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错 弃妃不承宠 作者:rousewu
是向什么人禀报去了。
就在绮罗与若水准备起身的時候,迎面忽然出现了几个黑影,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眼前便是一黑,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若水背着绮罗成功走出睿王府時,她犹自难以置信,这是怎么回事?被关了那么久,怎么突然就出来了?
待到绮罗再次睁开眼睛的時候,却发现自己身在皇宫。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每一双眼眸都盯在绮罗右手上看。
所有的人面色都在刹那之间变了,尤其是太医们,他们心中俱是叹息,真是可惜了天下无双的九归针法啊,难道竟是就要如此失传。
此時已是傍晚,初夏的凉风柔柔吹拂着,拂动了绮罗散在肩上的青丝,路边,有不知名的野花悄然绽放,那平凡的小小花朵,却有馥郁浓烈的香味弥漫开来。
此時,蒋胜男黯淡灰败的眼底,流露出了浓浓的求生欲望,她就知道,秦惊鸿是爱她的,他一定会为了救她,答应庄绮罗的任何要求,如今,就算是庄绮罗再想做睿王妃,她也不反对,只要自己的伤能好起来,她能陷害庄绮罗那个贱人一次,也就能再次将她扳倒,到那時,这个贱人可就不是断手那么好运了。
然而他如今却要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难道是要悄无声息将她杀死?
然而,这世上,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的。
看得久了,就连那些太医们,都觉得自己的手也在下意识地微微颤抖着。
秦悦风大怒,“你在强人所难。你的手不是已经恢复了吗。”
秦悦风犹不死心,“你——少装模作样。”
秦惊鸿一直在沉默,他墨黑的眼底,像是翻涌起了两团漩涡,内里有无比复杂的光芒隐隐浮现,在绮罗疏远冷淡的拒绝下,他颀长的身躯仿佛都已然变得僵硬了,他定定看着绮罗,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可是好半晌,他却依然是徒劳无功,心,在那一刻痛如刀绞,嗓音骤然变得喑哑,像是做了一个最为困难的决定,他一字一顿,从齿缝里迸出了三个字,“你,走吧。”
秦惊鸿是到很久很久以后方才明白,当他不信绮罗之時,伤得是她 的心,而他一根根折断的,并不只有她的手,他一并折断的,还有她的骄傲,与对他满心的爱恋与信任。
秦惊鸿眸光一顿,他凝望着绮罗的凤眸里忽然溢出了华彩,又像是有漫天烟花绽放,俊颜沉肃,他重重点头,沉声道,“只要你要。我都给。”
秦惊鸿这些日子以来,因为与信王的争斗日益白热化,蒋胜男的伤又令他头疼万分,还有镇国侯表面虽然不提,但言语中的试探与逼迫,还有来自于皇帝的喜怒无常,以及绮罗几日不见的心痛忧虑,这一切的一切,令他已经好几个日夜都没有合一下眼,以至于今日看到绮罗,他竟是迟钝到没有发现她面色的憔悴与异样。
秦惊鸿霎時被绮罗眼中的点点雀跃彻底伤到了,他抿紧了发白的薄唇,忽然转身,狠狠说道,“快走。不要逼本王反悔。”
秦惊鸿顿時怔住,凤眸里霎時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悲伤与落寞。他又岂会听不出来绮罗话里的意思,她是在告诉他,发生的就是已经发生过了,恰如这只断手,纵然表面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可是里面的骨头却都已损伤。
绮罗不由深深拧了黛眉,她突然想到,会不会是秦惊鸿又反悔了,所以派人掳她回去?可是想想,觉得又不大可能,就算是秦惊鸿,恐怕也没这个权利将人往皇宫里带吧。
绮罗却摇头,她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还会再回去那座牢笼?如今,就算死在了街上,她也不会再回去/data/q9/eb1png她更加不想看到秦惊鸿。
绮罗只觉得胸口的伤痛得厉害,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了刀尖上,可是心头的雀跃与希望,却令她依然坚持着,她紧紧地握着若水的手,在所有人或是异样,或是怪异的眼神下,慢慢走远,直到走出了紫川阁,绮罗才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眼前猛地一黑,娇躯软软靠在了若水身上,同時口中,亦是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绮罗实在是想不通,心中又担心若水,便开口问旁边的宫女,“请问,有没有看到和我一起的女子?”
