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皇后种田记 完结+番外 作者:yanqinghai
是年纪太小。而这恰恰是您所具备的。您想,皇上跟九阿哥今日之语,是不是在向您暗示什么呢?”
弘时握着拳头想了半天,问:“这么说,皇阿玛中意的儿子,还不一定是弘历?”那么,究竟是弘经,还弘纬呢?还是,皇阿玛在暗示自己——?
席尔达拍拍女婿的手,“您呀!别急!依我看,皇上并未作出决定。毕竟,主幼国疑。皇上今天跟您说娘娘的事,恐怕,是在恩威并施。向您暗示——”
“他叫我亲近中宫?”弘时惊了,这么说,皇阿玛心里,还是在考虑我?“岳父,那——那我?”
席尔达看弘时激动的,双手发抖,摇摇头站起来,握住女婿双手,使劲攥攥,“三阿哥,无论如何,您是长兄。要敬重嫡母,做个仁孝的儿子,做诸皇子的表率啊!”
弘时听了,一整天,压抑、失落的心,终于又回到原点,“好,那我就做个仁孝的皇子!”
自从李氏搬到雍和宫,弘时与董鄂氏跟中宫的关系就一直很不错。这夫妻俩又得了席尔达指点,更是常常带着儿子、女儿来中宫请安。
因为雍正与十三同时得病,衲敏心里没底,每天慈宁宫、养心殿、景仁宫三点一线来回跑。处处气氛压抑,镇日烦闷,能来个人陪她,多少也是个安慰。一时间,弘时一家跟景仁宫诸位,关系超前融洽。
也不知是哪只蝴蝶翅膀,煽动了富察小玉的婚姻。就在十三病重,几乎无药可医之时,挺着肚子在公爹病榻前伺候的富察小玉突然阵痛,不出三个时辰,就诞下一子。十三得了嫡孙,病情居然一天天好了起来。
等这个名叫永福的孩子百日之时,怡亲王已经能在弘晓的搀扶下,到养心殿去给雍正请安了。
兄弟俩见面,雍正不等十三跪拜,就拖着鞋,下了病床,一把拉起弟弟,连声叫:“十三弟,十三弟,哥哥以为,咱兄弟俩再也见不着面了。谁知道,谁知道,你好了,你好了!真是天佑我大清,天佑我雍正王朝啊!”说完,哈哈大笑,病体居然不日痊愈。
皇帝与亲王恢复健康,文武百官那一颗颗琢磨站队的心也渐渐安稳下来。朝中诸事渐渐恢复正轨。哪知,弘历之妻富察小月诞下一女,恰逢雍正高兴,按和硕公主品级赏赐。又惊起前朝后宫一片“鸥鹭”!
只不过,景仁宫那三位却没精神打量这事儿。人家正忙着算计弘琴公主那位未来的“额驸”呢!
112花为媒
自淑慎公主出嫁后,常常来信问候雍正、太后与皇后。淑慎公主感念在皇宫这些日子,小宝弟弟可爱善良,弘琴公主对自己百般依赖,弘纬虽然不太爱说话,总归是皇后亲生。因此,也常常捎信,问候他们。
弘琴公主借机,叫淑慎公主在婆家好好打听打听察尔汗多尔济。得来的消息与粘杆处所报相近。淑慎公主额驸观音保还多次帮着察尔汗说好话,说在草原上,众人都将察尔汗这位平民台吉称为“草原雄鹰”。好多漂亮的小姑娘都愿意嫁给他,但他一直称心有所属,至今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等等。
一封封信,说的比媒婆妈妈唱的都好听,看的弘经、弘纬捂嘴直笑。弘琴脸上,则是红一阵、黑一阵、白一阵。最后,啪地往桌上一摔,大叫:“叫弘皙来见我!把弘昼也叫来。我就不信,我堂堂一位龙生凤养的——公主,还斗不过一个蒙古男人!哼!”
前些日子,理亲王弘皙忙着在群臣中上蹿下跳。如今,雍正和怡亲王身体好了,他重新老老实实地窝在家里,画画看书。听见固伦公主有请,垂眸想了想,换了衣服,就跟着传话小太监进宫。
至于弘昼,他哪有空啊!自家媳妇正忙着生孩子,在屋里疼的直喊。弘昼又急又怕,在院子里一个劲儿转圈儿。裕嫔坐在一旁,看着儿子满头是汗,又担心又可乐,招手叫他过来跟前,拿帕子给他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轻轻安抚:“你呀!女人生孩子,大多这样。这还是好的!你不记得当年十阿哥?太医不是说了,媳妇胎位正,身子调理的也好。就是头胎,时候长点儿。慢慢等,着急也没用啊!”
弘昼听自家额娘说起十阿哥,想起当年皇后生十弟,生了两天才生下来。心里也慢慢安静了,乖乖坐在裕嫔身边,伸着脖子等里面消息。
从日值正午到日头西斜,终于,传来婴儿啼哭声。弘昼皱眉,问裕嫔:“怎么听着跟小猫似的?”
