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太酷了!” “瞧,对吧?”皮肯斯没好气的说。 “你等等,我马上上去,我们再来一次!”庞贝在下面大吼大叫。 “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冷冰冰的说话声骤然传来,复赛考官面无表情的站在他们身后。 海姆达尔缩了下脖子,心想大事不妙! 复赛考官几乎没让海姆达尔多解释什么,就在他听完整个事件发生的过程之后就陡然打断了海姆达尔的话,“斯图鲁松先生,想要使用什么样的魔法确实是您的事,但是,庇护者杯不是让你来炫耀魔法长才的。” “我没——” 又被打断,“庇护者杯是为了全世界的魔杖爱好者而举办的,我们有一系列专业严格的评分流程,即使您想通过浮夸的行为来迎合骗取考官们的注意力也是无济于事的。” “他没——”皮肯斯的话被打断了。 复赛考官调转矛头,“作为一名考官,您应该时刻检视自己的一言一行,您代表的是庇护者杯,皮肯斯先生。” “我来啦!快快快,咱们再来一次!”庞贝兴冲冲的奔过来,在见到复赛考官的那一刻眼睛都直了。 “不可理喻!这哪里还有考官的样子!”复赛考官怒道。 “我们是跟班啊……”庞贝咕哝。 复赛考官大概没想到他不但不知悔改,还挺有意见的,于是瞪了眼皮肯斯又恶狠狠的看了眼庞贝,大声说:“你们真是太不专业了!” 庞贝撇撇嘴,又咕哝了什么,没有发出声音,海姆达尔猜测可能是“老古董”之类的话。 “你敢说我不专业?”令人惊讶的是皮肯斯突然在沉默中爆发了,瞪着复赛考官一字一顿道,“你——居然敢说我不专业?!” 复赛考官毫不退却。 “好好好!”皮肯斯一把扯住他的手,把他使劲往前拖,“走,我们去找考官组长评评理!” 复赛考官没料到他反应会这么大,下意识的挣扎起来。 皮肯斯见了拖得更卖力了,一边拖一边对着他大叫,“你居然敢说我不专业?!” 这下不仅海姆达尔,就连庞贝都目瞪口呆了。 “我的检测报告写好了。”海姆达尔很是犹豫,怎么办,总不会像上次一样杯具吧? 庞贝沉默片刻,道,“等组长来了再说吧,如果组长真的来了的话。” “德姆斯特朗会不会因此被取消资格?”海姆达尔挺担心这点的,不是说这位考官很喜欢让人out么,如果真是如此,他的罪过就大了。 “……还是等组长吧。” “您就不能说点别的?”表达一下安慰也好啊。 “刚刚那个能不能再来一次?”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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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发了一会儿呆,庞贝按捺不住了,“我去看看。”并对海姆达尔笑道,“差点忘了我也是考官。”言下之意,他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围观。 海姆达尔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然后猛地想到一个问题,谁来告诉他下一场考什么!他做这一切还不就是为了“泄题”吗?!怎么到最后什么都没捞到?还差点被out! 他很想对着庞贝的背影吼一嗓子:把下一场的考题告诉我先! 悲摧的叹口气,倚着一根柱子席地而坐,重新检查了一遍检测报告上的内容,确保没有拼错字母,又一一翻看了检测品,最后举起那根坏掉的禁言魔杖,对光轻轻旋转杖身,杖身表面闪烁的钻石般的夺目光芒令海姆达尔情不自禁的说了声“可惜”。 禁言魔杖早在十七世纪就被下了制造禁令,主要是这种魔杖依赖的杖心的来源非常可疑,而且当时的妖精们为了追求工艺上的精益求精,采用巫师的骨灰配合杖心灌注,这种做法需要大量的骨灰来精炼。墓地中的尸骨一再被盗、被破坏,这大大惹恼了那时候的巫师社会,再加上妖精的价值观与巫师有着天壤之别,无法获得求同存异的进展,这就使得小摩擦进一步激化成了大范围的矛盾,终于有一天,巫师们决定不再忍耐,放弃温和的沟通,采用强硬的武力手段废除了禁言魔杖。 世界上大部分的禁言魔杖就是毁于那个时期,如今存世的寥寥无几,所以海姆达尔才觉得可惜——等于其中之一现毁于他手,也许有一天,禁言魔杖会彻底自人们的视野中消失。 十七世纪以后的妖精魔杖虽仍被笼统的划归到禁言魔杖范畴,但是熟悉这段历史的人都知道,只有通过精妙绝伦的妖精工艺以及采用巫师脑髓制造出来的妖精魔杖才是真正的禁言魔杖。 