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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窕淑女第143部分阅读

    药窕淑女 作者:未知

    打量半晌,这些时日过去,祈善可是晒得黑了,而且那身形也比之前略壮几分。

    祈善看到秦穆戎与叶云水,则是暂且先笑了笑,递了牌子给御驾前的太监,小太监刚递进去便听明启帝通传,“让他进来。”

    本以为祈善欲回个一时半晌才能出来,可似乎只是给明启帝行了礼。、叩了头,送上两样物件,又寒暄几句恭敬的话便从御驾中出来,出来也无视文武朝官的眼色,直接往秦穆戎这方行来。

    还未等走到秦穆戎跟前,站于一旁的陆郡王则叫着他,“见着本王也不说两句话,镇国公这次去西北可是立了功?连腰板子都这么硬了!”

    祈善脚步一停,往那方一看,笑着道:“去西北就是打仗吗?”

    陆郡王上下瞄了他几眼,冷笑着道:“不打仗,你跑西北找大姑娘不成?涅梁城里头耍够了?还跑到那么老远?”

    “本公爷挂的是镇国公的头衔,可却有太后懿旨,不参与朝政之事,这次前往西北是去赚点儿战灾银子,卖卖粮,倒倒货,赚俩活命银子,怎么着?陆郡王有意见?”祈善那小桃花眼一眯,却是让陆郡王怔了片刻,不屑一笑,言道:“少拿这话蒙我,我又不是那缺心眼儿的腌臜货!”

    “哎呦陆郡王爷,您牛啊!”祈善竖了竖大拇指,“我刚刚递牌子给皇上,皇上他老人家可是信了我的话了,难不成你······”祈善拉长着声音,却是吓得陆郡王一哆嗦,差点儿坐了地上,顾不得这屁股疼不疼,连忙往那御驾的方向看!

    可这一看才缓过劲儿来他是犯了傻,祈善哈哈大笑的便往前迈步而去,周围的人也指指点点,嘲笑不已,陆郡王从地上拍起来,拍拍屁股上的雪,却是气恼不已,可越是恼,周围人笑的越厉害!

    陆郡王挂不住脸面,只得先上了马,寻着太子秦中岳的车架而去。

    祈善笑眯眯的朝着秦穆戎与叶云水走来,叶云水看他整了陆郡汪那一番,还没笑够,祈善先给秦穆戎行了礼,随即站离叶云水两步之遥,直视叶云水言道:“二嫂,我安全无碍的回来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 迫

    祈善恭敬地给叶云水行了一礼,秦穆戎在一旁翻了个白眼转过脸去。

    叶云水看这两人实在忍不住笑了笑,看着祁善道:

    “无碍就好,瞧着身子倒是结实了!”说完此话,秦穆戎在一旁咳了一声,挑眉问道:

    “不是倒卖粮食发战争之财?赚了多少银子?”

    祁善一怔,随即挠头笑了笑,“二哥你又在这儿调侃弟弟!”

    “调侃?”秦穆戎撇了撇嘴,出言道:

    “那话可是你刚刚说的,这地儿文武百官可都听了耳朵里,会给皇上也是这番说辞,怎么?难道想不认?”

    祁善抽抽半天嘴,看着叶云水笑着道:

    “二嫂想要什么?,这弟弟回赚了银子,你想要的,定是一定送到!”

    叶云水未等答话,秦穆戎却是开言道:

    “上次做的那金嫁衣倒是气派,可其上半点儿宝石装饰都未有,少了几分华贵,如若再加上百颗红宝、百颗蓝宝、百颗羊脂、百颗田黄、百颗冰翡,另送五十五颗南珠子共凑五百五十五颗,取个五福之兆,这才是理所应当,这工艺不用你操心,我说的这些宝石珠子,你送了如何?”

    祁善倒吸一口冷气,咬着牙根儿狠狠地道:“你也不怕这物件太沉,把二嫂的身子给累着……”

    “这不用操心,只说这物件你是送,还是不送?”秦穆戎这话问出,叶云水可是忍不住笑个不停,祁善的心思他二人都知,秦穆戎不揭穿,可却也偶尔吃点飞醋,可这般明目张胆地让祁善破财,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做得出?”

    祁善看了叶云水一眼,只得咬着牙根儿,一拍大腿地道:“妈的,送了!二嫂不用担心,哪怕回头弟弟我把镇国公府的法郎碧瓦拆了,也得为二嫂凑上这金嫁衣所用的宝石珠子,心放了肚子里,答应的事一定做到!”

    叶云水无奈苦笑,可却又说不得什么,这一会,又有皇家侍卫从城门外进来,直接跑至御驾之前,回到:“回皇上,庄亲王爷上奏,请您下旨!”

    众人一惊,那御驾的车门瞬间敞开,明启帝从其中步行出来,激怒的道:“他可是不肯来见朕?”