裕嫔嗔怪:“怎么说话呢!小孩子都这样!”转身吩咐身边伺候的宫女,“去问问,阿哥还是格格。福晋怎么样啊?还好吗?”
早有接生嬷嬷抱着红色襁褓,一脸笑意地出来,“回裕主子的话,福晋很好。恭喜裕主子,恭喜五阿哥,是位小阿哥!”
裕嫔立刻笑开了,“好,赏!”转身想抓住儿子,叫他派人去报喜。哪知,弘昼早一溜烟,拨开门口众人,钻到产房里看吴扎库氏去了。门口众多宫人、嬷嬷,都是一脸不可置信;还有几个经年老人儿,想着什么产房不吉之类的话。裕嫔摆摆手,“罢了,他们年轻人,哪里顾忌这些个。收拾收拾,该领赏的领赏,该报喜的报喜去吧。”
想了想,还是叫来身边小太监,“别忘了,到养心殿、慈宁宫、景仁宫报过喜后,再到钟粹宫去说一声。”
小太监乐呵呵地答应一声,扭头出去,一溜小跑。这等好事,可是能拿不少赏钱的。可不能跑慢了,落在后头。
雍正、太后、皇后听了,俱十分高兴,按例赏赐。熹妃好歹抚养弘昼一场,见老五专门派人来给自己说,也堆出一脸笑意,说了些吉祥话。等报喜的人出门离开,熹妃脸色立刻沉下来,对着身旁富察小月埋怨:“看看,那吴扎库氏进门头一胎,就生了个阿哥。你家世比她好,模样比她俊,怎么在生儿子上,就是比不过她呢?”
富察小月淡淡一笑,“额娘怎么忘了,媳妇的婆婆,也比五弟妹强呢!”
一句话,压住熹妃一肚子怨气。富察小月见自家婆婆忍气不语,笑着给她斟杯茶,轻轻一福,跪安回去。自此之后,弘历后院,又是一番明争暗斗。
弘琴领着弘皙兄弟们,在景仁宫等弘昼半天,不见人来,就听小太监报喜。弘经与弘纬都十分高兴,相约去看小“侄子”。弘琴看今日是办不成事了,索性也跟着去凑热闹。弘皙无奈,只得老老实实跟着。哪知到了门口,裕嫔拦住,说小侄子睡着了,改天再来吧。
弘经又提议去御花园玩。弘皙背着人翻个白眼,爷不是小孩子啊!几个人正站在阿哥所前商量,冷不丁瞅见弘晓领着几个人路过。弘琴脑袋一晃,弘昼不能跟着,有弘晓也不错啊!他阿玛是怡亲王,就是闯了什么祸,有他跟他阿玛顶着,比弘昼还得力!
于是乎,小弘晓就这样,给拉入弘琴公主“休夫”计划中。
一个月后,弘晓从怡亲王那里得到消息,年羹尧与察尔汗找到铁矿,回京复命。弘皙打听到察尔汗预备落脚地点,带着人四处“设伏”。就等他来后,按计行事。
回京路上,年羹尧与察尔汗并鬃而行。望着京城城墙就在眼前,年羹尧感慨:“也不知道我那二女儿生了没有,是外孙还是外孙女。”
察尔汗笑道:“亮公兄,恭喜啊!膝下繁盛,也是人生一大福气!”
年羹尧拱手笑答:“察兄说笑了。不知察兄家中如何?总也没听你提起过。”
察尔汗大笑:“家中仅有老母在堂,妻、子全无。除了孝敬母亲,还有什么可提的。”
年羹尧奇怪,“察兄如此人品,怎么就没娶上几房?该不是,你太挑了吧?”
察尔汗但笑不答。等二人来到京城,陛见述职,至晚方归。一夜无话。又过几日,接连在工部、兵部讨论火枪制造。过了月余,终于告一段落。这天弘昼长子百日,弘昼特意选在前几天搬新家,禀明雍正,在新府里给儿子办百日宴。
雍正不喜热闹,架不住弘琴软磨硬泡,挽着皇后,到弘昼府里凑热闹。怡亲王也带着兆佳氏、弘晓去吃酒。皇帝与当今最得圣宠的亲王都去了,其余人,自然也望风而去。就连老八、老九、老十,也带着礼物,挽着自家福晋前来凑热闹。一时间,弘昼一个贝勒规制的府里,人满为患。
弘昼见人多,坐不下,便吩咐管家,除了自家实在亲戚,其他人来的,只管收礼,不准留客。别说酒,茶都不兴伺候!管家张张嘴,还要说话。弘昼一挥手,“还不干活!慢一点儿爷扣你这个月月钱!”一转身,就对裕嫔说:“额娘,儿子如今是真明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您抽空再跟太后说说,把那安家银子多给儿子几两吧?”
裕嫔还没说话,雍正的声音就在身后阴森响起:“还用多给?多办几次喜宴,只收礼不请客,就捞过来了!”一屋子人,急忙磕头。
弘昼扭头,自家老爹跟十三叔、十四叔正站在跟前,急忙嘿嘿笑笑,打个千见礼,就去扶十三,嘴里道:“皇阿玛您别生气。十三叔,您慢点儿,侄儿扶您!”
