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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上+下第104部分阅读

    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名字弄了上去,用海姆达尔不知道的方法,那名字竟然跟火神队的名片一样,带荧光效果的火焰炫彩。  把小胡椒看得两眼放光,抱着宝贝一样捧着手绢,滔滔不绝的说再也不洗手绢了。  海姆达尔也放光了,手忙脚乱地掏了半天,没找到手绢,那个沮丧啊,眼巴巴地望着小胡椒手里的绢帕,背景都化为了灰色。  小胡椒极为不忍,几次想要开口,都强忍住了,最终还是败在签名的巨大魔力之下,把手绢折叠好放回口袋,就当看不懂大老板那总往她身上瞟的目光。  威克多啼笑皆非,伸手轻敲了下海姆达尔的头,海姆达尔装不下去了,破功笑了起来,威克多见到他的笑容嘴角也不住的上翘。  小胡椒盯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半晌不说话,然后又抬头去看二人的脸——眼眸交错间,转瞬即逝但旁若无人的亲昵互动,脸上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感慨。  明明是个小丫头,却做着大人的老成表情,海姆达尔学威克多那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脑门。  机灵的小丫头不好意思的做了个鬼脸。  “那是你朋友吗?”海姆达尔指了指站在文具店门口伸脖子张望的小男孩子。  “是猴子!”小胡椒的声音脆脆的,一下子就钻进了耳朵里。  那就是猴子?  海姆达尔回头去看小男孩,小男孩惊了一下,转身拔腿就跑,但是没跑几步又停下,背对着他们踯躅片刻,磨磨蹭蹭的转回身走了过来。  店铺内的灯光透过玻璃橱窗打在猴子身上,在他身后投射下一大片黑色的阴影。  男孩越走越近,离开了灯光的辐射范围。  海姆达尔惊讶的发现阴影其实是视线上的错觉,男孩身后跟着一只皮毛乱蓬蓬的大黑狗。  巨大的体形再加上漆黑的毛发很具视觉冲击力,也很有震慑力,豆荚一下子就立起来了。  这时候,海姆达尔就会觉得豆荚实际上很动物。  “那就是大坏脚。”小胡椒轻声告诉海姆达尔,然后又咬了咬嘴唇,不甘不愿的说:“我错怪猴子了。”  大坏脚是只大黑狗?  海姆达尔恍惚了片刻,猴子走到了他们跟前。  这是一个很瘦小的男孩,深得发黑的棕色头发剃得很短,虽然会显得人精神一些,但眼睛更大了,下巴也更尖细了,反而突出了他的瘦骨嶙峋,身量也比一般孩童低,小胡椒比他小一岁,站在边上高出他半个脑袋。  非常莫名的,海姆达尔一看到他就想起很久以前在麻瓜剧院外遇见的黑发男孩,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祖母绿色的眼睛,鼻梁上架着一副用透明胶带捆绑的黑色圆框眼镜,穿着一身与身量不符的巨大衣衫,形单影只地坐在剧院外的阶梯上,对过往的幸福家庭投去艳羡的目光……  “猴子,这就是大老板,上次给你吃的冒烟糖就是大老板给的。”小胡椒的欢快声调让海姆达尔倏然回神。  小男孩很腼腆地朝海姆达尔笑了笑,低声叫了声“大老板”,然后飞快抬眼看了下不苟言笑的威克多,渴望的目光瞬间被胆怯所取代,但还是不甘心地又瞥了一眼。  海姆达尔本想纠正他的叫法,但看到小胡椒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想干什么就大声说出来!你不讲,别人怎么知道你的想法?”  猴子一听吓了一跳,转头看见小胡椒皱眉瞪着他,心里一哆嗦,不由得倒退一步,正好抵在大坏脚的脑袋上,这只黑狗不叫也不嚷,两只前爪用力一抓地,脑袋往前一顶,把猴子顶了回去,猝不及防的猴子踉跄地朝前斜斜冲了出去……  被威克多一把捞住,避免了门牙磕地的厄运。  猴子脑子一热,拉住威克多的袖子结结巴巴的说:“请、请给我签名……”  威克多笑了笑,五官顿时变得柔和起来,猴子眼中凶神恶煞的模样不见了踪影。  猴子露出开心的笑容,也不怕了。  威克多又表演了一次签名绝活,两个孩子看得眼睛都闪闪发亮,目睹过一次的小胡椒仍是一副欲罢不能的样子,后来又怂恿猴子找地方多签几个,甚至让他把长袍脱下来当签名板……  那边折腾着,海姆达尔这边安静下来了,一人一狗,对了,还有一只猫,不免有些面面相觑。  海姆达尔忽然想起上辈子有个电影叫《猫狗大战》,正犹豫眼前这一猫一狗不知会怎么样,原本蹲在地上的大坏脚突然立起来了。  豆荚尖叫:[它要干什么!]  