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沉静地说:“它在你那儿。”
路与疑惑,看向他。
“这表丢失这么多年,凭它的价值,不可能十年里都不曾流通于市面上——所以,它只可能在原主身上。”
话毕,张自纭看向他,目光肯定。
“师傅是不稀罕那破件,所以你也不必防着我。你今天说你也不知,那必定是你父母为了保护你,放在了某个地方。”
他说完,终于轻松一笑,他盯着自己的徒弟看了看,想起一事:“对了,今天不是小姚回的日子?”
路与没点头,也没说话,而是低头看了看表,才发现时间走得很快,已接近傍晚。
张自纭了然,摆了摆手,“行了,这些事我们下次再议,我也不拘着你了,放你明天一日假,终身大事要紧。”
*
钟豆豆抬头,往脸上贴一片三十元一张的抢救面膜,前段时间跟口译团,睡没睡好,吃没吃好的,趁着实习期结束,她要花着大钱补回来。
她将面膜边角抻服贴,一边走到阳台,往下看了看,瞧见一顶熟悉的黑色帽子,不免起了恻隐之心。她嘴里说不清话,含含混混往宿舍内喊:“室长,你真不下去啊?人小孩都站三个小时了都。”
陶雨洁在旁,做一副身处冰天雪地的样子,双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拖长声音感慨道:“这外边可不是一般的冷喔——”
钟豆豆翻出手机里的天气预报在念:
“天气播报员小豆豆为您服务,今日的最高气温是13℃,最低气温是7℃,三级北风,夜间气温还会出现小幅降低,为预防感冒,请多穿衣服哦。”
两人轮番轰炸,但姚寒露依然坐在书桌前,岿然不动,誓有跟手上的《英语修辞学4》抗争到底的意思。
提起路与,她便要生气。
今天上午她回了学校,刚放下行李,便忙不迭到长智去寻他,没想到得来武老师一句:路与已经有两个月没来学校了。
想起来,她就气得头疼,抬头看看窗外,心里的郁结还是难消。
钟豆豆进来之后,忘记关阳台的窗门。屋外秋风刮得正劲,将外面晾衣绳上的白色衬衫吹得七扭八歪,吹进房内,到她没穿长袜的脚脖子边,是一层冰凉。
与自我斗争许久,她终于坐不住了,起身,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直奔门外。
“偶像剧里的情节,竟然会真实上演[注]——”
陶雨洁应景且欠扁的歌声自身后悠悠传来。她不再管,两阶做一阶的下楼,等人到了宿舍楼底下,见到他,她却又不愿意上前了。
隔一段距离,见路与低头,不知在研究脚下什么,专心致志的,没注意到她的到来。
她轻轻咳嗽了声,换来他立即抬头,表情变为惊喜。
他走过来,还不知情况,脸上带着笑,痴痴喊了声:“姐姐。”
姚寒露别开脸,没好气地回:“别叫我,我不是你姐姐。”
路与一听,立即慌了。他靠近的脚步一顿,一时僵在原地,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只能无措地反复喊:“姐姐……”
她还是冷着脸。
路与咬了咬唇,慢慢走近,将手藏进自己的外套袖子里,隔一层布料拉起她垂在一边的手,紧紧握着。
姚寒露不明所以,皱着眉看他裹着衣袖还抓着她的右手,刚想让他松开,就听见他说:“我的手冰,不能让姐姐冷。”
姚寒露一愣,被他握着手,慢慢觉得有温度回流,到指尖,只剩下温暖。
也不知是戳中了她心里哪个点,她眼泪忽地就掉下来,无用,只会朦胧视线。因此她忙低下头,但还是被路与看见了。
他更着急了,“姐姐别哭,我错了,我都听你的,姐姐不要哭。”
他用袖子给她擦眼泪,动作轻柔,生怕伤着她。
然而姚寒露哭得更凶了,她被路与揽进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胸膛,细声饮泣,抽噎道:“你……你知道你错什么了吗,就跟我认错?”
“我都是错的,姐姐都是对的。”他回,“姐姐别生气。”
她被他这一句话哄得心里没了法子,又破涕为笑。笑过片刻,她又觉得自己实在不争气,脸埋在他胸前,用手捶了他两下。须臾后,叹气出声,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暖手宝。
“真是拿你没办法。”她在他怀里拿起他的一只手,将暖手宝塞进他掌心,“拿着。”
“姐姐你用——”
他还要塞回来,被姚寒露拦住,“我不冷,你把手捂热乎了,待会儿再帮我捂。”
说了这话,路与才肯安心拿着,他小心翼翼看着姚寒露泛红的眼尾,等她先说话。
姚寒露也回看他,神色严肃地问:“姐姐问你,你这学期是不是没去过学校?”
路与这才恍然,原来她是为这事生气,明白后,怯怯点头。他一直在钟表店待着。
姚寒露见他承认得如此坦然,又气又无奈,“该怎么说你才好,如果你没去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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