仓库管理员当当。
明末的时候,火器已经开始兴盛,可清兵入关,他们本着骑射天下的理念,再加上火器在当时使用起来有诸多的麻烦,所以清朝廷就干脆放弃了火器这一块,也因此,那兵器库里自然有许多废弃的火器,戴梓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把玩这些枪,别说一来二去的,还真是让他弄出些门道来了。
他在普通火铳基础上研发出了一种形似瑟琶的连珠铳种连珠铙的炎药和弹丸均贮于铳背上,以二机轮开闭,扳第一机时,火药和铅弹丸就自动落入筒中,第二机随机转动擦燧石,点燃火药发射铅弹丸。
这段时间,十一阿哥天天泡在兵器库里,一来二去的,同那戴梓也熟了起来,戴梓于是就把他的发明展示给十一爷看,十一阿哥看,脑子里模模糊糊的就想起了后世的机关枪,一兴奋,就起了雄心只要将这种连珠铳同后装枪结合起来,不就是那机关枪的原形的吗?
于是,十一阿这回就彻底的迷了,而文茜掌管的钱包嘛就彻底的瘦了,快成皮包骨了。
“要我老嬷嬷看哪福晋不妨再开个药堂。”正坐在一边悠闭着叭嗒着烟筒的金嬷嬷看着文茜发愁,便出主意道,原来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一场小型火山喷发,幸好杨千木武艺不凡,凭着九死一生,硬是将戴名世带出险地,而其他的人则全部葬身在了赤红的岩浆里,而随后,杨千木和戴名世又在老林子里迷了路了,杨千木本事不错,可戴名世毕竟是个弱书生,再加上又进入了隆冬,冰天寒地的,想走出老林子,那是千难万难,干脆的,两人就做了山顶洞人,平日靠打猎为生,这次,搏术凭着朱文的信息,进山剿老狼那一伙土匪,老狼已死,那群土匪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很快被打散了,大部份都被抓,小部份逃散了,估计以后很难成气候,搏术也算为他的任期浓墨重彩的添了一笔。
收队的时候,正好碰到杨千木和戴名世,便把两人当成土匪一起抓了。
“上午,我同戴老头去试枪,正好碰到几个士兵拉着戴先生出来,这才弄清原委。”十一阿哥缀着茶,乐呵呵的道。
“是啊,这回十一爷又救了我一命,要不然,我说不定就被当成土匪砍头了。”戴名世也摇着头道,回想这一路来,却是在鬼门关转悠了好几圈了。
那搏术即是个惜才的,又深黯官场之道,弄清原由后,并没有将戴名世下到官庄上去做苦力,而是礼聘为官署的书记员,反正他马上就要回京述职了,这样倒是卖了十一阿哥一个好,为以后留了步子。
而杨千木,搏术很欣赏他的本领,又重他的义气,本想请他入营当个管带,不过杨千木推辞了,搏术也只能摇头叹息。
“那杨义士以后有什么打算?”文茜好奇的问道。
“也没什么,杨某孑然一身,四海为家,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打算。”杨千木十分洒脱的道。
对于杨千木这,文茜也十分重他的义气,听他这么说,再想起之前的打算,那心里倒里有个念头,不过这会儿若冒然提出不合适,还是找个机会让十一爷探探他的口气。
最后,留了戴名士和杨千吃了顿饭,文茜就特意煮了一大锅的酸菜鱼,再配了几样清淡些的小菜,以及一个奶子玉米羹,各人吃着,却是赞不绝品,说侧福晋好手艺。
吃饱喝足,十阿哥还硬拉戴名世同他下了盘棋才了事。
说实在的,十一阿哥很久没这么痛快了,下棋没有对手,有时候也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干什么?干什么还没到吹灯上床的时候吧。”十一阿哥有些作怪的道。
文茜没好气的拿下他手中的紫砂茶壶,然后用手点着他的太阳|岤道:“我说你这里搞科研都搞出邪气来,这不天热了嘛,刚给你缝好一件轻袍,让你试试。”文茜说着,从边上拿出一件天青色的轻袍,帮十一阿哥套上,然后细心的将扣子扣上。
“怎么,又在鼓捣着你那些挣钱的事儿啊。”十一阿哥有些好笑有些无奈的道,他这个侧晋似乎总是念念不忘着要挣钱。
