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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之声声慢第17部分阅读

    倚天之声声慢 作者:肉色屋

    见,我突然想到一个词。 ”

    杨昶任凭对方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摩挲,“你又想到了什么古怪事儿?”

    “秀色可餐啊!”莫声谷蓦地低下头,难得主动地细细吻着对方,双舌交缠间彼此都有一丝异常的疯狂。许久许久,他恋恋不舍地从杨昶唇上离开,轻声说,“等我痊愈后,就陪我回武当吧。我可记得你当初的话,无论何等风雨,你都会站在我面前。”

    “好。”

    莫声谷笑了声,仰首将药丸咽下,“其实我一直怀疑这药丸这么苦,是因为平叔在里面放了过量的黄连。”但其实,黄连苦的不是口,而是心。

    杨昶在莫声谷吞药的时候已然起身,他看着他,忽而轻笑,手掌挥出迅如雷电,在莫声谷尚未反应时便劈中他的后颈。看着对方软软瘫倒在自己怀中,他双眼微眯,割下了对方的一缕发丝。

    “平叔,我知道你在。”他抱着莫声谷起身,目光冷冷注视着前方,“我嘱咐你的事情可准备妥当?”

    平叔的身影从远处的树后闪出,“已经新购了一艘三桅船,也有几个资深的渔民曾言在海中捕鱼时见过类似冰火岛的存在。只是那样的岛屿太过奇异,他们不敢接近。那些渔民已被我重金聘用,便在那船上等候消息。”

    “接下去的事情,便交予你处置。”杨昶低首看着皱眉昏迷的莫声谷,将他送到平叔手上,随即转身离开。

    我不愿见你醒来时对我疏远有理地道一声杨昶兄,所以我宁愿不在离别时那样近地看着你,而是让他人邀你前去探寻传说中的岛屿,探寻你投注了异样关注的冰火岛。只可惜,当你寻到那座岛时,你却会忘了曾经的承诺。

    数日后。喧闹的码头上有几艘船只并列,来来往往俱是非常忙碌。

    莫声谷立在一艘崭新的三桅船船头,目光落在那些进出繁忙的水手身上,看着他们上上下下准备各式食材和足够的淡水,眼神却是飘忽非常。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但,我却不愿忘记你。

    在他左手掌心内,有一个瓷瓶紧紧握在他手中,冰凉的温度却带来难言的温暖。这是当初存放解药的瓶子,而此时,本该空着的瓷瓶却有一颗药丸在里面滴溜溜滚着。

    他虽然总是没心没肺,但却不笨。这数十日间杨昶的异常早在他心头埋下疑惑的种子,一点点旁敲侧击,一点点探询,便总能在纷乱的线索中找到真正的方向。他去信询问平叔,而平叔终究不曾隐瞒他。他当日看着信函失神,却是回了一句:若这是他的选择,我陪他走下去。

    只是陪他走完这出戏罢了。

    莫声谷虽然在杨昶面前吞下了解药,但那颗药早已被他偷梁换柱。他本想将这颗药丢进海里,但看着它,总能想起那人小心地将瓷瓶放在自己怀中的样子。

    在苗疆时的那场缱绻仍在记忆中十分鲜明,双手落在彼此皮肤上的感觉还是那样温暖,但昨日的温存却化成今日的离别,也许宿命便是喜欢用这般戏剧的变化来证明它的无上地位。

    他轻抚着自己的唇,那上面还残留着那人的温热。想起临走时窃得的这一吻,莫声谷忍不住抿唇一笑。

    初升的朝阳带着刚刚苏醒的橘红色,将微泛涟漪的江面染成一副旖旎的画卷,莫声谷见聘来的水手已吆喝着要开船,便转身回到船舱内,在窗边坐下。他看着窗外,看着渐渐远去的码头和海岸线,心中怅然若失。

    杨昶,既然你不愿我月月受毒性折磨,我便假装从了你的心愿;既然你希望我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好好生活,那我便遵从你的想法。我虽不愿瞒你,但我更不愿见你为我伤心的样子。当我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压制住毒性的时候,便是我出现在你的面前。当我假装不认得你的时候,你是否还会……为我伤心?

