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它跑了,朱道长,你是说这条狗附到我儿子身上?为什么啊!它对我爹那么忠心,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郑文化说到后半段,眼中露出迷信和恐惧,情绪激动。
床上的郑小林不安地扭了下,似乎就要醒来,额头上还贴着符箓,郑文化声音顿时弱下去。
“我会调查清楚,等查清楚了,我才能疏通它的怨气,把动物灵安全请出孩子的身体,不会对病人造成伤害。”渚巽说。
她让郑文化守着孩子,自己和黄建业回郑文化的家。
渚巽试图询问徐春菊母女,老人家一直在村外,对郑文化家里的事一问三不知,徐春菊哭个不停,无法沟通。
渚巽走出门外,无意间往左右两边看看,左边门户紧闭,右边那家人院门开着,里面有人声。
渚巽让黄建业帮忙引荐,去右边邻居家里打探情况,那家人一听说渚巽是道长,抱着看稀奇的态度,话匣子倒是很容易便打开。
多年邻居,对彼此碎片化的认知日积月累,也是不小的信息量,渚巽听得很仔细,反复盘问几个关键的问题,让邻居一家人回忆。
邻居家上中学的小儿子见渚巽异常好看,格外想引起她的注意,绞尽脑汁之下,真的想起了一件事。
他说:“郑爷爷死后不久,狗狗也失踪了,我记得失踪才一两天,郑家中午做了顿饭,有一大盆肉,很香的,徐嬢嬢说是牛肉,还请我吃,我尝了一块味道不对,觉得是狗肉,没跟人提过。”
他家长都听呆了,继而窃窃私语,下结论道:“狗肯定是被杀了!”
黄建业也融入其中讨论得热火朝天:“看不出来啊!徐春菊平时柔柔弱弱一个女人,居然做的出这种事!”
渚巽心想,不对,光是被杀害后烹成食物吃掉,动物灵不至于产生这么大怨气。
郑小林输完液,被郑文化接回家,休息够了已经是第二天。
渚巽再度将郑小林用绳子安全捆住,摘掉了他额头上的符箓。
郑小林立刻恢复成之前狗的样子,疯狂乱吠乱叫。
渚巽手里举着一件衣服,慢慢靠近他,像对待一只狗一样做出安抚式手势,并把衣服递给郑小林。
郑小林耸动鼻子,拼命嗅那件旧衣服的味道,喉咙发出了呜咽声,十分哀伤,攻击性去了九成。
那是郑爷爷生前的皮子旧外套,质量很好,郑文化舍不得扔,当老人家留下来的纪念,收藏在衣柜里。
渚巽确定了,附身郑小林的动物灵,的确是郑爷爷生前养的老狗。
根据邻居的证词,徐春菊有很大嫌疑,极可能是杀狗的凶手。
渚巽让其他人暂避,留下徐春菊一个人,对她说:“你为什么要杀郑小林爷爷的狗?”
徐春菊光哭,别的话一句都不说,不承认,不配合。
渚巽平静道:“你哭吧,你不交代,你儿子不是傻就是死,这件事我不管了。”
说完抬脚作势要走,徐春菊急忙拉住渚巽,嚎啕大哭,断断续续开口讲话。
徐春菊说,她公公生前跟她关系不太好,甚至还指使那条狗咬过她,她在公公死后,气不过,就将她公公留下的狗宰杀后做成菜让全家吃掉。
渚巽问:“他怎么对你不好?”
徐春菊说自己年轻时候跟郑文化吵架,离家出走过,回来后她公公就看她十分不顺眼,骂她不安分,经常一骂就是一个小时,还把滚烫的饭菜摔打在她身上,徐春菊觉得自己有错在先,加上为了郑小林,便一直忍气吞声。
渚巽道:“我要尝试平息动物灵的怨气,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徐春菊忙点头不迭。
渚巽办了场法事,令徐春菊给被绑在椅子上的郑小林磕头行大礼,忏悔认错,郑小林额头上的符箓暂时被揭下,只顾对自己母亲狂吠,听到徐春菊的自白,不仅没有被安抚,反而更加狂躁。
渚巽冷眼看徐春菊,心想这个女人没有讲真话。
可惜狗不通人言,否则渚巽早就从动物灵那里挖出真相。
“等等……”渚巽若有所思。
刚才的念头忽然给了渚巽灵感,她想起了一个铤而走险的做法。
渚巽给张白钧打电话,张白钧听完她的主意,道:“我确认一下,你想共频那条狗的魂魄,看到它死前的记忆,所以来问我具体法术该怎么操作?”
渚巽说:“对。”
张白钧:“……任务手册第十七条内容是什么。”
渚巽翻开手册念:“实习天师应当遵循《外勤条例》十个不准原则,一,不准违规使用禁术,包括——哦。”
张白钧用异常温柔的语气说:“共频一条狗的死魂,施法的天师可能会疯掉,这样的先例太多,所以做任务不能走捷径,有时候你得把自己当个普通人,多从不同的角度思考,不能事事都想着用法术解决,早点做完回来我请你吃高级火锅,么哒。”
渚巽挂掉电话,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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