绮罗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去麻烦楚连城了,于是准备去客栈,她想先养好伤再说。
绮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清眸闪亮,“侯爷以为九归针法是绣花吗?就算是绣花,寻常绣娘能够两只手同样灵敏吗?九归针法我可是练了十年,才有今日成就。”
绮罗扶着若水的手,咬着牙撑起了身子,她不想在这些人面前露出半点虚弱,她天生的傲骨,令她挺直了纤腰,就像是青竹一般傲然挺立着,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决地向着紫川阁外边走去。
绮罗歇了口气,趴在若水背上,小心不压到伤口,两人回到随然居,若水刚要服侍绮罗躺下,绮罗却摇头,命她收拾他们自己的东西。
绮罗疑惑,她想起身,一垂眸,却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都被换了,胸前的伤口也已被重新上药包扎好,那药想必是宫中秘药,她只觉得原本痛彻心扉的伤口此時只剩一阵麻麻的感觉。
绮罗的手就垂在身侧,依然在微微颤抖着,是那种无法抑制的,下意识地微颤,她用了很久才能让自己忽视掉那样绵软无力的感觉。
绮罗的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沉默了,除了秦悦风和镇国侯,而蒋胜男眼底的愤恨与绝望几乎要逆流成河了。
绮罗轻声道,“寿王肯定是没断过手吧?其实我从前也不知道,原来手断了,再接起来,外面看是一样,但是内里的骨头却都是已经磨损了。”
而他们的命运,以及与他们牵扯不清的所有人的命运,也不会就此改变。
若是秦惊鸿此時转身,只要看一眼,也许就能发现绮罗的脚步是那么柔软和拖沓,明显是受了重伤之后的虚弱,可是他没有回头,因为他怕他万一回头再次看到她青莲一般的身影,他会后悔放她走。
若水不明白,却依然按照绮罗的话去收拾了几件衣物,带上本就属于她们自己的东西,其余的医书等等,一概不要了。
若水知道小姐要自己走,就是不想让人看出她伤得极重,她真是不知道小姐是怎么想的,如果是她,就一定要让睿王看看她的伤,她倒要看看,睿王到底是怎么样一副铁石心肠,小姐都伤成了这样,他却能若无其事,大手一挥,让小姐去,再一挥,就让小姐走。
这一回,绮罗终于确定,秦惊鸿是真的答应放她走了,不会再用手段追逐,她强忍着心头的喜悦与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将手伸向若水,沉声道,“我们走。”
这正如他们之间那本就飘渺无根的爱情,也许从他决定利用她的那一刹那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然回不去了。
那么,今天派人掳了她来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
静默的空气中,秦惊鸿的话音无比清晰,众人并没意识到不妥,只是以为那是秦惊鸿不想冒险让绮罗为蒋胜男施针。
那宫女长相甜美,见绮罗问话,便福身行了宫礼,恭敬道,“回郡主的话,奴婢不知道郡主说的是哪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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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惊喜就是,终于出王府了,但素,还是木有嫁成,呜呜,内流满面~~我去挥刀自宫鸟=。=~~
鸾镜朱颜惊暗换(九)
更新时间:2012324 20:46:51 本章字数:6172
“站住。言慭萋犕璂璍不准走。”当日,绮罗刚走出紫川阁,秦悦风就是一声大吼,他大步迈过去,试图去抓绮罗,可是他刚一动,秦惊鸿却已站到他面前拦住了他。
“三皇兄,你就这么让她走?那胜男姐怎么办?”秦悦风眼睁睁看着绮罗身影慢慢消失,急得暴躁跳起,额头青筋直蹦。
“不让她走又能怎样?”秦惊鸿冷冷挑眉,他努力让自己不去看身后的那道渐渐远离的身影,转而将凤眸落在蒋胜男瘦到脱形的脸上,在看到她由期盼变为绝望的眼神之時,他嘴角忽地翘起,嗓音里含了丝淡淡的讥诮,“她的手已经废了,连针都拿不住,难道胜男你敢冒这个险?”
“不懂吗?”秦惊鸿冷冷一笑,又恢复了春风般的笑颜,“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你的伤我自然会想办法。”
“为什么?”蒋胜男疑惑,“鬼谷老人的徒弟不都是宅心仁厚的吗?他怎么会见死不救?”
“什么?”蒋胜男惊愕,还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问过?”秦惊鸿依然在笑,看着蒋胜男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神,他道,“她说她确实还有一位师兄会九归针法——”
“你说什么?阿萝受伤了?”秦惊鸿大惊,急忙追问,可是若水却只是眼神发直,似乎根本就听不见他说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阿萝在哪?”秦惊鸿眼眸一沉,他一直望着若水身后,却没看到他想见的那个人,又见若水形容如此可怖,不由气怒。
“你醒了。”秦惊鸿见蒋胜男醒来,眼中似是跳起了一点光亮,但也只是那一点,随即又消失不见。
“入宫?”楚连城飞扬的剑眉一挑,疑惑道,“南川皇帝召本殿入宫干什么?”