    秦穆戎的手攅紧一分,叶云水则瞪大眼睛看着那回话的侍卫,祁善的脸色倒是淡然如常。他和秦穆戎对视一眼却并没有说话,显然他早就知道庄亲王爷的打算。

    皇家侍卫在犹豫该如何回话,明启帝则没忍住这股子气,咬着牙言道:

    “他不来见朕,那朕去见他!”明启帝看了周围朝官,又将目光停留在秦穆戎与叶云水这方,“你们也去!”说完,朝着一旁的太监摆了摆手,那太监猛然一跳,连忙喊道:“起驾!”

    叶云水看着秦穆戎,显然在问他该如何办?秦穆戎没说什么,则是叫秦忠道:“抬两个软辇来。”

    秦忠应下而行,王府侍卫抬了两个软辇来,秦穆戎扶着叶云水上了第一个,叮嘱道:“小心着些。”

    叶云水点了点头,喘着粗气地坐上,祁善倒是愣了,这会儿再仔细地看叶云水的身姿,倒是恍然反应过来,应是又有身孕,本是欲张口问上一问,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秦穆戎安置吴嬷嬷坐上第二个软辇,怀中抱着姝蕙,而他则自个儿抱着兜兜,随着御驾往涅梁城门外行去。

    祁善也跟着随其后,心中忐忑,却已是忘记了那正事,一颗心思都挂在叶云水这又有了身孕之上……

    御驾前停,明启帝从其上下来,秦穆戎抱着兜兜与叶云水跟随其后,祁善却是道:“让姝蕙留下吧。”

    秦穆戎斟酌片刻则是点了点头,“交给你了!”

    祁善摆了摆手,示意他二人快去,而他则抱起姝蕙逗着道:“叫爹……”

    侍卫前行,明启帝疾步前行,待到临近万人军队有百米之遥则停步不前,庄亲王爷早已等候在此,上前恭敬叩头道:“皇上万岁!”

    明启帝狠跺了下脚,终究没忍住,快步上前亲自搀扶起庄亲王爷,愧疚道:“皇帝,苦了你了!”

    庄亲王爷淡笑一声,“不苦,没把这条命丢在西北,何以算苦?”

    “皇弟!”明启帝拉着他的手臂,上上下下仔细端看,慨然言道:“这次大功理应当归属与你,你是大月国的功臣良将,如今随朕回去,好生享享这荣贵之福,皇宫中已设下百宴,欲奖此次西北之战的英雄,走,跟朕走!”

    庄亲王爷停滞不前,缓缓抽开明启帝握紧的手臂,拱手言道:“欲再征西北,还请皇兄下旨吧!”

    “你……”明启帝略有气恼,看了看周围的人,只得忍住心头之怒,“你怎么这么拧!”

    庄亲王爷依旧这一句:“请皇兄下旨!”

    明启帝半响没开得了口,又换了一副心绪,指着秦穆戎和叶云水,与庄亲王爷道:“此事再议不迟,先看看皇弟你的宝贝儿子、宝贝孙子!”

    这无非又是在给庄亲王爷下一软刀子,老头子最疼的便是自个儿这宝贝孙子,如今看了他,哪里还能坚定住西北的心?

    秦穆戎与叶云水都明白此意,可听着明启帝的召唤,他二人谁又能停驻不前?

    二人缓慢上前,庄亲王爷顺着明启帝所指的方向看去,看着秦穆戎怀中那好似个滚球的小脑袋瓜,他的眼睛不禁闪起慈爱目光……

    “王爷……”秦穆戎扶着叶云水行了礼,庄亲王爷连忙接过小兜兜狠狠地亲了一口,小兜兜被那胡子一扎,咧嘴就哭,那嗓门及其响亮,哭嚎不停,叶云水连忙递上个糖块儿塞了他嘴里,这才堵住了嘴!”

    庄亲王爷这才看了叶云水一眼,带看出她的身形,不免挑了眉,“又怀上了?”

    叶云水被这一说,脸色通的就红了,往秦穆戎身后蹭了蹭,不肯回答……

    秦穆戎翻了个白眼,压根儿就没回话!

    庄亲王爷本是要恼,可再一思忖是他不对,这般当着如此众多人问儿媳妇是否又怀了,的确有伤风化……

    轻咳两声,转头又亲着小兜兜,明启帝在一旁看着他笑道:“皇弟还是与朕一起回涅梁吧,至于那西北再战之事,吾等再行商议。”

    庄亲王爷的手僵持住,那和蔼慈爱的脸色也沉落下来,“皇兄还是下旨吧,臣弟不把这条命撂在西北,不为你争回这份天大的荣耀,臣弟死不瞑目!”

    话语铿然有力、斩钉截铁,虽说是争那天大的荣耀,可无非是在说他不愿将西北兵权撇与旁人手中!

    明启帝耳听那“死不瞑目”四个字,只觉得心里是在有把刀狠扎,来回踱步不已,却是道:“你要为母后考虑,她惦念你,已经多日无法服下吃食,她惦念你比惦念朕还要多!”

    庄亲王爷挑眉直言:“皇兄真觉如此?”

    明启帝怔住无法点下头去,话到嘴边却实在无法吐出口,太后虽极为宠爱庄亲王爷这一支脉,可却从未做过太过的举动。

    “皇弟!”明启帝紧着手,脸上的表情除却愧疚还有犹豫不决,庄亲王爷看着兜兜,依然言道:“请皇兄下旨!”

