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事无成稀里糊涂地回学校去了。 他今天可是来视察生意的。 彤木棉麻瓜综合用品商店就开在青木棉的对面,刚才他坐在店里还看见胡椒夫人出来收促销招牌。 胡椒夫人是彤木棉(以后麻瓜综合用品商店就简称彤木棉)里做的时间最长的店员,听说老家在比利时,同实验研究室上一任室长是老乡,原本的姓名已经没有人记得了,她自己也不提,海姆达尔认识她的时候勒菲就叫她胡椒夫人。 海姆达尔琢磨这可能是夫姓(或者本姓)?因为木棉镇上的人叫她女儿小胡椒。 勒菲是被他老娘一手拉扯大的,听他说他都没见过他老子长什么样,每次张口问他父亲如何如何,他老娘就丢给他一本相册,让他自己看图说话外加脑补。 勒菲当初聘用胡椒夫人就是被这对孤儿寡母触动了心弦,起了恻隐之心。 胡椒夫人长得很美,五官十分耐看,由于年轻时生活贫寒又一个人带着孩子,吃了不少苦,三十岁不到的花样年华看上去比真实年龄苍老了至少十岁。 小胡椒今年九岁,笑起来一边一个酒窝十分的可爱,嘴巴也甜,逢人就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的叫,木棉镇上的好多大爷大妈都喜欢捧她的场。 每次看见活蹦乱跳的小胡椒,海姆达尔就会想起当初在翻倒巷和对角巷站柜台的自己。 海姆达尔一走进店里,坐在橙红色小板凳上的小胡椒跳起来风风火火地冲进内门,一边跑一边大叫,“妈妈,大老板来了!” 海姆达尔哑然失笑,自从勒菲告诉她当初开店海姆达尔其实出的钱比较多,小丫头就不叫勒菲大老板了,改叫二老板,海姆达尔十分光荣地用上了“大老板”这个称呼。 胡椒夫人很快迎了出来,不待海姆达尔多言,立刻说:“尼斯先生已经跟我说过了。” 海姆达尔点点头,多省事,也不用多罗嗦了。 胡椒夫人把店里的近期状况告诉他,然后又不着痕迹地带出了哪些东西卖得不错,哪些东西似乎销路不乐观,然后借着谈话仔细观察海姆达尔的神情,随即发现这位大老板比二老板上心,心里不免活了起来,隐隐有了几分期盼。 作为店员,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不好对老板妄加议论,但是那位二老板实在没有做生意的觉悟,明明东西不好卖,每次都告诉他他却不管,虽然她也知道二老板不差钱,但是她这个小老百姓看着加隆、纳特、西可白白往外撒,别提多肉痛了。 又说了一会儿,胡椒夫人越发肯定大老板很靠谱,就转身进了内门,想把原来写下来的销售记录都拿出来翻阅给他看,胡椒夫人兴奋的想,幸好还有个大老板可以说道说道。 等待间隙,海姆达尔发现小胡椒的小酒窝不见了,嘴巴瘪瘪的,耷拉着脑袋,显得无精打采的,就笑道,“怎么啦?和同学吵架了?” 小胡椒每天上午都会去木棉镇上的儿童巫师教育中心上课,就像麻瓜世界的幼儿园,对镇子上的学龄前儿童进行预备教育,顺便帮助平时没时间带孩子的家长照顾小孩,教育中心不会教授很艰深的东西,除了识字语言等最最基础的以外,还会教授一些极其简单的小魔法(主要是理论性质的),还有艺术音乐等方面的较为浅显的启蒙培养。 据说魁地奇早期启蒙也在教育范围内,这位小胡椒小姐就很荣幸地被选进了教育中心组建的小顽童魁地奇队。 小胡椒的两只小手使劲地搓了搓衣摆,嘴巴撅得都能挂上油瓶了。 “我今天要是再抓不住鬼飞球,教练就会让黑毛猴子替我的位置……” 黑毛猴子,男性,姓名不明,五官不明,身高不明,年龄不明,总之啥都不明,唯一明确的就是他和小胡椒非常不对盘,是关系极其恶劣滴竞争对手。 “你把手伸出来我看看。”海姆达尔在他面前蹲下,豆荚猫就势跳到了柜台上。 小胡椒一脸狐疑地伸出手。 海姆达尔一看就知道小顽童的教练为什么让她做追球手了,小胡椒天生的手大脚大。海姆达尔比划了几下,奇道,“照理说应该能抓住啊,而且鬼飞球不一定要用手抓,它可以抱着。” 小胡椒不好意思的说:“我连抓都抓不住,怎么抱啊……” 然后在海姆达尔惊讶的目光中越发的垂头丧气了。 “我告诉你一个诀窍。”海姆达尔凑到她耳朵边低声嘱咐着,小胡椒听完以后眼睛变得闪闪发亮。 “真的能行?” “什么时候训练?” 小胡椒抬头瞄了眼时钟,“哎呀”大叫着冲出了店门,店里回荡着她的尖叫声—— “就是现在!” 那天傍晚,海姆达尔特地等到小胡椒回到店里。 小胡椒一进门发现他还在,立马眉开眼笑地跑过来抓着他的袍子笑道,“行了行了,我抓住球了!”然后得意洋洋的抬高下巴。“那个猴子根本不行!你没看见,他都哭鼻子了!明明是男生还哭鼻子!真没用!” 