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皇后种田记 完结+番外 作者:yanqinghai
就听见里头哗啦一声,淑慎公主急急惶惶从屏风后头走出,跪在衲敏跟前,叩首行礼,“儿臣拜见皇额娘。 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皇额娘,您怎么来了。”
衲敏呵呵一笑,“起来吧!”示意碧荷扶起公主,自己抬脚就往里走。哪知碧荷刚伸出手去,淑慎公主一个扭身,避过碧荷胳膊,依旧跪在地上,堵住衲敏脚步,带着一分紧张、三分掩饰,强作镇定对衲敏说:“皇额娘,儿臣刚才在里头换衣服,乱的很,恐怕污了您的眼。还请皇额娘先到外头厅堂暂坐,儿臣收拾一下,这就出来陪伴。”
衲敏四下看看,冷不防瞅见屏风下面露出一楞书脊,意思意思地“哦”了一声,对碧荷使个眼色,随即亲自扶起淑慎,“既然这样,你先忙着。我去找你妹妹们说会儿话。”转过身来,瞥见门外一干人,先怒了,“你们这些奴才,公主换衣服还不到里头伺候着,皇上的银子,可是白养你们的?”不等宫人嬷嬷们说话求饶,衲敏又扶着门框笑着回头对淑慎吩咐:“我的儿,你若受了委屈,直接跟皇额娘说。可不能在心里憋着,要不然,皇额娘怎么给你做主呢?一家人,自然要有事就说话,那才叫骨肉至亲不是?”
淑慎公主手中帕子一抖,低头应声:“是,皇额娘。请您放心。”
衲敏又看她一眼,这才点头,笑着出去。
好容易熬到跟她们姐妹说了一圈话,衲敏候着时候差不多了,便推说小公主那里离不开人,带着王五全等人回去。碧荷悄悄在后面跟上,赶到衲敏轿子旁,递过个纸条。衲敏看了眼,没接,说:“直接往上报,请求彻查!”
轿子一面颤颤巍巍地往回走,衲敏一面摸着腕上镯子琢磨,“《三国策》,这金尊玉贵、娇养宫中的公主,看那《三国策》做什么?”
廉亲王府里,八八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抱得娇闺女,馋着脸讨好立在门口、双手叉腰,准备随时赶人的冷面八福晋说:“好福晋,好妹妹,告诉你个好消息!宫里头啊,现在可是三国鼎立呢!”
至于是哪三国,晚上,怡亲王府里,十三就最近事件,详细地给兆佳氏分解明白。
64念奴娇
又是一个披星戴月往家赶的夜晚。十三回到府中,兆佳氏已经扶着肚子,等在屋里了。自从去年不小心小产后,兆佳氏就特别自责。好在她命好,去年年底,又怀上了。如今,虽然还不到两个月,可时时小心护着,生怕出什么意外。
十三见她迎上来,要给自己解披风,连忙捉住兆佳氏手,柔声道:“你坐着歇吧。这点小事,哪还要你亲自来。”
说着,解下披风递给丫鬟,问:“福晋这两天胃口可好?晚上都吃了什么?”
丫鬟笑着回答:“回爷的话,福晋今天喝了一碗牛奶,吃了几个奶窝窝,还进了半碗红枣小米粥。”
十三听了,挥手叫她们退下,“往后好好伺候,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要是叫爷听见一个不好,打烂你们的皮!”
丫鬟们笑着躬身退下。兆佳氏笑着埋怨,“您呀,就会吓唬人!”
十三轻轻挽着兆佳氏的手,扶她坐到床前,嘱咐:“你呀,你才会吓唬人!以后,可要小心点儿!去年的事,可不能再出了。对了,四嫂不是送来两个小太监,最会捏脚的,用着怎么样?”
兆佳氏捂着嘴笑,“还是你问的太医呢,怎么就忘了?太医说,孕妇不适合捏脚。倒是四嫂说的对,你成天忙,腿又不好,很是应该叫他们过来,给您捏捏!”
十三听了,笑着说:“赶明儿吧。今个儿太晚了,别耽误你和儿子休息。”说着,就去脱厚衣服,准备上床睡觉。
兆佳氏面露迟疑,支支吾吾立在床前。十三放下褂子,问:“怎么了。不舒服?
兆佳氏低头咬咬嘴唇,“爷,您这都连着三个月,住在正院里了。也该,也该到西小院去,看看妹妹们了。”一面说,一面死死握着手指。
十三轻叹口气,扶兆佳氏重新坐下,“你呀!就是心太重!你看十四弟妹,以前,不理会十四弟,死活不叫他进屋睡觉。这会儿,发现十四弟的好了,死活拉着不让他去别的院里。就是四嫂,四哥一个月到她那儿住半个月,也没听说她催过什么。你很该跟她们学学,你是我的正妻福晋,别说连着三个月,就是一辈子,有什么不对呢?”
