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他居然一点进步都没有。太珍惜现在,就畏惧那个夺去他一切的过去,总想着或许某天早上睁开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张病床上。 等到完全平静下来,海姆达尔才再度拿起杯子。 [那是谁?]豆荚站在他肩膀上问。 海姆达尔沉默片刻:那是已经死去的我,上辈子的我。 [你是怎么死的?] 海姆达尔诧异的瞪着豆荚:你相信? [为什么不信?] 一般人不会…… [不要用人类的固有逻辑来规范我!] 海姆达尔楞了一下,然后微笑起来:嗯,是我小看你了。 [你是怎么死的?]豆荚又问。 病死的,上辈子的我是个麻瓜。 [你只记得上辈子的事情?] ……事实上这已经很逆天了,你以为我是神啊,每一辈子怎么活怎么死都记得清清楚楚。 豆荚猫忽然沉寂下去,不再做声。 “斯图鲁松,别偷懒,还有好多题目没翻译呢!”大概是海姆达尔的无所事事刺激到了发愤图强的俩人,两位室长均一脸郁闷的朝他发号施令。 海姆达尔故意慢条斯理的喝掉杯中的茶水,然后缓慢的放下杯子,在两双凶狠的目光下拿过一份羊皮纸…… 那天下午当海姆达尔离开黑魔法生物研究室以后,该研究室的室长摸了摸鼻子,对卢塞说:“我刚才忘记告诉斯图鲁松了,他打开的那个柜子里有一只博格特。” “你的趣味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低劣!”卢塞毫不客气的对他做出了批评。 “我们研究室的人每天被吓啊吓的就习以为常了,所以我当时一点都没想起来。”黑魔法生物研究室的室长有些懊恼。 卢塞回想了一下:“他好像表现得挺正常,不像被吓到的样子。” “他后来不是念了驱逐咒语嘛,而且还念得挺溜的,应该不要紧吧。”黑魔法生物研究室的室长琢磨着是不是要去道歉,但是又觉得多此一举,他始终认为能当上实验研究室室长的人应当是被吓大的。 一个博格特罢了,以斯图鲁松室长的能力来说应付起来易如反掌吧,去道歉了反而有种侮辱人家的智商的感觉。 卢塞表示赞同:“斯图鲁松从头到尾都没吱声,你就忘了这事吧。” 黑魔法生物研究室的室长点头,不一会儿,他低声道:“你说他会看见什么?” 卢塞耸耸肩,摊了摊手。 海姆达尔最终以在放假之前无偿的为飞天扫帚研究室做检测换得了在该研究室自由出入并材料自取的权利。 亏他还想了一堆为什么要做扫帚的理由,结果该研究室的室长对此只字未提。 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会积压一大堆的扫帚,协议敲定之后就呼啦啦的全都搬出来了,海姆达尔顿时有种落入圈套的无力感。 “做人不能这么无耻。”海姆达尔对他们的室长说。 “不要紧,我们已经习惯了。”该室长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我不是在为你们操心。” “不要紧,这个我们也已经习惯了。” 海姆达尔举双手投降。 在正式放假的前一天,海姆达尔接到了德拉科的信,信件的内容很简短,命令他一定要去英国,去他家等他回家。 期末考试的日期没有因为寒假的取消而有所变动,圣诞假结束以后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回到学校以后所要面临的第一件事就是总结了上半学年的大考。 海姆达尔在打包行李的时候不仅装了所有的教科书,还把未完成的飞天扫帚还有一系列白拿的工具材料也全部打包了进去,准备到了英国之后继续努力,赶在1月1日到来前完成它。 随着假期的步步临近,男朋友比之前更粘人了,到最后还很勇敢地顶着隆梅尔的白眼和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把海姆达尔从额头到脖子啃了一遍,并用一记法式热吻依依不舍的划下句号,送他上了马车。 一直到马车起飞,钻入云霄,再也看不见地上的学校,海姆达尔仍然晕乎乎的贴着车窗久久无法回神。 隆梅尔绷紧了下颚,在儿子不安的注视下迅速收敛所有的愠怒,试图露出一个微笑。 海姆达尔拘谨地垂下眼帘,没有因为他的尝试而有所改变。 然后。 毫无意外的。 沉默降临。 该死的克鲁姆!全都是他的错!