海姆达尔离开之前递给她一包零食,是从卡罗那里敲来的,蜂蜜公爵店里经常脱销的热门产品——胡椒小顽童(会在嘴里冒烟的糖),多么贴切的名字。 在征得母亲的同意后,小胡椒兴高采烈的收下,然后拉拉他的衣服,示意他低头,海姆达尔弯下腰。 小胡椒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猴子哭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什么大坏脚教的招数不管用,他要去找大坏脚算账,我们一开始说好的要自己努力,连教练都不能找,是他先犯规的。” “我懂你的意思。”海姆达尔摸摸她的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谁都不告诉,既然他犯规在前,我们这样的根本不算什么。” 小胡椒用力地点头,两个酒窝若隐若现。 海姆达尔带着豆荚返回学校,途中忽然想到那个奇怪的称呼。 大坏脚?好怪的名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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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今天换上的新衣服赫然印着几个深浅不一的球印脚印,磨磨蹭蹭回到家就吃了他老娘一顿胖揍——屁股上的。 猴子用力抹了抹眼泪,下面的鼻涕流得更欢了,全蹭在了袖管上。 赶在老娘又一次武力征讨以前一溜烟不见了踪影,猴子娘只好强忍着怒火,朝儿子开溜的方向小声嘀咕了几句。 他们家是开旅馆的,猴子娘不敢“扰民”,怕给客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短了他们的财路。 尤其楼上还住着一位从英国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来的教授。 木棉古镇因自古邻着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镇子上久负盛名的书店一家(蓝木棉),略有名声的六家,没名没姓的家庭书屋不计其数,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小型藏书房,大概是熏陶的多了,居民们好像连走路都带着一股书卷气,本地人可能习以为常,外地人一来这儿就能感受到此地与众不同的民风。 这感觉就像文盲遇见了博士,自卑感那是大大滴啊。 猴子一家和胡椒母女一样都是后搬来的外乡人,猴子爸原来在家乡上过魔法学校,也熬到了毕业拿了证书,但是自小在读书方面就没有慧根,再加上本人不思进取,能顺顺利利的混到毕业真是祖上显灵。 猴子妈是辍学生,由于家庭因素读到四年级就没再往下念,这成了她此生最大的憾事之一。所以猴子妈对独生子猴子格外严厉,学习方面更甚,就希望儿子能出人头地,一圆她心中的缺憾。 可惜儿子和丈夫一样,该下苦功的一塌糊涂,魁地奇到是一上手就放不开了。 一大一小都这样,猴子娘对这项全□动越发的深恶痛绝。 想到这,猴子娘刷地拔出魔杖,对着干净得快要刮去一层皮的饭桌又是一阵捣鼓…… 跑出去的猴子发现老娘没有追出来的意思,又不敢大意,他原来吃过疏忽大意后被堵了结实的苦果——屁股肿了三天,于是用力扒开后院的酒桶,挤在当中猫了一会儿,确信泼辣的老娘确实没追出来,这才蹑手蹑脚的翻出来。 顺着墙跟,顶着窗沿,溜进了后面的小厨房,以中间的整理桌为掩护,摸了一只餐盘,飞快地拎了半只鸡又使劲扳了大半截香肠,刚想把剩下的小半截放回去,又觉得这样反而更容易被发觉,干脆把整根全顺走了。 临走前还从敞柜里拿了一只约有成年人巴掌大的酒瓶子,揣进兜里。 捂着这些东西,猴子麻利地溜出了厨房,从衣襟里拉出一串绳子——绳下坠着几把钥匙,拧开后院小门的把手,来到大街上,左右张望一番,发现四下无人。雪花密密地往下落,熏鸡和香肠都沾上了雪片。 一阵寒风吹过,猴子猛地一个寒战,大声打了个喷嚏。 打完以后又警醒地朝四周看看,街上空荡荡的,偶有一两个行人路过,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也不太会有闲心去注意这里突兀地站着一个小孩。 猴子揉了揉鼻子,贴着墙根朝前奔了几步,来到另一条街上,这里一样满街清冷。 大雪纷飞一片皆白,雪片越来越密,稍远一些的景物都瞧不清楚了。 猴子被冻的直哆嗦,举起右手朝上哈了一口热气,捂紧手里的盘子卖力的跑。 