    明启帝气得跺了脚,“你这是在逼朕,逼朕你知道吗?”

    “皇兄何处此言,朝堂之上不早已商定再攻多罗国东都,何以言臣弟胁迫?臣弟这条命是为大月国而生,为战而生,如今年迈衰老,却宁可在战场倒下,不愿苟延残喘地看着自己的儿孙被坑害而死!”庄亲王爷这话说完,继续接道:“请皇兄下旨!”

    明启帝被庄亲王爷这话说得是面红耳赤,心中愧疚之感更加强烈,皱眉长叹,朝着身旁的太监摆了摆手,那太监立马叫侍卫将围观朝官撵退后百步,随即也站在那里,显然明启帝欲说之词不愿众人听到。

    秦穆戎拽着叶云水似在犹豫是否退下,可叶云水还担心这庄亲王爷怀中的兜兜……明启帝使了眼色,二人不得不退,可见庄亲王爷没换回兜兜之意,也只好得后退而去。

    四下无人,明启帝与庄亲王爷言道:“皇弟,何苦呢?”

    “皇兄,我只有这一条老命能为庄亲王府筑一层底了,你何苦如此逼迫?”庄亲王爷这话一出,却是让明启帝言道:“朕如今年迈,这辈子当这皇帝是窝囊透顶,手中兵权寥寥无几,你让朕如何能安心的将这皇位交与后代?”

    “兵权上交,臣弟一死,庄亲王府何以存得?”庄亲王爷这话说出,明启帝却是丝毫答不上来。

    秦中岳与秦穆戎二人之间的仇刚刚又在上演,明启帝无论如何都无法对这苍老年迈、浑身上下伤痕无数的嫡亲弟弟说出蒙骗的话!

    二人如此对峙不言,小兜兜却是在抿着嘴里的糖块儿,“巴塔巴塔”的声音让二人都不免看去,小兜兜的小眼珠眯起笑,从嘴里掏出糖块儿,却是往庄亲王爷的嘴里塞……

    庄亲王爷嘴里喊着甜,心里却是苦,老泪憋不住,却是流落下来。

    明启帝眼见此景,心头除却羡慕也有苦楚,口中出言道:“朕下旨,收兵不再征战多罗国,皇弟,随朕回吧……”

    此话一出,庄亲王爷愣了,手中一紧,倒是将兜兜抓的有些疼,又是一阵哇哇大哭。叶云水在远处听到那凄凉哭声,实在忍不住往那方小跑,秦穆戎连忙上前,扶着叶云水往那方走。

    兜兜哭个不停,连带着庄亲王爷也束手无策,明启帝倒也是有些焦虑,连皇子们都没哄逗过,倒是朝着小兜兜摆了半天的手指头,可小兜兜却依旧在哭!

    秦穆戎扶着叶云水往这方跑来,庄亲王爷连忙把小兜兜递过去,小兜兜窝在叶云水的怀里,嘟嘟哝哝的道:“酿……”

    叶云水哄着拍,忽然听着一句浑身怔住,接着兜兜看着他道:“再说一遍,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酿……”

    “娘!”叶云水轻声矫正,小兜兜把脑袋扎了叶云水的脖子处,不耐烦的又是一句:“酿!”

    “好好,酿就酿,反正会说了!”叶云水看他哭成这模样,也忍不住的掉了泪,庄亲王爷有些急,指着自个道:“爷爷,乖孙子,叫一声爷爷!”

    小兜兜脑袋扭过去,庄亲王爷左掏右拿,却是浑身都找不到一件能给小兜兜玩的物件,明启帝叫了小太监来,小太监连忙送上个小酥饼,庄亲王爷立马抢过,递给小兜兜跟前,“叫爷爷,叫啊!”

    小兜兜看可看酥饼,转过头去丝毫不理,明启帝与庄亲王爷束手无策,叶云水则从秦穆戎的身上摘下一串珐琅彩递给庄亲王爷,庄亲王爷连忙拿着在兜兜眼前晃了晃,“叫爷爷”

    小兜兜看了看,伸着小手从那里把珐琅串接过来,口里委委屈屈的嘟囔了句,“耶耶”

    “嗯?”庄亲王爷愣了,“爷爷!”

    “耶耶”

    庄亲王爷还欲再教,秦穆戎则在一旁抽抽了嘴角,不屑说道:

    “那个白得的珐琅串自是叫不准,叫你一声‘耶耶’就当爷爷听就是了,要求倒是多!”

    庄亲王爷翻个白眼,倒是看着小兜兜全是笑,明启帝看着这祖孙两人的天伦之乐,不免有些心痒好奇之意,叶云水看着明启帝脸上那一番复杂之色,摸着兜兜的脑门,安抚这道:“乖宝贝儿,叫一声皇上!”

    “哎,叫什么皇上,这不也是朕的皇侄孙子?叫朕一声皇伯伯便可!”说着,明启帝从身上拿下一黄翡扣子,逗着小兜兜道:“叫朕一声皇伯伯?”

