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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皇后种田记 完结+番外第32部分阅读

    雍正皇后种田记 完结+番外 作者:yanqinghai

    丈人,自然不好多说,便一哄而散。孔郭郭扎着小辫子立在笼屉跟前,不住眨眼。孔老汉摸摸外孙女头发,“咋了?不去看你爹?”

    孔郭郭一撇嘴,“就他那傻样?我娘当年怎么看上的他?”

    孔老汉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旁少女,脸色红了白,白了红,最后还是硬伸着头顶了句,“郭哥哥才不傻,他那是纯良!”末了还补充了句,“我爹说的。”

    孔郭郭从后脑勺斜了这少女一眼,瞅瞅五六笼包子不过卖了两三个,不由吸吸鼻子。孔老汉见了,连忙抱过来,笑着哄:“来,乖乖,你最爱包子了。这会儿啊,可着劲儿吃个够。反正是你爹的,不用咱掏钱!”

    孔郭郭白了眼身后少女,那女孩来不及掩藏神色,一脸鄙夷,恰恰给她看个正着。冷冷一笑,爬上桌子,抓过蒸笼上的抹布,一面呼扇一面吆喝:“包子馒头豆沙包!刚出笼的包子馒头豆沙包!买五送一,多买多送咧!”

    一面埋怨自家姥爷,“愣着干啥,还不来帮忙!”

    孔郭郭嘴儿甜心活,不一会儿,就哄的路人买了三四笼包子。眼看着还有一半,来买包子的人渐渐少了。孔郭郭正思量着是不是要重新回笼热热。就有几个大娘,领着一班衙役,急匆匆望着自家爹爹的铺子而来。那几日本来还想着抓个泼妇回去教育一番罢了。哪知偏偏遇到一位老汉领着个小丫头。当即悻悻地就要回去。

    孔郭郭自幼便是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肯吃哑巴亏。眼珠一转,笑吟吟地叫住一行人,“哎,大娘、叔叔们别走啊!今天本姑娘头一天开张卖包子,大优惠,出血大甩卖了啊!我身后这个姐姐说了,今天谁要买的最多,她就到谁家去给他洗碗做饭去!权当是免费请个丫头啦!就这一天,过期不候啊!”

    那女孩儿本是清白人家闺女,不过是自家院子赁给郭敬安,又听父母说那人人品好,有才华,怕将来是前途无量。这才厚着脸皮每天来帮忙。见的人也都是买包子的大妈大婶、小孩子。哪里经得住这一帮衙役壮男轮番审视,当即脸色通红,接下围裙一把甩到地上,“你——你欺负人!”飞也似的回家找爹娘告状去了。

    孔郭郭嘿嘿一笑,“欺负的就是你!有本事,你咬我啊!来呀来呀!”扭头冲瞧热闹的衙役们露出两颗大虎牙,“叔叔们好,我爹是郭敬安,我今天替他来卖包子。我爹说了,官家来人,一律八折。叔叔们看看,有猪肉韭菜陷儿的,有韭菜鸡蛋的,有香菇青菜的,有豆沙的,甜的咸的,应有尽有,全部八折,包您满意啦!”

    她这么一叫,就有衙役想,大早上的出门,还没吃东西,反正来也来了,干脆,吃点儿吧!于是,你三个我两个,不一会儿,几笼包子,便卖了个精光。

    孔郭郭招呼姥爷收拾东西,自己一面嘟囔“薄利多销”如何如何,一面冲路人嚷嚷:“明天还有,继续优惠!”孔老汉不由问,“大姑娘,这不怕给你爹卖赔喽呀?”

    孔郭郭嘿嘿一笑,“放心吧,今天是东家有喜。我明白专门做一笼小的,专用来买五送一。反正卖的越多赚的就越多!嘿嘿!”说完,把桌子下面,抽屉里的铜钱一搂,全都倒到衣襟里兜着,乐呵呵地拉着姥爷就回去找爹娘献宝。

    再说孔兰珍这边,一路绝尘,奔回客栈。郭老二媳妇王氏正扶着肚子,在门口和掌柜的说话,一面翘首等嫂子回来。哪知,等来个一路“洒水浇花”的大嫂。郭儿家的还要上前问话,孔兰珍拿袖子捂着脸,绕道而过,进了自己屋子,扑的一声把门合上,爬到床上,哇哇大哭。

    郭二家的还要拍门,就听掌柜的在门口迎人,“哟,这不是郭大人吗?可有日子没见,您今个儿怎么来了?”

    郭二家的急忙扭头,张口就喊:“大伯哥?”

    这位姐夫,就是刚才卖包子的那个男人——郭敬安。郭敬安此时一心都是自家媳妇,哪有什么心思应答,三两步绕过掌柜的和兄弟媳妇,赶上来拍门,“夫人,是我啊!开门,快开门!”

    郭老二气喘吁吁追来,进了门,就扶着门框直喊肚子疼,再也跑不动了。郭二家的迎上来,一面给他顺气一面小声问:“这是怎么了?嫂子回来,理也不理。莫不是,大伯哥真的另娶了?”那可如何是好?