他跑到街尾的一堵破铁门边才停下,又朝四周望了望,然后退后一步,抬起右脚朝铁门边的一个没了脑袋的怪物雕像用力一踹,雕像剧烈抖动了一下,铁门咿呀一声自己开了。 猴子又朝身后看了看,钻进了破铁门,铁门咿呀一声合拢。 铁门里是一个废弃的小花园,支撑简易暖棚的杆子不堪负荷的东倒西歪,围花圃的砖头塌了一大半,满地的枯草和碎石头,偶尔积雪变薄时能看见泥地里一排排坑坑洼洼的窟窿。 猴子绕到积满了青苔淤泥的喷泉的另一面,这里有一个入口,入口的门在地上,如果敲击的顺序不对永远都打不开。 猴子拿手在地上抹了抹,扒开上面的积雪,然后捏起拳头熟门熟路地砸了几下,看似毫无章法的敲打过去以后,地上霍然变出一个窟窿,一道往下行走的阶梯随着窟窿一并出现。 猴子沿着阶梯奔了下去。 橙色的温暖的光出现在黑洞洞的阶梯尽头,骤然变暖的空气让猴子露出了的笑容。 阶梯的尽头是一个带壁炉的储物室,已经被废弃,头顶的柱梁上还挂着一串串晒干的药草,因年代久远,这些药草如今也只是毫无用处的干杂草了。 当他一踏入这片温暖的天地,就迫不及待的高喊,“大坏脚,我来啦!” 坐在壁炉前发呆的男人跃然而起,一把抢过猴子手中的盘子,抓起熏鸡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狼吞虎咽的模样实在称不上好看,猴子却津津有味地看着,有一种类似于被人需要的满足感。 大坏脚却吃得并不舒心,熏鸡和香肠都是隔夜的,咬起来口感很差,再加上吹了冷风浸了雪水,嚼在嘴里尝不出味道像冰渣子,咽到肚子里像冰坨子,但是转眼看见男孩一张小脸被冻得发红,鼻尖还挂着鼻水,两只小手又红又紫,还微微肿了起来,到了嘴边的抱怨又顺着食道哧溜一下回去了。 大坏脚心里一暖,热气不由得往眼里冲,他赶紧深吸一口气,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已经相当陌生了,陌生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神情恍惚间吃得更加卖力了。 猴子从口袋里掏出酒瓶,用蹩脚的英语说:“我还带了酒……” 就算口音很浓重,看到实物也明白他在说什么,大坏脚放下盘子,伸出油乎乎的手拿过瓶子,拔开瓶塞往下灌了一大口,刺激感一下子冲了上来,辣的眼泪水都要出来了,大坏脚强忍着不适,又喝下去好几口才用袖子擦了擦嘴。 烈酒就是这样,在极端恶劣的天气下喝上几口,起初可能会被冲得眼睛都睁不开,但是真的喝下去以后就觉得一条辣乎乎的暖流顺着食道一直下到胃里,被酒气一熏,身上立刻冒出一层薄汗。 大坏脚舒服地长长吐出一口气,低头看了看模糊的标签和做工粗糙的瓶身,这种廉价的货色要是放在从前,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印象中罗默斯塔夫人特质的用栎木催熟的蜂蜜酒都被他挑三拣四过,那时候的他何曾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对一廉价玩意儿稀罕不已。 又喝了一口,大坏脚才把瓶塞子仔细塞了回去,然后揣进衣兜里。 转眼看向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猴子,“是不是成了?” 猴子楞了一下才想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脸马上就垮了下去,眼眶也红了。 “哭什么!”大坏脚看他这样就知道肯定没成,不由得恨铁不成钢地瞪起了眼睛。“男孩子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哭要是有用我早就哭成瞎子了!” 猴子虽然没有完全听明白,却也听了个大概,马上抹了抹眼睛,小声抽噎着。 大坏脚也没问猴子比试的过程,他心里有数,这孩子长得又瘦又小,光从外形条件来判断就不是一个打魁地奇的料子……但是哈利一年级就成了格兰芬多的找球手,这一点到是随詹姆——想着想着嘴角轻轻扬了起来,随即又倏然落下——乍一看去也是瘦巴巴的没有几两肉,邓布利多到底是怎么照顾他的,他的那些麻瓜亲戚到底值不值得信赖…… 大坏脚动作一顿,自嘲的想怎么又想起哈利了。 猴子看他又不说话了,知道他又在想事情了,大坏脚总是喜欢一个人想事情,但是猴子想多和他说说话,听他讲外面的事情,猴子自从生下来以后就没离开过木棉古镇,他对外面的世界十分好奇,也充满了向往。 