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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窕淑女第152部分阅读

    药窕淑女 作者:未知

    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念头,让叶云水自个儿都有些惊诧。

    皇后死了,秦中岳的太子位此次没倒,难不成德妃有心要出面争一争?如若真是这样,那宫里头恐怕有一番好戏看了!

    并未急着过去,叶云水先让秦风去“翰堂”给秦穆戎去个信儿,这方则与叶重天问起肃郡王来:“他的病症可是有缓?能挺多久?”

    叶重天苦笑,叹了一口气,言道:“此事我也正有心与你商议一番,自第一次为肃郡王诊脉至今,还从未再探过脉、也未用我开方子捉药,只隔几日便召我进宫去,谈谈养生,聊聊诗画,其余半句不谈,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半点儿用处都未有,却还要在此占个位子,进宫便是提心吊胆,生怕皇上再召我问话,这种状况让我如何答?”

    叶云水很意外的皱了眉。

    虽说肃郡王曾言,请叶重天为其贴身太医是太后的令,可压根儿不让叶重天开方子下药这是为了遮个幌子、掩人耳目?还是压根儿不信任叶重天,也就是不信任庄亲王府,在防着?

    见叶重天依旧在等她出主意,叶云水只得道:“不用你探病,便不探,外人问起,便只摇头叹叹气便罢,入如若是皇上召你问起,只言你能力浅薄,只能帮着多延点儿寿,肃郡王吉人天相,自是福气满钵,那些虚话你自是能说上几句,不用我说。”

    叶重天心中有话,却憋住未问出,只点头应下,“只能如此,只能如此了!”

    “你也不用担心,这日子能过舒坦一日是一日,只装什么都不知道便罢了。”叶云水说完这话,则又与叶重天问起叶府的情况。

    叶萧飞风生水起,虽当上了小官但因不是科举出生,难免被人看扁,可身后有叶云水这庄亲王世子妃撑着腰,面上都还让他三分,可世人如此,叶萧飞也明自个儿半斤半两,没洋洋自得,这些日子都跟着祈善身后跑腿儿,忙的连人影都见不着。

    叶萧云自被秦穆戎塞入军队之后,倒是去了几分文人酸腐,多了几分男子气概,前些时日归来,还给叶重天磕了头,道了错,然后又转回军中,至今未归。

    叶张氏与叶倩茹、陈耀冲又回了南边去,偶尔来往书信……

    看着叶重天口中平淡的说着家中之事,叶云水忽觉他有些老了,不再有几年前初见时的儒雅风姿,而是年长之人的絮叨。

    似是看出叶云水的审度之色,叶重天尴尬愣住:“多嘴了,实在是多嘴了!”

    “父亲如若觉得孤单,可让母亲归来,抑或偶尔去南方探望探望,肃郡王为人顺和,不会不给你这情面。”叶云水呼出此言,却让叶重天的脸上涌起一股羞色,连连咳嗽半晌,算是转移这话题不谈。

    而这一会儿功夫,秦穆戎则从外归来,叶重天起身互行了礼,秦穆戎则与叶云水说起进宫之事,“你与岳父大人同去便可,我此时进宫不太合适,送你过去,我便到‘楚香楼’等你,让秦忠也跟着你。”

    秦穆戎与肃郡王接触,始终是忌讳,虽然皇后如今不在,但他也不愿明启帝心中起疑。

    叶云水点了头,边去内间换了衣裳,小兜兜说什么都要跟着出去,“……在家呆了许久了,娘进宫不能带我们,那爹去哪里,我们都跟着去!”

    “不去陪爷爷?”叶云水这话问出,几个小家伙儿都眼巴巴的瞅着她,秦穆戎则道:“老头子昨晚没睡,这会儿歇了,带着吧!”随即挨个的摸那几个小家伙儿脑袋,“去让嬷嬷给你们换衣裳,爹带你们吃好东西去!”

    没等叶云水点头,立即一窝蜂的全跑了!

    姝蕙站在这里有些犹豫,平时小兜兜他们玩,她都跟着叶云水去“议事厅”,如今出去,却不知她自己是否也能去?

    “换衣裳去吧,让邵嬷嬷给打扮的漂亮点儿。”叶云水这般说,姝蕙立即露了笑,小脸红彤彤的跑着便往西厢去。

    全都收拾妥当,则齐整出行,叶重天本事心情忐忑而来,可这再次进宫,却好似出去游玩?身边一群小家伙儿叽叽喳喳的,倒是始终没忍住笑,挨个的抱,挨个的逗。

    送叶云水与叶重天到宫门口,秦穆戎则让秦忠、秦风在此侯着,而他则带着孩子们往“楚香楼”而去。

    叶云水递了牌子,没多久便有德妃跟前的太监前来恭请,“世子妃可来了,德妃娘娘可侯了您许久!”

