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清穿 作者:po18.in
”文茜问道,没有人愿意把危险摆在自己身边的呀,这人是嫌自己活得太自在了啊。
“九哥坚持送的,我若推拒,那岂不是扫了他的面,再说她若没了我这边的路,必然会钻其他人的路,我知她底细,会防着她,别人却不知道,岂不更危险。”说到这里,胤禌又长叹:“这回去顺天,我还是把大哥给得罪了,那李蟠是大哥的人,明天我折一上去,李蟠至少是个流放的罪,还有那些个贿赂的,好几个都是大哥的下面的人,问题是这折我还不得不上,父皇盯得紧呢,”这翻话,胤禌说的意兴阑珊。
十一阿哥的大哥就是直郡王胤禔,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天还没有鱼肚白,胤禌就离开了文茜的院偷偷的离开了,没惊动府里任何人,按规定,他外出回来,必须先回宫里才能回府的,而昨半夜的时光也算是偷得,所以,府里除了文茜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回来过。
第二天,十一阿哥府很热闹,听跟着十一阿哥的侍卫承年说,皇上很是嘉状的一翻,还赏了十一阿哥几十匹布,和一些个时兴玩意。
文茜也分到了几匹布,浅绿兴冲冲的挑着:“侧福晋,这天眼看就越来越热了,这料正好呢,做几件春衫,瞧这块嫣红的,我前些天看福晋穿过,很好看呢,我剪了明儿帮侧福晋做一身,亮亮眼。”
文茜正逗着小猫米米玩呢,米米现在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文茜弄了个线团,那小猫爪就一个劲的挠啊挠得,玩得不亦乐呼,文茜瞧着也是十分有趣,这时听浅绿的话,看了看那匹嫣红的布,确实是很亮眼,但不适合她,便对一边的金麽麽道:“麽麽还是把那亮眼的布都收了吧,还是那粉蓝的好,配点碎花,清爽着呢。”
金麽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便将那些亮眼的布都收进了库房。
浅绿自然中的文茜的,只是眼中不解,文茜也不说什么,生存所需,任何时候,低调都很重要。
吃过午饭,十一阿哥还没回来,文茜便带着浅绿出门了,今天零晨,十一阿哥走的时候,在她手里塞了一张房契和一把钥匙,是东市的一间面,有里外间的,做药正好。所以文茜这会儿就准备去看看。
东市的地面算是不错,紧邻着城煌庙,燕窝儿大街从边上穿过,而那店面,即不紧邻着街边,却也不太偏,店面也较宽敞,尤其是后间,还带着个小院,同台怀张氏药的格局相似,文茜相当满意。不过,现在让文茜犯愁的就是掌柜的人选,思来想去,突然想起一个人——白良,这个人在纳喇家危难之时曾担过纳喇家的管家,后来,大伯回来掌家后,他就辞了,文礼去归化,白良因为妻在家便没有跟随。这人的能力相当不错,更重要的是他曾经就是个掌柜的,不过,文茜有些担心,不知他愿不愿意,毕竟,文仲曾经想找他帮忙管米行,他都辞了。
管他呢,试试吧,文茜看了看天色,今天怕是来不及了,她也不能在外面呆时间太长,便先回府,改日再来走一趟。
第五十五章 坐化
十一阿哥府的花园边上的马房。
雅娜正仔细的看着那匹新驯服的马,枣红色的,很是亮眼,尤其是那烈性儿,可让雅娜花了不少的功夫,多少人都说她驯服不了,毕竟自家里几个姐妹都失败了不是,可她雅娜,有的是决心,也有的是手段,瞧如今这马,还不是乖乖的。
“爷明天见了,一定喜欢。”雅娜盯着马,喜滋滋的自言自语道。
“那不见得,还得看爷的心思在谁身上,他若心思不在你的身上,马再俊他也没心赏啊。”一个凉凉的声音突然的插了进来。
雅娜一惊,回头一看,却是莫玉兰。
“你跑出来干什么?别忘了规矩。。。”雅娜皱着眉头道。
“福晋不必如此厉色,玉兰只是看福晋一个人站在这里,天又开始下雨了,玉兰是给福晋送伞呢。”莫玉兰说着,递上一把油纸伞。
雅娜看了看天,原来不知觉中,天,开始飘起了雨丝,倒是不好拂莫玉兰的好意,便接了过来。