    郭老二说不出话,一个劲儿摆手。急的郭二家的连连跺脚,“到底怎么了?”

    那头儿郭敬安一个劲儿拍门,“夫人,夫人,你开开门啊!有什么委屈,当面跟我说。要是我做错什么,你打也可,骂也可,千万别哭坏了身子啊!”

    等孔郭郭卖完包子,留下姥爷看门,拢着一衣襟的铜钱回来,那个貌似自家老爹的男人还是可怜兮兮地求门而不得。暗骂一句“笨蛋爹爹”,抱着怀里铜钱爬到窗台上,哇哇乱叫,“啊啊啊,我好命苦啊!我爹生下我来,我娘就跑了!到现在也不叫我知道我爹长啥样!没个爹,将来连个婆家都不好找!哇哇哇,我的命好苦啊!”她这边干嚎不掉泪,那边郭敬安则是不住拿袖子擦眼眶。

    稍远处,郭老二夫妇俩跟一帮掌柜、伙计大眼瞪小眼,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众人正在疑惑,就听哐当一声,房门大开,紧接着,一只手冲出来,一把揪住郭敬安衣襟,眨眼间,连人带衣服,全给拉了进去,又是扑的一声,房门关的严丝合缝。整个过程,就像是从来没有开过一样。

    郭老二还没反应过来,孔郭郭早就拢着衣服跳下窗台,蹦到二婶婶跟前献宝,“婶婶,你看,我今天卖了好多钱钱!”能不多吗?那可是好几笼包子呢!

    众人本来还以为房里肯定还要有一番吵闹,哪知,等了半天,安安静静。掌柜的眼看天色大亮,生意渐多。便叫伙计四散开去,“走了走了,各自干各自的活儿去!”

    伙计们见没热闹可瞧,也都忙活去了。郭二家的领着侄女回屋,郭老二站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便出去寻孔老汉了。

    屋里,郭敬安搂着孔兰珍坐在床头,“夫人,这些年,你受苦了!”

    孔兰珍一把拍开郭敬安爪子,一面哭一面说:“你个没良心的,你还知道我受苦了!那怎么不去寻我!你不知道,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拉着老人,我多么不容易啊我!”说着,又大哭起来。

    郭敬安一路哄,“我找了,托了好多同年留意。从山西寻到山东,又从山东寻到河北。可是,总是慢你们一步。在祁县时,我还派人给你堂姐孔夫人送信询问。还说了我在祁县当差。难道你没接到信吗?”

    孔兰珍摇头,“怎么没接到。可是,我和爹爹到祁县的时候,都说你又来京城了。我一路找来,拖家带口,一个女人,吃这么多苦,你知道有多难吗?还担惊受怕,还怕你另娶,不要我,不认我了,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做恶梦!呜呜呜!”

    郭敬安又是一阵安抚,苦笑道:“怎么会呢?那个孩子,是我邻居家的女孩儿,没事儿过来帮忙的。既然你不喜欢,那以后不让她来就是了。至于另娶,我就是想,也不敢啊!你那把大刀,多厉害啊!”

    孔兰珍好容易消停一些,这下,又蹦起来,“啊?你还敢想,我,我劈了你!”到处踅摸她那大刀片子。

    郭敬安苦笑,一把握住孔兰珍的手,“夫人,自从那日我离开你,进京赴考,没有一天不想你,不念你,你呢?你想我吗?”

    孔兰珍脸一红,“呸!油嘴滑舌!谁想你!都当爹的人了,还不知羞!”说起当爹,这俩人才想起来,闹了半天,闺女还没见她亲爹呢!急忙开了门四处找。郭敬安则浑身乱摸,闺女第一次来,怎么也得找个像样的见面礼才是!

    孔郭郭坐在二婶屋子里,看看窗外急着找闺女到处乱窜的父母,大叹一口气,“这俩人呐!”那话音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郭二家的看看侄女这个模样,好似小大人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想,这下,可算圆满了!

    一家人团圆,孔兰珍便带着老爹闺女和小叔子、小婶子搬到郭敬安在京城赁的一户院子里。白天还好,到了晚上,就听见正房里,孔兰珍一个劲儿求饶。郭敬安则越战越勇。一连几日,孔兰珍白天都有气无力的。郭二家的冷眼瞅着,心中暗想,怪不得嫂子这么多年,就惦记大伯哥一人,原来,是人家枪下败将啊!

    至于孔郭郭,则带着自家姥爷,赶跑了无事献殷勤的东家小妞,正式开创了郭氏包子铺新的篇章!

    郭孔夫妇如何团圆,暂且不提。回过头来,再说衲敏母子。

    山中岁月,如白驹过隙,每日睁眼闭眼,一天一天就这么过去。雍正木兰围场之行刚开始的时候,衲敏已经领着儿子在山村里头过了快十天了。看真月亮弯了圆,圆了弯,衲敏不由得想起每到初一、十五,两人过的那些小日子。夜深人静之时,望着窗外月色,看着儿子这张与他相似的小脸,抚着胸口,暗暗自问:“你——过的好吗?”

