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上+下 作者:po18.in
预言家已经作古。 参赛者们被拆分成四十七支魁地奇队伍,这个数字是根据找球手来决定的,二百多名选手里有四十七人在昨天的回答中提出愿意担任找球手的职务,其他如击球手、追球手等在四十七个找球手基础上加码凑数,将将凑成四十七支。人员不足的队伍由裁判顶缸,当然,你不能因此心存侥幸,以为裁判跟你站在一列会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大喜事,恰恰相反,有裁判顶缸的队伍才是最具压力的,因为他们可以近距离的观察场上的每一个人,身临其境地横挑鼻子竖挑眼,比站在场外纵观全局要感性透明得多。 海姆达尔被分派到的球队就是一支裁判队,七个人的队伍里有四个是裁判。剩下的三名选手里,有一名找球手,一名击球手(海姆达尔),还有一名追球手。 海姆达尔觉得情况不妙。裁判指望不上,他们必须做到不偏不倚,只会死板地拷贝立陶宛队的飞行路线,他们不会像选手那样急于表现,也不会有选手那样的觉悟,自然,裁判也无法达到及时配合、同声同气的高度。 海姆达尔觉得这样的分派方式不公平,因而在正式开赛前他举手叫了暂停。 急不可待的观众立刻发出一阵不满的叫嚣。 海姆达尔置若罔闻,一路小跑奔了过去。 “有什么问题吗,孩子?”裁判长一脸的精明强干,栗色的头发挽成一丝不苟的盔形,据说这位女士年约六旬,海姆达尔觉得她看起来最多不超过五十岁。 海姆达尔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个说法。 裁判长很干脆,比很多男性还要直截了当。 “我想我能够理解你在担心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完全没有必要。这轮比赛的目的不是为了获胜,那毫无意义,俄罗斯队的败绩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也就是说胜负忽略不计,参与才是第一?!海姆达尔抿抿嘴,默默道了谢,又一路小跑回去。 这时候,比赛终于正式开始了。 观众席上,贝尔尼克探脖子眯眼瞅了半晌,终于确定第一场里没有海姆达尔的身影。 “他被分在第36队里。” 贝尔尼克回头,刚好看见亚当8226;克劳斯放下手里的望眼镜,显然,这位列支敦士登人士比他懂得看比赛的门道,准备之充足、态度之从容、行事之悠闲让哥几个都眼红不已。 夏比望着场内,喃喃自语道:“照这个架势,一时半会儿根本比不完。” “第36队?轮到他的时候不是要下午了吗?下午我有比赛,怎么办?”惊呼声刺耳地炸开,众男士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去,只见一名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色卷发、身穿紫色巫师长袍的男孩正掩颊瞠目地看向场内。 邓肯还记得他:“你也来啦。对了,你是……”始终不晓得这一惊一乍的小子叫什么。 “你好你好,您还记得我,真是荣幸。”卷发男孩笑得十分无耻,“哎呀,你们好,你们也都来啦。我是海姆达尔的男朋友。” 夏比愕然地瞪眼,亚当皱起了眉头。 “下辈子的。”邓肯不咸不淡地接腔。夏比和亚当听言转而瞪向他了。 卷发男孩突然尖叫一声,对自己所引发的尴尬毫无所觉:“啊,克鲁姆先生!” 贝尔尼克和威克多同时忍耐般地蹙眉,邓肯掏掏耳朵说:“我们这里有两个克鲁姆。” 卷发男孩掏出一张被施加了魔法的照片,上面的景象是威克多,他正骑在一把扫帚上向下俯冲,刚准备冲过去讨要签名,一直保持背景本色的埃德蒙好像受了刺激,一把抢过照片,他眯眼看着照片良久,然后抑制不住激动道:“这是谁拍的?” 卷发男孩楞楞地回答,“我拍的。” “拍得太棒了!”vk团长hp值大涨,瞬间“起死回生”。埃德蒙扯住卷发男孩的胳膊:“还有吗?” “有的。”虽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兴奋成这样,卷发男孩自己也跟着莫名其妙地激动起来。他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叠自己拍摄的照片,上面全是威克多8226;克鲁姆比赛时的样子,甚至还有几张赛后在休息室里的照片。 埃德蒙如获至宝,没过多久便和卷发男孩凑在一起叽里咕噜起来。 