“可是……”兆佳氏依然有话想说。
十三按住她双唇,“没什么可是,你是我的妻,我陪你,天经地义。至于西小院,别理她们就是了。我在外面忙,哪有时间管她们的闲事!”
兆佳氏听了这话,一张俏脸才多云转晴,冲十三微微笑下,“知道了,爷!”
夫妻二人宽衣躺在床上,兆佳氏枕着十三胳膊,轻轻给十三捏肩膀。十三想着心事,过了一会儿,对兆佳氏说:“等过两天,你身子方便了,到园子里头,见见四嫂,跟她通通风。”
“嗯,通什么风?”
“如今,宫中看似平静,其实,硝烟暗起。弘时母妃虽然失势,可是弘时却借机得到了纯孝的名声,在朝中汉臣心中有一席之地。又修复了跟董鄂氏的关系,也不知怎么,搭上了董鄂氏费扬古他家。董鄂氏一家虽说如今不如顺治时期,有董鄂妃在宫中,可这董鄂氏家族,还是有好多能干人的。弘历也到处有人说他是先帝亲养,当年嫡妃养子,生母又是满洲大姓,身份尊贵。不用说,就是要挑起兄弟二人争斗。万岁乾纲独断,万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样一来,兄弟俩,恐怕就只能同时被厌弃了。”
“那有什么,不是还有小宝吗?”
十三冷笑,“就算玉蝶记的是生母皇后,谁不知道他是年妃所出,将来如何,还不一定呢。更何况,这孩子如今才多大?你跟四嫂说,叫她千万不可意气用事,一定要等,至少,要等到四哥真的决定之后。”
兆佳氏叹气,“照你这么说,这背后还有人在推波助澜?巴不得看他兄弟闹起来,然后,坐山观虎斗?”
十三笑笑,“对了,你猜,那人是谁?”
兆佳氏想了半天,摇头,“四嫂肯定不会这么干,看她平常,见了宫务都巴不得全扔给嫔妃们管呢!可是,除了她,还有谁呢?”
十三握住兆佳氏的手,放在胸前摩挲,“你想想,圣祖亲自教养的孙儿,除了弘历,还有谁呢?”
“爷,你是说——弘皙?”兆佳氏感到十三脑袋微微在她头上轻磕,不由感慨,“天哪!弘皙——”
十三叹息,“弘皙对帝王心术,真是得到先帝亲传。为了地位,恐怕,连亲妹妹都能舍弃了!”
衲敏坐在小公主身边,看这孩子依依呀呀地挥着小手,爬来爬去。心中苦涩,淑慎,真的是你吗?为什么,你这孩子,我纵然没有将你视为己出,可对你,自认真心以待。为什么,为什么是你,要害我的孩子?他们,跟你没有一丝仇怨啊!
碧荷掀开帘子进来,站在衲敏面前,踟蹰半天,还是掏出一份密折,递到衲敏面前。衲敏瞄了一眼,问:“递到上头了?”
碧荷点头,“主子,咱养了个白眼狼!”
衲敏摆手,“烧了吧!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件事。把这件事情,烂到肚子里,忘了。”
碧荷狠狠咬牙,“是,奴婢——遵命!”
衲敏浑身没有一丝力气,瘫坐在床上,摆摆手,“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碧荷张张口,这才躬身退下。
衲敏转身,抱起小女儿,看着她无忧无虑的小脸,喃喃自语,“孩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雍正进门的时候,就看见皇后抱着女儿泪流满面。心,不由颤了,皇后,你受苦了,朕,一定要护你们周全!
衲敏扭头瞧见雍正,起身行礼。等雍正免了她的礼坐到她刚才坐地方,也抱着公主坐在雍正斜对面,低着头发呆。
雍正看皇后脸色苍白,泪痕犹存,掏出手帕递给她,轻声说:“擦擦吧,天还冷,小心冻着了。”
衲敏抬头看看雍正,一手搂着小公主,一手去接手帕。雍正见她动作不易,便顺手把孩子抱过来,放到炕上。
小公主眨眨眼,自己抱着布老虎,练习爬爬去了。
衲敏擦了脸上泪痕,朝雍正一笑,低声说:“叫您看笑话了。”
雍正摇头,“你心里难受,朕明白。朕因此,折了一子一孙,心中悲痛,不在你之下。”
衲敏点头,“我明白。可是,我不能理解。对淑慎公主,我不敢说,像对小宝一般,视若己出。但我确确实实是把她当自家孩子一样看待。我还想着,过了圣祖孝期,就给她挑个好人家,家在京城的,就近嫁了。我们母女,也好常常见面,她有个什么事了,我也能帮上忙。看着她帮我打理身边事务,帮我照顾孩子们,我心里高兴,觉得她就是我的女儿。可是,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为什么,为什么她要下这样的毒手?她害的,还是个孩子,就是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啊!”衲敏一面说,一面哭,到了最后,实在说不下去了,握着手帕,捂着嘴,呜呜哽咽,强自压抑悲声。
雍正轻轻握住皇后的手,闭着眼长叹口气,“朕何尝不是?朕将他们视作亲生,让他们叫朕皇父,给他们亲王爵位、公主封号!一心一意对他们好。可结果呢?朕的孩子,他们都狠的下心!朕,朕的心,痛啊!”