    104踏花归来马蹄香

    衲敏抚着儿子小脸,喃喃自语,不小心,弄醒小十。小家伙睁睁眼,呢喃着问:“娘,你怎么了?怎么还没睡啊?”

    衲敏一怔,随即笑笑,“娘睡不着,吵醒你了?快睡吧!”

    小十点头,“嗯,娘你也要早点儿睡哦!”说完,自己翻个身,又呼呼睡着了。

    衲敏望望窗外,月色渐渐淡却,东方渐渐升起鱼肚白,映着窗纸渐明。遂叹口气,给小十掖掖被子,合上眼睛,拢着被子躺下来。不知过了多久,鸡叫三遍了,才渐渐入睡。

    早霞升起,窗纸泛红,照的小十宝宝脸上一阵红扑扑的。候着母亲睡着了,小十冷不丁地睁开眼睛,暗暗叹气,“老四啊,你媳妇怕是想你了!真是的,堂堂一国之君,连个媳妇都看不住,竟然叫一国之母都给跑了!笨!话说原来老四媳妇也是个好的,怎么这回这么任性?”

    早上,衲敏起来,不见小十。吓了一跳,急忙到旁边屋里喊碧荷。碧荷听了,先是一顿,接着才吓地赶紧丢下手里面盆跳出来,一面四下找一面安抚:“主子您别急,咱这就叫人找去。实在不行,我叫他们出来帮忙!”一面低声埋怨,“怎么回事儿,几个大老爷们儿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衲敏急中心细,猛地一顿,沉着脸盯着碧荷看。碧荷也发觉话多了,连忙拉住衲敏手腕,“主子,这会儿不是发呆的时候,您去东边儿小牛家,我到西边儿二狗家。小主子最喜欢跟他们玩儿了,兴许赶早儿去了也不稀罕啊!”说完,自己先开门往西。

    衲敏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也拢拢头发,到小牛家寻人。等二人找了一圈回来,还是不见人影。碧荷这才急了,“这村子就这么大点儿地方,能到哪儿去呢!”一面在心里埋怨。

    衲敏心里也慌,可又觉得小十憨人有憨福。反而劝碧荷,“你别急,平常你跟着宝宝的时候,他都喜欢什么地方去玩?还是,他这几天见什么人了?仔细想想,宝宝不是喜欢乱窜的孩子,兴许,是跟谁出去了呢?”

    碧荷经她一提醒,一拍手掌,“我怎么忘了,王五,王五全到现在都没见人!就是往常,担水也该回来了。”

    碧荷正说着,就听柴门吱呀一声,紧接着,王五全背上担着一捆柴,怀里抱着小十,两人笑呵呵地走进来。

    衲敏站在原地没动,碧荷则一个箭步冲上去,抢过小十,一把抱住,嘴里嚷道:“小主子,您可吓死我了,这一大早的,就不见人影,您这是去哪儿了呀?”

    小十嘎嘎笑着,从怀里掏出个柳树枝杈做的弹弓,献宝似的朝碧荷跟母亲晃晃,“我去找树枝做这个去了!昨天小牛跟二狗说,要跟我比,谁打小鸟打的准呢!娘,你看,我做的好不好啊?”

    衲敏接过来掂量掂量,又还给小十,笑着问:“你每天就跟小牛、二狗他们玩这些?”

    小十点头,“嗯,以前,我还要跟着哥哥们学念书,可是,这儿没有先生。小牛他们都不学,所以,我也就不学了。娘,小牛说,等他长大了,要像他爹一样去山里打猎。娘,你说,我长大了,干什么呀?”

    衲敏无语,是呵,在这个封闭的小山村里,小十这个皇子,还能做什么呢?

    碧荷见主子没说话,怕是触动心事,急忙笑着问:“小主子,饿了吧?我呀,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饼子。咱现在去洗洗手吃,好不好?”

    小十连忙蹦蹦跳跳地点头,“好!其实,我以前最喜欢吃松子饼了,可是,这里都没有。只好吃你做的了!”

    一句话,把碧荷噎的半天没吐出一句话。感情咱做的饼子就是候补啊!

    衲敏则是冷眼瞧着儿子乐呵呵地吃的满手油,心中微微叹气,暗自思量,这个山村,着实不利于孩子成长啊!

    下午小十跟着一帮小孩儿玩耍,孩子们累了,就一齐到小十家里喝水。衲敏领着碧荷给他们拿果子。看着孩子们一面吃,一面叽叽喳喳说话。

    “小牛,你长大真的要到山里打猎呀?”

    “嗯,我爹说了,等我十岁的时候,就叫我去。”

    “嗯,我爹也说了,再过两年,等我哥娶了媳妇,也叫我去。到时候,咱俩一块儿!”

    “好!”

    碧荷听着好笑,“小牛,你才多大呀?就想着去山里了?”

