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的国 作者:不胜瑶光
我不理他的扯淡,问:“你梦见了谁?”
霍安远叹道:“凤媛。也就是凤凤。”
大半夜,我俩相对坐着,仿佛有许多话说,但又无话可说。末了,霍安远道:“我想过去看一看凤凤。你要一起吗?”
我当然要一起,我爸最担心的就是他半夜起来骚扰凤凤。何况梦里的情景令我不安,我也想确保凤凤的安全。
我俩披衣出门。
我叮嘱道:“你可别说我让你半夜出来过。我爸要是知道了,我可就……”我的话不必要说下去了,因为前方,我爸正站在凤凤房间外一口深过一口地抽烟。他听到响动,转眼看过来,把走廊灯光里的我和霍安远瞧了个清清楚楚。
我:“……”
霍安远倒也不回避,大摇大摆地走到我父亲面前,伸手道:“给我一根。”父亲大概一直没睡,眼里熬得全是红血丝。父亲没有之前那么敌视他了,竟然真的分了他一根烟,也顺手给了我一根。
寒夜凌晨,我们三个男人站在凤凤的房间外聚众抽烟,抽得烟雾缭绕。母亲似乎也没睡,在我们抽到一半时,她趿拉着鞋子走出卧室,臂弯里搭着一件外套,轻声道:“东南……”抬头见到了我们仨。
我和父亲下意识地掐灭烟头。
母亲却没说什么,转回房间拿了三件外套出来,给我们仨一人一件,轻轻道:“外面天冷,别感冒了。”
我母亲就是这样一个温顺到卑微的女人。我想如果父亲一狠心娶凤凤,母亲是不是也不会反对,她或许会悄无声息地离开。
霍安远把那件外套裹上,抽着烟道:“她是一个好女人,不要辜负她。”
父亲重又点燃了烟,默然不语。
霍安远可能不常抽烟,呛得咳嗽了好几声,一边咳一边道:“东南,当年我让过你一次,这次该你让我了吧。你不能一直把她养在笼子里。”
父亲仍是不说话,但眼里的红血丝却慢慢地晕染了。
霍安远又道:“除你之外,没有人比我更爱她。你放手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父亲深深吸了一口烟,没有及时把烟气吐出来,不由剧烈地咳嗽了,咳得那么厉害,一对眼睛都潮湿了。他的手指颤抖起来,一时没拿稳,烟掉在了地上。他低头看自己的手,又怔怔地看坠在地上的香烟,好半晌,缓慢道:“连烟都拿不稳了,我是真的老了。”
这是一个信号。
果然,父亲又道:“曾经我无比希望她记起我,近两年我又害怕她记起我。她那么年轻、漂亮、朝气蓬勃,如初升的朝阳含苞的玫瑰,我却容颜萎顿白发苍苍,像干涸的河床将枯的秋叶。我老了,老得能当她爸了。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她只记得那鲜活的爱情和那张英俊的脸。”
我背过脸去。我不能对这浓烈的感情感同身受,但觉得十分悲伤。
“嫁娶之事,早就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你问她吧,如果她同意,我这当爸的自然也没理由反对。”说完最后一句,父亲突然更加苍老了,威严的面容上皱纹横生,鬓角风霜侵袭。他好像又老了十年。
霍安远道:“谢谢。”
父亲望着那扇房门,如同望着一个长长久久的梦,道:“其实我也不止一次地设想过,如果当年,在Z市机场你能把她带走,结局是不是就完全不一样了?”
☆、番外11 章家有女初长成
凤凤十八岁那年, 嫁给了大她二十八岁的霍安远。
章家不差钱,霍家更不差钱, 我父亲爱女如掌上明珠,霍安远爱妻如心头血。双方倾其所有, 铺排了一场极其盛大隆重的世纪婚礼,邀请齐了国内外的名流大亨豪富权贵。
凤凤穿上最漂亮最华丽的婚纱,美得像亦真亦幻的童话公主。只是她的双腿仍不见起色,只能干巴巴地坐着。待婚车到了教堂外, 父亲弯腰把她抱出来, 踩着一路铺开的大红地毯走入教堂。在喜庆的音乐中,在漫天的鲜花和掌声中,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交给了别的男人。
霍安远抱住了自己美丽的新娘,许了天上地下不离不弃的爱情誓言,接着为她戴上婚戒, 挑起那洁白的头纱, 在宾客们的欢呼中亲吻了她。
这一吻不仅是婚姻的誓约之吻,还是爱情的甜蜜之吻。两人吻得无比动情, 唇分开时两副面颊都泛起艳艳的红潮。
凤凤是幸福的。她偎在霍安远怀里, 亲密地搂着他的脖子, 眉眼里的笑含羞带涩又极其美丽动人,那夺目的光彩让人几乎忘记她双腿的瑕疵。
我沉浸在现场的热闹气氛里, 待回神时已寻不见父亲的身影。
我找遍整座大教堂,才在最顶上的尖狭阁楼里找到他。父亲在哭,不是撕心裂肺而是混沌茫然, 像个不知该去往何处的迷途孩童。凤凤走了,他的生命轨迹仿佛突然中断了,向前无路,却又不能倒退。
小时候,他是一座巍峨的山,在我痛哭失声时总把肩膀借给我。现在他老了,我接替他成了一座高高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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