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弟弄得怪不自在的,但脸皮厚度更胜一筹,顶住了尴尬,应付得从容坦然。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人的脸皮就这样,抽着抽着就习惯了。 德拉科很没有成就感,同时又不由自主地对表兄更高看了几分,难怪父亲一有机会就对他耳提面命,让他和里格多学学,实际上就是想让他把性子磨得平滑点,不能老这么棱角分明。 他终究要挑大梁,不可能永远都是即使任性也会被纵容的十一岁。 卢修斯对这个独生子期望高在所难免,马尔福家一直子嗣单薄,到了卢修斯这一辈就得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宠着爱着哄着由纳西莎来,骂着怒着严着当然由他这个老子来干,夫妻二人分工明确,目前来看效果还行——原来马尔福夫妇是这么认为的。 怪不得有句话叫“人比人气死人”。 他们的宝贝疙瘩一和沉稳的里格比毛病就暴露出来了,卢修斯不指望儿子能和外甥一样四平八稳,但至少得把那一身浮躁骄纵的脾气改改,实在改不掉往下压一压会做表面功夫也行啊,德拉科现在什么都写在脸上,他这个以会钻营出名的父亲能不急嘛。 德拉科本来没有察觉到父亲的良苦用心,父亲对里格的赞不绝口让他有些不以为然,好在他极喜欢这个表兄,愿意去亲近,再加上身边也没个肝胆相照的同龄友人,德拉科不是傻子,不会盲目地找个人就推心置腹,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捧着他说话是因为他的身份所以巴结他,里格不然,里格无需巴结他,他们的交往是平等的,不存在谁讨好谁,更不需要谁看谁的脸色,这一点让德拉科十分安心。 如此一来,不服输的心思就渐渐息了下去,心中没有了怨气,那一丁点偏见也跟着烟消云散,自然而然看出了父亲看出的东西,也懂得了父亲对他的苦心。 可以说德拉科这辈子谁都不服,就连那拽得二五八万(他自己脑补的)的救世主他也不屑一顾,马尔福一家都爱记仇,哈利8226;波特当初当众给他难看,事后还不给他搭个台阶下,他都记在脑子里,不理就不理吧,他也不稀罕,他有里格! 每当德拉科这么想时就觉得腰杆特别直,底气特别足,有什么了不起,他德拉科8226;马尔福也是有知己的。 望着忽然对自己眉开眼笑的表弟,海姆达尔虽然莫名,倒也没往心里去,更不知道德拉科那一波三折的心理变化,就奇怪表弟刚才还取笑自个儿来着,怎么突然喜上眉梢地灿烂起来了? 全身心的投入到比赛中后,海姆达尔把身边的大长老忘了个一干二净。 世上本无烦恼事,只是庸人自扰之。 “那个守门员是你的男朋友?”朗格不甘寂寞的提问。 海姆达尔本来挺开心的,被大长老一搅合,心情一落千丈,干脆也不争当影帝了,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您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该查的都查过了吧?说不定克鲁姆家的祖宗八代都被挖出来了,还不止,关于他海姆达尔的肯定查的更多,马尔福家的,布莱克家的…… 一家人处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意思,太腻味了。 “口气这么冲啊。”大长老貌似根本不在意。 “您有话就说吧,我听着就是了,别兜圈子了,头疼。” “八月底我会给索尔杰尔举行一次生日宴,到时请务必赏光。” 海姆达尔没想到他会说这个,不过没脑子一热马上答应下来。 “我考虑考虑。” “我这么诚心的邀请你。”朗格别有深意。 海姆达尔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邀请别人时拿出诚心是应该的。” 那一副“表这么没见识好不好”的嫌弃模样又一次逗笑了朗格,忍俊不住的笑了半天。 海姆达尔顿时有种一拳打进棉花中的无力感,他都这么“讨人厌”了居然也没能激起这老头的逆反心理,还被不动声色地活了稀泥。 姜果真是老的辣! 海姆达尔撇撇嘴,“索尔杰尔少爷亲自来邀请我才能体现出他的诚心,又不是您过生日。” “他不会出这个头的。”朗格说。 “我也不出头。”海姆达尔很快抓住他的话头。“我要回去和爸爸商量商量。” “你不是很有主见吗?” 海姆达尔神情淡淡的:“别挑拨我们的父子关系。” 朗格但笑不语。 海姆达尔大叹,跟这大长老说话一刻都不能放松。 “里格,火神队下场了,我们要不要……”不等德拉科提醒完,海姆达尔一下子蹦起来。 “要!” 真恨不得抓着德拉科狠狠亲上一口,表弟的“见缝插针”实在太到位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和这老头说“byebye”! 表兄弟俩兴高采烈地离开了观众席,把英明神武地朗格大长老一人撇下。 “我是不是还不够平易近人?”半晌后,大长老摸着下巴玩味地徐徐道。 没有人回答,四周早已人去座空。 朗格浑不在意,慢慢站起来,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朝出口走去。 几个端相机的记者匆匆忙忙自他们身旁擦肩而过,德拉科嘿嘿一笑,用手肘推了推表兄。 “看,肯定是去采访今天的胜利者的。” 海姆达尔表示我很淡定,眉眼却浸透了喜悦。 德拉科也不戳破,光捡好听的讲,“今天克鲁姆的表现很好,胜在稳健。” 海姆达尔觉得表弟客气了,今天威克多的表现可以用“毫无表现”来形容,跟他从前利落霸气的风格相比,今天的守门员一职实在平庸。 海姆达尔百分之百肯定,今天那三球绝对是威克多故意放水,为什么他敢这么笃定,因为对手实在太烂,比想象中还要不堪一击。或许男友赛前已经接过类似的命令,如果他一登场就让对手剃了光头,成绩确实亮眼,但有失稳妥。职业联赛不是只争朝夕的校际比赛,职业联赛讲究每个球员恪尽职守相辅相成,整支球队的水平要尽可能的均衡,以确保可持续发展……总而言之,就是要让自己在这一级别待得稳固,才能争取往更高的目标看齐。 主教练可能想打低调牌,毕竟他们招揽的新人知名度太高,眼下正是各方面关注的焦点所在。尽管那些招揽威克多失利的队伍事后表现得若无其事,保不准背地里就拿眼睛盯着火神队的一举一动,更有可能等着看笑话。主教练想把那些注意力模糊掉,等时间一长,新鲜感丧失,耐心丧失,那时候再从长计议也不迟。 巴斯泰托已经经不起波澜了,惟有徐徐图之才是万全之策。 守门的还是那位豆绿色巫师袍的工作人员,见到海姆达尔点了点头,直接挥手让他们通过。 海姆达尔赶紧道谢,德拉科却被糊弄住了,以为表兄已经开始经营自己的人脉了,不由得羡慕的嘀咕了两句。 海姆达尔很想解释,又觉得“人脉”一说不中亦不远,解释了反而显得他矫情,就笑了笑,没有多言。 他们没有靠近,而是在走廊上徘徊,巴斯泰托房门紧闭,一众记者都被拦在了外面。 不一会儿,房门大开,里面有人嚷了一句,记者们顿时争前恐后,呼啦啦全挤了进去。 海姆达尔和德拉科一瞧,忍不住冲动,也摸了过去,离大门三步远朝里面望了又望。 只听见人声鼎沸,只看见白光闪烁。 火神队的每位成员都喜气洋洋的,主教练还是那副被人欠了五亿金加隆一般的不苟言笑。 德拉科看了频频咋舌,认为主教练一定很难相处,因为他一下子就联想到他们的院长了。 海姆达尔把自己的总结告诉他,主教练可能就是一闷马蚤。 海姆达尔有时候真怕他会像范进一样乐极生悲——比如突然听闻火神队成了欧洲冠军或者积分榜总冠军,结果一口气缓不上来……毕竟闷马蚤的人平时缺乏疏通,容易“中风”。 两个人正滔滔不绝的讨论,门里突然冲出一人,大步流星地冲撞过来把德拉科带得趔趄不止,海姆达尔被他撞得东倒西歪,差点把后脑勺磕砖墙上。 海姆达尔狼狈地歪在墙前,刚站稳,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就兜头砸了过来,“不长眼睛啊!” 这话表面是冲着海姆达尔吼的,实际上把俩人都骂上了。 德拉科一下子就炸毛了,他什么时候遭受过这种待遇,抢到表兄身前瞪眼回敬:“不长眼睛的是你吧!做贼还喊抓贼!真不要脸!” 那人气得脸都红了,浑身戾气暴涨,还把手威胁性的举了起来。 海姆达尔清楚的看见门里的记者们悄悄举起了相机。 德拉科一看居然还敢动手,刷地就把魔杖抽出来了。 德拉科这一行为无疑是火上浇油,不管罪魁祸首还是那些记者,肾上腺素刷地就上去了。 罪魁祸首起初对魔杖颇有忌惮,但见到兄弟俩人单力薄不足畏惧,往前踏了一大步。 他身后的白光就像原子弹爆炸一样闪得眼前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就差配朵蘑菇云了。 罪魁祸首当场就傻住了。 威克多本来在里间换衣服,他的加盟热潮好不容易冷却下来,主教练故意不让他出风头,以免过早露了底牌,但是等他换好衣服出来以后发现情况不对劲,跑出来一看不得了,居然敢对着他的宝贝大呼小叫?! 威克多的脸当场就冷下来了,眼里更是夹了冰霜。 “如果他们冲撞了你,我带他们道歉。”听上去息事宁人,神情却恰恰相反。 