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丽垂了眼默了半秒,似乎在思量,抬头时温柔道:“那在阿姨这里多吃点,阿姨乐意着呢,读书多累啊,用脑子最耗体力的,阿靳那会儿念书的时候,成天到晚就喊饿,嚷嚷着要我买肉吃。”
林纾一顿,“诶?这样?”
念书这么费脑的吗?林纾无意道:“靳野那会儿竞赛强度很大吧?”
林纾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因为蒋清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阿姨我……”
蒋清丽的反应让林纾知道她显然还没从靳野偏了一百八十度的人生轨迹的打击中出来,可是林纾也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这种事情说到底跟林纾没有关系,都没有评价的资格。
好在蒋清丽也不是不明白事理,回神道:“没事儿,这都是命,他命里就该有这遭。”
这话林纾也不知道怎么接,既不认可也不否定,想了想说道:“阿姨,家里有靳野小时候的照片儿吗?我想看看他小时候帅不帅!”
林纾岔开了话题,蒋清丽也就顺着台阶下,起身从房里拿了本小相册,递给林纾,“照片不多,那时候也没条件。”
两个女人饭也不吃了,坐在一块头碰头看得聚精会神。
照片确实是不多,也是蒋清丽念书时见过这些玩意儿,才想着纪念一下。从靳野穿开裆裤的时候开始,之后差不多每年一张,里面还有小学毕业照,初中毕业照,靳野真的是从小帅到大,颜值甩了别人好几条街,在一个六七十人的班里,林纾一眼就能找出来。
而且都一个表情,目光漫不经心看着镜头,典型的对这种活动毫无兴趣也不耐烦。
还剩最后一张,林纾接着翻,塑料薄膜包裹着一张五寸的照片从右到左,还没落到林纾另一只手里,动作就是一僵。
照片上的两个人她都认识。
靳野和阿丘。
阿丘高中时候就戴了眼镜,比靳野矮半个头,穿着一件和靳野一样的红白的外套,手里端着一张奖状。
奖状上方的小字儿看不清,但看得清烫金的大字:三等奖。
而靳野手里拿的那一张,写的是一等奖,另外还多了一个奖杯。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
尽管看不清,但是林纾能推测出是什么比赛。
然而这张奖状和奖杯在靳野的房间里林纾并没有看到。
元旦那天,林纾撒娇让靳野带她去他房间,刚打开门,入目就是柜子上的一叠奖状。
林纾一张张都看了一遍。
优秀学生、年纪标兵、三好学生、男子100米第一名、英语演讲比赛第一名……可唯独找不到一张与数学竞赛有关的奖状,甚至小书架上也找不到一本奥数书。可书架离书桌最近的位置空出的一块,像是之前堆满了书似的。
林纾瞥了眼蒋清丽的神色,指着照片问疑惑似的问:“阿姨,这张奖状现在在哪?”
蒋清丽也是盯着那张照片沉默不语良久,好半天才说:“应该是被阿靳丢了,连带着奖杯还有那些书,一点都没剩下。我从医院回到家就发现这些东西找不着了。”
她该说些什么?惋惜?安慰?
林纾是真的头疼。
其实类似于靳野这样的故事,她听的挺多的,那些在影视作品里讲述的故事,在现实生活中是真真正正存在的,唯一不同的是,现实生活里听到的故事,不是每一个都有小说那般的皆大欢喜结局。
林纾以前听学长学姐们说,他们院系有个男生,原本家里是做生意的,后来他刚毕业那年破了产,母亲跟人跑了,父亲欠了一屁股债,还借高利贷。
最后的结局是那个男生不仅替父亲还了债,而且现在在北京,专门接高审案件,已经结婚了,听说在四环内有套两百来平米的房子。
林纾当时听完,觉得他简直就是一部传奇史,太厉害了。
成功人士分享的永远只有光鲜亮丽,没有人知道那个男生在最低谷的时候经历过什么,又是有多么强大的意志力与勇气才完成了人生的翻盘。
可是因为听到过这样真实的经历,所以林纾并不太明白那时候靳野为什么会将自己的理想放弃的那么彻底。看上去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天无绝人之路。
林纾承认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个男生跟靳野所经历的一切压根无法类比,两人虽说都经历过命运的洗礼,可是细想起来,那个男生当时已经成年,家里原本条件不错,接触的东西也多,眼界之类的更加广阔,考虑进这些,就会发现,没有是偶然。
靳野的人生有没有可能重新拉回正轨呢?林纾不禁想。
“安安,你实话告诉我,靳野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林纾一怔,脑子转过来后,好笑道:“阿姨,靳野在开酒吧呀,您知道的。”
一直柔和的蒋清丽此时盯着林纾的眼睛,似乎要把林纾看穿似的。林纾看着蒋清丽毫无闪躲,问心无愧的模样,一丝瑕疵都不露。
开玩笑,蒋清丽这种级别的,真算不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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