    “碧荷姐姐,我爹说了,不打猎,就没吃没穿,没钱娶媳妇儿!”

    碧荷噗嗤一笑,“哦?那娶了媳妇儿干什么呀?”

    二狗一副大人样,“娶媳妇还能干什么呀?生娃呗!碧荷姐姐你真笨,怪不得这么老了还没人要!”

    碧荷听了,一阵气极,“你才老,姑奶奶才十八,十八十八十八!”

    衲敏笑着拉过碧荷,“行了,一帮四五岁的孩子,你跟他们较什么劲。去屋里再端点儿果子来。”等碧荷愤愤不平地进屋,衲敏才接着问:“二狗啊,那生完娃接着干什么呀?”可别是接着攒钱娶媳妇。

    这回二狗倒是很乖,“不干什么,叫娃打猎。

    小十抱着果子一面啃,一面跟着问:“叫娃打猎干什么?”

    “攒钱娶媳妇儿。”

    孩子们接下来说什么,衲敏没有细听。只是,这个答案,不是她想要的。耐着性子陪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天快黑时,各家婆娘都找来了。跟衲敏道了乏,说累她看了一天孩子,又说山里娃,野惯了,冷不丁见到沈家大嫂这样的人品,都爱来玩。一面说,一面还笑着上下里外打量。衲敏也知道山里人,勤劳朴实,没有恶意,大大方方地陪着说些话。等各家婆娘回去,村子就笼罩在各家各户升起的袅袅炊烟里了。

    碧荷在屋里做饭,王五全在井台上收拾新买来的皮子。衲敏四下瞅瞅,见没事急着做,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到堂屋外头,搂过来儿子,抚着他的小脑瓜问:“宝宝啊,他们都要打猎娶媳妇。你呢?你打算长大干啥呀?“

    小十呵呵一笑,依偎着亲娘,“嗯,宝宝不知道啊!以前我听哥哥们说,想像我爹那样。可是现在,小牛他们都想去山里打猎,宝宝也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娘,那您说,我该干什么呢?”

    衲敏语塞,抱着宝宝,半天方说:“娘也不知道啊!或许,你应该问问你爹吧?”

    半夜,月黑星稀。墙头上,一个人影窸窸窣窣顺着土胚缝乱摸。摸了半天,“咦”了一声。墙头下,衲敏从树后走出来,“碧荷,深更半夜,你一个姑娘家,干什么呢?”

    那黑影立马跳下来,嘿嘿笑着,走到衲敏跟前,“主子,我白天一个发夹掉了,我怕白天又叫小孩儿看见,给我弄走喽,所以,晚上才来找。”怕衲敏不信,“您不知道,那可是纯金的,值不少钱呐!”你家发夹掉墙头上啊?

    衲敏也不看她,转身,“走,回屋去。我有话说。”

    碧荷急忙跟上,开了门,让衲敏进来,就要点灯。衲敏出声制止,“不用了。我说几句话就走。你一会儿叫他们给怡亲王送信,护送皇后銮驾前往木兰围场。我们带着十阿哥在棋盘山外,与他们会合。明天一早就出发。”说完,不等碧荷回话,便推门而出。

    碧荷几步上前拦住,“娘娘,您——您都知道了?”

    黑咕隆咚的,碧荷也看不清皇后面容,只得赔着小心解释:“娘娘,您是知道的。我能把他们拐到深山里,他们也能寻到我。毕竟,我们之间,太熟悉了。其实,我一直都没跟他们联系,就是,他们来的事,我没跟您说而已。刚才,刚才我也是怕有什么大事,这才去墙头看看有没有暗号什么的。我,我没对不起娘娘。您的吩咐,我没忘!”

    等了半天,也不见皇后说话。碧荷急了,哭道:“娘娘,您要是不愿意回去,奴婢,奴婢再带您离开就是。您别这样啊。您这样,我——奴婢害怕!”

    良久,衲敏方才伸出手来,拍拍碧荷肩膀,“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是我太任性了。皇上他——能把怡亲王留在承德,并且对外隐瞒我和小十不在行宫。已经是给我梯子下了。我——不能再任性了!或许,这几天,只是个梦吧!是梦,终究会醒的!你说的对,我是娘娘,是一国之母,绝不能做对不起国家安宁的事。作为母亲,我也要对得起孩子们。”抬头看看外面,天黑如墨,如释重负似的出口气,“去办事吧!悄悄叫王五全起来,咱们悄悄走,别惊动这里的村民。”

    碧荷这才相信,皇后真的决定回去了。连忙抹了把眼泪,痛快地答应,“哎,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办!您就放心吧!”

