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 海姆达尔回头瞄了一眼,哈斯勒对海姆达尔笑了笑,那笑容里多了点海姆达尔看不明白的东西。 有一点可以肯定,哈斯勒8226;克劳斯比之前好相处多了。 是什么原因让他有了如此巨大的改变? 正纳闷,海姆达尔就听见哈斯勒和威克多扯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然后眼睛一扫,看向了德拉科。 他们之间算是陌生人,德拉科知道他,他可能完全不知道德拉科。 没想到哈斯勒却坦然自若的朝德拉科伸出了右手:“马尔福先生?” 德拉科怔了一下,显然有些意外,犹豫片刻,握住了那只手:“你好。” 哈斯勒朝他客气的点头:“我是古斯塔夫,哈斯勒8226;古斯塔夫。” 德拉科和其他人一起茫然了。 “你不是克劳斯吗?”卡罗忍不住道。 哈斯勒莞尔,耸了耸肩:“我已经不是克劳斯家的人了,我现在和我母亲住在一起,是一名新出炉的瑞典巫师,古斯塔夫是我继父的姓氏。” 每个人都流露出了惊讶的神态。 “那你现在……”卡罗突然住了嘴,因为他不知道下面要问什么,怎么问。 哈斯勒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叠名片,往每个人手上发了一张,一边发还一边殷勤的嘱咐:“有什么需要就直接按名片上的联系方式联络就可以了。” 海姆达尔看见淡石青色的名片上简简单单浮着几行不断变换字体和语种的文字—— 古斯塔夫商店 全世界最好的坩埚供应商 莱昂突然道:“我现在用的坩埚就是古斯塔夫的。” 哈斯勒一听开怀的笑了起来,“古斯塔夫是斯堪的纳维亚地区最大的坩埚经销商。” 海姆达尔觉得他与有荣焉的神情不像作假。 “嗯,挺好用的。”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海姆达尔可能会存着几分犹豫,但从莱昂8226;布鲁莱格嘴里讲出来就特别能取信于人。 “那你父亲……”海姆达尔迟疑的说。 哈斯勒的笑容就淡了一些,眼神显得有些黯然,“他后来再娶的那位小姐帮他生了个血统纯正的儿子,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大家一时间都安静下来,无所适从的望着他,对于这半个陌生人的古斯塔夫先生,大家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所以都默不作声或者左顾右盼。 “他不需要我,但是我的继父很需要我,其实我母亲一直想让我到瑞典去和她一起住。我继父年纪不小了,没有孩子,也不考虑再生养一个继承人,所以他和我母亲商量,如果我做了古斯塔夫家的孩子,等继父百年以后,古斯塔夫商店就交给我来继承。” 哈斯勒很快从消沉中挣脱出来,脱胎换骨的高昂精气神冲破了黯然,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里安和德拉科听的不住的点头,不约而同的出言恭喜他,但一想到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就觉得恭喜人家是不是不太对。 好在哈斯勒是真的高兴,也没在意。 想想之前的扫帚事件,克劳斯家族在事发之后的处理方式,的确让人寒心。 无怪乎哈斯勒会对该家族彻底绝望。 海姆达尔认为他的选择很明智,与其待在那个前后不靠的家族里忍气吞声委曲求全,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的脱离出来。这个世界,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吗?大家族的庇护也是因人而异的,不是什么人都能享受到祖宗留下的好处,品尝过个中滋味的古斯塔夫先生想必比他更清楚这点。 有一点海姆达尔永远都猜不到,哈斯勒回去以后被他父亲狠狠训了一顿,那位身怀六甲的继母忽然就进了书房,那时候父子俩的情绪都很激动,也没顾到她,结果在劝架的时候因为哈斯勒动作太大……早产了。 所幸有惊无险母子均安。 哈斯勒的父亲却把这个责任全归到大儿子头上,又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责备。 哈斯勒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气愤——那个女人一直对他不闻不问,偏偏那个时候进来当好人……于是在大声咆哮着要脱离家族以后愤然离家,什么都没拿,什么都没带。 