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的资格,虽然不能和进士相比,但已经是光耀门楣!
余蓝实虽生在农家,可从没干过农活儿,长得白净俊秀,一身学士长衫更添斯文风度。非常顺理成章的被府城通判大人看中,愿许以爱女。
余蓝实在老家早已娶妻,育有一个女儿。余蓝实在会馆里焦躁的翻身,连着几天睡不着,若是等她考上进士这等事情才来就好了,接受了,有能力处理家里的事情。不接受,也能躲开青眼有加的大人,不至于妨碍前程。可惜只是个举人,上不来下不去,压力大得天天掉头发。
余蓝实求神拜佛的祈祷,谁能帮我度过难关?我不求高官厚禄,只盼家族兴盛,不求儿孙绕膝,只盼奉养长辈尽孝。
所以,蓝生来了。
若是旁人知了,定骂余蓝实胆小懦弱,这么点儿小事就损伤灵魂逃避。可他只是个普通书生啊,到如今短短二十年的人生,小时候听父母的,长大了听师长的,什么时候自己做主过。家里的妻子是父母做主娶的,还有孩子,要抛妻弃子,良心不安。要拒绝府城的大人……不,不,不,那可是大人物,一句话就能让他的前程化为泡影。
没有打破规则的能力,自然只能被限制在方寸之间。局外人站得高看得远,只觉得懦弱到可笑,说不定余蓝实自己能熬过来,十年二十年后回头再看,也觉当年的自己青涩极了。
可惜啊,他没能熬过来,蓝生来了。
余蓝实的一生,恰如那味中药蓝实,味辛,苦寒,无毒。他做坏人心有不安,做好人有心有不甘。
蓝生在会馆的床上醒来,瞧着朦胧的天色,出去洗漱。
同乡的举子姚修见了,笑问:“余兄早啊,可舒服些没有?”余蓝实这几日对外宣称病了。
“好了,多谢关心。”蓝生来了,问题就不是问题,她有一力降十会的能力。
此时交通不便,抱团求生是常态,会馆是最常见的抱团形态。在府城,来自同一州、县的人可称同乡。商人们出资建了会馆,抱团经商,不容易被外地人所欺。可便宜或免费给同乡赶考学子居住,同乡若是高中,他们也跟着沾光。若是到了大比之年,在京城显贵之地一个府的人便要称同乡,甚至南方人、北方人、西南的、沿海的,大致分成几大块,互称贤兄弟、好乡邻。
蓝生盘点了一下身上的银子,只够在会馆做最低消费和回乡的路费。蓝生拉着人打听了一下本地的古玩市场,趁着天色未大亮,匆匆去了。
一身细棉布长衫,心思灵巧的的古玩市场商贩都知道,这是外地来府城赶考的举子了。蓝生从街头到街尾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然后停在一个摆地摊的小商贩面前。
“老爷,您要瞧点儿什么?别看小人的摊子不起眼,东西可不少,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看您就是有学问的人,给同窗乡邻带些古玩回去,也是雅趣不是!”摊主十分热情招呼。
蓝生招手,让摊主附耳过来,小声道:“不买古玩,买仿品。”
“老爷,小人可是正经生意人……”
蓝生一个眼神制止了他,道:“我为何在这街上来回几趟,专挑你呢。”
摊主这才明白是遇见懂行的了,可面子不能折啊,叫苦道:“老爷唉,您不知道这行的苦楚,辛辛苦苦淘点儿东西,多半只能赚个跑腿钱,还常让人坑,您说苦不苦?这些东西,可是老师傅做的,精巧得很,再放上个几十年,不也就是古玩了嘛!”
“是啊,是啊。”蓝生不甚有诚意的附和道。
“今日我与老爷有缘,您要挑点什么,我给您打对折,权当孝敬您嘞!”
很好,就等这句了。摊主说的比唱得还好听,蓝生挑中他也是因为这摊子绝大多数是仿品,仅有几个真品估计摊主也不知。常来逛古玩市场的还要打趣,“瞧,又守株待兔等冤大头呢。”
蓝生真品仿品混着挑了五件,摊主夸张得惊叹:“这位老爷真是好眼光,瞧瞧,瞧瞧,这可是上等的官窑瓷瓶,您真内行!”
蓝生示意他小声些,指着落款道:“前朝官窑落款怎能不避讳天子。”
摊主一看,可不是吗?这落款冲了前朝那位帝王的名讳,向来是要少写一笔的。心里暗骂那些做东西的人吃白饭,脸上一副我再也不弄鬼的表情,诚恳道:“你真内行!小人敢干欺瞒,再给打个对折抹了零头,这些东西统共作价五两,谢您口下留情,没宣扬开。”
蓝生从袖子里掏出一两银子,道:“不客气。”
摊主讪讪接过,知道最后一个陷阱也被看穿了。连赞了两次内行都是骗外行的,见着银子摊主一耸肩收了,交易就此心照不宣达成。
蓝生拿了东西,出了古玩街,叫了辆马车往最繁华的行业街而去。当真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身子骨也太差了,逛街都要虚脱。蓝生一脸疲惫得进了当铺,看着更有穷途末路变卖传家宝的意思。把三个真品卖了,银子瞬间翻了几百倍。
在附近吃了一碗薄皮大馅的混沌,转身往衙门去了。
余蓝实只知道要把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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