“到底发生了何事?阿萝在哪?”秦惊鸿疾声道。
“哈哈哈……”秦惊鸿忽然仰天长笑,只是那笑声却是无比苦涩,像是灌满了黄连。
“小姐不见了,小姐不见了。我已经找遍了帝都城,哪里都找过了,呜呜呜……”若水拼命地哭着,她一眼看到秦惊鸿手里拿着的白布,一下子冲过去,抓起来捂在胸口,突然不哭了,只是不断神经质地重复着,“小姐还受着伤,小姐还受着伤……小姐在哪……”
“快传。”
“惊鸿……”蒋胜男犹自无法从那恐怖的发病感觉中恢复,她脸色惨淡,一把抓住了秦惊鸿的手,哭道,“我……好痛,你快救我。”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看看。”镇国侯大惊失色,怒吼道。
“是谁如此大胆?”华年走到门前,一声厉喝。
“是谁?我们,快去找他。”蒋胜男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灰败的脸色亦是显出狂喜。
“是。”
“殿下,只是一个女人,您何必?——”暗卫首领试着去劝楚连城,却被他蓝眸里射出的冰冷如箭的眼神骇地心神一凛,忙伏在地上不敢再说话。
“殿下,有公公来宣旨,说皇帝召您入宫。”
“滚。”楚连城看这些探子实在不顺眼,一脚踹翻一个,蓝眸中掠过阴狠,“继续找。找不到,提你们人头来见。”
“爹……我……我不想死。”蒋胜男情绪早就在崩溃边缘,此時胸口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她顿時脸色一变,猛地蜷缩起身子,周身都在剧烈发抖,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变得血红一片,就像是红色的蛛网密密覆盖住了全身,尤其是她脸上,更是有大大小小无数的血管拱了出来,眼珠暴突,她大张着嘴,陡然间,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仿若咽喉被人扼住了一般,她忽然挺起了身子,再重重落下。
“王爷,求王爷大发慈悲,放了我家小姐。”若水却只顾砰砰磕着头,一边大哭着。
“王爷,这里有血。”华年敏锐地发现那团若水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染血白布,立即拿到秦惊鸿面前。
“那现在怎么办?就没有其他办法了?”秦悦风一顿,面色急剧绷紧。
“除了她,难道就没人会九归针法了?”镇国侯的脸色阴沉如锅底,他忽然一拍桌子开口问道。
一剑穿心,一剑穿心。他竟然将绮罗推到了杀手剑下,让她替他与蒋胜男挡下了那致命一剑。
一连三天过去,秦惊鸿几乎派出了睿王府所有的暗卫,可是他们找遍了帝都城所有的地方,却都是一无所获,绮罗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与此同時,北漠质子府。
几日来早已看了多次这种恐怖的发病症状的太医们再一次被吓到,此時被镇国侯一吼,这才回过神来,立即有人取了金针,开始为蒋胜男走针。
华年刚要回话,此時便听随然居外忽地响起一阵女子的嚎哭声。
华年见她有失心疯的迹象,连忙点了若水睡xue,然后将她抱到床上躺下。
可是当他站定,看着那漆黑一片的院子,心,忽然没来由空落落地厉害。
唉,真是可惜了。太医们的眼神悄悄投向镇国侯和蒋胜男,若说他们当日并不知晓实情,还认为那下毒之事确实是庄夫人所为,那么此時在知晓庄夫人就是鬼谷老人的传人,也是那名满帝都的月华医馆的主人時,众人便立即顿悟了一切。也不知道这对镇国侯父女当初对那弱女子咄咄逼人的時候,有没有想到过会有今天。
太医们心中都在唏嘘叹息,能被鬼谷老人收为徒弟的,天分必定极高,这庄夫人不过双十年华,只是练了十年,针法就有如此成就,若是再过个十年,还不知道会是如何登峰造极。
太医们面面相觑,“血煞掌毁人心脉,将军受二次重创,如今,非九归针法不可。王爷恕罪,我等也无能为力,只能竭力保住将军性命。”
太医院首擦了一把冷汗,“九归针法闻名天下,乃鬼谷老人所创,但鬼谷老人很少收徒,且收徒条件严苛,非天资异常卓越者不收,这世间能得其真传者不过凤毛麟角,都是隐于民间,极难寻觅?”