威克多站位极佳——背对着记者,一众记者压根没看到他的狰狞。 罪魁祸首不是白痴,他已经被这个“新人”抢了饭碗,不能再给记者抓更多的把柄,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走的还挺趾高气扬,刚才明明一下子就被威克多的气势给镇住了,脸变得煞白,这时候却不忘要做足面子。 记者们纷纷交头接耳,主教练不动声色地朝其中一位记者递了个眼色,那人点点头,故意带起告辞的话题,其他记者纷纷响应,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搬弄是非”了。 眨眼工夫,记者们哗啦啦全走光了。 这个时候海姆达尔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罪魁祸首就是对阵迈亚自由队时技术超烂的守门员——威克多并没有把走后门的事情告诉他。 主教练在面对威克多时十分冷淡,喜怒不形于色,表扬的话更是吝惜得不得了,谁都不愿意看到除自己以外的人被破格重视,再加上这个人又是个新人,主教练的不假辞色有助于稳定军心。 “小美男,又来接男朋友啊?” 火神队里会这么讲话的除了队长安吉拉不作他想。 她的高嗓门一扯出来,海姆达尔立刻接受到全队的目光洗礼,海姆达尔下意识地朝他们笑了笑,不少队员立刻回以微笑,大体来说气氛还比较和谐,当然,也有不拿正眼看人的。 对海姆达尔来说这些都是浮云,偷偷朝威克多竖起大拇指,以示对他今日表现的赞扬。 威克多莞尔一笑,手指头蠢蠢欲动起来,大庭广众之下他只好忍了。 “哎呀,我才发现!” 安吉拉突然跑到德拉科面前,德拉科被这高头大马的女人吓了一跳。 “又一个小美男!”安吉拉的双颊变成了粉红色,一会儿意滛海姆达尔,一会儿又妄想德拉科……看上去很忙碌,嘴里还叨念着“科尔”…… 德拉科脸都黑了,感觉像吞了苍蝇一样。 当天晚上,海姆达尔回到落月公馆以后把朗格的邀请透露给了父亲知晓,隆梅尔好像并不意外,而海姆达尔对他的不意外也已经不意外了。 隆梅尔沉吟片刻后道:“你想去吗?” “我想趁这段时间把要说的话归纳一下,到时候跟他直接摊牌讲清楚。”海姆达尔对大长老的潜移默化感触颇深,他不想再和这位长老打交道了,还是相见不如怀念吧。 隆梅尔点点头,谁知海姆达尔又目光闪闪地道,“爸爸,那帽子巫师叫什么名字?” 隆梅尔听了一怔。 海姆达尔却误会了,“不能说吗?”然后自说自话地点点头,貌似十分理解的样子,凑上去给父亲一个晚安吻,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带上了门。 面对房门的隆梅尔突地轻笑起来,笑声欢畅愉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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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七日这天晚上气候还算宜人,尽管四野黑洞洞一片,林边也听不见蛙虫鸣叫,喧嚣的人气到是赶走了一贯的冷寂,白日里空无一物的小径旁被竖起了一盏盏高脚猫头鹰彩绘玻璃灯,从它们边上走过时还能听见一两声逼真的鸮鸣。 今天的寿星索尔杰尔8226;斯图鲁松身披深紫色嵌银线的礼服款巫师袍,带着得体的笑容站在祖宅门口迎客。 华丽的长袍因他的一举一动在夜灯的照射下氤出丝丝缕缕的波纹,但又不会喧宾夺主抢了衣服款式的风头,乍一看去如湖面上荡开的一层又一层的银白色涟漪,给衣服的主人凭添出孤芳自赏的华贵优雅。 索尔杰尔的衣着与气度立刻引起受邀来客的小规模马蚤动,被誉为非常的“约尔夫”,纷纷交口称赞,拍马声不绝于耳,如此看来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一点不假。 海姆达尔虽然穿的比较正式——基于礼貌,不过因为正式所以也免不了千篇一律,离黄袍加身般的索尔杰尔更差了不止一个档次,海姆达尔本来想把他那套一千零一件的银丝长袍穿着,被爸爸提醒了一句“没必要如此煞费苦心”。 其实根本就不费劲,也没啥苦心可言,不过海姆达尔还是听话的换了一件。 威克多老说他穿那颜色怎么怎么好看,怎么怎么动人,动人的结果就是动人。 海姆达尔深以为那长袍其实就是诱发威克多“动人”的“犯罪动机”,因为一动机他就直接激动。 以至于后来,海姆达尔看那长袍那颜色,怎么瞧怎么猥琐,原本还会隔三差五的拿出来见见光,这下是彻底被置于一角了。 