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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弃妃第50部分阅读

    一等弃妃 作者:yushuwen

    来处理吧,你只要乖乖的在别院中安心的修养,等到来年春天的时候准备做漂亮的新娘就好了。”

    上官铭卓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往日深情款款的模样,握住了容玉的手,心疼的说道:“很疼吧?”

    他这样温柔的问话,让容玉只觉得心里酸酸的,泪水止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委屈极了,“疼,真的很疼。卓,我要被容妍那个女人打死了,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充满痛苦和仇恨的声音,阴森森的,像来自地狱的幽灵,深深的在人心底种下诅咒,她诅咒容妍不得好死。

    “我知道了,这个愿望我一定会帮助你实现的。”

    上官铭卓的眼底折射出阴森的光芒,咬着牙,冷得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缓缓的从牙缝里挤出来,幽幽的荡漾在空气中,带着阴森十足的杀气。

    “卓。”

    容玉痛彻心扉的哭着看向了上官铭卓,眼底有着深深的恐惧和绝望,“我不能生孩子了,这辈子都不能为你生孩子了,你会不会不要我?你现在还爱我吗,我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美丽了,用容妍那个贱女人的话来说,我现在就是一个丑八怪!你还要我吗?”

    颤抖而怯生生的声音充斥着上官铭卓的耳膜,他微微低下头去,眼底折射出阴森的寒芒,转瞬即逝,再对上容玉的视线时,已经变得深情款款,“乱想什么,我怎么会不要你。我现在顶着父皇的压力,努力的要为你争取侧妃的位子,这样还不够吗?我要是不爱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别胡思乱想了,等到了别院我让大夫来为你好好的调养身子,等到你满十六岁的那天,我就娶你过门,这样你应该放心了吧?”

    温润如玉的声音缓缓响起的时候,上官铭卓的心底却是一片冷漠,心底冷冷的嘲讽说道,被灌下了藏红花正好,他要是真的和这样的女人有了孩子,那才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容妍将她弄到青楼来,总算也做对了一件事情。

    “真的吗?卓,那你千万不能不要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了。

    容玉的眼底浮现出了一丝希望的光芒,怯生生的伸出一只手,扯着上官铭卓华贵的衣袍。

    上官铭卓温润儒雅的看着她,在那双深邃得一眼看不到底的眸子深处,飞快的闪过一丝冰冷的厌恶,好看的唇角却微微动了起来,轻声的说道:“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当然要你啊,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女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心里都是最美的。好了,玉儿,别胡思乱想了。”

    好听深情的话语在容玉的耳边回响着,安抚了容玉焦躁不安的心,她浑身流过了一股暖意,轻声的说道:“谢谢你,卓。”

    “好了,不说那些了,身上还疼吗?”

    上官铭卓柔和心疼的视线落在容玉的身上,温柔无比的问道,却让容玉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哽咽着说道:“疼死了,容妍那个贱女人就是魔鬼,要人命的魔鬼,那样的女人绝对不能让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卓,我们一定不能放过那个女人,我都快要死在她的手上了。”

    “我知道怎么做了,一切都交给我,玉儿,你放心吧。”

    上官铭卓轻轻的握着容玉的手,再次保证道,马车内又陷入了一片长久的沉默。

    容妍和周尉寒一起回到了将军府,脸上依旧有着一丝寒霜,她皱着眉头,还在为容玉的事情气愤不已。

    周尉寒却已经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细细的摩挲着,眼底有深深的眷恋闪过,“妍儿,不要再生气了,为那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我知道,可是还是忍不住生气,每一次都是她来招惹我,真是把我给气死了。”

    容妍咬着牙,愤愤的说道,小脸被气得通红,明亮的眼睛里闪过熊熊的怒火,她恨啊。

    “不要想那些事情了,妍儿,想想我们的亲事吧。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屋子,我让人去布置。”

    周尉寒双臂一伸,将容妍搂在怀里,线条优美的下颚眷恋无比的在她的头顶细细的摩挲,只觉得心底一片安宁。

    他秘密从边关调回来的军队已经在路上了,再过不久就要到达京城,皇后和上官铭卓等人的报应就要到了,他等这一天等得已经太久了。

    “我喜欢清新淡雅的房间,带有一些田园风的味道会比较好。窗帘要是绿色的,上面绣有很多的柳枝,餐桌桌布的颜色是白底上面画着淡蓝色的小花。我不喜欢鲜艳的颜色,所以除了床褥和棉被是红色的,其他的尽量选择清新淡雅一些的颜色。屋子里要摆上好几瓶花,散发着幽幽的清香。案几上放我喜欢的书籍,高兴的时候我可以看看书写写字,那样的房间才是我最喜欢的。”