那个时候的他对克劳斯家的任何人都腻味的不行,没有联络家族中的任何人,克劳斯家也没派人来寻他,就连他父亲好像也不记得有他这么个儿子了。哈斯勒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流浪了一个多星期,什么工作都找不到,就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人找上了他,给他安排住处,安顿下来,还交给他一封信。 哈斯勒想到这里,就看向海姆达尔:“要不是斯图鲁松主席派人照应我,还帮我联系我母亲,和克劳斯家族交涉,给我安排好脱离家族的所有手续,很难想象我现在会变成什么样。” “我爸爸?”海姆达尔有些吃惊。 “对,斯图鲁松主席是我的恩人,我很感激他。”哈斯勒的表情严肃而诚恳。 不了解当中的来龙去脉,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也没资格接他的话,海姆达尔就笑了笑,把话题就此揭了过去。 “那么说你现在是北欧巫师了?”卡罗重振旗鼓。 哈斯勒扬扬眉毛,神秘兮兮的吊了卡罗半天,然后才道:“不止,我已经转入海德格拉克魔法学校入读了,下个学年将代表海德格拉克来德姆斯特朗做交换生。” “真的吗?!”众人又吃了一惊。 “斯图鲁松主席当初告诉我,如果我愿意入读海德格拉克,他就让海德格拉克参与到交换生计划里去。”哈斯勒说。“反正就最后一年了,在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读完七年级,在海德格拉克魔法学校拿毕业证书,我觉得挺好。” “交换生考核还没举行,你怎么知道你能入选?”卡罗的小肉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我对自己有信心!”哈斯勒眼神一瞟,那可恶的架势又起来了,众人就特想去踹他两脚。 卡罗捶胸顿足,狗改不了□,他果然还是当初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克劳斯队长。 哈斯勒春风满面的看向威克多:“能不能帮我在贵校校队里申请个替补位置?虽然我已经决定放弃魁地奇了,但从现在就开始放弃我还是有点舍不得。” “等你通过考核以后再讲。”威克多提醒他。 哈斯勒轻轻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香槟色的精致信封,递到海姆达尔面前。 “给我的?”海姆达尔好奇接过,信封上就写了自己的姓名,他翻过信封,看见封口下方写了两个名字,前面一个是亚当8226;克劳斯。 海姆达尔一抬眼,与威克多的目光撞在一起,后者微微一笑,波澜不惊。 “你族兄的订婚请柬?”海姆达尔转眼看向哈斯勒。 哈斯勒点点头,“请柬寄到了你父亲那里,我当了回猫头鹰。” 海姆达尔抽出绘有奶油色蔷薇花的精致请柬,里面写了订婚的日期与订婚地点,还有一些备注小字,最最普通的寒暄都没有,一看就是那种事先设置好,等到最后群发的批量产物。 “什么时候订婚?”哈斯勒问。 海姆达尔一楞,“你不知道?” 哈斯勒摸摸鼻子:“我没收到。” 海姆达尔装作若无其事的低头,又把请柬看了一遍,才道:“婚礼定在八月九日,备注上说那天是女方的生日。” 哈斯勒轻描淡写的表示知道了,而后问:“你去不去?” “不去。”海姆达尔把请柬塞进长袍口袋。 “八月份就放暑假了。” “威克多有可能要出赛,我不想错过。” 哈斯勒笑了起来,并不感到十分意外。 里格之前一点表示没有,还以为他听过就算了,没想到他会这么看重、这么上心,威克多的脑中开始高奏拉德斯基进行曲。 周围的同伴们敏感的捕捉到海姆达尔的话,纷纷凑上来七嘴八舌的询问,威克多就把这事和大家简单的说了一下,众人的兴趣立刻被吊了起来。 反应出奇的一致,都表示对威克多有信心。 “克鲁姆先生一定能通过选拔。”德拉科说。 海姆达尔拼命点头,然后眼神诡异地扫了一圈,大家都被他瞅得眉角抽搐地跟着一起点头。 威克多哑然失笑,伸手揉了下海姆达尔的头顶。 被这群人遗忘的第一场比赛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了,金色飞贼被鲁米图米校队抓到的时候,他们已经从八月份的联盟杯侃到了暑期计划…… 本场魁地奇比赛的获胜方是来自秘鲁的鲁米图米魔法学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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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斯勒没有返家,他告诉众人,他准备待到世界冠军产生以后再走。 “斯图鲁松主席打算前来观看冠军总决赛,届时我会和他一起返回海德格拉克。”哈斯勒是看着海姆达尔说出这番话的,其实也就是在间接的向海姆达尔透露他父亲近期的行程安排。 海姆达尔笑眯眯的点头。 威克多却在心里大皱眉头,看样子隆梅尔还是觉得心里膈应,不找个人看住自己,看护好里格,他就浑身不自在! 里格以后无可避免的要接触到斯图鲁松家的事情,尽管他本人不怎么上心,隆梅尔也随他行事,但是身边应该有个人帮他打点、提醒,或者干脆做一下挡箭牌。而古斯塔夫虽然是一个商人,但是商人的社交圈子相当庞杂,克鲁姆家就是如此。 哈斯勒确实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人选,关于这点,威克多十分赞同隆梅尔的眼光。在大家族里待过,虽然时间不长,但是里面的弯弯绕是再清楚不过了。 哈斯勒不是克劳斯家的正统继承人,十一、二岁才随父亲认祖归宗,再加上本就是旁支,克劳斯家的人肯定不会对他另眼相看,因为他已经过了最佳的洗脑年龄,有了自己的心思和想法,这样的人就更不值得克劳斯家族花费心思去培养,所以,哈斯勒脱离家族才相对轻松,没有被过于为难。 如果这事放到亚当8226;克劳斯身上,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 想到这里,威克多由衷的庆幸克劳斯家的决策者们把他们的下任家主洗脑的这么彻底,要不然,单就身家而言,两个威克多都抵不上。 说到底,威克多还是对自己有限的能力感到焦虑,隆梅尔要是对他放心,也不会想方设法替里格铺路,至少不会铺的这么堂而皇之。对于斯图鲁松家来说他威克多8226;克鲁姆什么都不是,一个外人而已。 海姆达尔发现男朋友的眉眼有些黯然,就抓住他的手说:“怎么了?不舒服吗?” 望着海姆达尔关切的神色,威克多抑郁的心情顿时飞扬起来。 想那么多做什么,里格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把握住现在,才能积极的畅想未来,不然都是空谈。 “暑假真的打算跟我一起?”威克多当然想和心上人一起过假期,但是,“魁地奇训练时间长,特别枯燥,候补选拔也不是一二日就能决定的,你就和你表弟一块儿过吧,况且我还不一定能入选。” 海姆达尔拿手撑着下巴,“还没怎么呢,就已经开始嫌我烦了。” 他故作哀怨的表情惹得威克多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把人抓过来使劲啃了两口才罢休。 “只要你别嫌我烦就行。”威克多温情脉脉。 海姆达尔心头一动,装腔作势的左顾右盼,然后凑上去轻声说:“阿纳尔寄来一封正式的邀请函,希望我放假以后去他家玩。” “你不想去?”威克多是知道他的,没事不会讲这样的话。 “不想去。”海姆达尔点点头。“我想着好歹是亲戚,看上去好像、应该、可能关系不错,随便编个理由推脱不太好,万一被撞破了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我想干脆把这事告诉他。” “你看着办就好。”威克多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并不平静,里格等于是在和他商量家里的事。 “我觉得这理由足够充分了。”海姆达尔倒是有信心。 威克多只是笑。 海姆达尔正经八百的端起书本,故作腔调的扬了扬眉毛:“不要多心啊,你当然比他重要。” 威克多哈哈一笑,又把他抓过来使劲的啃了。 当天晚上,大家围坐在长桌前吃晚饭,邓肯、贝尔尼克等几名校队元老也在,饭桌上的气氛很和乐,主要的谈论话题就是威克多即将参与的候补选拔以及最新赛季的联盟杯。 至于明天的比赛,好像没有人记得。 海姆达尔在看书,但不是教科书,而是苏珊8226;博恩斯推荐给他的爱情小说,据说是各国读者投票后选出的前十名的经典本子。 按照苏珊8226;博恩斯的意思,海姆达尔应该劳逸结合,整天看那些教科书辅导书会把人看傻的,实在不喜欢运动,间或看看闲书休息一下也好。 博恩斯小姐一谈到爱情小说就刹不住车,一副我比你们都有发言权的专家模样,俨然把海姆达尔当成了知己,天晓得,海姆达尔只看过那一本据说非常畅销的著作。 把推荐的书拿给海姆达尔的时候,她还不放心的絮叨:“大家都把爱情小说不当回事,但是爱情小说比教科书有用多了,我是指生活方面的有用。看书的人可以通过爱情小说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当地巫师的生活状态,就像自己出去旅游一样……教科书能做到这些吗?”