衲敏咬唇强忍、泪流不止。雍正禁不住揽她入怀,下巴抵着衲敏头发,小声说:“想哭就哭吧!别忍着,朕在这儿,没事儿!”
衲敏得了雍正允许,满怀悲痛,犹如决堤洪水,喷泄而出。“我真的,真的是一心一意对她好啊!我以为,她只是个孩子,只是个女孩子。我希望她幸福,我甚至指引她学习骑射,就是怕万一将来嫁到蒙古,受人欺负;我教她怎么照顾自己,怎么锻炼身体,就是希望她能健康快乐。我以为,她只是个孩子,不会参与那些朝堂之事。我心疼她,没爹没娘。我对她,就连四格格都比不上。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雍正强自吞下泪水,“皇后,不要难过了。这就是命,咱们坐到这个位子上,就要承受这些磨难。现在,局势还没有完全稳固。朕还不能动前头。但是皇后,你要想想,后面,可要如何处理才行?”
衲敏抬头,含泪问:“皇上,您想做什么?”
雍正低头看皇后,“皇后,你的心太软了。不说朕一子一孙都赔进去,另一个儿子也险些遭遇毒手。单是在宫廷种下天花祸事,就够死罪了!”
“死罪?”这是衲敏来到这里,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封建王朝最残酷的刑罚之一。她不禁呆住了,要杀了淑慎吗?可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应该,可以免除死罪吧?
雍正见皇后迟疑,拉着她的手狠狠握了一下,“皇后,他们杀的是朕的皇子皇孙,你还要庇护吗?”
“不!”衲敏摇头,“我怎么会庇护他们呢?我在一发现苗头,就向您说了呀!真相,不容庇护。”
雍正缓声,“那你是什么意思?”
“皇上——”衲敏急了,对于她不上心的人,无论如何,她可以装作不在乎,比如说,这件事背后的主使之一——弘皙;然而,对她付出真心的人,她不忍心,比如帮凶之一——淑慎公主。在她看来,淑慎公主有罪,但她就是不希望她死。那是一个多么聪明的孩子,多么能干的公主啊!如果,她生在平民百姓之家,正是获得父母疼爱,准备嫁衣之时。为了某些人的贪欲,她不得不将自己推入深渊。她有罪,但,那些利用她的人,不是更加罪不可赦吗?如果前朝不动,而拿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孩子杀鸡儆猴。那么,这就太不人道了!衲敏暗自叹气,既然做不成撒旦,那么,就圣母一回吧!
雍正看皇后又要开口,摆手:“皇后不要说了,朕不会放过她的。”
“皇上——”衲敏直盯着雍正的眼,“臣妾怎么会向您提这样的要求呢?都说以德报怨,可是,这不过是断章取义而已。试问,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只是,臣妾以为,公主她,可以不死。”
“哦?”
雍正挑眉。
“皇上,理密亲王他刚刚过世,您如果现在就杀他的亲生女儿,那么,就算有理有据,天下百姓,可会如何看您?更何况,您只惩帮手,却让真凶逍遥法外,那么,不但不能起到威慑效果,反而会助长他们气焰。以为事成,自然就能封侯拜相;事败,只需弃车保帅。如果,您能保下淑慎公主,暂且记下她的罪过。不但能令天下人都感到您的仁慈厚德,更能换得淑慎公主一颗忠心,令她弃暗投明。对前朝,更是起到震慑。皇上,长孙皇后之夫——唐太宗,不就是这么做的吗?”李世民是不是我不知道,但至少,人家杀了亲兄亲弟,也比你传出的名声好听!
衲敏分析,有些道理,但还不足以令雍正改变决心。真正让他动心的,是最后一句。唐太宗啊!那可是史上明君!贞观之治,帝王榜样!就是康熙,对李世民也是羡慕嫉妒恨来着。更何况,皇后对唐太宗之妻长孙皇后的敬佩,一直以来,雍正都颇为满意。皇后愿意成为史上贤后,雍正又怎么会不愿意成为千古明君呢?
想到这儿,雍正叹气,“皇后啊!你的心,太软了!罢了,这也是你身为皇后的仁德,朕明白,朕理解。这件事,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朕是一国之君,更是你儿女的父亲,朕,回保护好他们,和他们的母亲的。你也累了,早些歇着吧。”
衲敏迟疑,“那,淑慎她?”