    第二日一早,村民们起床后,只见门前几道车辙,沈大婶租赁的小院儿,柴门虚掩。站在短墙外,往里一看,门未上锁,但日上三竿,都未有人出来。等几个孩子相约来找宝宝玩时,才发现,已然人去屋空,只留下一个月的租金,和几色山货。村民们以为这沈家母子定是有事,才一大早就走,也不以为意。过了几日,除了几个孩子们偶尔会念叨念叨碧荷姐姐做的果子,其他的人,早就不再提这几个人了。

    直到新君登基,将这山庄改名“卧龙岗”时,有些经年的老人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是他老人家来了呀!”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数日之后,怡亲王与王妃兆佳氏奉皇后銮驾,陪“病愈”的皇十子弘纬来到木兰围场,参拜圣驾。

    雍正神情倨傲地坐在帐前,望着皇后、亲王、王妃仪仗迤逦而来。蓝天、绿草、白云、碧水,那明黄|色的銮驾,犹如蜿蜒行在画中一般。雍正大叔心中长长松了口气,朕的皇后,归来了!

    远处松林,层层叠叠,绿的,黄的,红的,一层层,一垛垛的,映衬着木兰围场的千军万马,巍峨雄浑!

    踏花归来,马蹄留香!只是,不知道面对那人时,又是一番什么景象?衲敏搂着儿子,一路叹气,哎,我过去实在是太任性了!我现在实在是太冲动了!怎么叫这几个人几句话,轻飘飘地就给骗回来了呢?雍正大叔,俺能反悔,再回去不?

    105再话巴山夜雨时

    不说衲敏如何怨念,銮驾还是不紧不慢地到了圣驾近前。怡亲王与王妃兆佳氏跟在銮驾后面,齐齐出了口气,总算回来了,这半个多月,不好熬哇!

    小十宝宝则兴奋地在皇后怀里乱跳,哇,木兰围场啊,骑马射箭去喽!

    皇后归来,满蒙王公大臣出迎。王妃诰命也随后列班。别人还可,果亲王福晋钮钴禄氏远远望见皇后仪仗,便长出一口气。皇后不在,随行的嫔妃位份太低,皇上又不喜欢八爷党的女眷,接见蒙古王妃诰命的重任,几乎全部落到果亲王妃身上。整日里忙的不可开交,还怕一个不慎,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要知道,十阿哥‘病重’,皇上可是很不高兴呢!在这个时候犯错,铁定的加重处罚!想到这儿,果亲王妃再次暗暗感激,主子娘娘,您终于回来了!

    衲敏抱着儿子,在怡亲王的陪同下,陛前觐见。看着皇后规规矩矩地在座前大礼参拜,雍正面色平静,“皇后起来吧!十三弟与弟妹也起来吧。小十啊,身子可好了?”

    小十宝宝瞅瞅上头,乖乖地回答:“回皇阿玛的话,儿子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着凉。现在已经没事了。皇阿玛,儿子想去骑马,想去射箭。”说完,就眼巴巴地看着雍正。

    雍正本来还预备了抻皇后一会子,听儿子这么说,又有王公大臣不住赞扬:“不愧是皇子啊,才三四岁,就有乃祖之风!”

    “是啊,是啊,十阿哥长大后,一定又是一位巴图鲁啊!”

    雍正脸上有光,原本打算冷落皇后之心,也就暂且压下。笑着叫过小十,“你还小,先学基本功再说。等过两年,你进学后,朕给你请大清最好的教习师傅教你。”

    小十宝宝无奈,只得带着几分孩子气,悻悻地答应下来。雍正这才抬头对底下站着的人说:“皇后一路风尘,到后账休息去吧。十三弟与王妃也歇着去吧。”

    衲敏领着怡亲王夫妇施礼告退。小十宝宝也趁机跟着母亲回去。

    到了后帐,果亲王妃领着众王妃诰命参见,又是一阵忙碌。等众人说了会儿话,兆佳氏以皇后乏累为由,领人跪安后,果亲王妃特特留下来,从袖子里抽出个小本子,把这些日子接见蒙古臣工女眷之事,一一汇报。

    衲敏一面听,一面傻眼。当初刚穿来的时候,怕不会满语,叫人怀疑,她倒是专门学了两年。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还要精通蒙古语哇!这,刚才一帮人满蒙夹杂,还能应付过去。要是真跟钮钴禄氏一般,一个一个接见,再不穿帮就怪了!

    再看果亲王妃钮钴禄氏,虽然谨慎非常,可是,处理事情,却是极为稳妥。这也难怪,这位本就出身大家,这些年,闺房空寂,自己找点儿事干,提升一下自身素质,也属正常。毕竟,亲王妃该有的体面,还是得靠她给果亲王撑起来的。

    想到这儿,衲敏把蒙语的事暂且放到一边,拉着果亲王福晋坐下,轻轻问:“弟妹啊,嫂子问你句不该问的事儿。你——成亲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有没有想过——?”

    果亲王福晋听到这儿,急忙摇头,“没有,没有孩子,是臣妻的命。臣妻没有想过别的。”那坊间传闻不是真的吧?这皇后自己跑不了,就撺掇起我来了?