长袍要有感知,指不定多委屈呢。 一身中规中矩的黑礼服长袍的海姆达尔走到寿星公面前时,立在旁边的一直眉开眼笑待客的大长老就扬了扬眉毛,“怎么打扮成这样!” 海姆达尔看看衣服,没发现不妥,不解道,“怎么了?” “还以为你今天结婚。” 海姆达尔翻了个白眼,“赶紧多看几眼,我结婚那会儿肯定不会邀请您观礼。” “那待会儿咱们一块儿照张相吧。”朗格貌似从善如流。 海姆达尔没想到他的脸皮居然能这么厚! 四周围来来去去的族人们却是惊异连连,朗格大长老居然会如此和颜悦色地跟一孩子开玩笑?! 更惊讶的是那孩子居然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当他们看清楚海姆达尔身后的隆梅尔时,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应该就是族长收养的儿子了。 族人们认为找到了解释,诧异渐消,某些人溜须拍马的心思却越发的水涨船高。 大长老似乎兴致挺高,和海姆达尔闲扯个没完,本日寿星公反倒被撇到一旁,很有点小凄凉的意思。 索尔杰尔当然不会借题发挥,他也没这个胆子。看大长老貌似和那什么海姆达尔交谈甚欢,他眼睛一转,瞄上始终不发一言的隆梅尔了。 索尔杰尔有心和族长套近乎已经不是一两日了,问题是他根本没机会近身,自打养子搬出祖宅以后隆梅尔也跟着离开,听族人们平时聊天时说起族长不太喜欢祖宅,更听说他之所以如此行事主要在于和大长老矛盾日深,所以能避而不见就干脆不见。 虽然长老团兴师动众地把他介绍给了全族,索尔杰尔心里还是略有不满,长老们怎么就不想着把他正式介绍给隆梅尔呢? 借着生日宴的机会,索尔杰尔终于能显摆自己了。 但隆梅尔目不斜视,一心放在养子身上,这让索尔杰尔不由得暗暗恼怒,身份水涨船高之后脾气也见长,在背地里喝骂家养小精灵也不是偶尔为之了,稍有不慎就换来一场雷霆大怒,搞得他身边的家养小精灵每次一靠近他就像要去点爆竹一样提心吊胆。 过了一会儿,那边的谈话似有终结的迹象,隆梅尔微一斜眼,与索尔杰尔的凝视目光撞个正着,索尔杰尔顿时心花怒放,那对漂亮的大眼睛因激动而变得流光溢彩。 隆梅尔起初毫无表情,这让索尔杰尔心里直打鼓,谁知下一秒就见族长的嘴角翘了起来,脸上也带出了一丝笑意,索尔杰尔见了差点幸福得昏过去。 可惜目光的交流转瞬即逝,索尔杰尔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就不甘心的转开目光,定睛一看心情更不好了,搅局的就是族长的养子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从长袍口袋里摸出一个半只巴掌大小的礼盒,外面已经用彩纸和丝线包装封口,这小盒子还是来之前爸爸塞给他的。虽说生日礼物都已经交由家养小精灵处置,见面礼却是要另外准备。海姆达尔也见到前面有不少人与索尔杰尔说笑后当面递上礼物,好不容易和大长老侃完,他赶紧把礼物拿出来交了好进门,后面已经排了一溜长队了。 礼盒虽然不大,但胜在外包装精致亮眼,尤其是上面扎的丝绦似洒了金粉般星星点点璀璨夺目,索尔杰尔看了很是心动,手刚一伸过去,礼盒就被大长老接过去了。 “哟,看上去真不错,我代索尔杰尔谢谢你了。” 索尔杰尔的手就僵在了那里,不上不下十分尴尬。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寿星就在眼面前,还用得着您老代拿代谢? 周围的族人们倒是不觉得有多意外,听了他们的窃窃私语才知道这朗格大长老貌似经常“犯浑”,喜怒无常不说,还总爱钻牛角尖。 海姆达尔很无语,原来自个儿还想争当影帝来着,敢情奥斯卡影帝已经榜上有名了。 索尔杰尔很快恢复如常,带着淡然的笑容和海姆达尔道谢,那做派拿见风使舵的族人的话来说就是“十分滴约尔夫”。 海姆达尔不爽了。 他不稀罕转世的名头不假,不代表他愿意看见别人顶着转世的名号对自己装腔作势,再加上这些天尽听那老头兜圈子,对转世一说更是厌烦到了极点。海姆达尔可以眼不见为净心不烦,但是都山寨到他跟前了,再心如止水也忍不住吐水泡了,他又不是仁慈的上帝。 不就是摆谱嘛,他也会啊。 海姆达尔心念电转,某少爷的倨傲派头一下子就从他身上体现出来了,还被模仿了十成十,和表弟长期相处下来多少有点心得体会,马尔福家祖传的自命不凡看在眼底记在心上,熟悉得不得了。 可惜他原本和德拉科还有几分相像,后来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掉头往另一方向奔去了,这不是他能制止的,要不然肯定比现在还能唬人。 