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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上+下第172部分阅读

    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的第二位客人。  他点的热巧克力被送上桌面,马克杯上的彩虹妖精扇动着翅膀朝他抛媚眼,海姆达尔莞尔一笑,悬挂在被打磨的闪闪发亮的樱桃木门上的金色铃铛轻轻一响,又有客人进店了。  看到隆梅尔朝他走来海姆达尔并不吃惊,昨天收到的信件中有一封来自父亲,他在信上说今天要来比利时参加巫师联合会的定期会议,他们可以碰一面,并在信件末尾写明了见面的地点时间。让海姆达尔吃惊的是正和父亲说话的白胡子老人,那是邓布利多教授。  在霍格沃茨以外看到他,海姆达尔感觉很新鲜,每次想到邓布利多,他的背景无一例外都是那间摆满了稀罕玩意儿且年代久远的校长办公室。  海姆达尔站了起来,直到二人在眼前的座椅上落座。  “早上好。”邓布利多等父子二人结束寒暄才开口。  “早上好。”海姆达尔发现他在看马克杯,“这家店的热巧克力很有名,您要尝尝吗?”  邓布利多花白的眉毛愉快的扬了扬,第二杯热巧克力很快上桌,邓布利多貌似是这里的常客,他都没说点什么口味。布鲁日的彩虹妖精咖啡馆贩卖的饮料广受欢迎,尤以口味丰富多彩的热巧克力销量最佳,在国际巫师联合会上班的巫师们有时会利用午休时间从布鲁塞尔移形到布鲁日,为的就是在彩虹妖精喝上一杯可口的饮料。  海姆达尔点的是原味,当他看见对面的马克杯里亮晶晶的棕绿色液体后没了八卦的心理,他突然不想知道邓布利多教授吃的是什么口味了。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海姆达尔觉得这时候的老校长看上去特别像吃光了一整包胡椒小顽童的餍足的豆荚猫。  “二位是在路上碰到的吗?”海姆达尔问。  “在巫师联合会的办公大楼里遇见的,后来就一块儿来了。”隆梅尔要了一杯清水,身边这位德高望重可是吃了一路的甜食,他很难相信邓布利多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吃下一整杯颜色诡异的热巧克力,隆梅尔光看着就嘴巴发甜。  隆梅尔喝了一大口清水,想要冲淡因心理作用导致的口腔不适。  “您的猫头鹰还好吗?”  隆梅尔一愣,他放下杯子,“事实上在我出发来开会前我的猫头鹰还没回来,它怎么了?”  海姆达尔突然意识到自己多此一举了,这不就跟打小报告一样了么,但是话已经出去了……想到昨天的猫头鹰抢滩战争时的惨烈情况,在心里斟酌了一下用词,“它看上去可能会不太好……掉了一些羽毛,也许精神上会有点压力……”  隆梅尔勾起嘴角,“你确定你在说我的猫头鹰?”  海姆达尔忽然短促一笑,似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  隆梅尔挑高一边眉毛,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昨天我到家以后发现一共有九只信使停在树梢,我开窗以后它们一拥而上。”海姆达尔耸耸肩,“当时的状况我就不描述了,总之,窗台上飘了不少羽毛,当中一部分是您的猫头鹰留下的。”  隆梅尔听明白了,言下之意就是他的猫头鹰不够强悍,在争抢中落了下风,也许不仅仅是下风这么简单。  “谁的猫头鹰第一个成功投递了信件?”邓布利多突然开口,他的巧克力喝完了。  “哈利的信是第一个丢进来的。”隆梅尔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海姆达尔又道,“不是哈利的海德薇,那么漂亮的猫头鹰我不会错认。”  “哦。”邓布利多发出了然的叹息。  “看在梅林的份上,给我一个提示!”隆梅尔最痛恨别人对他卖关子,别人心知肚明的时候自己却云里雾里,这会让他非常沮丧。  “那肯定是西里斯的猫头鹰。”邓布利多四平八稳的说。“他养的动物个性十分鲜明。”  这样的暗示对斯图鲁松主席来说完全足矣。  斯图鲁松主席愤怒了,他的猫头鹰居然输给了布莱克的,随即又觉得这情况以及他的愤怒都非常可笑,老天啊,猫头鹰送信还需要打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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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时间过的很快,吧台上摆放的老旧座钟发出“嗒”的一声轻响,海姆达尔回头张望了眼时间,是时候光临魔法机构了。  “你的怀表还没有修好?”邓布利多说。  海姆达尔眨巴下眼睛不说话,邓布利多低头发现他在看自己的手,微笑着把手里的东西举起来,“我也很喜欢这条手绢。”  “可以吗?”海姆达尔渴望的说。  邓布利多把手绢递给他,之后二人就各种花色展开热烈的讨论。  那条被海姆达尔赞不绝口的手绢他只看了一眼就迅速转开了视线,隆梅尔又喝了一大口清水,忍耐着不去反驳他们的品味。别人在兴头上的时候去泼冷水这非常不礼貌,最重要的是会显得你装腔作势、心胸狭窄,隆梅尔努力通过各种揣摩来转移注意力,这个过程是痛苦的。  邓布利多介绍了几个他经常光顾的小店,它们都在比利时而且很容易寻找到,邓布利多还慷慨的赠送了一份比利时地图,和麻瓜的旅游地图不一样,这份地图上标示的地点只有巫师才能找到。  为了礼尚往来,海姆达尔伸腿拉起裤腿,显摆他的新袜子。  邓布利多很喜欢,海姆达尔觉得他很喜欢,老校长称赞上面的刺绣是亮点,海姆达尔深以为然。  看他们谈的那么投机,隆梅尔无语问苍天。克鲁姆到底在干什么,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把里格的审美观纠正回来吗?!  “很抱歉,我要离开了,快到我的魔法展示时间了。”海姆达尔依依不舍的站起来,天晓得,能找到一个兴趣相投的人是多么的困难。  可惜他和威克多在这方面没有共同语言,他们只是相互尊重彼此的兴趣。尊重和包容是共处的前提。这就是老爷对待海姆达尔的品味的态度,对老爷来说哪怕海姆达尔把鞋子套脑袋上他也会尽可能去适应这个独树一帜的喜好。就是花的时间可能要长一些。  邓布利多点点头,收回他的手绢,顺便把留有海姆达尔写给他的袜子店地址的小字条一并收起来。  “我和魔法机构详谈过,”邓布利多从斗篷口袋里掏出一份新的通知单。“不用到接待大厅重新拿号,直接坐电梯下去就行了,到时候把这份通知单交给负责你的考官。”  海姆达尔千恩万谢的接过,邓布利多只是看着他,明显他们之间还有未尽之言。  “暑假开始后的第二天,我在索菲亚找了家老字号的巫师钟表店,他们看到我送上的黑漆漆的零件后果断的让我再买一只新怀表。”海姆达尔无奈道。“现在它只剩下一个空壳,当中还是断开的。”  “我很遗憾。”邓布利多叹息一声。  “有些事早晚必将成为过去不是吗?”   一道银色的浓眉微微挑起,“说得对。”  和父亲道别的时候海姆达尔说:“爸爸,您在您的办公室……哦,办公室可能不妥当,您在住所装一台电话吧,这样我们可以很容易就联系上了,只要您愿意,咱们可以天天打电话,时时听到彼此的声音。”  隆梅尔被“时时听到彼此的声音”所吸引,兴致高昂的目送儿子离开了彩虹妖精咖啡馆,直到透过窗户再也看不见为止,他转过头来看向邓布利多。  “我想您应该知道‘电话’是什么吧?”  xxx  “斯图鲁松……”  海姆达尔回头,什么都没发现,转回头继续走,呼唤声又来了。  “斯图鲁松!”  海姆达尔再一次回头,哦,这回看到人了,一巫师从另一条巷子闪出,东张西望的朝他挪来,那架势搞得跟谍战片似的。起初海姆达尔存着点防范心理往后退,那巫师或许察觉到了,突然加快步伐跑到跟前把斗篷帽子猛地往后一拉,再手忙脚乱的重新盖上。  “戈尔登教授?”海姆达尔吃惊道,他穿着一件连帽黑斗篷,整张脸在斗篷帽子的阴影中若隐若现,脸色不太好,眼底流露出仓皇之色。  海姆达尔更摸不着头脑了,“您这是……躲债主?”  貌似仍在保持警惕四下张望的戈尔登百忙之中抽空狠狠白了他一眼。  哦,不是啊。海姆达尔摸摸鼻子。  “你把邓布利多叫来干嘛?”戈尔登貌似还挺有意见。  “您以为我能使唤人家邓布利多教授?!”海姆达尔把白眼还回去了。“教授是来吃热巧克力的!”  戈尔登迅速接受了这个说法,可见邓布利多教授有多出名。  “那老家伙让我在那咖啡馆白白多等了那么久……”戈尔登气愤难平。  海姆达尔一开始没明白过来,片刻后恍然大悟,“窝角落里打瞌睡的人是您啊。”  戈尔登没有说话。  “您欠他钱没还?”  “你怎么就知道钱钱钱的?!”戈尔登吹胡子瞪眼,看海姆达尔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小声道,“那老家伙厉害着呢,听说盖勒特就是栽在他手里的。”话里话外透着对邓布利多的忌讳。  “他把格林德沃……”海姆达尔满脸惊讶的用手在脖子上划了划。  “盖勒特没死!”戈尔登十分肯定。“那家伙没那么容易被彻底解决。”  “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戈尔登摇摇头。  海姆达尔迷糊的问,“您这到底是……”  “你上次因事耽误了一次展示机会,我今天就是来看看。”  难不成自己每次来魔法机构他都躲在边上盯着?  “您太有献身精神了,戈尔登教授。”  戈尔登被他调侃的老脸一红,所幸被帽子的阴影挡住了。  就像他来时的仓促,去时也显得十分匆忙。走之前他犹豫的看着海姆达尔,本来可能认为没有必要,但还是转回身告诉他,“你最近小心点。”  “怎么?”海姆达尔眯了下眼睛,觉得他的口吻和表现出来的态度不像杞人忧天。  “他们又开始到处找我了。虽然我认为你和我牵扯不大不太可能被排到他们的名单中,但是那些家伙寻到了他们认定的目标就会变成一群疯狗没有道理可讲。”戈尔登刻意压低的嗓音听上去嘶嘶的。  “他们是谁?”  “他的信仰者。”  他?  从戈尔登讳莫如深的态度来判断,答案不言而喻。  xxx  当海姆达尔按照邓布利多给的他通知单找到自己的展示地点时,负责第二等级的评估专家已经就绪,预料中的四张生面孔。魔法机构的评估专家们也是分门别类按部就班的做评估的,有着各自的负责等级。  海姆达尔迭声抱歉,四位专家一派雍容大度的模样表示没关系,还让他下次注意,结果他抬眼一看房间内的时钟,根本没有迟到。  海姆达尔的脸皮有些抽搐,拼命告诉自己要稳住,不能得罪这几位,至少今天不能。  应该去买块新怀表了。海姆达尔正多愁善感着,那边已经叫开始了。  他今天的魔法展示机会其实就是上一次缺席的那次,也就是他申报的六个魔法中前三个的第二轮展示。  轰轰爆炸,运动魔咒,还有召唤咒。  从第二轮起评估专家们开始出题,魔法展示开始有针对性了。出题评估由简入难,第二轮应该是最简单的题目。当然,这个简单是基于魔法机构而言。  仍然是那个布置了防御魔法的大圈,他在专家的指挥下站了进去,今天没有人和海姆达尔争夺谁先谁后。  首先被评估的是轰轰爆炸,对面突然出现了三把一模一样的椅子。  四位各据一方的评估专家相互点头,而后正对着海姆达尔的这一位说:“我们的题目是请把中间那把椅子炸了。”  少顷,当中那把椅子在咒语的作用下分崩离析,两侧的椅子被四溅的碎木块掀翻在地,地面上一片狼藉。  无论你怎么仔细的去瞧,就算你把整层楼面夷为平地,评估者们依旧面不改色,虽然多少有些让人沮丧,但也说明他们对工作很尽责,这一点聊以安慰。  地面被瞬间清理一空,五把与刚才一样的椅子出现在海姆达尔眼前,这一回的题目还是炸掉中间那把。  测试魔法投掷的精确度吗?海姆达尔思考着抬起手,他的表现也和刚才一样,当中那把椅子应声裂成了飞溅的木块。  专家们不着痕迹的相互打了个眼色,海姆达尔以为还有一题,结果什么预兆都没有直接进入下一轮,运动魔咒的展示。与第一轮展示的专家们给他的印象不同,负责第二轮展示的评估组貌似提倡雷厉风行。  第一轮展示时他的运动魔咒只是让椅子像动物一样撒欢的溜达,这一次当然不止如此,同样还是两个题目,第一道题跟溜达没多大区别,专家们让他展示出椅子的另一种运动模式。  海姆达尔要求出圈,专家们同意了。海姆达尔操纵着椅子像壁虎一样在平整的墙壁上乱爬,椅子腿在粉墙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黑斑,专家们对这些瑕疵视若无睹。  他们叫停的同时丢出了运动魔咒展示的第二个题目,四位专家每人贡献出一个东西,东西都是随机的,海姆达尔必须选出其中一样施展运动魔咒。第二个题目比第一题难度增强,毕竟椅子这种东西随处可见,私下里练熟了上来一蹴而就也不是不可能。  火柴盒,羽毛笔,手绢,最后一样是便携式酒壶。  海姆达尔选了手绢,四位专家一成不变的神情终于有了微妙的变化,他选了他们一致认为他绝不会去选的选项。  海姆达尔拿过那条男士手绢,蔚蓝的底色上夹杂着绿色和黄|色的格子纹。按理说这样的颜色搭配若处理得当雅致的效果是显著的,可惜贩卖这条手绢的店铺不知道怎么了,染上去的蓝绿黄三□泽暗沉,怎么看怎么别扭,就像手绢没洗干净一样,总之,从艺术效果来说它是个失败品。  另三位专家同时朝那位提供手绢的专家看去,弄的手绢主人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这手绢真好看!”某毫无品味的人士大加赞赏。  