    “让娘娘久等了!”叶云水笑着给了赏,太监脸上笑褶子更多了几道,亲自扶着叶云水上了软辇,则往德妃的“永宁宫”而去。

    德妃并未出来,依旧在寝殿卧床,反而肃郡王得知叶云水到此,一直等候在门口,远见叶云水到来,特意迎上几步,拱手道:“有劳二弟妹了!”

    “肃郡王严重了,都是臣妾应当孝敬的。”叶云水行了福礼,则直接进了寝殿,叶重天自是又被肃郡王拦下,只在外殿等候。

    叶云水这还是第一次到“永宁宫”,这一路行往寝殿,四处够供的佛,不似宫殿,倒似佛堂。

    四处所陈物件也多是门口,宫女先给叶云水福了身,“世子妃稍等,奴婢去回禀德妃娘娘。”

    叶云水点了头,宫女匆匆进去,没多大会儿工夫,他则在外听到寝殿内传出一声,“请世子妃进来吧!”

    叶云水也未再等有人出来邀请,而是直接进了寝殿。

    沉香袅袅,透着一股浓重香气,一挂竹帘轻摇,偶碰出一声叮当却在这寂静的寝殿中格外清脆。

    德妃躺卧在床,转头看向叶云水,言道:“有劳你了!”

    叶云水踏步上前,先给德妃行了礼,“德妃娘娘,都是臣妾应当做的,不知娘娘何处不适?可否说给臣妾听听?”

    德妃淡笑着道:“你看本宫的身子,会是什么病?”

    叶云水撂上薄纱,探了脉,又观了德妃的神色,露出一丝淡笑,“德妃娘娘是心病积郁,可是还在为太后她老人家的事难过?”

    提起太后,也不过是个由子。

    德妃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本宫崇敬太后,她老人家说一不二,答应的话从无半句失言,哪怕是……”故意拖长,看着叶云水。

    叶云水心中略有惊诧,难道说太后赐死皇后,是曾经对德妃的许诺?

    心中略有疑惑,太后所为的乃是秦家江山,是不让皇后在宫里头占据的地位太高,可不是为了德妃。

    德妃似也看出叶云水心中犹豫,则是道:“世子妃也不必怀疑本宫之言,本宫自也要履行对太后的承诺。”

    叶云水低头道:“德妃娘娘见笑,侄媳思忖的慢,还未能完全明白德妃娘娘话中之意,不过您的身子如若调理,首先要调的便是这心境,人说心病终须心药医,单单是吃呀苦药汤子,恐怕始终得不到缓解。”

    “依着你看,本宫该如何换这份心境?”德妃这般问,无疑是在问叶云水所求。

    叶云水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直接道:“您常年在永宁宫,也该出去走走,您一直是侄媳最敬重的人,都说不为人母不懂孝,如今侄媳也有了几位子女,这才明白德妃娘娘照料肃郡王这二十年有多难,可您心里已是形成了习惯,如今肃郡王的身子逐渐康复,自不用您再过多照料,可仍有那年幼的郡王,在等着您伸手拉一把。”

    “除却肃郡王,哪位郡王也不是本宫亲生的,不得一条心,理应由其生母照料,岂不是更好?”德妃自知说的是十四郡王,可她应不知其中缘由。

    乐裳被明启帝禁与“安和宫”,而且不再如以往那般宠溺,明白人都知其中有事,可知真相之人却寥寥无几,显然德妃也不知。

    叶云水再言道:“为人之母都与德妃娘娘同样想,可有些时候,身不由己,恐怕连这条命都不是自个儿的,那就只能求着保孩子了,您说是吗?”

    德妃略有犹豫,显然对乐裳这事未太过脑子,也没寻思会这般紧张,疑惑探问:“有这么严重?”

    叶云水认真的点了点头,也未等德妃再开口,继续道:“德妃娘娘心慈,兴许一两句话兴许便能圆两条命,定能得好回报,二来,肃郡王这些年虽受不少苦,可您却更胜一筹,心中比其更苦十倍,百倍,世事难料,再明白的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德妃娘娘,您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叶云水这话未提具体的人,可德妃其二全都心知。

    肃郡王的身子不知能扛多久,早晚有不保一日,她如若保下乐裳与十四郡王母子,也算是多了一份助力,更算是与庄亲王这一系结盟,说那犯糊涂的,可不就是明启帝?

    明启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秦中岳如若登基称帝,这宫里头恐怕一个都活不安生!

    得给看了叶云水半晌,叶云水纹丝未动,与她面对面、目光丝毫不闪……

    “你们的野心可不小。”德妃此言带着试探。

    叶云水摇头:“只有保命意,从无狂野心!”

    “有些事,可由不得你。”德妃说完,则脸上露了笑,“怪不得太后喜欢你,你一来,只是说上几句话,本宫这身子倒是不疼了!”

    叶云水福了福身,“还是德妃娘娘的福气,太后在天之灵,也会保佑您。”

    二人话已至此,没有再多叙,有些事不比开始就掏心挖肺,而是要看对方的诚意到何程度。

    开了一副调养的方子留下,叶云水便离开寝殿,叶重天此时已在外殿坐如针毡,看叶云水这半晌才出来,则立马上前问道:“德妃娘娘的身子怎样?”