说到这里,还不服气的扬了扬下巴,一派爱情小说代言人的架势。 海姆达尔还真不知道这话要怎么接,干脆闭口不谈。 因为今天有比赛,除了主修课目以外的所有选修课都被暂停了,主修课的教授们也没有布置课后作业,海姆达尔的晚饭吃的比较早,大家都在吃饭的时候他就把博恩斯推荐的小说拿出来翻看,全当打发时间。 德拉科吃完饭以后拿出他的笔记本,上面写有教育委员会的进度表,德拉科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问海姆达尔:“你对麻瓜的东西是不是很熟悉?” 海姆达尔惊讶的看过去:“真稀奇,你居然会问这个问题?!” 德拉科貌似不太痛快的撇撇嘴:“麻瓜研究也要编教材,我什么都不知道……” 德拉科对这门课本身并不关注,下个学年他肯定也不会去选修这门课,他的不悦是建立在自己的孤陋寡闻之上。 海姆达尔似乎有点明白了,试探道:“格兰杰小姐很活跃吧?” 德拉科的不悦更明显了,“她就是麻瓜出身,知道是应该的,有什么好得意的!” 看来是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尤其对方还是个……就像他自己说的麻瓜出身的巫师,雪上加霜的是她还是个格兰芬多。 海姆达尔把翘起的嘴角往下压了压:“你既然都知道她为什么会活跃,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德拉科虎着脸不说话。 “你想问什么?”海姆达尔转移了话题。 德拉科不由得暗暗松口气,向他人承认自己不如人还是很郁闷的,尽管对象是里格。 也许教育委员会打算把新的麻瓜研究教材编成一本类似辞海的砖头本,每个名字按照字母顺序排列,最新整理出来的新名词注解叠了厚厚一摞,海姆达尔没看几页就觉得眼晕。 “你看得懂上面写了些什么吗?”海姆达尔吐了口,把资料合上。 德拉科白了他一眼:“如果我都懂,格兰杰能那么嚣张?”然后越说越气愤,几乎在咬牙切齿,“我跟她讲我表兄肯定比你懂,你知道她回答我什么吗,她说他不相信!还说我们都是血统纯正的敏感主义者!” “实际上很正常,她是女性,我是男性,只能说术业有专攻,她懂的我不一定懂,我明白的她也不一定全知道。” 结果换来德拉科又一个白眼。 海姆达尔觉得挺麻烦的,照这情况解释起来肯定没完没了。 好在德拉科抱怨归抱怨,对这些玩意儿却提不起半点兴趣,马尔福家的人崇尚纯血统,在他们家的巫师看来,麻瓜再好也只是麻瓜。 好比德拉科,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一个坚定的信念,长大以后要娶一个血统纯正且门当户对的妻子。 “别的我不想知道,你只要告诉我,遥控小汽车是什么。”马尔福少爷对这个一直耿耿于怀。 海姆达尔斟酌了半天用词,德拉科还是不十分明白。海姆达尔没辙,举例提到了韦斯莱家的福特安格利亚车,德拉科立刻一脸嫌弃的皱起了眉头,海姆达尔哈哈大笑。 或许他们的动静太大,不知不觉间,周围人都停止了谈话,转而关注起他们的悄悄话。 “其实我也有个问题,不是,有个东西没弄明白。”邓肯说着又不确定的补充,“也许是一件物品,也是不是。”奥维尔先生的话语就像绕口令。 “什么东西?”海姆达尔说。 “你知不知道保险套是什么?”邓肯茫然道。 海姆达尔发现自己居然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根本就是奥维尔先生应该问的问题,太t深刻了。 “一种避孕工具。”海姆达尔平静的说。 大家的眼神顿时变得很异样,奥维尔先生浑然不觉一般,面不改色。 “什么样的?怎么用?”邓肯继续寻求真理。 “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套子,可以用来避孕,也可以用来防止因性而传播的疾病,”海姆达尔顿了顿。“直接套在你的小弟弟上。” 邓肯瞠目,一脸的难以置信:“那不是很不舒服吗?” 海姆达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那个舒适度问题,他也只是有个大致的概念,难怪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了。 “麻瓜真是太奇妙了。”最终,奥维尔先生纠结而深沉的叹了口气。 威克多的手指在海姆达尔的后颈子上滑来滑去,轻描淡写的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海姆达尔想都不想的回答:“这是性知识,应该要掌握,麻瓜世界的疾病是很可怕的。” 