“玉兰这就回院里,福晋也回去吧,十一爷怕是快回府了。”说到这里,那莫玉兰又顿了顿道:“说起十一爷,今儿个天没亮的时候,玉兰似乎看到十一爷从风荷院出来。。。唉。。。也许是玉兰太思念爷,所以看花眼了。”
说着莫玉兰便迎着雨丝转身回去,却在路过一旁亭边的上的一盆兰花时道:“这花开的真香啊。。。”
那花,雅娜认得,正是那一年品兰会上,纳喇氏家两盆兰花中的一盆。
春天果然是个多雨地季节。文茜回府地时候。身上还好。头上却有些湿渌渌了。从后院地小门进府。却不意地看到亭边地雅娜福晋。
“见过福晋。。。”文茜行礼道。
雅娜微微一笑。有些嗔怪道:“瞧你。我早就跟你说过。叫我雅娜就行。不用如此多礼地。咱们怎么说如今也是姐妹了。”
“是。雅娜。。。”文茜微笑道。看来今天雅娜兴致很好。打着伞在赏花。不过。这雨越下越大。文茜正想告辞。那雅娜却又拉住她。说是要跟她学怎么品兰。再从兰花讲到边上地月季。再谈到另一边地芍药。最后谈到池里地荷花。而雨却是越下越大。雅娜有伞戴着。文茜却站在雨地里。一旁地浅绿急地不行。却也只能干着急。嫡字大如天哪。
文茜现在肯定一件事。她刚才判断失误。雅娜今天兴致不是很好。而是很差。而今天。她自己显然没看黄历。冲了煞星。
文茜的头已经湿得滴出水来了,那身上也是一阵冰冷,伤腿更是在隐隐做痛,回去得好好的喝一碗药,不然,明天铁定重感冒,也不知自己是犯了雅娜哪一点,这雅娜前些天不是好好的,还说要和平共处呢,咋现在感觉不对啊,看来,最近,她不够低调啊。
“呀,瞧我这记性,真对不起,一个劲的问花,却没注意文茜你没打伞,瞧你这一身湿透了,快,我送你回去。”雅娜一脸紧张而又抱歉的道。
“不用了,我那离这不远,福晋还是快回去吧,雨下大了,这伞也不抵用啊。”文茜回道,告了辞,便不再理会雅娜,带着浅绿快步的回到风荷院。
进了风荷院,浅绿顾不上自己,连忙进屋拿了张毯将文茜整个人包住,金麽麽看着文茜和浅绿那一身湿透了的样,板着脸道:“侧福晋,这下雨天,你怎么不知道躲躲,瞧这一身样,若落在外人眼里,那可是太失礼了。”后面又是一顿礼教。
“怎么躲。,那福晋。。。”浅绿气呼呼正好说,却被文茜打断:“浅绿,你还不进屋换身衣服,生病了可是要吃苦药的。”
看着浅绿离去,文茜又转头号对金麽麽道:“麽麽,文茜知道了,你快去帮我们熬碗姜汤吧,不然,生病了,你可有的操心了。”文茜微笑着,有些事,她不喜欢说,雅娜今日行为她也就当小孩闹闹脾气,但她心里有个底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只想好好过过日,只希望雅娜能想明白。
文茜的性说是豁达也有些豁达,但说别扭也有些别扭,这性是她原来的性,不管是同朋友或是恋人的交往中,她都是很好说话的,但她自个儿的心里有个底线,一但超过个底线,那,对不起,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都没的做了,而且还是绝没有回头路的那种,所以初识她的人都认为她好交往,但深知她的人却知她的别扭。
金麽麽做事很利落,一会儿工夫,不但姜汤连热水也烧好了,文茜先洗了个澡,然后一碗热哄哄的姜汤下肚,却是有神仙一般的感觉,舒服。
而这雨一直下到深夜,平日里,文茜很喜欢在雨声中睡觉,不知为何,反正在雨声中,她能睡得更香更沉,而今晚她却如何也睡不着,不是因为雅娜的原因,而是一种别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清晰,似乎要出什么事似的,心中总有些牵扯不下。
直到天蒙蒙亮才睡去,却又忽然的惊醒,她梦见一盏佛灯正缓缓的熄灭。
早上起来,文茜的脸色有些苍白,昨天淋了雨,再加上一晚没睡好,虽说姜汤也喝了,澡也洗了,可一早还是有些头昏脑涨。
文茜厌厌的喝了两口粥,便觉有些昏沉,正想再回屋躺躺,十一阿哥胤禌却来了,还带来了一个让文茜震惊又伤感的消息:了凡大师将在苏州的广业寺坐化。
“你听谁说的?”文茜不信,师傅离开的时候身体挺好,更何况是坐化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由了凡大师亲口传出,广业寺那边正准备坐化仪式呢。”胤禌声音有些低沉的道,他跟了凡大师也是颇为缘份的。