    “无大碍,教了一套按摩的方子,再开些药调理调理便可。”叶云水看向肃郡王,言道:“肃郡王也不比再过忧,方子德妃娘娘已收妥,回头自会寻人去抓药煎熬。”

    肃郡王在此拱手行礼,“谢过二弟妹了,叮当好生道谢,中午可留此用膳?”

    “谢肃郡王好意,世子爷还在外等候,改日再相聚也不迟。”叶云水如此婉拒,倒是让肃郡王点了点头,一直送她与叶重天出了宫,才折身返回。

    叶重天有意跟叶云水探讨德妃的病情,他本人也是一医痴,如此一个太医难解之症,自己女儿是一套按摩|岤位的法子就解了?什么这般神奇?

    叶云水自不会跟他说实话,只反言道:“都是女人的病,父亲可真要我说给你听?”

    叶重天闹了个大红脸,连忙转过头去看马车窗外……

    一行人到了“楚香楼”,可此地却没如以往那般平静,隔着老远就看到黄家人聚在此处。

    黄正海叉着腰站在门口指着里面嚷道:“镇国公,您对这婚事有何意?您倒是给个说法,如今定亲之礼不下,许亲之期不定,难不成您要本官的姑娘老死家中不成?您如若不愿再取,便说个话,本官宁可不要这个脑袋,也亲自趋向皇上请旨,退婚!”

    是他们家命根子,但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第五百五十五章 悔 555

    叶云水皱了眉,叶重天也纳闷的看着黄正海,转头望向叶云水意图问个究竟,可看她那眉头皱的都快成了锁,自是把口中之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因由黄家的那些家丁在一旁围护,围观百姓都只能站于街对面。

    不敢上前围观,可话语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楚香楼”中有不少宾客从中匆匆而出,显然是受不了黄正海这番纠扰,省了这顿饭食。

    秦风在一旁喊着道:“亲王世子妃到!”

    黄正海朝这方皱眉看来,却丝毫不让其家丁让路,反而直接走到叶云水跟前道:“世子妃到此正好,太后健在之时,可制定您为镇国公与本官嫡女主婚事,本官正欲寻您到此给个说法,您便到此,正合适!”

    黄正海如此之言,却是让周围议论之声更躁!

    明明是镇国公之事,如今却连带着亲王世子妃都给搅合进来,这可让周围的百姓更是露了惊奇之色,啧啧议论不停。

    叶重天听了这话不由得惊慌失措,连连看着叶云水不知该如何办?

    叶云水则有些气恼,太后殡丧三年,祈善才可娶亲,黄正海这时候闹,恐怕不是为了黄玉娘,而是想悔婚。

    他当初只想将黄玉娘塞入宫中,可惜却被明启帝下旨给了祈善。

    虽是明启帝下旨,可谁都知这是遵了太后的意思,太后在时,黄正海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抗,只能私底下抱怨嘀咕几句,可如今太后不在,祈善又没有明确的意思,他不借此机会闹个黄家成了受气包,怎么能顺着口气?

    是否真的悔婚倒不知真假,可黄正海定想让明启帝心里愧疚,再给黄家点儿恩赏罢了。

    秦忠刚刚已率先进了“楚香楼”内,这一会儿才从其中出来,行到叶云水的马车旁,拱手回道:“世子妃,世子爷及小世子、各位小主子正在雅间里歇着,小公爷也陪着,说这黄正海已是连闹了几日了,这并非第一日。”

    叶云水瞪了眼,这俩人倒是呆的舒坦,不会是当乐子看吧?如若这黄正海闹了好几日都不停歇,那她之前的猜测恐怕是真的了。

    “小公爷什么心思?”叶云水只得这般问。

    秦忠也是有些无奈,“镇国公爷说,请世子妃给做主……”话语说到此,秦忠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叶云水立马急了,“他还真拿本妃当娘了不成!”

    叶重天吓了一跳,却忍不住劝慰道:“要有分寸,分寸。”

    “什么分寸不分寸的,回头在跟他算账!”叶云水赌气的往后一坐,想了半晌只得出了马车,临走时更嘱咐叶重天,“在车上呆着,不许下来。”

    虽是嘱咐,可听在叶重天的耳朵里却更似命令,下意识的看了秦忠一眼,脸色涨红,秦忠也险些咬了嘴,只得安抚道:“……世子妃是好心,怕您受委屈。”

    叶重天连连点头,却不知还能说何,秦忠下意识的摸了额头的汗,则连忙上前跟随叶云水上前而去。

    黄正海看叶云水独自而来,依旧那副硬气模样,“世子妃终于肯出来见本官一面了,本官真是万幸。”

    “黄大人,您还要这张脸么?”叶云水这开口第一句话就周围百姓哄堂大笑,黄正海被这话噎的瞪了眼,气的嘴都哆嗦,“世子妃何出此言?本官对您恭敬,您却不顾脸面对本官加以斥责,实在……必成体统!”