    容妍舒服的靠在上官铭卓的怀里,轻声的说道,想到未来的那些美好的生活,她的心思也暂时平静了下来,唇角勾起了一丝丝甜美的笑容,她憧憬着那样的房间。

    “好,只要是妍儿喜欢的,我让人去布置。”

    周尉寒宠溺的在容妍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浅浅淡淡的吻,亲昵的用自己的额头去碰容妍光洁如玉的额头,心底浓密的爱意和眷恋更加的深刻。

    “周尉寒,你为什么要喜欢我?”

    容妍在感动的同时,也陡的生出了一丝感慨。他这样优秀的男人,自然有大把大把的美女对他投怀送抱,为什么偏偏是她?

    “我想,我们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

    周尉寒冷硬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不少,柔情似水的望着她,“冰冷的初冬,你在井水里,我在井外的树上,看着你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和伤害,你没有哭,只是努力的想要从井底爬起来,那双倔强的眼睛里,没有哭泣,璀璨而明亮。当时我就在想。是谁家的姑娘,反应这么奇怪?我原本想要走开的,却控制不住自己将你救了上来。或许,那时我就爱上你了,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而已。”

    容妍安静的听着他冷硬的音色却特意放柔和的语调,明亮的眸子里闪过幸福的光芒,有甜蜜的味道缓缓的流过心底。

    她从周尉寒的怀里挣脱出来,很可爱的瞪着那双大眼睛,粉嫩的唇角微微动着,幸福洋溢的说道:“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喜欢上我了,可是我那个时候只觉得你冷冰冰的,有些害怕你呢。”

    周尉寒修长的手温柔眷恋的拂过容妍光洁如玉的脸,眼底的深情更加浓烈,冷硬的唇角嚅动了,“如果当时我知道自己会爱上你,一定不会对你那么冰冷,也不会让你在井里泡那么久。”

    他应该在她没有被扔下井的时候就将她救上来,不会让她遭受那么刺骨的井水。

    “那些都过去了,我也没觉得苦,因为那样事故让我遇见了你,我觉得很幸福。”

    容妍璀璨的眸子看着周尉寒幽深似海的眼眸,温柔的说道,含笑着看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的脸上流连。

    “妍儿,我也觉得很幸运,竟然能够遇到你。”

    周尉寒轻轻的喟叹一声,再次将容妍搂在怀里,温暖而安定的气息包围了容妍的全身,她温柔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周尉寒强劲有力的心跳,幸福的感觉溢得满满的。

    相爱的两人紧紧的抱着,感受着彼此的气息,眼底都有浓烈的爱意在流淌着,幸福眷顾了他们,他们应该感谢上苍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无忧在外面轻轻的敲着房门,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事情?”

    她从周尉寒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理了一下鬓角凌乱的头发,淡淡的说道

    “顺风楼有人传递消息来了。”

    无忧屏着呼吸,轻声的在外面说道。

    容妍脸上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而庄严,站起来飞快的走到门边打开门,眼底有凛冽而嗜血的光芒流过,当年的事情终于调查清楚了吗?

    “哪里?”

    冷冰冰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

    无忧小心的将附着一只铃铛的信封交到了容妍的手上,低垂着头,等待着她的命令。

    容妍展开信,认真的读了起来,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激动的光彩,她紧紧的捏着信封,唇角勾起了一丝冰冷的笑容,真相终于到了揭露的时刻吗?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洁白的贝齿咬着粉嫩的嘴唇,波光潋滟的眸子深处闪过凛冽的寒芒,容妍将信塞到信封里,转身进屋,从梳妆盒的下一层掏出一摞厚厚的银票,塞进了怀里。

    她需要的消息就要到她的手上了,柳姨娘,容丞相,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再一次重现的时候,你们能不能承受得住严重的后果!

    “怎么了?”