雍正站起来摆手,“皇后歇着吧。朕去看看太后。”
衲敏无奈,只好站起身送雍正出去。等御辇往西走远,看不见了,衲敏才愁眉不展地扶着画眉回去。小公主也许是爬累了,见她回来,伸着胳膊要抱抱。衲敏走近前,轻轻抱起女儿,微微叹气:“淑慎啊,但愿,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小公主听见母亲呢喃,脑袋晃了晃,趴到衲敏怀里不动了。
等过了一会儿,衲敏再看,这孩子,脸上竟然挂着泪珠——睡着了。
曲院风荷淑慎公主闺房,奶嬷嬷喜搭拉氏快步进来,对着淑慎公主回禀:“小主子,皇上刚去了皇后那里,现在,又去杏花春馆看太后去了。”
淑慎公主流泪,“是吗?”
喜搭拉氏急了,“主子,您该怎么办?要不,咱们去求求皇后?她——疼您?”
淑慎公主冷笑,“亲哥哥都将我当做弃子,她就算再疼我,又只能比得了她的儿女?”一声长叹之后,吩咐,“给本宫准备三尺白绫,明天,圣旨下达之后,本宫就去找我那可怜的母亲吧!”
喜搭拉氏还要再劝,见小主子一脸决然,只好流泪福身告退。
当天晚上,雍正歇在平湖秋月。
第二天,杏花春馆传出太后懿旨:淑慎公主温婉恭顺,自求为生父祈福念佛,超度亡灵。太后仁慈,不忍公主年幼在外,特准公主移居皇宫慈宁宫大佛堂。公主可为生父祈福,直至理密亲王孝期满。
圆明园也随着淑慎公主的离开,而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乌雅氏太后坐在杏花春馆,念着佛珠,“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衲敏没送淑慎公主,而是命碧荷亲自护送她去皇宫。画眉想起当初主仆之情,自请前去照顾公主。衲敏准了,叫她随身伺候在淑慎公主身边,顺便打理景仁宫事务。她在皇后身边的差事,换桃红来平湖秋月暂时代理。太后也派石榴到淑慎公主身边照顾,说是石榴是慈宁宫里老人儿,有她在那儿,什么都方便。
65杯酒释兵权
自从年妃、淑慎公主移居宫中,园中似乎就少了一大部分乐趣。因为康熙孝期,无法大选,乌雅氏太后就暗示衲敏从宫女中挑出几个有颜色的,给雍正送去。一来,显示皇后大度;二来,也为皇家开枝散叶。没道理你四十多的人都怀上了,那十三四正值妙龄的女子们反而怀不上。衲敏听了,直觉得恶心。恨不得抓住乌雅氏的衣领问:“把你正值妙龄的闺女给人家快五十的老男人,你愿意吗?”
这么一想,就想到自家亲闺女,那可是有个比她大三十的察尔汗天天在蒙古流着哈喇子等着呢!心中更加急躁。乌雅氏太后还以为皇后近日得宠,不乐意。脸色立马就沉下来,淡淡地说:“怎么?皇后,是不同意哀家的话了?”
衲敏一听,哟,这是又来难为我了?反正,要做种马的是你儿子,你都不心疼,我落那不是干啥?低头一笑,想了想,对着乌雅氏太后拍马:“皇额娘,媳妇怎么会呢?媳妇刚才是自责,怎么过了四十,精神头就不行了?以前,这些个事,哪回不是媳妇提前就办好了?怎么,这两年,反倒什么都操不上心了?多亏了熹妃、裕嫔帮着,要不然,这还不知道出什么乱子呢!媳妇还要多谢皇额娘,处处替媳妇想着呢!就是不知道,这挑秀女儿,皇额娘有什么章程没?媳妇,也是头回办,一点儿经验都没呢!”说着,更加不好意思地笑笑。
乌雅氏太后这才满意,“嗯,这才像个皇后的样子!罢了,这事啊,你确实没办过。哀家,就先帮衬帮衬。往后,可要自己多留心!”
衲敏急忙起身福礼,“唉,媳妇知道了。谢皇额娘。”
宫里,熹妃得了裕嫔从圆明园传来的消息,也坐不住了。眼看皇后身边有了嫡子、嫡女,她的弘历尽管年幼时,在乌喇那拉氏身边养过几天,可毕竟那只能说是嫡妃养子。跟九阿哥这样上了玉牒的,没法比。如今,皇上春秋正盛,要是再添几个年轻得宠的妃子。自己既无宠,又不像皇后那样,身份高贵。还怎么帮弘历呢?熹妃急了两天,裕嫔就从园子里传出好消息,说皇后今春感了风寒,怕自己处理事务不周,特意跟太后、皇上请旨,叫宣熹妃来园子里代为处理宫务。熹妃正琢磨该带谁去,太后的懿旨就下来了。熹妃一行,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搬到了圆明园万方安和。
衲敏躺在床上,听翠鸟说熹妃搬来之事,淡淡一笑,摩挲着腕上镯子:不好意思孝圣宪皇后,这替自家男人挑小老婆的糟心事儿,就麻烦你了哈!