这猫今天尽惊声尖叫了,老是一惊一乍,吵得海姆达尔有点吃不消。  大坏脚没有靠过来,而是绕着海姆达尔兜了一圈,似乎在嗅闻什么,当它沿着一条看不见的“线索”靠近再靠近,一直嗅到海姆达尔身侧时,海姆达尔就着它鼻子的方向从斗篷插袋里摸出了几个巧克力球,其中一个糖纸被咬烂了,里面的草莓奶油漏了出来,蹭了海姆达尔一手,不仅如此,插袋里也被蹭上不少,掏进去都黏糊糊的。  海姆达尔当场就变了脸,该死的耗子!!!居然偷吃他衣兜里的糖!  斗篷里的糖果还是离开冰岛前德拉科给他的,让他来学校的路上当零食吃,都是蜂蜜公爵的畅销产品。海姆达尔一直觉得草莓奶油馅太甜腻,奶糖也不爱吃这种,所以就丢脑后去了,期间都没想起来斗篷里还留着糖果。  大坏脚突然低沉的嗥了一下,白森森的犬齿都龇出来了,爪子在石板地上抓出了好几条印子,毛发蓬张显得异常凶狞,好像那些糖得罪了它一样。  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海姆达尔被它突如其来的暴躁弄得很是莫名,到底没有豆荚反应激烈,当场就炸毛了——  [它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瞎嚷嚷什么!!]  人家没瞎嚷嚷,就是低低的吼了几下,不过看豆荚跳脚的样子,海姆达尔决定保持沉默。  【你是不是怕狗啊?】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豆荚恨铁不成钢的咆哮。[黑色的犬在占卜学里是一种相当不吉利的预兆,预示着突变、血光之灾以及未卜的黑色迷雾,我一看到它心里就发毛。]  没想到这猫还挺迷信。  到底是迷信还是怕狗,海姆达尔觉得不能凭它的片面之词就下定论。  斗篷似乎被拉扯了一下,海姆达尔转头,看见大坏脚正咬着他的斗篷下摆,海姆达尔不解其意,只能瞪着它,大坏脚对着他的手叫了一下,赶在豆荚再度炸毛之前海姆达尔一把捂住猫的头,弄得那猫喵喵的声嘶力竭。  “你要这个?”他把手里的巧克力递过去。  大坏脚嗅了嗅那糖,又朝他叫了一下,海姆达尔不明白,问豆荚:【它什么意思?】  豆荚被他弄得闹起了脾气,甩头不理。  斗篷下摆又被咬住了,海姆达尔只好蹲下来把巧克力球放在地上,结果大坏脚一下子伸过头来拱到他怀里,把他吓了一跳,结果发现大坏脚老是往他两侧的兜里拱,沉默片刻,把两个口袋拉开让他嗅。  大坏脚立刻凑上来嗅了又嗅,十分的仔细,在海姆达尔看来好像带着一丝古怪的迫切,虽然这种人性化的特质被一只毛烘烘的黑狗淋漓尽致的体现出来显得很诡异。  当海姆达尔以为它发现了什么时,它突然走开了,头也不回的。  海姆达尔蹲在地上,两只手还保持拉口袋的姿势,望着那条渐行渐远的下垂的毛尾巴,片刻之间有些呆怔。  这狗啥意思啊?  [走了好!以后看到它躲远点!]脑中持续回荡着豆荚的欢呼声。  他们与猴子、大坏脚分开以后,小胡椒一边走一边叽叽喳喳的,还忍不住感叹了句,“大坏脚好聪明啊!”言辞间带着一丝羡慕,显然把黑狗看成猴子的宠物了。  海姆达尔听了直点头。  威克多微微侧目,里格听到小胡椒的感叹一点异样都没有,瞟了眼蹲在他肩膀上的猫,威克多若有所思,里格身边围绕的动物都很聪明,所以也习以为常了,即使那只黑狗有什么不同也不会立刻放在心上。  但是……  “也太聪明了点。”  “啊?你说什么?”海姆达尔觉得男朋友好像讲了什么。  威克多不露痕迹的笑道,“我们可能要迟到了。”  就在海姆达尔低头去掏怀表时,威克多望了眼右手边的岔道,在人们惯于忽略的光影交接处,一个头戴黑色复古礼帽的人影模模糊糊的消融在背阴处的墙角下。  威克多又朝另一个方向看去,刚才他从那个方向感到了若有似无的注视感——带着些微恶意。虽然手法比较老辣,隐藏的也很到位,但还是被他发现了,监视的人太注重隐蔽性,反而暴露了他的意向。  一般人会长时间一动不动吗?人都是流动性生物。  那人似乎并不是针对里格,也不是针对自己,在与那男孩分开以后监视感就随之消失了。  想到这里,威克多从容地收回目光,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  海姆达尔刚好抬起头来,眼底浮着几许焦急,犹豫的说:“我记得那医生是按分钟收钱的……”  威克多莞尔一笑,并不搭腔。  海姆达尔眼前就闪过金加隆被水哗啦啦冲走的画面,于是再也站不住了,抱起小胡椒就往彤木棉跑,小胡椒无奈的喊道,“我自己能走,不用送,我认识路,大老板,放我下来,大老板——”    弗莱明飞快的奔跑,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居住地的,一个只有几平米的小房间,没有盥洗室,没有阳台,没有厨房,只摆着一张单人木床的凌乱肮脏的小间。  