    衲敏听了,不由拍拍钮钴禄氏的手,“你呀!也别苦了自己。实在不行,到时候,把侍妾生的抱过来自己养着。说起来,也是咱们家的爷们儿对不起你!”果亲王专宠孟氏,谁不知道。只是这位钮钴禄氏不肯闹,果亲王对外又极给正妻面子,才没传出来什么不好的话。

    钮钴禄氏听皇后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即眼圈就红了,“谢主子娘娘关心。臣妻很好,很好。☆奇书网の★”怕再说下去,更加失态,急忙回过头来,“主子娘娘,您不在这几天,臣妻一共见了十位蒙古王妃、太妃,……。您看,还有什么地方没说清楚,要臣妻再补充的吗?”

    衲敏听的晕晕乎乎,愣了半天,方才笑着说:“弟妹办事,我自然放心。听你这么一说,事情处理的,很是不错呢!这接下来的日子,咱们还要再跟蒙古王妃诰命们打交道。弟妹也熟悉她们了,不妨,就跟十三弟妹一起,陪着我接见她们吧。一来,显得咱们重视满蒙关系,二来,咱们妯娌,也能多说说话。你怎么看呢?”

    果亲王福晋一听,这是皇后给的恩典呐!当即叩头,“臣妻敢不尽力!”

    衲敏笑着亲手扶起她来,暗道:总算找着个帮手了。

    此番安排,中宫册子下来,雍正也无异议,反而对着十七说:“她们妯娌倒也和的来。”

    果亲王微微一笑,“是主子娘娘仁慈宽厚,钮钴禄氏才能有此殊荣!”

    雍正淡笑,不作评价。

    到了晚上,小十宝宝一个劲儿在后帐床上打滚,抱着毛茸茸的皮褥子嘎嘎直笑,“真软和!”

    碧荷跟王五全站在一旁看着,都忍了两包泪,呜呜,小主子,在山里头吃苦了!说着,就朝皇后处瞄一眼,主子娘娘,就算是为了小主子,您也不能再跑了啊!

    到人定之时,雍正领着全副帝王仪仗驾临后帐。衲敏领着半班皇后人马行礼请安。雍正大叔站的笔直,瞅着皇后躬身万福,盯着众人一丝不错地把君臣大礼行完了,这才沉声说道:“起来吧!”话音未落,就绕过皇后,自行坐到主座上。

    衲敏心里又怕又恼,懒得跟雍正啰嗦,扶着碧荷站起来,立到雍正身边,低头玩手指头。雍正不开口,衲敏就不说话。一时间,皇后帐中,一片安静。

    看着皇后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雍正暗恼,心说,朕都给你这么大的面子,又替你遮掩,又派人去保护你们母子。现在回来了,居然还给朕甩脸子。还真以为朕离了你不能活啊!哼!

    雍正大叔站起来,刚想打道回府,就听内帐一个娃娃声音:“额娘,尿尿!”

    衲敏一听,顾不得跟雍正说话,急忙绕过屏风,走到床前,抱起小十宝宝,领到五谷杂粮桶前,嘴里哄着:“乖,别睡了,睁开眼,尿到桶里头。”

    小十宝宝还一副未睡醒的模样,两只手揉着眼睛,立着癔症了半天,才解决人生大事。迷迷糊糊地抱住皇后脖子,“睡觉觉!”

    衲敏又轻轻把儿子抱回床上,放到被窝里,严严实实盖好。怕儿子半夜踢被子,又小心地把枕头往下拉拉。

    雍正在一旁冷眼看着,等皇后忙完,问:“这些日子,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

    衲敏点头,“是啊!弘纬很乖,一点儿都不难带。就是我,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

    雍正点头。两人就这么站在床前,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帝后之间,又一次陷入僵局。

    小十宝宝不得不再次出演第一配角,“额娘,睡不着,唱歌歌。”

    衲敏看看雍正,不见他反对,便坐到床头,轻轻拍拍儿子,慢慢哼唱:“睡吧,宝贝,太阳下山了,小鸟也回巢。睡吧,宝贝,宝贝……”

    没一会儿,小十宝宝就不再说话了。

    雍正看儿子睡的香甜,想着自己忙了一天,浑身无力。便叫众人退下,随手除了大衣服,躺到儿子身边,就要入睡。

    衲敏深觉不妥,伸手推推雍正:“皇上,您往那边挪挪,半夜会挤着弘纬的。”

    雍正一阵气结,抑郁了半天,终究还是往一边挪了挪。衲敏看雍正大叔没生气,暗暗后怕,怎么见了他,心里就一阵别扭呢!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干脆也换了衣服,吹灭蜡烛,躺在他父子脚头,闭目养神。

    黑暗中,雍正迷迷糊糊中,就觉得有人推他,猛的睁眼,一个肉呼呼的小手扑的拍来,正中嘴巴,紧接着就听见儿子殷殷叮嘱:“皇阿玛,我去帐角找奶嬷嬷睡觉觉。你到那头,叫我皇额娘陪你吧!”说着,轻手轻脚地爬过雍正大腿,踢啦着鞋子,借着幽暗的光线就走了。

    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奶嬷嬷早在屏风外头迎着,约莫着十阿哥出来了,高高兴兴地抱过来,“哎哟,小祖宗哦,您怎么衣服都不披呀!快,快到被窝里暖着。”

    雍正听着外头声音渐渐远了、低了,暗暗一笑,这孩子!原来不傻呀!琢磨琢磨儿子的话,犹豫了一会儿,轻轻起身,爬到脚头,顺着皇后身边,躺了下去。

    衲敏这些日子连着赶路,刚开始躺下时,还想着眯一会儿就好,谁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儿子跟雍正说话也没听到。等习惯性地醒来叫儿子起床尿尿了,伸手一摸,这才发现,儿子不见了。犹如睡梦正酣,突然天摇地动,惊坐而起,大叫:“宝宝!”