贝尔尼克恶寒不已,他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堂兄:“再这样下去,就连上厕所都会有人跟着你。”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vk团队同样欢迎像你这样的他校学生。”vk团长不愧是vk团长,拉帮结伙的速度非比寻常,多大会儿工夫就又勾搭上一个人。 “这样联系起来会不会不方便?”卷发男孩的声音中存着一丝迟疑,不过动摇的意向更大。 “不会不会,我们团里的有很多别校学生,怎么联络行动已经有了一套极为有效的方案,你担心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真的?” “真的,我十分期待你加入到我们当中来,一起壮大vk。” 贝尔尼克听得满头黑线,这个埃德蒙,前一分钟还在奄奄一息,现在倒是活蹦乱跳了。 威克多皱起了浓眉,他一皱眉就显得很严厉。 一直悄悄注意偶像的卷发男孩心里打了个突,他小声问道,“克鲁姆先生是不是不太高兴,他不想我加入vk?”言辞中充满了沮丧。 埃德蒙拉他转个身,来个眼不见为净,安抚道,“不用担心,他就那个腔调,平时也不见他对谁笑……喔,里格除外。里格知道是谁吧,就是你下辈子的男朋友海姆达尔。” 卷发男孩仿佛听到什么惊天秘闻般瞠目噤声拼命点头,一副我了解、我全懂的自以为洞悉的神情。 耳聪目明的威克多8226;克鲁姆先生扬起了眉毛,藏住所有的神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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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到了午饭时间,选手们依然不许离场,组委会安排了家养小精灵为他们做饭,甚至还提前征询了各选手的饮食习惯。期间,贝尔尼克在观众席上煞有介事地大吵大嚷,说是如果亲爱的里格不点素食吃,尤其是绿叶菜,他就立刻向上面告状。 那一时刻,海姆达尔几乎成了全场的“笑柄”。暌别数月的“威尔士绿龙”重见天日,努力忽视掉“绿龙”的恐怖滋味,一顿饭吃下来他的脸也变得绿油油的。 本场比赛结束前选手不许离场是一开始规定好的,大家也都严守规章制度,而观众是可以离席的,两者自然不能同等待之。不过组委会为了方便观众,除了为选手提供饮食,也为观众提供可口的饭菜。当然,需要额外收费。 一大堆汤汤水水灌下去都冲不淡嘴里的恶心味道,海姆达尔面有菜色地拿过餐巾擦了擦嘴。 时间又滑过去半小时,比赛继续展开。 十分钟速赛非常折腾人,尤其折腾他们这些短胳膊短腿的小孩子。速赛虽然流行,那是广泛运用在专业魁地奇球队的训练中,喜欢骑扫帚玩的儿童哪懂得这里面的门道。成年人适应的训练形式套用到儿童身上,那情景堪比地狱。起初,没尝过个中滋味的孩子们都挺兴奋,叽叽喳喳、跃跃欲试,好像一夕之间自己也变成大人了,只有了解情况的选手面沉如铁,一个个忧心忡忡。 英国著名的戏剧作家萧伯纳曾经说过:人生有两出悲剧。一出是万念俱灰;另一出是踌躇满志。场上的孩子们在转瞬即逝的十分钟里,彻底体味了一把从悲剧到悲剧的生命历程。 当轮到海姆达尔出场时,他下意识地看向同队的另两位选手。找球手看上去没有睡醒,懵懵懂懂的,好像走错了地方似的;另一个面色苍白,可能是想得太多了…… 海姆达尔暗叫糟糕,瞅这架势,是指望不上二位了。这一时刻,他完全不记得裁判长说的那番不用计较输赢的、充满暗示性的话语,脑子一热不知不觉就开始论短长了。 上场前,海姆达尔的脑子飞快转着。从各方面下手,思虑多种可能性,以及它们所指向的结果。结果不尽如人意。无论他怎么假设,怎么推测,怎么对比赛中能够想到的突发情况进行解析,自身的认识一旦脱离已知推向未知以后,逻辑便开始不厌其烦地、反反复复地告诉他:你小子一定输惨了。 他把逻辑丢在场外,然后骑着扫帚飞上天空,停驻在裁判事先划定好的俄罗斯队的击球手应该停靠的位置上。 哨声响起,第36局速赛打响。 观众席上爆出一通热烈的嚎叫,一群身着不同颜色校服的孩子手持彩练席中舞,赤橙黄绿青蓝紫。他们的狼嚎此起彼伏、技压群雄,不遗余力地打压其他的叫好声,舍我其谁的无耻程度只此一家、堪称一绝。他们无视其他观众的怒视,无视裁判的哨音,无视场边选手的惊愕目光,我行我素卑劣之极。 无良们在卷发男孩的带领下兴高采烈的无耻着,比上回表现得还要兴奋。这是有原因的,最新一轮的维护修理大赛已经开赛,留在飞天扫帚速度竞赛这边的是打从一开始就商量好旷赛的牛人。