克鲁姆先生的眼底就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第二天海姆达尔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怀表,两根细长的指针在黑暗中慢慢亮了起来,闪烁着幽幽的红色光芒,正好能让人看清楚指针的方位。 海姆达尔合上盖子,把怀表攥在手里,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两分钟以后他坐起来窸窸窣窣的穿衣服。 洗漱完毕,从盥洗室里走出来,莱昂那边仍然没有动静,见状,海姆达尔松了口气,他拎起毛边斗篷穿在身上,想要下楼却临时改了主意。 转身走进盥洗室,叫出家养小精灵。 少顷,一只白隼从017房间飞了出去,家养小精灵立刻关上了窗户,整个过程悄无声息。 海姆达尔在天上飞了一会儿,飞行路线就是围着德姆斯特朗城堡,他还在魁地奇赛场上空盘旋了一阵,脑补了一下自己若是选手…… 因为是新手上路,所以不敢飞的太远太高。 黎明时分的德姆斯特朗山区万籁俱寂,云雾不散的山坳间偶有若有似无的闷雷传来,苍茫的黎明,苍茫的天穹,苍茫的大地,在凛冽的风中呼啸翱翔,海姆达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快。 他飞过了城堡尖塔,在空中转个圈,在经过威克多的寝室窗户前略有停顿,发现窗帘被拉开了一半,里面灯火通明,时不时有人走过。 海姆达尔发现威克多在正对窗户的一张椅子上穿鞋,嘴巴轻轻张合,似乎在和贝尔尼克说着什么。当他穿好鞋子抬起头来,眼角余光扫到窗户那里,投向贝尔尼克的目光很快转了方向,惊讶的望着窗外。 海姆达尔在窗户外面扑扇着翅膀,威克多刚一起身,海姆达尔一振翅,飞走了,他只是来看看,并不想打扰校队早间的准备工作。 海姆达尔最后停在了松湖岸边,墨绿色长凳的靠背上。 以鸟的眼睛看这个世界,一切都变得那么新奇,海姆达尔蹲在靠背上默默回想刚才遨游天际时的那淋漓尽致的畅快感,心情越发的激昂起来。 后背突然传来针刺般的不适感,海姆达尔怔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回头,就看见一张血盆大口一跃而起猛地逼近自己…… 海姆达尔从靠背上翻了下去,在雪地上翻了个身,血盆大口的主人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措手不及间,森森利齿第二次咬了上来。 牙齿穿透了翅膀末梢,挣扎间掉了几根羽毛。 血盆大口的主人很愤怒,感觉自尊受到了伤害,扑了两次两次都落空了,当它第三次扑咬过来时,海姆达尔变了回来,血盆大口没刹住车啊呜一口咬住他的手掌。 压在身上的猛兽顿时安静下来,一人一兽眼对眼,面对面,人眼充满无奈,兽眼透着茫然。 不远处,卡捷宁教授一边“哎呀哎呀”的叫着,一边匆忙奔来。 海姆达尔动了动胳膊,抠进皮肉中的利齿间顿时鲜血四溢。 “我知道你连鸟都不放过,但咱们不是没见过吧。”海姆达尔哭笑不得的望着它。 它是卡捷宁教授的宠物北极狼荒原。 凶残与野性已经从眼中褪去,荒原慢慢张开嘴巴,利齿完全脱离了海姆达尔的皮肤以后,血流的更厉害了。 卡捷宁教授这时已经奔到了面前,二话不说扛起海姆达尔就往校医院那里跑,没错,就是用扛的。 一大早上就经历了血光之灾,眼下还被人像抗麻袋似的扛在肩膀上,肚子里正大唱空城计的脑袋冲下的海姆达尔脸色惨白的呻吟:“我想吐……” tbc 明天下班以后要去喝同事的喜酒,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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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克多冲进校医院时就看见海姆达尔坐在靠窗的一张单人病床的床沿,一只脚大咧咧的踩在猫脚方形脚踏上,一手捧盘,一手拿勺,埋头拼命往嘴里扒拉东西,脸都快贴到盘子上去了,一副八百年没吃过东西的难民样。 威克多不在意这些,见到海姆达尔无恙,脸上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浅浅笑容,慢慢走了过去。 海姆达尔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嘴里使劲的嚼啊嚼。 威克多见他吃得两腮鼓鼓囊囊,像只小仓鼠,尤其此刻正目光清亮、笑容可掬的看着自己,眼神不由得更柔和了一分。 