雍正自然也知道皇后装病的事,本来衲敏也没瞒着碧荷。只是,难为碧荷一个小小粘杆处侍卫,在屋子里转了三圈,才颤着小心肝儿把皇后装病的缘由一五一十写进密折。雍正当时正在御案前看奏折生气,见了碧荷的折子,反而乐了!皇后啊,你也就这点儿本事了,不喜欢干的事,不是装傻,就是装病!你呀,你就不能学学人家八弟妹,就是跟十三、十四家的学学,也行啊!朕起码,也有些个乐子不是?
十三领着军机处大臣进殿,就看见自家四哥对着粘杆处那黑皮奏折发笑。登时一怔,军机处众大臣也都愣了,互相低头看看:这是咱们英明神武的皇上四爷陛下吗?
愣归愣,还是得禀报事情。等十三把事情一说,雍正的脸就又恢复冷面王的本色了。
当天晚上,衲敏躺在床上拿着小铁锤砸核桃,一面逗小宝、公主笑话。雍正踢开帘子进来,往床沿上一坐,开始放冷气。
还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雍正四爷放冷气时候,众宫人都觉得刚到的春天,又飞起了鹅毛大雪。饶是高无庸都想回去加件衣服。偏偏衲敏母子女三人,愣是不在乎。
衲敏这人,本来对雍正大叔就不上心。跟他的感情,最多是这两年有些亲情而已。小公主年纪小,对这个黑脸阿玛没概念,依旧拉着小木车玩推推。小宝更胆大,抱着雍正大腿,一个劲叫“阿玛、阿玛、阿玛”,讲今天都干了什么,玩了什么,比他爹都话唠。给雍正叫的也没了脾气,只好叫奶嬷嬷们把皇子、公主抱出去玩。
一时间,屋里安静下来。衲敏坐起来,给雍正倒杯茶,放到他手边的炕桌上。看雍正脸色又沉下来,琢磨琢磨,问:“皇上,可是什么烦心事?”
雍正冷哼,“还能有什么烦心事?皇后往后少装两回病,朕就谢天谢地了!”
衲敏无奈,只好对着雍正谄笑,“臣妾,那,那不是不想让皇上宠幸别人,可又不能阻拦,不得已使的法子吗?再说,臣妾,不也没怎么样吗?皇上要是觉得臣妾眼光好,挑出的宫人合您心意,臣妾叫来熹妃,跟她要过来这趟差事,也就是了!您别生气了!啊!”
雍正苦笑,“你呀!就爱胡诌!罢了,不喜欢干就别干了。这公主格格阿哥们,每天就够你忙了!”说完,端起茶抿了口,又放下,叹气:“要是朕也能像你那样,装个几天病,该有多好!”
衲敏愣了:不会吧?这可是那位史传累死在龙椅上的帝王?他怎么也会想要“假期”的权利?该不会,也给穿了吧?
衲敏想了想,赔着小心问:“皇上?可是近日国务繁忙?要是那样,您可要注意身体啊!”
雍正摇头,“国务一向如此,朕和十三弟就是拼死了,也忙不完。朕烦的,是步军统领!”
“步军统领?”谁呀?衲敏这时候,真想把年羹尧拉来做顾问。那家伙对政治最在行不过。不过,就是他在,衲敏也不敢吭。毕竟,后宫干政,不是什么好事。她又不是朱元璋的马皇后,没必要自己出力不落好!当即闭嘴不言。
雍正也不是非要皇后给个什么计策不可,不过就是心里烦,找个地方说说而已。见皇后恭听,便接着说:“这步军统领隆科多,居然上折子自请辞去统领之职。哼,他以为,这官职,是想辞就辞,想干就干的吗?八成又是跟年羹尧学的!”
衲敏叹气:年羹尧早就抽身退步了,那隆科多就是想见他,估计也能叫他跟完颜氏给忽悠出去。不过,正史上,这隆科多不是应该在雍正二年底就上折子请求收回兵权吗?怎么这都到了雍正三年春天了?难道,是年羹尧的芯子,起了蝴蝶作用?
雍正接着话唠:“当初,朕因为他是朕的舅舅,从来都是对他尊敬有加。没想到,他还居功自傲、擅权结党。朕也看在去了的皇额娘份上,对他多有容忍。如今,他竟然还敢要挟朕!哼,难道,他还真以为,自己是诸葛亮了?”
听了雍正一番话,衲敏差点儿没笑出来:人家隆科多怎么能自比诸葛亮呢!诸葛亮辅佐的,可是刘禅啊!就您这猜忌多疑的性子,就是真诸葛亮来了,也得给逼死!
不过,这话衲敏没办法说。其实,在她心里,隆科多他们一家人,也是活该。忠心没有多少,一家人为了保证家族地位,商量好了似的,各自支持不同皇子。其实,这种方法最愚蠢!无论哪个皇子上位,都会有你的功劳!然而,哪个人上位,都会对你们家族当初两面三刀、忠j不分、玩弄皇室的把戏有所忌惮!不收拾你们收拾谁!活该!