这些牛人主要分成两拨,一是名次俱在前十,不在乎少赛一场,本场拿不拿积分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另一是垫底的,这一拨是破罐子破摔,即使多赛十场都爬不进前十,故而,这些人反而比那前十的更无所畏惧。 终于,在又一轮嚎叫过去之后,vk团团长坐不住了。他离开自己的座位冲到无良们面前,怒不可遏地指控:“你们这是加油吗?!会不会加油!不会别出来丢人现眼!”如此无组织无纪律地鬼哭狼嚎,让他这个啦啦团团长情何以堪。 无良们面面相觑,卷发男孩立刻给他们打眼色,无良们都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 之后,无良们在vk团团长的以身作则之下,重新投入到新的喝彩中去。 观众们惊讶的发现,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观众席上的躁动影响不了比赛,赛场上的紧张局势一触即发,每一名选手都不敢有丝毫马虎大意,把全副心神都投入了进去,根本听不到场外的咋呼。 “立陶宛队”也已经各就各位,看了前35组的比赛之后,海姆达尔很清楚“立陶宛”的实力。这是一支是十分专业的球队,由七名成年人组成,这也是“无知”儿童们一开始为何兴奋的原因之一。组委会给他们安排的速赛对象并非海姆达尔猜测的裁判队,而是一支货真价实的专业球队。虽然他们的名号他从未听说过,也从来没见过绘在该队青色赛服上的球队徽章,姑且不管是哪里的阿猫阿狗,光“专业”俩字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这支队伍一丝不苟地还原了1873年的立陶宛,在他们的演绎下,人们仿佛身临其境地看到了反败为胜的奇迹之队大放异彩的辉煌时刻。 或许组委会这样安排有点小题大做、以大欺小的嫌疑,但是人家既然愿意来这里欺负你,表明人家的心理承受能力非比寻常。前35场的比赛告诉海姆达尔,即使面对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他们也不会心慈手软,这些家伙拿钱办事尽忠职守,所以,侥幸是没有用的。 场中裁判吹响哨子的同一时刻,立陶宛队神速地移动起来。这七个人的飞行技巧非常高明,可能事前已经模拟过无数遍。海姆达尔在面对专业队员的挑衅时,有点不由自主地手忙脚乱。立陶宛队的击球手对游走球的行迹了若指掌,控制得得心应手。很快的,俄罗斯队的一名追球手被球击飞出局。虽然从没指望过裁判能对自己队伍有所帮助,但是开赛后半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就变成六缺一,危险的形势向海姆达尔敲响了警钟。 他迅速催动扫帚在场内来来回回的移动,在魁地奇赛场上如果一直留守原处很容易被当成靶子。击球手除了努力祸害别人的同时也要保护自己不被敌对击球手祸害。在惊险地躲避过一只迎面飞来的游走球后,海姆达尔迅速脱离现有的飞行轨迹背道而驰。 他一直在勾引对方的击球手,故意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可惜对方就是不上当。一门心思地找俄罗斯队的追球手的麻烦,当又一个追球手被扫地出局之后,场上俄罗斯队还剩下一名找球手、两名击球手,一名追球手和一名守门员。守门员自开赛以后就一直和鬼飞球纠缠不休,难以脱身,海姆达尔觉得是时候回敬一下了。 打定主意之后,他在空中一个九十度角转弯笔直朝游走球迎头冲去,在与游走球擦肩而过的一瞬,他抡起球棒奋力一抽,游走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倒飞出去。 观众席上发出一阵惊呼。 游走球的落点居然是俄罗斯队的找球手,莫非俄罗斯队的击球手一个错手击出了“乌龙球”?!场内场外的预计都错了。乌龙没有发生,游走球擦着俄罗斯队找球手的脸颊呼啸而过,击中了立陶宛队的守门员。守门员被横冲直撞的大铁球撞翻在球门的柱子上,沿着门柱摔落下去。 全场欢声雷动,适才立陶宛队击落了俄罗斯队的两名追球手都没能得到如斯喝彩,可见群众喜欢同情弱者。 大概是那“神来一球”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不管对手还是队友,都或多或少表现出了吃惊和警醒。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海姆达尔趁隙搓了搓右手,刚刚那一杆子抽得他虎口发麻,成年人的力量果然强大,那些游走球比平时玩票时沉多了。 