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大声宣讲,说太阳会消失是因为光明神对大家失望了,降下了天灾,只要人们恢复往日的虔诚,太阳就会重新出现。
这套说辞赢得了很多人的认同,大街小巷到处都是虔诚地做礼拜和祈祷的人,大教堂的门口被不安的民众挤得水泄不通,其实人们也未必相信这样做会有用,但他们必须做些什么来排解自己的恐慌。
埃文德尔让同伴们先去旅店休息,尤其是一脸憔悴的帕洛斯,看起来格外需要在柔软的床铺上好好睡一觉,但圣殿骑士即使眼睛里面已经布满了血丝,也坚持要跟在他的身边,法师拗不过这个突然固执起来的家伙,只能任由他跟着。
借着教皇给的通行特权,埃文德尔才得以越过拥挤的人群,直接见到教皇的面,法师协会的会长费迪南德也在那里,前天他就带着恶魔的尸体赶回法师协会做研究,比埃文德尔还早到了一步。
教皇看起来跟帕洛斯一样憔悴,这个老人以前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精神饱满、慈祥和善的,如今却眼袋青黑,唇边还起了燎泡,接二连三的变故迅速地消耗着这个老人的健康,他枯瘦的手指紧紧地抱着一个杯子,试图从热茶里汲取一点温暖。
“‘永夜将至’的预言成真了。”教皇忧虑地说,“我总以为还有时间可以准备的,想不到异变会来得这么毫无征兆。”
“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就解决它。”埃文德尔说,“你都做了哪些安排?”
“我们要为接下来的长夜做准备,囤积粮食,安抚民众,还要调动兵力防备随时可能到来的魔族大军。”为了这些,教皇这两天就没闲下来过,所以才看起来这么疲惫,“另一方面,我们也要查明这场灾难的原因,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埃文德尔,这个就要靠你了,你的知识最为丰富,魔法也是人类当中最厉害的,如果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就只管开口。”
费迪南德小心翼翼地提议道:“那个……之前魔族不是说他们有办法应对这个劫难吗?”
埃文德尔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但他们随后就放出恶魔来攻击我们,尸体还是你亲自运回来的呢,难道你想说那是寻求合作的表现吗?”
费迪南德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帕洛斯想了想,还是有些犹豫地开了口:“或许这只是个意外,不如试着和他们接触一下看看,听听他们怎么说。”
“如果我们真的听信那个魔族的一面之词,把渡过危机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岂不是正中了他们的下怀?”埃文德尔咬着牙,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愤恨的神色,“我不知道他们在谋划些什么,但我是认识那个魔族的,在二百多年前,当我还是个十几岁的法师学徒时,他曾试图欺骗我用血画下连通两个世界的魔法阵,要不是我凑巧是神族的后裔,使得那个血魔法失效,费诺大陆在二百年前就沦陷了。”
费迪南德睁大了眼睛:“我听说过那件事,原来、原来就是那个自称魔族将军的人干的吗?”
埃文德尔点点头:“就是他,所以那个魔族说的话,你们最好一个字都不要信,我猜这一次他的目的肯定又是想骗我们打开传送门,让魔族可以再次入侵这个世界,说不定就连这突如其来的黑暗都是他们捣的鬼,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感到慌乱,好逼迫我们就范。”
教皇说:“可这不是预言中早就说了会出现的灾难吗?”
“这个预言太古老了,可能在神魔战争之前,或者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存在,所以我的先祖夏尔玛才会提前留下警告,魔族会知道这个预言并不奇怪。”埃文德尔说,“如果我之前的计算没有错的话,这场灾难本来应该会在接下来的四十多年里逐渐凸显,可现在来得这么突然,难保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帕洛斯知道埃文德尔的想法陷入了某种误区,偏偏他还不能明说埃文德尔哪里搞错了,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些。
而对于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说,埃文德尔的推断确实是很有说服力的,教皇问:“如果不能信任那个魔族的话,我们应该怎么去验证太阳消失这件事是不是他们的阴谋?”
埃文德尔说:“我写一封信,你找个腿脚快的信使帮我送到精灵族去。”
——
埃文德尔很看不惯法师协会的那帮“豚鼠”,但是这一次,他还是稍微收敛了些自己的刻薄,每天白天都呆在法师协会里跟那些老头们讨论着太阳消失的原因,晚上则回旅店跟巫妖讨论白天的讨论。
帕洛斯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们提出一个又一个设想,在纸上写写画画地验证,又挨个地否决过去,最后得出几个比较可靠的猜想,准备进行下一步的验证。
在他们热火朝天找原因的这几天里,天空中的太阳每过一个小时都变得更加纤细,随着阳光不断减弱,人们甚至在大白天也看到了星星,又过了两天,太阳连那最后一丝弯月形状的光芒都消失了,在那个原本应该是太阳的地方,只留下一个光芒微弱的暗红色圆形,就像一团烧红之后又放置了一会儿的铁块。
人们依然可以分辨昼夜,在晚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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