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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乡上+下第38部分阅读

    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如何没有亲眼见过,耳听为虚,道听途说的东西并不十分可信。正因为此,伍德才决定留个心眼。  毕竟,眼前的临时队伍并不是那支战绩辉煌的魁地奇校队。  脖子上挂着口哨的霍奇夫人立在场中央开球,她的上方停靠着排成对称队形的两支球队,开赛前的例行宣讲她没忘记,也就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赛出风格、赛出水准之类的套话。无论场上场下,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部聚焦在她身上。  金色飞贼被第一个放出去,带翅膀的小金球在霍琦夫人掌中飞腾起来,然后快逾闪电地到处乱窜,它好像知道哪些人将和它过不去,绕着三名找球手扑腾一圈就不见了踪影。  接下去是永远不知疲倦的游走球。  当霍琦夫人把鬼飞球拿出来的那一时刻,六双眼睛同时盯住了它。鲜红色的鬼飞球升空,场上的十五个人同时动了起来。  海姆达尔的目标很明确,利用游走球干掉对方的球员,少一个是一个。埃德蒙始终和他保持一段距离,避免两个人靠的太近而失去机动性。游走球是满场飞的东西,两个击球手离得太近不利于掌控局势。埃德蒙虽然不常打球,不代表他不会打,身为啦啦团团长,整天在校队的耳濡目染之下,基本常识不会比别人差。  但是常识不适用于所有人,尤其不适用于两个身手敏捷、配合默契的双胞胎击球手。两只横冲直撞的游走球在他们手中来回跳跃,被频频打回到德姆斯特朗的场内,要不是贝尔尼克等人闪躲得及时,开场一分钟不到就被扫下去了。  格兰芬多的追球手技艺不俗,灵活多变的飞行路线总是能让他们得手,频频往球门里砸鬼飞球,好在有邓肯这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门神”镇守球门,要不然比分会变得相当难看。  把守格兰芬多球门的伍德队长算是看出来了,这支临时队伍大概拼凑得太急,球员和球员之间缺乏默契,再加上每个打位都是各行其是,毫无配合性。这是七人制的魁地奇比赛,不是扫帚飞行表演。伍德队长不禁担忧,就这么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啊……  跟队长的君子风范不同,格兰芬多队员们那个爽啊,还以为德姆斯特朗有多厉害呐,不过尔尔。就这程度还要求他们多加一个找球手,等着输了比赛哭鼻子去吧。  格兰芬多的追球手一边偷乐一边喜滋滋地把手里的鬼飞球往球门里掼,黑乎乎的大铁球横空出世,正纳闷这球是怎么飞过来的同一时间,沉重的铁疙瘩一头扎进他的后腰,把他从扫帚上掀飞了出去……  少顷,霍奇夫人当场宣布该名选手弃权。  场外一片沸腾,有赞叹有嚷叫有谩骂。  海姆达尔默念了句抱歉,然后把球棒往肩上一扛,和埃德蒙互换了一个眼神,重新投入到比赛中。魁地奇不会因为一名追球手的离场而停止比赛。  乔治和弗雷德迅速改变策略,不再向贝尔尼克几人施加压力,而是转而攻击起了找球手。只要金色飞贼没有出现,找球手就只能满世界地盲目寻找,如此便成为了场中最大的也最容易被攻击的目标。在魁地奇赛史中,找球手是最容易受伤同时也是受伤最严重的打位,就因为备受瞩目,毕竟一个球队只有一个找球手。虽然这个规定在这里被打破了。  不被胁迫的德姆斯特朗的追球手们开始大展身手了,贝尔尼克在两名斯莱特林学生的帮助下与格兰芬多的两名追球手你争我夺起来。鲜红色的鬼飞球像一只撒野的巧克力蛙随着贝尔尼克的甩抛四下乱蹿,闪避、停顿、转弯好似随心所欲、信手捏来,不论鬼飞球被他丢向何处,转眼他的身影就会出现在那里,行动迅捷、反应灵敏且神准无比。在这名德姆斯特朗未来的校队队长的带领下,斯莱特林的两名学生亦渐入佳境。贝尔尼克当着整个霍格沃茨学院施展出他的追球手绝学,告诉这些英国的孩子,什么是德姆斯特朗的追球手风格。  场地另一端的邓肯郁闷了,鬼飞球一直在对方球门前飞来飞去,他这守门员当的好寂寞……早知道,他想,还不如去做击球手呐。  海姆达尔这边却并不轻松,他和埃德蒙毕竟都是临时凑数的门外汉,就算领悟能力再强,在真正的魁地奇好手面前一样讨不到多少好处。尤其是跟游走球一样瞎飞乱撞的韦斯莱双胞胎。  海姆达尔一而再再而三地想把游走球击打回格兰芬多那边,却屡屡被那对双胞胎识破,反被抽击回来。一次两次还好,持续下去他根本吃不消,直径25厘米的铁球不是随便打打就行的,每一次击球对海姆达尔来说都是一次考验。