海姆达尔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威克多掏出手绢给他擦嘴,余光扫到盘子里还留着一些原封未动的“威尔士绿龙”,于是朝海姆达尔抬了抬眉毛,海姆达尔装作浑然不察,把盘子搁到床边柜上。 一直趴在角落不吭声的荒原突然立起来,走到床边柜前,海姆达尔赶紧弯腰给它递盘子,荒原的牙齿轻轻扣住盘子边缘的凹凸花纹,叼着盘子往外走,还反身用前肢挂带上了门。 海姆达尔扬声嘱咐:“我马上就走了,你回教授那里去吧!” 门轻轻合上了。 威克多就用眼神询问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笑道:“它让我受了惊吓,还流了不少血,卡捷宁教授就说让它给我跑跑腿,全当赔礼道歉。” 荒原似乎明白自己理亏,被主人卡捷宁训斥了一顿之后就默默跟在海姆达尔身旁。那些吃食就是它从食堂里带出来的,海姆达尔写了张菜单,装盘由家养小精灵完成,荒原负责递送。 要不是家养小精灵进出校医院有严格的时间限制,海姆达尔就直接让希娜帮他送饭了。 威克多听到“惊吓”和“流了不少血”时脸色就有些发沉,一把抓住海姆达尔的右手手腕:“伤到哪里了?”目光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扫动。 海姆达尔抖了抖手腕。 威克多低下头,看见被自己抓着的右手手背上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红褐色疤痕,他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凸出的伤疤:“没事了?” “没事,福莱特先生给了瓶药水,说再涂两天药就好了。” “你的手还真不太平。”原来是人鱼,现在又是狼。 威克多一边说一边用拇指指腹摩擦海姆达尔的右手掌心,海姆达尔的手掌掌心较大,而且肉呼呼的,手指头稍显短阔,指尖圆圆的,指基和指腹处有明显的老茧,总的来说不是那种纤细修长的好看手形,更不是保养得宜的秀美柔荑,但是握起来很温暖,心里感觉很踏实。 海姆达尔听到他的话反而笑的更灿烂了,感慨的说:“还是巫师世界好啊,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普通人可麻烦了,伤的厉害又麻醉又缝针,还要注射狂犬病疫苗……一套治疗下来不知道要多少钱,再碰上个黑心医院……” 说到这里就老气横秋的一声叹息。 威克多笑着把他拉起来,两人肩并肩走出房间,和校医告别以后双双离开校医院。 临行前,福莱特先生送给海姆达尔一副紫灰色的毛线手套,内层贴着深灰色绒毛,不知道是什么毛皮,没有花哨的装饰,款式也不是当下时兴的那种,而且略显陈旧,但是海姆达尔很喜欢,因为它们戴在手上特别暖和,海姆达尔也不推辞,真诚的谢过后就笑眯眯的收下了。 离开校医院,二人沿着小径往前行。 海姆达尔又随口的说了几件麻瓜世界的趣闻,威克多静静听着,偶尔发出几声疑问,他们在岔道前停下。 “我那时候就不想给你添麻烦,结果还是被我耽搁了。”海姆达尔歉疚的说。“你赶紧去准备室吧,我等会儿和卡罗他们一起去赛场。” “什么麻烦耽搁的,没那么严重。”威克多不喜欢他这样讲话。 海姆达尔但笑不语。 威克多心里一动,伸出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抚摸,用指尖描绘他唇边的浅浅笑纹。 留恋的收回手。 二人循着各自的方向离去。 海姆达尔没有把手受伤的事情说出去,福莱特先生是个谨慎的人,卡捷宁教授更不会到处宣传宠物的辉煌事迹。 室友莱昂对他天没亮以前就不见了踪影感到十分好奇,被海姆达尔岔开话糊弄过去了。 几乎没有人留意到他突然戴起了手套,这要归功于德校的恶劣天气,毛皮斗篷,帽子,手套,围巾等等是学生们的生活必备品。 里安的衣柜里仅毛线围巾就有三十多条…… 也许已经经历过欧洲赛区决赛的热烈和激昂,这次大家都表现得较为平和,虽然也是一副热火朝天的人挤人景象,但是学生们进出更为井然有序,也更文明了。 吸取了上一场比赛的教训,这次学校给记者专门辟了一条进出通道,赛场出入口的人流量大幅下降,各通道压力锐减,不满的抱怨和质疑声也比上场少了很多。 经验都是从骂声中建立起来的。 海姆达尔坐下来以后和周围的学生说了一会儿话,猛然间想起什么,忙从口袋里掏出椭圆形的肖像徽章,肖像里的人已经开始唧唧歪歪了—— 【你终于想起我了!】贝托吹胡子瞪眼。 海姆达尔讪讪一笑,不去和前校长争辩,更没有替自己解释。 贝托本来就是个容易来事的蛮横性子,一见海姆达尔如此乖巧,马上心情大好,十分大度的原谅了海姆达尔——贝托校长同样也不喜欢拖泥带水。 海姆达尔赶紧把肖像别到斗篷上。 卡罗几人起初没有注意到,等他们发现了说话声都轻了不少,话题也“规矩”了很多。 