    叶云水冷哼道:“你对本妃恭敬是应当应分的,本妃为何要给你脸面?”

    黄正海愣住,气恼道:“那就请世子妃顾忌本官脸面,主持公道,到底这婚事怎么办!”

    “你让本妃给你脸面?本妃凭什么答应你?黄大人,您如若还懂点儿礼义廉耻,就赶紧带着你这些奴才滚回总督府,太后殡葬还不足一年,您就在此叫嚷提婚事,喜事,您往这四周瞧瞧?连个挂红喜的人家都没有,你怎么就能恬着脸跑到外面如此逼镇国公给你答复?”

    叶云水这话骂出,却让周围百姓议论声更嘈杂。

    之前有同情黄正海家人的此时都有摇摆,纷纷纳闷,这世子妃说的乃是正理,一位握权提督能让镇国公给欺负了?这话可说不通,这涅梁城的百姓可比远郊偏荒之地的百姓多几分灵嗅,可不单看这官居几品,也知手握重权才能大嗓门嚎。

    镇国公虽乃当朝唯一以为公爷,可手中无权?黄大人做出这一番委屈之像,到底为何?

    那议论之声传入黄正海的耳朵,让他羞涩难堪,吭哧半晌才道:“本官未提现在便办喜事,可终归应该定下时日,哪怕是一年?三年?也得有个说法!”

    冷笑一声,叶云水继续道:“镇国公爷与你嫡女的婚事乃皇上钦赐,你想要说法,为何不直接进宫去问皇上?抑或私下里去寻镇国公商议,偏偏跑到这‘楚香楼’门口来吵嚷几日?本妃说你不要这张老脸,你还有何不肯承认?你就不觉得臊得慌?”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黄正海是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位世子妃他并非第一次接触,上一次就挤兑的他哑口无言,而这一次,她居然当着如此众人的面,一口一个不要脸的骂他,完全让黄正海有些发蒙。

    叶重天在马车里听着这吵嚷声也不由得摸摸额头,心里不住的纳闷,自家这闺女到底像谁?

    早前听说她鸡毛掸子打人,又板子抽人的,根本是不信,可如今还未看到她动手,单单这张嘴就够气死人,他也没什么不信的了。

    想想自个儿、再想想叶云水的生母,哪一个都不是这种脾气?难道是像叶张氏这继母?叶张氏虽然嘴皮子厉害,可多数不在点子上,依旧不像。

    长叹口气,叶重天也不再琢磨,而是竖着耳朵继续听。

    叶云水实在不愿再看黄正海这幅闹腾模样,直接言道:“黄大人,也甭在这里跟本妃纠缠没完,本妃没这份闲功夫,既是你说让本妃对此事给个说法,那本妃就给你两条路,你择其一,第一。滚回黄家去,老老实实的熬完这一年再提婚事,第二,本妃现在就带你进宫面见皇上,你有退婚之意,本妃也不阻拦,另还请文贵妃娘娘再为黄玉娘寻一佳婿,你自个儿选吧。”

    叶云水这话无疑是在往黄正海的脸上抽嘴巴!

    那第二条进宫面圣,哪有那般容易?他黄正海也就敢在外面痛快痛快嘴皮子而已,真的进宫面见明启帝可是绝对没那胆子!

    可遵着第二条?滚回黄家?这岂不是没脸?

    黄正海心中焦躁,面连铁青,可有不知该如何选择是好,叶云水那方倒是冷笑一声,“黄大人为难了?不急,本妃就等着您。”转身吩咐秦风,“给本妃搬个椅子来,本妃也累了,就坐这儿等。”

    秦风没等进屋,“楚香楼”的掌柜屁颠屁颠的搬了椅子出来,“世子妃请。”

    叶云水瞪那掌柜的一眼,这明摆着是祈善就在门口听。

    掌柜的也是脸上挂了笑,不敢多言。

    黄正海浑身哆嗦,跺脚焦急,而此时,远处一声叫嚷传来,“父亲,父亲……”

    众人皆朝那方向看去,叶云水皱了眉,这却是黄玉娘!

    叶云水并不喜这个女人,上一次更是直接将其从庄亲王府撵了出去,可这黄玉娘倒是会寻找机会,这一会儿黄正海看她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世子妃安。”黄玉娘先过来给叶云水磕了头:“世子妃,一切的错都请记在民女身上,民女发誓,绝没有退婚之意,都乃父亲对民女疼爱,才有此不慎之举,还望世子妃莫怪罪!”说着,黄玉娘又连忙给叶云水磕了几个头。

    黄正海在一旁甩袖跺脚,“玉娘,回去,你个姑娘家的别出来丢人!”