    在莫声谷乘坐的三桅船渐行渐远后,码头边上一所民居的大门却蓦然打开,一道暖鹅黄|色人影缓步而出,目光却远远落在那艘船上。

    本不想来,却忍不住来了。可是来了,却只能远远看着他。

    “你既然担忧他,为何非要让他飘洋出海?”平叔低垂着手,站在杨昶侧后方,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染上几分无奈,“就算他食下那混杂着最后一瓣莲花的药丸而忘了你,但他若留在中原,你总是能见着他,知他平安也省得你心中惦记。”

    “若他在我面前,我怕我会忍不住质问他为何要遗忘曾有的一切。”杨昶目光不曾挪动,“我不能容忍自己伤害他,所以我只有将他远远送走。反正……他也曾说过十分喜欢那座冰火岛。”而若真如莫声谷所说,他会呆在岛上数年。那么,等他回到中原时,自己面对他时总是能够淡然处之的吧……

    “傻杨昶,我骗你的。”

    与此同时,蓝溪哲正在苗疆的一株桃花树下赏花,算算时日,这几日也该是莫声谷食用最后一片莲花花瓣的时间。他那如天人般幽远的面容上却突然出现一抹孩童般的得意笑容。

    所谓忘莲,固然会让人忘却前尘,但效果却也不过数月,数月之后,他依旧是他。

    银铃声声,在桃花林中轻缓回荡着。蓝溪哲伸手接过数片飞扬的梅花瓣,舒心一笑。杨昶,我为了那人改变了自己的路,但你却在我面前将他摘走。这数月的愁苦,便当成你送我的赔礼吧!

    但是蓝溪哲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一时玩笑,带来的又何止是那两人数月的分离?

    (第二卷 完)

    第一章 冰火岛[]

    海上的风已经连续刮了三日,狂风暴雨之下,海面波涛汹涌,一层层的海浪以万钧之势向岸边扑来,打在海岸的石壁上,激起万千白光。

    莫声谷站在一块大岩石之上,虽然海风汹涌,但他却是稳如磐石,目光向远处望去,沉静如水,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深浅。豆大的雨点劈啪砸下,浇了莫声谷一头一脸。

    “莫七叔,你果然在这。”在岩石下方,传来一道稚嫩的童声。莫声谷循声望去,却见粉嫩嫩的无忌撑着一把伞,扶着石头努力不让自己被风吹跑,“娘让我来喊你回去吃饭。”

    张无忌的话音刚落,他手中的纸伞终于在海风的折腾下脱手而出。他一声惊呼尚未落下,就见莫声谷的身影化为一道迅疾的青色,在空中如大鹏鸟一般轻巧地握住纸伞并折回张无忌身边。“无忌,你的伞。”将伞递到无忌手中,莫声谷随即运起内力,虽是在暴雨之中,但仍是有丝丝白气从他衣服上冒出,原本湿透的衣服也瞬间变干。在他四周随即出现一圈由内力围成的护罩,风雨再不能染上他的衣襟。

    “五嫂也真是的,居然让你一个小小孩来找我,她就不怕你出事吗?”莫声谷在衣服干透后,才含笑抱起张无忌。在小孩儿的手臂揽上自己的脖子时,忍不住在他肉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虽然在口头上抱怨着殷素素,但莫声谷心下却也是微微感激,明白五哥他们是不想看到自己失魂落魄的样子才叫懵懂的无忌前来找他。

    七年前,莫声谷乘着那一艘三桅船,在老渔民的带路下一路颠簸,所幸没有遇上大风暴,十分顺利地找到冰火岛。当时发生的各种事情此时想来还是异常清晰,只是当日那充满杀意的金毛狮王已然成了自己和五哥的结义大哥,而数年来,五个人在这岛上生活倒也是十分惬意,颇有几分乐不思蜀的味道。

    “无忌不是小小孩。”张无忌嘟着嘴,十分不忿莫声谷的形容。

    莫声谷轻笑起来,“对,你不是小小孩,你是大小孩。”在无忌依旧不满的嘟囔声中,他用自己的身体为小无忌挡去风雨,同时快步向众人居住的山洞走去。到了洞口,却发现一锅鲜香四溢的肉汤早已经做好,而千里迢迢跟着自己从中原奔到此处的小白正兴奋地摇着尾巴绕着铁锅转圈,看到莫声谷出现便扑到他身边咬着他的袍角,水光莹莹的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七弟你回来了,尝尝看我这锅汤味道如何。”殷素素手里拿着锅勺,笑盈盈地向莫声谷望去。

    自从七年前莫声谷来到冰火岛,让那些渔民驾船回航后,曾请托他们将张翠山和殷素素的家书带回,也请他们每隔半年便送一些生活用品到岛上,因此,岛上五人的生活其实过得十分惬意。

    “自从烧坏了十个锅,五嫂的手艺便练了出来,这汤不用尝便知是美味。”莫声谷走到锅边尝了一口,连连称许,不过一想殷素素原本是天鹰教的大小姐,如今却为了张翠山而宁愿厮守在这座孤岛上却不愿返回中原,更是将诸多心力投注到厨艺之上,直让莫声谷感慨世事无常。