她到底是怎样才能承受得住那样一剑穿心的痛苦,又是怎样从生死关头捡回一条命来,而他倒好,竟然直到第二天才发现异样,而且还用计逼她回来,还蠢到没有发现她受伤,竟要她去给蒋胜男疗伤。
她如今,想必是恨极了他吧。
她果然是走了。如此迫不及待走了。
室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谧之中,所有的太医都不敢说话,一个个将头低到了胸前。
当夜一片混乱,虽然就连秦惊鸿也是因为慌乱而拉了那名杀手挡剑,但现场毕竟还是有人站在明子夜身后的,也自是将那一幕看得清楚,只是那几人见秦惊鸿自始至终无动于衷,摸不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于是也就不敢多说,此時在秦惊鸿逼问下,方才将所看到的一切和盘托出。
当秦惊鸿听见,当時他一掌擒过来的,不止是那名杀手,还有绮罗時,他的脸色已是灰白如纸,额上青筋蹦起,有大颗的冷汗滚落下来,而当他再听闻,当時明子夜一剑刺过来,他不只是将那杀手推出去挡剑,也一并将绮罗推到了明子夜剑下之時,他竟是脚步踉跄,若不是华年在后面架住了他,他怕不是要当场倒下。
彼時,秦惊鸿只觉得心胆俱裂,胸口像是被大锤猛然敲过,痛得他面色惨白,咽喉像是被捏住了一般,痛到他不能呼吸,仿佛那一剑直到此時才刺中了他。
待到一切平定,蒋胜男从昏迷中醒来,镇国侯已回了侯府,秦悦风亦是早已离开。
有侍卫立即来报,“回禀王爷,是夫人的丫鬟,吵着要见王爷。”
楚连城也已从安插在睿王府的探子那里知道了一切,当他最初得知他将绮罗送回去后的当夜,绮罗便离开了睿王府,然后竟是被神秘人掳走,不禁懊恼至极,但他也迅速冷静下来,亦是派出了探子,用他的方式去探查绮罗下落,可是已经三天过去,绮罗还是什么消息也没有。
楚连城已是砸坏了好几张桌子,蓝眸中露出暴躁狂怒,他指着跪在下面的暗探,怒吼道,“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一帮饭桶。”
此時圆月移上中天,天地之间一片明亮,秦惊鸿站在紫川阁外,望着月色下,偌大的王府,他下意识抬脚朝随然居的方向走去。
看着蒋胜男再次绝望,秦惊鸿忽然冷声道,“走兽尚且知道知恩图报,可是胜男你,阿萝救你,你又是怎么对她的?做人,最好还是要留三分余地,不是为别人,而是为自己。”
秦惊鸿不由沉思,到底是何方神圣,掳人后,竟是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
秦惊鸿也从若水那里得知,她在昏迷前,是看到有黑影靠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待到她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原来的地方,但绮罗却不见了。
秦惊鸿却摇摇头,“找他也没用。”
秦惊鸿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要跳出喉咙,猛地喘了几口气,他忽然下令传召三天前随他去南郊的那些侍卫们。
秦惊鸿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说什么?你说清楚点。什么叫本王放了你家小姐?本王不是已经让你们走了吗?”
秦惊鸿忽而挑眉,薄唇边绽开一抹笑容,“救你?胜男,我又不会九归针法,你要我如何有办法救你?”
秦惊鸿淡声道,“阿萝的那位师兄,三年前就已过世,要找他,可不是要去黄泉路了?胜男,你要我陪你一起去找吗?”
秦惊鸿眉心一紧,心突地一沉,“怎么会有那么多血?是谁受伤了?”
秦惊鸿看她一眼,“去黄泉路上找吗?”
秦惊鸿眸光蓦地一亮,绮罗的丫鬟?难道是绮罗她又回来了?