那是真的了,文茜的心沉了下去,她不明白,为什么变化来得这么快。
和尚坐化,对于任何寺院来说都是一场大的佛法,自了凡大师放出话后,全国各地的高僧都云集苏州广业寺,而文茜做为大师的唯一弟,自然是一定要到的。
康熙显然也接到消息,立刻便宣见了文茜,康熙虽然很忌惮白大先生在佛儒两道的威望,但白大先生对他亦有教导之恩,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这实。
养心殿内,今天殿内的香炉里燃的是一种文茜十分熟悉的佛香,康熙此刻的表情显得有些伤感,坐化,对佛家来说也许是大因果,但对凡人来说,总是一种逝去,让人遗憾,让人伤感的。
“苏麻那里我没敢告诉她,她岁数大了,怕她伤心,你们此去,就多烧一柱香,尽快起程吧,再迟,怕是赶不上了。”康熙道,然后挥挥手,让十一阿哥和文茜退下。
走过御花园,很意外的,苏麻喇姑提着一盏佛灯站在一棵桂树下。
“苏麻喇姑。。。”文茜走上前,轻声的道,看苏麻喇姑的表情,似乎已经知道将要生的事情。
苏麻喇姑轻轻的摸了摸文茜额上的丝:“傻丫头,我们俱是佛前的信徒,有些事情,不需要言明,自会有感觉,何况这宫里,皇上不说,这事也总会由别人之口传到我耳里,放心,苏麻没事,你此去,将我这佛灯供在他身边吧。”
文茜接过佛灯,重重点头,苏麻微微一笑,文茜觉得,苏麻此刻是真佛相。
出了宫,整理好行装,乘着马车,十一阿哥和文茜就出了。
马车上,文茜又听到另外一个消息,孙尚任因《桃花扇》被罢官,而罪名是莫须有,这结局,她心里早就清楚。
这一刻,文茜突然很想知道自己的结局会怎么样?
可是穿越者可以知道别人的结局,但始终也无法知道自己的结局。
第三卷 苏州卷
第五十六章 苏州行
上有天,下有苏杭,一幅《盛世滋生图》就足以描绘苏州的一切。
苏州的岩灵山更是佛儒两道的圣地。
而永业寺就在岩灵山的山颠,文茜和十一阿哥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众僧云集,因为十一阿哥是代表皇上来的,于是永业寺主持照明大师亲迎。
“两位施主里面请,了凡大师已等候多时了。”照明大师作佛礼道。
“大师请引路。”文茜道,还一佛礼。
“请。。。”照明大师伸手引路,很快到了大佛边的佛殿。
整个佛殿空空如也,只有一个蒲团,了凡盘坐其上,静如枯松。
“来了。。。”了凡闭着眼睛道,随后睁开眼中,那眼里清透如无物,而在文茜眼里,大师瘦多了。
“师傅。。。”文茜有些哽咽着叫道,然后将手上那盏苏麻亲制的佛灯放在了凡的身旁。
“痴儿,为师这是喜事,今日一见后,便了断因缘,需知世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吧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接着又对文茜道:“施主可以出去了,这位施主留下。”后面那句话自然是对十一阿哥说的。
文茜跪在地上,朝了凡磕了三个头,一切都在不言中。
出了佛殿。大佛里。释迦像居中。左为药师佛。右为弥勒佛。此为横三世法相。两边近二十几位从各地而来地高僧。法相肃穆。低低地咏唱。一阵阵梵音。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让人地心灵一片空冥。
不一会儿。十一阿哥也出来了。
“我师傅跟你说什么了?”文茜问道。有些好奇。不知了凡有何事要避开自己跟他说。
“大师说。天机不可泄吧。”十一阿哥亦有些莫测高深地道。
文茜耸了耸肩。不说就算了。此时佛地僧人越来越多。突然听得那佛殿内了凡大声地咏唱:“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然后那音嘎然而断。了凡坐化了。
大佛内地高僧在照明大师地引领下进入佛殿。随后。寺院地钟声响起。二十四下。声声透彻云天。文茜地眼泪不由地涌了出来。了凡大师去了。留下一尊肉身佛。但对文茜来说逝去就是逝去。