因为凭他的力气想要最大限度地发挥出铁球的威力就必须两手握棒抽击球体,双手离开扫帚柄就意味着你得用自身的平衡来维持骑在扫帚上的平衡点。这对普通人来说相当困难,好在海姆达尔的骑扫帚时别的不好说,稳字排第一,他的稳健风格曾经赢得德姆斯特朗飞行课教授的称赞。因而他才会托大,无论是糖耗子那时还是现在都自愿担任击球手。  光从外形上来说,他根本胜任不了这个位置。  双胞胎似乎看出了这点,看出这俩击球手不足畏惧,转而大力针对找球手威克多。威克多急速停顿,然后再骤然起飞,停顿间隙把握得十分娴熟,轻松闪避掉一连串的游走球攻击,任凭双胞胎使足力气向他击球也无济于事。奇怪的就在这里,无论乔治和弗雷德怎么攻击,都是白费力气,那球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每每快碰着了就突然擦过去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威克多骑扫帚的平均速度比常人要快,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占少数,毕竟击球手也是根据经验来的,匀速飞行快的找球手世界上还真找不到几个,这对年轻的击球手来说难度大了点。  威克多驾驭扫帚既灵巧又沉稳,能把两者融会贯通实属难得。难怪国际魁地奇联合会主席总是感慨地说看威克多8226;克鲁姆飞行就像在看飞行艺术表演。  尽管打不到,乔治和弗雷德依然没有放弃,他们的抽打也依然劲道十足,铁球在他们的球棒下嗡嗡作响,而威克多也不使其他招数,诱使他们反复徒劳的击打铁球。双胞胎在一次又一次的挥棒落空之下不免心浮气躁起来,卯足了劲心无旁骛狠命的打。他们的攻击频率愈发猛烈,抽打的更有力量,并且不停尝试每个角度。  人影一闪,一记重击,紧接着一声闷哼传来,奥利弗8226;伍德被游走球砸个正着,失去意识的他从扫帚上摔了下去。  乌龙球啊。利用双胞胎焦躁的心理诱使他们回到自己的场地,然后再通过他们的手干掉了守门员。海姆达尔咋舌,这招高。  耳畔立时响起了观众们的叫嚷,群情激动。  乔治和弗雷德也知道闯祸了,握着球棒怔在那里,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是怎么做到的?就在海姆达尔纳闷的时候,威克多骑着扫帚与他擦肩而过。  “快打。”海姆达尔听到他对自己这么说。  虽然趁人之危是不好的,但是,此时不趁更待何时。魁地奇本来就是一项野蛮的运动,这里不倡导君子学说。迅速给自己的心理做了铺垫,海姆达尔快速迎向斜斜飞来的游走球,举起球棒用力一抽,与此同时,埃德蒙也没闲着,依葫芦画瓢击打了另一只飞到眼前的游走球……  继奥利弗8226;伍德之后,乔治8226;韦斯莱以及弗雷德8226;韦斯莱双双下场。  在失去守门员,一名追球手,两名击球手的前提下,格兰芬多队基本算是门户大开。鬼飞球一个接一个的往他们的球门里丢,那进球速度,该院的学生都不敢再看下去,一个个都像打了霜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与之相对的是斯莱特林们高亢嘹亮、如雷贯耳的欢呼声。  “还比吗?”贝尔尼克抱着鲜红的鬼飞球,远远问着哈利8226;波特。  他们这边就剩四个人了,少掉了负责攻击的击球手相当于被砍了胳膊,进不可攻退不可守。哈利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比!为什么不比?!金色飞贼还没出现,现在不能弃权!”追球手之一的安吉丽娜8226;约翰逊心有不甘地咆哮。  她的朋友艾丽娅8226;斯平内特用力颔首,以示支持。两名男性找球手,两名女性追球手,这就是格兰芬多队目前的场上格局。  哈利看向塞德里克,后者冲他苦笑,“别看我,我不是格兰芬多的学生,没有决定权,我尊重你的决定。”塞德里克一边说一边暗暗叹息,没想到在德姆斯特朗临时拼凑的攻势面前,格兰芬多队就像从没打过魁地奇的门外汉一样任人宰割,不由得心里一悚,如果今天对阵的是赫奇帕奇,又会是何种局面?是不是会输得更难看?  “那就等金色飞贼吧。”贝尔尼克建议道。“其他人也别比了,就看他们仨的最后表现吧。”魁地奇就是这么个运动,金色飞贼是完赛的条件。其实贝尔尼克大可以无限制的往球门里丢鬼飞球累积比分,就算最终对方抓到了金色飞贼也只能望分兴叹了。  不过,无论是哪一个克鲁姆,都做不出这等卑鄙无耻的事。  所以,只好等金色飞贼出现了。  那如果金色飞贼一直不出现呢?海姆达尔忽然想到从前在书上看到的拖延时间最长的魁地奇比赛,据说连续比了三个月,到最后由替补轮番出场,把找球手换下来睡一会儿觉。