猴子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本子,上面有白天上课时老师布置的功课,“这个……我不太懂……”推了推神游物外的大坏脚。 大坏脚半晌才回过神,听明白他的意思以后拿眼睛扫了一眼翻开的本子,一把抄过,问清楚上面的德文是什么意思以后,眉头马上就堆在了一起,“不对不对,写得都不对,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会?你怎么这么笨!” 猴子在他的瞪视下反射性地缩了一下脖子,但是却并不感到害怕。 不知道是出于语言障碍,还是说的人表达不清,或者听的人脑子确实不好使,总之,给猴子说了一遍又一遍,这孩子就是一脸的问号满腹的疑问。 大坏脚火得不行,骂咧了几句,几次都想把本子摔地上,但一接触到男孩隐隐透着几丝受伤的眼神,那丢东西的手就举在半空楞是放不下来。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大坏脚头疼的哀嚎。 猴子沮丧地对手指。 无奈之下大坏脚又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这一次特地放慢速度,而且每说完一段就停下来等这孩子消化。 等待的途中大坏脚又禁不住思绪翻飞,不一会儿,他的思绪就飞出了德姆斯特朗山区,飞到了英国,飞到了霍格沃茨,飞到了哈利身旁…… 大坏脚,不,应该是西里斯8226;布莱克暗下决心,等他抓到了那个该死的叛徒,他就能堂堂正正的回英国见哈利了! 这一时刻身在德姆斯特朗校园中的海姆达尔刚刚吃完迟到的晚饭,在男朋友的陪同下前往北塔。 途中“巧遇”了安妮塔8226;斯利文,被耽误了一些时间。 威克多一如既往的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他认为自己当初跟这女人就无话可讲,如今这女人忽然改变了“立场”他就更不想搭理了,就像她也对他视若无睹,既然大家心照不宣,正好省了强颜欢笑相互膈应。 身为不幸的“夹心饼干”的海姆达尔把他们之间越来越冰封千里的相处模式看在眼里,计较在心不露声色,说他心理阴暗也可以,他其实对二人之间的“破裂”持一种乐见其成的态度。 海姆达尔对安妮塔8226;斯利文小姐并没有完全放心,甚至带着一丝防备,就算她现在好像、似乎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对女性心理全然无知的海姆达尔始终认为比起自己,斯利文小姐应该更喜欢威克多,在异性恋方面从来都是一片空白的斯图鲁松室长比照自己的喜好程度坚定的以为威克多更有魅力,也更吸引人,尤其会吸引来女性的爱慕。 斯利文小姐十有八、九一时迷惘,当他们之间的距离随着交换生制度的重启而变成了零以后,讲不定哪天她脑子里的某条神经又恢复正常了——按照斯图鲁松室长的推论,斯利文小姐会看上自己比豆荚爱上奶糖还要不正常。 斯利文小姐终究没有继续厚脸皮下去的勇气,威克多8226;克鲁姆已经当着她的面看了十二次时间,最后一次那动作、那眼神怎么看怎么戾气,好像她再不识相就要把怀表砸她脸上似的。 望着里格和风细雨般的淡淡笑容,安妮塔的无力感春风吹又生似的漫无边际,他依然这么彬彬有礼,这么风度翩翩,他越这样,她越觉得嘴里发苦。 之后,他们在北塔门前道别。 安妮塔没有住在寝室塔里,就像海姆达尔之前透露的那样,四个寝室塔都是男生,他能想到的事情学校当然也能想到,就算德校想不到,布斯巴顿的校长也是出了名的爱护学生。 安妮塔的房间被安排在了城堡中,与学校里的女性教授们住在一起,由魔法史教授劳拉8226;曼科照看。 每次走进焕然一新的北塔,海姆达尔就忍不住感慨万千,这次也不例外。 “想当年这里可是遍地狼藉……” 他才多大啊,都开始想当年了。 威克多哑然失笑,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嘴角重重印下一吻。 海姆达尔的眼睛扫过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前,沙发上的偷窥者们纷纷转开了视线,好像就因为他看过来,为了“捧场”才刻意转开给他看似的。 海姆达尔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都老大不小了,眼瞅着明年就毕业了,人成长的代价果然是越来越无耻吗?! “对了,你都没告诉我那个进修你是怎么想的?”上次被无良男友一搅合都把这事忘记了。 