原本兴致勃勃的听学生们谈话的贝托不由得面露黯然,只要自己在,这些孩子就会浑身不自在,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 海姆达尔没注意到这些,坐下以后就埋头书本,直到哈斯勒来了,两人就聊了起来。话题主要围绕哈斯勒对北欧的初步印象,大概是为了让话题有一定的持续性,不至于冷场,他就捡逸闻趣事讲,海姆达尔听得认真,不时的发问,后来贝托也加入进来。 整个谈话场面说不上热烈,倒也透着一股惬意。 哈斯勒在心里点点头,虽然斯图鲁松主席什么都没吩咐,哈斯勒自己倒是有些不一样的心思,他往后的生活就要扎根在斯堪的纳维亚了,如果有了斯图鲁松家族的庇护那是再好不过了,他明白斯图鲁松主席无意给儿子施加压力,可哈斯勒对海姆达尔的满不在乎有些怒其不争,明明有那么好的先决条件。 当然,哈斯勒不敢背着隆梅尔自作主张,只能用迂回的方式把海姆达尔的注意力一点点那里引,希望能引导出一个好结果。 海姆达尔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当听八卦那样。 如果哈斯勒知道海姆达尔转身就把他说的全丢脑后去了,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哈斯勒又说到有关坩埚的门道,看他眉飞色舞侃侃而谈,海姆达尔调侃道:“不愧是古斯塔夫商店的少东。” 哈斯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这时候,今天比赛的两支队伍入场了,二人的谈话被震耳欲聋的尖叫中断。 他们同时仰头向场内望去。 不同于之前的所有比赛,不像对战列支敦士登时的剑拔弩张,也非欧洲冠军决赛那会儿的各怀鬼胎明争暗斗,今天的场内氛围非常和谐。 两支队伍像事先说好了那样同时飞入赛场,而且每位队员飞出来时正好能扣上对方的飞行节奏,给人一种携手共进的感觉。 新颖友好的出场方式赢得了观众们的阵阵掌声,主席台那方最热烈。 【装腔作势!】贝托不屑。 贝托一发言别人就不敢讲话了,故而没有人附和,贝托顿觉没滋没味,今天真不该来,还不如待在城堡里串门,就是和裴迪南吵嘴也比现在这样“曲高和寡”要强。 “我觉得今天就是场练习赛。”过了一会儿,卡罗就平静的氛围发表了看法。 把稍显憋闷的气氛冲淡了一些。 众人纷纷附和。 这下子贝托更不开心了,和海姆达尔吵着嚷着要回去,他不看了。 其实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 海姆达尔被他吵得头都大了,犹豫片刻,叫出希娜,想让她把校长的肖像带回城堡,没想到希娜却神色慌乱的先开了口:“奶糖先生跑出去了。” 海姆达尔一楞,“怎么回事?” “希娜不知道……等希娜察觉到奶糖先生已经不见了……”希娜支支吾吾的低头扭绞手指。 【你还等什么!】贝托比他还急。 海姆达尔跟卡罗说:“我去看看。” 不等卡罗说什么,贝托又抢着发言:【对对对!赶紧去看看!】巴不得早点离开球场,貌似城堡里发生的事情会更有趣。 “知道奶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海姆达尔问希娜。 “希娜去看看!”慌慌张张的跑了。 海姆达尔见状忙对着空气喊了一声“通知卡捷宁教授”,也不知道她听见没有。 之后海姆达尔也离开了赛场,哈斯勒意欲陪同,被婉拒了。 学生们都去看比赛了,整座校园就显得静悄悄空荡荡的,犹如睡去一半。 海姆达尔一路行去就听贝托高分贝的叽里呱啦,想寂寞都寂寞不起来。 沿路碰见几个嘻嘻哈哈的意大利籍学生,在整个学校都在关注比赛的当下,他们依旧我行我素。 海姆达尔与他们擦肩而过,两边好似都没看见对方一样。 贝托校长出乎意料的沉默下来,依照贝托惯常的表现来看,海姆达尔以为他会当面喝斥那些学生,就算不给老乡难堪,也会私下里抱怨几句,没想到他却一言不发。 直到他们进了城堡,才重新活跃起来。 【我去打听打听!】贝托按捺不住。 他前脚刚走,豆荚猫就出现了。 “怎么回事?”海姆达尔也不多啰嗦。 [奶糖气势汹汹地去找卡捷宁的宠物给你报仇。]豆荚跳到他肩膀上,语气充满了无奈——大人在面对调皮捣蛋的孩子时的那种。 海姆达尔怔了一怔,哭笑不得的说:“荒原在哪儿?” 豆荚对他抓重点的方式并不陌生,早就准备好了:[在卡捷宁办公室,我估计奶糖这会儿已经过去了。] 海姆达尔拔腿往楼上跑。 越往上,墙壁上的画像就马蚤动的越厉害,有些画像甚至空空如也,很有可能跑第一现场看热闹去了。 学生们都不在,平时忙于塑造轩昂气质的画像们没了显摆对象,三姑六婆四叔八公挤在一块儿交头接耳说三道四。