    “父亲,女儿的错,都是女儿的错,女儿非镇国公爷不嫁,皇上赐婚,女儿便是镇国公的人,死也不再另许他人,请父亲成全!”黄玉娘这一番话说完,跪地泪泣嘤嘤。

    “你来的倒是时候……”叶云水轻言嘀咕这一句,倒是让黄玉娘哭的声音更大了起来。

    周围百姓又心软的大嫂,不由得想起心里的委屈,开始跟着掉泪,而黄玉娘这番苦求,倒是让黄正海装模作样的下了台阶,连忙拽着黄玉娘起身,“咱们回,本官豁出去不要这张脸了,咱们回去……”

    黄家人愣了半晌,终究得了这个机会,二话不提便全都撤走。

    叶云水扫了一眼黄玉娘,她一张红脸,还挂着泪珠,如若不知真相,这股子痴心的确让人心疼,可她早不出来,玩不出来,偏偏在黄正海上不去、下不来的功夫突然出现,这不能不让叶云水多想。

    叶云水倒是从心底犹豫开来,祈善如若娶了她,合适吗?

    黄家人离开,周围的百姓也都意犹未尽的散了,这话题恐怕又成了一大谈资,让人闲暇之余有些话聊。

    叶云水与叶重天进了楚香楼,一进门就看到祈善迎上前来,鞠躬行一大礼,认真的道:“又劳烦二嫂了,弟弟过意不去!”

    叶重天在一旁正琢磨是否给这镇国公行礼,可这手还没等拱上,就听叶云水指着祈善斥道:“你这心里头都琢磨些什么呢?镇国公爷,让人守着大门口指着你嚷嚷?你心里头好受?”

    “总不能让弟弟出门说退婚吧?抑或定下日子?这不是难为弟弟嘛!二嫂别生气,弟弟今儿本来想躲起来,二哥说您进宫后会过来,这才等着您,嫂子厉害,您到这儿几句话就把那黄正海给挤兑走了,如若不是那……那女的叫什么来着?”

    祈善这话一出,叶云水立即瞪了眼,上手便掐了他的耳朵一把,可把叶重天吓的连忙转过头去!

    这闺女,实在……实在让他这心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合着就摆这一烂摊子等着我来给你收拾?你倒是会享福!”叶云水松了手,祈善却捂着耳朵苦笑道:“二嫂,弟弟这也没别人可依靠的了,只剩你,和二哥了!”

    叶云水瞪他一眼,而这会儿小兜兜、小团子几个都从屋里头蹦了出来,看着叶云水则直接扑她怀里,“娘,二叔说,给我一匹小马驹,让我练,弟弟们还年岁小,不能有!”

    “那也让你二叔给你准备出来,他银子花不完,你们帮着败败家!”叶云水这话是赌气说的,可这几个孩子却极其认真的点了头,小豆子脑袋点的频率最快,随即问:“什么叫败家?”

    祈善抽抽着嘴,连忙抱着小豆子,答道:“就是二叔能给你们买好多稀奇的物件,供你们玩。”

    “二叔瞎说,爹说败家就是帮着二叔花他的银子。”小兜兜在一旁纠正,小团子补一句:“还有金子。”

    姝蕙在一旁只会偷偷的笑,虽然她叫祈善干爹,可因还是年岁小的孩子,也有大姐的模样,理应向着弟弟们。

    祈善看这一群小脑袋瓜不由得翻了白眼,可白过之后依旧笑着挨个应下,“二叔就你们几个小宝贝儿,多跟二叔亲近亲近,随你们败!”

    小家伙儿也会讨好,全都围了祈善跟前跳嚷喊闹,祈善挨个哄逗一会儿,则连忙转移话题:“还是先进雅间,早已让人准备好饭菜正等着二嫂了。”

    叶云水点头进了屋,叶重天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祈善笑着做出请的手势,“叶大人请。”

    叶重天连忙回了礼,口中道:“不敢不敢。”即刻跟上叶云水的步伐。

    秦穆戎此时正坐了雅间里与秦忠说事,待叶云水等人进来才停下话题,张罗着上菜。

    叶重天吃用几口,哄着小家伙儿们玩乐会儿便先归了叶府,秦穆戎让秦风护送,叶重天连番道谢,出了门坐上庄亲王府仪仗马车腰板子也硬气不少,叶云水则说起进宫的事,而此时,黄正海在与黄玉娘纠结与祈善的婚事。

    第五百五十六章 筹 556

    督府,兰香园。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真要嫁那个废物?”

    黄正海以为黄玉娘出现不过是解围,可却未料行至家中,黄玉娘却真要照此做。

    “镇国公是个好人,”黄玉娘继续道:“难不成爹还想让女儿进宫?皇上赐婚驳了,女儿又不是那天姿国色,还能让皇上如心,父亲想的太天真了吧!”