“什么是又啊,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十一阿哥的话让文茜有一种气闷的感觉,便拿出帐本,翻开最近的几页:“你看看,为了你那枪,你最近支了多少。。。家里都快空了,就这开饭堂的本钱,我还在想是不是拿些值钱的东西去当呢。”
十一阿哥顺着文茜的手指,一行一行的看下来,才有些惊呀的道:“有这么多啊。。。”
文茜重重的点点头,就知道这人用钱从来没个数的。
十一阿哥摸了摸鼻子,然后才道:“看来是要想法子挣钱了,我那机关枪还没影呢,以后不知道还要花多少,不过,你说堂堂的十一阿哥,混的要去当东西是不是太难看了点。”
十一阿哥的话让文茜即好气又好笑,这人看来也是个死要面子的,便扁扁嘴,很干脆的摊着手在十一阿哥面前:“那你拿钱来。”
十一阿哥愣了一下,随即却突然一拍额道:“我真的有钱,好象还不少呢。”
“那在哪儿,我怎么都不知道。”文茜好奇的问道,什么叫好象不少,自个儿的钱,多少总不会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在哪儿,当初快离京的时候,想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京,便托了老十三将那京西的田庄卖了,老十三送我的时候就把银票给我了,可我当时情绪不好,就记得把钱往书里一夹,后来就把这回事忘了。”十一阿哥很有些无辜的道。
文茜的小宇宙突然的熊熊燃起,双手做势掐着十一阿哥的脖子,然后才一转身风风炎炎的进了书房。
十一阿哥是个喜欢看书的,而文茜多少年来,收集的药书也有不少,还有一些神鬼异志类的,因此,原来府里书房的书几乎搬了一半来,看着那满满的几书架子书,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啊。
第一百零三章 叶赫那拉
所谓人多力量大,最后文茜发动了群众的力量,连小凤也不放过,几个人在书房里,整整找了一个多时辰,啥也没找到。
“在哪儿呢?你不会记错了吧。”文茜疑惑的问道。
“怎么可能,这事还能错。”对于文茜的置疑,十一阿哥故作不悦之色。
那没可能找不到啊,所有的书都翻遍了。
正在这时,就听那金嬷嬷叫道:“我的小祖宗,你怎钻桌子底下去了。”
文茜望过去,看小凤儿不知道什么时个坐到那书桌底下,额上粘着一张银票,盖了小半个脸,那小嘴巴还啊啊的吹着银票,跟那小僵尸额上的封条似的,不由的一阵好笑,得,还是小凤儿厉害呀。
将小凤儿从桌子底下抱下来,拿下她额上的银票,狠狠的在她的小脸蛋上香了一口,小凤儿笑得两眼弯成月牙儿,清脆而稚气的笑声听着让人心有一种溢出的幸福感。
有钱好办事,而那杨千木终于决定定了下来,于是几人忙里忙外的,一旬后,好客来饭堂就开张了,不过,这回,文茜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人人只道这饭客的老板姓杨,苏州人,为人义气仁侠,最是古道热肠。
饭堂的厨是小英的姐姐玉英,一手吃食本就烧的不错,再加特色菜酸菜鱼,开张的时候十分红火,一段时间后,基本上就笼住了稳定的客源个月下来,收入相当的可观,当初开饭堂的路子算是走对了,这宁古塔的百姓虽说穷的多,但这里外来人不少,收参,毛皮的商人走了一拨换一拨,再加上五十里外还有一坐兵营,这年月,过了今天不知明天,对于这些大兵来说,吃到肚子里才最实在,还有就是山上放排的,参娃子河里淘金,这些人隔三岔五的也会来打打牙祭。
而最近这一段时间累坏了,虽说饭堂自开张她就不太管事,反正每天只要提供调料包就成,可马队送来了她要的三七还有其它一些药材,她紧赶慢赶的把小白药制了出来,给那搏术送去,又一笔收入到帐。
拿着毛笔。文茜乐滋地将这笔收入记帐。甩着手里地几张银票觉得自己还是挺能挣钱地。不过。想着这钱也不定能在手里留多久。她这边挣地多。十一爷那头花地更多。除了研制枪支地开消外。还有许多人情门面地事儿。再就是几个官老爷子凑着一起喝酒听曲儿。十一阿哥每每都有份子。不去吧给人面子。去吧。皇子得有皇子地气派一来二去地。即浪费时间消耗金钱。
记好帐。收了钱茜正好出书房。就听到外屋一阵急急地马靴声后就听十一爷地声音问道:“侧福晋呢?”