十四跟在雍正身后,哈哈大笑。雍正也是哭笑不得。本来,他心里还担心这个五儿子经不住诱惑,像当年老八一样拉拢群臣。如今看来,还是懂事,叫人放心的。想了想,还是吩咐高无庸:“明天别忘了给五阿哥府里再送些银子过来。从朕私库里拿吧!”说完,便领着人依次落座。
衲敏带着几位妯娌,抱着小孙子坐在后堂,裕嫔领着吴扎库氏前后忙碌。弘琴候着人多,给皇后说一声,要去嘘嘘,便一手拽着弘经,一手拉上弘纬,前头弘晓带路,后头弘皙压阵,浩浩荡荡往外头“溜”。
察尔汗也收到“弘昼”请帖,带着礼物前来贺喜。也是巧了,进门的时候,恰恰碰到弘历,两人一起进门。管家没敢只收礼,不留客,顺便把他放了进来。弘琴出来时候,弘历正好走到察尔汗桌前,两人一来一往,说些流水话,互相敬酒。弘琴朝后一摆手,弘皙连忙凑上来,“放心,药都准备好了。就等傍晚他回到客栈,就能用引子使他发作。”
对于弘皙的手段,弘琴很是满意。倒是弘纬跟弘经一齐皱眉,“你这么算计他,不好吧?”
弘琴斜眼冷哼,“什么了不起的!本宫怕他寂寞难耐,给他找个女人还不行?有我这么慈悲的心肠吗?”
兄弟俩一致摇头:是你没这么慈悲的心肠吧?
不一会儿,候着察尔汗喝酒喝的差不多了,弘晓便出面,对弘昼说想去外面看杂耍,怕自己小,不方便,问弘昼能不能叫察尔汗陪着。
弘昼正在高兴,也没计较这个堂弟话里漏洞,更忘了他压根儿就没请察尔汗吃饭,还以为是自家哪个奴才,点头就应。
倒是十三在一旁听了,皱眉,“今日出来你五哥府里,不说陪你伯父、伯母,怎么又去逛街?”
弘晓听了,立刻低头答应,悻悻地就要回转。雍正一看,最喜欢的侄子不高兴了,急忙拦住,对十三说:“十三弟呀,孩子们整日学习,也怪累的。反正今天出来了,就叫他们玩玩吧。”接着吩咐高无庸,叫九阿哥、十阿哥也跟着出来遛遛。
弘晓没料到还有这好处,急忙乐呵呵地磕头谢恩。弘经、弘纬在二门门口听了,互相瞅瞅,暗暗感慨:“亲生的跟别人生的,就是不一样啊!”
等察尔汗奉命领着几个阿哥、世子出门,弘皙也抱着弘琴公主悄悄跟上。碧荷得了消息,悄悄告诉皇后。衲敏想了想,吩咐:“跟皇上说一声,另外,多派几个人保护。只要他们没危险,不要轻易现身。”雍正知道了,也以为是几个孩子结伴出去玩,并未放在心上。
察尔汗领着两个阿哥、一个世子一路逛来,少不得说些京城繁华,百姓安乐。弘经没出过门,见了热闹街市,多是往常罕见的事物。忍不住拉住察尔汗问东问西。察尔汗耐心讲解,弘纬也不时插嘴,问些市井民生之事。唯有弘晓,一路上,留心左右,不曾安心游玩。
到了闹市口,冷不丁眼前一个僧人,身披袈裟,脖挂佛珠,一路笑呵呵地,捧着个钵盂化缘。弘经看了两眼,对弘纬说:“那个是慧远和尚。以前就常到雍亲王府去给阿玛讲经。他也不少盘缠啊,怎么到这里化缘来了?”
弘纬看看,摇摇头,不说话。察尔汗也瞧见了慧远和尚,笑着跟几个孩子解释:“这位慧远大师,信奉小乘佛教,主张亲人爱人,常到人口繁杂之处,体验民间生活。”说白了,人家既爱黄白之物,又喜佛法无边。说话间,慧远和尚已到近前。先是对着几位阿哥世子念佛施礼,接着跟察尔汗打招呼。
察尔汗连忙躬身回礼:“阿弥陀佛。大师好!不知从何处来,往何处去?”
慧远和尚一笑,“出家人,管什么来去,赤条条无牵无挂,天地间任我行驰。倒是施主,今日要小心。见那路边野花,不要轻易碰触,以免晚节不保啊!”说着,递过来一个画着福字的香包,“这是在佛前开过光的宝物,施主权且戴在身上,以防万一吧!”说着,又冲察尔汗笑笑堵住路,不肯移动。
察尔汗接过香包,小心挂在腰带上,躬身对慧远和尚行礼,“弟子多谢大师。家母一向笃信佛法,打算明日到贵寺进香许愿,顺便捐些香油钱。不知大师可在?”