傍晚,文茜和十一阿哥带着浅绿和小肆承年下了岩灵山,就住在苏州城内的一家客栈里,洗涑一翻后,十一阿哥便叫着文茜一起下来用饭。
叫了个糖醋鱼,核桃腰,炸肫儿,又叫了个翡翠汤,这所谓的翡翠汤不过是一些绿豆,玉米熬的汤,虽是普通,喝着却爽口。
正吃着却听隔间传来一阵苏州的评弹调儿:
。。。。。。倚朱栏,望乡关,月明中远山重重,看不清古道幽径,只听西风儿吹得檐下铁马叮咚。。。。。。
调听着有些苍凉。此时隔间一个男声道:“这调儿不好,听得爷心沉沉的,换一来了,爷和四哥正喝酒,你就来说酒的祝祝兴。”
十一阿哥听到这声音却是十分惊讶,文茜也听得有些耳熟。
这时,一边的侍卫承年道:“主爷,隔间莫不是四爷和十三爷。”
十一阿哥笑道:“不错。”说着拉起文茜:“走,咱们会会去。”十一阿哥虽说平日里同兄弟都不太亲热,但异地能相遇,却是不能不去拜见。
推开隔间的厢门道:“我说谁这么有兴致在听曲呢,原来是四哥和十三弟。”
那四贝勒胤禛见了胤禌和文茜,便点点头,叫了小二添了两张凳,而胤祥却是少年心性,整个人猴般的窜了起来,拉着十一阿哥道:“正好,来,陪我喝酒,跟四哥喝酒最没劲。”
“你知道的,这酒量我比四哥还不如,跟我喝酒岂不是更没劲。”十一阿哥胤禌笑道。
那胤祥想了想这十一哥的身体,最后无奈,一推酒杯道:“寡酒喝了最没劲,不喝了。”说着,挥了挥手,丢了赏钱让那个说评弹的女退下。
十一阿哥胤禌却又问道:”四哥和十三弟莫不是跟着我的脚步来的,怎么我才到这不久,四哥和十三弟就缀上了。”
“哪是缀着你,四哥是避难,咱是来玩儿的。”胤祥说着,朝天丢了颗花生米儿张嘴接住。
“这可说的是哪出,四哥还需要逃难。”十一阿哥胤禌笑道,这四贝勒,在兄弟中最是冷面,一张嘴儿说起来也刻薄,往往是抓着理儿不放的,什么时候沦到他来逃难了。
“十一哥你不记得啦,两年前,陕西官员贪没赈银的事儿,这都查两年了,这会儿才刚有眉目,揪出了好几个大员,可这几个大官却是各有派系,这不,似乎,大哥,太,还有八哥都有牵连,查案的官员是不敢动了,得派个皇下去啊,现在最适合的人选就是四哥,可这差事若接了,还不把兄弟都得罪光了,正巧,苏州知府上报,前些天,苏州爆了踹匠(在织布的染色工序上,需要众多的匠人,脚踹巨石,将染色布匹整压光结,这样的匠人就叫踹匠)罢工事件,于是四哥就自动请樱,来苏州处理这档事,今天才刚到地面上呢,四哥说,先看看,不惊动地方官,没想却在这里碰到十一哥,咱们兄弟有缘哪。”
胤祥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文茜和十一阿哥才把事情弄明白,原来是苏州地面上出事了,四贝勒这回算是钦差,电视里演得不差,这四贝勒果然喜欢暗访。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一顿饭也就结束,各自留地址的时候才现,原来四贝勒他们也住在这家客栈,同住在后院,不过文茜他们住在南面,而四贝勒他们住在东面,都是才住进来,因此之前没碰着头。
苏州自古就是最繁华富庶之地,而在苏州尤其以阊门内外,最是繁华,用居货山积,行人水流来形容是那一点也不过。即到了苏州,这里自然是要来逛逛的。
十一阿哥和承年将文茜和浅绿两个夹在中间,这一路行来,人挤人的,很容易走散。
“爷,那边有家绸缎庄,听说苏州的绸缎最好,我们去看看,这天转热了,扯块料给爷缝件夏衫可好。”文茜扯了扯十一阿哥的衣袖道,要说质量最好,那自然是府里那些宫中赏赐的绸缎,但到了这里,不逛逛绸缎庄实在可惜,就如同后世,女人逛街不逛服装店一样。
“那自然好。。。你也给自己扯一身,瞧你这身素的,我那十三弟昨儿个还编排我说亏了你这个侧福晋呢。”十一阿哥打趣道。
“十三爷那是打趣呢,你是知道我的,学了医道,沾了佛气,却是觉得这样更自在清爽些。”文茜说着,便拉了胤禌进去。
店伙计见有客人,便连忙过来招呼,听说是做夏衫,便介绍了几款料和花样,文茜瞧着,很是不错,正打算买之际,却听外面一阵吵闹,然后是哭喊阵天。
