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机会可以把我们丢在那里等死,为什么你没有那样做?”
“因为回去的路上依然很危险,我还是需要你们的战斗力。而且那个时候,我还不能肯定肯特一定会对我痛下杀手,虽然我一向奉行‘你不仁我不义’的原则,但我不能仅凭自己的推测就置你们于死地。”
帕洛斯低下了头,有些难过地说:“这真是讽刺,我们圣殿骑士一向自诩善良公正,将法师说成邪恶又无情的存在,想不到到头来真正善良公正的是你,邪恶无情的却是我们。”
“是他们。”埃文德尔一边继续抄书一边说,“你和他们不一样,不然你这会儿就不会站在这里,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些。”
帕洛斯沉默了片刻,那些事情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即使埃文德尔表达了对他的另眼相看,也没有让他的心情宽慰多少:“埃文德尔先生,我不敢说十分的了解您,但我觉得,您不是那种会坐视他们发动亡灵天灾戮害无辜的人,可是生命之球现在在他们手里,能告诉我您有什么计划吗?”
“计划啊……”法师用羽毛笔挠了挠下巴,“本来我是计划半路调包,偷走生命之球的,可是你看的太紧了,我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抱歉,我那个时候不知道……”帕洛斯说不下去了。
“这不能怪你,不过你也不需要担心得太多,反正生命之球在他们手上也没有用。”
“……为什么?”
“教会在多年前就收缴和焚毁了所有能找到的古代文献,并且按照他们的需要歪曲了一些历史,结果现在连他们自己人都搞不清生命之球到底有什么用了。”埃文德尔说,“英雄王夏尔玛曾经拿着生命之球,指挥亡灵大军击溃对方的恶魔大军,所以他们以为生命之球的作用唤醒亡灵,其实不是那样的,真正唤醒亡灵的是夏尔玛本人,她是一个法师,而且是现在教会喊打喊杀的亡灵法师。”
“不可能吧……”帕洛斯从小到大听到的所有关于夏尔玛的传说里,都歌颂她是一个强大的战士,所以夏尔玛在帕洛斯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强悍女性,结果埃文德尔竟然告诉他那个终结了第一次大灾变的伟大战士,战争之神,费诺大陆的女王夏尔玛是个亡灵法师,这怎么看都让人感到难以置信。
“就像你曾经以为圣殿骑士不可能做出屠村的恶行一样。”埃文德尔有些感慨地说,“我读的书越多,越发现有太多的真相被埋没在历史中,第二次大灾变之后,人们对法师这个群体深恶痛绝,那时候教会的影响力还没有现在这么深入人心,而是完全建立在人们对法师的畏惧上,所以他们必须把民众对法师群体的敌意维持下去。但是不论官方还是民间,英雄王夏尔玛的故事早已深入人心,即使他们也不能改变这一点,所以他们就歪曲了历史,愣把夏尔玛说成是一个‘战士’,结果谎话说的久了,就连他们自己人也被骗到了。”
“……也就是说,我们辛辛苦苦弄到的生命之球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
“怎么会没用?那毕竟是神器级别的宝物。”埃文德尔说,“不过生命之球的正确用法是魔法分流器,如果把魔法比作是水,夏尔玛的法力就像一道奔腾的洪流,想要控制亡灵大军,就需要把洪流精确地分割成无数小水滴。现在的法师论法力最多也只有一杯水的程度,就算真的有亡灵法师暗地里跟教会合作,并且掌握了生命之球的正确用法,能同时操纵十个亡灵就不错了,想要发动亡灵天灾根本就是做梦。”
这个消息总算让帕洛斯的心情好了一些,不过对埃文德尔也更加好奇了:“即使教会的势力这么庞大,都无法得知这些真相,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自有我的方法。”埃文德尔看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聊下去,“总之生命之球能够拿到手最好,拿不到就由它去吧,我们现在应该计划的是怎么逃过教会的追捕,至于他们的阴谋,本来就只是空中楼阁,用不着谁去阻止,现实会给他们好好上一课的。”
“……嗯。”
埃文德尔毕竟没有全好,话讲多了也觉得嗓子有点不太舒服,他轻声地说:“休息一下吧,我们要为接下来的任何突发状况做好准备才行。”
帕洛斯点点头,法师耐心地跟他说了这么多,他的心情已经好多了,也有了暂时的目标,不再那么迷茫和纠结以后,他终于能睡着了。
——
今天是个大晴天,菲尔斯四仰八叉地瘫在洞穴门口那一小片可以晒到太阳的平地上,看起来马上就要成为阳光下的一条咸鱼干:“不行了,我要死了,我要被太阳晒死了!啊……皮肤好疼!”
“那你干嘛不躲到阴凉的地方去。”埃文德尔在靠近洞口的地方坐着,小口地啜饮着药草茶,这种药草不像他之前喝的解药那么腥苦,但是对他的恢复也有帮助。
“我必须习惯阳光,不然我没办法在地面上活下去,虽然我感觉我现在就要活不下去了……晒死我了。”
“别哀嚎了,就算是生活在地表的种族也没有成天把自己放在太阳底下暴晒的,赶紧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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