    周尉寒坐在床沿边,看着容妍的脸色由期待和激动变成凛冽,又从凛冽转变成仇恨,不由得有些担忧的问道,手轻轻的环住了容妍单薄瘦削的肩膀

    “当年我娘和我叔叔被柳如眉那个女人捉j在床的事实真相要出来了。”

    容妍的脸上布满了寒霜,用冷得像在冰水里泡过的声音淡淡的说道,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周尉寒,你回去吧,我要出去一趟。”

    容妍对着周尉寒的时候尽量不让那丝凛冽的气势给展现出来,淡淡的说道。

    “无忧,我们要出门。”

    容妍看向了守在门口的无忧,极力的压抑着声音里面的冷意,尽量平静的说道,“去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出发。”

    “是,小姐。”

    无忧精神一震,飞快的说道,转身去准备去了。

    无忧一走,周尉寒眼底闪过坚定的光芒,不容置疑的牵过了容妍的手,认真的看着她,温柔却不可抗拒的说道:“妍儿,我跟你一起去。你是我的妻子,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要陪在你的身边,不再让你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周尉寒,你······”

    容妍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嘴唇嚅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缓缓的向前走了一步,正对着周尉寒,主动的靠在周尉寒宽厚温暖的怀里,双手环住了他精瘦的腰,鼻音有些湿湿的。

    “我会陪在你的身边,直到天荒地老。妍儿,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可以依靠。”

    周尉寒浑身一震,更加紧的抱住了容妍,轻声细语的在容妍的耳边许下了承诺,他爱她,愿意成为她最温暖的避风港湾,愿意为她冲锋陷阵,扫除一切苦难,只想让她幸福而快乐的生活在他的身边,为他绽放属于她的幸福和美丽。

    “周尉寒,谢谢你爱我。”

    容妍的泪水终于还是止不住的掉落了下来,她小小的脸在周尉寒的胸前蹭了蹭,挣脱了开来,眼底有细碎的薄雾,她仰着头看着将她捧在掌心里的男人,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沾染了晶莹的泪水,楚楚动人。

    周尉寒只觉得一阵阵心疼,伸出手去,用长着老茧的手柔柔的擦拭掉眼睛下面的泪痕,“妍儿,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一个人扛着,你还有我,我可以为你去做任何事情。”

    只要她开心,他愿意为她做世界上的任何事情,包括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

    容妍胸腔里面暖暖的,怯生生的牵着周尉寒的手,什么话都说出不出来

    不管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她现在的心情都是多余的,她只想牵着他的手,永远都不再放开。

    “小姐,都准备好了。”

    无忧站在门口,低垂着头,轻声的说道,眼神不敢往屋里乱扫。

    “走吧。”

    容妍的脸上一片严肃和冰冷,淡淡的说道。

    周尉寒握着她的手,坐上了马车,飞快的朝着集市的方向赶车,终于在那间不起眼的院子前停了下来,容妍抬起眸子,眸光中的冰冷和肃杀显而易见,轻轻的叩开了那扇门。

    们缓缓的被人打开了,容妍冷着一张脸,掏出了银色的铃铛,对着开门的老人平静的说道:“我找你们楼主。”

    “请跟我来。”

    胡子花白的老头用没有表情的声音说道,放开了周尉寒的手,“你现在外面等着,我一会就出来了。”

    周尉寒幽深黑亮的眸子里染过一丝担忧,深深的看向了容妍,想说什么,权衡了一会,终于还是沉默的点了点头,看着她走进了那扇门中,像是隔了一个世界那么遥远。

    “将军,小姐不会有事的。”

    无忧的眸光偷偷的落在周尉寒充满担忧的脸上,低低的说了一声。

    周尉寒双手握紧了拳头,看着那扇被合上的门,脊背挺得直直的,眼神几乎要将那扇门看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时间点点滴滴的流逝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漫长,他的额头上已经有汗水渗透了出来,却依旧站得笔直,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直到面前的那扇门再次被人缓缓的打开,穿着淡蓝色裙子的容妍从里面冷若冰霜的走了出来,眼睛里面有着他熟悉的冰冷和寒霜,一直悬挂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他一个箭步走上前去,十分害怕失去般的握住了容妍的手,掌心里面冰凉一片,冷硬的嗓音微微动着,“妍儿。”

    容妍的脸色有些苍白,握着卷宗的手有些颤抖,那双明亮如水的眸子里布满了刻骨的仇恨,她尖利的指甲掐着掌心,刺痛神经的敏锐感觉才让她稍微冷静下来,而不是被她所得到的答案给逼疯。

    “妍儿。”

    周尉寒心疼的将她的手指摊开,不让她再折磨自己,心疼的抱着她,声音里面多了一丝伤痛,“别折磨自己,我会心疼。”

    容妍冰凉的手贴着周尉寒粗糙的手,颤抖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仇恨,“周尉寒,你帮我去将三个人弄来好吗?现在,立刻,马上!”