隆梅尔十分肯定的对自己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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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了英国之后并没有住进马尔福庄园,父亲告诉他,既然他们家在英国有房子,为什么他要让自己的儿子住在别人家里,就算那个别人是海姆达尔的亲舅舅,对隆梅尔来说这之间没有区别。 多多马和希娜早父子二人一步去了老宅,斯图鲁松老宅在隆梅尔的授意下已经清理一新。暌别多年,老宅中的家养小精灵们纷纷拿出最大的工作热情来迎接主人们的回归。 他们的行李已经送走,奶糖和奥拉尔也一并送去了老宅,豆荚猫则一如既往地跟在海姆达尔身边。隆梅尔和海姆达尔决定回家之前先去对角巷逛逛,海姆达尔迫不及待地想见见对角巷和翻倒巷里的熟面孔们,隆梅尔当然不会驳了儿子的愿望。 对角巷还是那样熙熙攘攘,忙忙碌碌。 黑猫一钻进对角巷就撒野跑得无影无踪,海姆达尔习以为常,并不见怪。 老板们看到海姆达尔以后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隆梅尔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儿子从前的生活圈子,海姆达尔的这个招呼几乎从街头一直打到了巷尾,面面俱到不厚此薄彼。 一圈走下来手里多出好多小玩意儿,都是热情的店主们赠送的。 就在隆梅尔对儿子的受欢迎程度感到惊讶的同时,海姆达尔对父亲沿路不停的止步寒暄一样表示吃惊。总是会有一两个衣冠笔挺的人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冒出来打断父子二人前进的脚步,尽管隆梅尔表现得异常和气,海姆达尔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他越来越恶劣的情绪。 在大人们的寒暄时间里,海姆达尔一直处于置身事外的状态中,他的父亲没有把他介绍给其中的任何一人,尽管那些男人或者女人暗示的眼神是那么的明显,隆梅尔却始终装聋作哑。 在隆梅尔心中,里格无须迎合任何人,不该受到任何的烦扰,他只需对他的父亲负责,对他的家人负责,对他的朋友负责,对那个……隆梅尔拧了下眉头,迅速的把某保加利亚人士从头脑中抹去。 就算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的心情极端恶劣——烦躁地想把所有碍眼的人全部阿瓦达,他依然有办法神情自若的站在那里,显得贵族派头十足的听取那些毫无营养的小笑话,苍白低俗的轶闻遗事,适时的点头微笑做出反应。 每当这个时候,海姆达尔就会突然耍任性,抓着父亲的手又吵又闹不肯罢休,并在自视甚高的同行们的不赞同的目光下把父亲拽离那里,等走出几步之后再回头做两个鬼脸来个一锤定音。 那些人来不及收敛的轻蔑神情猝不及防地扭曲变形。 这个结果总会让海姆达尔感到无比的畅快,小孩子有小孩子的门道,偶尔也该发挥一下作用。 “他们都是各个国家的魔法部官员吗?”当父子二人坐在弗洛林冷饮店里喝饮料的时候,海姆达尔好奇的问道。 “没错。” 隆梅尔这回之所以能够陪伴长久的陪伴海姆达尔直到假期都没有离去,主要是钻了巫师联合会的定期会议的空子。据隆梅尔透露,临行前他们的魔法部长甩了他好几个白眼,斯图鲁松主席假公济私的无耻手段已经是众人皆知的秘密。 说这话的时候隆梅尔靠在椅子上,半眯的眼睛周围有着细纹,勾起的嘴角弯成一个坏坏的微笑。 海姆达尔拿不定主意到底是无动于衷还是该嘲笑两声,父亲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实在有趣极了。 “您的社交圈子很宽广。”在听完了一连串同事们的糗事后,海姆达尔笑眯眯的评价。 海姆达尔的话无形中戳中了隆梅尔,后者不自在的换了个坐姿。 海姆达尔的笑容消失了一点。 隆梅尔不想让截止到目前的不错的气氛半途而废,他握住海姆达尔的手,认真的说:“我没有生气。” 海姆达尔好像意识到什么,低头不好意思的傻笑两声,隆梅尔伸手抚上儿子的头,目光变得十分温和。 “爸爸。”海姆达尔低声唤道。 “嗯?” “坐在三点钟方向的那位女士您认识吗?她朝我们这里看了不下十次。”是十六次,喔,现在是十七次了,海姆达尔在心里默念。 隆梅尔扬了扬眉毛,不太在意的说:“好像见过。” 海姆达尔抬眼打量了一番,那是一位端庄典雅的年轻女士,鉴于女性巫师都很会保养自己,海姆达尔自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不太敢胡乱猜测女人的年龄。 