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们出来的吧？”三三急道。

    总归易太傅不是真正犯错的那一个，如果能找出证据证明这件事是宋夕涵陷害的，那么易老太傅一家应该会被放行的。

    “刑部的人在墓室里发现了易府的东西。”沈寄青道。

    “什么东西？”三三问。

    “一把匕首，上面刻有易府的标志。”沈寄青道。

    “一把匕首就能证明那些尸体跟易府有关吗？圣上就没想到是有人偷了匕首想栽赃嫁祸？又或者是谁不小心捡到的遗落在那里的？”三三极力想找出能解救他们的突破口。

    她觉得宋夕涵栽赃陷害的手法，漏洞太多了，并不足以证明尸体就一定跟易家脱不了干系。

    “匕首是在棺材内发现的，而那棺材被钉钉阖棺已有数年。试想，如果是要栽赃，为何当时不说，而要在数年后，等尸体重见天日，刑部亲自调查才发现？”沈寄青有些绝望道：“这件案子根本就无从查找。”

    “怎么会……”三三没有想到宋夕涵做的这么好，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他能利用妖力做出一切不合理的事情，而凡人根本找不到那不合理的源头。为了使整件事情变得合理性，他们不得不牺牲无辜的人。

    妖怪要杀死一个凡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三三知道自己斗不过沈宁禾，便打算先低个头。

    不是真的认输，而是假意妥协，先救出易青澜跟邢桐，然后她再跑路。三三想，是沈宁禾卑鄙在先，那她无耻一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做出决定之后，三三去国师府找沈宁禾。

    沈宁禾好像知道她要来，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亲自领她进府，给她泡了茶，笑意盈盈地望着她，好像在看自己即将到口的猎物一般。

    “不如跟我说说宋家四小姐吧。”三三沉默许久，开口道。

    大概没想到她问自己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宋夕涵的，沈宁禾愣了愣，而后扬起嘴角笑了：“她没什么好说的，一个目光短浅的凡人罢了。”

    “可她愿意为你卖命。”三三道。

    “那自然，她的命是我给的。”沈宁禾不以为意。

    “她怎么了？”三三问。

    “死过一回，我给她续了命，可以让她永世存活在这世上。”沈宁禾道。

    “只是这样吗？她能为你做任何事，不可能只是因为你救了她的命吧。”三三冷静道。

    一个人再想报恩，也不会永远毫无底线且毫无原则地为他做任何事。而且以沈宁禾的性格来说，他不会完全信任宋夕涵。可他现在可以随意放任她出去完成任务，甚至可以让她可以脱离自己的视线四五年。三三猜测，宋夕涵定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

    “你猜的不错，她的魂魄在我手里。”沈宁禾一眼看出三三在想什么，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而后他又缓缓道：“我不是一个不念旧情的人，她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自是记得她的好。所以你看，我现在放她走了。”

    “放她走？是放任她去死吧。”三三冷声道。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更何况，她选择去死，难道大部分原因不是因为听了你的话吗？”沈宁禾反问。

    沈宁禾说的不错，宋夕涵的选择是因为三三的那些话，三三自己心里明白。可三三半点不感到内疚，因为宋夕涵死有余辜。

    “好，宋夕涵的事情我问完了，接下来是十年前的事。”三三平静道。

    “十年前？怎么了？”沈宁禾故意装作听不明白的样子。

    “十年前，有妖横行于世，将王城闹的腥风血雨。始作俑者是不是你？”三三定定望着沈宁禾道。

    三三一直隐隐觉得，十年前出现在王城的妖就是沈宁禾。这次她想，自己既然已经踏入狼窝了，势必要将所有的事情弄个清楚才行。

    三三说话的时候，沈宁禾就一直静静回望着她。等她说完了，他只是轻轻点了个头：“是我。”

    残害了数以万千的凡人的性命，如今还能云淡风轻地坐在这里与三三承认自己的行为。好像那些性命于沈宁禾来说，都是蝼蚁一般，不具有任何意义，他也丝毫不为此感到半分不安。

    三三直到这时候才终于明白，坐在自己对面的人到底有多可怕。看着沈宁禾温和平定的笑容，三三有些脊背发凉。

    “十年前练丹药的人是我，可是需要那些丹药的人却不是我。三三姑娘，我不会与你撒谎，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但不该我承担的，我也不会认。”沈宁禾轻声道。

    “什么意思？”三三忐忑问。

    “我虽然能够轻易控制凡人的魂魄，可是短短数日之内，将城中大半的凡人捉到一处，于我来说也是难事。”沈宁禾悠悠道。

    沈宁禾是妖，虽然法力高强，但并没有通天的本领。他做不到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那么多的凡人从一个地方聚集到另一个地方。

    他势必有帮手。

    三三的脑海中出现一些东西一闪而过，她不敢细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