房间除了床,剩下的家具就是一张高低不平的瘸腿桌子。  桌子上摊放着过期的《预言家日报》——他用仅剩的钱买回的那份。  报纸已经被他翻看得破破烂烂,边角起毛有了口子。  弗莱明喘着气倒在一堆破窗帘布上,这些东西都是前任房客留下的。  胃部的翻江倒海让他难受的呻吟起来。  弗莱明干呕了几口,弯下腰,他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带着类似于哽咽的细小抽搐。  房间里的采光不算充足,在冰雪王国中谈采光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但是对于眼下的弗莱明来说却太晃眼了。  弗莱明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想把窗帘拉上,他觉得他需要睡一会儿。  眼前忽然一暗,刺目的光线被挡住了,舒适感仅在脑中闪现了一刹那,那团黑影好像在白光下漂浮,忽明忽暗或浅或深,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想要抓住焦点。  最终留在他眼睛里的是一条血红色的痕迹,。  弗莱明倒在了地上。    tbc

    act8226;298

    帽子先生站在窗前,垂眸打量地上昏厥过去的人,半晌无语。  ……貌似他还啥都没做哪。  蹲下身快速检查了一下,发现地上的人鼻息浑浊浓重,脸色十分难看,看样子身体情况很不好。帽子先生思虑片刻,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拔开塞子,把瓶口往弗莱明鼻下一扫,一丝白色的烟雾顺着呼吸被吸进了鼻腔。  帽子先生熟练且迅速的堵好瓶口,没有让烟雾多泄露半分。  弗莱明睁开了眼睛,瞳孔涣散,眼神发直。  “能听到我说话吗?”帽子先生发出的声音很古怪,听上去就像受潮的磁带。  一点都听不出原本的音调。  弗莱明停顿了很久才慢慢转向帽子先生,眼珠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一样,头微微偏侧,发直的眼神不变。  能够看出,此时此刻,躺在地上的人的神智并不清醒,他的苏醒来源于外部力量的强制。  而这正是帽子先生希望看到的。  他要弄清楚这人要干什么,是否会对他的保护对象造成妨碍或者威胁,最简单的法子当然是直接去看他的思想。  只有弄清楚来龙去脉才能判断下一步行动需要做什么,怎么做。  “斯图鲁松主席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要自作主张,更不要随随便便杀人。”  临行前老板不放心地再三嘱咐。  虽然他一直认为杀人才是遏制一切的最立竿见影的法子,但是,他是这么武断的人吗?特地关照了一遍又一遍。  想到这里,帽子先生有点憋屈。  瞄了眼地上的“睁眼瞎”,帽子先生决定速战速决,转了个方向,看住他的眼睛……  弗莱明刷地睁开眼睛,屋子里一片漆黑,天花板上的吊灯挂满了蜘蛛网,微弱的光线透过玻璃窗照进房中,蛛网反射出冰冷的银白色光芒,渐渐和魔法部警察部队的临时监狱里的金属栅栏重叠在了一起。  吊灯就像一只被栅栏包裹的牢笼,困在里面的虫子在做垂死前的最后挣扎。  尖锐的恐惧在心头爆发。  弗莱明猛地坐起来,茫然无助地打量四周——这间小得不能再小的房子,被垃圾堆满。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后弗莱明慢慢平静下来,他摸摸额头,触手一片冰凉的潮湿,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汗水浸湿。  他刚刚做了一个噩梦,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  那是他此生第一次办理的协助傲罗抓捕黑巫师的案子,那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的傲罗搭档横死街头,那个黑巫师轻而易举的就让搭档的生命随着脖子上汩汩而出的血液一起流失殆尽。  不是一击毙命的魔法,邪恶的黑巫师从来不会大方慈悲地让敌人品尝到一丝一毫的痛快,他们只会让对手慢慢意识到生命的无法挽回,并在束手无策地等待死亡降临的折磨中痛苦的死去。  “劳合,我觉得越来越冷了……”  搭档临死前费力地撑开眼皮,艰难的吐出最后一句话,身体在水泥地上慢慢僵硬冰冷。  潮湿的衣衫贴在皮肤上,惊惧伴随寒冷席卷而来,弗莱明的牙齿开始不由自主的打颤,发出咯咯咯的细微响动,传进耳朵里声似擂鼓。  