    她等不及了,噬骨的仇恨几乎要将她逼疯了,她不能再等了,柳姨娘,还有皇后和那个她怎么都想不到的人,她都不能放过,不管花费多少代价,她都要让这三个女人悔不当初,也要让那个眼睛瞎了的容丞相看看,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该是如何的大错特错!

    “我都答应你,妍儿,我们先上车,回家去。”

    周尉寒的眸子里溢满了深深的心疼,抱着容妍上了马车,紧紧的搂着她,让车夫赶着马车向着将军府去了。

    容妍的身子一直在颤抖,即使被周尉寒抱得紧紧的,依旧有一股寒意从脚底不断的涌了上来,冲得她的四肢百骸都要散了,她的牙齿哆嗦着,冷得几乎要窒息了。

    “妍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尉寒心疼的将怀中瑟瑟发抖的女人搂得更紧了有些,压低了声音关切的问道。

    容妍那双水雾缭绕的眼底折射出了深深的心痛,用一种苍凉的语调说道:“当年娘和叔叔被捉j在床的真相被我查了出来。我娘她真的很悲哀,或许她含恨而终去到了天国才是最好的选择。”

    假的,什么都是假的,娘亲的生活被一堆谎言充斥和包围着,竟然没有一个肯真心待她的人,何其悲哀。

    “别这样,妍儿,要是心里难受或者是委屈,你哭出来,不要什么事情都放在心底,我们是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人,不管是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说,我愿意帮你的忙,为你做任何事情。”

    周尉寒摩挲着她的头顶,语调里面都是满满的心疼,认真的说道。

    “周尉寒,当年守着侧门的管家现在在西山,我娘屋里那两个失踪的丫头在一百里外的翠烟谷里住着,你能帮我接他们回来吗?”

    容妍的眼睛里有氤氲的薄雾涌现着,颤抖着不确定的问道,紧紧的靠在周尉寒的怀里,柳姨娘和皇后,尚且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那个人,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了。

    “好,你说出他们的名字,我立刻让人去将他们接回来。”

    周尉寒心疼万分的搂着她的腰,好言好语的轻声哄到,生怕她会受不了崩溃大哭怎样的。

    “闵斯,寒虞,芳菲,拜托你快点。”

    她等不了那么久了,真的等不了,为什么她温柔善良的娘亲就要死得那么早,而那些害她的坏人,却依旧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

    容妍抬起眸子,里面翻卷的海浪席卷而来,看得周尉寒都有些心悸,这样刻骨的仇恨,真的是容妍吗?

    周尉寒真的怕容妍被逼疯了,急忙认真的牵住了她的手,眼底带着十二分的真诚,承诺的说道:“好,我这就让人去将他们接回来,你等着。”

    容妍惨白的脸上虚弱的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笑意,苍白的唇轻轻的动了一下,幽幽的语气荡漾开来:“周尉寒,谢谢你。”

    周尉寒没有说话,只是更加搂紧了她,几乎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中,再也不分离,他很心疼这样的女孩,丝丝的心疼蔓延在心底,酸酸的,涩涩的。

    马车在将军府的门前停了下来,周尉寒牵着容妍的手,看着她和无忧走进了那扇朱红色的大门,才拿着容妍递给他的三张画像,飞快的策马往皇上赐给他的别院里狂奔。

    将那些图片扔在桌子上,飞快的唤了自己培养的暗卫出来,让他们去将接那三个人去了。

    他担心容妍会想不开,又飞快的走向了将军府,却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女人竟然躺在床上睡着了,只是眉宇之间依旧闪着深深的忧愁,露在外面的手心依旧冰凉一片,眼角有泪水晶莹的滑落了下来。

    周尉寒心疼的伸出手去,将她脸上的泪水轻柔的拭去,眼底有着层层的心疼,他坐在床沿边上,伸出自己的手去,柔柔的握住那只冰冷的手,温柔的暖了睡梦中的少女。

    “妍儿,你还有我。”

    冷硬的男子眼底此刻只剩下满满的心疼,用低得只有自己能听得到的声音轻声的说道。

    容妍这一觉睡了很久,梦里面一片血色,明艳无双的少妇不甘的眼神,还有痛苦挣扎的双手,都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小姐,你醒了,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无忧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关切的说道,拧干了毛巾递给了自家小姐。

    容妍轻轻的摇了摇头,默默的接过毛巾,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下,怔怔的出神,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了,握着毛巾,眼底有凛冽的光芒闪过。

    “周尉寒有消息传来了吗?”