秦惊鸿神色复杂难辨,他向来清明幽深的凤眸内,此時却像是经历了狂暴的风雨,有挣扎,有不舍,但更多的却依然是风雨后的淡定,“先保住胜男性命,本王会再想办法。”
秦惊鸿脸色亦是难看至极,他紧紧咬着薄唇,剑眉拧得死紧。
秦惊鸿讥笑,“原来胜男你也知道他们都是宅心仁厚。”
秦惊鸿闻言,瞬间冷了眼眸,他冷笑,“胜男,不要口口声声说为了我,你受伤,根本就与我无关。我只是让你替我找五魄图,并不是要你做那些龌蹉勾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干的那些好事。”
若水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进来了,只见她发鬓乱糟糟堆在头上,眼泡肿的像桃子,满面涕泪,衣裙上沾满了泥土,一看到秦惊鸿,她便跪倒在地,猛地磕起头来。
若水愣了愣,抬眸看去,见秦惊鸿神情恼怒,似乎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心中最后一点念想也被扑灭了,竟是一下子瘫软在地,抱着头痛哭起来,“不是王爷,那会是谁?啊——”
蒋胜男一顿,气怒道,“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害庄绮罗断了手,可是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别忘了,我受伤,也是因为你。”
蒋胜男刚一睁眼,就看到秦惊鸿正坐在床边,他定定看着她,面色平静。
蒋胜男愣了愣,她眼神一颤,手中忽然用力,像是想起了什么,欣喜道,“惊鸿,你去问问庄绮罗,她是鬼谷老人的徒弟,她肯定知道她师兄在哪。”
王西东姿阶淑芳。蒋胜男眼神顿時黯淡下去,像是狂风暴雨中被吹熄的风灯,连一星半点的火苗都不复存在。她躺在床上,面色灰败,眼底已然流露出灭顶的绝望,浑浊的眼珠似是被定住了,死死胶着在面色异常平静的秦惊鸿脸上,她颤抖着唇,似是想说什么,可是好半晌却连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蒋胜男轻轻吁了一口气,“惊鸿,你什么時候去找庄绮罗师兄?”
说到最后,秦惊鸿嗓音几乎冷得像冰,蒋胜男眸中突然现出难以置信的惶恐,但她随即又变了脸色,隐去眼底的慌乱,颤巍巍拉着秦惊鸿的手,“惊鸿,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说罢,他便不发一言离去。
那些探子们身影刚消失,身高九尺的柳眉总管忽然急匆匆跑进来,他狰狞的面上神色惊慌,更显那些疤痕狰狞可怖。
那些探子大气也不敢出,楚连城走来走去,又是一拳砸向墙壁,立即留下一个硕大的坑洞。
镇国侯望向秦惊鸿,眼神深沉,“睿王,您怎么看?”
镇国侯点点头,坐到床边,握住了蒋胜男骨瘦如柴的手,“胜男,你放心,爹一定会救你。”
门前的侍卫已全部撤走,秦惊鸿站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迈步走了进去,华年点亮了一盏灯,秦惊鸿看着这依然整洁的屋子,闻着那似乎还没远去的幽香,他竟是有一种错觉,感觉绮罗还没走,似乎只要他一个转身,便会看见她正在灯下抬眸,抬眸望着他浅笑盈盈。
难怪那里会有那么多的血,难怪绮罗会消失三天,难怪她回来后,会用那样冰冷痛恨的眼神看他。
柳眉似乎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说话都有些结巴,“殿下,那公公说是大喜的事,皇帝……要……要为殿下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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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出去逛,摔了一跤,结果把大姨妈摔来了,好困,所以更迟了,泪,所以多送四百字。
鸾镜朱颜惊暗换(十)
更新时间:2012324 23:43:55 本章字数:5791
皇宫,御书房。言慭萋犕璂璍
楚连城随着太监总管进来時,御书房里已经站满了人,信王秦杨风,睿王秦惊鸿,寿王秦悦风以及刚从南方城市治理水患归来的端王秦慕冰,还有左右丞相,镇国侯,各部尚书,御史言官,俱都分列两侧,一个个都是身着朝服,显然是刚从朝堂上退下。
楚连城见着这样的场面,不由暗暗拧眉,不知道这次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莫名其妙说要为他赐婚?
“三皇兄,这里是后宫,我们不能进的。”秦慕冰跟在秦惊鸿身后,拼命拉着他,不让他往后宫跑,“你到底看到什么?”
“各位王爷、大人,此事可是天大的喜事,皇上开恩,准备为楚皇子赐婚嘞。”太监总管尖利的嗓音,顿時令所有人一惊,却又立即不动声色压了下去,一个个都开始心口不一地去恭喜楚连城了。
“咦?”秦慕冰忽然讶异,“这春晖宫不是自从林妃过世后就没人住吗?怎么好像有人在里面?”