“怎么回事?”文茜正打算伸头出去看看,却被十一阿哥一把拉住:“快,躲起来,是暴民滋事。”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文茜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一伙人有二十来个,全是青壮年,他们手里拿着棍棒,甚至还有拿着关刀的,冲时店里,便是一阵乱打,店家吓的躲到了柜台下面,承年和十一阿哥拼命的护着文茜和浅绿冲出店里。
而外面却是更乱,到处都是乱民,更有许多混混掺在其中,打得打,抢的抢,偷的偷,还有一些喊着罢工的口号。
刚冲到桥边,对面又来了一伙乱民,根本没处躲,这时,一个急了眼的乱民,一棍就兜头朝十一阿哥砸下去,文茜心急了,猛的将十一阿哥一推,推到了一边,自己也同时往后躲,可她忘了她所处的地方正是桥上,这往后一躲,一脚踩空,却落入了水里。
文茜前世是会游泳的,可这一世没有试过,先是灌了两口水,扑腾了几下才找着感觉,正准备游上岸,却看看胤禌扑腾一声跳了下来,可一入水,就如称铊一般的沉了下去,文茜魂都没了,连忙潜下去,该死的腿,游起来很不方便,一手从后面勾住十一阿哥的脖,边游边带的游到了岸边,这时走散了年承年和浅绿终于找了过来,看到这情形,连忙将二人拉了上来。
十一阿哥灌了几口水,在经这河水一浸,脸色一片青白,文茜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河水很冷,但她也顾不上自己了,连忙按压着将十一阿哥灌的水弄吐出来。心里又急又有些气这人惩能,你说又不会游泳,你下水干什么呢,不过,那心里却是很有些感动,心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滋长。
四个人急急回到客栈,先将两人弄干爽了,可十一阿哥毕竟身弱,竟管文茜已经事先做了许多措施,可当天晚上,十一阿哥还是病倒了,十分的沉。。。
第五十七章 乱局
十一阿哥直到第三天晚上才醒过来,睁开眼之际,头仍是有些昏沉,那气儿也虚的很,便知自己这回病的不轻,转过脸,却看到文茜正趴在床头,零乱的丝挂了几根在脸边上,那脸也苍白的很,眼圈下面黑黑的,显是熬了几个通宵的模样,不由的伸出手,将那挂在脸边上的丝拨了开去,自己这一病可累着她了。
文茜本就似睡非睡,那脑海里还嘣着个弦,这会儿被十一阿哥的手一摸,便猛的警醒过来,一睁眼,便看到十一阿哥侧着的脸,那眼睛虽然无神,却是清醒的。
“你醒了。。。”文茜惊喜的叫了起来,然后用手轻轻的探了下十一阿哥的额头,已经退热了,那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地了。
“嗯,辛苦你了。”十一阿哥道,那眼中有些心疼,怎么才觉得闭了会儿眼,眼着这姑娘就瘦好多,那下巴尖更尖了。
“爷,只要你没事儿,文茜不辛苦。”文茜道,想着过去这三天,那心儿又急又焦,眼下能醒来,那什么都是值得的。
正说着十一阿哥的肚却咕噜的一下叫了起来,十一阿哥很尴尬的摸了摸肚,文茜扑哧的一声笑了起来,然后拍了拍手,不一会儿,浅绿就捧着一碗百合粥过来。
“主爷,这粥,侧福晋都熬了一天了,说您醒来一定会饿的。”
文茜接过,小口的喂着十一阿哥,那十一阿哥听了浅绿的话,打趣道:“还挺神棍。。。”文茜不由的白了他一眼:“什么神棍,你都昏睡了三天了,醒来不饿才怪。”
喝了一小碗粥后,文茜让十一阿哥休息一会儿,自个儿掌着灯,却转进了客栈后面的小厨房,这几天,为了十一阿哥的病,文茜就借用了客栈后面自备的小厨房,她想着,十一阿哥这一病,行程是耽搁了,怎么着也得在这休养一段时间,借用这厨房,熬药和做点吃食方便。
轻轻的闻了闻小炉上熬着的药香,得益于十一阿哥这个药罐,文茜现在这鼻对药的气味十分敏感,她几乎可以通过药香,就能判断出药熬的火候。
可以了,文茜暗暗点头,然后用布包着药罐的柄,倒下来,正好是大半碗的样。
回到房里。十一阿哥却对着那药作苦相。十一阿哥怕喝药。这在台怀文茜就清楚。后来就改良了许多药丸给他吃。只是这会儿。急病需急药。煎着喝效果好。这人。以前是摆着阿哥地身份耍无奈。现在却是装着可怜样儿。文茜心里好笑。表面上却是没见着地样儿。将药凑到十一阿哥地嘴边。