    听到莫声谷这般调侃的话语,殷素素柳眉倒立,啐了一声:“若是让你下厨,说不定早砸坏了二十个锅。”

    “七弟,你又在欺负你嫂子了?”张无忌一回来便冲进洞|岤深处叫父亲和义父,三人走出时,正好听到殷素素的最后一句话。张翠山一边笑着揽过殷素素,一边叫无忌给大家盛汤。

    “五哥,你这番话可着实偏心。嫂子的聪明你又不是不知道,从来都是他欺负小弟我的份,哪有我欺负他的时候?”莫声谷懊恼抚额,转而看着谢逊,“大哥,你看看五哥他们,总是联手欺负我,你都不帮我。”

    谢逊盘膝坐在一边,面带笑容听着众人的对话,听到这样的问话,笑道:“你的鬼灵精怪比起弟妹来不遑多让,我偏帮谁都是不对,不如不帮。”顿了顿,他又言道,“七弟,你在海边看了许久,可曾发现送货的船只出现?”

    莫声谷呛咳两声,心道我这几日明明是对着海浪遥思过往,并借机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又怎是再等待船只的出现?“大哥你就莫取笑我了,小弟知道自己让两位哥哥担心了,在此我向两位哥哥道歉。”说着他目光向谢逊脸上扫去,却发现对方神色一派凝重,似已做出了某种决定。他敛起笑容,“大哥,你可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不是我,而是我们。”一边的张翠山接过话头,“这几日我与大哥商议甚久,虽然数年来我们在岛上的日子过得十分惬意,但终究非长久之计。当年留在岛上不肯离去,一是担忧产后素素的身体不好,无忌年幼,二是为了我和素素之间的立场不同,三便是为了大哥手中的屠龙宝刀。但如今,无忌年岁渐长,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陪着我们这些老骨头吧?”

    突然听到这样的决定,莫声谷的神色有些呆滞。中原的繁华喧闹便从那记忆深处瞬间走到自己面前,而与那人曾有的欢笑却也历历在目。自己这一走就是七年,有时候明知每半年出现一次的船上会有他的手下,但他就是不敢去试探着询问对方的状况。

    “七弟,你虽不曾言明,但七年前你出现在这座岛上并执意留下时,我们便猜到你是在躲避什么。只是我武当男儿,岂能遇到困难就能做缩头乌龟,还一缩就是七年?”

    张无忌早将众人的汤分好,一一端到每个人面前。听到这番对话,他眨巴着眼睛,好奇问道:“我们要离开冰火岛吗?那要去什么地方,其他地方也跟这岛屿差不多吗?”

    听得张无忌的问话,洞中有片刻的滞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无忌身上,先不论其他,为了无忌,便不能再坚持留在这处世外桃源。

    “我本想过留在这岛上,莫要因为屠龙刀而给你们惹麻烦。”谢逊悠然开口,引来莫声谷和殷素素异口同声的惊呼,“大哥!”

    “不过后来想了想,我谢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何曾惧怕过谁?只是若有风雨,只怕你们多多担待了。”

    “既然结义,大哥说这等话语倒是见怪了。”莫声谷本想着如何劝诫谢逊,此刻听到这番话大大松了一口气。小说中曾经的轨迹早就被他搅乱得一塌糊涂,既然已经乱了,自然要努力让一切走向更好的方向。

    殷素素坐在张翠山边上,紧紧握住他的手,“五哥,无论有怎样的风雨,我们都要在一起。”七年前见到莫声谷,最兴奋的是她,而选择留下最痛苦的也是她。但如今习惯了岛上的平静,一想到江湖的风雨,她心里却是微微泛凉。

    看出妻子的担忧,张翠山用力反握住她的手,“当初拜天地时我就说过,天上地下不离不弃……”

    “五哥,你们想说情话就去屋里说去,现在是故意在我们面前刺激我们这些孤家寡人吗?”莫声谷突然出声,打破洞中原本有些沉闷压抑的话题。张翠山夫妇脸上有几分尴尬,各自收回手,方才的担忧便也忘了。

    “贼老天在海上和岛上都收不走我们的性命,我们又怎么可能在熟悉的中原跌了个跟头?”谢逊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在洞中回荡,“五弟,七弟,若在中原有人想对你们不利,便请他们先问过我手中的屠龙刀!”

    莫声谷看着双目紧闭的谢逊,听着他的言语只觉得胸中有一股豪气在冲撞,“就是,若这天下有人不识趣地想拆散五哥和五嫂,我第一个冲上去砍了他们!”

    “还有我还有我!”张无忌虽不懂大人们究竟在说什么,但听着莫声谷的话语,也隐约猜到是砍杀对父母不利的人,于是蹦跳着附和,“我也要砍他们!”

