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言语,他找不到借口。跪在一旁的属下瑟瑟发抖,他不能想像见到了上司狼狈的一面,他可还能活?
不能活,现在就不能。石观音袖子一拂,那属下就突然断了生机,再不能瑟瑟发抖,仿佛一块死肉,静静跪卧在那里。
“我果然还是喜欢安静些的。”石观音瞧着自己白皙的手指,幽幽一叹。
无花突然有些不能明言的庆幸,看,我又逃过一劫,多亏死的不是我。我是了解她的,所以死的不是我。在强大武力压迫和死亡面前,这样可笑可怜的小心思再也压制不住。
“我也该去见见我那可爱的小儿子了。”
“多谢母亲,多谢母亲!”无花叩首,仿佛石观音这是给他找回场子,替他报仇一般。
石观音弯腰,食指轻轻抬起无花的下巴,双眼在无花如玉的脸庞上巡视一圈,“好孩子,不要怕。即便你办事不力,有这张脸在,观音娘娘也是高兴的。”
无花顺从臣服,乖顺如绵羊,任由石观音打量,若不是调动肌肉太困难,他甚至想做出感激荣耀的表情来。
可石观音却不愿再看他,飞身遁走。
无花这才放松下来,萎靡在地。等确定石观音远走,他才控制不住一阵干呕。即便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但无花的节操还没到爬生母床的地步。而石观音是个无视人伦的怪物,她只想征服,征服有本事、长得漂亮的男人,不论身份。
蓝生坐在私宅院中擦拭长剑,打了小的来了老的,这是标配。蓝生不愿连累丐帮总舵中人,高手相争,他们也帮不上忙。
蓝生此世练过许多兵器,分水刺、判官笔、袖中剑、长鞭,可他最喜欢的,还是三尺青锋。好像对剑的喜爱是印刻在骨子里的,即便身处宫廷,作为装饰、礼仪用品的时候,依然最喜欢剑。
长剑已经擦得透亮,上好的钢剑能照出人影来。而等待已久的石观音,也终于来了。
“我的儿,你真让我刮目相看。”石观音轻轻柔柔的笑起来,娇俏美丽,如同二八少女。南宫灵这幅样子石观音见多了,人的命树的影,听闻她要来,严阵以待的人多了去了。然而无一例外都成了她的俘虏,哦,不,漂亮的成了她的俘虏,长相不入眼的成了花肥。
蓝生没有说话,他只是站起来,手中握着长剑。
“真是冤家,怎生话都不说?”石观音就这么娇俏的立在那里,腰肢轻摆,柔弱无力,可浑身居然没有一处破绽。
蓝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也从未小瞧石观音,一出手就是倾尽全力,毫无保留。
蓝生的剑和许多的人剑都不一样,不是薛衣人的快,也不是中原一点红的狠,他的剑,大气磅礴、气贯长虹。这不是一种兵器、一式剑招,而是他此生追求、毕生心血。
辉煌的剑招擦着石观音面庞过去,脸是石观音最重视的地方。她矮身避过,那长剑却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石观音低、剑比她更低,终究避不过,手臂上现了一丝红。
“好,好,好,好得很!”好些年没受伤了,石观音终于被血腥激起了愤怒,正视南宫灵这个对手。
石观音的武功高到什么地步,江湖人只能用可怕来形容。而石观音这个外号的由来就是她在打斗中犹如千手观音,四面八方,哪里都是她,哪里都是危机。
忽然,蓝生被石观音的掌风逼得急速后退,哆哆哆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他刚刚站稳,翻腾的气血再也忍不住,哇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这伤可比石观音重多了!蓝生直面石观音,才知道她的可怕。
这就是江湖。尽管蓝生能轻易识破无花的阴谋,平息丐帮的骚动,可没有用。这里是江湖,武功才是立身的根本。石观音难道没人骂吗?天下谁不知道她是个女魔头,可谁又敢上门讨伐,谁不惜命。
一力降十会,只要武功高强,就能在江湖武林横行。
可蓝生不会放弃,他擦干嘴角血迹,面无表情的握紧长剑,他还没有输。他可以死,但不能输!
任慈健在,丐帮无需他忧心。此生生恩、养恩皆报,他毫无牵挂。
赤条条没有牵挂的人,是可怕的。悍不畏死,谁都要避其锋芒。
受了内伤,蓝生不退反进。他没有因为受伤退缩,更没有因为武功不如石观音而选择防守。
一往无前,战!战!战!
长剑划破石观音的腰腹,她终于慌了。
石观音借着长剑锋芒,故意让自己的衣裳破损,美丽的胴体在破烂的衣服间若隐若现,诱惑极了。高手相争,只要一瞬间的失神,足以失身。即便是亲生母子,石观音的节操也捡不起来。
对男人都有效的招数对蓝生却无用,他难道会为一具女子身体动容吗?当谁没有?
当石观音发现自己的小技巧不起作用的时候,已经迟了。她故意引长剑划破衣服,蓝生就能利用她的故意,刺穿腰腹。
石观音须臾后退,扯下破损衣带扎在腰上止血,果真大意失荆州,她多年没有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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