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真容。
自我七岁时起,每回我病好了,爹爹都让我给这幅像上一枝香,血祭前爹爹特地叮嘱我建好的山君庙便供奉此画,对此沙州府的人居然不曾有过任何计较,还曾经让我相当奇怪。
突然我心头一惊,山君像似乎……似乎……,我死死地盯着画里那女子的背影,眼前又是阵阵发黑。
若不是衔微大哥上前扶住我,我只怕又会晕倒在地。
我像快溺毙的人抓住求生的木板一般抓紧他的手,眼睛却依然死死地盯着山君像,语无伦次。
“衔微大哥,山君……这……这……”
炽热的酒液再度流进我的口中,这一次我没有咳嗽,拼命地喘着气,直到眼前再度看清衔微大哥的脸,他的神色很是有些奇怪,有着惯常的不羁,但还有些别的东西在里面,似乎是期待?释然?甚至……我看错了吗?那种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咽了口唾沫,垂下眼帘,低低地道,“衔微大哥,我…… 我觉得……”
我沉默着,很想找出更合适的词句来描述我的感受,但终还是用了最初的那个想法。
“我觉得……山君在画里要转过身来了。”
第37章 第三十三章 幼章腊
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轻罗死死抱着阿原的脖子,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她知道丞泉已经死了,她知道因为妖灵锁天大阵无法打开魔气旋涡,慕丹正带着数万魔军跟数十万妖兵死战,但她这个统帅必须离开。
前面不远处便是仙界在下界的门派三清山,而瞳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在那里,不管是三清山的玉虚宫还是瞳的东军,都有能力救下自己的那些下属,关键还是时间,是自己先找到玉虚宫的掌门或者瞳,还是……轻罗不敢再想,她无法想象援军来时战场上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样子……
突然阿原悲嘶一声,直接撞上一片七彩的光华,轻罗早就疲惫不堪,一撞之下再也抱不紧阿原,只觉得天地间只剩下战火厮杀后的悲恸,而自己如同一片秋风里的枯叶般丝毫无法抵抗命运的捉弄,无法挽回地,向无底的深渊滑落。
睁开眼时,有那么几个刹那,轻罗几乎以为自己刚刚从闺房的午后醒来。
魔沼上面总是飘着各种霞岚,那些色彩美得言语无法表达,轻罗从小便喜欢呆呆地望着那些色彩的流转,以至于午睡时也要开着窗,醒来时第一眼,便是那流转的光华。
此刻透过窗棂映入眼帘的,却是重重叠叠的云雾,迷蒙着,看不清身处何处……
轻罗突然想起前事,大惊失色地从榻上跳了起来,一边唤人一边向外奔去。刚才那一眼扫去,她看到了屋中的陈设,如此精美,非是人间俗物,那么,此处想必正是玉虚宫。
奇怪的是,偌大的园子竟空无一人,如带的玉桥跨过莲池,如黛的黑瓦覆于白墙,池子里鱼戏莲叶,黑瓦上鸟鸣秋色,却听不到半分人声。
轻罗心头渐渐生出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像即将发生点什么……
或者,曾经发生过什么。
重重云雾间的园子,轻罗却像是自家后院般的,穿廊过桥,远处是一丛青翠欲滴的竹林,修竹后隐隐约约地,似乎有个什么楼阁。
轻罗不假思索地从竹中穿了过去,看似无路的竹林每每在她落脚的地方,便会显出一条细细的石子小路,然后又在她离开后渐渐隐去,只数息间,轻罗便立在了那楼阁前。
长窗洞开,琴棋书画环壁,无榻,仅一几一席,重重叠叠的书卷靠墙码着,整齐中带着些随意的凌乱,一只大肚梅瓶置于几旁,暮秋时节,不知哪里来的数枝腊梅,在黑如生铁的枝干上,那薄如蝉翼的鹅黄花骨朵中,散发着沁人的香气。
轻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这屋的,当她发觉时,自己已经跪坐在席上,而几上仅得一方薄绢,数行娟秀小字:
“闲倚乱卷
竹外荷花连成片
与谁同坐
幼章腊梅我”
泪珠滴落,轻罗怔怔地看着这方薄绢,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如此悲伤。
回到房中的轻罗并未等多久,便有人前来将她请至前厅。
一入前厅轻罗便见到了慕丹,慕丹右臂缠着重重布帛,面色苍白。
“慕丹见过郡主。”
轻罗上前扶起慕丹,“大家……”
慕丹明白她的意思,黯然道,“郡主到玉虚宫时虽已昏厥,但仍翻来覆去地念着求救之事,故而重宁君来得很快,他来时,血浪军虽十不存一,但赤云军还在。重宁君以天地六合阵镇压了妖灵锁天大阵,失去护翼的妖军只能跟我赤魔军真刀真枪地打。若论真刀真枪地打,我赤魔军在七界中怕过谁来?!只是,”慕丹的神色愈加黯淡,“妖军退走时,便只剩下赤云军了…… ”他再度单膝跪下,低垂着头颅,“请郡主责罚!”
轻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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