    “小家伙,你的功夫还太弱了,若你现在出手,不是你砍别人,而是别人砍你啊。”莫声谷笑着将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张无忌抱住,笑眯眯捏着他肉肉的脸颊,“不过,无忌以后一定会成为武林一等一的高手,统辖群雄!”

    洞|岤之外,风雨声渐渐平息,这一次的风暴终将过去。

    谢逊等人既已打定了主意,当下便开始收拾东西,只待数日后那艘三桅船的出现,重返中原!

    第二章 离海岛[]

    在水天相接的那一线,有一个小小的黑点缓缓出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点逐渐变大,渐渐地让岸边的人看清整个船的外形。

    张无忌此时正在岸边跟小白嬉戏,一侧头便见到那已靠近的船只。幼时他也曾看过这样的船只,但此时再见仍是觉得新鲜。他目不交睫地盯着那艘船渐渐靠近,却听到立在船头的中年男子唤着他的名字:“无忌,可还记得我?”

    小无忌点点头,“我记得莫七叔总是叫你平叔。”

    “好记性。”平叔运起轻功从船上掠到岸边,伸手将无忌抱起,在看到无忌脚边转来转去的小白时,眸色却微微一冷,但目光重新落在无忌脸上时便柔化了许多,“半年不见,你又长高了不少。你七叔呢?”

    “他正在收拾东西,我去叫他?”

    “嗯。”平叔应着,放下无忌,拍拍他的头,“快去吧。”

    看着无忌小跑着离开,平叔眸光带笑,想起自己曾经带过的那些弟子,突然想起自从莫声谷离开之后,自己再也没有收过弟子了。那个少年,一年未见又该成长了许多吧?

    不知这个骨子里还有点倔强的少年什么时候肯离开这座荒岛,而自家那位性情古怪的公子什么时候能放下奇怪的坚持。平叔目光向后一望,却见到船舱窗上悬挂的竹帘后面有一双深邃的眼睛向岛上看去。他失笑摇头,不知为何突然有种直觉,七年的僵局也许可以在最近打破。

    就在平叔让船上的水手将货物一一卸载时,远处有一道人影飞速靠近,青色长衫在空中划过一道飘逸的弧线。

    莫声谷看见平叔,兴奋地冲上前,在即将拥抱他的前一秒停住了自己的夸张欢迎,“平叔,好久不见了。”

    平叔的唇角微微一挑,柔化了原本冷肃的表情,“算来已有一年未见。上次我来时,你五哥说你在闭关,如今神功已大成了?”

    “平叔你就莫取笑我了。”莫声谷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着,“我只不过希望自己能够再强点。”当初寻找到冰火岛后他执意隐居在此,所用的理由便是想寻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专心练功,也因此每次平叔随航船前来,总要问他神功进展如何。

    “那结果呢?”

    “这几年我除了练习五哥教导我的武当功夫,更是认真研究杨昶兄送我的心经。只是那本心经开始还十分顺利,但越到后来就越发艰涩,半年前你来时,我正好在练功关头,所以……”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肯定不是有意想躲我。”平叔拍拍莫声谷的肩,看着当年的少年长得比自己还高上一截,目光中有几丝欣慰流动,但一想到船舱中躲着的那人,那些欣慰又转为几分无奈。他都已经到了安享晚年的年岁了,却因为这两个小辈如今莫名的状况而不得安歇,更每年出海两次。算来,这已经是他第十四次踏足冰火岛,若再有第十五次,可保不住他不会脾气发作一根绳索绑了莫声谷丢到自家那个脾气古怪的公子面前。

    莫声谷颔首称是,心中却是苦笑。平叔方才那一句玩笑却是在无意间点破了半年前的真相。当时他借口闭关,实则是体内的毒性发作,必须寻一处安静地方调息打坐,无奈之下他唯有请托五哥出面替他隐瞒。

    想起自己体内的毒,莫声谷恍惚间又忆起那些久远的往事。七年前,当他来到冰火岛定居的时候,居然有半年时间不曾发病,让他一度怀疑之前的六颗解药便足够完全去除体内的毒性。但在第七个月的一个普通黑夜里,上一秒还好端端的他突然觉得体内每一寸骨骼都有如被钢刀细细刮着时,他立即明白自己体内被暂时压制的毒性终于爆发。幸而张翠山及时发现他的异常,和谢逊联手将内力灌注到他的体内,才勉强压下毒性。记得那时,张翠山看着他惨白的脸色满脸担忧,在他毒性暂缓后便为了他的隐瞒而狠狠训了他一顿。

