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巽笑了笑:“过来。”
她朝夔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态。
夔踏入水中,慢慢泅渡到沧巽身边,和她一起站在了瀑布下。
沧巽轻声说:“你又长高了。”
她笑得和平时不一样。
瀑布下,沧巽脸上有许多水珠,清水出芙蕖,天然去雕饰,晃漾的波光反射在沧巽眸子里,刹那闪过一点猩红色。
夔定定注视沧巽,被她摄人心魄的美震撼到失语,近日内心蛰伏的渴望再度苏醒。
忽然,沧巽戏谑地向下指了指:“怎么回事?”
夔低头,这次他没有脸红,反而冷峻淡然,以近乎耳语的语调说:“你帮我。”
沧巽睨了他一眼。
夔看了她那个表情,刹那明白自己即将得到自己最想要的。
沧巽伸出双手握住了夔,膝盖碰到夔的腿侧,暧昧轻笑。
“这次,我不光会用手。”
夔失神地躺在地上,衣衫凌乱,沧巽已然不知去向。
他们的初次太激烈,夔简直是头野兽,沧巽腿根的肌肤都被撞红了。
结束时,沧巽倦懒地吻了吻夔,揉揉他的头发,说:“我有事要先离开,很快来看你。”
那种语气,已经是对情人的口吻。
夔修长悍拔的身体上还残留着沧巽的香味和余温,过电一般强烈,反复不休。
他得到了沧巽。他进入了自己最心爱的人,彻底占有,留下最原始的标记。
夔伸手盖住眼睛,唇角无声扬起。
傍晚,赤水蜿蜒穿过从极渊的大地,主干和支流像霞带一样飘逸,色泽宛如熔化的红宝石,艳丽的游鱼在水中穿行,它们满口利齿,密密麻麻,不断吞噬其他小鱼小虾,或许过个几百年,这些游鱼能修成人形也说不定。
道旁一家酒肆兼驿站,客人稀稀拉拉,不成气候。远方王都内耸峙了一座华美奇诡的宫殿,那是十万深渊之主的住所,名唤赤水宫。
“你说仙魔两界是不是要打仗?最近边界有些不太平。”一个黑衣蒙面的魔族对他的同伴说,他的武器和首饰打造得很精美,整个人很体面。
他同伴则穿着脏兮兮的破烂红袍子,脖子上尽是可怖的瘢痕,一口干了碗烈酒,那是魔兽的骨头酿成。
他所谓的不太平,乃是仙族与魔族自开天辟地以来的边境纷争,两方都想吞并对方的地盘,根据历法记载,昆仑墟与十万深渊之间,爆发过几次浩大战争,每次皆两败俱伤,几乎灭族,如今到了龙皇与始魔这代,仙魔战火不再放到明面上,而是暗流汹涌,于无声处听惊雷。因此近来边境处,常常是鼓角骁腾,烽火平云。
“不一直那样吗!你怕了?”红袍魔族舔嘴巴,嘲笑黑衣人。
“去你妈的,老子杀的昆仑墟仙民比你都多!”黑衣魔族骂道。
红袍魔族嘿嘿两声:“底下的人杀来杀去,上头的人撒手不管,这仗打不起来。”
黑衣魔族道:“你懂个屁,青冥洛君一直觊觎十万深渊,我们陛下正在突破之际,境界不稳,洛君老儿会不会趁火打劫还是未知数。”
红袍魔族怪笑道:“他野心再大也没用,除了陛下,还有那位……”
旁边一直听他们讲话的魔族忽然色变道:“住口!”
话音刚落,天地变色,一块巨大的黑云移动逼近,云头翻滚不休,其上站着一个人影。
日光遮蔽,地上昏暗,酒肆里所有魔族刹那缄默,姿势僵硬,好像化作了泥塑木雕。
一盏茶工夫过后,等到那黑云往远方的赤宫奔去,驿站气氛才再度活跃,众魔族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议。
黑衣魔族似乎懂了红袍魔族刚才没说完的后半句,说:“我都忘了,还有那位,哈哈,青冥洛君恐怕对他恐怕比对陛下更加忌惮,话说回来,你脖子上搞的那些恶心疤痕,该不会就是在模仿那位吧?你这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啊?”
“你懂个屁。”红袍魔族没搭理他,闭着眼贪婪地吸了口气,好像空气里还留有黑云的遗泽。
从极渊,赤水宫。
傩颛歪在榻上,一头青丝没有梳理,散在衾被上,肤色苍白,狮鼻樱口,五官昳丽,悠闲地翻看着一册书卷。
一个人影踏入了寝殿,径自来到他的榻边。
傩颛头也不抬:“这次去的真久。”
那人一双与赤水无异的红眸,眸光闪烁。
傩颛放下书卷,慢条斯理道:“沧巽,你身上有太峰夔的臭味,怎么,你献身了?”
沧巽躺到了床榻的另一头,冷冷道:“注意你的措辞。”
傩颛含笑道:“我早说过,大衍镜算出,太峰夔是你的克星,你应该趁早杀了他以绝后患。”
沧巽红眸一暗:“你敢动他试试。”
傩颛靠近沧巽,伸手拨了下沧巽光密潋滟的黑发,说:“我担心的是你。”
沧巽像是厌倦了他这一套,撇开脑袋:“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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