弗莱明都没有勇气再去看一眼关于那个逃犯的任何消息,他甚至不愿意再去看一眼歪斜的桌子,如畏惧洪水猛兽般蜷缩在房间的一角,与那桌子远远的分离。  是的,他想起来了。  他不是黑巫师的对手,他对付不了神秘人的追随者,他连傲罗都不是。  不知道过了多久,弗莱明稍稍摆脱了恐惧的束缚,心思也活络了起来,梅林给了他机会,他至少要抓住其中之一。  如果抓不到小天狼星,那么只有最后一种途径了。  向英国魔法部举报。  他决定向金加隆妥协,他需要钱。    离开弗莱明的小房间,我们把时间往回倒几个小时。  地点依然在木棉古镇。  当那座本镇设施最为豪华大气的旅馆出现在视野中时,海姆达尔突然不动了。  威克多不解地看向他。  “威克多,马路对面的那人是加克吗?塞克美特风暴队的麦克拉伦8226;加克?”  威克多望了一眼,“应该是吧。”后又问他,“怎么了?”  “今天的身体检查是集体活动吧?”海姆达尔握着他的手继续朝前走。“刚刚一路走过来我已经看到好几位魁地奇界的名人了。”随后又忽然兴奋起来。“太了不起了,那些都是大明星啊,你居然和大明星排在一起身体检查!”  威克多无奈一笑,“很抱歉,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海姆达尔的眼神充满了疑惑。  “我们今天的身体检查是自费的。”威克多告诉他。“魁地奇联盟每年会拿出一笔钱为联盟中排名前列的球队中的王牌身体检查,你别忘了,我目前效力于巴斯泰托火神队。”  火神队已经从一线掉下来了,换句话说别说前十了,论排位它已经算是二级队伍了。  “快快快,赶紧走。”海姆达尔抓着威克多就往前跑,他刚才以为这次检查是公家掏钱才放慢脚步,既然如此,还是要争分夺秒。  他们刚跨进大堂就被一名高头大马的巫师拦下来了,阻拦他们的巫师的打扮海姆达尔看着很眼熟——豆绿巫师袍。  豆绿巫师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海姆达尔面无表情的回视。  豆绿巫师袍的眉角几不可见的抽了一下,海姆达尔依然目不斜视。  豆绿巫师袍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海姆达尔貌似关切的告诉他“祝你健康”,豆绿巫师袍就呛了一下。  威克多忍着笑拿出了国际魁地奇联盟主席签发的准入证明,豆绿巫师袍接过以后松了口气,侧身让路,放他们过去了。  不同于上一次,这次的旅馆已经被联盟包下了,无论走到哪里都静悄悄的空无一人,要不是上楼以后在临时围出的等待区域里看到有人影晃动,海姆达尔会以为这里变成了鬼屋。  他们的到来立刻引起了那边人的注意。  威克多没把他领到那片等待区域,上楼直接往右手方向走了几步,那里有一个临窗的圆形迷你休息区,摆着一张矮背布艺沙发,大朵大朵的鹦鹉郁金香在靠背上盛放,坐垫是浅浅的水红色,在严寒的包围下给人一种明快的温暖感。  “我们在这里等。”  威克多拉着海姆达尔坐下。  “要不要喝点什么?”  海姆达尔马上问,“要钱吗?”  “联盟把这里包下,茶水的钱一并算在里面了。”  海姆达尔平静的说:“那还等什么。”  威克多笑了起来。  虽说如此,海姆达尔也没有恶狠狠的要了一堆东西,只是要了一份这里最贵的茶,并在茶水里倒了点这里最贵的白酒。  海姆达尔喝了几口茶,心里纳闷这旅馆的最贵是不是有猫腻,这茶真不咋地,不过还是很认真的往下灌。  他们坐的位置正好能看见那方等待区域中的一些情况。  海姆达尔不禁问道,“你不是说要迟了吗?还没轮到你吗?”  “她和我约的就是这个时间。”威克多并不十分在意。  海姆达尔又看见那边的人朝这里张望,“坐那里的都是一线队伍的王牌吧?”  威克多当然也发现了那些频频探看过来的目光,浑不在意的说:“今天是集中检查,请了好几位世界一流的医生,每年只要被联盟通知身体检查的,不管当时身居何地是否有空,各队王牌没有不来的。”  因为这同样代表了你在联盟中的高端地位,一种实力的象征。  海姆达尔想了想,迟疑的说:“既然这是魁地奇联盟一线球队的内部活动,为什么我们能来?”自费和公费一般是不放在一起的。  “因为负责我们的医生很难伺候。”威克多笑道。  他当初借由主教练的关系联系上那位女士请她出诊,对结果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因为他早就听说今年联盟花了重金请她给球员检查身体,这位女士又是出了名的怪癖多,这次为联盟球员做检查也是拖拉了很长时间才把人员敲定下来,也就是说她连看病对象都要筛选出顺眼的。  没想到主教练带回来的是好消息,平日里没有第二种表情的主教练在和他说话时一直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惊讶模样,那位女士愿意给他们检查,还把地点选在了木棉古镇。  