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颜无耻之人。”
韩赋就连背影,都僵硬了几分。
“……”唐安生又一转头,看见安无鸣牵着马站在高处仰望天空。白色的碎发飞舞在风中,他艳丽的红唇紧抿。因为是侧脸,所以显得下巴的轮廓格外明显,有道深深的暗影一直从耳窝延伸到锁骨处——同样,猜不透他。
两个手下,一个比一个不省心。唐安生摇头叹气,只能继续赶路了。终于来到了目的地。她抬头盯着上面的牌匾好一会儿,直接冲着管登记的小伙子,诧异道:“这、这艳红楼不是妓馆的名字吗。”
管登记的小伙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眼:“呦,看脸还以为是男的,看身材却是个女的。您这也不符合咱们艳红楼‘国色天香’的标准啊,要不去旁边那拍卖场试试运气?”
唐安生微愣:“你说啥。”是韩秀才一把将她揽到怀里,阴惴惴的笑着对那小伙子补充道:“这、这、还有这个,都是咸阳来的。”顿了顿,“据说多嘴多舌的人出门容易被撞死。小哥还是小心点为妙。”
关键是韩赋这货笑得花似的,却偏偏一本正经的说狠话!
“……”她还没回过味儿来,安无鸣就扯着她的胳膊往里面走。唐安生本来想说,“安小哥你松开,我有手有脚自己走。”结果视线稍微偏了一些,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黑色的木门,黑色的门框。左右两边,各挂了一只赤红的灯笼。半敞开的缝隙,如同恶鬼咧开的狞笑。而里面熙熙攘攘的一堆人,正围在一根裹着白帆布的粗柱子旁。其中一人,拿了根火把。
这是唐安生第一次见到——何为点天灯。中学读书的时候,历史书上有点天灯的插图。她记得,自己当时还用圆珠笔胡乱涂鸦,觉得很好玩。可,如今亲眼目睹,却没想到实际上是如此残忍的一件事。
点天灯在古代也叫“倒点人油蜡”。就是把犯人扒光衣服,用麻布包裹,再放进油缸里浸泡。入夜后,将他头朝下拴在一根挺高的木杆上,从脚趾点燃。
几乎是立马站住脚步:“安小哥,你等等。”她愣愣的盯着被绑在柱子上头的人。面容还很稚嫩。她无法想象这个幼童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这孩子绝对在十四岁以下。此时一脸惊恐,嘴巴被布团堵住只能“滴溜溜”的转着大眼睛四下求助。“呜呜,呜呜呜”的,在说什么呢——听不清。
然而唐安生知道:这孩子,就快死了。
不自觉后退一步,她撞在安无鸣身上:“安小哥,安小哥,”这血腥的场面,让她浑身上下叫嚣着害怕。从没见过杀人场面,更别提是如此残忍的‘点天灯’。最后,唐安生只能哆嗦,甚至带了哭腔:“……该、该怎么办。”
她生活过的社会,是一个有公安警察保护的,安全的社会。甚至说,只要遵循某种规则,比如‘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天黑不要独自回家,不要走小路’,‘时刻保持与父母的通信’。一般不会遇上犯罪。最起码。唐安生经历过的人生,是幸福而平坦的。
然而眼前的一切。告诉她,这里是异世界。
“~!”肩膀突然被掰过去,安无鸣抬手就捏住她的鼻子。声音低沉:“冷静点,用嘴巴深呼吸。”唐安生微愣,甚至是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安小哥俯身在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她疼得哆嗦,听见他在耳边一字一句讲:“此事,与城主无关。”
心绪还未平复,房间里的人一股脑儿的从里面走出来,破口大骂:“干喔。老子在这儿杀人取乐,你倒哭哭啼啼来败爷的性子!”唐安生红着眼睛看向他,突然生气:“你也是台州来的。”
一日之内连续两次与台州的人发生冲突,她觉得这就是命。
直接用袖子擦了眼睛,她也骂了一句:“干!老子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不是台州城主,就得跪着同我说话!”台州话的“干”是何意她确实不懂,可现代台湾话“干”的意思她可明明白白。
那人脸色发青:“跪着同你说话?哼哼。”说罢直接“啪啪啪”拍了三下手,房间里突然蹦出好几个壮汉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抓着一根棒子。“小爷今日就教教你,跪着说话是怎么一回事!”
唐安生冷笑。可还没等她说出“关门,放安小哥”,就有人一脚踹一个,将那帮手拿棍子的大汉踢到了地上,还笑骂道:“兔崽子们张眼睛了吗。这是咸阳的城主——唐安生。”手还拍了几下小叽叽。
这动作真是太熟悉了。唐安生抽着嘴角,知道他是裤裆里藏画卷·台州·人妖青年。也不客气:“你们台州的人都喜欢上来就喊‘干’的。今日冲撞了我还好,若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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