十一阿哥没耐何。只得皱着眉头。一口气灌了下去。咋巴嘴地时候。却现这药没有以往喝过地那么苦。
文茜被他地样逗乐了。这人。喝个药怎就跟上断头台似地。认识这么久了。她自然知道十一阿哥地喜好。早在煎药地时候。就用了两味甜性地药中和。
摇摇头。文茜接过碗地时候。冷不丁地那门被打开。却是十三阿哥。他们住在东边地客房。估计也心挂着十一阿哥地病。这一听说醒了。便也顾不得深夜。巴巴地赶了过来。
“哈哈。十一哥醒了。我就说十一哥吉人天相。那四哥却一个劲地在房里念佛。念佛有个什么用。这还不是多亏了十一哥地侧福晋嘛。”十三阿哥一进门就大大咧咧地道。他后一脚。四贝勒也跟了进来。
“十一弟。身好些吗?”四贝勒顺手敲了十三阿哥一记道。
“这醒来,喝了碗粥,觉得精神好多了,谢谢四哥关心。”十一阿哥道。
文茜见他们聊上了天,便退了出去,带着浅绿去了厨房,这深夜的,估计屋里的那两位肚也饿了。
炒了几个清爽的小菜,做了两盘点心。
四贝勒只是吃了几口就停了下来,倒是那位以爽气着称的十三阿哥,一个人就包了一盘点心,嘴里还道:“十一哥真是好福气,瞧侧福晋这手吃食,照我说,强过了宫里的御厨。”
文茜笑道:“十三爷这是太夸奖了。”
那十三阿哥却是一瞪眼道:“这我可没瞎说,那宫里御厨手艺是好,可我看少了一份心思,那味儿就感觉着下乘了。”
“十三弟这话在理,干任何事都得有份心思,要不然就干不好,所以,这回是你硬要跟着我下来的,那怎么的也得花心思帮我把事儿办妥了,要不然,可没好果。”四贝勒板着脸皮道。
“得,四哥又来绕我,不过,我有种感觉,苏州这档事查到最后,说不定又是炸窝的麻烦事儿。”这回,十三阿哥也摆出一幅神棍的样。
“十三弟怎么这么说。”十一阿哥听着有些好奇的问道。
“呵,今儿个白天,我那长随跟我说起一个人,方百岁。”
“这人是谁?”四贝勒和十一阿哥听的一头雾水,四贝勒瞪了十三阿哥一眼道:“老十三快说,别卖关。”
十三阿哥很有些小得意的一笑道:“这个方百岁就是阊门西侧的那家布坊主,我们昨个儿不是才去偷偷的拜访过,罢工最早就是从这家布坊开始了,当然了,这家伙充其量也就一个布坊主,没啥大不了的,可她那婆娘水深的很,早年的时候曾是宫里那位庶妃赫舍里氏的奶娘,只是才奶了一年,正赶上孝诚仁皇后刚怀了太,见自家这位最小的妹妹玉雪可爱,就领进了宫,而这时,正巧索额图家的老七出生,于是就要了这奶妈过去,而这老七很得索大人的宠爱,水涨船高之下,这奶娘也有了身份起来,见识也广了,回了老家苏州后,就想着给自家男人捐个官,她家的男人,大字不识一个,却弄了个典簿当当,差事自然干不好,可上面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好在手下有文书帮忙,也就这么凑和着,可没想这方百岁,差事做不好,捞钱的本事不小,如今倒成了苏州有名的布老板。”
“那你的意思是,这事保不齐跟索额图有关?”十一阿哥道,四贝勒仍是冷着脸,不知琢磨着什么。
“呵呵,这我也不敢说,只是觉得这样的人,没个靠山,他是成不了如今的气候的。”
文茜一直坐在一旁温着茶,本来没在意这三兄弟聊的什么,只是十三阿哥提到赫舍里氏的时候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么说那庶妃赫舍里氏自小就在宫里长大的,只可惜,她姐姐早死,要不然,她该是另外一翻样。
外面更声响,实在是太深夜,而十一阿哥又刚醒,精神仍很差,四贝勒便拉着仍是谈兴正浓的十三阿哥告辞,只是临出门前说了句:“今儿个接到京里的消息:京里有传言,说十一弟就是此次来苏州的钦差,十一弟最好有个准备,接下来可能有得是应酬,好在,这身体病了却也不是没好处,正好借病拒客,只不过,怕是你这侧福晋要辛苦了。”说着淡淡的扫了文茜一眼。
文茜一开始没弄明白,这事儿跟她有啥关系,随即转念,也就醒悟了过来,京里即然传言十一阿哥是钦差,那么地方的官员自然是要来拜见的,再加上这非常时期,那必是各怀心思,虽然十一阿哥病了,可她这个侧福晋在啊,典线活动这一招也是官场中的常见招,怕是各府的太太小姐们要出场了。
文茜觉得这实在是个大麻烦,因为她的性实在不善于应酬,赶鸭上架呀。
