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哭泣,哀求,却无能为力。
那是我口口声声叫着父皇的北祁一脸冷漠,那是姐姐死讯传来时,周遭人无情的羞辱......
卑贱如蝼蚁,任是谁,都可以将我踩在脚下......
我已经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了,却每每在深夜,哭的不能自制。
在白天,我似乎已经忘记的,我已经想不起来的,却在梦里一遍一遍重演,那么真实,每次被惊醒,当年情景还历历在目,可是到了白天,我又不记得了,比如现在,我又不记得了。
我向前走了几步,探出身子看向深不见底悬崖,思索着,连太阳夜里都要去安枕的地方,一定很美。
就算,到不了太阳住的地方,那,也有可能去那个遍地开满曼珠沙华,那个流着忘川河,有着三生石,架着奈何桥的地方,对了,奈何桥上还站了一位老婆婆,她姓孟。
也许,梦中的他们都在三生石边等我呢,也有可能,他们都不在,如果他们都不在,那我就向那位姓孟的婆婆多讨几碗汤,彻底的忘掉,忘得干干净净……
可是,我没有钱,我身上的钱都被一路押解我的侍卫抢走了,江瓷留给我唯一的一枚玉佩也被他们抢走了,万一孟婆的汤卖的很贵,不知道可不可以为她做几份工来抵一抵。
对了,江瓷,她是我娘,是我母妃,我记得了。
“母妃,母妃,带着豫儿走吧,母妃”
口中喃喃着,脚步再次往前走去,意料之中的踏空。
合上双眼,听着风声在我耳边鼓鼓的吹着,朦胧中,感觉到身子快速的往下坠,我好像看到太阳的家了,好像看到了那片鲜艳欲滴的彼岸花,看到了奈何桥,看到了那个慈眉善目的婆婆向我招手……
等我的身子落地之时,这一切,就彻底结束了罢......
可一切,都只是好像。
因为我醒来的时候,自己并没有躺在彼岸花丛中,也没有看到端着汤的孟婆,入眼的是雕梁画栋的一间屋子,身上盖着丝滑的锦被,我脑筋纵然在不灵光,也明白,这里,并不是太阳的住处,更不是黄泉路。
天子山多江湖人,我大抵是碰上了哪位正在练功的大侠顺手把我捞起来救下。呵呵,是谁呢,要我做工还是卖身为小倌儿,也不知我这样单薄的身子,能卖上几两碎银。
抬手翻了翻盖在身上的锦被,丝滑的触感让我一时间觉得回到了记忆中的那个地方。
屋里布置甚是典雅,一套上好的雕花沉香木摆设便是衬的整间屋子大气而又清幽,一眼望去,倒像是个文人居住所在而并非江湖侠客的住处。
活动了手脚,并没有传来想象中的痛感,看来,我命还真是够大,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竟然毫发未损,这可能,也是当初那个人留我一命的原因所在,因为,我实在是命硬呵……
正思索着,房门却被“吱呀”一声推开,伴着从门外打进来的光亮入眼的,还有一个负手的男子,彼时的我自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足以改变我一生的人。
我看着那个人走进来,看着他重新关上房门,看着他一身素袍下修长挺拔的身姿,看着他明明是极简单的装束却分明端的是一派贵子气质。
那份放佛是历经了许多世事之后的从容大气,哪怕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气场。
忆起脑海中残存的诗篇,出淤泥而不染?不对不对,万物中潇洒,修篁独逸群?好像也不尽然,我无法形容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这个人,好像与世间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第78章 番外之春生(中)
他缓步走过来,带着些温意的眸子望了望我,温柔而又磁性的声音响起:“你醒了?”
无论我方才在心头转了多少心思,无知无感已经成了我的习惯,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看着这个男人,转了转干涩的眼球,并不答话。
有什么可以回答的,就算他救我一命,那又如何,我又没想让他来救,若是没有他多管闲事,我此刻恐怕早都过了奈何桥了。
其实,与我而言,活着和死了好像也没什么分别,细细想来,还是死了更舒坦些。
男人的意味深长目光在我身上扫过,也不再说话,只回身去一旁的桌上倒了杯水,端着茶杯再次走到床边:
“先喝点水。”
看着面前递过来的茶杯,杯中盘旋而上的热气氤氲了双眼,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一双眼中似是带了些暖意的。
我不出声,也不动作,只蜷缩起双腿把脑袋埋在双臂腕里抱着膝头。
不是刻意,不是倔强,只是习惯了这个保护自己的动作。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依靠,没有父母,我什么也没有,最黑暗的时候。连影子都会离开我,可是唯有我的一双手臂可以帮我擦眼泪,可以抱住我,可以让我想象一下有娘亲抱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伸出手来拉我,对于外界我有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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