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对他们带着一点嫉妒之情。可是当他们遭受这种飞来横祸时,他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决堤了。
于是他那一天放学之后带着不锈钢的水管去找了那个人。
别的夏河不敢说,打架斗殴是他的专长。
把对方打趴在地之后,他打算转身就走。然而却没料到,那人掏出了刀。对方朝他笔直地冲了过来,然而,匕首却并没有如约刺进夏河的身体。
睁开眼睛时,他看到陌生的女生拦在他跟前。
陈央洁穿着规整而干净的校服,手中握着另一把匕首。她脸上带着平淡而冷静的微笑,刀光明亮而锋利。
对方不得不停下脚步,怒吼着问她是谁,另外让她滚开。夏河也满脸狐疑。
仍然是高中生的陈央洁微笑着说:“你可以刺我。”
她疯了。那一刻,这是夏河唯一的想法。这个女生是神经病吗?!
“你可以刺我,”陈央洁镇静地说,“但是,提前说一下。你刺我的时候,我也会拿这把刀捅你。我一定会报警的。我们都有权利向警方解释,不过我有自信让他们更相信我。怎么样?要做吗?”
在暴力领域处于绝对弱势的女生在这时候露出一点笑容,这个笑毫无温度,只是静静的,在黑与白的线条里以扭曲的姿势旋转起来。
对方支吾着“你脑子有问题吧”,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然而下一秒,陈央洁突然把匕首朝他扔了过去。
她毫不犹豫,刀没有刺中他,而是从他身旁飞了过去。那人却被吓得摔倒在地。
就在这时,陈央洁让开一步。这时候夏河才看清楚她的脸。这是一张没有棱角、十分温和的面孔,看起来并不出挑的女生说:“你呢?”
夏河认出她和自己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他没反应过来,反问道:“什么?”
“要杀了他吗?”陈央洁一字一句地说。
“什么?!”
“你今天来找他的时候也想杀他的吧?想教训他,让他吃点苦头不是吗?你现在就可以杀了他,让他再也不能做你不想让他做的事情。”
“呃,那样的话我会坐牢的……”
“不错。”陈央洁竟然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她语气爽朗,微笑从容,“为了实现欲望,必须付出代价。”
夏河呆滞地看着陈央洁,随后她继续说下去:“我劝你不要杀他,我不希望你坐牢。”
那个社会青年就在这时猛地扑了上来。
然而背对着他的陈央洁却像背后长着眼睛,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她自然而然地绕到夏河身后,夏河则下意识抬起水管给了那人一棍。
他问身后扑朔迷离的女生:“为什么?”
陈央洁在他身后笑起来,她身上有茉莉的香气。“我需要你……”陈央洁说,“为我工作。”
她总是微笑着,用这张若无其事、风轻云淡的笑脸隐藏所有动静。
“姐姐”这个称呼的来源众说纷纭。一种说法,是来自于她的化名“洁洁”,而另一种则是——
“一般做这一行的,不是都会叫‘妈妈’吗?好像是从日本传过来的。”说起这个时,陈央洁脸上的普通的表情纹丝不动,“但是我太年轻了,我接触的女孩子与我的年纪也差不多。所以就是‘姐姐’了。”
42
这间店虽然身处地下,却一直热闹非凡。各色各样的人聚集在此处,渐渐地,这片地盘便有了几分下水道的意味。
肮脏、阴暗,而且不会受到太多关注。
罗却走进来时,他们打台球。
他的打扮在这些过于叛逆的年轻人中间显得太过出众,然而,这绝不是他们对他行注目礼的唯一原因。
罗却走进来,从口袋里掏出烟。章岁都没动,这间店的老板主动上来为他点烟。他说:“这个月的利息——”
罗却用指缝夹住烟,吐了一口烟圈,又塞回去,再吸了一口。
“没关系。给你两天期限。”他说,“但是那时候还不交,你知道后果的。”说着,罗却侧过脸来,在混乱的灯光中朝他展开一个清爽的微笑。
在老板的连连答应与弯腰下,他主动走向一张没人在用的他台球桌。取出桌球,给球杆顶端涂巧粉,这一切,罗却做得轻车熟路。
他开始打第一杆球时,章岁盘起手来站在一旁问他:“你打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罗却最擅长的就是装傻,一副真的搞不懂别人在问什么的模样。
“那个中文系的。”章岁比了比手势,“一百万那位。”
罗却把球杆抵到身后夹住,他爽朗地微笑起来:“那还用说。死人也要还钱。”
章岁的脸上露出“怎么还”的表情,但是嘴上却尝试着问出口来:“去丧礼上找她父母,逼他们‘不还就闹事’?”
“这种做法高效又靠谱。”罗却说,“但是,只针对爸妈有钱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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