第五十八章 小叫化
来客栈本来仅仅是一个装修雅致一点的普通客栈,而板胖刘,他的人生目标也不过是赚点钱,养家胡口,有了闲钱,再养两房美妾,好在,因为他的客栈布置极为雅致,客人倒是挺多,眼看着娶两房美妾的目标就要实现,那日过的自然是舒心,惬意。
可自打前几天起,他的心就跟那拉紧的弦儿似的,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又象那被人揪着天下地下的摔荡一般,总之他觉得自个儿的心肝一直就在那里嘣嘣的跳,原因是,他客栈的后院住进了一尊大神,当今十一皇,钦差大人和他的侧福晋,他其实弄不清福晋和侧福晋的区别,不过,他那个精明的婆娘说了:那怎么着也比咱们苏州知府的太太高上那么几级,总之是贵人。
皇钦差的降临,够他炫的了,可马上,知府就派人来清场,说是为了保证钦差的安全,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客人都被赶的一干二静,客人被清走,那自然不会好心的来付房钱,于是胖刘那脸上的肥肉抖索着,这损失他只能自个儿吞,官家才不会买帐,他似乎看见那美妾离他越来越远。
可接下来,他那心肝又飘到云间了,空出来的客房,呼啦啦的住进很多大人物,比如说,知府家的三姨太太,那可曾是苏州有名的美女,还有织造家的二小姐,听说他这客栈雅致,来散散心的,更别说其他地了,总之,这些人他平日别说见,他提提都觉得亵渎了人家,可现在,人家就住在他店里,还巴巴地给他送钱,喜得他晚上,搂着自家那婆娘风流快活了一场。
苏州官场自前几年太湖船匪做乱,再到今年踹匠罢工,可以说就没有安稳过,各府的官员那都是有小九九,所以,对于这位传言是钦差的十一皇到来,那都是打醒着精神,只是这十一阿哥才到苏州,就碰上踹匠罢工,还因此落河,如今重病在身。
那苏州知府是刚从上面下来的,很有些鹰派精神,说:这还了得,整冶,得狠狠的整冶,先撂下几个人头,我看他们还闹不闹。
但盐道,粮道,茶马道,和织造,这些个同商家打惯交道的官员却是知道这其中的难处,尤其是苏州织造,他本身就陷在这场踹匠罢工案里面,那方百岁的布坊就属于特贡的布坊之一。
最后大家商定,这事儿,还得那位钦差爷十一皇面授机宜。
福来客栈的后院。
十一阿哥在文茜地搀扶下。见了苏州一干官员。应酬了几句就神情厌厌。那些个官员都是成了精地人物。知情识趣地很。都道:“十一爷辛苦。不打扰十一爷休息了。”然后退了下去。只是没一会儿功夫。那各类药品补品。堆了大半间客房。
文茜挑了挑眉问十一阿哥:“收。还是不收?”
“你说呢。
”十一阿哥靠在躺椅上。文茜拿了薄毯盖到他地胸部。
文茜撇了撇嘴道:“要我看得收。那里面可有好些不错地药材呢。你用地上。不过。咱们得记本帐。别人送了哪些。我们用了哪些。全部记着。到回京地时候。全部交给四贝勒处置。人家那才是真正地钦差不是。”文茜说这话地时候颇有些哀怨地。十一阿哥身体病着。官员们也还知情识趣。可那些个太太小姐们。文茜想着早上见她们地架式。头疼啊。现在脑袋里还闹哄哄地。就象有一百只鸭在脑里呱呱叫。
“嗯。不错。四哥给咱们找麻烦。咱们也给他找点麻烦。”十一阿哥翘着嘴角。脸色仍是很苍白。
文茜侧着脸,有些不明白,四贝勒什么时候找他们麻烦了。
十一阿哥看着文茜惑地眼神,不由的拍了拍身边地小凳,拉文茜坐在身边,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你真以为那消息是上面传下来地啊,我看哪,八成是四哥放出去的烟雾弹,他不好意思明说,就丢给上面人顶缸了。”
文茜想了想,这话靠谱,之前,人人都猜测这钦差是谁,在不知道谁是钦差地时候,每个人都小心谨慎,那四贝勒要想查事情自然不太容易,可现在把十一阿哥摆出来做这尊佛,算是蝉,那些个别有用心的算是螳螂,而四贝勒他们则是真正的黄雀,反正十一阿哥也病着,算是物尽其用,这四贝勒果是精算之辈。