    此后每个月,莫声谷总会毒发一次,但不知是否是曾使用了部分解药的关系,每个月的发作时间并不固定。到如今,毒性发作之时来势越发凶狠,但幸好他苦练杨昶送他的九阴真经,内力增长倒也十分迅速,每个月的毒发之日,他只需寻一僻静之所安静打坐,便能安然度过。

    当初他的目的就是练好内功压制毒性,再以一副潇洒的模样出现在杨昶面前,狠狠教训这个居然敢隐瞒他忘莲效果的家伙。之前他不曾提起离岛之事,就是因为他担心自己的隐瞒功夫做不到位。而如今,他的九阴真经虽尚未练到顶峰,但也许足够他使用了吧?说起来,五哥他们决定这时候离开冰火岛,倒是替尚自踌躇的他做出了决定。莫声谷心中转了这许多念头,却也不过是片刻间的事情。

    他复将目光落在三桅船上,见船上的水手正将东西往陆上搬,急忙制止道:“哎,东西先不要搬了。”

    “嗯?这不是你要的东西吗?”

    “是,但我们已经决定离开冰火岛。无忌今年七岁,若再呆在这处地方,不谙世事,以后出去只怕会傻呆呆地被人欺负。”莫声谷又笑道,“再则,我也七年没有回到中原,实在非常想念我的那些同门以及诸多朋友,以及……七年来从不曾给我写过一封回函的杨昶兄。”说到最后一句时,莫声谷压低了声音,话语间带上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他虽笃信以自己对杨昶的了解,若让杨昶发现他毒性未解,必然会用各种方法迫他服下最后一颗解药,因而不得不离开中原。但他根据自己对忘莲药性的推测,仍将杨昶定位在好友的位置上,并在七年间写了十数封信函,但那家伙居然一封都没有回他!

    “咳,声谷你闭关潜修,公子也在闭关,因此才无法及时给你回函。”平叔在一边面不改色地扯着谎儿,莫声谷嗯了一声,心里自是不信。

    两人又闲聊了数句,就见张翠山等人向这边走来,他们手上搭着几个简单的包裹。荒岛数年,但能带走的东西委实太少。众人又与平叔寒暄一番,便一一上船。

    一刻钟后,刚刚靠岸的三桅船再度扬帆起航,只是这一次,船上多了五个人,而这其中,将有人为中原江湖带来全新的局面。

    第三章 风雨急[]

    一片黑暗中,有一道清亮的声音骤然响起:“杨昶,你最近是否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若想瞒一个人,又岂会让人发现?”说话的人声音隐含笑意,随即伸出手指轻轻刮着对面之人的脸颊,“更遑论你这个心软的笨蛋。”

    “不……”少年却是若有所思的摇头,“若是计谋之事,我自然相信你的本事。可是近日你对我的态度却是十分奇怪。”

    男子皱眉,“我待你不好?”

    “是太好了,好得让我心惊。这几日就算我开些过分的玩笑,你也总是纵容我,与你往日的性子委实不合。你可知你这般行为,总让我萌生你是在悲壮地享用‘最后的晚餐’。”

    “最后的晚餐?”

    “杨昶,你不要引开我的话题!”

    无奈的叹息。“你真的想知道?就算我希望你永远不知道?”

    “是的,我与你早为一体,我不愿你独自担负所有的烦恼苦楚。”

    “那好,我便告诉你忘莲之事。”

    许久之后,那道年轻的声音再度响起:“所谓忘尘,忘记的是怎样的前尘往事?杨昶,我可不觉得我会将你从记忆中彻底忘记,否则我与你在一起时的经历岂非成为我记忆中的断层?所以,若忘,也许只会忘记你是与我执手相伴之人,忘记你与我曾经定情缠绵,但心里定然会觉得你是我的至交好友。但是……在未服下解药之前,忘莲究竟会带来怎样的效果却是谁都无法预料的。杨昶,我不愿用这该死的解药。”

    “若我说,这是我的心愿呢?”

    “但不是我的心愿。就算身上毒患俱解,身边少了你的陪伴,就连生命都会失了颜色。”少年毫不犹豫地说着,伸手抢过男子手中的瓷瓶,扬手就要将它丢弃。

    便在这时,少年的|岤道突然被点中,男子轻松从他手中夺回瓷瓶,将瓶中最后一粒药物倒出,并强迫少年服下,“我宁愿见你忘了我,也不愿见你月月被剧毒折磨。”

    “不!”少年挣扎着,但在武力体力上与男子相比都相差太多。他愤怒地看着男子,却见男子眸中闪过比他还深的痛。

    男子伸手遮住少年的眼,附在他耳畔轻声说道:“睡吧,睡一觉醒来,什么都会好的。”