据她说她不爱去别的陌生地方,木棉古镇很清静,她喜欢清静。  要知道,就为了她一人,其他国际知名医生不得不放弃心仪之地跑来这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当中的好几位之前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叫木棉的巫师村镇。  没办法,谁让他们技不如人呢。  决定权总是掌握在强者手里的。  “克鲁姆先生,斯图鲁松先生。”  海姆达尔闻言惊讶的看过去,那位女医师竟然自己跑出来“叫号”?!  惊讶的何止他一人,那些若有似无的关注目光一瞬间都聚焦过来了。  威克多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站起来,对他说:“走吧。”  海姆达尔赶紧放下杯子。  在经过等待区域时,海姆达尔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普德米尔联队的王牌,还有立在另一端的目前在爱尔兰打球的巴里8226;瑞安,心里暗叫可惜,手边没有能够要签名的东西,要不然就能帮德拉科要一个瑞安的签名了。  普德米尔联队的王牌看见他的那一刻眼底滑过一丝震惊,不过很快镇定下来,还貌似友善地朝他点点头。  海姆达尔觉得他瞟威克多的眼神带着几不可查的负面情绪,所以下意识的不想和这人多有交际。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威克多和他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连竞争都称不上。  巴里8226;瑞安给海姆达尔的印象就好了很多,虽然也和其他人一样用一种不解的眼神注视他们,但是目光清澈坦然,看向威克多时眼中流露出的是淡淡的欣赏,带着一种面对强势新人的内敛的谨慎。  难怪即使选择留在了爱尔兰,英格兰的巫师们在提及他时都会情不自禁的语带骄傲。  再一次见到这位蒙着面的密医——啊,她现在已经不是密医了,人家已经有执照了,不然联盟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地找她给球员做检查。  总之,再一次见到她,海姆达尔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他其实不太爱瞧医生,经常瞧医生不是好事,上辈子他就经常和医生打交道。  心里总有些不甘不愿的抵触。  “门在那里,但是我不会退还诊金。”蒙面女子还是这么的咄咄逼人。  海姆达尔对她犀利的观察力表示叹服。  威克多可是花了大价钱的,虽然不知道请动她需要砸进去多少金加隆,照联盟的财大气粗来衡量,肯定不少。  “不是要检查吗?我要求来个全套!”海姆达尔就往她前面那张椅子上一坐,一副要把椅底坐穿的架势。  “长高了嘛。”到底姜是老的辣,女医生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的回击挡回去了。  海姆达尔一下子兵败如山倒,不自禁地老老实实回答医生提出的各种问题,甚至有些唯唯诺诺,这是上辈子遗留下来的老毛病,在医生面前不敢撒谎,只有配合治疗才有救。  等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海姆达尔才问道,“医生,您看我这身体是不是还行啊?”  女医师笑了,因为挡着脸看不清表情,她的眼睛却是眯缝了起来,眼部周围的皱纹都加深了。  “只要继续按照我教给你的方法,再活个七八十年不是问题。”  “七八十年?”一直在旁边做布景板的威克多哼哧了一声。  “不够吗?”女医生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  “够了够了!”海姆达尔点头如捣蒜。  七八十年啊,上辈子想都不敢想,人不能太贪心。  “我上次给你的外用药用的怎么样了?还有剩吗?”女医生貌似不经意的开口。  “一直在用。”回答的音量似乎比原先的说话声小了一些。  “效果如何?”  海姆达尔就露出一个相当纠结的表情,“……还没有机会知道效果。”  女医生又笑了,“那药是附带强身健体功能的,我不是说……”  海姆达尔囧了,貌似会错意了。  “我觉得挺好,一开始很不习惯,用着用着也就这样了,”海姆达尔忽然想到什么,眼睛发亮的说,“您这药确实管用,用了一段时间以后就觉得胃口越来越好,吃的也比原来多了,您不是说我长高了不少嘛,您看看,”把袖子撸高,露出一大截胳膊,还拿手掐了掐。