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出嫁前的闺房,虽然是次卧,但房间敞亮周正,收拾得干净整洁。
白籽回家了,皮就松了,一屁股坐到老板椅上。摆在客厅的老板椅,说起来奇怪。但以白籽最近脚老受伤的状态来说,除了轮椅和拐杖,这把老板椅就是天底下第三种绝色。
白籽乘坐着自己的坐骑溜进卧室放书包,把骆明远和萧宾扔到了客厅。
骆明远拘着手也不敢坐,眼睛打量着白籽的外家,客厅装饰一看就是老辈人的喜好,房间里都是老木家具,干干净净搭着防尘的罩子,墙上挂着水墨画和书法,在温馨的暖光下渗透出一种岁月的质感。
骆明远和萧宾站在墙边看去,有些的画落款居然是白籽。骆明远倒是没想到,每天跳脱的白籽能静下心画画,习字。
客厅旁通透的大阳台挤挤挨挨摆满了花花草草,顶上还挂着一个鸟笼,里面住着一只黄皮的鹦鹉,可惜并不会学舌,见了来客,也不言语,只把脑袋埋在翅膀下自顾自地睡觉。
白籽的外公正坐在阳台上喝茶,看见白籽带着客回来,踱着步子出来打招呼,而外婆则进屋放菜洗水果去了。
白籽在房间捣鼓了一阵才出来,她愣是把老板椅坐出了碰碰车的效果,一路滑到饮水机前,倒了两杯水,拿托盘端上,准备再滑到茶几前,骆明远是操心命,看见白籽的动作,连忙起身去接。白籽也不讲客气,让客人自己端着水走。
白籽平时很少带同学回家吃饭,外公外婆人年纪大了,就喜欢热闹,也愿意跟孩子们在一起,难得有客来,白籽的外公也是连忙翻箱倒柜找东西招待。
白籽的老外公长得慈眉善目的,头发都白了,人很干瘦,不过气色倒是很好的,行动慢悠悠的从柜子里拿出巧克力,牛肉干,摆在桌子上,又一人抓了一把塞到孩子们手上,语气像是跟四五岁的小朋友说话:“吃点零食,你们都是我们家小白的朋友吧?平时多来家里玩。”
白籽坐在老板椅上嚷嚷:“老叶,你不公平,饭前都不准我吃零食的。”
白籽妈妈是家中独女,白籽也是独女。所以比起有两女两男,一大堆孙子的爷爷奶奶家,白籽在外家的地位是超然的,她在外家长大,祖孙两平时关系好,白籽有时候就没轻没重地跟着外婆喊外公老叶。
外婆这时候洗了水果正从厨房出来,面狠手轻的掐了白籽一把:“对你外公没大没小,你吃了零食还能吃得下饭么?”
白籽疼不疼不知道,叫唤得像真疼,扭着腰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
外婆放下果盘对两位小客说:“你们吃点水果零食,饭很快就好。”又转身回了厨房。
白籽冲骆明远吐了吐舌头。突然又想到什么似的,跟自己外公说:“老叶,我同学被我咬伤了,你帮着看看呗?”
叶老大爷一脸蒙圈:“你把谁咬了?”
白籽指指骆明远,“他呀。”
萧宾手快,拉起了骆明远的袖口。星川市变天晚,这种热不热冷不冷的秋天骆明远还穿着短袖,很容易就露出了伤口。
白籽的外公都不用细看就能发现骆明远手臂上青紫了一片。先伸手打了白籽一个爆栗子。“你怎么把人咬成这样!”
“你是我亲大爷么?”白籽捂着脑袋控诉。
外公指了一下白籽,进屋去拿医药箱去了。
骆明远无奈:“你好端端提这个干嘛?”
萧宾倒是乐不可支的看戏。
白籽小声反驳:“你都没处理过伤口,我外公是退休的医生,可以处理的。”
骆明远的伤口一整天没处理,这会突然用酒精消毒,十分刺激,胳膊上鸡皮疙瘩都激出一层。白籽看着都觉得疼,只缩头缩脑地,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
那时候白籽还未学会为谁心疼,只是歉疚,又不知如何排解,总觉得要做些什么,于是在上好消炎药之后拨开一颗巧克力糖,十分讨好地递到骆明远手里,以示安慰。
这一阵动静,白籽的外婆也惊动了,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外婆把脸一板,这个家里一贯是阴盛阳衰,外婆的威慑力比好说话的外公大的多,连名带姓的叫了白籽一声,白籽的冷汗都流出来了。
求生欲让白籽卖着乖说:“外婆,我错了,我跟骆明远道过歉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说着还以眼神向骆明远寻求帮助。
骆明远十分会来事地说:“外婆,您别怪白籽了,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的。”
对待别人家的孩子,外婆说不出不好听的话,只能叹了口气。“小骆,你是个好孩子,你能原谅白籽是你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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