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玉扶起,关切地问。
垂玉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清问见垂玉痛得站都站不直,急忙将她扶到凳上座下。垂玉低垂着头,晴好的日光照在她银白的发丝上,熠熠生辉。
“你先出去吧。”墨书突然吩咐清问。
清问蹲在地上收拾着散落了一地的书册,她看一眼墨书,再看一眼垂玉,突然悟到了什么。她将书册摆放好,轻轻为两人带上了门。
“师妹……”墨书的声音干涩,有几分勉强。半晌,他轻轻叹口气,走到书桌旁捡出了未写完的那册帖子。
那日他们正抄到《庄子·外篇·至乐》一节:
“所苦者,身不得安逸,口不得厚味,形不得美服,目不得好色,耳不得音声。”
一语成谶,转眼不过半月,垂玉便失去了她的眼睛。墨书摩挲着帖子上她飘逸秀雅的字,缓缓念道:“人之生也,与忧俱生,寿者惽惽(mǐn),久忧不死,何苦也!”
人与忧同生,至死忧虑方休,寿命越长,苦忧越久,一生何其辛苦!
垂玉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裙摆,骨节因为用力而握得泛白。她明白墨书在劝她放下忧愁心伤,可她的心中,所忧的并不是自己那一双眼睛。
“师兄,你知不知道,我在燃掉自己眼睛的时候,眼前浮现的是什么?”她抬头看向墨书的方向,表情有一丝解脱。
“是你。”
“我喜欢你很久了。”
说到“喜欢”两个字,垂玉这些天来第一次有了隐隐的笑意。墨书于她,就是放在心里的一块糖,想起来就会尝到绵长淡味的甘甜。
“当年你教我书法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她坦然地对着墨书说出自己的情意。
她眼睛里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可她却好像又重新看见了那个薰风和暖的下午,她揣着自己不可言的小心思,在墨香氤氲的氛围里跟着墨书一笔一划地临字。
“都过去了。”她淡然一笑。
墨书缓缓走到她面前,他握住垂玉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有种名叫后悔的情绪在心里一闪而过。
他并不是木头,只是他从来不愿去细想。
“是啊,都过去了。”他轻飘飘的声音,就如香炉里的一缕青烟,袅袅入空,随风而散。
垂玉微笑着仔仔细细地抚摸他的脸,将他的面容深深印在心里。心里的那块糖彻底融掉了,可她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以后都不再需要它了。
她的心难免感到酸涩,可她再也无法流出眼泪。
良久,墨书才从垂玉房里出来。
“墨书师兄……”清问站起身与他说话,他却恍若未闻,径直走出了小院。
清问莫名觉得这个向来淡泊温文的师兄,背影有几分不可言说的落寞。
“清问,你能不能进来?”她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垂玉在房中唤她,语气颇是轻快。
她答应一声,匆匆走进房中。垂玉面带浅笑,柔声与她说:“房中有哪些要小心注意的地方,你告诉我。”
垂玉整个人焕然一新,身上颓唐压抑的气息一扫而空,她又变成之前那剔透淡泊的模样。
清问讶异不已,不知两人到底在房间说了些什么。但垂玉这样,明显比之前要好上百倍。她不再多虑,只是仔细领着垂玉在房内踱步,告诉她何处需要留意。
玄见动用蕴明杖中的神明清气为希止与昭时驱赶了缠绕在魂魄中的魔气。两人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身体日渐复原。
希止没事,宫中最高兴的就是玄见。希止向来心思重,心里依旧记挂着失踪的扬灵和即将到来的五星会合。
“扬灵那丫头肯定没事,你就放宽心吧!”玄见劝慰希止。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
“凌风是她的剑灵,她发生了什么他不比我们清楚?他不着急,你就更用不着着急。”
“那她现在会在哪里?”希止忧心忡忡,并不能放宽心。扬灵被魔界的人抓走,不知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这我就不知道了。”玄见耸肩摊手,接着话锋一转,“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敢保证,扬灵现在一定还好好地活着。”
“凌风对她衷心耿耿,扬灵有危险,第一个有反应的就是他。你看他天天在宫中溜达,哪里有半分去找扬灵的意思?”
“为什么会这样?”希止仍是不解。
玄见对他的迟钝简直不可置信,“扬灵和魔界一而再再而三的牵扯上关系,总不可能是中了彩吧!”他一扬眉,语气笃定,“当时在茶山镇碰到的那个叫兮明的人,肯定与她关系匪浅。”
“扬灵和他两个一路眉来眼去,简直当我是瞎子。”
“还有那只三青鸟,以为穿上个道服我就看不出他是妖?”
希止面色凝重,“你的意思是,凌风知道她和谁在一起。不仅如此,他还不想让她回来?”
“十有八九就是这样。”
两人正说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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