慧远和尚这才让路,“阿弥陀佛。老衲明日恰在寺中。既然如此,恭候老夫人大驾就是。”说完,把钵盂里的铜钱往袖子里一倒,钵盂往怀里一揣,袖子一笼,乐呵呵地顺着原路,挤进人群中,眨眼就不见了。
弘经、弘纬以前见过慧远和尚这幅德行,倒还罢了。弘晓差点儿没乐出来,这和尚,也忒会要钱了吧?
察尔汗笑着解释:“这老爷子是个好人,就是误入佛门,不过,佛理倒是不错的。”看看太阳西沉,问:“几位少爷是不是回家?时候不早了,别叫老爷、太太担心。”
弘经、弘晓急忙摇头,开玩笑,这会儿回去了,忙了半年多那不白搭了?弘纬咬着手指苦巴巴地看着察尔汗,“我饿了,想吃东西再回家。”
弘晓急忙搭腔,“对,我想吃烤鸭。”
察尔汗此人,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就是好说话,尤其喜欢孩子。给这几位一磨,立刻答应:“好,那咱们就去吃烤鸭。呃,到我京城暂居的客栈去吧。那儿旁边就是一家烤鸭店,我叫他们烤好了送来。”
弘经一听,正合他们的意。几个人相互一使眼色,领着后头一大堆随从,前头察尔汗带路,一路浩浩荡荡,到了察尔汗暂居之处。
察尔汗之母弘吉拉氏早就得了消息,领着人站在门内相迎。他们母子身份算不得多高,又没有贵族背景,在京城住的,也是租赁一家客栈的后院。锁了前头跟客栈前院相连的门,直接从后门出入。低调不惹眼,日子过起来,却也舒适方便。
察尔汗吩咐贴身随从,到旁边烤鸭店买刚出炉的烤鸭,又嘱咐母亲多看顾厨房。这才招呼几位小爷进院。弘经眼尖,伸着胳膊指着东边墙角,“四哥,四哥!”
众人急忙往东看。弘历见给人发现了,也不觉得尴尬,领着人从墙角转出来,笑着对察尔汗拱手,“家父、家母命我来接弟弟们回去。这半日,辛苦察尔汗台吉了。”接着,指着身后一位锦衣少年说,“这是妻弟,李荣保大人之子,傅恒。”
那傅恒听弘历这般介绍,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拱手对察尔汗施礼。这位察尔汗台吉,傅恒是知道的。没有贵族背景,如今的成就,完全凭自己双手打拼。处理政事,也是一把好手,在蒙古颇有威望。对他,傅恒打心眼儿里敬重,本欲多说几句,结交结交,奈何弘历一句某某人之子,叫他觉着自家生生矮了一截,索性依子侄之礼拜见。
察尔汗赶忙还礼,连说不敢。弘纬拉拉察尔汗胳膊,摸着肚子直喊饿。弘历本意就不是来接这几个,见状,急忙笑着说:“既然如此,我兄弟几人今日就叨扰一顿了。”说着,笑吟吟地带头进去。
弘吉拉氏立在门内赶紧低头,暗自揣摩:这也是位阿哥?怎么架子这么大,主人还没请,就先进来!紧跟着,见儿子将其他几位小爷让进院子,急忙见礼,对察尔汗小声嘱咐几句,就领着人到厨房忙碌。傅恒走在最后,临进门时,还特意四处打量,看没什么异样,这才进门。
弘经看了,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来了,还要劳动老夫人亲自下厨。”
察尔汗淡笑:“百姓之家,皆是如此。家中无少妇,平日里来个人,只能辛苦老母。”说完,别别有深意地朝外头看了看。
这所院子前头,就是客栈前院。弘琴拉着弘皙,威逼利诱,令客栈掌柜的把后院门悄悄打开,带着人趁察尔汗一家不备,溜到后院墙角,伺机而动。冷不丁听着这么一句话,弘皙不由看弘琴一眼;弘琴则哼了一声,摸摸腰上鞭子。
不一会儿,弘吉拉氏就领着人摆好酒席,将冒着热气的北京烤鸭片好,摆在中间,周围是一些蒙古菜,烤羊腿、手抓羊肉、奶菜、马奶酒、莜麦面、资山熏鸡、肉干、哈达饼、蒙古馅饼、蜜麻叶、德兴元烧麦,满满摆了一桌子。大块肉,大块骨头,烹饪中,弘吉拉氏特意加入了从蒙古带来的调料,香气四溢,诱人口鼻。
察尔汗招呼几位爷入座。自然是弘历做正位,弘经、弘纬次之,弘晓在弘经一边陪着,察尔汗坐末位。傅恒不敢坐,站在弘历身后充当护卫。察尔汗请了几次,他皆不肯,只好随他。
弘经跟弘纬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单等着弘历举筷。说实话,这俩小孩子,出来一天,真的饿了。弘晓眼巴巴地盯着手抓羊肉,蠢蠢欲动。
弘历笑着对几个弟弟说:“你们还小,只管吃。哥哥与察尔汗台吉便喝边聊。”说着,便举起手中马奶酒。
察尔汗见状,连忙叫随从们好好照顾几位小爷,自己跟弘历对饮。弘经等人哪里还要察尔汗身边的人伺候,早有各自的小太监在一旁殷勤布菜。
看着屋里吃的香气四溢,弘琴不由摸摸自己肚子,那肚子相当配合地“咕噜”叫了声。弘皙在一旁忍住笑,悄声说:“妹妹,其实,依我看,嫁到蒙古也是不错的。起码能吃到这么多好东西!”