就在海姆达尔暗自庆幸自己居然能干掉对方的守门员时,对方迅速回敬了一球,他们的找球手被击飞了。那个懵懵懂懂始终搞不清楚状况的找球手终于狠狠喝了一壶,他连呻吟都来不及发出就直接昏了过去,成一条直接掉落在地上。 太棒了!海姆达尔简直是咬牙切齿地报以微笑。150分彻底没了,本来还想侥幸一下,自己不该“以貌取人”,或许他们的找球手出人意料的能干,结果却是这样。这让他如何甘心! 海姆达尔抡起球棒就是一杆子,飞到他身侧的游走球嗡的一声,在空中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从背后直直打上了对方的击球手,那名击球手猝不及防,被撞个正着,身体都被撞离了飞天扫帚,握着球棒直直掉了下去。仿佛还嫌不够,海姆达尔飞快地捕获了另一只游走球的路径,完全凭借本能催动扫帚飞过去,擦着铁球的飞行路径向下挥动球棒,游走球斜斜蹿出去打穿了立陶宛队追球手的帚尾,该名队员骑着不堪重负的失灵扫帚飞向场边,无奈弃权。 海姆达尔的神勇激励了自己队伍里的追球手,同他一样的年轻选手,原本毫无作为的追球手突然变得神勇无比,连连在立陶宛队的包抄之下抢夺鬼飞球并神准的砸进对方的球门内,为俄罗斯队连创佳绩。 海姆达尔时刻关注立陶宛队的找球手,如果他突然加速动,说明金色飞贼出现了。海姆达尔不用跟他比速度,他要做的就是让找球手拿不到小金球,而不是和他抢小金球。 就在盯准对方找球手加速的同一时刻,海姆达尔动了起来,他朝反方向冲过去,在迎头赶上两只游走球交叉袭来的新一波攻击的那一瞬间,他提起球棒把其中一只沿原路抽了回去,铁球的落点十分刁钻,两名击球手同时朝那只球飞去,去拯救自己的追球手。同一时刻,海姆达尔掉转过头一棒子把另一只游走球击向那个正一门心思追金色飞贼的找球手…… 终场哨声响起,十分钟到了。 海姆达尔瞪着那个因为倏然停驻扫帚而幸运地避过了铁球砸头命运的找球手,感到一阵失落。 真是太可惜了。 观众席上爆出震天的呐喊叫好,有别于前35场一而再再而三的“老调重弹”,这一回他们终于看到不一样的结果了。 这场比赛最终会怎么给分只有裁判知道,海姆达尔无暇顾及,下场以后他的两只胳膊痉挛似的哆嗦个不停,因为用力过度导致严重的肌肉拉伤。场边裁判给他敷了点药膏,冰凉的膏药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海姆达尔舒服地长叹了口气。低头看看狼狈的臂膀,这就是只有爆发力的后果,于是他在心里叹道:我果然不是运动型的。 同队的那名追球手兴奋连连地对他道谢,把他吹捧得犹如梅林在世,说要不是他自己不会那么超常发挥。至于那名找球手,正一脸沮丧地靠在场边的栅栏上哀声叹气,这时候他倒是神清气爽了,早干什么去了?! 当所有的比赛全部完结,海姆达尔拖着疲惫的身躯朝场地外面走去。无良们在卷发男孩的建议下原地解散,这点眼力他们还是有的。几个师兄对他现在的熊样表示理解,谁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有多说什么惹他烦心的话。亚当想开口说点什么,结果还是一句话没讲。 在离开场地前,海姆达尔被拦下了。是他的对手,也就是被花钱雇佣来寻小孩子开心的成年人。拦住他的是七人中一个,看起来好像有话和他说。 “请问有什么事吗?”这话海姆达尔是用英语问的。 结果这个身高不高却十分魁梧的金发男子开口就是一通噼里啪啦,海姆达尔眨眨眼,一句都没听懂。他茫然看向贝尔尼克,希望语言天才能给点提示。 贝尔尼克露出一个“姑且一试”的表情,然后,十分流利地和对方探讨起来。两人交谈数分钟后,贝尔尼克做出一个抱歉的手势,那人立马会意,转眸恋恋不舍地看了海姆达尔一眼,和众人道别后偕同伴离去。 “他们不是要和我秋后算账吧?”海姆达尔胡思乱想道。 “他们看上你了。”贝尔尼克说。 海姆达尔吃惊地瞪眼:“就因为我让他们当众出洋相?” 贝尔尼克耸耸肩:“出洋相对魁地奇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你怎么回应他们的?” “我让他们明天再来。” “他们是什么队伍?我从来没见过那个球队标识……” 贝尔尼克笑了起来,其他几人纷纷摇头,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神情。 “你还是对魁地奇运动用点心吧,再这样下去我们几个会觉得非常没有面子的。” “怎么了?”海姆达尔有点莫名其妙。 贝尔尼克拍拍脑门:“那是波兰国家选拔队,别告诉我你从没听说过波兰国家选拔队。” 海姆达尔想了想,然后十分肯定地摇头:“没听过。” 