河尚荷面和下画。“哦?果真是喜事一件,不知父皇要为楚皇子指哪家的小姐。”秦杨风眯起了眼睛,笑着问道。
“哼。这狗皇帝一定不怀好意,这个安平郡主,说不定又老又丑。”柳眉冷哼道。
“多谢。多谢。同喜。同喜。”楚连城不断作揖称谢,可是微垂的浓密睫毛下,却有锋锐的冷芒划过。
“安平郡主?是谁?”皇帝话音刚落,众人又开始面面相觑,当朝皇帝只有四子三女,三女俱都已经嫁人,其余皇室贵族里,似乎也没有名号安平的郡主啊。
“是安平郡主。”皇帝看了一眼秦惊鸿,见他神情并无异样,眼底的笑容更加地意味深长起来。
“殿下,您真的要去娶那个什么安平郡主?”柳眉与傅玉侍立一旁,两人都愁眉深锁。
“皇上的意思,是我南川要与北漠和亲联姻?”众大臣亦是一時没反应过来,就连秦惊鸿,也讶异地挑起了剑眉,显然是事先一点也不知情。
“皇上驾到。”随着门外太监的一声唱诺,御书房内,顿時安静下去,还想接着打趣楚连城的秦杨风也正了神色。
“走。去看看。”秦惊鸿心中蓦地一跳,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忽然再心底萌发,他下意识就要朝那边走去。
“这件事,母亲知道吗?”楚连城走回上首位椅子里坐下,淡漠问道。
“郡主,您身子不好,这里凉气重,您还是回宫歇着吧。”一旁的宫女见绮罗不断在叹气,连忙过来扶她回宫。
一身明黄|色常服的皇帝从门外信不走来,众人行完礼,再次分站两侧,楚连城自然是站在了最末。
不过,这么一想,楚连城不由想到了一点,难道南川皇帝竟然是想要和北漠联手对抗西云?
五天了,从她睁开眼睛起,她在皇宫内,已经待了五天了。
五月了,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可是这处春晖宫却是大树参天,阴凉舒适,风乍起,吹皱了一池湖水,层层莲叶荡漾起来,宛如碧绿的水波。
他品性端良?连这个都扯出来了?
他明明看到有一袭背影,像极了绮罗,她就坐在这满池的荷叶边,却比那青莲还要动人。
众人又沉默了,楚连城在南川十年,自然对于南川皇族成员了如指掌,这个所谓的六皇叔,就是逍遥王,不过这位逍遥王可是一点也不逍遥,自小就体弱多病,听说前不久已经病死在封地了,他膝下只有一女,便是封号为安平的郡主。
众人听楚连城如此一说,不由都有些讶异,不知他与皇帝在打什么哑谜。
众人还是没想起来安平郡主是谁,秦慕冰却突然一拍脑门,“父皇,这安平郡主是不是六皇叔的女儿?”
但他随即又否定了这个猜测,现今的南川皇帝疑心病极重,且十分珍视他的皇位,这种人,是没有那种魄力敢去和西云国对战的,不说赢地可能性非(提供下载3uww)常的小,就算能赢,恐怕他也没那个胆担这可能失去皇位的危险。这从上次南川与西云的有关继续纳贡的谈判中,南川不断让步就能看出来了。
俊颜上忽然布满了落寞寂寥,秦惊鸿像是失魂落魄一般,也不管秦慕冰在后面叫着,自顾转身就走,是啊,他自己都说了,只是像而已,阿萝她又怎么会在宫中?
傅玉与柳眉对视一眼,“秦妃娘娘知道。”
傅玉白他一眼,“老和丑都不可怕,就怕是南川皇帝别有所图。”
其余人等见他如此卑微,没有一点皇子该有的气质,不由一个个都投来了鄙夷的眼神。
北漠质子府。
可是,她明明就不是,为什么这些人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绮罗心中越来越疑惑,也越来越忐忑不安,她想去找若水,想要知道若水到底是不是安全的,可是她被看守地严严实实,进出都有人跟着,就连出恭都会被看着,不消说是皇宫了,就连这小小的春晖宫,她也出不去。
右丞相站出来,恭敬笑着问道,“不知皇上赐了楚皇子何物,微臣怎地见楚皇子如此欣喜?可否能让臣等也知道,共同为楚皇子高兴一下。”
她当即便否认,说自己不是郡主,可是宫女却坚持,还解释说她是逍遥王的女儿安平郡主,逍遥王病死在封地,王妃殉情,皇帝念她孤女,所以接了她入宫来,在路上遇到山贼劫持,被刺成重伤,还摔坏了脑子,好在皇帝派去的禁卫军及時赶到,方才救下了她。
如今西云国如日中天,吞并了西部各国,且对南川北漠虎视眈眈,一旦南川北漠起了战事,渔翁得利的必定是西云国,所以,就算他杀了安平郡主,谅南川那个视皇帝宝座为生命一般的胆小懦弱的狗皇帝也不敢在这种時候挑起战争。
御书房内,气氛有些怪异,但众大臣虽然也觉得皇帝突如其来的赐婚有些奇(提供下载3uww)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提供下载3uww)怪,毕竟此种事情早有先例。
楚连城为质子期限已到,下月即将返回北漠,皇帝为缔结两国和平,将郡主嫁于楚连城和亲,似乎一切都合情合理。于是第二日早朝時,这道圣旨便被宣召,一并宣召的,还有来自于北漠楚皇的致贺回信。
楚连城凝了凝眉心,深邃的蓝眸里,霎時有幽光闪现,英挺的眉目间,再次浮上卑微,“臣多谢皇上厚爱,只是臣十年质子期限已满,下月将要返回北漠,恐会辜负郡主一番美意。”
楚连城剑眉一挑,倏忽迎上皇帝锐利的眼眸,心蓦地一沉,皇帝的意思,竟是要与北漠和亲?可是为何,他总觉得这背后的用意其实并没那么简单?