弘琴狠狠瞪他一眼,“闭嘴。我问你,那盆花准备好了没?”
弘皙朝暗处一摆手,一小盆盛开的菊花从天而降,轻轻落到察尔汗身后的窗沿上。
弘琴领着弘皙换了个近点儿的地方观察,只见察尔汗喝着喝着,眉头皱皱,放下酒杯,从腰上解下慧远老和尚送的香包,闻了闻,小心塞到怀里,便接着跟弘历拼酒。
这边吃的香,喝的醇,看的紧张。前头客栈,偏生进来两个妙龄少女。其中一个丫鬟模样的对着掌柜的问:“敢问掌柜的,可见一位锦衣少爷进你们这里?”
掌柜的想,该不是刚才那个带小女孩儿的吧?话说,那人都三四十年纪了,还“少爷”。没奈何人家女孩子态度好,便笑着回答:“哦,您是说那位啊,他领着人到后院去了。姑娘,您找他——有事?”
那丫鬟一笑,“多谢掌柜的。”说完,从袖子里滑出一块银子,落到柜台上,看成色,听声音,足有五两重。那掌柜的见了,眼一花,急忙笼到柜台下头抽屉里,嘴里说着:“哎哟,你瞧瞧,我怎么忘了锁后院儿的门了,感情那位,是到后头察尔汗台吉那里去做客了吧。”说完,嘴巴朝后门努了努。
小丫鬟咯咯一笑,领着身后一个旗装女子望后门而去。一面走,一面小声说:“姑娘,我可听说,傅恒姑爷对这位察尔汗台吉最是钦佩不过了。今天啊,他们肯定有好多话说。咱就悄悄在外头看看,您可记住,千万不能上去说话啊!这要是叫老爷知道,奴婢的小命可就没了。”
那旗装少女脸色微红,含羞点头,“放心吧,我看看就回。”傅恒,爹爹成日里说他如何好,如何好。他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113错点西厢记
弘皙正护着弘琴观察察尔汗举动,弘琴冷不丁问:“我叫你准备好的姑娘准备了没?”弘皙往后一看,两个女子,从后门悄悄溜进来,那身段,一看就是年轻美貌的。急忙点头,“来了。我早就安排好了,有人招呼她们。”
弘琴不放心,“可靠吗?”
弘皙拍着胸脯,“放心,我叫人专门从八大胡同找的。最会调理男人啦!”
弘琴这才满意,想了想,觉得不对,“说,你什么时候去八大胡同了!个败家子,那地方可是你去的?”
弘皙连喊冤枉,正要解释,就听里头说:“我怎么觉得这么热啊?有些头晕!”
那边两个少女,则是静悄悄,自以为没人发现,溜到窗户底下,顺着窗棂缝隙往里看。小丫鬟说:“姑娘,看见没?那个正中间坐着的,说头晕的,就是姑爷。”
旗装少女含羞带怯,仔细看看,微微低头,“嗯!”
丫鬟赶紧说:“不错吧?你看,周围的人,都是他的侍卫呢!咱姑爷就是厉害!”
两人看了一会儿,刚想着顺原路悄悄回去,就听身后一人,悄悄对她们说:“嘘,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不是叫你们到客栈门口等吗?”不等二人回话,连忙一手一个拉住,“走,我带你们先到那位爷屋里,你们先等会儿,一会儿可别忘了交代你们的事。过后,大富大贵,自有主子安排!”
不由分说,就将二人带到了察尔汗卧室。随后朝暗处吩咐:“把守客栈四周,不许一个闲杂人等进来。”这主仆俩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给迷迷糊糊地扔到床上,不许再下来。
不一会儿,客栈前面大街口,两个胭脂女子甩着帕子娇斥:“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没女人的爷吗?不叫我们去,我们还不乐意去呢!妹妹,走,咱回去。就告诉妈妈,咱们天香楼的姑娘,也有骨气!不是你想叫来就来,想叫走就走的!”
另一个也跟着甩帕子,附和:“就是,咱可先说好,付的定金,可是不还了啊!别明个儿琢磨过味儿来,再找咱们要!走!”这两个扭着水蛇腰,趁着暮色往八大胡同去了。那边察尔汗房里的两人兀自奇怪,最好,还是小丫鬟“聪明”,“姑娘,该不是姑爷瞧见了你,想跟你说说话吧?”
