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中了这样一个人?”
萧六爷“唰”的一下展开折扇,道:“梁师父,我有我的道理。”他轻轻摇着扇子,不再多做解释。
梁师父诧异的看着他,他内心实在是太过好奇。
萧六爷在曲部已经久不发声,有的人或许会淡忘了他的名头,可是有的人却会时时的关注着,梁师父就是其中的一个。
这些年萧六爷蛰居霍都,鲜有消息,但现在看来是要有所动作,这恐怕是场大动作啊。
他跺了跺脚,道:“罢罢罢,我也就剩了这把老骨头,临死前就陪萧六爷一场又如何!这个徒弟,我收了!”
萧六爷这才展颜笑道:“梁师父有几成把握?”
“五成。”梁师父张开一只手。
萧六爷道:“当日观音出事,我曾经千金求过一张方子。”
他在梁师父的注目中,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看着门外道:“当时也是急病乱投医吧,只要和骨头沾了边儿,我都求了来,不管代价几何。”
梁师父嗟叹道:“六爷对观音的心……”
萧六爷轻轻笑了一声,道:“这张方子,到底也没有用上。观音的双腿,已经碎了。若是现在的我,恐怕就不会那样做了吧。这方子,我请崔神医看过,这是一张极好的锻骨的法子,说来可笑,虽然没用,却算是我得了极大的便宜,这是原来天魔班的秘方。”
“天魔班?那个臭名昭著的杂耍班子么?”梁师父不由得挺直了背,问道。
萧六爷道:“不错,天魔班拐了那么多幼童,把小儿装到木箱里养成侏儒,或把他们断手断脚扣在大龟壳内冒充龟仙等,种种非人的恶行实在令人发指,后来在他们班的后院挖出了几十具幼童的尸首,因此全班都遭了极刑。但这方子却是个好东西,是原来练柔术的人用的。崔神医看过以后,也说过这方子对人并无什么害处,只是药材珍贵,可巧那时我收了不少。”
梁师父此时才肃然道:“六爷有心。既然这样,我起码又多了三成的把握。”
萧六爷看到梁师父以诚相待,也道:“三成就足够了。梁师父若信我,剩下的两成,就落在商姑娘自己身上。”
谷师父刚从厨房出来,青环帮她端着盘子跟在身后,以往商秀儿回来后总是要和她知会一声,今天却没有,想必是累了一天吧。
两个人进了屋,见青玉立在那发呆,谷师父开口问道:“姑娘呢?”
青玉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姑娘今天出了不少汗,也不曾喝外面的水,只在那边擦了擦脸就回来了。现在在洗浴呢。”
谷师父让青玉跟着的用意也是看商秀儿能否管住自己个儿,听到这话点点头,道:“你们下去吧。”说完自己搬了椅子,抬到了浴室的门口坐了下来。
商秀儿此刻无力的蹲在浴桶里,一股屈辱感让她眼睛直发酸,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一滴滴的就掉到水里。
她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这种难过的心情,并不是来自于被梁师父轻视,而是来自于她自身已经意识到,无论唱还是念,做还是打,都一无是处的实情。
没有人明确的说出来,甚至也没有一个女伶在她面前演一出比个高下。但是商秀儿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
谷师父教她练气,练音,不过几天,她就知道了,原来她用嗓完全是凭借一副天生的好嗓子,若按照她那样唱下去,恐怕不出十年,就会倒嗓。
也是这短短的几天,她就觉得自己的发音明显的和以前不同,轻省了一些,音色入耳也比以前好听,气息也更加绵长,在牡丹社的时候憋着一股劲儿,也不过是*个枣儿数个来回,现在已经比以前又能多数几个了,而且到后面声音仍然平稳,不会发生气短到声音发颤的情况。
商秀儿想起在牡丹社的时候,每当看到绿牡丹挂在头牌上,心里都没有不服气过,因为那时候的她已经比绿牡丹强了,只是平日多有收敛、不爱表露而已,对于不如她的人,她懒得多做计较。可是现在想来,那种“高高在上”的心理上的优越感,是何等的虚幻和可笑啊?
她瘫在了渐温的水中,闭着气全身都浸在里面,只有乌黑黑的头发一团团的漂浮在水面上,隐隐约约的听到谷师父在外面说话。
商秀儿又出了水面,谷师父又说道:“姑娘再这么洗下去,嗓子就要受凉了。”
商秀儿沉默了一会儿,道:“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我没听清。”
谷师父从门口的椅子上起了身,掀了帘子进去,又从锅里舀了两大瓢热水浇进了浴桶,商秀儿急忙躲到了边上,浴桶里的水突然变的烫烫的,水汽一下子蒸腾起来,谷师父居高临下的看着商秀儿,道:“我说的是,这姑娘就受不住了吗?”
谷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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