    小兜兜看了看那物件,却又因与明启帝不那般眼熟,目光中带了几分怯意,却依旧看着那黄翡扣子拿在小手里,“皇勃勃……”

    叶云水笑了咬了嘴,秦穆戎则直接转过身去,硬把笑憋了肚子里,明启帝哈哈大乐,“勃勃就勃勃,朕倒是喜欢这贪好玩意儿的小侄孙子!”说完此话,明启帝则看向庄亲王爷,“皇帝,朕有生之年,永不再提攻伐多罗国,西北安稳了,咱们回吧!”

    秦穆戎与叶云水都看向老爷子……

    庄亲王爷站此许久,终究看着兜兜,慨然道:“遵命……”

    第五百二十二章 求 522

    大年三十,皇宫内欢腾无比。

    庄亲王爷一家被召进皇宫,与明启帝及公侯伯等皇亲贵戚同庆同贺。

    但庄亲王爷却是滴酒未蘸,用过年夜饭后便到“安和宫”的正殿门前跪见太后。

    庄亲王爷在这冰冷寒天,身上裹了一层薄雪,可无论谁劝,他依旧在此跪着,似是不得见太后一面,他誓不肯起身。

    跪了约有大半个时辰,太监们得了太后的令,将庄亲王爷扶了进去,母子二人聊至天亮,无人得知所言为何,明启帝也未相问。

    小兜兜能开口吐上几个字,这个年过的可是收获颇丰。

    文贵妃自又是赏赐最多的人。

    小兜兜叫一声“奈奈(奶奶)”,她就赏一物件,叫一声赏一个,把周围的皇子皇孙们羡慕的眼珠子快瞪了出来,不停挠着自个儿的手心,但就是没这份待遇。

    得的赏赐物件挂满了一身,似是喊累喊饿了,叶云水喂了他吃食,小兜兜则抿嘴乐着睡了过去,叶云水看着两位麽麽往起装的那些个物件不免心中长叹,她与秦穆戎可都没这贪财的性子,这小子到底随了谁呢?

    皇宫外,那一场绚烂的烟花绽放许久,风华多姿,却依旧颓然而陨,叶云水不愿多看,只靠在秦穆戎的身后,等待着,等待这一夜过去,她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叶云水再次醒来,却已是到了庄亲王府,“水清苑”。

    花儿听了声响,急忙凑了上来,“昨儿世子妃在宫里头看着烟火之时便睡了过去,幸好世子爷一直扶着您,否则可就出大事了!”

    叶云水愣了愣,随即问道:“世子爷呢?”

    “带着小世子与小主子在外面玩呢!”花儿边说边帮叶云水穿好了衣裳,又递上热燕窝粥,叶云水这会儿倒是觉出饿了,一碗粥吃了则看着花儿,“还有么?”

    花儿愣了,旁日里可都是一小碗都用不掉的,今儿倒是胃口好了?

    连忙点头,花儿急忙到:“世子妃稍等,奴婢这就为您做去。”说这话,花儿叫了巧喜进来服侍着,她则跑出去为叶云水熬粥。

    没多大一会儿,秦穆戎带着兜兜和姝蕙从外进来,这俩小人的脸蛋被冻了个通红,可各个都咧嘴乐着,显然十分开心。

    再一看秦穆戎手里捏的竹制小弓,叶云水可是愣了,“刚刚一岁就拉弓?”

    “先拿这小的玩玩,待到三岁时则开始上实用的。”秦穆戎将那物件放于一旁,叶云水抬头看去,却是两把……

    “姝蕙也跟着学?”叶云水看着姝蕙那小手,攥弓留下的印痕还在。

    姝蕙伸着小手,嘟嘟小嘴道:“父亲教,学会可打人!”

    叶云水更是没了辙,小兜兜如今一岁近两个月,刚刚能在地上走,他就开始教射弓?这也实在太急了吧?

    心中正思忖着该如何劝慰秦穆戎两句,让他别这番急躁,而这一会儿,侍卫则在外回话,是庄亲王爷来了!

    自叶云水第一次生了兜兜的时候,这还是庄亲王爷第二次到这“水清苑”来……

    二人起身出去迎,可还未等叶云水走出来,老爷子则已经进了屋,“不用折腾了,本王是来看孙子的。”说着,庄亲王爷直奔小兜兜而去,叶云水看着他手里也拿了一把弓,做的可比秦穆戎的还要精致!

    花儿又端进来燕窝粥,看到庄亲王爷也在,则上前询问是否也要吃用些?

    庄亲王爷却是逗着小兜兜连话都没听着,叶云水则摆手让花儿过去,老爷子这会儿估摸着什么也吃不下,对兜兜如此的关爱,恐怕也是在对秦穆戎的弥补吧!

    叶云水到外间去吃用着粥,可没多大会儿功夫,却听内间里有争吵声,仔细一听,却是庄亲王爷与秦穆戎二人。

    心中惊骇,叶云水连忙撂下碗筷进了屋,还未等进去便听清二人是在争执到底用谁的弓给小兜兜练……

    有是满脸苦笑,叶云水扶了额头,自己儿子这往后的日子,可得怎么过呀?