就因为金色飞贼三个月没有出现,就要不间断的比三个月。想到这里,某男孩不禁鬓角生汗……  他和德拉科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以为然。  忽然之间,三个找球手动了,几乎在同一时刻。  三把扫帚齐齐朝某一个方向扑去。  塞德里克离乍然出现的金色飞贼距离最近,故而最先伸手,可惜扑了个空,金色飞贼闪了一下躲开了。然后他催动扫帚避让,为哈里8226;波特腾出位置,让队友再接再厉。停在场中央的海姆达尔为塞德里克暗暗喝彩,真是好样的,情急之下不忘照顾队友,普通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很难保持这份通透之心。  可惜的是波特先生没能承住塞德里克的人情,一探手却落了个空,庆幸的是金色飞贼并没有马上飞离的意思,依然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扑腾翅膀。  哈利只觉得眼前金光忽闪,金色飞贼的影像开始不稳定起来,心下暗叫不好,这小金球要跑。正在他急于再度探手之时,一只手掌横空插到他面前,然后稳稳当当地用力一握,金色飞贼尽在掌握。  终场哨声响起,差点被斯莱特林轩天的喝彩声盖住。  威克多展开手掌,小金球在他手里懒洋洋地舒展翅膀,完全失去了刚才若隐若现的飞行速度。  哈利瞠大眼睛瞪着他,仿佛到现在他都想不通这球怎么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拿去了。  塞德里克甘拜下风,他自叹弗如地摇摇头。刚才那抓球的一幕全被他看在眼里,太漂亮了,出手干净利落,好像连想都不想一下就一把抓了过去,结果正好拿捏个十成十。  “差远了。”塞德里克对仍未反应过来的、一脸僵硬的哈利笑了笑。“咱们都要再接再厉,争取早日把这口气挣回来。”  魁地奇练习赛就在这“惨烈”的结局下落下帷幕。  两个学院的气氛又一次达到了极端的不同点,一个死气沉沉,一个欢歌笑语。其余两院依旧是陪衬。  尽管不舍,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斯莱特林们一直把他们送上夜骐马车,目送他们驶离学校大门,驶离霍格沃茨……  德拉科望着那抹渐行渐远的黑点久久不愿离去。  西弗勒斯8226;斯内普低头看了下怀表,骤然转身,面无表情地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校医院内,罗恩陪伴在哥哥们的病床前,双胞胎已被确诊无大碍,眼下正大做美梦。松了口气的罗恩便在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口袋里的签名照片拿出来瞧上两眼,再美滋滋地重新收回口袋。  夜骐马车里,海姆达尔正龇牙咧嘴地享受着威克多给自己几近麻痹的胳膊做按摩,怎么说呢,这感觉像应了那首歌的歌名……  痛并快乐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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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因为前两天生病积了工作,所以今天回家晚了也就更晚了,明天也会晚,大概在晚上十点左右。  天马飞抵校门前正好是早上五点钟,大雪无痕、万籁俱寂,只有家养小精灵以及轮班执勤的教职员工会时不时发出点细微响动。和守门的执勤老师打了招呼,一行人进到城堡内。  埃德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比较认床,整个旅途都没有合过眼,尽管马车平稳舒适并不颠簸,但他就是没办法让自己入睡。“不行,我得回去休息一下。”他裹紧身上的斗篷,一脸疲惫地朝东塔方向走去。  邓肯揉着眉头目送他离去,转而看向威克多。“你呢?怎么打算?要不要去队里看看?”魁地奇校队五点钟开始晨练,现在去正好赶上。不过……邓肯摸摸脖子,没必要这么拼命,况且贝尔尼克和校长都不在。  威克多一把抓住掉头就走的海姆达尔,面无表情地瞟去一眼,后者肩膀一垮,站那儿不动了。  邓肯的眉角跳了一下。  “我不去队里了。”威克多告诉邓肯。“如果奥古斯特问起来,你就说我回宿舍去了。”  邓肯面不改色地点点头。“你呢?”他低头问海姆达尔。  某男孩上了旅行马车就开始呼呼大睡,从英国一路睡过来,这会儿说什么也睡不下去了。“我想散会儿步,活动活动筋骨。”海姆达尔力持镇定地转眼注视威克多。“一个人散会儿步。”