雍正接着叹息,“朕也想要舅舅在朕身边,多帮帮朕啊!可是,他怎么就这么不理解朕呢?眼看八弟都消停了,他还要折腾。民间都传闻,说当官不要考科举,直接去求佟国舅!哼,就算他是吏部尚书,选官,是朕的事,岂能容他插手!”
衲敏睁大眼,哦,原来,症结在这儿呢!难怪,这清朝皇帝跟宋明朝可不同。人家完全就是把天底下的人,都当成自家奴才呢!别说你不是人家亲舅舅,就是亲舅舅,那也是人家的家奴!哎,隆科多,你还不如汉臣好混呢!至少,很多清朝皇帝,对汉臣的气节,还是有所尊重的!你说,你爹真是闲着没事干,明明是汉族血统,还非要请求什么加入满洲籍!这也就是康熙,答应你们了。要是搁现代,你跟派出所户籍民警说:“我觉得我应该加入少数民族,这样我的儿子参加高考就可以享受优惠;我跟我媳妇也能生二胎!”人家指定把你送精神病鉴定科!什么是公平,这就是公平!哎,到底是社会主义好啊!
衲敏正在感慨,雍正又叹气,“如今,这个隆科多,可真会来事儿啊!”
衲敏瞧瞧雍正,确实在发愁,心中不忍。哎,雍正说的对,俺就是心软。可这朝堂的事,别说她不懂,就是懂,也不容她置喙。想了想,“噗嗤”一声笑了。
雍正奇怪,“皇后为何发笑?”
衲敏摇头,“皇上莫怪!臣妾只是想起不知什么时候看的一段戏。里头一位妇人,抱着个奶娃娃上金殿,大骂坐在龙椅上那人。偏偏那人还鞠躬给这妇人赔不是。连大臣们也不敢说一句话,觉得奇怪,故而发笑罢了。臣妾走神了,还请皇上莫怪!”
说着,躬身赔礼。
雍正想了想,“你说的是‘贺后骂殿’,是宋朝宋太祖的结发皇后。那个皇帝,就是宋太宗,是她的小叔子,作为皇嫂,她自然骂得。”说到这儿,雍正就想起当初在永和宫,皇后大骂十四的场面,不由一乐,心情也随之舒畅。
“哦?原来,是宋太祖的皇后,开国皇后,自然魄力与众不同。怪不得!”瞅瞅雍正,不像不高兴的样子,就接着说,“臣妾听那戏词,好像还说什么石守信之类的。这也是当时的大臣吗?好像,他也称呼贺皇后为嫂子?他姓石,怎么也能称呼皇后为嫂子呢?”
雍正哂笑,“你呀!看个戏文都不懂,等圣祖孝期过了,朕亲自挑几个做工唱功好的班子,来给你好好讲讲!”衲敏嘀咕,你才不懂呢!要不是为了你,姑奶奶用得着装傻充愣吗!但嘴上不敢说,只好坐的端端正正,听雍正细细讲解。
“这个石守信啊,是宋太祖的结义兄弟,当年,宋太祖起事,石守信可是有从龙之功的。”
“哦,原来这样啊!怪不得,他叫人家皇后嫂子。皇后叫他王弟。臣妾本来不懂,听您这么一说,就懂了!石守信,一定是个大臣。”
雍正大笑,“那是自然。他后来,可是当了侍卫马步兵指挥使……”说到这儿,雍正突然顿住了,直直拿眼去看皇后。
衲敏正装作听的兴趣盎然,见雍正停住,就问:“皇上,那后来呢?”
“后来,呵呵,”雍正大乐,后来如何,史书是早有记载。站起来对皇后说:“皇后歇着吧,朕晚上再来看你!”说着,撩袍起身,直奔正大光明殿而去。一出平湖秋月,就吩咐高无庸,“宣隆科多、怡亲王觐见。”
桃红端着新沏的热茶进来,就见皇后捏着茶杯细抿。急忙上来换上新茶,说:“主子,这茶凉了,奴婢给您换新的!”
衲敏抿唇一笑,“桃红,你说什么?”
“奴婢说,给您换新茶!热的!”
衲敏摇头,“丫头你错了,这不是茶,是酒!”
“啊?”桃红愣了。衲敏笑着点点她额头,“你呀!在别人看来,是茶,在有些人看来,那可是酒,不得不喝的美酒啦!”
雍正皇帝果然是个行动派。当天下午,圆明园正大光明殿内,就真实地上演了一场杯酒释兵权的戏码!史书上,居然留下了那雍正皇帝握着国舅的手,痛哭流涕,十分不舍场面的详细描述。雍正皇帝,也由此,得了个不错的名声!
