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今,北豫不再是天子山上的孩童,而是大周王朝的君主,而暄景郅,从天地君亲师的师父变成了当朝左相。
终了,前尘往事不可追,一切变故,始料未及。
“闹够了没有?”暄景郅语音甫出口,不带丝毫火气。
好似多日潜藏在心中的委屈被猛然勾起,脱口而出便要跟着呛:“我没......”闹,终究在暄景郅透着凉意的眼神中瘪下了嘴,望着暄景郅分明有些风霜的面庞,心中一动,上前几步就拉住暄景郅的衣袖:
“还以为您一直不打算理我了。”
“不理你?”
“哎呦,哎呦,师父,师父,您轻点......”
暄景郅一手捏着北豫的耳朵,转过半圈然后向下撕扯,顺着暄景郅的力道,北豫腰弯的像个虾米,久违的亲密,久违接触,北豫的鼻中竟多了几分酸楚。
手上力道不减,暄景郅不咸不淡的问:“痛不痛?”
“疼疼疼!”
“还知道痛,跪着。”
松软的土地,其实跪下也无甚感觉,只是北豫却说不来心中是何滋味。他如今已是大周天子,并非再是天子山上只能依靠暄景郅度日的少年,今日这跪,怎么也难掩心中的不情不愿。为什么有话就不能好好说,为什么一定要这般难为与他......
看着北豫低眉顺眼的跪好,暄景郅便松开了右手,转身踱开几步:“上次的伤可是好了?”
“是”半年时间,便是真的打断了腿也该痊愈了......
“怪不得,原是欠收拾了。”
“师......”
吐出一个字,北豫便接而发出一声惨叫:
“啊,师父,师父,有虫子,虫子......”
说时迟那时快,北豫一转身便蹦跶起来,拉着暄景郅的衣服躲在其身后,定睛看去,方才的地上爬过几只黑色的蟑螂。
暄景郅表情古怪的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徒弟,忽然就有些头疼。北豫,怕虫子,大周天子,害怕虫子?笑话!
北豫害怕虫子一事,若要真的追本溯源,恐怕就连他本人也是无奈至极。蛇虫一类自是不必再说,若要看见便像是要了命一般,便是鼠妇蟑螂一类也能吓得他大惊小怪。少年长在天子山,地处潮湿多雨,又是多水多草木之地,自然少不了什么蛇鼠虫蚁,是以他与暄景郅所住的院中,随地可见的尽是些雄黄,艾草之流。
暄景郅不辩神色的看着吓得满脸血色尽褪的北豫,难得唇角几次抽动,连着唇边两撇胡子也颤抖的厉害,终究......还是没有笑出来。
方才还能镇定的北豫此刻却是再也镇定不下去,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地上那几只黑色的可怕生物慢慢移动。莫说发出声音,便是动一动手指也不敢,手心出的冷汗几乎要将暄景郅的衣袖给濡湿,手指越攥越紧,仿佛要将那一块布料揉碎一般。
管他什么大刑廷杖,去他什么戒尺藤条,一切比之虫子二字而言通通都微不足道。若是有人将北豫捉去,不消动什么刑,只要捉着虫子往他面前一放,什么礼教嘴硬就通通不复存在,只怕是要问什么,他早就会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漏的一干二净。
要说这世上有暄景郅很想知道,却又百思不得其解的事,那么,大概北豫害怕虫子就是他这一生都想不通的难题。虽然,他也很讨厌虫蚁一类,可他真的不明白,为何北豫会怕到如此地步......
面对数十条人命还能谈笑风生的北豫,居然害怕虫子?少时也便罢了,只是如今都已然是个加过冠的成年人,还能怕成这个样子......暄景郅神色不虞的看着北豫,眼前这个人,真的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吗?
地上黑色的生物终究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暄景郅也收回了下意识护在北豫身前的右手,只是衣料拉扯间,北豫还是紧紧地攥着不放。看着北豫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暄景郅偏过头,一忍再忍,忍了又忍......才将弯起的唇角压成直线......
“许你起来了?”
“没......没有,可是,真的太可怕了......”北豫心有余悸的盯着地面,一双明目竟是挂上了水珠,可怜大周天子,竟是被两只蟑螂吓哭了......
其实,北豫忘了一件事,蟑螂,不但会跑,它还有翅膀,是会飞的。
当目光碰及空中两只小黑点向自己迎面飞来时,北豫真是眼泪登时便刷的落了下来,转身就绕着暄景郅跑:
“啊,师父,师父,怎么办,啊......”
北豫已经是六神无主,思维混乱。拉着暄景郅的衣袖一个劲儿的后退,人在极度恐慌之下的力气大得惊人,更何况北豫的武功也是不差的,暄景郅被北豫拉的重心不稳,接连往后倒了几步,终究是忍耐不住,出声轻斥:
“你动什么!”
“噗通!”
两人所站的后方,便是水池,荷叶青苔铺就的水池......暄景郅到底是身处江湖的老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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