    皇宫中。

    秦中岳冲进了明启帝的永和殿中。

    胳膊上捆着伤药棉布,面目狰狞,两只眼睛好似喷着火。

    明启帝只抬了抬眼皮看她,口中冷漠:“醒了?”

    秦中岳愣了一下,可却有因无法忍住心底的疑问,直接出口言道:“父皇,为何要下旨取消对多罗国的攻占?之前不是已经商议好的吗?您……您这忽然改了主意,怎么,这到底……”

    秦中岳急的说话都不利索,明启帝皱眉看她这一副模样眉头更紧,“不仅是取消,而且朕有生之年都不会允此战。”

    “父皇!”秦中岳急了,“这到底是为何?”

    “朕老了,想要安稳的度度日。”明启帝话说如此,直接吩咐道:“你下去吧,瞧瞧你这胳膊腿儿,哪里还有一副太子的模样?好生养着,养好再与你好生说说东北雪灾……”

    秦中岳阴冷的随口而出:“儿臣有这幅模样还不是那两个废物弄的!”

    “混账!”明启帝终究未忍住心中怒气,拍了桌案,指着秦中岳便是骂道:

    “你的胳膊为何会伤?你以为朕的眼睛是瞎的?庄亲王归来之日,做那等恶事,你还有没有分寸?你是太子!你的心就不能用到这国事大业之上?总扣着幼时的那一件事没完没了,目光短寸,心胸狭隘,你如何能担得起这个皇位?”

    明启帝如此话语让秦中岳震惊不已,虽是有心狡辩,可心中瞬间的蹦出她的母后,也就是当今皇后还被囚禁“凤仪宫”中!

    口中之话硬是咽到了肚子里,秦中岳连嘴唇都咬出了血,毕恭毕敬的跪地为明启帝磕了个头,言道:“父皇教训的对,是儿臣错了,往后定改正这个毛病,还请父皇不要怪罪!”

    “恩……知错就好,朕还有事处理,你先下去吧!”明启帝也未看他,继续专注的看起了折子,秦中岳卑躬屈膝的退下去,到正殿门口一转身,他的脸上露出了一分忿恨之色……

    日复一日,这一个冬季眨眼便过去。

    鸟儿轻啼、积雪融化,府中的婆子们开始张罗着换装,叶云水却是躺在屋中只能眼望着外面,如今已是阴历三月,七个多月的身孕,她却已是自个儿难以走路。

    外面天寒,她也不愿出去,只是躺了床上吃了睡,睡了吃,偶尔闲暇的功夫看看如今已能满地乱跑的兜兜,秦穆戎这些时日一直都在王府没有再出去过,即便是有事也在当天晚间便赶回来,从不隔夜再归。

    叶云水看着窗棱子上映出的影儿,小兜兜这会儿却是从外间跑了进来,“娘……”

    “哎哟,小世子,你慢点儿跑啊!”吴嬷嬷在后紧追,却已累的气喘,叶云水笑着捏了捏他的小脸儿,“怎么不好好走?小心摔了跟头。”

    小兜兜举了手里的物件,“给娘戴。”

    叶云水看了看,是一鬓花,而且是白色……心里头一惊,急忙皱眉问:“这谁给的?”

    吴嬷嬷连忙在一旁回话道:“是庄亲王爷要求府里头预备的。”

    叶云水沉叹口气,老爷子的身子是越发的老迈虚弱,日子恐怕也不会长久。

    庄亲王爷这般状况,太后的身子也不康愈,叶云水这时还真不愿深想,如若这二人都没了,这府里头会怎么办?

    想起此事,叶云水又不由得想起了秦中岳,本想着上次她与秦穆戎二人联手弄坏了他的胳膊,他指不定会寻个什么由头来报复,可这等了许久,却根本没了动静儿,这却是让人心中好奇,更是在思忖他在揣什么坏主意?

    正在想着,门外有了动静儿,叶云水往外探去,却是秦穆戎与祁善二人从外面进了来。

    “小公爷来了?”叶云水披了件宽大的袍子,口中说话也有气无力。

    祁善笑了笑,让外面的小厮把物件抬了进来,“这日子暖了,二嫂总不能还窝了屋子里,前阵子弟弟找了个工匠,为二嫂特意做了一把躺椅,宽大,而且安全,您旁日就在这上休息,如若想外出透透气,就让婆子们抬您出去便是,二嫂要不要试试?”

    叶云水看了看,那躺椅上铺的可都是银狐的皮毛……

    “又让小公爷费心思了!”叶云水刚说出这话,秦穆戎则在一旁接话到:“他这是有求于你,否则哪来这好心思。”

    有求于我?”叶云水倒是纳了闷,“小公爷有何事尽管开口。”

    祁善斟酌了半天,则是回话道:

    “宫内又要选秀了,我父亲前年没的,去年没选,我逃了过去,可今年恐怕这必然要落我脑袋上,纵使先不办那婚事,也少不得要先定了亲,二嫂与问贵妃娘娘关系熟识,可否请她再往后帮我延上一年?弟弟只要这一年!”