女人眼中流露出来的渴望显而易见,隆梅尔却视而不见。熟悉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的人都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和良家妇女打交道,在隆梅尔心里,这类女人和奇异病菌感染是同义词。 在女人失望的注视下,他们结账离开了弗洛林冷饮店。直到走在大街上,海姆达尔仍然能感受到那双紧紧追随的目光,那位女士就坐在冷饮店二楼的小阳台上恋恋不舍的长久凝望。 “您没有考虑过给自己找个伴吗?”海姆达尔知道结婚这种事对父亲而言毫无意义。 “你是不是想要个妈妈?”隆梅尔轻易的想到了那方面。 “我有母亲,而且我已经过了需要母亲的年龄了。”海姆达尔说。 “真的?”隆梅尔停下来看着他。 “爸爸,我们在说给您找个伴,不是给我找个妈。”海姆达尔强调。“这完全不是一码事。” “女人是需要伺候的,我哪里有时间去伺候别人。”隆梅尔满不在乎的说。 “您说的是以结婚为前提吧,那就找个人来伺候您,就是不需要真的结婚的那种女朋友。” 隆梅尔露出坏坏的微笑:“亲爱的,我现在就时常交往那种不需要结婚的女朋友。” 海姆达尔从口袋里摸出一粒奶糖,剥开糖纸后塞进嘴里:“您是说可以帮助您解决掉某些小烦恼的女朋友?那需要花费大量的金加隆,用金钱买的伺候不是长久之计,您应该给自己找一个不需要花钱的伺候。” 隆梅尔大笑着他把推进了丽痕书店。 “事实上你说的‘小烦恼’在我看来一点都不小,而且花钱比自寻烦恼省事多了,我喜欢一劳永逸,没有后顾之忧。” 海姆达尔没有接腔,因为一道高昂的有些过分的惊呼从书店里传来了过来。 “隆梅尔!真是太巧了!” 隆梅尔的脸顿时不痛快的沉了两分,短促地点个头:“施密特。” “太让我意外了,什么风把你吹到英国来了?”名叫施密特的男人衣衫微乱、步履不稳,他使劲从书堆间隙中挤出来,一边大声喧哗一边动作粗鲁的频频撞到别人,撞塌一摞又一摞的书籍。 书店里的人都在对他瞪眼,他本人却对此毫不在意,甚至连个歉意的笑容都吝于付出。 这个男人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明明一脸疲倦,模糊的目光却闪烁出诡异的神采。 “显然你又在白天酗酒了,我不会为此谴责你,也不太确定此时此刻的你能否听明白我说的话,但是我会告诉你的,我到英国来的理由和你的一样。”隆梅尔冷淡的说。 施密特根本无心于隆梅尔的解释,布满血丝的眼睛转向了海姆达尔。 “喔,那个小可爱是谁?” “你确定这两年你不是睡在棺材里吗?施密特?” 施密特故作惊讶的瞪大眼睛:“我错过了什么?” 隆梅尔赶在自制力瓦解前迅速道:“这是我的儿子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亲爱的,这位——” 施密特嗓音沙哑地狂笑起来:“你的儿子?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会有儿子!我还不知道你嘛,年轻的时候被女人甩了之后就一蹶不振的斯图鲁松主席居然会让可恨的女人替你生儿子?”笑完之后甩甩头,朝隆梅尔挤眉弄眼。“这只小天堂鸟的滋味如何?虽然跟你之前的品味大相径庭,但很明显是高档货,你花了多少钱?” 隆梅尔的自制力彻底崩溃了。 “亲爱的,你先出去一下,让我先把一些小问题解决掉。”隆梅尔转头对海姆达尔咧嘴笑了笑,目光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海姆达尔同情地望了眼仍在大放厥词的施密特先生,不放心的对父亲说:“杀人是要坐牢的。” “我不会把后半生托付在监狱里,而且,为了这个男人坐牢太不值得了。” 等海姆达尔再度走进书店,发现一切如常,他的父亲好整以暇的坐在店主提供的椅子上,一脸的轻松舒畅。所有的东西都原封未动,所有的客人也安然无恙,没有血光四溅的犯罪现场,唯一消失的就只有那位施密特先生。 “我能问一下吗?”海姆达尔看着父亲。 “大人的事小孩别插嘴。” 海姆达尔摸了摸鼻子。 父子二人的晚饭是在翻倒巷57号吃的,当天晚上,妮尔在饭桌上对隆梅尔笑道:“我听说你白天出手教训了巴弗8226;施密特。” “这就是我对翻倒巷和对角巷最不满的地方了,一条街上的一丁点事情就传的两条街人尽皆知。”隆梅尔装出厌烦的样子。 “巴弗?这家伙又做什么了?”斯诺显然对这个人很不感冒。 隆梅尔冷哼一声,不想回答。 “里格亲爱的?”