不知道现在他手里的这根生产于什么年代,杖心严格按照禁言魔杖的标准来制作,外形却是巫师魔杖的外形,尤其是这个令人叹服的手感,海姆达尔猜测这根魔杖很有可能是为了一位巫师打造的。 “斯图鲁松先生?”有人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他赶紧爬起来,发现来人有点面熟,对了,是第一场魔杖知识时负责专业组的考官。 “抱歉耽误您的时间了。”专业组的考官随和的笑着,海姆达尔很难把他和那天盛气凌人的考官划上等号。 “您太客气了。”海姆达尔也不废话,递出他的检测报告。 专业组考官收下他的报告和十根检测品,抬眼却见海姆达尔欲言又止的望着他,于是奇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皮肯斯先生和庞贝先生还……”海姆达尔不知道该怎么讲。 “他们去见组长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如果这是您想知道的。” 海姆达尔干笑两声,他想知道的根本不是这个,莫非之前的交易白搭了?原本不知道也就算了,某个想法被某人勾引出来以后就压不下去了。曾经有一个泄题的机会放在他面前,他没有珍惜,等到失去后才追悔莫及,早知道刚才怎么也该拉住庞贝先生把考题套出来的! 专业组的考官笑吟吟的看了他一会儿,“真想知道下一场考什么?” 海姆达尔的干笑僵在了脸上,“他……皮肯斯先生告诉您的?”问的小心翼翼。 “嗯,告诉我了,可惜我不能泄题,因为你和他做了‘交易’,不是我。” 海姆达尔立马道,“您有看不顺眼的人么,我也可以帮您‘塌’一下。” 专业组考官听了哈哈大笑。 海姆达尔顿时面红耳赤,讪讪道,“就、就当我没说。” 该考官笑道,“其实在我看来您根本不需要知道考题,有点多此一举。” “哪里哪里。”海姆达尔怪不好意思的。 “斯图鲁松,你参加的是非专业组比赛,所以放轻松点,多和其他的选手们交流,多点享受的心态,非专业组不是功利性的专业组,非专业组追求的是爱好共享,不是为了提高知名度,更不是为了变得‘专业’,你的心态太专业了,尝试着融入这一切吧。”专业组考官说了声“加油”。 “还有,”凑近他耳边,含含糊糊的说,“欧洲庇护者杯非专业组的考题从来都不是秘密,你可以和别的选手打听一下,总有人知道的,比如那个法国巫师卢卡斯。” 海姆达尔眨巴下眼睛,一脸严肃的说:“您和皮肯斯先生是什么关系?”忍不住八卦了。 专业组考官怔了一下,但笑不语,拍拍他的肩膀走开了。 这么意味深长?!海姆达尔忍不住脑补了。 听了专业组考官的话,这一次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背靠柱子盘腿坐在地上观察同场竞技的其他选手,海姆达尔发现他们很快乐,即使做了件蠢事也能乐呵半天。 以斯图鲁松室长的标准来看,非专业组的绝大多数选手都是不合格的,如果搁在实验研究室,这些人根本没有上岗资格,德校的魔杖研究室更是比他们专业数倍不止。 不过就像专业组考官说的那样,非专业组不是为了变得专业,是爱好让他们走到了一起,不掺杂任何其他因素的单纯的爱好。 看着看着,海姆达尔忍俊不禁,有一组选手不知怎么把魔杖点着了,魔杖从杖尖爆出一团火星,然后迅速蔓延燃烧起来,这组选手手足无措的尖叫,叫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去扑火,好不容易把火扑灭了,魔杖已经被烧掉了一截,剩下一段黑漆漆的木棍。 目睹了这一切的其他选手都不厚道的笑了,海姆达尔也不例外。 那组选手望着木渣滓呆滞片刻,而后也忍不住噗嗤一下大笑出声。 看着他们灿烂的笑容,海姆达尔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在人群中找了一圈,他又看到大胡子卢卡斯先生了,这时卢卡斯先生已经在和一位棕发美女谈天说地了,不包括海姆达尔在内,卢卡斯先生先后搭讪了四位,他的搭讪对象有男有女,换言之,大胡子先生男女通吃荤素不忌。 于是乎,海姆达尔很哈皮的发现,因即将付出的行动而生出的那一点点愧疚感荡然无存了。 “爱情荷尔蒙至上的法国人。”自言自语的站起来,举步朝卢卡斯走去。 海姆达尔走过去越过他站定,大约与他保持一臂左右的距离,貌似不经意的转头,正好撞上他追过来的目光,于是很淡定的笑了笑,“嗨!” 大胡子先生眼睛一亮,然后纠结了,左右都是他想稳住的人,怎么办?