那眼神儿,那表情,绝不是为拍马屁而造假,所以专家们恍惚了。  “谢谢,我也很喜欢。”手绢主人眉开眼笑。  另三位专家恍惚的更深刻了。  几位专家还在走神,海姆达尔已经手脚麻利的把手绢摺叠成了一只软趴趴的耗子,当运动魔咒投掷在耗子上,耗子就像一只被赋予了生命的活物在海姆达尔的胳膊上绕来绕去,还爬到他肩膀上登高。  其实评估魔法吧也讲究些出其不意,试想,这些评估专家成天待在一个地方看人“变戏法”,就算魔法再精彩,就算真能大变活人也有看腻歪的一天,如果能在现有基础上推陈出新不断换花样,给评估组留下好印象何乐而不为。  海姆达尔承认,他这思想挺天朝的,天朝人没事干就爱瞎琢磨,以上就是他瞎琢磨出来的。  出其不意的效果到没到位如今还不得而知,手绢主人对那耗子非常喜欢,海姆达尔想把手绢拆开摺整齐了还给他,他还不让,十分稀罕的把软耗子搁回口袋里。  海姆达尔期待的看着他,他对海姆达尔说:“今天的展示就剩最后一个魔法了,没有异议的话就开始吧。”  海姆达尔乖乖走回圈子里站好。  召唤咒开始,他的鬼怪再度登场。  “让我们看看您是如何操纵它的。”一位专家提出要求。  “我该做什么?”海姆达尔觉得考题太模棱两可。  “让它随便做点什么。”  海姆达尔举起魔杖伸出右手,安安静静的鬼怪慢慢抬起胳膊,然后摆出了海姆达尔一样的姿势。海姆达尔放下胳膊,须臾后,鬼怪也放下胳膊。海姆达尔踢了踢脚,鬼怪也照做了,就是那只骨瘦如柴的青黑脚背实在不甚雅观。  这套动作看似毫无意义,但是对于操纵鬼怪的海姆达尔来说相当困难,一个巫师到底要把召唤咒练到何种程度才能让召唤出来的活物和自己心手一致?  他翻阅过大量书籍,答案五花八门,对黑魔法生物的描述往往含糊其辞,至今没有一个人能给出明确有效的答案。  海姆达尔只能自己去摸索,他的方式就是不断把鬼怪召唤出来并使唤它。成效就是现在展示出来的这样,让一个召唤出来的黑魔法生物去战斗很简单,因为命令往往只需下达一次,它照做就行,但是当一个命令变成一串命令,执行起来就困难多了,就好比这伸手伸脚,鬼怪的反应总是慢上一拍。  专家们相互看了看,有点想笑,如果现在进行的是一场注有提示语的命题作文比赛,海姆达尔注定要出局,因为他审题错误。  他把专家们的话想复杂了。专家们让他操纵鬼怪动一动,实际上他让鬼怪随便兜几个圈就行了,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辛苦,第二轮评估还不用达到心手相一,那是后面那些负责更高等级的专家们该出的命题形式。  等海姆达尔吭哧吭哧的做完一套动作,因为表现不理想而忐忑的看向专家们时,专家们早已换上那副波澜不惊的高人模样,一个个端庄疏离的看着他,让海姆达尔的小心肝扑通的更厉害了。  “第二题开始,你准备一下。”专家们对他说。  海姆达尔不知道要准备什么,只好干巴巴的笑了笑。  一只食尸鬼凭空出现,头上戴着一顶非常可笑的粉色毛线帽,粉嫩的色泽把它枯槁的皮肤衬的像缺水的黑色泥地,身上穿着一件过大的白色睡袍,枯树枝一般的手掌捏着一根女士烟杆,就算突然出现在海姆达尔眼前,也不妨碍它一脸迷醉的品尝烟草。  食尸鬼大多喜欢抽烟,它们天生就是老烟枪。  “准备好了吗?”一位专家说。  海姆达尔茫然的摇头,又点头,专家并不为他的前后不一去纠结,只认最后那个点头,专家踩进圈里迅速打掉食尸鬼手里的烟杆,烟杆落地后滑出魔法圈,专家快速退了出来。  没了烟杆的食尸鬼愣住了,而后茫然的四下寻找,海姆达尔猜测这只鬼怪可能被事先施过某种咒语,烟杆就停在圈外不远处的地上,它却视而不见,在圈子的方寸之间急得团团转。  食尸鬼的模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狰狞,当它露出尖利的獠牙和爪子朝它见到的唯一一个活物扑过去时,海姆达尔指挥着鬼怪立马顶上。  鬼怪和食尸鬼过了一招,上下立判,食尸鬼是在跟有巫师操纵的鬼怪死磕,而非鬼怪本身。鬼怪的利爪十分了得,海姆达尔没有下达吃掉肝脏的终极大招,鬼怪就硬生生的扯掉了食尸鬼的一根手指,黑乎乎的貌似血液的液体从断口处往外冒,食尸鬼痛的尖叫连连。  与赫丘利斯那些人工驯养的食尸鬼看守相比,这只食尸鬼脆弱的不堪一击。  然后,食尸鬼的脱身技巧出现了,浑身一僵,如一块石板般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如果不是咒语保护,木头地板肯定就报废了。这时候的食尸鬼就像一尊雕像,又沉又硬,这是它们的赖以逃生的一种本领。  “你可以出来了。”  