“您瞧,比原来结实多了!”  吃得多是因为处在生长发育时期,长得快也因为正好在长身体的黄金时段,只要营养跟上,再加上适当的运动,不过分挑食,生活作息正常,男孩子越长越结实那是应该的。  望着他兴高采烈、滔滔不绝的样子,女医师几次想要开口都忍住了。  海姆达尔的检查告一段落,女医师还提醒他既然他现在是脑力工作者,如果碰到不得不熬夜的情况,就在房间里点一些她特制的熏香,虽然作为一名医生,对熬夜这种行为是极不赞同的。  海姆达尔十分乖巧的听着记着医生的嘱咐。  下面轮到威克多检查了,这位男朋友一张口就提了个相当具有建设性的深刻问题——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和他做爱?”  海姆达尔一听长袍扣子都扣错了。  威克多对他温柔一笑,“亲爱的,别激动。”那充斥在眼底的笑意怎么看怎么可恶。  海姆达尔举手表示其实他很dan定。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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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蒂8226;克劳奇先生从部长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轻轻吁了一口气,迈步往前走了几步,当后方的房门又一次开启闭合后,他转身看向那人——阿不思8226;邓布利多。  二人很快交换了个眼色,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部长不会改变主意的。”  克劳奇先生看着身旁来来往往的魔法部职员,除了过分严厉,他脸上从来不会出现其他波动。  邓布利多做了个请的手势,他们同时朝前方徐徐走去。  “我只是希望他能把他的想法暂时放一放,等到目前的紧张局势过去以后再说,现在的霍格沃茨根本不适合举办任何性质的活动,三强争霸赛就更不可能了。”  克劳奇先生赞同的点头,“一个行踪未卜的逃犯,就凭这点,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都不会把他们的学生送到英国来。”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蓝色的眼睛忽然转向了别的地方。  克劳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几名女同事正聚在一起,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颜色鲜艳的纸杯,杯子往外冒热气,顺着空气飘过来,能闻到一股股坚果和巧克力的芳香。  克劳奇一成不变的神态有了几许扭曲。  “克劳奇先生。”有人忽然贴了上来。  发现是自己的助手德菲尔,心里微微有些讶异,现在正是午饭时间,他一向谨慎的助手怎么不去吃饭反而跑来找他?  发生什么事了吗?  克劳奇心里一动,瞥了眼仍在为甜食分神的邓布利多,克劳奇不动声色的拉开一步,小声说:“什么事?”  德菲尔言简意赅道,“有您的信。”  克劳奇闻言蹙了下眉毛。  德菲尔又道,“原本是寄往魔法法律执行司的,信上注明的是巴蒂8226;克劳奇司长。”  克劳奇脸色微变,他调任到国际魔法合作司也不是一两日了,怎么会……  想到至今仍在阿兹卡班监狱里蹲大狱的儿子,克劳奇心里就一阵阵堵得慌。  部里的人都知道巴蒂8226;克劳奇把这件事视作克劳奇家最大的污点,他甚至曾扬言要和儿子脱离父子关系——虽然大家都认为他只是口头上讲讲,实际上如果不是妻子要死要活的跟他哭闹,他或许真会那么干。  就因为他生了个食死徒的儿子,尽管大义灭亲了,上面仍然把他调离了法律执行司,要知道,如果他一直在那个岗位做下去,等到选举下一任魔法部长时他就能凭借完美的任职记录在选举中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  故而“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对如今的克劳奇先生而言就像长在高架上的葡萄,拼命告诉自己那是酸的,但是看到别人吃得欢心里又懊恼膈应得不行。  “信呢?”克劳奇觉得此时非同小可,助手肯定会把它带在身边。  果不其然,德菲尔把信放在他手里。  克劳奇犹豫片刻,拆开后迅速扫了几眼,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起来。  “你跟我来!”他叫上助手,拔腿就走。  德菲尔一楞,赶紧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被忽然撇下的邓布利多转脸看向那两道匆匆而去的背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奥萨姆8226;道尔顿走进电梯时发现里面还站着一人,面不改色的朝那人点点头,转身按了下电梯的按钮。  门合上,电梯动了起来。  奥萨姆刚放下手,一股压力冲撞在背上,奥萨姆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紧跟着是温热的呼吸,身后的人吃吃笑了起来。  二人一同侧身靠在了墙壁上。  奥萨姆低头看去,带着血红色宝石戒指的手掌摸上了他的前胸,方戒的戒托上竖着几个尖尖的三角,看上去像倒刺,奥萨姆就忽然想到了毒触手——长着尖刺的深红色植物。  “你最近对我很冷淡。”毒触手,不是,德菲尔一边暧昧的压低声音,一边用手指挑开长袍前襟钻了进去。  奥萨姆强忍住几乎要冲出嘴的爆笑——他没有回头,身后之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那是一种充满讥诮嘲弄的上扬弧度。  奥萨姆把德菲尔的手抓了下来,不带丝毫情绪的。  “我以为你很忙。”奥萨姆整了整巫师袍。  这时,电梯停住了,德菲尔不情愿的退开一步,迅速换上一副公事化的淡然表情,矜持的看向每一位进入电梯中的同事。  须臾,奥萨姆随同事们鱼贯走出电梯,在跨出电梯的那一刻,德菲尔贴上来飞快的说了一句,“我有点事情想告诉你。”  奥萨姆笑了笑,“那就边走边说吧。”  德菲尔面容一僵,怎么回事,他不相信奥萨姆会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奥萨姆却并不理会他的心思变化,自顾自的朝前走去,貌似心情不错的和擦肩而过的几位同事聊了起来。  当卢修斯8226;马尔福出现的时候,奥萨姆的笑容变得比较真切了,不是寻常的寒暄敷衍。  德菲尔的脸色倏然沉了下去,三步并作两步的疾步靠上去,就听见他们正在讨论哪家新开的馆子做的肉丸和鸡肉更地道,换句话说他们决定一起吃晚餐。  “我们已经有约了!”德菲尔冷冷的开口。  卢修斯诧异的挑起眉毛,拿眼瞟了一下面色不善的德菲尔,后又看向刹那间收敛住情绪的奥萨姆,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边走边说。”奥萨姆还是那句老话。  已经第二遍了,德菲尔再傻也听出了不同寻常,于是不敢置信地瞪着奥萨姆,那神态,那表情,怎么看怎么阴霾,还带着点委屈。  卢修斯迅速做出避嫌的决定,可惜奥萨姆心硬如铁,只让他稍等片刻,抓住德菲尔蹚过川流不息的人群避到大厅的一角。  “有什么话就讲吧。”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德菲尔脸色铁青,“你什么意思?要跟我划清界限?”  奥萨姆就当没听到,径直催促:“请讲重点。”  德菲尔沉默片刻,眼底勃发出滚烫的火焰,他咬牙切齿的说:“小天狼星就在木棉古镇上。”  奥萨姆听了一怔,马上道,“消息可靠吗?”  “今天收到的信,寄给巴蒂8226;克劳奇的,信上说在木棉镇上发现了小天狼星的行踪。”  “举报信为什么会寄给克劳奇?”  “不知道,我试着问了下克劳奇先生是否了解这个寄信人的身份,他嘴巴很严,一点都没问出来。”  归根结底,巴蒂8226;克劳奇对他还不够信任。  德菲尔又道:“我猜测寄信人和他是认识的,奇怪的是那人似乎并不知道克劳奇先生已经不是法律执行司的司长了。”  在英国这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奥萨姆沉吟了一会儿,“信你看过吗?上面是怎么写的?”  “很简单,没有写明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发现的,只说目击到行踪。”  如今想来信里模棱两可的氛围被拿捏的非常微妙,寥寥数语,满眼的“可能”。光从信的内容上判断不出真伪,就连小天狼星目前是否还在木棉镇上都不好说,也许只是在那里停留了一下马上又离开了……  下一站又会去哪里?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他逃狱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他已经放弃哈利8226;波特这个极大的目标了?