他忽然发现自己陷入了甜蜜滴两难境地…… 海姆达尔这时却满意的想,卡罗教的套话出击招数貌似挺好使。 大胡子犹豫了好一阵,终于痛定思痛,先把美女放在一边,因为这美女明显对他有点意思了,而这边这位除了那声“嗨”就不发一言,表情也很冷淡,眼睛都不往他这里瞅,卢卡斯决定不分散兵力,来个重点突破。 女性有时是很敏感的,尤其是自认为有魅力的美女,那是眼里揉不下一粒砂子的,在发现卢卡斯明显的敷衍之后,冷哼一声,果断的扬长而去。 卢卡斯稳住了阵脚,尽管他很想追,最终还是没敌过另一个从天而降的难度的挑战,笑容满面的看向海姆达尔。 可惜一脸的大胡子使他款款深情的动容神态折上加折了。 大胡子又用他那蹩脚的俄文对着海姆达尔叽里呱啦,当海姆达尔表现出貌似听懂的意思以后,他就说得更来劲了——心里越发肯定对方刚才故意装不懂是为了欲擒故纵。即使海姆达尔不附和他的言论,不苟言笑,甚至不看他一眼,卢卡斯毫不在意,仍然滔滔不绝的寻找新话题,坚定的认为总有一个话题能引起海姆达尔的共鸣。 海姆达尔不得不佩服他强大的搭讪耐心,难怪一连搭了四人,四人全都上钩了。 可惜卢卡斯先生不了解斯图鲁松室长,如果他不是故作深沉的谈论人文艺术或者赞美他祖国的大好河山,而是拣点今天魔杖比赛的事情说说,只要和魔杖稍微沾点边,斯图鲁松室长绝对会捧场,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有听没有懂。 碰上了海姆达尔这样超级无趣、超级没有情调的人,卢卡斯也算是磕到硬点子了,悲摧的是他并不知道这点。 直到海姆达尔忍无可忍的喊了暂停,一脸歉然的跟他说抱歉,卢卡斯才明白过来什么。 “我很烦人,是不是?”卢卡斯有些落寞。 海姆达尔被他的语气说的心怀不忍,秀了下手上的戒指,“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没有别的意思,就想拿出点证据。 卢卡斯皱起眉头,不解道,“这和我有关系吗?” 这下换海姆达尔皱眉头了。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我不介意的。”卢卡斯很高兴弄明白了缘由。 可是我介意!海姆达尔很想对他说。 “我只是在和你调情,这和你有没有男朋友毫无关系,这只是、只是性!” 就说说话而已,他都已经把高度上升到sex了?!还是说他的行动目标就是这个?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海姆达尔坚定的要和他说永世不见。 “对不起,其实我对您一点兴趣都没有,包括您的‘性’。”海姆达尔开门见山。“我只是想从您这里得知下一场的比赛内容,利用了您我很抱歉,您可以当做从来没发生过这事,也可以当做从来没见过我这个人。”说完,刚想从卢卡斯眼前消失,对方发话了。 “魔杖制造。” 海姆达尔惊讶的回头,卢卡斯又道,“下一场的考试内容。” 海姆达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用俄语反复的道谢,卢卡斯的“以德报怨”让他老愧疚老愧疚的。 “你真的不想试试?”卢卡斯贴上来靠在他的背后,在他耳边暧昧的吐气。“我觉得我们肯定很合得来。” 有生以来的第二次性邀请,海姆达尔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荣幸”,而且这大胡子先生已经勃起了,他明显感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在他身后蹭来蹭去,如果那硬邦邦的东西确实是□的话。 这男人怎么能说硬就硬?!海姆达尔实在想不通,“您是不是随身带着小药片?” 卢卡斯又朝他耳朵吹气,“什么?” “一种蓝色的小药片,效用非常神奇,可以让男人经久不衰。”(ps:伟哥) 卢卡斯楞住了,海姆达尔趁机摆脱他,然后隔开几步远,认认真真的对他点头道谢,转身离开了。 卢卡斯啼笑皆非地看着他匆匆离去。 “不是什么人都吃你这套的。”他的同伴慢悠悠的走过来,把检测报告塞他手里。 卢卡斯啧啧嘴,“没劲,太没劲了,明明是个男人,却像个神经质的chu女!” “只要对你没反应的都是神经质。”同伴不以为然。 “这年头还有为情人守身如玉的男人?女人都不这样了!他的男朋友肯定是个满口大道理的老古董,真是可惜了他那副模样了。”卢卡斯极度不平衡。 卢卡斯的同伴别有深意的一笑,“那男孩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 “对。”