第二天,隆科多就正式辞去步军统领之职。同时,辞去吏部尚书职位,一心一意专管理藩院事务。
雍正则神清气爽,通体舒泰。一连几日,歇在平湖秋月。闹的衲敏苦不堪言。这种状况,直到完颜氏再次觐见皇后,当面传授秘技,才得以转变。
66翻窗记
雍正一连几日歇在平湖秋月,每次来时,都是夜深人静之时。偏偏避不过那些后宫中的莺莺燕燕。本来,裕嫔等人都是装菩萨的主,没什么好忌讳的。偏偏小四子的生母熹妃来了,此人手段,不容小觑。不出几日,就把太后给哄的服服帖帖,众嫔妃也都称赞她脾气好,没性子,待人和善。若不是衲敏平日对人诚恳,又有雍正的全然信任。不知有多少人都要到皇帝跟前说熹主子怎么怎么了不得、不得了了。
桃红这两年留守景仁宫,是熹妃的老对手,对她这些做派,深为反感。当着衲敏的面小声骂:“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不知道。表面看挺节俭,其实,借着自个儿掌宫,吃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就是四——,就是那位,也借她得了不少好处!还脾气好,没性子!当我不知道,她宫里头那个翠儿是怎么死的?杀人还用别人的刀,硬把脏水往齐妃身上泼,她可真知道墙倒众人推啊!”
衲敏听到最后几句话,心中一动,正要细问,外头高无庸唱名:“万岁爷驾临平湖秋月!”衲敏无奈,只好领着众宫人行礼接驾,后来,事情一忙,就把这翠儿的事,给忘到一边了。
雍正亲自扶起皇后,带着她坐到榻上,说:“这几天可是累坏了。皇后,朕记得你身边有两个很会捏脚的奴才,叫来给朕捏捏。”
衲敏一怔,笑了,“原来您还记得啊!臣妾以为,您都忘了呢!不过,今天恐怕不行。臣妾前几天,刚叫十三弟妹领他们到怡亲王府,教他们府里几个奴才捏脚呢!十三弟妹说,过两天,他们府里的奴才们学会了,就把马达、江海给送回来。皇上,您就先忍两天吧?”
雍正听了,“哦,是到怡亲王府去了?罢了,十三弟的腿,也到了该好好调理调理的时候了。别叫他们回来了,索性,直接在怡亲王府伺候十三就是了。你再物色几个人吧。”
衲敏点头,“早知这样,我就叫他们教好了徒弟再走。”
雍正也不计较,“不过就是个奴才,你也不必太在意。”说着,就叫高无庸收拾了,准备安置。
第二天,园子里又传出一阵什么影射皇后专宠的谣言。翠鸟、碧荷气的咬牙切齿,桃红冷笑,“这有什么,那位的招,还没全使出来呢!”
果然,衲敏上午去给乌雅氏太后请安时,就听太后暗暗嘱咐,“要做出皇后的大度来,后宫,要雨露均沾,才能安稳。”
衲敏听的昏昏欲睡,又不得不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回到平湖秋月,对着小公主苦笑,“宝贝啊!你妈我今天,又给说了一通呢!”
小公主挥着小胳膊,依依呀呀,语音模模糊糊。衲敏一面逗她,一面回想,小宝不到一岁,就会叫人了。怎么这孩子看着聪明,都会跑了,怎么还不会说话呢?该不会,是乌喇那拉氏皇后年纪大,生出的孩子,不如年妃生的质量高?
衲敏正在纠结,王五全来报:“恂郡王福晋来了。”
衲敏把孩子叫给奶嬷嬷抱着,自己做到主位上:“请进来吧!”
完颜氏拨开给她打帘子的宫人,一脚踹开锦布门帘进门,也不给衲敏行礼,一屁股坐到南边挨窗子的椅子上生闷气。
衲敏跟桃红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桃红还要忠于中宫女官职责,叫完颜氏起来给皇后行礼。衲敏一摆手,“罢了,自家妯娌,又没外人,就别计较那些个虚礼了。”叫众人下去,身边就留桃红一人伺候。挨近完颜氏问:“又在那边受气了?”
作为妯娌,她们说的那边,自然就是指共同上司——乌雅氏太后。完颜氏见问,一撇嘴,小声嘀咕:“老巫婆!怪不得你老头儿不喜欢她,就是闲着没事儿找事儿!”
衲敏一听,琢磨了一会儿,太后那么喜欢十四家的,怎么会找她的事儿。就是对自己,也不过偶尔难为一下,只要不跟她计较,也不十分难相处。不解地问完颜氏:“怎么找事儿了?你又不跟她住一块儿?难得来一回,人家喜欢还来不及呢!”
“我呸!跟我抢男人,不叫我男人跟我睡!非要我赶十四到侧福晋她们那里,这不是找事是什么?想叫我学孝贤皇后,想的美!做她的白日大头梦去吧!”
衲敏扶额,这个完颜氏,可真是继八福晋之后的又一泼妇领袖哇!