口齿清晰,尤其是“一个人”念得格外铿锵。  短暂的寂静过去之后——  “一个人散会儿步。”克鲁姆先生非常平静地重复。  很奇怪,海姆达尔一刹那间便了悟到这种平静的语气后面所代表的预兆。“散步当然是人越多越好。”他一向从善如流,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用力点头。“人越多越热闹,热闹好,我喜欢热闹。”  豆荚猫从他肩膀上跳下,甩着尾巴瞎逛去了。德姆斯特朗对它来说就是一只巨型猫笼子,即使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当然,走之前没忘记大声嘲笑两下某男孩,奚落他人的活计它绝不会放过。  海姆达尔一如既往地装聋作哑。  之后,三个人便开始围着德姆斯特朗城堡兜起圈子。在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里,顶着风啸,冒着雪凌,美其名曰散步。  为什么是三个人,邓肯原本给出的解释是他要回宿舍楼,正好顺路,结果顺着顺着就顺歪了。没想到马车上不经意的一眼,竟让他发现了这么不得了的一件事。奥维尔先生虽然表面看上去很淡定,其实心里就像一锅煮开的水,呼哧呼哧地往外冒热气——八卦小心思正全面开花中。  如果这事是道听途说来的,他肯定不相信。那是他哥们威克多啊,奉行有条不紊、有理有据、进退有度的威克多8226;克鲁姆,为人正派、彬彬有礼、说一不二的实际主义者。尤其是板着脸的时候会流露出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怎么会……邓肯抬眼打量已结识多年的哥们,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你有什么话就说。”威克多早就觉察到他的蠢蠢欲动。“我们三人之间什么时候也开始玩起猜心眼了?”  邓肯心里一惊,听这意思他是不打算隐瞒么,想到此脸上倒是出现了一丝犹豫。  威克多也不理他,继续盯着前方嘎吱嘎吱踩着积雪奋勇前行的海姆达尔,看那男孩的架势,这哪儿是散步啊,行军还差不多。威克多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  仿佛猜测被证实一般,邓肯再也耐不住了。“你都想明白了?”他磨磨蹭蹭的说。“那是里格……”好像害怕被几米开外的男孩听见一般,做贼心虚地压低嗓音。“他是个男孩。”  威克多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他不是女孩。”  没有否认,连辩解也没有,也就是承认了。  最初的抓狂过后,奥维尔先生反而淡定了,这回是真的淡定了。哥们都这么讲了,他能怎么办,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实话,此前他一直以为威克多是禁/欲主义者,原来不是不想,而是时候未到。也就是说现在时候到了?!  “里格知道吗?”这个话题居然让百花丛中过的奥维尔先生莫名感到了局促,但是他抵挡不住已然沸腾的八卦之心。  威克多有了片刻的迟疑,“具体怎么样不知道,不知道可能更好……”  二人的对话出现了短暂的断层,只听积雪在脚下嘎吱作响。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片披霜挂雪的松树林边,蹲在树上的大鸟扑棱了两下翅膀。  邓肯忽然咧嘴呵呵乐了起来,树上的鸟怪叫一声,腾空而起。突如其来的双重响动惊得前方男孩猝然回过头来,邓肯赶紧摆摆手,让他继续。“行啊哥们,”他收回目光,用手肘拐了下威克多,揶揄地坏笑。“那时候为了几个投怀送抱的特招生闹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的,还以为你有多正经呐,结果还不是栽在一个娃娃手里。”  威克多的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这种被人揣测、被人识破的感觉十分尴尬,就算窥视他的人是结交多年的好哥们,内心的不悦依旧火烧火燎的。  邓肯全当看不见,一个劲地乐呵,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机会,他当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威克多很快平静下来,坦然面对朋友的调侃。  到底是哥们,不是一般的交情,邓肯觉得这件事的前景不太妙,为哥们盘算起来。“你打算怎么办?”就算是个男孩,却也不是普通的男孩。  “我还没完全想好。”威克多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自己倒是没想那许多。“里格还小,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慢慢来吧,首要任务是撤去他的心理防线,不对我产生抵触,让他正视我的存在。只要他还在我眼皮底下,只要还在德姆斯特朗上学,他就跑不了。”  邓肯看着他踌躇满志的脸叹口气,开始同情起里格小朋友了,运气真差,小小年纪偏偏被一个执念颇深的实际主义者看上了。照威克多的性格,那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但凡他下定决定要去做的事,就算难如登天他也会一条道走到底。执着这词放到这位克鲁姆先生身上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希望那娃娃能承受住这份执着,不要半道上就被吓跑了……  大概是因为分享了威克多的秘密,洞悉了当中的来之不易以及可以预见的艰难,邓肯突然有种为其着想、为其烦忧的冲动,说到底,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哥们能够心想事成,能够幸福。  想着想着,邓肯先生决定趁此机会好好瞧瞧威克多8226;克鲁姆,在此之前他从来不正眼打量任何一名男性,奥维尔先生一向认为自己的眼睛是为全天下的美女而生的。  刚毅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深邃的五官,一双目光锐利的深褐色眼眸。任何人乍一看到威克多会觉得他不可亲,棱角分明的轮廓再加上不苟言笑的表情使他显得有些严肃,其实时间长了会发现他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  在邓肯的概念里,好看的男人都是没用的男人,比如那个趾高气扬的意大利人,他承认,就五官来说那家伙确实好看,但是,有什么用?明明在学校里高不成度不就的,却还整天得意洋洋的,那根本算不上是男人了!  威克多不是一个好看的男人。但是他是一个帅哥。能让邓肯承认自己以外的男性是帅哥相当不容易,自视甚高的奥维尔先生从不承认别的男性比自己帅、比自己英俊。但威克多不是英俊,他是一个器宇轩昂、英气逼人的帅哥,而且,英气逼人得过于……生猛,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攻击感。这种感觉一般人难以察觉,就算是和他相交多年的自己也是刚刚琢磨出来那么一点点,要不是今天平心静气地、用理性的目光观察他、揣摩他,邓肯亦不会发现。  邓肯抬眼看向前方。  白白嫩嫩的一个娃,因为年龄还小五官还没长开,却也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单从轮廓揣摩未来能够发现不会比那意大利货色差……邓肯皱了皱眉头,怎么能把里格和那“趾高气扬”相提并论。  总而言之,奥维尔先生开始下结论,单就里格的皮相来说他哥们肯定不会吃亏,有美相伴的远大前景基本可以保障。就未来的幸福度而言,魁地奇本就是一项讲究体力的运动,再加上优秀的找球手都懂得如何保存体力并使之更加持久,他可以打保票,威克多在这方面绝对经得起考验,况且他都憋了那么多年,可能往后还要继续憋下去,直到……就是不知道将来里格那身板吃不吃得消。  想到这里,邓肯同学猥/琐的笑了。    表盘上的短指针指向七点钟时,海姆达尔终于不敌邓肯时不时瞟向自己的诡谲目光和满脸滛/荡的笑容,落荒而逃般地奔进了食堂。他的突然回归让已经抵达食堂的一年级们惊讶不已。  海姆达尔笑了笑,想都不想就坐到了莱昂身旁,拿过一盘子早点就往嘴里塞。天晓得,在大雪纷飞的极端气候里埋头走两个小时,没冻成冰棍是他命大。沿途几次想改道往回走,都没好意思开口,为了莫名其妙的自尊遭罪。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海姆达尔在心里狠狠唾骂自己。一边腹诽一边猛往嘴里灌热乎乎的茶水,直到喝下去大半壶,他才重新找到点神清气爽的感觉。  “听说你去霍格沃茨了?”卡罗8226;琼斯利用宽大的吨位挤开坐在海姆达尔右手边的学生。“有什么事吗?”  这家伙还是那么爱打听。海姆达尔觉得亲切极了,不过分别了一天多他居然会觉得怀念。看着围绕在四周围的满脸好奇的同龄人,他慢慢微笑起来。上学期离校数月也不如现在感触良多。海姆达尔细细玩味一番,德姆斯特朗在他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也越来越重要了。