斯诺不是轻易善罢甘休的人。 海姆达尔抬头告诉斯诺:“爸爸对施密特先生的文学造诣感到很失望,就对他提出了严厉的批评。” “文学造诣?”斯诺不解。 “嗯,他说我是天堂鸟,爸爸为此不太开心。” “事实上是怒不可遏。”隆梅尔马上予以纠正。 斯诺在海姆达尔说出“天堂鸟”这个词以后就冷下脸来。 “你不用出手。”隆梅尔对弟弟笑了笑。“就施密特先生目前的状况而言,根本轮不到你出手,你可以耐心的等上一段时间,等他应付完了我给他制造的麻烦以后再动手不迟。” 斯诺勾起唇角笑了,看上去挺愉悦,海姆达尔却觉得他的笑容里有种令人胆寒的东西。 “我很好奇,你做了什么?”妮尔不会为了他们兄弟俩神魂颠倒,这是斯图鲁松两兄弟乐意跟她交流的原因,妮尔是极少数的隆梅尔愿意花时间搭理的名门闺秀之一。 “首先,我通知了他的现任妻子他来英国的消息;其次,我把他的下榻地址告诉了他在英国的几个情人;最后,我一不小心把他接下去行程安排透露给了一直被他耍的团团转的债主们。” “梅林保佑,希望施密特先生能平安活到明年。”妮尔貌似伤心的说。 “我会让他平安活到明年,而且是在很有盼头的前提下。”隆梅尔的语气相当尖锐。 “隆梅尔,麻烦你留点事给我做做。”斯诺不得不提醒他哥哥千万要“手下留情”。 隆梅尔忽然卸下冷漠的嘲讽面具,眼中多了份困扰,还有一些针对自我的恼怒和怀疑。 “或许这都是我平日行为不够谨慎造成的。”隆梅尔轻轻说。此前,他根本无所顾忌,有需求的时候花几个加隆找个女人共度良宵,这种事他也从来不去掩饰,莫非被误解的根源就在这里?品行不端?素行不良?举止轻浮?道德败坏?隆梅尔无比的纠结。 妮尔瞠目结舌:“梅林啊,我听到了什么,隆梅尔,你在忏悔吗?你居然也会有自我反省的一天!莫非是圣诞到来前的神迹?!” “妮尔!”斯诺喝阻,因为哥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对不起。”妮尔吐吐舌头。 “但是在碰到施密特先生以前从没发生过这种不愉快的事情,思想龌龊的小人笃定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和自己一样。”海姆达尔暗示父亲他完全是多虑了。“您没必要因为某些声音而刻意改变什么,我认为您现在这样就很好,尤其我的同学每次一提到您都会不由自主的表现出一种敬畏和仰视,这让我感到非常骄傲。” 隆梅尔第一次大约了解到他们的魔法部长总是没来由的认定自己的儿子绝无仅有、天下无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或许不是埃斯波的脑子有问题,隆梅尔假设。 里格把他变成了一个会傻笑的父亲,奇怪的是他并不想阻止,某爸爸心花怒放的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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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地处荒郊野外,周围的风景也很原始。 海姆达尔的房间窗户正对着一片碧波荡漾的湖水,湖水的另一端是一望无际的毛毯一般的黄绿色草场,遥远的天地交接处插着零星的树丛,迎接每天的日升日落,点缀在草场上的嶙峋怪石或躺或立,充满了原始粗犷的美。 住进来的那天,隆梅尔对海姆达尔笑道:“欢迎来到远离人类世界的偏远角落,欢迎光临荒无人烟的老宅。” 那时候,海姆达尔正准备跳出蜿蜒的石头小路,渴望近距离的观赏远处一堆由上帝造就出来的鬼斧神工般的黑灰色岩石。 “亲爱的,不急于一时,有的是机会,谢天谢地,文明世界的边缘地带依然被大自然占领着。”隆梅尔好笑地把跃跃欲试的想要往上攀爬的儿子拉回来。 “我可以把你的表现看成喜欢吗?”一天下午,隆梅尔坐在被手脚麻利的家养小精灵们整修一新的茶室内,一大面白色木格栅玻璃墙外盛开着一丛丛娇艳欲滴的高山杜鹃。就算老宅一直空关着,小精灵们也尽心的照料着花园里的动植物,使得整座花园四季如春生机盎然,无论什么时候来都能欣赏到色彩斑斓的景象。 “真漂亮……”海姆达尔喃喃感叹,坐在父亲身边的座椅上,然后转头面对隆梅尔:“很喜欢,尤其是那些有趣的石头。” “你认为那些终年一成不变的奇形怪状的东西有趣?”隆梅尔说。 “您不觉得它们很漂亮吗?有一种未经雕饰的雄浑壮观的美。”海姆达尔很肯定的点头。“其实上一次跟您来的时候我就想爬上去对着老天使劲咆哮两声。”