    叶云水看了看秦穆戎,似是不知他为何非要延上一年,可秦穆戎却是半点儿表情都未有。

    “你怎么不自个儿去求求太后?”叶云水道出心中疑问,祁善却是摊了手,“只不是太后她老人家在张罗着为我许亲?否则哪能让弟弟如此犯愁!”

    第五百二十三章 丧

    祁善这话一出,可是让叶云水有些出乎意料。

    选秀,其实不过是在平衡公侯朝官们的权势。

    j恶的自跟j恶的结亲,忠良的自都想躲个清静,可从明启帝的角度来看,却不希望他们这般归拢结盟,偶尔插进去一两个把水搅浑,把这些朝官都掌控也他手中才是他的手段。

    叶云水本以为祈善是在躲着明启帝的赐婚,未成想这却是太后的主意。

    心中略有拿捏不准,叶云水再问道:

    “太后的意思,谁人敢拦?小公爷就听太后一言,早些定了亲有何不可?”话说到此,叶云水则继续问道:“太后她老人家是怎么个说法?”

    祈善脸色抽的更厉害,叶云水倒是叹口气,则看向了秦穆戎。

    出乎意料,秦穆戎却也应准祈善之意,继续言道:“太后是在担忧他这镇国公的名头保不住,想把北湘提督的女儿许给他,算是为他筑一层底,可这北湘提督近期可是与上面那位走的近……”

    秦穆戎手指头朝上指了指,口中所指自然是明启帝,跟明启帝抢一个女人……这的确是有点儿悬。

    不过太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叶云水倒是明白,她是在为保祈善这一条命,保镇国公府门口的一扇墙。

    可那北湘提督恐怕是没这份心思,女儿嫁给谁不是嫁?嫁给皇上再生个皇儿,这提督的帽子算是扣得紧,后辈在寻上几个脑袋精明的冠上两个侯伯之衔,这家业算是暂且落稳,这也没什么错。

    嫁给祈善这位镇国公爷,除了提心吊胆之外反倒还要发愁往后的日子,谁不会选?

    这时代嫁闺女嫁的不是女婿,嫁的是人脉,是地位,是权势……

    这层层矛盾想着便让人头疼,叶云水越想脸色越苦,哀叹道:“这话让我如何开口?文贵妃娘娘不会应的,把这争风吃醋的许了旁人,她巴不得……”

    祈善略有急色,“二嫂,你总不能看着弟弟我丢了这条小命吧?跟那位抢人,这琢磨琢磨脖子都发凉……”祈善摸了摸脖子,“那后宫佳丽数不胜数,多一不算多,少一不算少,文贵妃娘娘不会在意!”

    “不在意的是那些混官们家里头的,这北湘提督的嫡女入宫,最低也要贵人起封。”叶云水看向秦穆戎,“世子爷对此有什么想法?”

    “定不是份好姻缘,腌赞人入了府,不是好事,反倒是把这府中搅合乱了。”秦穆戎这话一说,叶云水忽然便联想到刘皎月,她当初不正是个例子?

    二人对视一眼,显然都思忖到了一起,叶云水先转了头,出言道:“等我先向文贵妃娘娘打探打探再提也不迟,这事如今我这身子恐怕不行。”这么大个肚子,连在府中行走都困难,何况进宫了?

    “二嫂,此事不急,不过是先跟您打个招呼,待弟弟的小侄子诞下后再详议也不迟!”祈善满脸嬉笑,叶云水却是无奈摇头,这时代的男人,怎么就没个想要闺女的?

    祈善在此留到日落,与秦穆戎二人用了饭,吃了酒,醉醺醺的回了镇国公府。

    秦穆戎的身上也带了些酒气,躺在叶云水一旁摸着她圆滚滚的肚子,笑着道:“定会是个大胖小子!”

    叶云水面红俏笑,“如若是个闺女呢?”

    “必定不是!”秦穆戎斩钉截铁,“爷撒的种,爷心中有数!”

    叶云水顿时翻个白眼,这人的自信也实在过于膨胀了……

    阴历四月,白云悠悠,阳光和煦,树芽嫩嫩,绿草茸茸,微风吹拂,一股清凉的春意沁人鼻肺,格外爽朗。

    叶云水怀胎八月,躺在床上更是无法动弹。

    这些时日,秦穆戎略有些忙碌,无法整日的带着小兜兜与姝蕙二人玩耍,而庄亲王爷虽没离开王府,可因身子越发不愈,鲜少能亲自来陪着小兜兜玩,叶云水则每日让吴嬷嬷与邵嬷嬷带着两个孩子到“翰堂”去陪一陪老爷子。

    时日不多,恐怕过一日算一日,老爷子心中最惦念的则是小兜兜,哪怕是依靠在床上不得动弹,也不忘让侍卫们拿些竹子,为小兜兜亲手制他自幼到大能玩的弓。

    叶云水耳听吴嬷嬷这般回报,则是无法说些什么,只得任由庄亲王爷这般教习,仔细想想庄亲王爷与秦穆戎这父子二人,朕就是一个模子刻出的……只想着生了这一胎,修养好月子后立即去守着老爷子的身体,能让老爷子多活一日,除了尽孝,这府里头不也是能清静下来。

    正在闭目思忖,只听门口略有熙熙攘攘的说话声。

    叶云水叫着花儿,花儿立马从外进来,一脸的凝重,斟酌半响才开口说道:“世子妃,叶府的大少爷过来说,您的父亲从南方归来……”

    心中“咯噔”一下,叶云水猛然的坐起身,“叶萧飞呢?叫他进来!”