楚连城垂着眸,掩去了蓝眸里的闪闪寒光,声音依然谦卑无比,俊颜上露出疑惑神情,“是。只是臣愚钝,不知皇上为何会有如此恩典。臣实在惶恐。”
楚连城忽地冷笑,“他自然是别有所图。”只是他仍然想不明白,南川皇帝到底是何用意,难道,果真只是单纯的和亲联姻那么简单?
楚连城抬眸,看着皇帝显得慈爱可亲的面容,蓝眸忽地一眯,他忙拜倒,声音亦是流露出极致的欣喜之意,“多谢皇上恩典。”只是他心底里却是冷笑连连。
楚连城眉头锁地更紧了,母亲既然知道,却为何并不阻止?她不是要他去娶那个越国公郡主吗?
楚连城眸光不禁微微一沉。
楚连城站在窗前,以手支颌,飞扬浓密的剑眉紧紧凝在了一起,他静静望着窗外那几竿青竹,蓝眸的颜色深如海底。
楚连城笑得谦恭,眼神却是不动声色掠过秦惊鸿,他也发现了,秦惊鸿神情似乎非(提供下载3uww)常颓丧落魄,就连那对向来神采飞扬的凤眸里,此時也不复往日华彩,似乎是有着很重的心事。
楚连城脸上已是绽开谄媚的笑,原本阳刚至极的俊颜亦是回复到人前那种猥琐模样,他唯唯诺诺应道,“信王说得是。信王说得是。”
楚连城见众人都不知道这安平郡主是何许人也,眼底顿時露出讥诮,果然,皇帝是另有打算。准备随便弄个女子给他,只是他实在是猜不透皇帝此举到底有何用意。
楚连城连忙恭敬站出来,“臣在。”
欣喜?哼。这些老狐狸哪只眼睛看到他欣喜了?他此時心里正恼火着呢。楚连城冷冷想道,什么狗屁赐婚,恐怕是皇帝另有打算吧。况且,就算是赐婚,恐怕指给他的,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肯定不是嫁不出去的,就是奇丑无比的女人。
皇帝抬眸,冷锐的眸光淡淡扫过,在掠过秦惊鸿之時,他稍稍一顿,眉心忽地一拢,但接着又若无其事望着楚连城,朗声道,“楚连城。”
皇帝朗声大笑,“楚皇子不必过谦,你相貌堂堂,品性端良,实在是安平最好的郡马人选。”皇帝顿了顿,又扫了一眼楚连城和众人,方才缓缓说道,“朕意已决,也已拟信传于北漠楚皇,你要知道,这不单单是你与安平两人的亲事,更是南川与北漠两国的大事。这场婚姻,将会作为缔结两国和平的根本桥梁。”
皇帝满意地看着众大臣的神情,太监总管在一旁提醒楚连城,“楚皇子,陛下一番好意,您该谢恩嘞。”
皇帝点头,“端王说的不错。”
皇帝看了一眼众人,像是心情很好,示意太监总管去宣布。
皇帝看着楚连城谦卑恭顺的模样,眼睛里露出满意的光,他点点头,唇边展开笑意,“楚皇子想必已经知道朕今日传召你入宫,是所为何事了吧。”
秦惊鸿几乎将这荷花池转了个遍,可是除了那一池的碧绿,这四周就只剩树枝梢头鸟雀的啾鸣声了,怎么会?难道他方才竟然看错了?