贝尔尼克夸张地仰天大叹:“我真想冲到英国去问问姐姐和斯诺8226;斯图鲁松,他们是怎么把你养大的,亏得斯诺还是魁地奇联盟指挥部的主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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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赛的宗旨是让裁判通过比赛观察各选手的临场应变能力、反应速度、心理承受能力等等,飞天扫帚速度竞赛不止要考验身体素质,还要考验心理素质。扫帚骑得快不算什么,世界上骑得快的人大有人在,综合能力才是关键,所以组委会才会把每场比赛的分数叠加,而不是像赛跑那样,预赛输了就无缘决赛。很多年前,飞天扫帚速度竞赛确实只是比谁飞得快,经过多年的发展成熟,糖耗子组委会在抽到相同的比赛内容后在不改变大主题的前提下尝试变动其中的小单元,这个十分钟速赛只是本届比赛才有,如果下一届比赛的主题还是飞天扫帚,速赛将不复存在,而是被其它什么内容顶替掉。今年的速度竞赛里加入十分钟速赛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哈桑8226;穆斯塔发的大驾光临,这位主席先生舍了自己捧起来的国际大赛而来就糖耗子,组委会当然要有点表示……安排这场速赛是为了向这位德高望重的巫师致敬。这就是糖耗子拍马屁的方式,不送烟酒,不送金钱,不送女人,咱送比赛~~(╯▽╰)另:我现在根本把握不了具体的更新时间,筒子们呐晚了就去睡吧,千万不要干耗着,我可以保证,只要没有断更的通知出现,第二天天亮以后一定能看见最新一章节。 贝尔尼克夸张地仰天大叹:“我真想冲到英国去问问姐姐和斯诺8226;斯图鲁松,他们是怎么把你养大的,亏得斯诺还是魁地奇联盟指挥部的主任!” “你不用去英国了,我现在就能回答你。” 在场之人看见海姆达尔突然面露惊喜,欢叫了一声“斯诺”然后像投林的||乳|燕那般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那一头,男人没有丝毫犹豫地伸臂敞开怀抱,牢牢接住了飞奔而来的男孩。 海姆达尔靠在斯诺8226;斯图鲁松的怀里,环住他的脖子凑过身去,在对方的脸颊上留下响亮而亲昵的吻,左右两边都顾及到了。 斯诺轻轻地问:“想我吗?” 海姆达尔点头。 斯诺无声地勾起嘴角,目光因愉悦而闪闪发亮。 一直矗立在他们右侧的衣冠楚楚的男人扬起了浓眉,对眼前上演的感人肺腑的温馨一刻视而不见,很是破坏气氛地控诉:“儿子,我认为我应该提醒你,你弄错主次顺序了,如此千载难逢的欢聚时刻,告别亲友孤身离家多时的你居然不先来拥抱父亲,而是先去亲吻其他不相干的男人,真是太令我——你的父亲失望了。” “其他不相干的男人”闻言啼笑皆非地松开了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哧溜一下跑到某父亲身前,十分乖顺地低眉顺目道,“多日未见,您还好吗?” 某父亲状似漫不经心地撇开眼:“如果你能抱抱我、亲亲我,我想我会更好。” 海姆达尔立刻就坡下驴扑了上去。 隆梅尔一边抱着海姆达尔享受“天伦之乐”,一边斜眼瞟向自己的弟弟,眼神中充满了挑衅。斯诺当什么都没看见,直接无掉了。 即便身为强硬派的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也免不了有智商退化的幼稚时候。 海姆达尔沉浸在乍见亲人的兴奋和喜悦中,脸上的笑容怎么都平复不去:“我还以为你们会在下个月初抵达。” 隆梅尔松开他,脸上再也看不出喜怒哀乐的情绪变化,他重新戴起了面具:“世界上有种叫【圣诞假期】的玩意儿。” “也就是说你们无法待到比赛结束。”海姆达尔略感失望地说。 斯诺微笑道,“结束前我还会再来一次。” 隆梅尔听言扬了扬眉毛,却没有丝毫表示。他错眼看向那群一直在时刻关注这边动向的年轻人,眼睛扫了一圈,最后停驻在某人身上:“小克劳斯先生?”隆梅尔的问话显得迟疑。 亚当勾起嘴角上前一步,脸上充满了矜持的笑容,“很荣幸再次与您见面,上次会面还是三年前。” 隆梅尔立刻握住他递来的右手,蹙起眉心低语道:“克劳斯先生……” 亚当露出一个状似无奈的表情:“还是老样子,既没有好转也不见起色。依照父亲自己的话说,虽然不上不下的吊着,一时半会儿倒也死不了。” 贝尔尼克敢怒不敢言地撇撇嘴,拿他这个表哥一点办法都没有,怎么说他们都是亲戚,说一声“你好”会呛着还是噎着,居然先招呼外人。 