    “不!”莫声谷惊呼着从睡梦中惊醒,瞪着头顶随着水流微微摇晃的船板,在朦胧夜色中反应过来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他擦掉额上渗出的冷汗,摸了摸怀中染上他体温的青釉瓷瓶,轻呼了一口气。

    这样的噩梦在自己刚离开中原时常常发生,但在时间长河的轻缓洗涤中而渐渐远去。但暌违了七年,这个遥远的噩梦竟再度出现,倒让莫声谷心头有一丝怅然的疲惫。月光透过窗,在小小的船舱内映上几分皎洁。莫声谷眉心微拧,翻了个身正准备重新入睡时,却发现船身剧烈地晃动起来。

    不会是突来的海上风暴吧?莫声谷急忙起身,随手抓着外衣便匆忙推开门,在走出舱门的一瞬,眼角余光似扫到一抹鹅黄|色,但当他凝神望去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也许是方才那场梦境带来的错觉吧,竟让他误以为自己看到了杨昶。莫声谷没有多做耽搁,直接奔向甲板,到了那里才发现谢逊和平叔正站在船边向下张望。

    莫声谷先是抬头望天,只见乌云翻滚,怒风疾催,海面已如一面被打碎的镜子泛起层层波澜,虽有暴雨征兆,但船身的晃动弧度却似乎大了点?

    “平叔、大哥,怎么回事?”莫声谷一边问着,一边学着他们向海面望去,这一眼,却着实吓到他了。

    一群鲨鱼正在船尾处盘旋,有几只正咬着船底,而大部分却在围攻一个男子以及男子背上的人。正因为鲨群在海中搅起的巨大波浪,船身才晃动得十分厉害。

    “是五哥。”莫声谷下意识地压低声音,就怕惊扰了专心奋战的张翠山,“怎会是如此局面?”

    “近两年这片海域突然出现了这许多凶残的鱼,常常喜欢追着过往船只,曾有一些普通渔船因为它们而葬身鱼腹。我来往数次,虽数次偶遇它们,却不曾出过问题。”说话间,平叔的目光却不曾从海面上挪开。莫声谷这才发现他手中捏着一把银针,在海中鲨鱼逼近张翠山的时候疾射而出,往往一针便能杀了一只鲨鱼。“这次是有个初次出海的少年看这些鲨鱼觉得新鲜,不曾想他在船尾站了太久有些力乏,竟跌落海中。幸而他身上还有点功夫,落水之际及时跳上了一只鲨鱼的背,更放声呼救引来了谢大侠的注意。”

    莫声谷了然点头,谢逊自从双眼失明后,双耳的耳力自要比其他人强上许多。张翠山久居冰火岛,水性也习得不错,此番入水甚是从容。莫声谷方站了一会,就见张翠山踏着鲨鱼的背脊飞速向三桅船靠近。

    “五哥,这里!”莫声谷早捞起原本放在船板上的一捆绳索,握住其中一端而将另一端抛向海中。

    张翠山背上背着一个人却丝毫不觉得累赘,看到绳索一端荡向自己,脚下用力一踏,那只被他当成踏板的鲨鱼已然爆裂而亡。“七弟,你可抓稳了!”

    “五哥你就放心吧!”莫声谷笃定地说着,先运起内力使出千斤坠稳住自己的身子,随即手上发力,绳索连同绳索尾端缀着的两个人在他手中却是轻若无物,轻松便将张翠山和失足落水的水手带到甲板上。

    鲨鱼群眼见猎物丢失,却也不在追逐,转身扑向那些被杀死的同伴,丝丝血腥气在海上弥散开来,却也被船只远远地甩开。众人看着那自相残杀的鲨鱼群,却也是松了一口气。一会风暴涌来,他们虽不在意这些鲨鱼,但总也是后顾之忧。

    此时,平叔等人都围在那可怜的水手身边,一边诊治一边安抚他。莫声谷微微一笑,正准备跟着围上去凑热闹的时候,胸口却突然一滞。他眉心微微一拧,随即若无其事地松开。这种感觉他实在是很熟悉,每次毒发前那种胸痛气闷的感觉便是这样。只是这个月毒发的时间怎么会来得这么早?难道说从陆地上转移到海上,换了个截然不同的坏境,体内的毒也要与时俱进换个毒发时间?

    自嘲地想了一番,莫声谷运起内力压下体内那股违和感,想着自己至少还能撑两个时辰,便从容走到五哥身边,说道:“看这天色,风暴不过片刻也将到达,五哥你方才耗费了大量的内力体力,还是先回舱中休息吧?”