然后是二莲地声道:“回爷地话。侧福晋在书房呢。”
得。这到手还没捂热地银子估计又要飞走了。文茜暗暗磨着牙。这爷。要是最后不把机关枪给弄出来。她决对要让他把吞了地银子吐出来。想她挣点钱。容易嘛?
想着事。便迎了出去。却在门道上碰到了十一阿哥。便道:“今儿个要支多少?”
十一阿哥本来兴冲冲地。突地听文茜这么问。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没好气地笑道:“你当我找你就是要支银子啊。走。咱们试枪去。”
听了十一阿哥的话,文茜的小心肝也兴奋了起来:“怎么,枪做出来了,是机关枪吗?”那在这个时代,是绝对的利器啊。
“没那么快,这才刚制成后装枪呢,一口吃不成胖子。”十一阿哥道,便拉着文茜的手出了门,外面的甘虎已备好了马。
出了门,十一阿哥翻身上马,然后一伸手,就将文茜拉到马上,侧坐在十一阿哥身前。
文茜扭捏了下身体,脸有些微红的道:“这样大街上走,不成样子吧。”
“没什么不成样子的,想当初,咱们祖先在这片白山黑水之间,那是纵横驰骋,可没那许多的顾忌。”说着,十一阿哥一打马,那马一个冲步就跑了起来。
文茜身子一晃,吓了一跳,只得紧紧的抓着十一阿哥的衣服,不由的白了白眼,这十一阿哥还是有那纨绔的脾性,大街上就这么的打马急奔,幸好宁古塔镇上行人较少,要不然,还不得一幅怎么鸡飞狗跳的画面,不由的狠狠的拧了下十一阿哥的腰眼。
十一阿哥嘿嘿一笑,才拉紧了马缰,慢了下来。
出城五里,有一片坡地,坡顶连绵着就是一片林子。
下了马,十一阿哥接过甘虎递来的枪,摊在文茜的面前:“看看,怎么样,这可是我的心血,跟自个儿的娃似的。”
对于枪,文茜完全是个门外汉,不过,看这枪的外形,跟后世的步枪很象了,便夸了两句
阿哥更乐了,抱紧着枪,摸着枪身,那专注的样子,有些吃味,便打击的道:“试试呗,别中看不中用。”
“中用的很,之间在校场上就试过了。”十一阿哥有些小得意的道。
文茜这回算是明白了,感情十一阿哥就是拉她来显摆的,便指着林子边的一颗野沙梨树道:“打那里。。。”
十一阿哥举起枪,瞄准,然后就听嘣的一声,十一阿哥连连后退了几步,把文茜吓的连忙扶住,嘴里忙不叠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十一阿哥一手揉了揉肩,有些讪讪的道:“没什么,就这枪的后冲力太大了,看来还得改改。”
文茜这才放了,拉着十一阿哥走到那树边上,却是什么痕迹也没有。
“你这子弹打哪去了?”文茜;着那树转了一圈。
十一哥抓了抓头:“估计是打到林子里去了,我那箭射的挺准的,可这枪老也打不准。”
文茜走过,很有些老气横秋的拍了拍十一阿哥的肩道:“爷,这研制枪支的活儿,还任重道远的很呢。”不过,说虽是这么说,但仅凭脑子里迷糊的概念,能有如今的成就,那成果也还是不小的,到少目前的枪在这个时代那已经算是超前的利器了。
就在这时,就听那林子沿处的草从里传来一阵呜呜的兽吼,文茜吓了一跑,十一阿哥反应挺快,迅速的将文茜拉到身后,一边的甘虎早已举刀在手。