这时候,海姆达尔的声音传来:“……没事,我这几个月过的挺好,几个师兄很照顾我。” 还是里格贴心,知道想着我们……这一时刻,贝尔尼克8226;克鲁姆先生觉得自己没白疼这小子。 斯诺拉着海姆达尔走过来,他拍了拍贝尔尼克的肩膀,微笑道,“好久不见了,看上去很不错嘛,上个月我还接到黛丝姑姑的信,光抱怨你叛逆不够听话的字数就占去了半个篇幅。” 贝尔尼克拉长一张苦瓜脸,心有戚戚然地说:“在她心里我没有一天是不叛逆的。”之后,他主动为其他人作了介绍。 当介绍到威克多的时候,斯诺忽然眯起眼睛,眼神变得锐利而尖刻。 突兀的变化让贝尔尼克几人感到莫名其妙。海姆达尔一脸平静地朝威克多摇了摇手,示意他无需介怀。威克多莞尔,笑意在眼中一闪而过。 斯诺收敛下咄咄逼人的目光:“看来在下一届的魁地奇世界杯上,全世界将迎来保加利亚这个强敌。” “很遗憾,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威克多回答,“毕业之后我并不打算从事有关魁地奇的任何职务,当然,如果条件允许,我想我会去世界杯现场感受那里的气氛,以一名观众的身份。” 斯诺的眸中滑过一丝惊诧。身为英国魔法部魁地奇联盟指挥部的主任,他为少去一名可能的强敌而松了口气,与此同时,作为魁地奇运动的倡导者,他为失去一名天资卓越的人才而感到失望。 “那真是太可惜了。”斯诺轻声慨叹。 虽然在假期中,两位斯图鲁松先生却不约而同顶着公干的帽子来,也就是所谓的公款吃喝,衣食住行问题已经通过两国的魔法部交由糖耗子组委会办妥,根本不用自己花心思。 所以,德姆斯特朗那顶帐篷,不用再多加人进去了。 明天就是团体赛开赛的第一回合比赛,亚当和夏比辞别众人回了自己的帐篷。 几个师兄决定不去打扰久别重逢的三个斯图鲁松,寻着别的什么名头各自找消遣打发时间去了。海姆达尔领着“父亲”和“叔叔”回到住处。 一进帐篷,隆梅尔就自顾自捡了个顺眼的椅子坐下,一点都不客气。靠在椅背上打量了一会儿,然后用一种不怎么顺耳的挑剔口气说:“还行吧。” 海姆达尔学着斯诺那般,无视之。 茶水很快被送上。 “希娜。”海姆达尔唤了声。 家养小精灵很快出现在三人眼前,它习惯性地躬身:“有何吩咐,主人。” “来见见我的家人。这是我父亲,也是斯图鲁松家的现任当家,隆梅尔8226;斯图鲁松先生。” 小精灵惶恐地低下头:“族长先生。” 隆梅尔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面上看不出喜怒。 “这是我叔叔,”海姆达尔继续道,“斯诺8226;斯图鲁松先生。” 希娜一直低着头:“斯图鲁松先生。” 斯诺表现得比隆梅尔友善,他问了声好。 希娜好像受惊一般抽动了一下耳朵,她神经质地低声絮叨:“斯图鲁松家对希娜真是太好了,希娜感激不尽,希娜愿效犬马之劳。”受到斯图鲁松家的雇佣以后,它一改故辙地小心翼翼、低声下气,表现得十分不安,好像每时每刻都缺乏安全感。 海姆达尔猜测这很可能是薪水造成的,等它习惯以后就好了,它会明白,只要它尽忠职守,雇主就没有随便解雇它的权利。 “主人,”希娜小声问道,“您要的东西希娜已经全部收集好了,您什么时候需要?” 斯诺立刻问道,“你要它收集什么东西?” 海姆达尔摸摸鼻子,其实他现在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但是这两个男人不是别人,一个是他名义上的父亲,另一个是真正收养他的人。艾薇8226;马尔福日记本里透露的只有一个名字,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最终提供了精子的那位,一切都是未知。 海姆达尔的闭口不谈和表现出的犹豫同时刺激着斯诺,他没来由地感到心里发堵,仅仅分别数月,这孩子就已经不愿意把小秘密分享给他了?在斯诺8226;斯图鲁松看来,海姆达尔不过是个小孩子,一个孩子能有多大的心事,孩子眼中惊天动地的事物摆在成年人眼里根本不值一哂。 隆梅尔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这种时候不开口比开口更有效果,作为一名成功的政客,他深谙个中门道。 沉默片刻,海姆达尔最终选择了开诚布公。“你把东西拿到这里来吧。”他吩咐道。 少顷,一叠码放整齐的泛黄报纸出现在海姆达尔眼前,他伸手接过它们。 斯诺皱起了眉头,他当然看见了那叠过期刊物。 “你想找什么?” 海姆达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未置一词的隆梅尔。“我在找关于西里斯8226;布莱克的消息。”