卢卡斯意兴阑珊的点头。“什么实验研究室的室长。” “那就没错了,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 “你怎么知道?”卢卡斯不记得告诉过他。 “因为我知道他男朋友是谁。” “你认识?” “不止我,你也认识,我们大家都认识。”卢卡斯的同伴口中的大家是指他们这个魔杖爱好团队。 “谁?” “威克多8226;克鲁姆。” 卢卡斯楞了约有五秒,“……那个威克多8226;克鲁姆?” “那个威克多8226;克鲁姆。” 卢卡斯用手捂住了两颊。 他的同伴拍拍他的肩膀,“你应该让自己多了解点偶像的其他信息,魁地奇只是克鲁姆生活的一部分。希望斯图鲁松先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尤其是不要告诉克鲁姆。” “我刚刚还调戏了他……”卢卡斯语气不稳。 他的同伴故意瞄了眼他的胯下。 “喔!不!”卢卡斯发出凄厉的哀嚎。 这一次海姆达尔于下午茶时间回到学校,到校后他就一头扎进食堂里,令他惊喜的是他看到自新年回校以后就总是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与自己聚少离多的威克多貌似悠闲的坐在一张桌子旁,同桌的还有邓肯和贝尔尼克。 海姆达尔张开臂膀扑过去,压在了男朋友的肩背上,嘟嘴照着男朋友的脸颊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巨大的热情让男朋友无比受用。 威克多拉过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今天怎么这么闲?输了还是赢了?”海姆达尔笑眯眯的说。 “这场比赛对手迟到了,算我们赢了。”威克多把海姆达尔拉进怀里捂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他们在说什么?”海姆达尔发现邓肯和贝尔尼克似乎在争论什么,用他听不懂的法语。 “在说贝尔尼克的女朋友。” “卢娜?她怎么了?”海姆达尔心想这一对发展的挺迅速的,都已经以男女朋友相互定位了? “邓肯说他怎么都想不起来洛夫古德小姐的样貌,要贝尔尼克给他看看照片。” “贝尔尼克不答应?” 威克多莞尔,“对。” 听着他们的叽里呱啦,海姆达尔感慨道,“也许我该学学法语。” 邓肯像另长了一对耳朵似的,一下子转过头来,“欢迎欢迎,我可以当你的老师。” “考虑到你的男朋友,你应该先学保加利亚语。”贝尔尼克坚持和邓肯唱反调。 而后他们又陷入了新一轮的争论。 “算了,真要学还是先学一门北欧语言吧。”海姆达尔一边咕哝一边抓过一盘点心。 “比赛怎么样?”威克多用手指卷他的头发玩。 “还行。”往嘴里塞了一个蛋卷。 “今天比前两次迟。” “遇到点事情。”海姆达尔鼓着腮帮子,不怎么在意的回答。 “不顺利?” 海姆达尔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魔杖里冒出个幽灵(游魂)?考官们起内讧?非专业选手喜欢笑对人生?尤其是最后的大胡子先生事件……他该怎么心平气和的谈论今日赛事的心得体会? 哦,今天的蛋卷真不错,绵软适中,禁言魔杖知道么,里面有游魂,那些考官竞争意识还挺强的,有种谁都不服谁的感觉,同组的其他选手看上去挺好相处的,有个法国巫师把勃起的阴茎顶在我的屁股上,对了,请给我倒杯茶,谢谢! 难道这么讲? 选择只在瞬息间,海姆达尔决定说说魔杖和考官——这俩是主题嘛,至于别的事情,比如那些应该打上马赛克的,他决定把它们抛到脑后去。 “那魔杖真是绝了……”海姆达尔一边兴奋的描述一边让威克多给他倒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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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邓肯和贝尔尼克也被海姆达尔的描述吸引了过去,虽然海姆达尔仍然是个不会说故事的人,但胜在内容新颖,倒也弥补了一些言辞单调乏味的短处。 “我原来在书里看过,没想到还会出现幽灵!”贝尔尼克对匪夷所思的事物素来感兴趣,难怪能和卢娜走到一起去。 贝尔尼克当下决定下次和卢娜通信时一定要记得把这个写进信里。 “这届欧洲庇护者杯的赛场在哪儿?”邓肯问。 