    “不进宫,许给太子爷也行啊!”黄正海道:“听说太子侧妃小产无法再育,那袁家也少了一颗棋子,而此时你如若跟了太子,为其诞下一子,那将来的黄家可就是如今的祈家,说是南边的总督、都统,可谁不知那根本就是占地为王?日子过的别提多滋润。”

    “别提这荒唐事皇上是否能允,父亲就没想过是现在的孟家?”黄玉娘不屑一笑,淡言道:“你们享福了,女儿能有什么?在宫里头悬着命,勾心斗角、整日里提心吊胆,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黄正海冷哼站起,“你乃黄家之女,要以黄家大局着想!”

    “凭什么?就因为我姓黄?”黄玉娘依旧那副冷漠,“我还就告诉父亲,我非镇国公不嫁,不然您就杀了我,宁为一府糟糠之妻,也绝不进宫做那案俎鱼肉!”

    “啪!”黄正海一巴掌抽了黄玉娘的脸上,“白眼狼,生错了你!”

    黄玉娘流了一股清泪,挽起待嫁发髻,抬手插一素簪……

    叶云水与秦穆戎将与德妃相谈的大致内容说了说,而后言道:“德妃娘娘并未给具体的答复,如今只能等着了。”

    “那母子二人做事向来谨慎,也是要寻个机会,无妨,等着过这个年吧。”秦穆戎说到此,祈善则道:“前几天接了信,两位叔父和堂兄已经启程,前来叩拜太后,应该在年前。”

    祈家要来人?

    叶云水看向秦穆戎,秦穆戎点了点头,“皇上下的旨意,太后大殡,也不可能不来。”

    “这个年,恐怕过的不能平静啊。”祈善抿了一口茶,啧啧摇头,叶云水相问:“此时启程可是要加急?无女眷?”

    秦穆戎冷笑一声,“这都不见得安全,哪里敢带家眷。”

    叶云水叹了气,太后一走,祈家也是岌岌可危,天高皇帝远,可也无法抗旨不归。

    不顾明启帝,也怕天下人怒骂他们有负太后的恩德,恐怕祈家人自也心愧,故知有险也得只身前来……

    但秦中岳可是被明启帝罚了,祈家人来时,估计定会养好那二十板子打的“伤”?

    此时也无法细谈,祈善则转了话题说起要远行一趟,“……这个年我恐怕无法在家过,皇族长有事让我去办,祈家人的事就交给二哥了!”

    秦穆戎点了头,“何时走?”

    祈善思忖片刻,答道:“还要等信,估计是后日一早。”

    叶云水也没细问,关于三皇祖父的事她可以去闲聊,去亲近,但涉及正事她从不插手。

    用过饭,几个小家伙儿也玩够了,秦穆戎与叶云水才带着他们回了庄亲王府。

    后日一早,祈善临行时让家仆特意到庄亲王府知会一声,叶云水让花儿将给祈善准备的包裹带上,其余便没什么嘱咐。

    祈善等在城门口,接到那装了各种伤药棉布的包裹则直接系在了身上,欣慰的拍拍胸口而后上了马,正准备带人前行,可余光一扫,却看到一旁的青衣小轿中下来一人,正是那黄玉娘。

    驾马前奔,却听黄玉娘叫喊到:“镇国公爷,请等一等!”

    祈善继续前行,却被黄玉娘让家仆追上拦截,祈善皱眉,转头道:“你有何事?”

    “得知镇国公爷今日出行,特来相送,父亲的错还望镇国公爷莫往心里去,民女当面给您赔罪!”说着,黄玉娘则福了福身,低头道:“如若镇国公爷觉得不够,民女便为您磕头。”

    说着,她便欲跪下,可祈善半句话都未出,黄玉娘咬着牙硬是跪在地上,“民女给镇国公爷赔罪了!”

    “倒还真是不怕脏。”祈善凝眉道出这一句,却让黄玉娘愣住,“民女,民女是真的心中愧对镇国公。”

    “都说你聪颖,爷我也一直这么以为,可如今看来你并非聪颖,而是阴险,您怎知本公爷今儿出行?打探的?花银子找人问的?手伸的倒是够长,可你知不知,爷我最讨厌的便是这样的女人?”祈善说到最后声音都带着气恼,黄玉娘浑身一愣,连忙道:“镇国公爷千万不要误会,民女寻人打探也实在是想当面向镇国公爷赔罪,绝对没有恶意!”

    “滚!”祈善一声吼,拽起马缰,骏马抬蹄嘶鸣,吓的黄玉娘惊慌退后,再反应过来之时,却只能瞧见祈善那纵马的背影。

    “小姐……”黄玉娘的丫鬟连忙上前扶她,黄玉娘推搡开,咬着下唇心里道:大意了……

    每日都坐了窗前,看窗外那飘降的雪花,已经成了叶云水最喜好的事。

    忙完王府的中馈差事,再为庄亲王爷上了药,叶云水便回到:“水清苑”,坐在临窗书桌之前,抄着经,望着那盈盈白雪,那焦躁的心也都安稳下来。

    一晃已是又过了一个月,今儿已经是腊月二十三,小年的日子。

    如若是以往,应该是进宫见太后,可如今是葬事之年,便都居在府中不用进宫去。

    叶云水依旧在抄着经,秦穆戎这会儿从外进来,行到她的身边,看那幅簪花小楷的字,言道:“这字比以往多了几分柔润。”

    “切身的性子也变淡了。”叶云水说这话却让秦穆戎啧啧摇头,“倒也是,连板子都抄过了,也没什么你个女人再能玩的物件了!”