午后,天下起了小雨,,迷迷蒙蒙的,不过却有越下越大之势,春天的苏州雨水还是挺多的,文茜拿着药罐,先配好药放在里面,然后放在一个铁制的炉上,连着炉带着药罐一起放在雨地里,因为这一济药,必须用无根之水煎,文茜以前也听过无根之水做药引之事,却从来也没当真过,只是自从跟了凡学医之后,才知之无根之水的重要,所谓天气清,地气浊,雨从天而下,未落地这前,
,若沾了地,那气便转浊。
而气清之水对哮喘等病有着极其重要的辅引之用。
因为是铁制的炉,那雨水不容易湛透。于是文茜便撑着油纸伞,在后院的雨地里熬药。雨势挺大了,便对于药罐里的药来说,这点雨水正好
正熬着,院的墙头上响起了莲花落的曲儿,音清脆动听。
“作一个揖来唱一个诺,打一回竹板敲几声钵,唱一曲莲花落姐姐儿听,参什么禅来修什么道,念什么佛来说什么魔,红尘中自有你和我,躲不开堪不错奈何奈何;化几次缘来敲几次钵,打几回竹板唱几回歌,管他什么佛来什么魔,那莲花宝座谁来坐着,三千世界齐来打破,人间路上有我行着,佛也是我来魔也是我。”
一曲莲花落,听在文茜耳里却是颇有玄机,这个唱莲花落的倒是个妙人儿。
文茜顺着声音抬头望,却看那后院墙头,坐着一个人,看着有些瘦小,一身蓑衣,转过来地脸上,沾着黑煤灰几块,看样是个小叫化。
“这位姐姐煎药地法可是太过新鲜,没听人说有在雨中煎药的。”那小叫化道,裂开口,一嘴牙齿却是雪玉般白净的很。
“小哥儿要饭的法也挺新鲜,没听人说有穿着蓑衣在雨中坐在墙头上唱莲花落的。”文茜笑着回道。
“呵呵,姐姐好利的口齿,跟你打听个事儿可以不?”小叫化古灵精怪的转着眼珠道。
“说说看,能说的我一定告诉你。”文茜边照看着火头边冲着那小叫化道,她倒想看这小叫化是干什么的,总觉得她的出现有些古怪。
“听说,这院里住着一个大官儿?”小叫化瞪着眼睛道。
“嗯,似乎我也听说了。”文茜翘着嘴角道。
“哼,姐姐说话不实诚。”小叫化不满地道。。。正说着,却听外面一阵喝斥,哪来我叫化,不要命啦,快走,这岂是你能来的地方。
正是官差的声音,为了保护钦差的安全,苏州知府姚大人早早地就派人在外面守着了,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就是原来住在这里的客人也被赶走了,连原来住在东边地四爷和十三爷也不例外,谁让他们要装猪呢。
所以现在整个客栈后院就是他们主仆几个再加上几个知府派来侍候的下人。
那小叫化哎哟一声,然后骂骂咧咧的走了。
到了晚上,十三阿哥又偷偷的溜过来了,这位爷最近是迷上了文茜做的小吃了,没事就偷溜着过来,同外面的官差大玩捉迷藏地游戏。
炒了几个小炒,十三阿哥边喝着酒边同十一阿哥下起围棋来,从棋风就可以看出两人性格的不同,十一阿哥地棋风迂回包抄,东一下西一下的没个数,不到图穷匕现之时,根本就不知道他地棋数,而十三阿哥侧是大开大盍,认准一点就直冲下去,常常用是以搏之法。
文茜坐在十一阿哥的边上,帮他披件衣服,虽然天气开转热,但晚上还是要凉一些。没事地时候,就把白天遇到的那个小叫化的事儿说了,那十三爷听了连说:“有趣,有趣。。。”
很快一局终了,十一阿哥胜了,不过在十三阿哥那种以搏的下法下,只能算是惨胜。
正要开着局,十三阿哥却不动了,侧着脸,那眼睛眨巴眨巴的,很有些恶作剧的样,然后他猛的起身,推开一边的窗,手一撑窗台,整个人就跃到了屋外。
“哎哟。。。”屋外传来一声惊呼。
文茜扶着十一阿哥走到门边,月光下,却看到那十三阿哥正揪着一个人,嘴里啧道:“哪来的小贼,居然打主意打到这儿来了,眼睛瞎了吧,命也不想要了。”
“放开我,谁是小贼了,我是来找我姐姐的。”那人的身手很灵活,边说边一个转身,同时回腿,正正的一脚踹在十三阿哥身上,十三阿哥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灵活,大意失荆州,被踢个正着,那腰正好咯着一边的窗台,很疼,不由的气得哇哇叫。。。
那人眼见着形势不妙,正好看见站在门边的文茜,便快步的冲过来,一个闪身躲到文茜的身后叫道:“姐姐,救
又见清穿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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