秦惊鸿此時也抬起了眼眸,似是有些困惑,他淡淡看了眼楚连城,又随即敛了眸光,恢复到不动声色的模样。
秦惊鸿闻言也迅疾转眸看去,果然,那春晖宫内,确实有人影憧憧。
秦慕冰忙跟在他身后,“三哥。”
窗外,忽地吹来一阵凉风,楚连城渐渐展开了眉心,薄唇勾起一道冷厉的弧度,他站起身,大步朝外边走去,“召白绣去本殿书房。”白绣是他在南川最得力的部下,是他情报网的负责人。
算了,他何必想那么多,如今他身份尴尬,处处受制于人,这件事既然早知不简单,便早作防备,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到時候,若是那安平郡主果真有什么问题,一剑杀了便是,他才不怕南川会因此挑起战争。
绮罗也觉得湿气稍微重一点,她的右手就又酸又痛,重地抬也抬不起来,刚刚遭受重创的身体也确实吃不消,于是很顺从地站起身,在宫女的扶持下,往宫内走去。
绮罗刚走,荷花池边那头,便走来了两名身姿颀长的男子。
绮罗听得目瞪口呆,若不是她胸口的伤还在痛,她都快要以为自己真的是那个摔坏了脑子的安平郡主了。
绮罗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她看着满目的碧绿,想起这几天来的所遇。
绮罗的伤恢复得很好,宫中的秘药确实很管用,而皇帝派来的为她包扎伤口的女大夫,亦是医术精妙,只是那个女大夫是后宫为妃嫔们治疗妇科方面疾病的,想必是在后宫中生活久了,为人也是非(提供下载3uww)常小心,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而众人在看到楚连城時,也是一个个讶异地挑起眉毛,面面相觑,信王已是不悦道,“楚连城,你小子怎么也敢跑这里来?御书房也是你能来的吗?”
而绮罗数次要求去见皇帝,也都被女官拦下,女官只告诉她,皇帝要她好好在这养伤,有什么话以后再说,等到了合适的時机,自会传召她过去。
荷花池里,早已是莲叶何田田,满目的碧绿,只是才到五月,荷花还未开放,所以少了那些颜色点缀,这一湖的碧波荡漾虽然美丽,却也显得有些寂寞。
这边楚连城做好了打算,皇宫内,一身华丽宫装的绮罗正坐在莲池边发呆。
那天醒来后,她便问那宫女若水在哪,可是那宫女却叫她郡主,令她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可是两人刚走到春晖宫宫门外,就被两个小太监拦下了,“二位王爷,这里是安平郡主的闺处,不便打扰,请两位王爷莫要为难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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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于是明天真的要嫁了,我真是太困了,眼皮都撕不开了,一直用牙签撑着呢,鉴于此,不要喷我更得迟65533;65533;
鸾镜朱颜惊暗换(十一)
更新时间:2012325 18:00:23 本章字数:6987
“哦?”秦惊鸿挑起剑眉,目光越过那两名太监,看向重重深宫里,眼底有精光闪过,他负着手笑得云淡风轻,“说起来,安平也算本王的妹妹,多年不见,本王听闻她回来了,来看一看她又怎么会是为难呢/data/q9/43eapng”
两名小太监迅速交换了下眼神,立刻跪倒在地,其中一个年长些的恭敬说道,“回禀王爷,不是奴才不让王爷进去,实在是皇上有旨。言慭萋犕璂璍奴才不敢不遵。”
“三哥。”秦慕冰眼光一扫,发现这处春晖宫周围竟是布置了数不清的侍卫,都是皇宫内绝顶的大内高手,他不禁拧眉,悄悄拉了拉秦惊鸿提醒他。
“你不想嫁也得嫁。”皇帝脚步一顿,锐眸中迸出冷厉,“假不了,真的安平已死,朕说你是真的,你就是。”
“你说什么?”绮罗的脸色在那一刹那猛地变了,清眸里溢出难以置信,她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逼近蒋胜男,厉声问道,“你再说一遍。”
“到時候你自然知晓。”皇帝冷冷道,“你休要怪朕无情,朕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保我南川江山。”
“呵。”皇帝冷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若是早如此识相,你也不会受那么多的罪。”他见绮罗神情淡然,一点波澜都不起,眉心拧了拧,有不悦划过,忽然沉声道,“三天后,是你大婚的日子。这几天会有人来给你试嫁衣。”
“圆德大师?他说什么了?”绮罗着急,追上皇帝脚步,“我不想嫁人,皇上就不怕对方知道我是假的郡主?”
“圆心,朕都按照你说的做了,这灾难是不是已经就此化解?”皇帝望着那僧人问道,有些浑浊的眼底露出渴盼。
“大胆安平。见了皇上还不跪下。”太监总管忙出声呵斥,却被皇帝挥手示意住口。
“安平郡主?”蒋胜男也疑惑了,“你怎么会是安平郡主。”
“帝女星?”秦惊鸿听着玉妃派人传来的消息,顿時紧锁了眉头,皇帝与圆心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帝女星?
“我是安平郡主,不是王爷的妻子,王爷认错人
姻缘错,弃妃不承宠第4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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