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得小心翼翼,惟恐一个不小心撞倒了仪器,或是自己动作不知轻重带来风,卷走一个小小的齿轮。
真出了这样的乱子,路与估计能杀了他。
他“啧”了一声,砸砸嘴,只是因为在房间外的阳台上看见了路与的背影。他走过去,没有故意掩盖脚步声。
“给根烟。”
他察觉周定辰已经走到他身后,没有回头,两片唇动了动发出声音,而后一个烟盒便伸到他的面前。
周定辰把打火机也递给他,拍拍他的肩,问:“天天皱眉头一副苦哈哈的样子,与哥,我说,您老人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路与摇摇头,未予回答。
他微微低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斜斜地不大正式地咬在唇边,把烟盒扔回给周定辰,扣了三两下打火机,才把烟点燃。
两人倚着生锈的栏杆,并排站着。
路与一条腿半折着,站姿并不认真。他反手将烟递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两颊因为他深吸的动作陷下去,而后他抬头,将那口烟雾吐出,下颌线再次清晰起来。
在下雨。
绵绵不绝的。尤其夜色笼罩,雨珠极速迸溅,像是从某颗炸开的珍珠上的细小珠粉。
雨声潺潺,由远及近。虽然毫无节奏感,但这算得上他喜欢的声音之一——因为听起来像钟表里擒纵机构一格一格慢走时发出的滴答声响。
他再次吞吐了一口烟,不厌其烦地重复无聊繁复的动作。
灰色烟雾袅袅,催人回忆。
无数画面在他脑子走马观花略过,最后挑挑拣拣却留下了那个姓姚的女人。她的样子在他思维里跳跃,竟然是霓虹的颜色。
她黑色的长发,淡粉色的嘴唇,以及如同盛水了一般的潆濛双眼……
怎么会想起她?
莫名其妙。
作者有话要说:
与仔!妈妈爱你!
第3章 10:28
“啊——”
陶雨洁端着脸盆从洗衣房出来,刚踏入宿舍,就听得坐在最里边的姚寒露的一声长啸。
陶雨洁被这声音害得眉头跳了跳。
她走到姚寒露身边,空出一只手拍拍她的肩问:“室长,你这是咋啦?”
姚寒露捂住头,用力地左右摇摆了两三下,最后一头栽在书桌上铺开放置的《笔译技巧》上。
书脊展开形成的凹陷,还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我好不想去啊——”她声音闷闷地贴着书页发出感慨。
陶雨洁没听明白,忽而一眼瞥见她桌上的笔译教材,猜测道:“你不想去哪呀?难道是周老师又请你去给他当免费助理?”
陶雨洁口中的周老师是她们系里有名的压榨学生劳力的笔译课老师周凡,人称周扒皮。
之前他找过姚寒露几次,每次都是被拉到他所在的课外培训班上去给他做无偿的讲师助理。
陶雨洁见姚寒露的表情,以为她又被周凡请去了,刚要出声批驳周凡,结果被一边坐着敷面膜的钟豆豆截去了话头。
“不是周扒皮,是室长最近在打的一份工,她不想去了。”钟豆豆在敷面膜,说话时小心谨慎,好几个音节都没能发清楚。
“什么工作啊?能让我们脾气这么好的室长都烦成这样了?”
钟豆豆帮姚寒露答了:“家教。”
陶雨洁听得来了兴趣,抱着脸盆在就近寒露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饶有趣味地问:“家教?!那挺好的啊,挺适合你的啊,怎么会不想去啊?”
“天啊,你的家教对象不会是个小学生吧?我跟你说,最近小学生可烦人了。我弟就是,天天囔着什么打游戏啦什么小哥哥小姐姐啦,啧啧啧,想想我还是他那么大的时候,还在地里玩泥巴呢!”
钟豆豆在一旁撑着面膜强忍住笑意,一边喊:“求求你了,别逗我笑,哈哈哈……”
姚寒露没笑,她想了想,突然说:“不是小学生,但好像也是小学生,哎,不知道怎么说?”
“什么意思啊?”另外两人都听得糊涂了。
她煞是烦闷地“啧”了声,坐直身子,回头看看一脸茫然的陶雨洁:“你知道路德手表吗?”
陶雨洁被她看得心里发毛,迟缓了几秒,才猛地点了好几下头。
“知……知道啊,怎么了吗?”
“我的家教对象就是ROAD品牌创始人的孙子。”
“哇!富三代啊?怎么样,多大年纪啊?帅不帅,一定是高中生吧?”
陶雨洁说着,一下想通了某些郁结在她想法里的疑惑,恍然大悟道:“不对啊——室长,你……不会是——坠入爱河了吧?!”
“卧槽!”钟豆豆被这句话惊得面膜都掉了半面下来,她赶忙用手又将其贴回去,“不是吧,室长你这是千年铁树开了花,大地回春啊!”
姚寒露被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弄得红了脸,着急摆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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