他回答。 这下,就连隆梅尔都皱起了眉头。“为了什么?”隆梅尔问道。 “艾薇,嗯,就是我母亲,她的暗恋这个布莱克,所以我想确认一下这个人的身份。” 斯诺和隆梅尔对看了一眼,为这个消息感到诧异。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斯诺眯着眼睛问。 海姆达尔清了清嗓子,然后说:“艾薇8226;马尔福,嗯,就是我的母亲,她留下了一本日记。” 隆梅尔了然般地扬了扬眉毛:“也就是说那本日记告诉你艾薇喜欢这个布莱克?” 海姆达尔颔首:“一见倾心式的恋爱。” “上面没说关于你亲生父亲的事?是不是这个布莱克?”斯诺飞快说道。 “我还没看到……”海姆达尔回答得很是犹豫。 “什么意思?” “……我每次只看一天的量。” 隆梅尔突然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把看日记当成写日记了?” 海姆达尔觉得他应该多笑笑,能使他看起来年轻许多。 “艾薇喜欢西里斯8226;布莱克?!”斯诺不觉得这个发现有多好。他在英国出生、在英国长大,在英国魔法部就职,对于这个布莱克家族完全称不上喜欢,这家人的做派已经超出了他的审美意识。 “说不定他就是里格的亲生父亲。” 斯诺瞪着自己的兄长,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这个假设。 隆梅尔不为所动:“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你呢?你怎么看这事?”隆梅尔把目光投向海姆达尔。其实他大可以让海姆达尔把日记本拿出来,那他们就能在第一时间里得到答案,但是他没这么做。日记本是艾薇8226;马尔福留给里格的遗物,其他人没有置喙的余地。因此,他也只能坐在这里做一些毫无根据的猜测,放在平日他最不屑为之的便是就某样东西猜来猜去,显得既愚蠢又缺乏效率。 海姆达尔低头翻看着一大叠陈年旧事,这里面不光有英文报纸,还有其它语言的,希娜把能够寻找到的刊登布莱克家族事迹的报纸全给他收集来了。 于是,海姆达尔头也不抬地回答:“我正在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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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家族——一个疯狂执着到几近病态的迷恋纯血统的巫师世家,布莱克家的人始终坚信,自己的血统是高贵的,是无可挑衅的,是令人仰止的。他们歧视混血,鄙视泥巴种,放逐血统背叛者,用一切极端的行为来确保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永远纯洁…… 西里斯8226;布莱克的出现是个异数,就像单向行驶的道路上突然冲出来的逆向汽车,看起来好像不畏惧生死,有点与众不同,但同时,他违反了交通规则,被开罚单是在所难免的。 其后果就是被直接罚进了阿兹卡班?! 海姆达尔放下手中的报纸,呆呆出神了一会儿,脸上挂着茫然和困惑。 隆梅尔走到他身边,抽出他手里的报纸:“你是我的儿子。”他的宣告带着不容反驳的铿锵力度。 海姆达尔回神,仰起脸。 隆梅尔把那叠泛黄的纸头丢到一旁,拉过椅子坐到海姆达尔面前,与他面对面。 “我可以这么讲,除非突然冒出个新族长,不然家族中任何一人都没有改动族谱的权利,你的姓氏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隆梅尔递给斯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拉回目光温和道:“现在跟我说说你的想法。” 海姆达尔耸耸肩,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吻说:“其实你们不用那么紧张,斯图鲁松这个姓挺好,又绕口又少见,我从来都没想过再换个其它什么姓名。” “是不是艾薇曾经跟你说过什么?”斯诺迟疑道。 隆梅尔目光一凝,出现了少有的紧绷。 海姆达尔发现这两个人的态度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不解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明白过来,他的父亲和叔叔是怕这件事会给“年幼”的他带来伤害,担心会给他的童年留下不好的阴影。 “母亲什么都没有说过。”海姆达尔其实很想告诉他们,自己不是在强颜欢笑,更没有压抑情绪,他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显然,他的父亲和叔叔都误解了他之前的反应,他的茫然不是因为这件事带给了他某种冲击,而仅仅是因为陌生和距离感造成的别扭。 就像他始终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艾薇8226;马尔福这个母亲一样,说句不孝的话,幸好这位女士已经亡故,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他没有同这位女士一起生活的经验,虽然里格与她共同生活了六年,但他不是里格,所以他没法让自己为其伤心难过,更谈不上缅怀。一个通过麻瓜照片认识的母亲,要他拿什么来缅怀?! 至于这个西里斯8226;布莱克……那就更无足挂齿了。 “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对现在的我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海姆达尔心平气和地说。 两个斯图鲁松被问得哑口无言,原来一直纠结的是他们俩。 海姆达尔突然下了决定,他丢下一句“稍等”然后冲回房间,过了一会儿,他重新跑回来。手里拿着艾薇8226;马尔福的日记本。毫不起眼的一本皮本子,非常普通。 海姆达尔神色如常地举起日记本。“我刚刚看了后面的。”他如释重负地说。“如果迷情剂的作用确实如传说中那样有效,那么这位西里斯8226;布莱克先生确确实实就是我的亲生父亲。”感谢梅林,一个西里斯就够折腾了,还好没再蹦出个其他什么人。海姆达尔第一次为艾薇偏执的爱情由衷的鼓掌。 隆梅尔摸着下巴,挑眉看向自己的弟弟:“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感到吃惊?” 斯诺却神情严肃地皱起了眉头:“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反正除了我们三人,没有第四人在场。”斯诺8226;斯图鲁松当机立断:把里格交还给那家人?没门!绝对不干! 隆梅尔不置可否,他回眼看向海姆达尔:“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 “就当不知道?” “就当不知道。” “好!”隆梅尔一拍大腿。“走走走,今天基金会的人设宴招待我们,儿子,跟爸爸和叔叔一块儿去白吃白喝吧!” 海姆达尔:“……” 吩咐希娜给几位师兄递送了口信,海姆达尔便厚着脸皮跟在爸爸、叔叔身后蹭吃蹭喝去了。没有他以为的豪华大餐,糖耗子基金会举办的就是一个众乐乐的冷餐会,地点选在组委会专员的帐篷里。 隆梅尔和斯诺有意保护他,不让他过早接触成|人世界,所以一进帐篷就施行了放牛吃草政策,把他领到人少的偏僻角落,让他自己寻摸东西吃。 海姆达尔十分听话,扭头琢磨起长桌上盛放的食物,研究哪些可口、哪些味道古怪,威尔士绿龙终于可以忽略不计了,因为冷餐会没有提供全素的沙拉。为此,海姆达尔开怀地敞开肚子,抄起吃食就往嘴里塞。 在和几个熟面孔简单寒暄之后,隆梅尔和斯诺还是没有离开这个人迹罕至的角落。今天的冷餐会是为各国魔法部派来的慰问专员们举办的,再加上圣诞临近,聚会也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隆梅尔顺手拿起一碟点心,捏起一块放进嘴里,充斥在口齿间的味道让他蹙起了眉头。之后,他面无表情地抬起眼,虽然没有参与到人群之中去,他的目光却始终流连在那里,静静观察场中人们的面部表情。 斯诺默默喝着淡淡的酒水不发一言,他时不时转头看向某个角落,时刻掌控男孩的方位。 点心的滋味虽然谈不上美妙,隆梅尔还是吃下了第二块,然后他说:“我记得你和卢修斯8226;马尔福是同事吧?” “他当然跟我不一样,福吉先生很欣赏他。”斯诺无所谓地说。 隆梅尔仿佛对这个话题充满了兴趣,他饶有兴致地说:“在你看来,这位马尔福先生是什么样的人?” 斯诺警惕地看了一眼兄长,“能问问你的动机吗?” “里格算不算理由?” “你的父爱来的晚了点。” 面对弟弟的责备,隆梅尔哂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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