那一定很爽,说这话的时候海姆达尔的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向往之色。 隆梅尔很想笑,但是又怕伤害到儿子的自尊心。无怪乎他了解到的一些情况显示,他的儿子是出了名的“零”艺术鉴赏力,现在有点明白了。或许里格不是鉴赏力无能,他只是眼光与众不同,毕竟不随波逐流的人是很容易被打上不合群的标签的。 隆梅尔自发地为海姆达尔找托词寻理由,“我家的儿子是最好的”的心态启动。 大门那边忽然起了马蚤动,然后,父子二人听见突如其来且振聋发聩的声音—— “这房子里的人呢!都跑哪儿去了!快出来招呼客人!!奥萨姆8226;道尔顿先生大驾光临啦!!!” 隆梅尔的温柔表情顿时烟消云散,心情变得很不美丽。 “那是道尔顿先生?”海姆达尔咋舌。 隆梅尔冷哼一声,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 少顷,奥萨姆不请自来的走进茶室,旁若无人地往椅子上一坐,拿手一拍桌面:“茶,不要加奶和糖。” 一杯热腾腾的茶水瞬间出现在奥萨姆眼前。 奥萨姆举起杯子送到嘴边喝下一口,挑剔地拧了下眉心:“嗯,还行。弄点吃的,我饿了。”然后,一个三层托盘的点心架凭空出现,奥萨姆皱着眉头挑了半天才拿起一块糕点。 “干嘛盯着我看?不认识了?”奥萨姆发现海姆达尔目不转睛的瞪着自己。 “我在重新认识您。”海姆达尔点点头。 “为什么?”奥萨姆奇道。 因为距离产生美。 奥萨姆8226;道尔顿带给海姆达尔的第一印象其实挺深刻的,冷酷,锐利,严谨和迫人的压力是海姆达尔给道尔顿加上的标签,换句话说它们代表了海姆达尔眼中成熟男士所具备的几项魅力特质…… 海姆达尔低头喝了一口茶,默默反省,心里升起了一股类似偶像破灭后的空虚感。 隆梅尔看到儿子一脸的郁卒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奥萨姆皱眉怒视他,为了不吓到里格,他把不快的矛头全部对准了隆梅尔,也就是所谓的迁怒。 隆梅尔不予理会,对这位不速之客不咸不淡的说:“吃完了早点回去,看着就心烦。”道尔顿家族不会连这点东西都供应不起了吧?! 奥萨姆同样也习惯了听而不闻视而不见,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放到海姆达尔眼前:“这信转寄到我们家里去了,大概是因为翻倒巷一直没人接受。” 自从海姆达尔住进老宅,斯诺和妮尔也暂时搬到了这里。 这寄信人还挺聪明的,知道给信使多留条路,奥萨姆素来欣赏锲而不舍的聪明人。 是威克多的信!海姆达尔接过信件以后,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欣喜之色,溢于言表且毫不做作的欢愉看的奥萨姆啧啧称奇。 “爸爸,我是不是可以……”海姆达尔企盼的望向父亲。 “嗯。”隆梅尔端起茶杯,貌似漫不经心的说:“反正这人吃够了会自己滚蛋,不需要费心招待。” 奥萨姆顿时一噎。 “谢谢您。”海姆达尔凑上去亲了下父亲的脸颊,然后转而面对奥萨姆。“也谢谢您。” 奥萨姆故意大失所望的挑起一边眉毛:“啊?就这样?” 海姆达尔闻言飞快地亲了他一下,并在奥萨姆的微笑注视下离开了茶室。 『威克多8226;克鲁姆寄给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的信,1992年12月, 我到家以后就迫不及待的想给你写信,渴望说点什么,可是面对信纸时却发现无从下笔。我居然无法把想法化成字句写在纸上,我惊讶的发现它们无法表达出我想要表达的东西,所有的词变得苍白无力。 你可以想象一下我拿着羽毛笔一筹莫展的样子,一定很可笑。 别想歪了,这绝不是引诱你来幻想我样子,或者诱惑你经由我的笔端在心中描画我的模样,请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和你分开之后我开始神经质的关注有关英国的一切,或者一个小笑话,或者一个人名,更或者一次不经意的提起,都能让我良久的失神,就连英国每天的天气我都情不自禁的想要去了解。 喔,千万不要为此担心,目前我一切都好。 到家的那一天,我在叔叔的书房里发现了一本英国诗集,现在正在研读它,昨天晚上正好读到一篇写于1818年的诗,不知道是否出于英文理解能力的局限性,我似乎不太明白里面的意思,宝贝,帮我看看,请让它变得更直白更清晰一些—— 但愿一星期能变成一世纪, 每周都有感于离别和会见, 那么,颊上会永远闪着情谊, 短短的一岁就变成一千年; 要是这样,尽管人生短暂, 我们必能长生,时间会无用, 一天的行程会延长和变缓, 在朦胧中常保我们的欢情。 …… 请相信我,亲爱的,这真的只是一篇艰涩得让我读不懂的关于友情的诗歌,我绝对不是在想你。 vk “真t肉麻……” 海姆达尔拿着信纸粗鲁的骂了一声,脸上的神情却恰恰相反。 以豆荚猫的视觉角度看去,他的主人两眼泛光,脸上挂着愚蠢的微笑,浑身迸发出可怕的粉红色。黑猫“喵”的一声逃窜出去,它宁愿和不像客迈拉的客迈拉同处一室,也不要和主人再待在一起,以免被同化成恶心的粉红猫。 海姆达尔没有在意豆荚逃命一般的仓促行为,他放下信纸,拿出纸笔写回信。 他偶尔会抬眼看向窗外,古老雄浑的景物总能带给他不一样的思绪,海姆达尔把它们一一写在纸上。 当奥拉尔带着他的回信飞向远方,窗外已经暮色四合。 楼下传来斯诺的呼唤声,海姆达尔高声应着跑出房间。 (ps:上文中的诗歌摘自济慈的“但愿一星期能变成一世纪”) “喏,你的信。”贝尔尼克嘿嘿笑着扬起手。“终于来了,不容易啊,从信寄出去的那天就开始等回信,老兄,我真是服了你了。” 威克多不为所动,立刻伸手接过,刚要拆开却猛地想起什么,抬眼睨着堂弟。 “好好好,我走,不打扰你。”贝尔尼克一副我很识相的无耻表情离开了堂兄的房间,顺带合上房门。 威克多收回瞪视门口的目光,当他的眼神重新落回信件上时神情猝然变得柔软,嘴角勾起的弧度充满了期待—— 『海姆达尔8226;斯图鲁松寄给威克多8226;克鲁姆的信,1992年12月11日』 “viktor, 你真是太高看我了,那篇艰涩得让你无法读懂的关于友情的诗歌同样难住了我,在我看来它就是一行行英文字母。我的书架上的确也有一本诗集,上一次去翻倒巷的时候你是不是看见那本诗集了,所以就认为我酷爱读诗? 告诉你,大错特错,我拥有它不过是因为它原本的主人欠了我一斤咖啡豆,其实比起诗集我宁愿他用别的咖啡豆滥竽充数,显然正直的他不这么想,在他看来,这本著作的价值远胜于所有咖啡豆。 价值观的迥异使我的书架多了一本无用之书,就是这样。” 爱装傻的小坏蛋。威克多摇了摇头。 “我没能在第一时间里收到这封信,你是不是等急了?别隐瞒,别以为我远隔重洋看不见你的表情你就可以矢口否认,这样做没有用处,我能够想象得出。另外,我也想告诉你,我其实一点都不想你,一点一点一点都不想…… 嗯,我想我明白了,说反话会有一种叛逆的满足感。” 威克多忍不住笑了起来,愉悦的笑声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虽然并不清楚你愿不愿意了解,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或许爸爸比我想象的还要宽宏仁慈,我觉得我们的父子关系或许还能更进一步,或许我应该放下一些矜持,和他更亲近一些。爸爸曾经和我暗示可以和他撒娇,是不是我这样做了,他就能够正视你,正视我们的关系了? 德拉科曾经私下跟我说我们的父子关系客气的成分居多,他感觉我和爸爸相处起来并不比他和他父亲要亲昵多少,他甚至还说我们之间始终有着一层隔膜。 其实我觉得这些并不重要,我们现在相处融洽,对我来说他是个好爸爸,这才是最关键的,不是吗?” 不是的,亲爱的,隆梅尔显然不这么看。威克多叹口气。里格从小缺乏父爱,所以不太懂得父子的相处之道,事实上关于这点威克多自己也在摸索。 还是和里格说说不要为了自己去和隆梅尔撒娇,也许会适得其反。威克多还是对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忌惮颇深的。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我在猜测你看到这里时会有什么想法。你在想如何阻止我去和爸爸撒娇,是不是?我都能想象得出你现在的表情,一定是拧着眉头神情严肃。就是这个,你曾经就用这个表情吓住了我,但是那之后这样的神情就很少出现在我眼前了。其实我挺喜欢的,有一种独特的男性魅力。 我还喜欢你的身体,随着呼吸起伏的线条,打球时肌肉绷紧的那一刻呈现出的强大爆发力。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这些画面一帧又一帧迟缓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然后这个时候,我会闭上眼睛,你的呼吸会随着亲吻落在我的脸上—— 你的手也让我着迷,手掌中的每一个茧摩擦过我的皮肤带来的巨大的战栗感,抚摸我的脖子和锁骨时留下的阵阵温暖,当我为你的欲望而服务时它们抓住我头发时头皮上爆发出的轻微刺痛,这一切都使我加倍兴奋。