那姑娘心疑,“不会吧?他也是大家公子,怎么会呢?”心里,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丫鬟咯咯笑着,“这有什么不会?咱们满人,本就不拘小节。你等着,我去给你探问探问。”说完,从床上蹦下来,溜出门,就往院子里瞅。
不过一刻,就听那边屋子里说话,“四爷,您要是醉了,就先到奴才屋里委屈一会儿,等醒了酒,再回去吧。几位小少爷有奴才看着,您尽管放心。”
小丫鬟一听,“‘十’爷,那不就是傅恒姑爷的排行吗?咦,姑爷装醉,想见我家姑娘啦?好啊好啊!”蹦蹦跳跳地就往回赶,凑到姑娘耳边这么一说,这姑娘也舍不得就这么走了。心想,反正过几个月就要成亲了,今日就算见见,应该没事吧?更何况,阿玛也未必知道我出来了。于是乎,这俩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地上,翘首以待。等到脚步声近了,丫鬟又说:“姑娘,咱就这么坐着不好吧?万一,叫外人看见了,可该怎么办啊?”
姑娘想想,“嗯,咱们先躲到帘子后面。”二人刚躲好,就听门吱呀一声,一群人扶着那位锦衣少爷进来,服侍他脱了大衣服,躺到床上,盖好被子,几个人就出去了。
直到外头没有声音了,这主仆二人才从帘子后面出来。丫鬟瞅瞅床上,“姑爷”似乎在叫什么。低头笑笑,推推自家姑娘,“姑娘,姑爷叫你呢!快去吧!”说完,捂着嘴笑着开门出去。站在晚风中给自家小姐把风。
除了她,门外还站在一人,两人一见,猛然一怔,便相视笑笑,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一女子惊呼,“少爷,少爷,您别这样——”
紧接着,是男子低声喘气的声音,似乎,带着些隐忍,更带着些疯狂。刺啦刺啦,好似衣服撕碎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便是女子又痛又舒服的呻吟声,和男人不顾一切冲刺的声音。
傅恒站在门外,不由斜眼瞅瞅身边这个丫鬟,暗道,没想到,察尔汗还有这种打算。枉费我往日对他那般崇拜。哼!
丫鬟则羞的脸都不敢抬,心想,哎呀姑娘,我是很喜欢看西厢记没错,可是,我还没准备学红娘,您怎么就学起莺莺了呢!真是的,我都不好意思!姑爷,您可悠着点儿,我们家姑娘受不起呀!
不说这俩人在门外站岗。弘皙跟弘琴躲在窗户底下不住怀疑:奇怪,怎么弘历都进去了?察尔汗还跟没事儿人一样?弘琴拿胳膊捅捅身后弘皙,“你确定给察尔汗喝了那酒,而不是给弘历?”
弘皙点头,“我的人混不进去弘昼府里,为了保险,我叫人在弘昼常去的酒铺里提前下好药。不管弘昼卖什么酒,都是一样。”
弘琴暗骂:“笨呐你!那不是所有人都喝了那酒?”
弘皙连忙握住弘琴的嘴,低声解释:“放心,没那花香,药劲过半天就散了。不会有事!”
弘琴摇头,从弘皙手指缝里漏出几句:“我不是心疼人,我是心疼钱,你知道买那药,花了我多少银子哇!个败家子!”
弘皙气的刚要发火,就听身后一人笑着问:“理亲王、固伦公主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在奴才窗户底下赏月!”
俩人扭头,那笑吟吟站在跟前的,不是察尔汗,又是何人?他身后,弘经、弘纬、弘晓一个个皱着脸,抚着肚子,打着饱嗝,冲她无奈地摇摇头。
也就是弘琴,脸皮厚,见事情败露,也不恼,站起身来,拍拍衣服,摸摸腰上皮鞭,背着手对着察尔汗吩咐:“哼!既然知道本公主来了,还不摆宴相迎。想饿死本宫啊?”
弘经、弘纬、弘晓连同弘皙一致扭头,这不是我们家姑娘!
察尔汗失笑,躬身相请:“奴才遵命,公主、亲王请!”
弘琴一面往里走,一面吩咐:“本宫不喜欢铺张浪费,就比照刚才你请弘历他们吃的,照样子上一桌就行。”
公主驾到,察尔汗家中唯一的女眷弘吉拉氏便出来陪客。弘吉拉氏坐在公主身边,一面给她布菜,一面打量这位萨满口中的“未来儿媳”。越看越满意:脸色红润,说明身体好;能吃能喝,说明胃口好。这样的媳妇,将来肯定能生养!再看看儿子,对儿媳也是十分宠溺。弘吉拉氏愈发满意。不就是年纪小了点儿吗?当年成吉思汗的几位爱妃,哪个不比他小二三十岁!不也给他生儿育女了吗?咱蒙古人,讲究的是人好,其他的,不在考虑范围内!
弘皙领着几个弟弟坐在另外一桌,忍受着弘吉拉氏打量弘琴的目光,一面跟察尔汗打太极。这次没干成就没干成嘛!有什么了不起。弘琴公主才六岁,就不信剩下着九年里,还抓不住你的小辫子!