桃红低头立在皇后身后暗笑,心想:往日里自己身边发生的事都不能往外说,见了宫里的小姐妹天天憋的够呛。这回,总是遇到件可以跟她们八卦的了!十四福晋啊!您真是好人啊!
完颜氏在皇后身边发了一通火儿,心情也畅快了,开始有心思打量别人。衲敏给她看的心虚,瞪她一眼,“想说什么快说,别在一边上下打量!叫人看了浑身发毛!”
完颜氏嘿嘿一笑,凑近了小声问:“我这五六天才来一回,就给她烦的要命。你这天天请安,难道,她就没说过你?别说你贤良淑德啊!要说你不在乎我可能还信!”
衲敏无奈,“你以为我前一阵子为什么装病?还把熹妃弄过来,不就是给逼的够呛吗?别看凤印在我手里,哪天谁得宠了,敬事房来叫我盖章我都懒得看,直接叫掌印女官盖了拉倒。”
完颜氏点头,“你呀!就是这脾气。不过你可不能松懈啊!这男人靠的住,猪都会上树!别看现在十四叫我整的服服帖帖的,我稍不留神,就跑舒舒觉罗氏屋里去了,还传到老巫婆耳朵里,说我不贤惠,我呸!这还是郡王府。你这里,可就更难说了。别的不为,也得为小宝打算打算啊!”你可得紧紧抓住雍正,将来小宝要想上位,我弟弟要想当国舅,你的地位,可是很重要滴哟!
衲敏听完颜氏说完,睁大眼看了她一眼,问:“那又如何?我不得宠,也是皇后!”
完颜氏一甩手绢,“哎哟,我的傻嫂子哦!这得宠的皇后跟不得宠的皇后,那能一样吗?你看唐朝的长孙皇后,再看汉朝的薄皇后,那跟皇帝都是青梅竹马,都在朝臣中留有贤名。薄皇后还是汉景帝他表姊妹,最后呢?长孙皇后呢?她死了,李世民还是坚持立她出的儿子为太子,连着立了俩!你也上点儿心。不管怎么说,现在上头,最信任的后妃,不还是你嘛!”
衲敏低头,“你不知道,其实,太后叫熹妃给皇上挑秀女,我心里,还挺高兴的。这阵子,他几乎隔天来。我,我都有些受不了了!”说着,闭口不语。
完颜氏怔了一会,立刻就明白了。嘿嘿笑着搂着衲敏肩头,“咋了?是不是,我男人他四哥床上功夫太厉害,把我们的亲亲皇后,咳咳,给吓着了,啊?”说完,望着桃红直眨眼。
桃红顿感浑身起鸡皮疙瘩,暗暗发誓,以后离恂郡王妃一定要保持至少三尺距离。
衲敏更加羞臊,白完颜氏一眼,“说什么呢你!这要是给人听到,我就不要出门见人了!”
完颜氏收回胳膊,一点衲敏,“你呀!以前八成没嫁过人吧?”
衲敏点头,可不是,就要跟你弟弟去领结婚证的时候,给你拆散了。
完颜氏接着指点,“这男人啊,那就是钢铁!女人呢,就是溪流!你要用你的溪流,去包容他的钢铁。这样,夫妻之间,才能互相体会到其中的乐趣。要知道,女人也是有的!你端庄,这不用说。可是,你也要善于发掘自己的妩媚,并且,在适当的时候展现给他看。要懂得运用多媒体相结合的方式。动作、画面、姿态甚至声音,都要配合到位。最重要的,是你要先投入。只有这样,才能跟他,咳咳,共同登上高峰。懂吗?”
衲敏听的睁大眼睛:完颜氏啊完颜氏,要是你弟弟知道,你拉着他的前未婚妻,大讲如何勾搭别的男人,不知他会做何感想呢?不过,话说回来。完颜氏说的,也挺有道理!
完颜氏以为皇后给自己说动了,嘿嘿一笑,贼兮兮地问:“你跟他,那个啥的时候?感觉如何啊?”
衲敏脸一红,“还,还行吧?反正,也不经常,他——就是来睡觉!”
“这就对了嘛!女人,也是有滴!你呀,也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了,很应该对自己好点儿!听我的,欲动人,先动情。狠狠抱紧你家老头儿大腿!别的不说,这——那个,夜里生活和谐,人也能长寿呢!明白?”
衲敏扁着嘴看完颜氏一眼,“可是,新的宫妃,立刻就要来了,我——能比的了吗?”
“新人不如旧。你听谁说新鞋就比旧鞋穿的舒服?我告诉你吧!你家老头,是,”往周围看看,确定没人偷听,接着说,“是清朝皇帝里头难得的几个不好色的。你呀,好好抓住他,再怎么说,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懂吗?”
衲敏盯着完颜氏发光的两眼,直感觉像是怡红院里头那个“妈妈”。顿时,又想起自己以前就觉得自01
雍正皇后种田记 完结+番外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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