海姆达尔还想上去仔细看看那只变作“棺材板”的食尸鬼,专家们却开始对他下逐客令了。  “今天的展示到此为止。”一位专家收走了他的通知单。“回去等通知吧。”  xxx  海姆达尔离开了那条小巷,没有急着幻影移形,他掏出魔杖,上面沾了些食尸鬼断手指时喷出来的血液,没想到食尸鬼那干瘪的手指一下能飙出那么多血。  “今天的表现还可以吧,”他一边擦魔杖一边自言自语。“我觉得还凑合,应该能过,不过鬼怪的指挥还有点勉强,但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我觉得你今天的表现棒极了!”  他摸了摸跟随自己多年的魔杖,仿若对主人欢喜的回应,一股淡淡的苹果香飘出,海姆达尔顿觉心旷神怡,他笑眯眯的把它收好。  他转到另一条巷道,这里空无一人。  “亲爱的,要来点巧克力吗?”  一位栗色卷发的中年妇人挎着一只竹篮子从后面走上来,微笑的看着他,妇人的笑容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声音听上去很温和。  海姆达尔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摇头道,“哦,不——”  中年妇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的卡住他的喉咙,后半句声音戛然而止,海姆达尔猛地张大眼睛,妇人眼中滑过一丝狠戾,她的力气非常大,推得海姆达尔连连后退撞上了身后的古老石墙。  那面石墙就像一块海绵随着二人的压迫朝内弯曲挤压,仅仅花去了眨一下眼睛的时间,他们陷落了进去。  石墙很快恢复原貌,安静而无辜的矗立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xxx  石墙内一片空寂,察觉不到这里有多大,黑暗充填了整个空间,只有一个堆砌了半人多高的火盆持续不断的放射着光与热,但是效果极其有限,除了火盆周围其他地方触目皆暗。  海姆达尔被那妇人压在地上,这个空间似乎被布置下了什么魔法,他几次尝试阿尼玛格斯变形都以失败告终,他的手脚几乎无法动弹,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撼动分毫,只能躺在那里任人宰割。  完了,海姆达尔绝望的想,莫非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  那个妇人在他们来到这个空间后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他在哪里?”  “你在问谁?”此话一出,卡在脖子上的手收的更紧了,海姆达尔开始觉得呼吸困难了。  “他在哪里?”妇人还是那句话。  海姆达尔真的是一头雾水……  【他们又开始到处找我了。虽然我认为你和我牵扯不大不太可能被排到他们的名单中,但是那些家伙寻到了他们认定的目标就会变成一群疯狗没有道理可讲。】  我靠!不是吧?!那他不就成了无妄之灾的受害者了?!  海姆达尔艰难的说:“我真的不知道……”  整个空间骤然大亮,海姆达尔的瞳孔难受的一缩,然后惊恐的放大,他们正被一圈穿着深驼色连帽斗篷的巫师包围着,这些巫师含胸低头静默无声,犹如墙壁上的冰冷的浮雕,冷酷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妇人两臂用力把他拖了起来,海姆达尔发现手脚能动了,用足吃奶的力气推开那妇人,脑中浮现出某个清晰的地点,幻影移形的啪啪声响起,但是下一秒他狼狈的跌了回来,脚上捆着一圈由魔法形成的金色绳索,绳索的另一头连接着某一个斗篷巫师的魔杖。  这些浮雕并非他们表现得那般无害。  该死!幻影移形阻止咒!  海姆达尔的脖子又一次被掐住,他动了动手,魔杖滑出袖子,但是却没能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顺利的落进他的手掌中。  一道红光打中他的手,魔杖跌落地面,一位斗篷巫师靠近捡起它。海姆达尔因为缺氧,眼前开始渐渐变得模糊,但他还是清楚的看见那巫师胸口处的刺绣,那是他曾经见过千百次的三角形状,每一条斜线,每一个角度如数家珍,此刻却像一个怪兽的血盆大口,在冷艳的火光中闪烁着嗜血的狰狞。  “他在哪里?”又有人问道。  