    皇后一动,雍正自然就醒了,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问:“怎么了?”

    衲敏这才清醒过来,拍着胸口,“儿子,宝宝,宝宝不见了!”

    雍正这才笑道:“刚才自己爬起来,找他奶嬷嬷去睡了。没事儿,好好的。”

    衲敏听了,愣怔半天,这才回过味儿来,原来,这里不是前些日子住的山村,身边,也不是弘纬。摸摸心口,依旧狂跳不止,“哦”了一声,这才重新躺下来。衲敏素来体寒,又经过这么一折腾,刚捂热的手脚又开始发凉。躺了一会儿,听见雍正呼吸匀称,便将双手轻轻握在一起,双脚轻叠,互相搓着取暖。

    黑暗中,雍正猛然出声:“冷?”

    衲敏“啊?”了声,顿了顿,回答:“有点儿。”

    “那你前些日子都是怎么过的?朕记得,前几天还下了大雨,天气很是潮冷。”

    衲敏想起来在山屋里的日子,遂轻笑,“我跟小十睡。他呀,跟个火炉似的,搂着他,一点儿都不冷。”

    雍正冷笑,“是吗?也许是像朕,体热吧!”

    衲敏点头,“是啊!这孩子自己都说,怕热,山里凉快。很是喜欢呢!”

    雍正继续冷笑,“是吗?他还乐不思蜀了?”

    衲敏听着味道不对了,便闭口不言。

    雍正等了半晌,也没见皇后反驳,颇感无力。又觉着皇后似乎缩成一团,看来,真是冷了。遂叹口气,伸开胳膊,将皇后拦在怀里,嘴里埋怨:“都跟你说了,小十身子随我,喜寒怕热。怎么也不靠近些。太医早就嘱咐,说你身子就不能受凉,又给忘了!”

    衲敏浑身僵硬,半日,方用手抵住雍正胸膛,幽幽开口:“对不起,皇上,对不起。”两行泪,热乎乎地就流到了枕头上。

    小十宝宝张着耳朵,留神细听。终于听到了满意的结果,“哈!”打个哈欠,呼呼睡了。这一回,可算是真的睡着了。

    106武陵春

    雍正叹口气,搂紧皇后,“你呀!”

    衲敏接着哭,“是我太任性了!是我错了!皇上,我错了!”其实衲敏真不认为自己错了,但是如果今天不这么说,那往后的日子,可就真的没法儿过了!无论如何,不能叫孩子们有个失宠的皇额娘啊!要不然,还不如领着小十在山沟里过一辈子呢!

    雍正轻轻拢拢皇后头发,“你呀!心情不好,那么多奴才,任你打,任你骂。大不了,过后厚厚地赏了就是。怎么能这么任性呢!要知道,这次,为了你,朕连血滴子都出动了。幸亏你还留个心眼儿,没把事情泄露出去。要不然,看你怎么收场!”

    衲敏撇嘴,特权阶级呀!你心情不好就打奴才,那奴才们心情不好,打谁?嘴里却说:“是,我知道了。”

    雍正觉得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便浑身舒坦。毕竟是五十多的人了,忙了一天,如今,妻儿平安,一颗心放下,更加困倦。抱着皇后,轻轻说:“睡吧!明天你还要见蒙古诰命呢!”

    衲敏点头,“我想叫十三弟妹和十七弟妹陪着我一起见。这样也有个帮衬的。您看行吗?”

    对兆佳氏与钮钴禄氏,雍正没什么不满意的,立马就同意了,“好,你看着办就行。等你见完她们,木兰会盟也该结束了。咱们一块儿回去。弘经跟弘琴还来信,问弘纬怎么样了。朕都没好意思跟他们说实话呢!”说完,伸手在皇后背上掐两把,“看你把朕难为的!”

    衲敏疼的直咬牙,“嗯,知道了,回去后我就跟他们说实话。断不叫您为难,还不行吗?”

    雍正再掐两把,“行了,既是一开始就瞒着,往后还是别说了。免得这些孩子有样学样,将来一个个向你看齐!朕的粘杆处,就干脆改名叫寻人处得了!”

    衲敏给雍正说的脸红,往大叔怀里一趴,“改就改呗!真是的!睡觉!不说了!”

    雍正一笑,长出口气,帮皇后拉拉被子,“睡吧!”