弘皙想了想今日失误之处,暗自感慨一番这察尔汗的酒量,便琢磨明日是不是该去找弘历,要这两个天香楼姑娘的过夜银子。不怕他不给,不给就通到皇父那里去!一想弘历往日一副正经模样,没想到,今日居然这般勇猛。弘皙忍不住暗自感慨,弘历啊弘历,你究竟旱了多久哇?
弘皙正在思量讹诈弘历多少合适,就见自己随身太监不住往屋里探头。弘皙立刻当着察尔汗的面冷脸,“进来,有话就说,咱们行事,光明磊落,在察尔汗台吉面前,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吗?”
察尔汗笑笑,不说话。就见那太监进来,还想跟弘皙咬耳朵。叫弘皙一脚踢开,怒斥:“什么事,大声说,叫几位爷都听听,咱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弘琴也放下手里羊肉,坐直了往外看。
那太监吓的浑身发抖,跪在地上,不住磕头:“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事情办砸了。那屋里的,不是天香楼的姑娘。现在一个在外头望风。奴才多嘴问了句,她说——”
“说什么?”弘皙也怔了怔,随即立刻缓过神来。不是就不是,就算是平民百姓家的姑娘,大不了,叫弘历收了就是。哪怕是汉女,也不是不能进宫。雍正武氏不就是个例子?
那太监头都快磕出血来,“主子饶命哇!那外头的一个,说她叫梅香,是瓜尔佳二姑娘的贴身丫鬟。里头那个,就是瓜尔佳二姑娘。”
弘皙皱眉,“瓜尔佳又怎么了?”爷的嫡母就是瓜尔佳氏,满人家姑娘,叫弘历收进后院,就更容易了。
弘经和弘纬互相看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倒是弘晓,好心提醒弘皙:“弘皙哥哥,那个瓜尔佳氏棠儿,就是他说的瓜尔佳二姑娘,许配给了李荣保大人第十子——傅恒!”
察尔汗听弘晓这么一说,手里茶杯差点儿没扔出去。不是吧?感情,傅恒吹着夜风在外头站了半天,就听了自家没过门的媳妇和自家姐夫——这么一出好戏啊!
此时此刻,别说察尔汗,就连还没满五岁的弘纬,都觉得头顶一大片戴颜色的帽子飞过,一顶一顶地飞过院子,稳稳当当地扣到傅恒脑袋上。
114再修鸳鸯谱
弘琴公主本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一听忙了半天,终于有热闹看了,腾的从椅子上跳下来,几步蹦到那太监跟前,一脚踢起来问:“真的?傅恒知道不?啥反应?有没有踹开门去抓那j夫滛妇?”
弘吉拉氏在屏风后头听了,惊的半天合不上嘴。“萨满法师啊?这个媳妇——也太彪悍了吧?”再一想,彪悍了好啊!咱家没背景、没人脉的,当家主母彪悍些,将来才不怕人欺负!这下子,对弘琴公主更加满意。扶着侍女,站在屏风后,静观事态发展。
那小太监跪着往后直蹭,口里诺诺回答:“回主子话,奴才问的时候,是背着傅恒侍卫的。只是,那小丫鬟说话不把门,跟奴才说完,又仔仔细细地跟傅恒侍卫说了。奴才,奴才没拦住。”
弘经、弘纬、弘晓三人听了,急忙站起,一齐问:“那傅恒如今何在?四阿哥呢?”
小太监叩头,“奴才来回话的时候四阿哥刚办完事儿,听声音,是睡熟了。那小丫鬟梅香进去伺候她家姑娘。傅恒侍卫叫四阿哥的贴身太监进去,服侍四阿哥。至于他自己,一直在门外站着。”
弘皙与察尔汗不免感慨:忠臣啊!
弘琴可没那么多的心思。整不到察尔汗,整整弘历也不算亏。于是乎,大呼小叫,招呼上哥哥弟弟堂哥堂弟,连同察尔汗,领着一班侍卫、太监,出了正房,望着察尔汗住的厢房,浩浩荡荡而去。
傅恒站着门外,眯着眼,握着拳,强自冷静。怪不得今日跟着四阿哥,自打进五阿哥府里,就觉得诸事怪异。原来,还有这么些个事情。往日,小玉、小月两个姐姐跟他说闲话,也不住在脑海里浮现。小玉姐姐过的日子,单纯而温馨。小月则处处谨慎,还要不时跟高氏斗法。或许有一天,小月能够登上那尊贵的位子。那又如何呢?在傅恒心里,还是觉得小玉姐姐过的幸福。姐姐们暂且不管。如今之事,也不知道多少人知道。背后,究竟潜藏着什么?下一步,又该如何?看来,今天他不能表态,他要冷静。一着不慎,可能毁掉的,就是整个家族。深吸一口气,傅恒压抑住碰碰乱蹦的心,安慰自己:一个女人而已,一个女人而已!
等傅恒想通了,平静下来,弘琴已经领着兄弟们来了。见傅恒笔直立在门外,弘琴不免摇头感慨一番,带着些同情,问:“我四哥起了吗?”