    怔愣了好一会儿,容妍的眼底又恢复了神采,淡淡的问道,只是眸子里充满了肃杀,等到人证到齐,她要让容辛邬亲眼看看,这些年来他错过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他对娘真的爱过,如果他还有良心,她要让容辛邬悔不当初

    “还没有。”

    无忧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小姐的脸色,补充道,“小姐,周将军在你睡着的时候来过了,他刚刚走没多久。”

    容妍纤长浓密的睫毛眨了眨,眼底有复杂的光芒涌动着,心底也涌起了难以言状的感觉,周尉寒,谢谢你。

    “小姐,你没吃晚饭,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

    无忧望着外面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关切的说道,她这样不吃饭怎么受得了,身体会垮掉的。没等容妍的回答,无忧已经飞快的走了出去,从厨房里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进来了,身后的小丫鬟则端着一些香气四溢的饭菜,放在了容妍面前的桌子上,弯腰退了下去。

    “我吃不下。”

    容妍的声音里有些恹恹的,淡淡的说道。

    她的心里都已经被仇恨都填满了,现在即使对着山珍海味她也吃不下去,她想要报仇,想要为娘亲报仇,那些陷害娘亲的人都应该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小姐,你吃一点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情啊。”

    无忧的眸子里充满了心疼,轻声的劝说道,原本就很瘦弱的身体,再不吃怎么能够让身体丰盈一些呢?

    容妍对上无忧关切又充满期待的目光,终于还是缓缓的抬起了手,握住了汤匙,喝了几口鸡汤,又匆匆的扒了几口饭,放下了筷子。

    “撤下去吧,我吃饱了。”

    容妍淡淡的说道,眼神一直焦虑的看着外面,她在等周尉寒的消息,都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怎么还没有消息传过来,难道又出了什么意外吗?

    璀璨的眸子里,涌过了一丝焦虑,随即又变得更加的寒冷,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没有意外,绝对不能有意外,柳姨娘,皇后,还有她,都要为陷害娘亲付出应有的代价!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容妍的眼神亮了一下,朝着脚步声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周尉寒踏着夜色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看到容妍的一刻,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来,眼底有着认真的光芒,“妍儿。”

    “人接来了吗?”

    容妍的眸子里涌现了一丝紧张,死死的盯着周尉寒的脸,颤抖的问道,心咚咚的跳着,又是紧张又是害怕。

    “接来了,现在正在将军府外面的马车上呢。”

    周尉寒看着眼底焦虑的容妍,直接说道。

    “好,谢谢你。”

    容妍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波动,急切的说道:“带我去见他们,我有话要和他们说。”

    她直直的盯着周尉寒说道,娘亲的冤情,经过这些人的诉说,才会更加有说服力,尽管手中已经有了那些证据,不过涉及到那个人,关于那个部分,容妍下意识的不愿意让容辛邬看到。她要自己处理,要亲自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妍儿你别着急,我让他们进来,你先等等。”

    周尉寒握住了容妍的手,安抚住了她的焦虑,朝着半空中响亮的拍了几下手,空中闪过几个黑影,转眼之间已经消失不见了。

    “有什么话我们到厢房那边说,外面说不太方便。”

    周尉寒认真的看着容妍,带着她到了前院空着的厢房中,很快,周尉寒的暗卫就带着两个中年女人,还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在两人的面前站定,恭敬的喊了一声主子。

    “将他们带到屋子里去吧。”

    周尉寒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淡淡的说道。

    那三个人被穿着黑色衣服的暗卫带进了厢房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妍儿,有什么想要问他们的,你进去问吧,我在门口等你。”

    周尉寒温柔的看着容妍,轻声的说道,眸子里是满满的柔情和信任。

    容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走了进去,轻轻的关上了房门,不知道在里面和那三个人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她面色变得更加的严峻和森寒,眸子里的怒火像爆发的火山散发出炙热的岩浆,烧得人几乎要灰飞烟灭了。

    “周尉寒,你陪我去将军府吧。”