威克多正要回答,就看见远处有一个东西猛地朝他们窜过来,他拉过海姆达尔往边上靠,那灰溜溜的东西一下子擦过他们的脚面跑进一片阴影中。 珀西8226;韦斯莱气喘吁吁的追来,嘴里大叫,“斑斑!你跑什么!” 海姆达尔听了蓦然反应过来,他见过刚才那只模样跟漂亮基本无缘的老鼠——从前还就此怀疑过韦斯莱家的品味,据说在他们家养了多年,原来就是珀西的宠物,后来归了罗恩,怎么一转眼又被珀西养着了? “它往哪儿跑了?”珀西问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伸手一指,“那边的沙发下面。” 珀西垮着肩膀,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海姆达尔发现被那耗子一折腾,珀西脸上一千零一号教条式表情似乎有了裂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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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塞终于走了,一步三回头的,泪眼汪汪地走了。 临行前拽着海姆达尔的手殷殷切切、絮絮叨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海姆达尔劈腿了呢——同在送行之列的卡罗这般脑补着。 几家魔法学校当初就定在同一天返校,这天天麻麻亮,海德格拉克和布斯巴顿的马车就飞进了校园,停在了钟楼前的小广场上。 让德校学生们不解的,为什么单单让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独树一帜——把启程点定在木棉古镇的马车租赁站? 这个问题卡罗也考虑过,还私下和几位好友讨论,是不是德姆斯特朗和霍格沃茨的关系不如另两家?所以厚此薄彼? 莱昂天生不是个来事的性子,当即言明不知道,也不感兴趣。 里安听他女友透露过,布斯巴顿对德姆斯特朗的感情比较复杂,男生们都很忌惮,女生们主要分两派,一是觉得找男朋友就该以德校为标准,这类女生对自家男生都看不上眼;另一类则非常排斥德校,这类女生就是黑魔法挞伐主义的坚定拥护者。 里安的女友分明就是第一类成员。 卡罗睨着眉飞色舞的里安半晌无语,他的重点明明放在霍格沃茨,他却偏偏歪楼歪到布斯巴顿,这家伙经过一个暑假进益了不少,居然知道拐弯抹角的夸自己了。 “你怎么看?”卡罗觉得几位好友中除了自个儿就里格最靠谱。 “……不知道。”海姆达尔说。 “你迟疑了!你迟疑了!你肯定知道什么!”小胖子不依不饶。 海姆达尔大叹,他察言观色的本领真叫人自叹不如啊,不愧是搞传媒的。 其实他原先就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校长们知道什么,比如卢平教授一个月要消失几天……之类的事情。毕竟卢平教授自第一天抵达德校以来就再也没在校园里见过他,而另两家魔法学校的教授却时常进出德姆斯特朗城堡。 但这些都是他自己脑补的,卢平教授身份特殊,有些事越少人知道的越好,学校不让他进出校园可能也是基于某种考虑,自己这么随便喧嚷出去,不仅会给霍格沃茨惹麻烦,弄不好自家学校也会被牵扯进去,况且原本就没发生啥事情嘛。 “你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行不行?”海姆达尔的语气很慎重。 卡罗听了能不明白嘛,虽然心痒难忍,到底还是有分寸的,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自己把话揭过去了。 卢塞还在那里殷殷切切,不过他此刻的殷切对象已经换成了神奇动物研究室的第二把交椅。 副室长被他烦得头都大了,这家伙偏心也偏得太离谱了,他们是神奇动物研究室,不是达达人鱼研究室! 副室长一脚蹬在卢塞的屁股上,把他踹进了通往木棉古镇的短途马车,并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甩上马车门,大声地说:“一路保重!”带着人一眨眼就走光了。 一个个健步如飞,好像被什么东西追赶似的。 马车跑起来的时候卢塞还不死心的把头伸出玻璃窗外,对着海姆达尔使劲的叫,“我的西格玛就交给你了,斯图鲁松室长!” 说得好像女儿远嫁一样悲愤。 海姆达尔一听,往另一边走的脚步踩得更麻利了。 送行团队中的每一位成员不由的悔恨交加,没想到卢塞这么雷人。 