海姆达尔马上掏出一本世界地图册,这本地图册还是入学前在伦敦买的,虽然一直没怎么用过,但是每次出门他总会揣在兜里,他也知道这不起什么作用,单纯求个心安罢了。 他把地图册翻到中欧那部分,“在捷克。” 威克多忽然拿过他手里的地图册看了看,“挺近的。” “什么挺近?”海姆达尔不解。 “我过两天要回一趟火神队的总部。” 巴斯泰托火神的总部设在德国的法兰克福吧,海姆达尔重新拿回地图,望着上面的两地差距半晌无语,不仅跨市还跨国,哪里近了? 仿佛看出了他的不以为然,威克多轻声提醒他,“一个幻影移形就过去了。” 海姆达尔嘿嘿干笑两声,他又站在麻瓜的角度考虑问题了。 “你什么时候去法兰克福?”海姆达尔问。 “没有具体的时间限制,只要赶在下一场预选赛开始之前完成这件事。” “庇护者杯第三场是后天。” “明白了。”威克多笑着点头。 “也就是说你明天有空?”贝尔尼克看着堂兄。 “什么事?”威克多说。 “眼看我们快毕业了,我们这些校队老同志们就想聚在一起乐呵一下,和校队的‘年轻人’来一场友谊赛,顺便踩一踩他们最近翘得越来越高的尾巴。你大概不知道,上个星期这群新的生力军和布斯巴顿打了一场,那天我没去,据说赢得很漂亮。” 邓肯老气横秋的叹口气,接过贝尔尼克的话题续道:“年轻人们太沉不住气了,不过赢了这么一场球,居然跑去木棉古镇开什么庆功会,我事后特地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布斯巴顿那天派上场的都不是主力,指不定人家在背地里看我们校队的笑话呢!” “行啊,没问题。”威克多二话不说点头答应了。 即使他们即将走出校门,身为德校校队成员的这份尊严无论如何也不容许他人藐视和撼动。 贝尔尼克对海姆达尔笑道,“到时候你就和威克多一起去。” “我也要去?”海姆达尔有些惊讶,这是校队的内部问题,他一外人不好干涉吧。 “当然,大家都说了,公主不去,恶龙怎么能有干劲。”邓肯说完哈哈大笑。 海姆达尔和威克多双双黑了脸。 “别介意,那些家伙没有恶意的。”贝尔尼克怕海姆达尔多想。 海姆达尔故作凶狠的狞笑,“我不介意,反正你们都要滚蛋了!” 没想到一下子把邓肯和贝尔尼克给唬住了,张口结舌,不敢置信地望着海姆达尔。 “里格怎么成这样了,那时候的里格,小小的,软乎乎的,我可爱的里格到哪里去了!”邓肯忽然夸张的哭天喊地。 “根据人类生长遵循的普遍规律,再排除先天遗传、后天得病等因素,我不可能永远小小的、软乎乎的……我什么时候软乎乎了?又不是不长骨头!” 海姆达尔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邓肯,你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 邓肯装腔作势的抹抹根本不存在的泪水,貌似感动的说:“你终于想起来问了?” “我原来问过,你说不知道。” “……其实我现在还是不知道。”邓肯犹豫道。“大概会去考治疗师执照吧,我觉得当治疗师也挺好。” “邓肯他们家是治疗师世家,一家门都是医生。”贝尔尼克说。 海姆达尔奇道,“你父亲不是从政了吗?” “他在法国魔法伤病救治委员会工作,姑且算从政吧。” 海姆达尔知道这个组织——国际魔法伤病救治委员会,性质有点类似于麻瓜世界的红十字,是巫师联合会的诸多组成部门之一,就像威森加摩一样,每个国家都设立了符合该国国情的分部。 大名鼎鼎的英国圣芒戈实际上也属于该委员会的管辖,只不过英国魔法部是巫师联合会所有成员国里素来最牛的一个,所以英国巫师界的魔法伤病医院可以有自己的名号头衔,独有的一套办事系统,凡事可以自己做主,说得好听点就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你呢?”海姆达尔又看向贝尔尼克。 “十有八、九会去专门的进修机构进修药草学,我现在不用为将来的出路伤脑筋了,虽然我原来挺想当神奇动物培育师的。” “……我很抱歉。”威克多忍不住开口。 贝尔尼克挑高一边眉毛,而后对海姆达尔得意的说:“你看,这多管用,以后一旦有需要就直接对他抱怨几句,他肯定会迫于愧疚和压力,不假思索且想方设法的帮我解决掉所有问题的。” 威克多似笑非笑的转开脸。 海姆达尔忍俊不禁,用口型对贝尔尼克说:“you are evil” 贝尔尼克得瑟道,“我是恶龙的堂弟嘛!应该的!” 第二天下午上完课,海姆达尔一走出教室,就看见男朋友站在走廊上朝他微笑。 “你们要去哪儿?”卡罗好奇道。 