    容妍的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瞪着前方,声音冷得足以将人冻死。

    “好,我陪你去。”

    周尉寒想也不想的开口说道,只要是她的事情,他愿意做任何一切,只希望她能够快乐幸福的活着。

    “你等我一会,我回去拿卷宗。”

    容妍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凛冽的味道,即使她已经极力的控制了,那丝丝的仇恨还是不可抑制的从她的脸上流露了出来,足以将人淹没。

    周尉寒点了点头,让暗卫保护着那三个人,自己随着容妍去取卷宗去了

    容妍将前面三张塞在了梳妆台的抽屉里,紧紧的拽着剩下的那些卷成卷的卷宗,咬着唇,粉嫩的嘴唇几乎要被她咬出血来,心疼得周尉寒急忙捂住她的唇,“妍儿,不要折磨自己,犯错的是别人,不是你,犯不着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想看到你好好的。”

    “走吧。”

    容妍冰冷的心稍微缓和了一些,深深的看了周尉寒一眼,握紧卷宗,迈着坚定沉稳的脚步,带上了事发当晚忽然失踪的那三个人,朝着丞相府走去

    是时候该算账了,容辛邬,你的愚蠢害了一个女人宝贵的生命,我也会让你尝一尝什么叫做悔不当初,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你的后半辈子,将会在悔恨中度过。

    “容妍小姐。”

    守门的家丁看到容妍气势汹汹的带人前来,眼底的惊骇可想而知,直觉的想要落荒而逃,双腿却不住的发抖,动弹不得。

    他们还没有忘记,锋利的匕首架在脖子上那种冰冷的感觉,是以不敢再耍什么心眼,躲闪着不敢看容妍凶神恶煞的模样。

    “容辛邬在哪里?叫他出来!”

    苍白的唇角微微动了动,森冷没有感情的话语从她的嘴里飞快的倾泻出来,没有任何客气,却让守门的家丁当场愣在原地,她竟然叫直呼自己的父亲名讳,竟然一点都不客气,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容妍没有理会那些呆若木鸡的家丁,紧紧的握着周尉寒的手,冷若冰霜的朝着丞相府的正厅走去,路上遇到一些提着灯笼的丫鬟,看到她吓得跟见鬼了一样,飞快的跑去通风报信了。

    当他们走到正厅的时候,容辛邬已经面色寒冷的坐在了主位上,冷冷的看着她,同样用没有感情的声音平静的说道:“你又来做什么。”

    容妍的眼底充斥着刻骨的仇恨,挣脱开周尉寒的手,握紧了手中的卷宗,一步步的走向容辛邬,忽然抬起手,将那些卷宗猛的砸到了容辛邬的脸上,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当年我娘亲真的和叔叔苟合了吗?你看清楚,容辛邬,是你害死了我娘,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娘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那样充满仇恨的语调,那样决然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

    那些卷成卷的卷宗砸在容辛邬的脸上,又弹了开来,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终于安静的躺在了地上。

    容辛邬长满皱纹的手捂着被砸疼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恼怒,锐利的目光瞪着容妍,容妍却用更加凌厉的目光瞪着他,咬着牙恨恨的说道:“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我,等你看到了那些卷宗,再自己决定配不配!”

    他没有资格那样看着她,他不配做一个父亲,更加不配做娘亲的丈夫!

    容辛邬被容妍身上折射出的凛冽寒霜弄得怔愣了一下,安静了下来,终于还是缓缓的弯下腰去,将地上的卷宗捡起了起来。颤抖的手抚上那红色的绳子,不知道为何,身子竟然颤抖了一下,不敢去打开那叠厚厚的宣纸。

    第九十六章 你没资格知道

    “看啊,怎么不看了?当年我娘和叔叔暗通款曲难究竟是不是事实,你睁大你那双眼睛看清楚。”

    容妍的脸色冷冷的,站在容辛邬的面前,讥诮的勾起了嘴角,冷冰冰的说道,明亮如水的眸子折射出锐利的寒芒。

    容辛邬的脸色有些苍白和僵硬,颤抖的手在容妍迫人的视线下,终于缓缓的解开了红色的绳子,长满皱纹的手颤抖的将那些卷宗打开,眼睛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时,身子猛的一僵,眼底浮现出了地动山摇的破碎,沧桑的脸上血色尽褪,浮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身子摇摇欲坠,几乎要支撑不住就要倒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结果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