    “我无事。”张翠山笑道,身上的湿衣服在内力作用上迅速变干,“大哥,一会风暴再来,船身必颠簸非常,你且入舱中照看无忌。”三人当初会流落到冰火岛,便是因为遇上海上飓风,故而众人对风暴二字都有着别样的感触。

    谢逊却也明白张翠山是因为自己眼睛不方便才如此安排,当下也不拒绝,闪身入了船舱照看无忌。

    又过了盏茶时间,倾盆大雨唰地落下,众人忙着在大雨中稳住船身。便在此时,只听咔嚓一声响,原本系在桅杆上的竹帆突然散落,海风打在竹帆上,让原本就不稳定的航船摇摆得更加厉害。

    “我去!”莫声谷看着其他人,咬咬牙,运出梯云纵顺着桅杆就往上窜,爬到最顶端的时候运气于掌,一掌将系住竹帆的绳索切断,下一刻便拎着竹帆缓缓落在船板上。就在他暗松一口气的时候,另外两根桅杆上的竹帆再度散落,他如法炮制,却在收拾最后一面竹帆的时候觉得体力原本运转自如的真气瞬间凝滞,还身在半空中的他因为这个意外直直地往下掉落。

    眼见莫声谷就在砸在硬邦邦的竹帆上时,一道鹅黄|色身影如鬼魅般飘出,在他即将落地的一瞬,神奇地将他接住。

    第四章 两相望[]

    风声还在耳边呼啸,雨点劈头盖脸地砸下,身上的衣裳早就湿透,重重的贴在身上,带来几分沁骨的冰凉。雨幕如帘,拦在人眼前,望见的事物便带上一份朦胧,但在那份看不真切的迷离中,莫声谷却觉得那些风雨遥远得仿若不在自己身边,眼中所能容下的只有那一抹曾在梦中与记忆中出现无数回的暖鹅黄|色。

    “杨昶?”莫声谷轻声唤了一声,手指轻轻揪住对方的衣襟,直到手中传来真实的触感,他才醒悟一切非梦。

    杨昶低头看着莫声谷,本紧紧揽在对方腰间的手一寸一寸松开。“若是功夫不到,就不要勉强自己。”

    莫声谷扶住杨昶的肩膀,一边站直身子一边笑道:“杨昶兄,七年不见,你还是同往常一样喜欢冷冰冰的训人。”深吸一口气,再度运转内力压下刚刚猛然蹿升的疼痛感,脸上却笑得十分愉快,正是那种故友久别再度重逢的喜悦,“再者,你就算不相信我的本事,也应相信你亲手誊写的那本真经吧,为了学会它,我可是留在孤岛整七年呐。”

    杨昶双眼微眯,“说到这件事情,我倒是真佩服你的恒心,居然能在那样的岛屿上一呆就是七年。若不是我正巧知道中原并没有你要躲避的人,还以为你是借机躲避追杀。”

    “噗,杨昶兄,我以前怎么不觉得你这么有想象力?我从离开武当到真正行走江湖也不过近一载的时间,我岂有那般惹事的能力?”莫声谷笑起来,眉眼弯弯,“若我真那么强大,我一定先卷走无数金银,再丢下追杀我的人,逃到天涯海角,十数年后悄悄回归当一个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

    杨昶微微向后错了一步,“七年不见,你长高了,面容也不复当年的青涩。只是你的性情言语还是与当年相同,我仿佛看到……”

    “看到什么?”莫声谷唇角轻挑,灼灼目光看着对方,看似漫不经心,但对方的眉眼对方的微笑对方的眼神却是一点点映在自己心上,透着久违的温暖。

    重见杨昶的喜悦还在心头荡漾,但是他却已能做到若无其事。杨昶啊杨昶,当年你逼我忘记你,现在我唯有如此面对你。只不过……我本以为要回到中原回到古墓才能挖出你这只将自己埋在沙堆里的鸵鸟,却不曾想,你居然就藏在这艘船上。见着我,却仍选择躲着我,杨昶啊,没想到七年了,你居然还是一如当年的抉择。

    见莫声谷如此看着自己,杨昶唇边笑容微敛,眼底深处有几分怀疑闪过,却瞬间隐匿,缓缓接上方才的话语,“看到当年那个顽皮跳脱却又侠气凛然的你。”

    “哎,杨昶兄如此盛赞当年的我,若我不同样夸你一番,岂不是会被斥为不懂礼尚往来的人?”莫声谷看着杨昶,在几番对话之后,最初的担忧渐渐松开。本以为再见会是尴尬的情景,抑或杨昶会刻意疏远自己,没想到两人相处仍是这般自然。