卡卡洛夫的嘴角也是一抽一抽的,另两家的教授都在呢,白白给人看笑话了。 所幸那两位教授都比较会做人,即使看了笑话也当什么都不知道,至少表面风平浪静,算是圆了卡卡洛夫的面子。 校长先生仍免不了犯愁,还不知道人家回去会不会添油加醋的到处宣传——这是伊戈尔的老毛病,总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管怎么样吧,三家学校的特派代表带着自家的交换生走了,无论学生还是老师转过头来该干嘛都干嘛去了。 海姆达尔也不例外。 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凌晨六点还不到,抬头打量天色时想起泪眼朦胧的卢塞,斯图鲁松室长叹了口气,把回去补眠的想法摁了回去,掉头往北塔去了。 一边走还一边自我表扬,我真是太有同学爱了。 和男友一样,校队中的七年级生们也都养成了早起的习惯,海姆达尔跑进北塔时看见沙发前坐了一堆人,无一例外都是熟面孔。 看到海姆达尔最先跳起来的不是男朋友威克多,而是威克多他堂兄贝尔尼克,只见这位队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跟前,胳膊一动,海姆达尔怀里就多了样软绵绵暖烘烘的东西,低头一瞧,紫红色的毛毯中裹着一个有起伏的东西,揭开毯子的最上层,发现里面竟然窝着一只猫狸子。 身量只有成年人的巴掌大小,浑身毛绒绒的,脑袋埋在一双小小的爪子后,呼吸绵长,似乎正在睡觉。 “什么时候开始养的?”海姆达尔记得贝尔尼克只养了一只谷仓猫头鹰。 “开学之前。”贝尔尼克甩甩手,看样子抱了很长时间。“凯布利是土耳其种,本来不想带来的,怕它不适应德姆斯特朗的严酷环境。” “它叫凯布利?” “对,我妈妈帮着取的名字。” “这么小,刚生下来?” “四月出生的,土耳其种的猫狸子普遍个头不大,据说土耳其巫师喜欢随身携带猫狸子,个头不大带出去也方便。” 生下来半年都不到,按照猫狸子的年岁来看也就是个婴幼儿。 “你给我是什么意思?”海姆达尔想把凯布利还回去,贝尔尼克摇摇头。 “你先帮我抱一会儿。” “为什么是我?” “我们说话的这段时间它醒过没有?” 海姆达尔看看怀里的“婴幼儿”,摇头,“好像没有。” “他们都抱过,有的一接手就醒,有的还能坚持一会儿,坚持的最久的是威克多。” “五分钟。”男朋友说着慢慢走过来,俯身亲了下海姆达尔的脸颊。“早上好,亲爱的。” “早。”海姆达尔顺势回吻。 话音刚落,怀里的婴幼儿就醒了,海姆达尔就觉得手里一轻,凯布利已经跳出毛毯巴在了贝尔尼克的衣襟上,四个爪子牢牢的勾住布料,要不是贝尔尼克动作迅速,衣服上就会出现几条裂缝。 猫狸子的爪子相当厉害。 海姆达尔这才看清凯布利的长相,浓密蓬松的浅米色毛发,脑门鼓鼓囊囊,显得脑袋很大,两只耳朵像蝴蝶犬的招风耳,胡桃形的眼睛,眼珠子是姜黄|色的。 这小东西眼下正用一种防备的眼神瞪着他。 虽然心底里嘀咕它比豆荚长得难看多了,脸上没有显露出来,不过也没有昧着良心说凯布利如何如何漂亮。 “挺可爱的。”确实是可爱,漂亮谈不上,海姆达尔从来没觉得猫狸子漂亮。 凯布利刷地撇开头,一副不和你一般见识的样子。 海姆达尔哑然失笑,原来听人说过猫狸子聪明又具有独立性,性子高傲难以驯养,具备一定的攻击性,但是一旦获得了它们的忠诚,将会是非常棒的伙伴。猫狸子能力很强,可以帮助迷路的主人指明方向,也能辨别可疑人物的能力。 没想到它竟然聪明成这样,知道什么人真心喜欢它,什么人是敷衍。 贝尔尼克貌似抱怨的咕哝了一句,两只手却小心翼翼的托住了凯布利,并从海姆达尔手中接过毛毯,把凯布利重新包裹住。 凯布利一直显得很顺从,当一切就绪以后,它在主人的怀中睡着了。 “它真是聪明。”海姆达尔无奈的说,这猫狸子一下子就把自个儿的想法暴露出来了,所以在贝尔尼克面前不免有些讪讪然。 贝尔尼克毫不在意,相反的,他好像还挺开心。 “凯布利只喜欢我。”说着忽然转眼看了一下威克多,语气带着点复杂。 后者波澜不惊。 海姆达尔觉得这对堂兄弟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哪里怪。 威克多对他说:“既然这么早,出去走一圈怎么样?” 海姆达尔点点头,“正要告诉你,刚刚把卢塞送走,我从今天开始要接手溜人鱼了。” 无所事事的校队成员们一听来了兴致,纷纷要求围观溜人鱼的全过程。虽然全校师生都知道神奇动物研究室养了一条罕见的达达人鱼,却从来没亲眼见过,卢塞整天像防贼似的防着别人,除了他自己任何人不得与之相近100米以内,久而久之再浓厚的兴趣都被折腾没了。 