之前半点感觉都无,溜了一趟霍格沃茨倒是把他的“思乡情怀”给激发出来了。  “有点私事。”海姆达尔含糊其辞地带过。  好在这帮一年级的重点本就不是这个,他们很快有了新的关注目标。  “霍格沃茨什么样?有我们学校大吗?”  “我听说他们还分学院?为什么要分院?”  “他们是不是真的接收泥巴种和混血?”  ……  叽叽喳喳的问题向海姆达尔抛去,差点把他淹没。“停停停!”他不得不喊暂停。“一个个来,请各位一个个来,我只有一张嘴巴,你们到底让我先说什么好?!”  “等等!”戴帽子的英俊小生里安大叫一声,从人墙里挣脱出来,凑到海姆达尔跟前严肃认真地说:“霍格沃茨有女生,是不是?”  一时之间,几十双目光齐齐射向海姆达尔,那个尖利,那个雪亮啊,刺得某男孩浑身发疼。  “有。”海姆达尔颔首。  里安再进一步。“而且不少,是不是?”  “四个学院都有。”  “有没有美女?”  “我没看到丑八怪。”  里安捶胸顿足,其他学生也一副想去撞墙的就义架势。  海姆达尔决定不去理会同学们充满戏剧性的情绪表达,他从长袍口袋里抽出卷成筒状的一叠羊皮纸,放到莱昂面前。  后者疑惑地蹙眉。“什么东西?”他拿起最上面那张。  “我从霍格沃茨带回来的有关毒药和魔药的资料。”海姆达尔拿起杯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些都是我表弟从他们图书馆里替我抄来的,据说都是珍贵资料。你看看用不用得着。如果用不着,”海姆达尔耸耸肩,就着杯子喝了一口。“我就自己留着,反正无论是什么魔药学资料对我来说都跟圣经一样。”  等了半天不见回答,海姆达尔斜睨了一眼,然后什么话都没有继续埋头吃早点。  “谢谢。”不知道过了多久,莱昂半垂着眼睑轻轻说道。  海姆达尔微笑,“魔药学的作业就麻烦你了。”  莱昂短促地笑了一声,“我想我明白了。”  海姆达尔厚着脸皮赞美,“我就知道你会了解。”  卡罗8226;琼斯突然说话。“可惜你因为临时去霍格沃茨,错过了幻影移形考前测试。”  海姆达尔愣住了。“测试已经结束了?”  “宣传栏上不是公布了时间吗?考前测试就在昨天。”  看海姆达尔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卡罗8226;琼斯安慰道,“没关系的,明年还会有,反正考前测试又不是正式考试,多拖几年也不要紧。我就没急着去考。”  “你没考?”海姆达尔不解道。“为什么?”他一直认为考试这种东西考一次就少一次,何必去拖?  “我现在的老子是英国人,我妈妈嫁给他时就改了国籍,我现在也算是英国人了。”卡罗8226;琼斯闷闷不乐地戳着盘子里的火腿。“英国对幻影移形考试规定得比较严格,两百年没变过,所以我打算毕业以后再说。”因为这种原因比其他同学起步晚,是挺郁闷,也挺不公平的。  “英国女孩子可爱吧?”  海姆达尔差点没拐过弯来,刚刚还郁闷不已,一眨眼就好了。  卡罗8226;琼斯自顾自地叹气。“想当初我也有入读霍格沃茨的可能。”  “为什么没去?”  “因为我爸爸的动作比我继父的动作快。”  “喔。”  “但是我妈妈的动作比我爸爸还要快。”  “……抱歉,我的理解能力有限。”  “也就是说,当我以为我要去读霍格沃茨的时候,我爸爸跟我说其实我应该去布斯巴顿上学,当我以为我要重回法兰西的时候,我妈妈又告诉我我已经是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了。结果,我就在这里了。”  海姆达尔干笑一声。“你父母没有沟通过吗?”。  卡罗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飘渺。“就是因为沟通过才变成这样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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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天食言了。昨晚是睡在朋友家的,因为忙的太晚了,朋友是不上网的,所以咱就等今天传了。今天估摸着也会晚,我现在也不敢说具体时间了,筒子们就等到第二天看吧,第二天肯定能看到。  当罗伊8226;洛朗教授把那份批改过的试题放到他眼面前时,海姆达尔脸色都变了,瞠目结舌了半晌。“这东西怎么到您手上去了……”他讷讷的挪开目光。  洛朗教授面不改色。“斯内普教授寄给我的。”他低头瞟了眼试题旁的批注。“我和他的教学模式不同,侧重点也不一样,看得出他很重视基础教育,也相当严格。”  这算不算给自己的老师丢脸了?