    容辛邬沧桑的声音里充满了破碎,痛苦的说道,不知道是在安慰他人,还是在说服自己。如果依依和二弟真的是被别人陷害的,这些年他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

    他几乎不敢去回想过去十几年前所做的事情,排山倒海的震惊朝着他扑了过来,翻卷起巨大的海浪,几乎要将他给逼疯了,冰冷的寒意也从脚底涌上来,顺着他的血液流动着,将那种寒冷和颤抖传遍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冷得他几乎要窒息。

    “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

    容妍双手交叉抱着,冷冷的睥睨着容辛邬,咬牙彻齿的说道:“我娘和叔叔是被你府里的这些女人给陷害的,柳如眉那个女人,就是陷害我娘亲的直接侩子手,还有那个尊贵的女人,她们是一伙的!”

    冷冰冰的声音像尖锐的利器,戳痛了容辛邬的心脏,朝堂之上呼风唤雨的丞相几乎站不稳,踉跄着向后倒去,脸色瞬间苍白,悔恨充满了脸上。

    “来人,去将柳如眉那个贱人给弄来,快点!”

    中气十足的声音咆哮着对守在门口的家丁怒吼道,一双眼睛里面充满了深深的怒火,容辛邬看着容妍冷若冰霜的小脸,不知道是要说服自己还是怎样,竟然开口说道:“这究竟是不是你伪造的我不知道,你说你娘和你叔叔是被陷害的,证据呢?光凭这些卷宗就够了吗?”

    听到这样的话,容妍的心变得更加冰冷,眼神里陡的升起了一股怒火,努力忍着窜涌上来的怒气,嘲讽的勾起了唇角,“你要证据是吗?我会给你证据的。”

    她的心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当年娘亲和叔叔被人陷害的时候,他没有保持冷静,现在轮到柳如眉那个女人了,他竟然冷静又果断起来了,真是讽刺

    容辛邬颤抖着手握着那些卷宗,眼底有深深的悔恨浮了起来,五脏六腑几乎要被火烤了一般,难受得几乎要窒息了,如果依依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么他那些年来到底做了些什么?

    “柳如眉和皇后相勾结,用迷烟迷倒了我娘,又使计引了我叔叔来,让人将叔叔打昏,将我娘和叔叔的衣服都脱光,让两人抱在床上,然后引了你和众多的姨娘来,将他们捉j在床,这就是你们所看到的。”

    容妍说着,声音里面竟然多出了一丝颤抖,眼睛里喷出了熊熊的怒火,恨恨的说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娘,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你的爱让我娘失去了年轻的生命,这样的爱我娘宁愿不要!”

    容辛邬的脸上浮现出了深深的痛苦,心像被人狠狠的凌迟了一般,疼得鲜血淋漓,他死死的揪着心口,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容妍勾着唇,眼底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直勾勾的盯着容辛邬,像是惩罚他似的,更加尖锐的说道:“不止如此,我娘和皇上被你撞见抱在一起,也是那个你宠爱的柳姨娘和皇后弄出来的,一个容不得皇上的眼底有别的女人存在,另一个因为贪恋丞相府的权势,所以同意陷害我娘亲!这些你知道吗?我娘亲哪里背叛你了,她不过是被别的男人喜欢,她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为什么要承受你冷漠的对待和冷嘲热讽,抑郁而终?”

    容辛邬被容妍一字一句控诉的话,弄得悔恨不堪,嚅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舌头却像是打结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容妍连珠炮似的质问,没有给容辛邬开口的机会,气得浑身笼罩着一层寒霜,朝着外面冷冷的说道:“将他们带进来!容丞相,你不是想要证据吗?我会跟你证据的!”

    话音才落,周尉寒的暗卫将闵斯,寒虞,芳菲,当年从丞相府失踪的三个人被带了进来。

    “你,你们!”

    容辛邬睁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消失了十几年的人竟然又回来了,怎么能不让他震惊?

