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在后面静静地坐着,手里头还有一份资料,昨天吃完中饭后回律师事务所她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现在又拿起来翻看。
一场阴谋,始于人无穷无尽的欲望。两条人命,终于帮派间金钱的争斗。
永远不要把人性看得高尚和伟大,也不要轻易的诋毁和鄙薄它。这句话,是她上第一节课,系主任在讲台上一字一句说的,她一直都记着。
最开始接受案例教学,那些作案动机、犯罪手段、行凶过程让她彻底怀疑过周围的一切,不相信世间存在美好和善良或者道德与良知,她生气愤怒,全然不是一个法律工作者应该有的样子。
后来见多了,就麻木了,可以在茶余饭后把一件奸杀案当作消遣跟同学讨论,即便被害者跟自己年纪相仿。可以云淡风轻的说这场官司要怎么打,才能使委托人得到最轻的判处。
毕业后,傅正清见她第一眼就说她光有律师的架子,没有律师的里子,走不长远。林纾当时还很不服气。傅正清像是见多了她这种不屑,也不恼,反倒语重心长地跟她说,能打赢不可能打赢的官司,只能证明他业务水平不错,但一位合格的律师,是无论面对多少的肮脏与黑暗,多大的压力与诱惑,都心怀信仰。
林纾问什么信仰。
坚守良知和底线,相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这就是信仰。
直到那时候林纾才真正明白系主任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简简单单一句话,做到的人却寥寥无几。
车里头静悄悄的,只听得见后面纸张翻动的声音,靳野半开着车窗,慢条斯理地抽着烟,淡淡的看着后视镜里的人,半晌后,开口问道:“害怕吗?”
林纾抬头对上镜子里那双狭长的眼睛,眼神深不见底。她想了想,说:“会有生命危险吗?”
靳野深吸了一口后,把烟蒂弹出去,胳膊搁在车窗边上,“那倒不会。”
“那我不怕。”
靳野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你胆子一直都这么大吗?”
林纾:“练的。”
当没人可以依靠,当没人替你遮风挡雨时,曾经你以为你一辈子都无法战胜的事情,其实也就那样。人生呐,能过去的都不叫坎。
也许是看出她的神情有些凛然,靳野注意到她的包,“今天没带你的宠物出来?”
话题转的太快,林纾啊了一声,“看守所这种地方…它还小,来不合适。”
一句话不知怎么让靳野刚调动的气氛又沉下去了。
林纾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惹了这位爷,靳野问的时候手里还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打火机,打火机盖一开一合的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她说完,就见靳野修长的手稍稍一顿,接着打火机就被扔进车门柜里头。
坐在后面无法知道此刻他是什么表情,难道他觉得她刚刚那句话是在含沙射影?
过了大约一分钟后,靳野说话了。
“你做好份内的事情就行,至于其他的,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林纾一愣,她怎么觉着,他的语气不像是保证,更像是一种承诺?
是案子本身复杂?还是牵扯进来的人事复杂?林纾疑惑。
这个男人越接触越琢磨不透。林纾觉得自从那晚误打误撞认识他起,自己就像进入了茂密的丛林,里头不光有肆意生长的树木,还弥漫着一层浓雾。
她很喜欢王尔德的一句话:我喜欢有未来的男人和有过去的女人。
有未来的男人往往也有过去。
她眼前这个男人,显然就是。
看.守所某间屋内,王文斌戴着手铐,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面带讥讽的看了一眼对面西装革履的秦皓文,“靳野要你来的?”
秦皓行闻声抬眸看向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知道你自己是死路一条吧?”
王文斌呵了一声,背往后一靠,“我清楚得很,用不着你来提醒。”
秦皓行面对如此恶劣的态度也不恼,开门见山说:“只要你翻.供,能保证你老婆跟孩子没事。”
王文斌像是早知如此,不急不慢的说出了条件:“100万,把我老婆跟孩子送出省。”说完,安安静静的等着,仿佛十有把握。
秦皓行冷笑了一声,“你以为只要不把胡志辉供出去,胡志辉就会让你活着出来?”
秦皓行观察着他的脸色,继续说:“死人的嘴比活人的嘴可靠,这你应该清楚吧。”
这句话像是戳到了厉害处,王文斌眼神有些许松动,但还是没松口,“100万,一分都不能少。”
“100万可以,但买的”,秦皓行顿了一下,“不只是你承认胡志辉要你杀人这句话。”
王文斌瞳孔骤然放大,猛地抬头,“你什么意思?”
秦皓行拍了拍衣袖,嘴角勾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更像是欣赏他现在这副模样,“什么意思你知道。”
“想明白了再告诉我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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