一见到海姆达尔就立刻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有的还给他详细指路,生怕他突然分不清东南西北。 海姆达尔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想,十有□就是这些多嘴的画像说了什么,让奶糖听了去,这才引发出这一连串的事情,毕竟学校里的大活人们都还来不及知道。 “卡捷宁教授来了吗?”海姆达尔问“三姑六婆”。 不等他们回答,后面有声音传了过来:“来了来了。” 正是卡捷宁教授。 二人没有多言,继续往目的地赶去。 他们刚抵达二楼,就听见响亮的吆喝起哄声。 二人面面相觑,同时举步朝那方奔去。 在一条三米宽的通道上,牧羊犬大小的奶糖和荒原撕咬着扭斗成一团,墙壁上赫然挂着几个窟窿,湖水蓝的墙纸岌岌可危的耷拉在窟窿边。花样古朴的木地板也未能幸免于难,一块块翻起,木屑溅的到处都是。通道中央两米见宽的布满黑色菱形方格的烟灰色地毯上血迹斑斑,两边墙壁上的画像唯恐天下不乱的又是叫好又是拍案,更有甚者还频频吹起了口哨。 热闹程度一点都不比赛场那边差。 卡捷宁的到来让他们全部噤了声,但没有就此散去。 卡捷宁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焦虑和担忧,海姆达尔把他刹那间流露出的情绪尽收眼底。 战况十分明显,北极狼荒原根本不是客迈拉兽的对手,闪躲的十分狼狈,几乎就是奶糖在逞凶,幸好奶糖只有那么点大,如果是原本的体型,后果不堪设想。 海姆达尔大叫一声:“奶糖!” 奶糖依旧故我,眼中凶光毕露,杀气森森,利齿间挂着鲜红的血迹,透着血腥与狰狞。海姆达尔心头一震,现在的奶糖俨然就是当初在黄昏之岛上初遇的客迈拉兽,对周围的一切无动于衷,眼里只想着把对方碎尸万段。 海姆达尔又大声喊了几下,奶糖依旧不闻不问,荒原却已经摇摇欲坠了。 卡捷宁教授的手伸进长袍里去了,海姆达尔不由大急,教授肯定以为奶糖彻底的凶性大发,收不住了。 海姆达尔叹了口气,幽幽的说:“客迈拉,你已经不耐烦听我说话了吗?” 奶糖动作一僵,尖利的牙齿堪堪停在了荒原的脖子上。 逃过一劫的荒原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卡捷宁教授缩回手,大步奔了过去。 奶糖对这些毫不在意,匆忙回头,却见海姆达尔直接略过它快步走向荒原和卡捷宁。 奶糖不由得大急,拔腿就往前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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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海姆达尔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还是故意为之,眼睛都没往奶糖那里扫上一眼,奶糖又把身子往前凑了凑,还是毫无成效,它都靠在海姆达尔腿边扭来扭去了,海姆达尔就是不看它。 奶糖急得团团转,看向荒原的眼神就更不善了,尤其海姆达尔全神贯注的检查荒原的伤势,对它置之不理。 “教授,我知道愈合如初的咒语原理。”海姆达尔抽出了魔杖。 卡捷宁正一心一意地用他所知道的疗伤咒语积极医治荒原,没有工夫理睬海姆达尔。 荒原的伤势比想象的还要严重,一只眼睛被抓的鲜血淋漓,眼睛周围的皮肉都翻开了,一只脚断了骨头,森森白骨钻开皮毛露出头来,腹部被鲜血浸湿,都看不清伤到了哪里,红色的血液像开闸的洪水汩汩往外冒,不一会儿身下的地毯就变了颜色…… [愈合如初的伤愈性太低,普通的骨折或者伤口还行,荒原的骨头已经彻底断了,几乎被开膛破肚,不行不行,得换个效果更强的,不然就是白白浪费时间。]豆荚猫一边打量荒原一边提出看法。 “我只知道愈合如初,而且还没怎么用过……”海姆达尔听罢只得放弃,为了不给卡捷宁添乱,安静的蹲在一旁,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太糟糕了,他又一次体会到了自身的不足,就用力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你才二年级,很多高年级的学生还不如你。]豆荚猫开导他。 “如果我没有看过约尔夫8226;斯图鲁松的综合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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