海姆达尔垂头丧气的嘀咕起来。  洛朗教授把他的反应看在眼底,至少这孩子没有自暴自弃,虽然不喜魔药学,学习态度却还是十分端正的,没有逃课或者不做作业的不良记录。“我挺感激斯内普教授的。”他用手撑住下巴,笑眯眯地对某男孩说。“因为他给我指出了一个新的摸索方向,放心吧斯图鲁松,教授一定会好好关爱你的。”  海姆达尔没忍住,哆嗦了一下。等他离开魔药学课堂,一天中第二次走进食堂时已经将近一点钟,他把那份试题扔到桌子上,长叹一声坐下来。  奋笔疾书的莱昂8226;布鲁莱格连头都没抬一下。“很糟糕?”他知道海姆达尔被留堂,也知道这位室友不擅长什么。  “也就那样了。”海姆达尔拿起一个苹果,张口恶狠狠地咬下一大块。“德姆斯特朗不是倡导学风自由么,魔药学差劲又怎么了,放眼整个学校差劲的又不止我一个,洛朗教授干嘛老盯着我?!”  “因为你不是所有科目都很差劲。”莱昂冷静的说。“偏科的学生很容易激起老师的斗志,尤其你比那些差劲家伙知道上进。”  海姆达尔苦笑,“你是夸我还是贬我?”  “嗨!”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海姆达尔转过身,看见邓肯笑容满面地站在他后面,还有威克多……他忍住叹息,“有事吗?”人果然是适应性很强的生物,半天工夫都没有,他都能坦然面对邓肯的目光了。  他就纳闷了,这家伙到底在看什么,或者说他想看出什么?  在令人不安的疑虑中,海姆达尔陡然一惊,后背开始冒冷汗,皮肤上泛起了鸡皮疙瘩,胃部绞痛、手汗如浆,这感觉就像是吃坏了肚子,事实上他正是这么催眠自己的——没关系,说不定你是吃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去校医室配点药水或者多跑几趟厕所就好了……  莫非。某男孩心惊胆战的想,莫非邓肯看出他的“病症”?察觉到他的不正常?这番领悟令海姆达尔如坐针毡,越想越难堪,越想越忐忑,他不敢抬头,方寸大乱之间顾不得许多,胡乱丢下一句“研究室还有事”匆匆忙忙的逃离。  期间连头都不敢回一下。  海姆达尔一路奔进实验研究室,沉重的大门在身后乓的一声关闭。他坐到椅子的软垫上,往后靠向椅背。安静幽闭的空间舒缓了他的躁郁,使他渐渐平静下来。海姆达尔闭目沉吟片刻,犹如下定了某种决定,他猛然睁开眼,从桌子上抽出了信纸……  他不是什么都没想过,也不是真的不敢去想,事实上海姆达尔研究过自己的“病”。邓肯的藏品他看过,更色/情得他也见过,本来他以为是德姆斯特朗的大环境造成的,从霍格沃茨回来以后他开始真正焦虑起来。  那间学校的女孩子非常可爱,他很高兴能和她们亲近,但是,却激不起一丁点的涟漪,没有异性相吸,没有蠢蠢欲动,没有所谓的萌动,连个浅浅的波纹都没有。  海姆达尔原本还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是水土不服造成的反作用,当他们回到学校之后,他再也装不下去了,邓肯的目光扼杀了他的粉饰太平……  海姆达尔鼓起勇气,在信里告诉父亲自己的不正常现象,略去了婉转隐晦的暗示,他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我剖析后的结论:我觉得我很有可能是同/性/恋。  之后,奥拉尔带走了他的信,他开始陷入焦急地等待。海姆达尔甚至取消了除上课之外的所有活动,因为他无法平心静气地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与其一心二用事倍功半,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父亲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对我很失望?信寄出去以后,某男孩愈发不得安生了。    如果海姆达尔能够冷静的思考会发现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并不是一个老古板,也不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或许他就不会那么愁闷了。  换句话来说,隆梅尔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失望。在最初的惊讶过去以后,这位父亲习惯性的陷入沉思。聪明如他很容易就看出了字面后的意思,不安和沮丧随着纸张的气味倾吐而出,通过信件他都能想象得出里格当时的表情有多么的无奈。里格在向他求助,一种被信赖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决定先安抚儿子,这是最主要的。  