这学年他和海姆达尔一块儿选修了一门从保护神奇生物课衍生出来的选修课——怪兽研究,这门课主要教大家认识和了解教科书上不会介绍的各类稀奇古怪的神奇动物,包括那些世人眼中根本不存在的,以及存活在麻瓜世界的原本属于巫师界的动物。 总而言之,在海姆达尔看来,这是一门相当有意思的、值得用心去学的课。 海姆达尔简单的和他说了一下,顿时把卡罗凑热闹的心思勾起来了,嚷嚷着也要跟去“踩年轻人”。 “你不是打算和里安去木棉古镇吗?” 卡罗不在意的摆摆手,“凡事都有轻重缓急之分,况且木棉古镇每天都在那儿。” 然后,他们仨就一起去了魁地奇球场。 海姆达尔看到好些不熟悉的面孔,他熟悉的校队成员大多和威克多一个年级,还有少数几个六年级学生,剩下的新人平时就没怎么见过了。作为校队原王牌的“家属”,他交际的高年级圈子自然就是威克多的圈子,威克多的圈子当然就是校队当时的主力军,即便是候补也因各自的天赋和后天的努力成果分为不同等级。 威克多的到场还是很有派头的,不管年轻的同志还是老同志,大家齐声欢呼鼓掌,如同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军。 但是没有一会儿,壁垒分明的局面就出现了。 老队员们,尤其是七年级的老队员们是一个团体;年轻人,尤其以新任王牌为中心形成了另一个团体,剩下的就是夹在两个圈子之间的六年级队员。 七年级的老队员们自从开始读最后一年以来就没怎么在校队中露过脸了,印象最深的是邓肯有一次闲来无事跑去球场遛弯,结果被当时守门的一名新人拦在了外面,该名新人义正言辞的警告他闲杂人等不能随意进出德姆斯特朗校队驻地。 虽说当时邓肯是以说笑的口吻讲的,贝尔尼克和威克多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海姆达尔却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或许因为他不是七年级,毕业生随着离校日期的临近会不由自主的对母校的一切人事物表现出一种豁达和宽容,甚至于纵容,他不是毕业生,他感觉不到这种微妙的情绪。 然而现实就是在即将毕业的七年级学生们的面前,如今的校队是那么的稚嫩。 贝尔尼克的担忧不无道理,这有点像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其实在海姆达尔看来只要让他们吃几场败仗肯定就成熟起来了,不过他同时也知道,这建议会让卡卡洛夫校长抓狂的。 卡罗躲在角落里一脸兴奋的狂舞着他的羽毛笔,海姆达尔明白一时半会儿不用理会他了,这家伙的“灵感”爆发了。 “身为过去时,有何感想?”海姆达尔用手肘顶了顶威克多。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 这话不是威克多说的,而是贝尔尼克的搭档之一,从前的追球手三人组中的一员,这位师兄脾气比较直,海姆达尔和他不是很熟悉,但曾经领教过他的语言“魅力”。 “贝尔尼克,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老子等不及了!”一副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的彪悍架势。 海姆达尔觉得他这话听起来像强盗准备出寨去打劫?! 于是,贝尔尼克扬声道,“怎么样?要不现在就开始吧?” 老同志们全以贝尔尼克的号令为行动指南,年轻人们不约而同地去看他们的队长(候补)——可惜该名队长要等贝尔尼克拿到毕业证书以后才能转正。 队长候补点点头,年轻人们这才有所行动。 “你的话不管用喽。”贝尔尼克的老搭档笑着调侃他。 贝尔尼克无所谓的笑了笑。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海姆达尔刚想装会儿深沉,彪悍师兄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斯图鲁松。” 海姆达尔回头,“什么……” 被很热情的吧唧了两下脸颊,一边一下,声音清脆响亮,海姆达尔猜想这位师兄是故意的,然而这个时候他的话才讲完:“……事?” 全体老同志们都楞住了,彪悍师兄仰天大笑,“我早就想这么干了!终于在毕业前逮到机会让我得逞了!”得意的朝威克多挤眉弄眼,瞧那意思,好像在说“看吧,就算你看的紧,照样给老子亲到了”。 海姆达尔注意到貌似镇定的威克多的眉角在抽抽。 老同志们这下炸开锅了,大家又牲口上了,嗷嗷嗷的嚎叫,还不怀好意的建议彪悍师兄横刀夺爱。 “不要!”彪悍师兄想都不想,连连摇头,嫌弃的瞅了眼海姆达尔,“我喜欢丰满的女人,这种又干又瘪的不行!” 邓肯用力点头,貌似很有共鸣感。 海姆达尔很配合的穷凶极恶地叫嚣了两声,夸张地指使男朋友去揍人。 就在全体老同志们开怀大笑之时,换好了练习赛服的年轻同志们围在一边面面相觑,虽然一个个忍气吞声当布景板,但是那种毫无隔阂、亲如一家的氛围却令他们艳羡无比。 之后的练习赛毫无悬念可言,基本上就是牲口们的表演赛,如果说七年级的师兄们平时偶尔来练练手,每场都与校队新生代堪堪打个平手,间接培养了年轻人的自信心,那么按照贝尔尼克和老队员们之前的碰头会定下的纲要来看,今天他们的任务就是为了遏制一时不慎被他们拔得太高的自信心。 威克多骑着扫帚上天以后几乎没挪过地方,反倒是对方的找球手被赶得满场飞。三个球在赛场上空飞来飞去,让它们往东绝不会向西,球被控制得就跟自己的手脚一般,完全被老队员们抓住了主动权,新生代们被逼得汗流浃背,狼狈不已。 仅仅一场胜利就翘起了尾巴的年轻人们终于切身体会到什么是德姆斯特朗魁地奇校队。 金色飞贼还没有出现,新生代们率先认输了。 但是老同志们正打得尽兴,认输的一方全部意兴阑珊的飞出了场地,他们还留在场上呼啸得不亦乐乎。 这个时候,观众席上的卡罗停笔了,满意地合上小本。 “我走了。”转头对海姆达尔打招呼,意思是要回去整理新闻素材。 海姆达尔点点头,一抬眼却见他又坐了下来,以眼神询问,卡罗很文艺的回答,“我感到有一股风扑面而来。” 一群校队新生代们围了上来,包括一、二、三、四、五年级。 “斯图鲁松。”一名五年级的师兄自来熟的坐到海姆达尔边上。 “你好。”海姆达尔说。 “你和校队的七年级生很熟吗?” “还行。” “这么喜欢魁地奇?” “一点都不喜欢。” 该五年级生毫不气馁,“可是你还是来了。” “等七年级的师兄们毕业以后我就不会再来了。” 这位五年级的师兄终于噎了一下。 “……我刚才看到你被亲了一下,是不是表示我也可以?” 海姆达尔几不可查的蹙了下眉头,然后让自己认认真真的去看他的脸,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了点不怀好意——不同于七年级师兄们的不怀好意。 海姆达尔又去打量其他人的神色,四、五年级的都有点幸灾乐祸,似乎对现状乐见其成,一、二、三年级全都压在后面,没有参与进来的意思,似乎在用行动告诉海姆达尔,我们人小式微,我们被逼无奈。 很好。海姆达尔对他们点点头,他们立刻表示松了口气。 海姆达尔转而面对这位五年级的挑衅者,盯着对方看了几秒钟,当对方不自然的回避他的目光时,说道,“您是何塞8226;罗德里格斯先生?” 五年级的师兄楞了一下,局促一笑,“你认识我?” “您的蒲绒绒的呕吐症状治好了吗?如果没有好,千万别再给它吃牛黄了,这根本不管用,您应该去请教拉蒂瑞教授,不管您还是您的宠物,都不该一不舒服就胡乱吃药。” 罗德里格斯先生诧异的张大了嘴。 海姆达尔又道,“变形术确实很难掌握,但是您不应该逃避理论知识,魔法的自由操作是建立在理论累积的基础上的。药草学是一门相当有用的课程,真心的建议您不要再逃课了。没错,古代魔文的确很枯燥,但是很可惜,它在我们学校是必修课,您至少得让它保持在及格线以上,不然没法毕业。令人赞赏的是您的天文学和保护神奇生物课都学的不错,希望您能继续保持下去。喔,魔药学,是的,真是一门令人头疼的课,相信我,我也十分痛恨它,但是没办法,无论我们再怎么怨天尤人,它总是会出现在前进的道路上。知道么,最近我在魔法史方面得到了一些阅读乐趣,虽然就那么一点点,对我来说已经是个相当大的进步了,希望您总有一天也能从中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下不仅罗德里格斯彻底傻住了,在场的其他人也变得目瞪口呆。 海姆达尔慢吞吞的说:“对了,上一次的魔咒学小测验结果如何?” 罗德里格斯机械性的吞咽了一下,无声地看着海姆达尔半晌。 海姆达尔温柔的笑道,“那么黑魔法呢?” 罗德里格斯的眼眶一红,哽咽着掩面匆匆奔离。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 “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海姆达尔望着他的背影喃喃感慨。 周围人一听,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下头无声无息作鸟兽散。 