你的双手还总是温和轻柔的挑逗我,当你轻轻使用它们在我的身体上游走时,我因为无比的欢愉而更硬了。 喔,几点了,不知不觉间写了这么多,斯诺快回家了,那就先到这里吧。 由衷的期待夜晚在梦中与你相见。 rig” 威克多目瞪口呆的看着信件仓促的末尾,顿时有种被摆了一道的感觉。 “干得好亲爱的,漂亮的回击。”不由得微微苦笑,他已经感觉到身体某处有点硬起来了。“真是一记分量十足的重拳,正好打在腰带以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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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快点!”德拉科回头亢奋的喊了一声,脚下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 “我的梅林,慢点亲爱的!”纳西莎紧张的叫道。 “这里真不错。”和煦的微风吹拂过来,卢修斯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人偶尔也该尝试一下远离尘嚣的幽居生活,没有闹哄哄的魔法部,没有两面三刀的同事,没有捧高踩低的名利场,所有可怕的事物好像一瞬间都被抛离开。不得不承认,斯图鲁松家的人很会过日子。 卢修斯温柔地注视着跑在前方的儿子,然后和妻子相视一笑。 在这片杳无人烟的辽阔草场上,在天高云淡的蓝天之下,在碧波粼粼的湖畔,一切烦恼都变得不再重要。 “嗨————德拉科————————” 马尔福一家闻声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去,他们看见远处的草场上有一片东倒西歪的灰色岩石,海姆达尔正站在最大也最高的一块岩石上朝他们挥手。 “里格!!!”德拉科惊喜的用力摇手。 刚要冲过去就听见海姆达尔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你别动!我过来!”海姆达尔一边喊一边跳下岩石。 “小心!”纳西莎陡然瞠目,一看到那男孩毛手毛脚的在岩石间蹦来蹦去就觉得心惊肉跳。 等海姆达尔跑到他们跟前,他们才发现男孩的着装不太体面,长袍随便搭在肩膀上,衬衣领子软趴趴的塌在毛衣领口,扣子也没有扣好,两只裤脚卷的高高的,两团白乎乎的灰尘占据在膝盖部位,鞋子上布满脏兮兮的泥巴。 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海姆达尔浑不在意的耸耸肩:“所以我才让德拉科待在石头路上。” 德拉科扬了扬下巴,伸出手来。 海姆达尔指指粘着泥巴的鞋:“如果你不介意这些东西可能会蹭到你身上的话。”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借口!”两个男孩愉快地拥抱了一下。 儿子不在意,老子当然也不。卢修斯还很和气地亲了一下海姆达尔的脸颊,这让海姆达尔有些受宠若惊,他的舅舅很少这么“出格”,没想到心高气傲的马尔福先生也懂得跟着感觉走了。 当纳西莎做了同她丈夫一样的举动时,海姆达尔恍惚的想这可能是圣诞即将来临的神迹。这位矜贵的女士还拿出缀着精致花边的手帕给他擦脸,丝绸般柔软的织面拂过鼻端带出一股淡淡的清香。纳西莎用手指轻轻梳理他略微凌乱的头发,翻好衬衫领口系好扣子,她甚至还弯腰帮他翻裤脚,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海姆达尔手足无措,他鲜有机会接触到这种充满母性温暖的关怀,故而,当海姆达尔不自在的红着双颊和纳西莎道谢时,德拉科在旁对他挤眉弄眼,然后哈哈大笑。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对着马尔福一家身后的某个方向探头高声喊道:“奶糖!回家了!” 三位客人不由自主的转身望去,只见遥远的天边,一个黑点迅速朝这里移来,渐渐的,他们又发现黑点边似乎还有一个小黑点,再然后,小黑点伶俐一跳落在了大黑点身上。 当时间又滑过去几秒钟,他们终于看清楚黑点的轮廓,一头活生生的客迈拉兽。 