    花儿有些犹豫,可看着叶云水这般焦急,实在不敢再有更多的耽搁,直接跑出去叫。

    没过多大一会儿,秦穆戎与叶萧飞一起进了屋,叶萧飞满脸哀色,秦穆戎倒是镇定些许,“老太太身子恐怕不行了,怕你伤心,一直没说。”

    叶云水长叹了口气,哆嗦了几下嘴唇,“现,现在呢?”

    叶萧飞看了看秦穆戎,朝着叶云水摇了摇头……

    叶云水的眼泪“唰”的便掉了下来,虽说她与叶家这位老太太一直都有离有合,但终归是一祖母,来到这世上几年,身边的亲人还从未有逝去的,早前便知这老太太身子不康愈,可却没想到这么快!

    心里好似有个物件堵了胸口,叶云水捶着自个儿的心窝子,却被花儿拦住。

    花儿拿了帕子上前为她擦拭着脸,也有些酸楚,口中道:“世子妃,您可不能再哭了,您这离诞小主子没多久了!”

    秦穆戎摆手让花儿暂时退下,他自个儿拿了绢布为叶云水擦着脸,“让侍卫们抬着你去探最后一眼?”

    叶云水猛然抬头,窝在秦穆戎的怀里哭的更是凶!

    叶萧飞将脸转了过去,也是悄悄的抹了眼睛……

    过了半响,叶云水让花儿过来为她穿戴好衣裳,秦穆戎吩咐侍卫到门口,又让吴嬷嬷跟随一旁,叶萧飞帮婆子们将叶云水抬进马车内,这一行缓缓的离开王府。

    马车行至叶府,看着大门虽然紧闭,可去饿没有挂了白,叶云水的心好歹松了松。

    叶萧飞早先到此亲自卸了门槛儿,王府的马车直接行进府内。

    叶重天此时正跪在老太太床前,满脸沧桑哀痛,眼见叶云水这般到此,不免略有急迫,从地上起来,扶着她道:“这怀着身孕怎么还到此处?”

    老太太的眼睛往这放瞧了瞧,看着叶云水流了泪,哑着嗓子,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不吉利。”

    “祖母……”叶云水看着老太太,眼睛里蕴着泪,“会好的……真的会好的!”

    老太太看着叶重天,轻轻的摆了摆手,“你离开!”

    叶重天愣了半响,略有犹豫,可老太太又是道:“出去!”叶重天没辙,只得与叶萧飞等人连带着丫鬟婆子们全都退出房间。

    屋内只有叶云水与秦穆戎……

    老太太叹了口气,“那瓶子,那瓶子在我这儿,拿回去,你一定得拿回去。”

    叶云水纳了闷,“祖母,您在说什么?”

    “你,你生母,生母家的那个瓶子!”老太太粗喘着气,“你生母不知,孝敬给了我,可……可我没还她,我对不住,对不住你们!”

    叶云水只觉心里头轰然一炸,脑中就像是有人狠狠的锤了一巴掌!

    陈家之前苦苦相寻的那写了秘密的物件果真在她生母的嫁妆中,而这物件居然还被送给了老太太,这物件可是赔了多少人的命?

    叶云水的生母、叶云水的前身、陈姨娘、陈家的二舅父那一家子……

    叶云水眼泪汨汨而落,她看着那粗喘的老太太实在不知该说何言,难道这就是古人所言的“因缘聚合时,果报还自受?”

    老太太看着叶云水,嘴中嘀咕的道:“对不住……”老太太闭上了眼,叶云水嚎啕大哭,秦穆戎连忙把她抱在怀里,直接除了这间屋子。

    叶重天与叶萧飞二人听见叶云水那声哭泣,不由得都垂了头。

    叶府里里外外挂满了白绸白绫,屋中的花卉彩花全都搬出去埋了起来,老太太屋中的丫鬟婆子们哭成了雷人,扎着的纸花上也都沾了泪珠,这府里上上下下好似都少了颗心似的。

    年老之人在时,纵使做不得什么,却也是一个府、一个家的支撑,一旦倒下,总会让人心里头好似少了些什么。

    叶重天一直跪着为老太太守灵,叶萧飞则到叶云水歇息的屋子中,摸着泪儿道:“大姐,往后您就是叶家的主心骨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皮 524

