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想过。后遗症或许是其一，可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

    王烁双眼微眯，低头不语。

    他明白无度说的是什么，那就是情。

    胖子从小没人喜欢，这一点易晖前辈已经jiāo代过王烁了。所以，胖子愿意坠入柔噬心构造的深渊中，下意识的不愿意醒过来。

    牛柏是真心的，他是真的很爱柔噬心。就算柔噬心覆盖了他的记忆，让他想不起来，但是那份感情始终存在于牛柏的心底。

    一个契机，甚至是一个梦都可能让他想起来。而这一点，一直都是王烁最担心的事情。今天，也许只是一个开始，绝对不是结束。

    如果不是那一天发了大财，牛柏就不会迷了心智，也不会让贪念侵蚀了心灵。

    如果他王烁当时不是没有办法才分开去找北绝要丹yào，他王烁就会一直在，柔噬心也必然无法轻易靠近仓木门。

    “混蛋，混蛋，混蛋！”

    王烁怒喝，一拳拳捶在地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道气保护，砸的指骨崩血。

    无度忙蹲下抓住王烁的右手，急切道：“你别这样，世事本就无常，你又不能够预知未来，怎能是你的错？”

    王烁重重叹了口气，安静的坐在那，任由无度给自己处理伤口。

    诸戈沉默，他明白王烁的感受。

    灵魂是另外一个范畴，他们都没有接触过，故此这一点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可偏偏牛柏现在的情况就是牵扯到了灵魂，这让诸戈也感觉到无力。

    身体受伤了，可以治，可灵魂受损，又该怎么治？

    诸人就在一旁静等，约莫半个时辰后，牛柏幽幽醒转，目光呆滞的看着上方。

    “老王。”

    王烁在一旁笑道：“醒了？”

    牛柏揉眼，笑道：“我又睡着了？”

    “嗯。”

    王烁点头，“我那边的战斗都结束了。”

    牛柏坐了起来，惊呼道：“诶？我的头发怎么掉了？老王，是不是你干的？趁我睡着了报复我是吧？”

    王烁笑道：“去你大爷的，是自己做梦自己拽的。”

    “胡扯，我怎么可能那么傻？”

    “你以为你不傻?”

    第387章 火一样的人儿

    丛林，磨砺，杀戮，争斗，生存，修炼……

    可这一天，王烁却停了下来，他不想再杀了。

    作为一位军人，杀戮对于他来说，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一刻，王烁犹豫了。

    “我为什么要杀？”

    王烁问无度。

    他突然有点不明白了，突然有点迷糊了。

    丛林法则，王烁自然是懂，可他还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杀？

    无度看向王烁，清澈的双眸中，此刻有迷茫之色在流露。

    “我为什么要杀？”

    王烁再一次的问了一遍。

    无度双手合十，低吟佛语：“阿弥陀佛。”

    她闭上了双眼，因为这是一个难题。

    “我为什么要杀？”

    王烁看向远方，这一次，他是在问自己，也是在问苍天，是在问这芸芸众生！

    牛柏倒是直接，“为了生存啊，你不杀那些妖兽，它们就会杀我们。”

    王烁不答，因为……

    不是这样的。

    他可以不来不是吗？

    皓月天狼杀，是为了果腹，是妖兽生存。

    那么，他王烁为什么要杀？

    “我累了。”

    王烁怅然，“回去吧，等道宗通知。”

    牛柏傻眼，“不继续了？你可还是大气师八重天啊，眼看就快有所感悟突破到九重天了吧？”

    诸戈拍了拍牛柏肩膀，摇头道：“王兄的想法已经和你不同了，他不想再杀了。”

    无度放下双手，轻语道：“于杀戮中悟不杀，以不杀之中悟杀戮。看透一切的本质，则为圣。圣人也非先天则为圣，乃是经历诸多事所参悟。”

    王烁摇头，低叹一口气，“我可不是什么圣人，就是突然觉的，杀戮很无聊。”

    “即日起，但凡非是刻意招惹我的人，或者是妖兽，我将不会伤害其一丝一毫。”

    王烁迈步向前走去，乏味，枯燥。

    杀的越多，心就越空虚。

    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