    也许是心情十分愉快,莫声谷突然觉得身上那正在发作的毒患似乎都不如往常那般让人难以忍受,将内力在体内又运转了几个周天,四肢的僵硬与疼痛感终于压下,算起来,这样的行为能支持他一个时辰安然无恙,而一个时辰后,这场突来的风暴也该过去了。他看着对方棱角依旧的面容,恍惚间觉得仍在昨日,而这七年的分离从来不曾发生过。“阔别七年,杨昶兄仍是俊逸非凡风采依旧,实在让小弟我欣羡不已。”时光,是否偏爱眼前之人,否则为何他仍是记忆中的模样。

    杨昶却是不答,只把眼落在莫声谷身上。

    “杨昶兄为何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莫声谷见对方神色奇异,忍不住抬手摸着自己的脸,却换来对方微微一笑。

    就在两人对望之间,那边厢平叔却叫起来:“桅杆既然无事,你们便无须再守在那边。莫声谷,你还不快过来帮忙把舵,是要让船翻了才能回过神吗?”

    听着平叔中气十足的训斥,莫声谷立即想到当初拜在他门下学医之事,只是当初事发突然,自己连皮毛都未学齐就匆匆离开中原,虽然每年平叔都会带上几本医术与一些药材送到岛上,但医术这种深奥的东西,却不是自学就能成才的。也因此,每次见到平叔,再想想自己当年从对方手中接过那枚寓意颇深的玉佩,莫声谷便觉得几分内疚几分无奈。

    “我这就来。”莫声谷高声应着,匆忙奔过去。走了两步,却突然侧头问身边的人,“说起来,为什么我昨日上船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你呢,杨昶兄?”

    杨昶步伐不变,从容应道:“我不常坐船,而海上颠簸非常,一路走来我难免疲惫,这两日我凑巧都在房中休息,所以你没有见到我。”

    “哦。”莫声谷颔首,唇角却染上几分狡黠,“但你来冰火岛,应是为了见我吧?无论身体再如何不适,在到达冰火岛的时候,你总该下船的。再怎么嗜睡,下船于陆地上走两步感受脚踏实地的感觉,向来是晕船者最希望的事情吧?”

    “既然你要返回中原,我何必急在一时。今夜若不是船身颠簸得太厉害,我必然还在安眠。”

    “杨昶兄……”扯谎不带你这样的。莫声谷眼波流转,笑意盈然,正想再说几句,却听那边平叔带着几分不满的声音再度响起,“莫、声、谷,你还不快点过来帮把手!”

    莫声谷应了声,咽下原本想说的话语,匆匆跑到平叔身边,看他明明一个人应付得很好的样子,忍不住抱怨道:“平叔,你每次训斥我都这么大声,我怎么没见你对杨昶兄这般凶狠的时候?”

    平叔微微一笑,笑容中透出几分狡猾的味道,“我要唤他一声公子,而你,却是我的弟子——还是继承我师门伟大志向的闭门弟子,我不训斥你,难道要以下犯上命令公子吗?还有啊,声谷,我好不容易收了一个闭门弟子,但这个弟子一走就是七年,让我不能好好调教他,你说当他终于离开孤岛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该怎么办呢?”

    “……”莫声谷的嘴角颤抖着,半天才说道,“将他狠狠训斥一顿后,将他这七年所落下的学业速度补上。”

    平叔点头,“你已有准备,那便是最好的。”

    在平叔不起波澜的平淡话语中,莫声谷却硬生生打了个冷颤,当年的地狱式教导又要在自己面前出现了吗?他目光微移,看到不远处的张翠山与殷素素,心头却晃过一个十分得意的念头——在倚天原著中,张无忌可是医林圣手,虽然他现在的命运已经因为自己这只蝴蝶而发生改变,但若让他拜在平叔门下,一样可以学得一身好医术。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这场风暴总算是安然度过。张翠山与殷素素向莫声谷等人所在地走来,玩笑道:“我夫妇也许真是和海上风暴有仇。当初便是因为大风暴而迷失在冰火岛上,而如今总算回航,却又再度迎来风暴的欢迎曲。”

    “但是五哥和五嫂吉人天相,总是会化险为夷。说起来,我应该多在哥哥嫂嫂身边呆着,多沾染几分这样的深厚福泽。”莫声谷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走到张翠山身边,伸出手便搭在兄长的肩上。

    “七弟这话可就说错了。”殷素素看着相处七年的莫声谷,自然十分清楚他的性格,此刻见他靠过来,便明白事有蹊跷,凝神往莫声谷脸上望去,便见他眉眼间有一抹极力掩饰的痛楚。她心中微凛,虽不解莫声谷为何执意要他们不向外人透露分毫病情,但七弟的愿望她自然会为他做到,“是我们沾了你的福泽,否则此时我们还困守在冰火岛上。说起来,刚才风暴那般凶猛,不知无忌是否惊醒。七弟,你与无忌素来玩得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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