索尔杰尔确实被唬住了,准确点说是太吃惊了,毕竟家族里不吃他这套的人已经少之又少,敢当面给他脸色看的更是头一份,就连一直被谣传将成为下任族长的阿纳尔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这是索尔杰尔“出道”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公然挑衅,而且还是带点轻视意味的挑衅。 趁他病要他命!当然,海姆达尔不能当众行凶,但是再下一层还是可行滴。 当即扯出一个马尔福式的假笑,眼底带着漫不经心地讥诮,眼波流转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三分高不可攀的凛然威仪,海姆达尔微微眯了下眼睛,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门内。 本就没彻底回神的索尔杰尔完全僵住了,要不是大长老刻意咳嗽了一下,把他的神智及时震了回来,连“十分滴约尔夫”眼看都要走形。 索尔杰尔连忙定了定神,硬着头皮迎接下一拨客人,有心人能发现,那笑容再也不若刚才那般信手捏来、镇定自然了。 “怎么样?”海姆达尔嘿嘿笑着问父亲。 隆梅尔莞尔,摸摸他的头给予肯定,“要是卢修斯在场心情肯定很复杂。” 外甥拿捏起马尔福家的款来竟比亲儿子还要入木三分。 “我就是不想和他多说话。”海姆达尔被父亲表扬得精神抖擞,兴高采烈的说,“原来德拉科的派头这么好用!” 隆梅尔无语了,马尔福家自我标榜的矜贵气质怎么从他嘴里一过就成自闭先兆了? 父子俩刚在前厅里站定,一左一右的应酬就把他们的谈话掐断了,父子二人对看一眼,都认命地转过头打起精神寒暄。 阿纳尔笑眯眯地凑上来和海姆达尔说话,海姆达尔发现那时在马车上遇见的三个堂兄弟也跟在他身后凑了过来。 最小的阿克苏还是老样子,一见到海姆达尔就快步跑上前来打招呼,有种小男孩特有的淘气和机灵。 海姆达尔对他很有好感,阿克苏比他两个堂兄要单纯得多,肚子里的弯弯绕也少,相处起来没有什么隔阂。 和堂兄弟三人友好地相互问候一番,海姆达尔转而看向阿纳尔:“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当初的不以为然那是相当的明显。 “表面功夫总要摆摆吧。”也许交谈者是海姆达尔,所以阿纳尔直截了当。 “我爷爷没来。”阿纳尔又道。“我是和我爸爸一起来的。”说完拿手虚点了下某个方向。 海姆达尔这才发现正和隆梅尔讲话的就是霍夫斯。 不待海姆达尔说什么,阿纳尔又迫不及待的凑过来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索尔杰尔九月初将入读海德格拉克。” 海姆达尔一时没反应过来,阿纳尔见了纳闷起来,只好进一步提及,“也就是说他不会去德姆斯特朗。” 海姆达尔好像有点明白了,不由得好笑道:“这点我还真是一点都没想到。” 阿纳尔貌似嫉妒地看了他一眼,“你也太没心没肺了!” “无欲则刚嘛。” 本是无心之言,阿纳尔听了却面色一僵,有些讪讪然。 索尔杰尔被众人簇拥在厅中央,身前是一个约有一人高的生日蛋糕,上面点缀着层层叠叠色彩缤纷的糖果甜点,仿佛一座由甜品堆砌而成的珠穆朗玛峰。 当索尔杰尔吹熄最顶上的蜡烛的那一刻,厅内响起一片掌声。 “生日快乐”的祝贺声在房间里久久回荡不去。 也有无动于衷的,好比霍夫斯,好比阿纳尔,好比他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 悄悄掏出怀表看了看,暗暗嘀咕了几句,然后东张西望地寻找大长老,打算摊完牌就走人。 谁知道被大长老“先声夺人”了。 “后天就回学校?” 海姆达尔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来,怔了一下后点点头。 朗格说:“陪我这个老头子聊聊天怎么样?” 海姆达尔看看四周,奇怪父亲怎么不见了,这个疑惑在心头滚了滚,然后对朗格笑道,“您带路吧。” 朗格把他带到了自己的书房,海姆达尔一眼就看到摆放在书桌后的巨幅彩绘屏风,铺天盖地的皑皑白雪,画面的左上方横出一截灰褐色的树枝,枝头坠着一块老旧的怀表,表壳上镂着模模糊糊的斯图鲁松树形徽章,枝上的积雪间或扑扑簌簌地往下掉,偶尔会有一两只小动物自雪地上飞快地跑过,留下一串细密的脚印…… 整幅画面生动活泼,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艺术细胞为负数的海姆达尔都忍不住瞄了好几眼。 