海姆达尔咬紧牙关,“我t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下一秒,他的魔杖被丢进火盆中,海姆达尔先是难以置信的张大眼,浑身血液都冲到了脑子里,他想对他怒吼,对他叫骂,用世界上最难听的话诅咒他,然而他只是慢慢看向那个巫师。虽然看不清五官,那巫师的姿态却是悠然的,似乎正在耍弄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火盆内传来一声噼啪的爆裂声,海姆达尔被火光中一闪而逝的异色吸引,虽然微弱但那抹异色持之以恒的闪耀着,在橙色的光芒中显得独树一帜。  那巫师还以为海姆达尔因为魔杖的烧毁而受到了打击,没有多留意火盆中的情况。  随着闪耀的频频出现,海姆达尔忽然意识到什么,尽管无稽,此刻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去细想,能争取一分就是一分,倏然间,海姆达尔的求生意识空前高涨。  “我说……我说……我知道你们的厉害了……”他磕磕巴巴的求饶,眼眸半垂,一副胆小怕事的孬样。  妇人还是掐住他的脖子,他痛苦的说:“您,您能松开点么,我,喘不过,过气了……”  中年妇人看那巫师,巫师伸出戴着鹿皮手套的手掌,抓住海姆达尔的下巴逼他抬眼看着自己。海姆达尔望进黑洞洞的斗篷帽子里,眼中充满了惊惧,亮晶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鼻子一抽一抽的,好像再大声点他就会泪如雨下,嚎啕大哭,看上去十分可怜。  巫师松开手,朝那妇人示意了下,海姆达尔的脖子被松开了,他貌似痛苦的咳嗽着,转眼扫了下火盆,那抹异色闪烁出炽热的白芒,开始不稳定的摇晃,眼看就要一触即发。  海姆达尔摇摇晃晃的转身,那巫师似乎察觉到什么,伸手抓来。海姆达尔一脚狠狠踹在火盆的支架上,火盆应声翻倒在地。火焰中的那抹异色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无数裹着火焰的煤炭朝周边放射,那些炭火如有生命般对着那些斗篷巫师弹射而去,斗篷一点即燃,刚才还井然有序、一派肃杀的斗篷巫师们就像一群无头苍蝇般在房间内乱窜。  与海姆达尔最近的二人吃到的炭火最多,中年妇人尖叫着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结果火苗越烧越旺。  整个房间内回荡着哭喊痛骂的声音。  海姆达尔是整个空间内唯一无碍之人,所有的炭火都避开他,甚至还会打退那些想要接近他的人。  海姆达尔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根魔杖,不知道是谁丢下的,他扑过去的同时另一个巫师也扑了过去,就在他们扭打在一起抢夺时,又是一阵爆炸声轰然响起。  然而房间内的巫师早已没了当初的警觉意识。  黑暗中突然裂开一条缝隙,光芒从缝隙间挤入,缝隙转瞬扩大,最终定格成一个长条孔洞。当海姆达尔看清楚孔洞外面的景色时精神一振,有人从外面炸开了刚才那面石墙。  与他争夺魔杖的巫师被突如其来的剧烈变化弄的一懵,眼中流露出一丝迟疑和惧怕,就在他怔楞的时候海姆达尔一把夺过魔杖。  “统统石化!”  海姆达尔飞快从孔洞钻了出去,留下那些穷凶极恶的巫师僵在那里被炭火当靶子打。  我的魔杖……  海姆达尔心里酸涩不已,就像前面说的,这种情况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但是海姆达尔愿意相信这个天方夜谭,因为他亲眼见证了它。  即使被毁灭,它还是帮助了我。  脚下一个踉跄,一只戴着石青色手套的手掌横出来抓住他,海姆达尔吓得用力挣扎,耳畔传来急促的陌生的说话声,“请您相信我,抓紧我,跟我来。”  他刚才救了自己。这般想着,海姆达尔反手握住他的手,他们幻影移形了。  他们在另一个地方出现后,海姆达尔愿意花点时间听他解释当中的来龙去脉——他把他带出来肯定不仅仅为了救他一命这么简单——他把他送到了罗多彼庄园附近。  海姆达尔眯着眼睛打量他,这人的打扮跟刚才那些斗篷巫师如出一辙,不,袍子的颜色略有不同,他的斗篷是淡驼色的,而且他们戴的手套颜色也不一样。  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位陌生的见义勇为者松开手,朝后退出三大步,双膝一曲,五体投地匍匐在地,拜倒在海姆达尔身前,整个过程轻车熟路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沓和迟疑。  