    “闵斯,寒虞,芳菲,你们跟聪明睿智的丞相说说看,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妍冷着脸,极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淡淡的说道。

    “丞相,夫人是被冤枉的。那个晚上,正是小的看守最偏僻的北门,忽然柳姨娘跟着皇后的贴身侍女带着几个不认识的男人,有说有笑的走到门口,和小的说了很多话,在小的放松警惕的时候,忽然拿着木棍打在我的头上,我被打的头破血流,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在马车上了,前面赶车的人说要将我弄死,我如果不死会坏了柳姨娘和皇后的好事,我失踪了,别人才会相信是容将军为了怕j情败露,才杀人灭口的

    闵斯跪在地上,沉痛的说道,“我还听到那两个赶车的人说,柳姨娘真够狠的,为了能够被扶正,竟然连通j的罪名都能想出来,并且还能请动皇后身边的宫女做帮手。”

    “寒虞,芳菲,你们当晚看到了什么,说吧。”

    容妍明亮的眼神落在容辛邬的脸上,毫不意外看到那张惨白的脸,心底竟然残忍的涌起了一阵快感,你心痛了吗?心痛也晚了,我会让你悔不当初,让你这辈子都生活在悔恨之中,在痛苦中度过后半辈子。

    “我们原本是夫人院子里的丫鬟,那个晚上我因为闹肚子,晚上的时候害怕一个人上茅厕,所以让芳菲陪着我去,谁知道回来的时候,只觉得厢房里所有的丫鬟都睡得很熟,像昏迷了一般。我和芳菲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很害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就一起去找夫人,想要请示她怎么办。谁知道我们走到夫人的房门口的时候,却听见里面有桌子翻动的声音,还有陌生人的声音在屋子里说着快点,不要让别人发现了。我们很害怕,偷偷的戳了一下窗上的窗纸,就看到柳姨娘和皇后的贴身丫鬟带着几个男人将容将军的衣服给脱光了,又将夫人的衣服给脱了,让两人抱在床上,放下了帐子。我和芳菲都惊呆了,直觉是想要逃,不想我们的脚步声竟然惊动了屋子里的男人,他们飞快的跑出来,用剑刺了我和芳菲一下,我们就直接昏死过去了。后来醒来的时候,我和芳菲都落在山谷的树上,原来我和芳菲被人从悬崖上扔了下来,幸好崖底的树木很大,支撑住了我和芳菲,不然我们早就死了。

    寒虞一面说,眼睛里面还有惊骇的神色闪过,似乎不愿意回忆到当时的噩梦一样,脸色惨白,身子颤抖,一旁的芳菲也好不到哪里去,似乎那场打击对她们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噩梦。

    两人的脸上,脖子上,耳朵上直到现在还残留有不少疤痕,都是被扔下悬崖的时候树枝刮伤的。

    “那天晚上的天气是什么样子的?是晴天还是雨天?具体的日期是多少

    容妍拧着眉,看着三人的眼眸中闪烁着惊骇和颤抖,平静的问道。

    “那天晚上下着小雨,道路很泥泞,所以整个院子里的出来走动的人很少,具体的日期是十五年前的三月初八。”

    三个人没有任何犹豫和怀疑的答道,却让容辛邬再也支撑不住身子的重量,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老脸上泪痕纵横交错,眼底的悔恨像奔腾的洪水倾泻而出,几乎硬生生的将他淹没了。

    容妍挥了挥手,让暗卫带着那三个人先下去了。

    “这样说你相信了吗?是不是我信口雌黄,是不是我诬陷你的爱妾,尊贵的容丞相?”

    容妍看着颓然的容丞相,心底涌起了一丝报复的快感,直勾勾的瞪着容辛邬,恶狠狠的说道。

    容辛邬的眼睛里深刻的悔恨是那么明显,浑浊的泪水后面,是不安的眼神,双唇轻轻嚅动着,颤抖的说道:“妍儿······”

    “住口!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我十六年来在丞相府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父爱,现在知道错了,想要补偿了?可惜我不要了,我有叔叔做我的父亲就够了,别人我不在乎。”

    容妍的脸上泛起了残忍的笑容,冷冰冰的字眼像锐利的尖刀一样狠狠的扎在容辛邬的心上,扎得他鲜血淋漓,几乎要窒息。

    他这么多年来到底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啊?

    “对不起,对不起······”

    咽喉像被人狠狠的扼住了一般,难受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容辛邬含着泪水一遍又一遍的对容妍说道,撕心裂肺,声声泣血。

    “对不起?你对不起的何止是我,你更加对不起的是我娘,我娘她是瞎了眼,才嫁给你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你,她现在还活得很幸福,哪怕是嫁给任何一个男人,都好过嫁给你!她是郡主,堂堂的朝恩郡主,即使她父母早逝,即使家道中落,她的身份依旧是高贵无比的郡主,你凭什么作贱她至此,你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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