草丛一阵耸动,仍是呜的声音,甘虎小心的上前,用刀拨开草丛,露出来的居然是一只刚出生小狗似模样的动物。
“是狼仔。”甘虎道。
文茜看着它那弱而瑟瑟发抖的样子,这是一头被遗弃的小狼,看着可怜又可爱,便伸手抱过甘虎怀里的小狼仔,这小狼到了文茜怀里,也许是感受到文茜体温,在文茜的怀里拱了拱头,就趴着不动了。
“不对,这不是狼仔,这很可能是狼狗杂交的幼仔。”十一阿哥道,因为就算再小的狼仔,它的骨子里都有一种对人的恐惧和戒备,只有狗才会有这种亲昵。
结果,这一趟试枪,最大的收获就是捡了一只小狼狗。
回到家里,小凤儿看到小狼狗喜欢的不行,小小的身子,欢快的舞着,就围着小狼狗转,小狼狗喝了一通羊奶后也精神了,撒着小短腿,跟着小凤儿后面,文茜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生怕这小仔子起了野性,咬上小凤儿一口。
不一会儿,小狼狗跑累了,就趴在那窝边,闭着眼睛睡觉了,文茜才安心不少。
瓜尔佳氏的旱九春今天也过来了,之前,正跟着金嬷嬷学规矩呢,这会儿看到小狼狗,便惊奇的问道:“这倒底是小狼还是狼狗仔啊。”
文茜摇摇头:“我们也弄不清,不过看性情,应该是狼狗,小狼可没这么安份,而且小狼也不会轻易吃人喂的食物。”
“也是,对了,明天,我找叶赫家的依兰来看看,她最懂狼。”旱九春道。
果然,第二天中午,她就带着叶赫家的依兰姑娘过来了,那依兰姑娘长得十分秀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她看了一会儿那小狼狗然后道:“这确实是一只狼狗,只不过,它是第一代狼狗,野性还很重,不过,幸好它现在还小,等养到大的时候,野性也就退了。”
“依兰姑娘倒是十分懂狼?”文茜有些好奇这样一个文秀姑娘说起狼来却如数家珍。
那依兰微微笑道:“没什么的,我自幼被娘叨去过,在狼窝里呆了一年多,可以说是喝着狼奶长大的,自然便懂些。”
文茜很讶异,这依兰的经历够离奇啊。
等叶赫依兰走后,文茜特意留下了旱九春,再过几日,旱九春就要同搏术他们一起去京里了,文茜有些信件便托她带去,主要是给呐喇家的,还有就是给慈心药堂夏大夫的。
闲聊的时候,又听那旱九春说起叶赫依兰,这叶赫依兰是叶赫家主一个侧室所出,自幼便不受宠,可后来展现了识狼和训狼的本事后,在家族中的地位才有所转变,上一次选秀的时候,她就参加了,只是被撂了牌,说起来这依兰不论哪一方面都不比人差。
上次选秀的人多,文茜和这依兰又不是一组的,倒是没什么印象,不过,文茜猜测,依兰这所以被撂牌,归根到底很可是能是因为叶赫部族和爱新觉罗部上一辈的恩怨太多,当年,努尔哈赤可是差一点就灭了叶赫全族。
而现在,朝中的叶赫是属于异姓叶赫,而宁
又见清穿第2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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