说实话海姆达尔现在的心情老恶劣老恶劣的,虽然猜测二者当中存在区别,虽然此人救了自己性命,但还是难消毁了他心爱魔杖的心头之恨,谁让这人的胸口处也绣着那现在看来格外扎眼的三角图纹呢。  斯图鲁松室长的头有些晕乎了,内j?反水?为什么要给老子磕头?  他大爷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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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姆达尔揉揉鼻梁,余光瞥到几步远的地方有一块凸起的原石,此刻那原石平滑的表面看上去十分诱人。  “你先起来。”海姆达尔走过去坐在石头上,“我还想多活几年,别给我折寿。”  也不知道跪地上的见义勇为者听懂了没,头却是低的更低了,肩膀还痉挛的抽了一下。海姆达尔一直关注他的一举一动,看到他的畏缩感到十分莫名,然后,他想到某一个可能性。  “我不是说反话,让你起来就起来,你救了我的命,应该是我跪你。”海姆达尔作势要动,那边一下把头抬起来了,脸在斗篷帽子里藏的太深,依旧看不清表情。  海姆达尔当然不会给他磕头,诈他一下罢了。  “站起来吧。”再强调一次。  那边略犹豫了片刻,爬起来了。  海姆达尔松了口气,能沟通就好,他最怕那种听不进人话的顽固分子。  “找地方坐吧。”看看周围,貌似只有自己屁股底下这块最平滑……  “不用,我站着就行。”  海姆达尔又一次仔细辨认他的声音,确实陌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海姆达尔急需有人给他答疑解惑。“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告诉我,我们现在安全吗?他们会追来吗?”  “您可以放心,罗多彼庄园附近都很安全,保加利亚对圣徒采取的打击追捕措施是全东欧最强硬的。”  “圣徒?”  “就是‘他’的追随者,他们的自我称呼,并为此感到荣耀。”见义勇为者不带感情的说。  海姆达尔看了他良久,那人动都没动一下,好像陷入了沉睡。海姆达尔心想这位的心理素质非同一般啊。  “你不是圣徒吗?”海姆达尔突然问。  “……不是。”  否定之前略有犹豫,海姆达尔眯了下眼睛,“我有眼睛,你们的穿戴虽然有差别,但是很接近。”  那人沉默片刻,“很久以前我们以为我们是圣徒,但是‘他’似乎不那么想。”  “为什么要救我?”海姆达尔又问。  那人愣了一下,显然一时间没法适应他的跳跃式提问法。  “您召集了我们。”  海姆达尔不解,那人从海姆达尔不加掩饰的神态中看出了他的疑惑,于是道,“您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放过一次‘烟花’,您还记得吗?那个颜色的‘烟花’就是召集我们的信号。”  海姆达尔恍然,随即眉头又拧了起来。  “听你的意思,格林德沃的追随者分不同类型?”  “是的。发黑的紫红色代表了我们。”见义勇为者把戴着手套的手掌竖了起来,手背上近黑的紫红色三角图纹在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但是光芒转瞬即逝,下一秒手背上空无一物。  “我刚才问你为什么救我,我还是没有得到答案。”海姆达尔平静的说。  “您召集了我们。”  “……说清楚点。”  “我们跟圣徒不同,他召集我们的时候只用‘烟花’,所以我们只认‘烟花’。”  “你们都是格林德沃的追随者,但是你又再三强调你们和圣徒不同,不同在什么地方?”  “圣徒是‘他’的左膀右臂,我们可有可无。”显然承认这点让人伤自尊了,但事实胜于雄辩,格林德沃从不信任他们。  所以他们与那群“疯狗”穿戴的不一样——圣徒?开什么国际玩笑,海姆达尔觉得戈尔登的评价更贴合实际——这就好像给自己豢养的宠物套上狗链子,喜欢的宠物自然会加倍亲近,在饲养上也会比不喜欢的宠物更加用心,穿着打扮上的差别就能体现出这一点。  “放个烟花就能给自己找个救生圈?如果那天放烟花的不是我,随便什么阿猫阿狗,你们都会铤而走险奋不顾身?说不定还因此得罪了原来的老相识,惹恼那群圣徒……你在糊弄我吗?还是说我看上去很容易相信别人?”  