    嗔怪的看了秦穆戎一眼,叶云水则望向窗外,“妾身喜欢雪。”

    秦穆戎随之望去,“我也喜欢,可有人就不喜欢了。”

    叶云水纳闷问:“谁?”

    “还能有谁?”秦穆戎往桌子上扔了一封信,叶云水拿起抽出来看,却是祈善。

    几乎都是诉苦的,天寒地冻、手脚生疮……唯独最后一句说祈家人特意寻他转告与秦穆戎相见,而且还不在庄亲王府。

    “他们来找我,恐怕也有意问军令牌之事。”秦穆戎提起这个,让叶云水心中更沉,“爷可收好了?”

    秦穆戎点了头,“暂且不提,有人会比他们更着急。”

    “谁?太子?”叶云水自问自答,看着自抄的那篇经文,越想沉淡的日子越不安稳,这一春节,过的恐怕比每一年都难。

    “永和殿”中,明启帝正在看奏折,门外太监进来回禀:“启禀皇上,德妃娘娘求见。”

    德妃?明启帝略有惊诧,德妃可是鲜少来这里找他的人,即可摆手让太监通传,“请她进来。”

    话语说着,明启帝也起身走下龙位,站在一旁等着德妃。

    德妃依旧素以素颜,行进这里给明启帝福了福身,“臣妾叩见皇上。”

    “爱妃今儿怎么来此寻朕?可是有事?”明启帝打发太监去斟茶,而他则拽着德妃一同坐于一旁。

    “臣妾没事,就不能来寻皇上了?”德妃淡笑出言,一未等明启帝回话,则是道:“臣妾一是来探望皇上的身子可是康愈了些,可看到皇上瘦了,脸色也沉暗,索性这话也不用问出口了。”

    明启帝苦笑一声,“朕也想歇歇了。”

    “那何不去看看十四郡王?他人小,乖巧,也不会如其余之人来您这里要爵要权,要银子要位子。”德妃如此之言,让明启帝略有难堪,“爱妃这嘴越发的刻薄了。”

    “臣妾之事说实话。”德妃站起身,将所有的太监都摆手赶了下去,明启帝则皱眉道:“爱妃有话尽管直说,可不要再提十四郡王。”

    “臣妾不想提,皇上少以为宠妃,臣妾应该笑,可臣妾也身为人母,见不得这份惨,她到底怎么得罪您了?十四郡王又怎么得罪您了?”德妃继续道:“十四郡王求见,您不肯见,臣妾哪怕递了牌子欲请乐妃与十四郡王到‘永宁宫’,皇上也不准,她母子二人可是犯了什么罪?‘安和宫’可不是冷宫!”

    “是朕心里过不去。”明启帝不愿再谈,意欲这过去,可德妃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起身言道:“皇上是这大月国的天,您说谁有错,那必定有错,您说谁该死,那人便送上脑袋,可您为何不想想,臣妾变成如今这样,肃儿苟活至今,臣妾母子为一句话受这番罪也罢了,乐妃和十四郡王恐怕连着一句话的错都未有,您于心何忍?您到底是为了什么?”

    明启帝有些要恼,可抬眼看着德妃的眼眶中莹了泪,却半句话都说不出,哀叹一声道:“朕的错,乖朕!”

    “之前还有太后为臣妾、肃儿撑腰,护着乐妃、十四郡王,如今太后……臣妾等人这脑袋,您如若愿去、取,虽是下旨,别这般熬人,比要了臣妾等人的命还狠!”

    说罢此话,德妃则福了福身,离开了“永和殿”。

    明启帝僵坐在龙椅上沉了半晌,想欲起身,却发现手麻的动弹不得,惊慌之余,吓的险些跌下那龙位,贴身的太监立马扶着他,却被明启帝一把推开,口中道:“朕,朕这到底为了什么?”

    第五百五十七章 赏 557

    大年三十这一日庄亲王府各位的喜庆。

    虽然明启帝下旨,召众人进宫团聚,可庄亲王爷下了令,在王府开四十桌席面,齐府同乐,这便让从管事的到打杂的全都笑不拢嘴。

    叶云水这一早便开始张罗着给几个小的穿戴好,然后带去“翰堂”。

    先是给庄亲王爷磕了头,拿了年礼,小兜兜则起身窜到庄亲王爷身边道:“爷爷,今儿进宫,我们几个都能得着赏吗?”