眼下卢塞这个人鱼控走了,应该不会再有人出来干涉他们围观了吧?众人都眼巴巴地瞅着海姆达尔,盼他给个准信。 海姆达尔倒是无所谓,“只要神奇动物研究室的人不反对就行了。” 于是乎,校队的一众准退休人员呼啦啦地全跟着去了德姆斯特朗城堡。 第二天上午,三辆马车先后抵达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其他年级的学生们搞不清楚这些陌生的巫师是为什么来,本届七年级生们却是知道一些的,并纷纷给予高度关注。 “怎么回事?”吃中饭的时候里安问卡罗。 卡罗童鞋不负众望,当即掏出他的小本,说:“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些马车应该都来自国际巫师联合会。” “他们来干什么?”里安忙问。 “也就是说进修的事情已经商量出眉目了?”海姆达尔看向卡罗。 卡罗脸上的光彩立马锐减一半,“你都知道啦,你怎么又知道了?”小胖子对海姆达尔灵通的消息来源表示万分滴痛恨。 “什么进修?”里安和莱昂同时看过来。 “巫师联合会想搞一个进修班。”海姆达尔简单扼要的提了一下。 “教育委员会所属的那个进修班?不是早就有了吗?”里安不解的说。 本校的好几位教授都在进修班里研习了更加高深的专业,据说霍格沃茨的西弗勒斯8226;斯内普教授毕业之后也参加过魔药学方面的进修学习。 “这个不一样,这次的进修班就是所谓的‘八年级’,也就是来自全世界的学生顶着各学校的头衔聚在一起一同上课,等到进修结束并取得了魔法学校和国际教育委员会联合举办的考试以后才算毕业,到时候毕业证书也不再仅仅由学校单独颁发,而是国际教育委员会和学校联名颁发。” 说到这里,卡罗故意卖关子地大喘气,吊了下大家的胃口,并在三人的怒目瞪视下悠然自得的续道,“我还听到另一种说法,这次搞得进修学校实际上就是巫师联合会在为自己培养人才,换句话说通过了这个进修班的人就上了巫师联合会的内定名单了。” 里安和莱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海姆达尔头一个反应是公务员…… 不出所料,全体七年级生都被请去开会了,下午上完课以后海姆达尔跑去找威克多,出了会场的七年级生告诉他包括他男友在内的几人被留下了,海姆达尔只好掉头离开,然后在食堂里碰到了正在奋笔疾书的卡罗。 “我拿到了一份单子,你看看。”卡罗递来一张表格。 上面的字密密麻麻,海姆达尔不由得咋舌,“这都是可以选择的进修类别吗?” 卡罗点头。 海姆达尔仔细看了看,难怪会被说成毕业以后就被联合会内定,表格涉及的内容包罗万象,渗透了联合会下属的每一个委员会,每一个部门,每一个办公室…… 看着看着,他忽然看到其中有一个部门的标准与众不同,于是问卡罗,“这表格的可信度如何?” “热乎乎的百分之一百,就是从那些七年级师兄手里骗来的。” 海姆达尔对他竖起了大拇哥。 当他的目光转回到表格上时,脸上隐隐露出了几分期待。 这天晚上,海姆达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脑子里总想着那张表格,半夜两点钟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坐到了书桌前,又把那张表格仔细看了看。 快三点的时候奥拉尔飞出半开的窗户,飞进纷飞的大雪中,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第二天中午的巫师联合会员工食堂内,正在大快朵颐的加迪夫8226;班戈主席身旁坐下了一个人,班戈转过脸,发现是资讯办公室的主任,不由得奇道,“居然会在员工餐厅看见你!” 这位主任每天上班都带着爱妻盒饭,从来不吃餐厅的饭菜。 资讯办公室主任从长袍口袋里拿出一封信,“这是今天上午会里的问询办公室刚收到的,我正好找他们的主任有事,看见这封信就顺道拿了过来。” 班戈看也不看的说:“那就交给问询办公室的人处理,有问必答本来就是他们的工作。” 资讯办公室主任很清楚他的脾气,笑道,“信上的名字有点眼熟,好像是你前一阵一直挂在嘴边的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 话没说完,信就被班戈一把抢过去了。 