他们在大窗户前的三人沙发上坐下,玻璃窗外夜色如墨,茶几上的两只茶杯冒着袅袅青烟,看样子早就为谈话做了准备。 “您想和我谈什么?”海姆达尔也不和他客气,抓起一块南瓜形状的酥饼往嘴里塞。 朗格慈眉善目笑得很纵容,海姆达尔被他笑得噎住了,缩回了要去抓第二块点心的爪子。 朗格瞧他一脸的警惕,嘴里又塞了一整块南瓜酥饼,咀嚼时脸颊更显得鼓鼓囊囊,就算有那么点气势如今也被他鼓囊光了,朗格越瞧越可乐,笑得更欢了。 “只要我朗格8226;韦斯特纳8226;斯图鲁松还活着,我可以用名誉担保,索尔杰尔此生绝不会和你有任何利益上的冲突。” 海姆达尔听了迅速沉静下来,慢慢咽下嘴里的酥饼,喝下去半杯茶之后才抬眼道,“让他就读海德格拉克也是为了兑现这个‘承诺’?” “你的消息获悉的挺迅速。” 海姆达尔无动于衷,“废话就免了吧。” 朗格徐徐收回笑意,目光陡然变得深沉凝重,“这主意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而我早就这么打算了,可以说正中下怀。” 索尔杰尔多少有点自知之明,假的终究会被火烧成灰,越和约尔夫当初的生活轨迹并轨就越容易暴露出他是个“赝品”的事实,海德格拉克恰恰是最好的选择,从另一方面来看隆梅尔那时候突然冒出来的办校冲动反倒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如果进了德姆斯特朗……还真不好说会怎么样。 想通了这一点,不知道隆梅尔会有何感想…… 朗格不着痕迹地斜眼瞥了下雪景屏风,没错,他们的族长先生眼下就在那幅屏风后面坐着。 “您想把约尔夫的传说终止在我这一代,是吗?”海姆达尔问道。 朗格笑了起来,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你讲的是计划的一部分,我首先要做的也必须完成的是维护家族声誉。” 海姆达尔的眼底浮现出一丝茫然,迟疑道,“我不懂您的意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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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尔夫只能是斯图鲁松家的约尔夫。”朗格的眉宇间慢慢带出一抹不怒而威的凌厉。 海姆达尔不由得一怔,之后就逐渐张大了嘴。 朗格在心里微微一叹,旋即又升起一丝由衷的喜悦。多伶俐的孩子,一下就琢磨出他的意思了。 “约尔夫的转世也只能为了家族而回来,不能为了伊凡8226;瓦西里耶维奇,更不能为了威克多8226;克鲁姆!斯图鲁松家族的超新星应该也必须在家族的天空上闪耀!” 海姆达尔沉默良久,心里五味杂陈,约尔夫的转世由索尔荣的“不甘”为起点——带着些许恶意,经过几百年的发酵催化,彻底转变成了执念,就像毒品,令这些上层的舵手们欲罢不能,它已经成了一种家族象征。 “您知道索尔荣的……”的是什么呢?海姆达尔拿不准该怎么定义第七代族长的所作所为,把后代子孙们推入“癫狂”,一手主导了约尔夫神话的索尔荣要是还活着会作何感想,是否会在墓地里辗转反侧? “我已经习惯看见一个又一个所谓的转世冒出来,我也已经习惯把他们一个又一个处理掉,在得知索尔荣的笔记内容之时,我恰好迎来了第37位转世的崛起。”朗格笑得讥诮。“斯图鲁松家族可以接受虚无缥缈的神话,可以为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结果而满怀期待,也可以树立起一个又一个假转世,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必须以家族为出发点,不管真转世还是假转世,他们必须为了斯图鲁松家族的利益取向而存在,惟独这一点绝不能改变!!!” 而索尔荣的笔记内容恰恰否定了这一点,笔记里记得清清楚楚,约尔夫将为了校长而回来,而不是为了多年来拿神话麻痹自己并且甘之如饴的斯图鲁松家族。 海姆达尔恍然大悟。 对于如今的斯图鲁松家族来说,转世真假反而不重要了,他们要的就是这份执念,为了激励后代子孙们不断奋进,令祖祖辈辈缅怀骄傲,约尔夫俨然成了斯图鲁松家的精神象征。 而索尔荣笔记里记录下来的事实真相却会打破这几百年来形成的平衡框架,将会推翻固有的概念,可以想见,届时会在家族里掀起一场轩然大波。