    叶府老太太过世这三日,叶云水一直在庄亲王府没出去。

    七七四十九名和尚为其念经,叶府百名奴仆跪地守灵,叶重天一直守在灵堂前不肯离开。

    第二日则因不食、不眠昏了过去,歇息之时,叶萧飞则以长孙之名替补而上。

    叶张氏、叶倩茹等人乃是隔日才到,叶重天也寻秦穆戎拿了条子,到军营去找回了叶萧云。

    叶萧云这些时日被塞入军营,少了那副酸儒的文人气,多了几分铮铮傲骨,归来时则率先到庄亲王府,斟酌了片刻没脸递牌子进,只在王府大门处朝地狠磕了三个响头便起身离去。

    直到老太太下葬那一日,叶云水却是一宿没睡,天刚蒙蒙一亮,她便看着秦穆戎,秦穆戎则拍拍她的肩膀,“你不要去,我和老四替你去。”

    秦穆瑾?叶云水倒没想到他也会跟着,这无非都是在为叶云水撑个脸面,看着她脸上的惊愕,秦穆戎继续道:“祈善、沈无名也都会跟着,不会落了面子,你如今这模样去了只是给你自个儿添堵,好好呆着吧!”

    叶云水没想到秦穆戎会找这么多人为叶家撑个场面,秦穆戎如此叮咛,她只得点了点头,言道:“回头自要好生谢谢小公爷与沈无名,世子爷费心了!”

    秦穆戎捏了一把她的小脸则出了门。

    这整整一日,叶云水都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偶尔醒来睁开眼,却也只是跟花儿要上一杯水,用了后便继续睡去。

    天色暗淡,玄月高升,秦穆戎从外归来。

    看着叶云水依旧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秦穆戎则是皱了眉,花儿在一旁道:“世子妃今儿一直都在昏睡,奴婢下响之时略有些担心,找了巧莲姑娘来,巧莲姑娘说世子妃并不高热,兴许是这阵子叶老太太的事过度的伤了心。”

    秦穆戎松了口气,摆了摆手让花儿退下,他坐在床边看着叶云水。

    不知过了多久,叶云水又醒了过来,直接伸了手,唤了一声:“水,喝水。”

    秦穆戎递过一杯水,叶云水将这水直接喂了她口中,睁开眼,才知不是花儿,是秦穆戎。

    咕嘟咕嘟的灌了一杯水,叶云水抬手抹了抹嘴,“爷回来了。”

    “可是不舒服?”秦穆戎轻声的问,看着她那偌大的肚子,他也是有些心中忐忑,之前生小兜兜的时候,他可是不离她身旁半步,却是没这般大的肚子?而这一次叶云水怀孕后,连带着吃东西都有些不敢多用了。

    叶云水摇了摇头,“老太太的事可是顺当?”

    秦穆戎点头道:“不少涅梁朝官的家眷也去了,沈无名与祈善二人跟着迎来送往,有疑惑上前探问的,他二人都自称是你的干弟弟,自是没人敢在此闹事,我一直跟着老太太的灵柩下葬入了土。”

    叶云水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秦穆戎倒是拿了个盒子,“这是老太太还你的那瓶子,我也给你拿回了。”把盒子打开,叶云水看着那里面露出一青瓷净瓶,瞧着不算那贵重之物,但送人也算不俗的物件。

    怪不得她生母会挑中这个孝敬给老太太……可惜,这瓶子却是个祸根,因它可是让多少人起了贪婪之心?多少人赔上性命?

    越想心里越是憋闷,叶云水猛了劲儿,一摆手将那瓶子摔了地上!

    稀里哗啦一阵响,那碎瓷片碎了一地,门外急匆匆的一阵脚步,到门口却未敢进来,花儿小心翼翼的问道:“世子爷,世子妃,可是用奴婢清扫清扫?”

    “不用了。”秦穆戎说出这话,则是蹲在地上将那碎瓷一片一片的捡起,评兑,看着那里面写的密密麻麻的字,秦穆戎则是轻笑一声,“这藏宝的地界倒是个好地方……”

    叶云水轻轻的探了头,问道:“是何地?”

    秦穆戎看着她道:“霞飞山。”

    叶云水惊呆片刻,却是没想到是在霞飞山……陈家这些人所寻的物件并无多远,如若那些死过去的人所知这藏了他们日思夜想的宝物的地界就是霞飞山,会是什么心情?

    “不过这物件他们寻不到。”秦穆戎将那上面所诉之地用笔描画下来,递到叶云水的跟前,“这地儿可是三皇爷爷的那桩村子里,纵使他们知道此地有宝,可给了他们胆子,谁敢去寻?”

    叶云水哪国那个单子,苦笑的长叹一声,嘴里谈谈的念叨着:“死的可都真冤……”

    一连有睡了两三日,叶云水稍微恢复了些。

    虽然因有家人病逝,他依旧心情不愉悦,可瞧着那精气神却是比前些日子好转多了。

    秦穆戎自替叶云水张罗完叶家老太太下葬之事后便一直都未出门,因为叶云水如今已是临近怀胎九个月,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生,他是半步也不愿离开。

    二人用过晌午饭,秦穆戎正准备让婆子们抬着叶云水到院子里透透气,秦风来报,硕士叶重天与叶萧飞二人到此求见。

    秦穆戎下意识的看了叶云水一眼,叶云水的心又略有沉闷,思忖片刻苦笑言道:“有些事躲不过去,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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