傅恒躬身回话:“公主吉祥。四阿哥还在屋里。”
弘琴公主笑笑,垫着脚拍拍傅恒肩膀,以示安慰,对着身后太监挥手:“去,叫门。”
没等那太监上前,就听里头弘历声音:“你是谁?告诉爷,爷会给你个名分的。”
紧接着,一个女孩大呼小叫:“姑爷,您怎么了?不是您瞅见我家姑娘,借机装醉来见我们吗?”
弘历身边小太监吴书来低声怒斥:“主子说话,哪有你个小丫头插嘴的份儿,还不退下。”
另一个女声响起,“傅恒少爷,您怎么往了?奴家,是瓜尔佳棠儿啊!”
“傅恒?瓜尔佳棠儿?”饶是弘历再坚强,听到这么些话,也不得不怒火后悔齐烧,咬着牙向外叫:“傅恒可在!”
碰的一声,门扇踢开,一个红色旗装的小姑娘抬脚进来,弘历睁眼一看,腰上一根皮鞭,头上两根小辫,似笑不笑,往床头一站,盯着瓜尔佳棠儿一阵猛瞧。
弘历坐在椅子上,身边站着吴书来,再看门外,该来的,差不多都来了。吴书来哀叹:今天这事,是遮不住了。
弘历脸色平静,知道今日着了道了,冷静开口:“五妹,你有事?这么晚了,还不回宫?”
瓜尔佳棠儿一听这话,彻底明白刚才跟自己啥啥的那人,绝对不可能是傅恒,而真正的傅恒,就在门外站着。眼前这小女孩是那人的五妹,他又问回宫之事——天呐,她居然阴差阳错,跟一位皇子——还是在傅恒跟前!登时又羞又恼,披起衣服,就要往墙上撞,口里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别拦着我,都别拦着我!”
听了这话,别人还可,梅香怎么能不拦着。立刻一把抱住棠儿的腰,哭着劝:“姑娘,姑娘,有话咱好好说。你可不能寻短见呐!你要是死了,老爷非打死我不可呀!姑娘,你只当是可怜可怜梅香。梅香跟了你十几年,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不管呐!”
弘琴站在床前冷眼瞧着,嘿嘿直笑。谁家真想自尽的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嚷嚷什么别拦着我!分明是不想死!
傅恒在外头听见了,继续在心底默念:只不过是个女人,只不过是个女人。
察尔汗一看,这事发生在自己住所。无论如何,是脱不开了。便吩咐人,请来母亲弘吉拉氏,叫她领着几个粗壮的媳妇,把瓜尔佳氏主仆俩分开。又叫人去瓜尔佳府里报信。怕别的人去影响瓜尔佳氏声誉,专门派了弘吉拉氏身边的老嬷嬷。
弘吉拉氏可怜棠儿,带她到自己屋里,梳洗一番,又给她送来换洗衣服。派人看着她主仆,劝棠儿吃些东西,免得一会儿又寻死觅活。
吴书来服侍弘历收拾好了,出门见各位兄弟。傅恒见四阿哥出门,躬身低头不语。倒是弘历轻声吩咐:“累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
傅恒答应一声,将身上职责分派给其他侍卫,对弘历拱手跪安。又告辞诸位皇子、皇侄,跟察尔汗说了一声,这才回家。
弘历站在门口,看着眼前诸位兄弟,一句话也不说。弘琴晃晃悠悠从屋里出来,对着察尔汗吩咐:“以后别住这屋子了,晦气!”说完,领着手底下人,叫上弘经、弘纬、弘晓,一溜烟往皇宫奔。一路上,四个人坐在车厢里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弘皙见弘琴都走了,干脆,自个儿也走吧。向弘历打个招呼,跟察尔汗点点头,便领着他的人从客栈前院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帮察尔汗将前后院相连的门锁好。
察尔汗看众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四阿哥看样子还想再待会儿,看看那瓜尔佳棠儿的反应。无论如何,人家也是贵族小姐。总不能跟雍正爷后院的武氏那般,说带回家就带回家吧?跟何况,眼前这位爷,还没出宫开府呢!于是,察尔汗便面色如常地请弘历到正屋喝茶。
过了不一会儿,瓜尔佳氏就派人来接了。弘吉拉氏出去迎着,听说来的人是瓜尔佳姑娘的亲娘,瓜尔佳侧夫人。急忙请到后面,跟棠儿见面。棠儿见了亲娘,刚收的眼泪哗的一声,又下来了。扑到亲娘怀里,呜呜痛哭。
瓜尔佳侧夫人吓了一跳,问女儿,女儿什么也不说。还是梅香,流着泪,把事情说明白了。瓜尔佳侧夫人一听,吓得腿软,差点儿没坐到地上。嘴里不住喃喃:“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她家可不比前太子妃家,那么有势力。如今,女儿不听话,跑出家门偷看姑爷,本就会叫夫家看不起。偏又出了这么个事儿,又是当着女婿的面。女儿这辈子,恐怕真给毁
雍正皇后种田记 完结+番外第3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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