海姆达尔长长吐了一口气。 卡罗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小胖子的追求终究占了上风,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奇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看一眼就全看出来了?” “对了,是不是摄魂取念?”卡罗忽然想到这个可能性,顿时觉得自个儿挺聪明的。 “怎么可能?你当我什么都会啊!”海姆达尔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摄魂术巫师,他在这方面完全是个新手,只是理论上知道该怎么做,实际操作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他还认为摄魂取念相当于巫师的一条道德底线,没有必要不能随便越界。 “那是怎么回事?!” “一个巧合,这位罗德里格斯先生有一位关系不错的朋友,他的这位朋友恰好是我的研究室的助手之一,而我的两位助手都有用说话压制紧张情绪、顺便打发时间的习惯。学校就这么大,学生们的社交圈子有限,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说来说去都是身边的人事物,而研究室的面积也有限,我几乎每天都浸泡在这些‘逸闻趣事’之中,听多了自然就记住了,记住了就很容易由此及彼的根据描述联想出来。” 说到这里海姆达尔耸耸肩,“就是这样。” 一转头看见卡罗在奋笔疾书,不由得叹道,“这个也值得记下来?” 卡罗坚定的点头,凶残的说:“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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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海姆达尔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但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 欧洲庇护者杯第三场考试当天,他像往常那样起了个大早,半个小时以后离开寝室走出寝室塔,习惯性的在刺骨的寒风中深深吸口气,一边打哆嗦一边提神醒脑,如果还嫌不过瘾,抓把积雪往脸上抹或者往嘴里塞也很管用,比吃药水还立竿见影。 摆脱掉最后的瞌睡虫,海姆达尔精神抖擞的奔德姆斯特朗城堡而去,当路过那条熟悉的岔道时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原来他和威克多晨间约会时就会从这里转道温室,自打威克多加入国家队为国争光,三天两头看不着人以后,他们的晨间约会不得不取消了。 一篷白雪从枝头滑落,落雪的声音惊起了树梢间的大鸟,鸟儿发出古怪的鸣叫振翅飞离。望着重归静谧的小道,海姆达尔顿觉心里空落落的,他摸摸肚子,把这个归咎为因饥饿而引发的多愁善感。 海姆达尔抬头望天,“吃饱了就没事了。”更卖力的朝城堡跑去。 跑到食堂门口时,迎面过来一个同学瞅着挺眼熟,海姆达尔骤然醒过味来,大叫一声,“康德!” “到!”康德哈哈大笑着走到海姆达尔面前,“这么热情啊,是不是终于想通要甩了克鲁姆,从了本大爷了?!” “死了以后再说吧。”换言之,这辈子休想。 康德撇撇嘴,埋怨他一点情调都没有。 海姆达尔眼下想的完全是另一码事,“我忘了向你汇报庇护者杯的进展了!”终于想明白过来啥事没干了。 康德不在意的摇摇头,“我对你有信心。” 海姆达尔说:“今天的比赛内容是魔杖制造。” 康德听了惊讶道,“你都已经打听出来了?” 海姆达尔不无得意的想,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尽管很想显摆一下,到底还是把持住了,继续装稳重,略一点头:“费了点功夫,不过我认为是值得的。” 说完,一脸深沉的走进了食堂。 康德一头雾水的留在原地,对着海姆达尔的背影叫道,“就这样?” 海姆达尔头也不回的说:“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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