客迈拉的赫赫凶名在魔法世界家喻户晓,因此,当一个巫师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突然看见一头客迈拉兽朝自己扑过来——这个由远至近的动态过程相当令人销魂。 马尔福先生和马尔福太太的脸色从僵硬变为苍白。 德拉科的情况略好,毕竟他和奶糖曾经有过多次近距离接触,不过忌惮仍在,毕竟某些理论已经被教育得根深蒂固了。 传说中的凶兽本身毫无所觉,事实上它对海姆达尔以外的人类都不怎么搭理,或许野生动物会本能的排斥人类。 一望无际的草场给了奶糖前所未有的撒欢空间,这些天尽是蓝蓝天空,太阳公公,奶糖追着小蜜蜂了。 要是海姆达尔不叫它,它一准想不起来回家。 海姆达尔瞟了眼蹲在奶糖背上的黑猫,心道:行啊,还知道搭便车。 豆荚猫傲慢地甩了下尾巴。 马尔福一家在海姆达尔的带领下进入了老宅。 大人自然由大人招待,马尔福夫妇跟着隆梅尔去了书房。 海姆达尔领着德拉科去看给他准备的房间,就在海姆达尔的卧室隔壁,大大的窗户同样面朝那片湖水。 德拉科兴致勃勃的左顾右盼,海姆达尔能看出,他的表弟还是很满意的。 “我等会儿要去对角巷给几位朋友买圣诞礼物,要不要一起去?”海姆达尔故意留了几样没买,就是想等表弟来了以后一起出去兜兜玩玩。 德拉科自然不会反对,耸耸肩:“我没什么好买的,大部分礼物爸爸和妈妈都准备好了。” “送给朋友的圣诞礼物还让你父亲帮你准备?”海姆达尔还记得那俩高头大马的胖小子。 “你的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德拉科认真的说。 “你的其他朋友呢?就是那两个很壮实的斯莱特林学生。”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他们的礼物爸爸已经帮我准备好了,到时候会一并送给他们的父母。”德拉科理所当然的说。 好吧。海姆达尔安慰自己,至少他没有说那两位是他的手下,光这个就已经是相当不错的进步了。 “那么波特先生呢?跟他的关系有没有进步?”海姆达尔又问。 德拉科拧着眉头直直瞅着海姆达尔,好像他问了一个蠢问题。 “离开学校的时候我和臭,我和罗恩8226;韦斯莱说了话,还有那个泥巴,那个格兰杰……”德拉科瘪瘪嘴。 “然后呢?” 德拉科忽然变得很气愤:“他们的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了,真是太没礼貌了,我跟他们问好,他们居然一声不吭,直到我等得不耐烦转身离开,他们还在瞪着我的后背。我以后再也不主动和他们说话了!”他纡尊降贵的和红发穷鬼还有泥巴种道圣诞祝福,换来的却是不受欢迎的怒目而视(这是德拉科自己脑补出来的答案)。马尔福少爷坚决不承认自己因此受到了严重打击。 “波特先生没有说什么吗?”海姆达尔对形影不离的三人组合还是知道一些的。 “我管他说什么,我又没有和他说话!”德拉科赌气的嘟囔。 海姆达尔拍拍他的肩膀:“抱歉让你不愉快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德拉科先下楼去了,海姆达尔换了件衣服然后离开了房间。 大人们已经把聊天场所搬到了一楼客厅,让海姆达尔惊讶的是妮儿居然回来了,正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和纳西莎说话。 海姆达尔的到来引得客厅中的两位女性止住话题,同时抬眼望来。 不等海姆达尔提问,妮儿眨巴眼睛率先开口:“你身上的毛衣什么时候买的?”无怪乎她会奇怪,海姆达尔的衣服小到内衣大到斗篷,全都由妮儿一手操办。妮儿很清楚海姆达尔的品味——了无生趣的黑白灰,所以,当海姆达尔身着一件明显不是出于自己之手的做工精致的灰粉镶拼色毛衣时,妮儿顿时有一种大权旁落的惆怅感。 同时她也很纳闷,里格那单调到令人郁卒的品味终于进步了? 海姆达尔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不是我买的,这是威克多的妈妈给我织的。” “安娜织的?”妮尔眼睛一亮,继而意味深长的暧昧一笑,海姆达尔欲盖弥彰的别开目光,妮尔噗哧一笑,转头对纳西莎说:“安娜一向心灵手巧,黛丝和她学了半年,织出来一张很漂亮的挂毯,真是眼馋死我了。我不行,手笨得很,而且耐不住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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