『虽然你没有针对性的做出描述,但毫无疑问的,这是肉体的吸引。』隆梅尔在回信中告诉海姆达尔。没有必要觉得难堪或者畏惧,虽然他确实因此有些小小的失落,此前他还是很期待里格能够结婚生子,不过现实就是如此曲折。『我们不是住在伊甸园,律法中也没有明文规定男人不能喜欢男人,这不是十恶不赦的事情。我们更不是住在纯洁派的理想乐园中,不会因为你的“不正常”而遭到谴责乃至倾家荡产,亲戚朋友也不会因为你的性向与你形同陌路,明确点说,除了得不到合法婚姻和巨额陪嫁以外,并没有实质性的损失。』  隆梅尔笔锋一转,带上了些许尖刻的嘲弄:『依照我们家目前的社会地位,如果要结婚,对象肯定要从同等地位的家庭中寻找。女人相当麻烦,尤其是惺惺作态的淑女。恭喜你逃过一劫,儿子。』  这话绝不是隆梅尔为了安慰人临时编出来的,他确实这么想——只有愚蠢的穷光蛋才结婚,因为钱财被淑女们敲诈一空,他们不得不通过婚姻来挽回损失。  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从前差点就被一个女人卷进这个漩涡,庆幸的是当时的他不够有钱,或者应该这么说,他的未婚妻不像她想象的那么了解他和他的家族,所以才幸免于难。纠缠了一年多后那个女人在结婚前夕弃他而去,并很快嫁给了一个年纪足够做她爷爷的男人,据说那个风烛残年的老家伙腰缠万贯,比他有钱的多。  这就是淑女留给他的记忆,不管贞/洁与否,娶一个任性娇惯、挥霍无度的名门闺秀相当于接手一块偏僻而贫瘠的土地,转手的代价就是付出比购买更昂贵的代价。他十分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头脑发热签下那一大堆为她的家族成员们偿还债务的文件,显然她的前未婚妻迷惑人的本领还不够炉火纯青……  隆梅尔时常通过往事来鞭笞自己,调侃自己。他不介意追忆“痛苦”的往昔,那都是教训,能够让自己在未来的岁月中不犯下同样的错误。  所有人都必须承担自己犯的错误,并为之付出代价。人人如此,迟早而已。  譬如那个“令人拍案叫绝”的英国女记者。  隆梅尔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看到那份英国报纸的,而且不是原版刊登的《预言家日报》,隆梅尔看的是总结了一周资讯的《星期日预言家报》。当时,那份报纸被压在一大堆刊物下方,只露出了三分之一的刊头,如果他们没有把里格的名字放大摆在最上方,他根本不会注意到。  看完以后隆梅尔出现了片刻的犹豫,无法决定该怎么处理这份报纸。  他想炸掉它,也想烧掉它,又想把它塞进英国魔法部长的喉咙里,最终他理智的决定还是把它塞进那个名叫丽塔8226;斯基特的女人的喉咙里。  隆梅尔想了一万种能让人立即从地球上消失的方法,每种方法所指向的结果都令他倍感舒畅,但在最初的冲动过去之后,他接受了好友的建议,用合法手段来解决问题。  隆梅尔十分清楚人们喜欢看什么,希望看什么。翻陈年旧账,揭露事实真相,维护弱者的权益,弘扬道德和正义。人们爱看美德必胜的戏码,虽然很愚蠢,但很有效。事实上扬埃瑞克8226;费拉托夫就做的非常出色,既满足了人们的兴趣爱好,又能给自己做宣传,何乐而不为。  打官司很花时间,隆梅尔起初的意思是速战速决,但是后来他发现通过诉讼来拖垮一个女人的财务和精神比速战速决效果显著,况且费事的还不是自己。  那个英国女人不配得到就地正法的待遇,也不值得他花费任何精力,慢慢磨吧。教训越长,就越深刻。  隆梅尔放下羽毛笔,瞥向字迹未干的信纸。  身为长辈的责任和使命感驱使他更深层次的思考问题,作为一个父亲,光用言语安慰是不够的,他得为年轻的儿子做点什么。里格正处于非常时期,换句话说他刚刚“觉醒”——某父亲琢磨了半天,觉得用“觉醒”形容最恰当——可能会焦虑、不安,尤其身边全都是男孩子,万一出现一两个心思不正的家伙趁人之危……他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不能让里格受到任何伤害。何况贝尔尼克逐渐受到魁地奇校队的重用,不可能天天守着人。  思虑再三,隆梅尔做出了一个决定。    父亲的回信比预期要迟,海姆达尔的惊讶却并非来自迟到的回信,而是送信的人。隆梅尔的信件不是通过信使送到他手上的,而是人工送抵,确切点说的是三个人,早上七点半出现在食堂,他的面前。  “我是米勒,海因里希8226;米勒。”黑发绅士的脸上始终保持适宜的微笑,不谄媚不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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