使先辈们的赫赫威名蒙尘,掌权者的判断力遭到前所未有的质疑,家族的稳固很有可能就此倾斜崩塌,再加上国际影响,其他家族对此的反应…… 更糟糕的是,斯图鲁松家族还有可能面临舆论的质疑和嘲笑,对国际形象的正面影响极为不利,变成家族未来拓展的绊脚石……等等诸如此类的一系列以及更加难以设想的后果。 “我不能让事情发展成那样。”朗格的眼底有些不容动摇的坚毅和决绝。“我是斯图鲁松家族的大长老,我有责任维护家族声誉,不能让它受到一丁点质疑和委屈。” 海姆达尔张了张嘴,几次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什么好。 “听您刚才的意思,索尔杰尔并不是您为了保持局面的稳固特地扶植起来的,而是因为知道了索尔荣的笔记以后才……” “才顺水推舟,你分析的没错。”朗格笑了笑。“索尔杰尔的爷爷是我的好友,当初在德姆斯特朗读书时关系就不错,他去世以后我为了就近照顾老友的独孙,时常把索尔杰尔带在身边,我是真把他当自己的亲孙子看待……”乾纲独断、杀伐酷烈的老人忍不住唏嘘伤怀。“好吧,他想做转世我就成全他,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的我可以视而不见,我不是没有给过他反悔的机会,既然他如此义无反顾,我又何必做那挡路的老不死呢,作为斯图鲁松家族的人,就让他为家族做点贡献吧。” 朗格的语气越来越祥和,和风细雨般的神态却让海姆达尔越发的感到不安,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应该尽量避免和约尔夫的生活轨迹相重合,反正是转世,就算与历史事实对不上号也方便糊弄……” 朗格听了哈哈大笑,海姆达尔就讪讪闭上了嘴。 “你这是为了家族还是为了索尔杰尔?”朗格貌似心情不错,还随手拿起一块酥饼吃了起来。 “我的每一句话您都要追根溯源吗?”海姆达尔表示无奈。 “别人可没这待遇。”言下之意表不识好歹。 “当然不是为了索尔杰尔,我还没那么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朗格顿时眉开眼笑,像捡了金加隆一样。 现实中的大长老十有□会是那种路不拾遗的人,海姆达尔只好超现实的腹诽一下。 朗格表现得耐性十足,吃着酥饼不紧不慢的说:“关于这点你不用担心。” 海姆达尔马上撇清:“我不担心!” 朗格置若罔闻,吃下最后一口酥饼后抬眼道:“约尔夫死的时候几岁?” 考他吗? “28。”实际上是26,为什么最后会被定为卒于1594年,海姆达尔并不清楚,难道年代久远,传说终究还是失真了? “那两年时间是索尔荣虚构出来的。”朗格好像明白他在疑惑什么。 “什么意思?” “当年定的落葬时间是1592年,后来被索尔荣往后推了两年,他上台以后把族里所有的相关记录也都改成了1594。” 索尔荣在斯图鲁松的家族墓地里为约尔夫设了一个衣冠冢,也就是空墓,只有墓碑和铭文,没有尸首。 想到索尔荣的笔记,海姆达尔好像有点明白他为什么会做更改。 朗格问,“约尔夫当年是怎么死的?” 海姆达尔撇撇嘴,“黑魔法。”声音干巴巴的。 朗格摇头,“不对,是病死的。” “怎么会是病死的?!明明是……”海姆达尔说不下去了,因为朗格的神态太过悠然了,似乎对他的反弹早有预料。 “是病死的!”朗格一字一顿。 海姆达尔讶异极了。 “你可以随便找个族人问问知不知道约尔夫当年是怎么死的,除了那些后来被告知的,我可以打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族人会脱口而出‘病故’。” “……这也是索尔荣的布置?” “大概吧。”朗格没所谓的摇头。“实情到底如何我不想去计较,我只认准了约尔夫当年是病死的就行了。” 海姆达尔不解,“为什么?出于什么考量?” 朗格笑了,海姆达尔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大概是天妒英才吧,约尔夫年纪轻轻就患上了不治之症,26岁那年略有稳定的病情突然反复,尽管全力救治,却无力回天,两年之后撒手人寰。” 说的像真的一样,海姆达尔张口结舌。 “身为转世的索尔杰尔竟与当年的约尔夫一样体弱多病、命运多舛。”说到这里慨然一叹。“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 海姆达尔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已经听明白大长老的言下之意了。 