他不想为他的主人报仇了?  是的,全英国的巫师都认为西里斯8226;布莱克就是为了哈利8226;波特而来的。  “谢谢。”奥萨姆退后一步,同他拉开距离。  德菲尔稍有好转的脸色再度下沉,“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说着就伸手抓去。  被奥萨姆躲开了。  “你和巴格诺司长处得不开心吗?”  那一瞬间,德菲尔所有的委屈全部僵在了脸上,衬得五官都扭曲变形了,使劲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音来。  “咱们好聚好散吧。”奥萨姆微微笑着,对他的反应好似视而不见,语气中带着一丝强硬。  德菲尔的目光骤然变得复杂起来,“你什么都知道?故意弄个套子等我往里面钻?为了报复我吗?”  奥萨姆嗤笑一声,并不搭腔。  德菲尔的表情很尴尬,什么意思,嘲讽他自作多情?  “仔细想想其实我的要求也不高,我不在意你原来是什么样的,但在这段时间里,为了我,你至少应该保有一定程度上的专一,可惜……”  停顿片刻,奥萨姆也不管眼前人会有何表示,冷漠的转身走开了。  吃饭的时候,尽管奥萨姆的态度没有丝毫变化,卢修斯还是感觉出了微妙的不对劲,不过他没有多嘴的去问,询问别人竭力控制的“反常”是非常失礼的。  “对了,刚刚得到的消息,”奥萨姆放下勺子,貌似不经意的随口道。“西里斯8226;布莱克可能在木棉古镇。”  卢修斯喷出了嘴里的酒。  奥萨姆十分从容地拿起杯子,看向略显慌乱的擦拭衣襟的卢修斯,“你说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隆梅尔?他应该还不知道吧?”    海姆达尔冒着飞扬的大雪冲进店里,首先看到的是趴在正对店门的五层玩具柜前,用前爪扣拍一只不倒翁的大坏脚,不由得惊讶了一下,之后,耳边响起胡椒夫人的问候声。  海姆达尔和胡椒夫人打了招呼,掀开帽子,脱下斗篷。  意兴阑珊的大坏脚突然仰起了脖子。  海姆达尔不经意的转过头来,它又把头低了下去。  海姆达尔没有注意到视平线以下的情况,接过胡椒夫人递来的热饮,痛痛快快的喝了个底朝天。  胡椒夫人很开心,这孩子竟然一点都不挑剔,这种专门在冬季喝的饮料是她祖上流传下来的,小胡椒就不爱喝,嫌里面有股怪怪的药草味,但是斯图鲁松先生从来都是一饮而尽的,也没有表现出不爱喝的意向。  胡椒夫人原来听二老板提过海姆达尔的身世,在她的概念里家庭条件优越的孩子是很难伺候的,别的不说,木棉镇镇长的孙子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最佳范本,听说连最普通的南瓜汁都能喝出甜味的差异,有了这层认知打底,胡椒夫人对“好伺候”的海姆达尔越发有了好感。  “小胡椒还没回来吗?”  胡椒夫人点点头,从内室搬出一把椅子,海姆达尔谢过以后坐下了。  “我刚刚一路走过来发现有几家店门关着,里面黑洞洞的。”  “大概被镇长叫去开会了,这几天镇上的店家轮流去镇长办公室开会,我被通知明天去。”  “开什么会?”  胡椒夫人说:“白木棉的老板娘说镇长想让我们晚上提前关店,还说天黑就关,好多店主都在抗议。”  所以才打算分批教育,重点培养?  德姆斯特朗山区天黑得早,下午三点多就开始有往傍晚过度的迹象了,提早打烊影响生意不说,同时也对居民生活不利。  “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来早关门了?”海姆达尔奇怪的说。  “谁知道!”胡椒夫人对镇长的突发奇想也很有意见,随后又想到什么,说:“你知不知道有个犯人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好像是英国的什么黑巫师……”  海姆达尔听了脚不自觉的一动,然后什么地方发出“哐”的一声,微怔后低头看去,发现不倒翁歪在不远处的角柜前左摇右摆的乱颤。  大坏脚正瞪着那个方向。  “对不起!对不起!”海姆达尔跑过去把不倒翁捡回来。“我不是故意踢的,你看,没有坏。”晃了晃手里的不倒翁,拎起大坏脚的一只爪子,把玩具塞回爪子下,再把爪子盖上去。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海姆达尔没有察觉到,他下意识的说了英语。  “……也不知道是怎么成功逃脱的,阿兹卡班不是号称坚如磐石吗?”胡椒夫人仍然围着这个话题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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