凑近信封定睛一看,真的是那孩子,班戈马上把已经开封的信抽了出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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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姆达尔没有想到,他只是想知道得更详尽些,往国际巫师联合会的问询办公室寄了封咨询信,却把人家的办公室主任招来了,一并被招来的还有国际巫师考试管理委员会的加迪夫8226;班戈主席。 海姆达尔很是受宠若惊。 虽说二人是以个人名义来德姆斯特朗见海姆达尔,到底身份摆在那里,尤其是班戈,德校的老朋友啊,至少卡卡洛夫是这么认为的。 卡卡洛夫把二人迎到了校长办公室,在听到班戈说明此行只是一次私人拜访,卡卡洛夫依旧不改他热情洋溢的作风,很周到的送上茶点,并让人把海姆达尔叫来了。 彼时,海姆达尔正在魔药学的课堂上焦头烂额地同一堆只闻其名的魔药原材料作斗争。 校长的召唤无疑音同天籁,大概是松了口气的表情太明显了,心里不爽的洛朗教授轻描淡写的告诉他“中午留堂加餐”,把海姆达尔从天堂门槛瞬间拉回到地狱炎池中。 斯图鲁松室长垂头丧气地敲开了校长办公室的大门。 然后就像前面说的那样,受宠若惊了。 椅子都没敢坐实,挺胸收腹捱了半个屁股地坐在那里,班戈见他这样就觉得好笑,“装吧装吧,骗骗咱们的莱辛主任还行,我不吃你这套!” 海姆达尔鬓角生汗,严肃认真的指出,“……其实我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这话不是对班戈说的。 莱辛主任笑了起来,但是也没有说多余的废话,直接拿出了海姆达尔的那封信。 “您寄来的信我已经看过了。” 海姆达尔一听,腰杆挺的更直了。 刚才听到班戈主席介绍此人的身份海姆达尔就明白眼前这位衣冠楚楚的中年巫师就是巫师联合会问询部门的头儿,而在海姆达尔的认知里,领导是不干活的,说得更确切点,领导不和下属们干一样的活儿,换句话说他肯定是沾了班戈主席的光,不然这位主任绝不会如此纡尊降贵,甚至劳师动众的跑来学校。 海姆达尔很清楚自己寄的是咨询信,不是举报信。 “我可以明确的答复您,您的年龄可以去报考威森加摩国际巫师最高法庭的初级见习员一职。” 海姆达尔的眼中立刻闪烁出几丝兴奋的光。 一直在旁作陪的卡卡洛夫听了很吃惊,斯图鲁松居然对威森加摩动了心?但令他不解的,怎么会是国际巫师最高法庭?看得出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对他这个儿子的期许还是很高的,斯图鲁松家族能答应吗? “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提醒您。”莱辛主任神情一敛。 海姆达尔察觉出了他的慎重,马上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一旦成功考取了见习员,您的一只脚就算跨入了威森加摩国际巫师最高法庭的门槛了,您同时也是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半个职员了,根据国际巫师联合会以及威森加摩国际巫师最高法庭的双向保密条例,您就不能再担任任何国家的政府职员——包括您自己国家的魔法部以及该国所属的威森加摩巫师法庭。” 海姆达尔怔忪了半晌,而后道,“不都是威森加摩吗?”难道不是一个系统? 莱辛主任很有耐心的回答,“每个国家的魔法部都设有威森加摩巫师法庭,但只有国际巫师联合会下属的威森加摩被称为最高巫师法庭,这里面听起来有个从属的关系,实际上这个从属如今看来已经不太明显了,早在十八世纪初国际巫师联合会就取消了各国威森加摩在断案前向最高巫师法庭递交判决书这一流程,所以各国威森加摩已经发展成了各国所需要的独有模式,所以从属关系也只是挂个头衔,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这话听起来好像不太赞同他去考最高法庭的初级见习员,听意思好像“地方各级人民法院”对未来发展更有利? 似乎看出了他犹豫,莱辛主任的语调没啥起伏,“我只是把利弊分析给您听,拿主意当然还得靠您自己。” 海姆达尔很想吐糟,为毛我只听到“弊”,“利”在哪里? “我舅舅卢修斯8226;马尔福先生就是英国威森加摩的成员,但是他的工作需要他经常出入威森加摩国际巫师最高法庭的管理机构
异乡上+下第10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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