    又过了几日,衲敏在兆佳氏与钮钴禄氏的帮衬下,总算挨个儿把蒙古众王妃诰命见了个遍儿。恩威并施,安抚一番,算是完成了国家第一夫人此行的工作任务。除了公事,又不可避免地接见了察尔汗多尔济之母——弘吉拉氏。前几年,弘吉拉氏每年都到京城拜见太后、皇后。跟皇后说些羊毛编织生意,另外,顺便提醒:俺们家察尔汗可是一直对固伦公主念念不忘。等着公主十五岁的时候,就来迎娶。您可别忘了呀!

    弄得衲敏一见到她,就想到自家宝贝而娇悍的弘琴。趁弘吉拉氏不注意的时候,悄悄问碧荷:“固伦公主在京里没事儿吧?”我说她那么个爱热闹的人,怎么宁愿在呆在京城拍蚊子。原来,是忌讳着眼前这位的儿子呢!兆佳氏与钮钴禄氏见皇后如此,急忙跟弘吉拉氏说话,替皇后遮掩小动作。

    碧荷摇头,“没事儿。京城那边传来消息,一切安好!”

    衲敏一笑,“有事也是她又欺负哪家权贵,叫我回去给她摆平呢!”

    弘吉拉氏斜眼瞧着皇后这番动作,不以为意。察尔汗的婚事,乃是萨满法师指示,她相信苍天腾格里会给她的儿子,安排一位贤德的妻子。等她到了地下,见到老爷和大姐,也能不负重托了。

    无疑,弘吉拉氏高估了她的天神腾格里。人家是萨满教的天神,却不是弘琴公主的天神。这个错误的认知,间接导致了日后那一波三折的故事!

    当然了,这是后话。

    皇后这边接见弘吉拉氏,雍正那边同时接见察尔汗多尔济。雍正瞧一眼察尔汗上的折子,问:“这么说,你打算在部族里使用火器了?”

    察尔汗躬身回答:“皇帝陛下明鉴。明朝初期,明成祖曾派大军屡次攻击我蒙古各部。论骁勇善战,那文弱的汉人,怎么能比的上我蒙古勇士。然而,汉人使用的火枪阵,着实厉害。因此,我蒙古各部才不得不屈居汉人之下,离开丰美的漠南,像西北迁移。以史为鉴,奴才以为,汉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们的东西,还是有很多好的。比如茶叶,比如火器。奴才不仅想自己使用火器,还想借此觐见之际,进言陛下,扩大神机营,普及火器。”

    雍正想了想,看看怡亲王,方对察尔汗说:“你说明初,汉人火器厉害。殊不知,如今制作火器最厉害的,不是汉人,而是洋人。朕也认识几个,前几年,已经派他回国,给朕寻访熟知火器制造的工匠了。想必,这两年就要回来了。你要是感兴趣,到时候去北京看看。”顺便也见见朕的宝贝闺女,最好能把你给吓跑了,哈哈!

    雍正大叔假公济私之举,令怡亲王颇为好笑。散朝后,回去跟兆佳氏一说,兆佳氏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不止皇上,四嫂也是呢。今天你是没瞧见她召见弘吉拉氏的场面,就差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十七弟妹还悄悄问我,弘琴公主那么泼辣,就算担心,也是弘吉拉氏担心她儿子才对呀!”

    十三听了,呵呵一笑,转脸问:“听说十七弟妹跟十七弟闹别扭了,可有此事?”

    兆佳氏淡笑,“谁家舌头不磨牙?不过是果亲王多说了两句,十七弟妹顶着回了句话罢了。怎么就传出来又闹别扭了?弟妹要真是那么泼辣的人,还有孟氏什么过头儿?”

    十三听了,也没多在意,“罢了,没事就好。”

    兆佳氏摇头,“要说没事,也不算。孟氏又怀孕了。可是,十七弟妹成亲这么多年,也没个消息。不仅我,就是四嫂也替她着急。那天偷闲,四嫂召来御医,给十七弟妹请脉。一切安好。四嫂多问了几句,哪知,十七弟妹登时就哭了出来。说——”兆佳氏犹豫一下,狠狠心,接着讲,“说果亲王这么多年,去她屋里的次数,用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也就是弟妹贤惠,凡事不与人争,要是换了别人,唉!”

    十三听了,大吃一惊,“竟有此事?”怪不得,十七子嗣单薄,原以为是他身体不好,现在看来,孟氏专宠,才至此。十三当即注意,暗暗记在心里。

    过了几日,班师回京。除了原来的人马,还带上几位蒙古王公。其中,就有察尔汗多尔济。

    钮钴禄氏半靠在车厢上,咂摸着昨夜那番滋味儿,不觉脸就红了。身边丫鬟打趣:“哟,主子,这大秋天的,您怎么一脸春色呀?”

    说完,几个小丫头嘎嘎乱笑。钮钴禄氏懒得搭理她们,“一边儿玩去!”

    几个丫鬟瞅瞅外头,“得,是该一边去了。这不,到地儿了,咱们王爷,亲自接他媳妇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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