    庄亲王爷倒是认真的点了头,叮嘱道:“给赏就磕头道谢,要是给的物件不合你们心思,就直接摆手让嬷嬷收着。”

    “爷爷,为什么总给我和弟弟一样的?我想跟哥哥一样。”小团子在一旁嘟小嘴,明显有些不乐意。

    “傻小子,给了东西就拿着,回来你们哥儿几个再换不就得了!”秦穆戎揉着他的小脑袋瓜,小豆子再一旁道:“都拿着,可别给嬷嬷累坏了。”

    吴嬷嬷在一旁听的这个高兴,叶云水则笑着上前去探了庄亲王爷的脉,另伺候着他将药服下,“瞧着您今儿神清气爽,高兴,可也得注意着身子,别过多的吃酒。”

    “又来管我。”庄亲王爷撇撇嘴,则连忙转头看着几个小家伙儿乐。

    秦慕瑾与夏氏、姝玖也到此,秦慕云依旧是独行一人,全都聚此之后,才往皇宫而行。

    这一路上拜贺之人比比皆是,庄亲王爷让秦穆戎在前头应酬,而他则坐了马车里跟几个小家伙儿凑了一起玩。

    一路行到皇宫,已是过了一个半时辰,皇家侍卫瞧见庄亲王府依仗至此,连忙上前,“回庄亲王爷,皇上特意下旨,允庄亲王爷马车进宫中。”

    庄亲王爷点了点头,也未如以往那般谢恩扣德,朝秦穆戎摆手,则直接行进而去。

    周围的公侯贵戚瞧见如此阵仗不由得惊诧,惊诧过后便是啧啧议论。

    庄亲王府的依仗都被允入宫,虽说庄亲王爷的身子不佳,可这份地位无人能及。

    心里这般思忖,叶都笑着上前给庄亲王爷拜年说上几句恭维话,老爷子看的顺眼的停下说上两句,看不顺眼的连个眼神都懒得瞟去。

    叶云水今儿倒是轻松了,小家伙儿们都凑了庄亲王爷的马车内,而她则可在自个儿车里好生歇歇。

    晚间还要度年夜,可不是那么好熬的。

    这行行停停,行至永和殿时已是快至晌午时分。

    庄亲王爷下了马车,手里拄着拐,行步迟缓,可身上带着的那股子傲骨锐气却丝毫不减,小家伙儿们今儿格外的守规矩,一个挨一个的站了庄亲王爷身旁,披着小狐裘、带着小毛帽,远远看去,就好像庄亲王爷身边站了三个小圆球,格外可爱。

    明启帝瞧见这一行人前来,则直接起身迎上前来,口中言道:“皇弟,朕实在想见一见你,辛苦你了!”

    “皇兄何出此言?臣弟也思念皇兄,如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见一面,少一面,在此先给皇兄磕头了!”庄亲王爷说着便欲下跪,却被明启帝扶住,“你与朕兄弟二人何必再念这无用的规矩,今日朕欲与皇弟把酒言欢,同喜同乐!”

    庄亲王爷笑着点了点头,随着明启帝上前,坐于他的右手之侧。

    秦穆戎与叶云水等人接连上前叩礼,小家伙们更是挨个的上前拜年。

    明启帝看这几个小家伙儿的可爱模样,自是将早已准备的赏送上,文贵妃依旧那般大手赏赐,又得几个小家伙儿挨个的上前亲,姝玖今儿叶跟着他们几个得了不少的恩赏,小嘴抿不住了,有些害羞。

    小兜兜早上便请示了庄亲王爷,这会儿挨个的上前拜,德妃娘娘今儿也在此,赏赐的物件叶不少,可那沉石木雕之物,小豆豆都不懂,则转过头看向叶云水,叶云水朝着他点了点头,小兜兜则率先跪了地上磕个头,稚嫩道:“谢皇祖奶奶。”

    德妃笑着挨个的摸摸小脸蛋,便引着他们往下去,良妃在此中最会做人,给的物件比文贵妃轻,没德妃的那般古朴,比淑妃、惠妃给的灵巧些,可价值却都不菲,小兜兜自是得了令,带着小团子、小豆子几个给良妃磕了头。

    淑妃、惠妃早先是皇后一系的人,如今还跟随着太子,故而只想给点儿物件作罢,可熟料小兜兜早上得了庄亲王爷的嘱咐,不中意的不给磕头,那两个盒子打开看了看,直接交给吴嬷嬷拿着,便往乐裳那方行去。

    淑妃和惠妃瞪了眼,直接看向叶云水,叶云水故作不知,眼睛眼根儿不往那方向看,惠妃脸色铁青,有些欲斥两句,可明启帝却指着那几个小家伙儿在笑,拍着大腿道:“好小子,真是直性子,实心眼儿,看到没?糊弄不得,幸好朕准备的物件不俗,否则连朕都不搭理!”

    文贵妃笑着说道:“那是,只来亲本宫一个人,可知本宫是花了多少心思去准备他们喜欢的物件?如今的孩儿们可不好糊弄了!”庄亲王爷在一旁跟随着笑,惠妃那话叶只得憋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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