海姆达尔说的极快,每说出一小段那人就轻微哆嗦一下,这个时候海姆达尔多少体会到一点黑魔王为什么喜欢食死徒对他三跪九叩了,这会让人产生出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畅快感,居高临下的俯视臣服者们趴在脚前,这样的存在感是空前绝后的。  d,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神。他想到卢修斯对待黑魔王的态度,真正的表里不一,他相信不是所有的食死徒都是心口如一的,或许里面也有不少像卢修斯一样脸上笑着心里骂着。可惜他们没有卢修斯脱离组织的先决条件,不管正邪,叛徒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把帽子掀开。”海姆达尔对他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背地里骂我。  那人毫不犹豫的照做了,帽子后是一张预料中的陌生的脸,此刻五官僵直绷得死紧,似乎正在挣扎着什么,看来海姆达尔的那番话还是起到动摇人心的作用了。  海姆达尔轻轻说:“我最后再问一遍,为什么要救我?”  这人迟疑片刻,习惯性的又要五体投地,在接触到海姆达尔不以为然的眼神后没敢再往地上瘫,他把姿态摆的极低,说出来的话倒是让人有些意外。  “我们想找到一个能够光明正大的回到魔法世界的契机,这个契机被格……被‘他’剥夺了,我们只是想重新拿回来。”  海姆达尔诧异道,“你们不是巫师?”不可能啊,他会魔法。  “我们都是混血和麻瓜出生的巫师。”见义勇为者干脆和盘托出。“我们的家原本都在魔法世界,但是后来被强制调遣到麻瓜世界,‘他’销毁了我们在魔法世界的存在证据,一直到战争结束,我们仍然无法回到魔法世界,对魔法世界来说我们都是不存在的人。”  没有户口也就是所谓的黑户,重新申报也挺困难,毕竟他们为战火的绵延做出过贡献。  海姆达尔有点明白格林德沃为什么不喜欢他们了,不单单是血统的问题。  海姆达尔短促一笑,“如果你们早点有这个觉悟,还需要现在站在这里对一个未成年巫师卑躬屈膝?”格林德沃垮台了,他们倒是来劲了,早干什么去了?估计一直惦记着能咸鱼翻身,就是缺乏条件,也不敢和“疯狗”们正面抗衡,更不敢直接脱离出来不服管束。  敢情我就是那个被他们寄予厚望的冲头?!海姆达尔可不像吉特罗8226;洛哈特那样认为全世界的人都会拜倒在他的巫师袍之下,无条件的爱自己。  “老实说你们该干的也没少干吧,照我的判断你们这样的余孽就该投进大牢好好享受一下监狱生活。”光明正大的回到魔法世界?玛利亚能忍!梅林不能忍!  那人低眉顺目,不吭一声,非常沉得住气。  海姆达尔有些恼火,要不是他救了自己,又提供了这些情报,他哪里会坐在这里跟他磨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有点不情愿,但不能忘恩负义。  “你说的那些我做不到。”海姆达尔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咱有原则,即使你救了我也不能教唆我颠倒黑白。  “我明白!”那人突然着急起来。“您说的那些我都明白,我们不是让您为我们做什么,我们知道您的现状,我们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一种可能……总比一点希望都没有强。”  海姆达尔突然脸一沉,“挟恩?算准了我不会把救命恩人怎么样是吧?还是说你们都认为我是个心肠软的好人?”  说白了他们就是想栖在他这株树未长成的树下好乘凉,换言之就是把资金都压在他身上,在他身上做投资。  “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们看得起我?”海姆达尔冷笑。  那人低下头,默不作声。  海姆达尔看了他一会儿,抬眼望望高悬树梢的日头,盘算片刻后转回眼。  “我不相信你们,等等,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海姆达尔续道。“目前我什么能力有没有,你们把资本压在我身上我确实要谢谢你们看得起我,这不是挖苦,你哭丧着脸干什么?”晦气!海姆达尔白了他一眼。“想必你们已经把我的背景摸清了,我的人际关系肯定也是如数家珍。”嗯,那人没反驳,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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