朗格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轻描淡写的说:“等到那个时候,人们就会对着他的墓地这般叹息吧。” 海姆达尔低下头,无意识地摩挲手指上的指环,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条件反射,约尔夫当年也有这“毛病”。 “转世之说就可以彻底终止了?斯图鲁松家族从索尔荣的‘诅咒’中解放出来了?” 朗格但笑不语。 海姆达尔又一次低头摩挲戒指…… 然后就听到一阵诡异的马蚤动,海姆达尔惊了一下,茫然四顾,却什么情况都没发现,正纳闷着,朗格淡淡的说:“没事,大概是家养小精灵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海姆达尔还没从朗格的“肺腑之言”中醒过味来,没做纠结,又垂脑袋摸戒指去了。 朗格心底却很不以为然,朝雪景屏风那里睨了一眼,对隆梅尔的做法很是无语。 居然敢指使家养小精灵攻击大长老?!就因为吓着他宝贝儿子了? 朗格翻了个白眼,越想越来气,他以为只有他有家养小精灵?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二人的家养小精灵已经掐上了,两位小精灵都是服务于斯图鲁松家的老资格,掐架也格外秉持绅士风度,都是用魔法举个东西往对方身上招呼,这可比巫师强悍多了,都不用魔杖,照样电闪雷鸣声势浩大。 希娜战战兢兢的躲在一边,多多马先生说了,这是男人之间的战斗,让她躲着点,小心误伤。 希娜只好一会儿蒙眼睛,一会儿捂嘴,一会儿团团转,一会儿暗暗叫好……比那俩掐架的还忙。 tbc 生病了……头昏脑胀……请见谅…… 如果明天情况好转,我会更新,晚上九点以后还没更大概就是更不起来了,大家也表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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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也惦记那个转世之位,一心要把索尔杰尔拉下来,把事情闹得尽人皆知,是不是也会……英年早逝?” 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家养小精灵们纷纷偃旗息鼓,一个个提心吊胆地跑回主人身旁。 希娜更是寸步不离海姆达尔,她已经被多多马洗脑得相当彻底了。 多多马甚至义正言辞的告诫她,假使有一天,他接了指令要对海姆达尔少爷不利——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不过他看多了从不可能到可能,他当然不能恶意揣摩自己主人的心思,但任何事都要未雨绸缪——她必须不假思索地站在海姆达尔少爷那一边,作为一名合格的家养小精灵,不管主人的行为是否正确,绝对不能背弃,相对的,不管主人是否有错,也要义无反顾地保护主人的安全,而对与错不该由家养小精灵来做判断。 所以希娜听了主人的话之后一下子就慌起来了,总觉得那番言辞透露出的信息相当危险,虽然腿都软了,却还是一遍又一遍的默诵多多马曾经嘱咐她的话。 就是死也要死在主人的脚前——做敌人进攻的绊脚石。 可怜希娜都到了夕阳红的岁数了,日子过得反倒比年轻时还刺激,原来伺候伊芳小姐(亚当的奶奶)那会儿只需要跟在身后照顾衣食住行,把小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哄小姐开开心心的,替小姐照顾孩子,隐瞒老爷在外面——希娜顿时一惊,赶紧把那要不得的久违的愤懑压下去…… 总而言之,小姐去世以后作为从朵列家出来的私人家养小精灵她这辈子实际上已经功德圆满了。 那个时候的希娜也确实在等死。 她的神智不清也并非如亚当少爷后来揣度的那样“想要离开克劳斯家,想要攀别的高枝”,她真的因思念过度而心力交瘁——铁石心肠的克劳斯家的人根本不相信情感的羁绊,谁曾想亚当少爷别有用心的顺水推舟带给她的是“梅开二度”的生活动力。 海姆达尔少爷和伊芳小姐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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