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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紫魔魅第39部分阅读

    妖紫魔魅 作者:yushuwen

    他第一个反映就是掩鼻防止吸入危险气体,并且马上冲到禁止驱动器旁边将禁制的保护提到最高。

    然而,水镜的而已系列措施并没有让他好手一点,他很快就发现到不对劲的地方。

    是的,太怪异了,照理说若是八室或十室出了问题一定马上有人来报告他,再不济外面也会出现马蚤动,可是水镜却老半天也没听到一点声音,没有鸟叫,没有树叶摩擦的声音,一切都安静得诡异。

    水镜不愧是水镜,他马上掏出自己的魔法杖,神经紧绷警惕着四周。

    一声幽幽的叹息忽然飘进在办公室里,一个陌生的声音在水镜耳边响起:“你爱淼夕吗?”

    水镜蓦然转身,可办公室里依然只有他一个人。

    魔法部的禁制系统是水镜和诸多精英法师的杰作,它的防御效果可以向任何一个懂魔法的人炫耀,当然水镜不会自欺欺人地以为是幻听,他很清楚周围的异样绝不是一个“幻觉”就能解释的。

    “回答我,你爱淼夕吗?西沙已经给了我答案,你的答案呢?”

    “西沙?你对西沙做了什么?”

    水镜寻找着对方的破绽,但是很遗憾,他的“天眼”在此时起不了任何作用,对方早已将办公室罩在一个固若金汤的结界里,没有一点死角。

    “我只要你的答案,你的愿望是什么?我看到你心中有她的身影,你爱淼夕吗?告诉我你的答案,我将实现你的愿望。”知道水镜在寻找逃生路线,那个声音依然不急不徐地提问。

    “我的愿望?”

    水镜哼了一声,脸上尽是讽刺的笑容,只见他潇洒地一甩美丽的秀发,神态倨傲地宣誓:“我的愿望只能由我自己实现,想我貌美绝伦、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女人羡慕的对象,男人垂涎的美人……淼夕一定会爱上我的!”

    汗……

    “果然如传言……什么时候都不忘自恋的水镜部长啊!”

    “我这是自信,何况本就该这样,连我如此完美的人都自悲的话,世界上的猪和丑男就该去跳楼了!”尽管被不知名的敌人禁锢,水镜依然保持自己一贯自恋的风格。

    至于淼夕的心是怎么想的,水镜也不确定,如果说什么人是自负的他无法理解的,那无疑是淼夕,女人是神秘的生物,淼夕尤是如此,事实上水镜从来不认为自己了解淼夕,可正是未知才能带来兴趣,想去看清楚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心里牵挂的又是谁。

    那个声音显然也觉得水镜非常有趣,语调中带着笑意。

    “你爱淼夕,对吧?可是在责任和爱情之间你犹豫了,如果有足够的力量让你摆脱权利的控制,你又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这个问题让水镜楞了片刻,他很快就明白对方的身份。

    “你是魔族?”只有魔族才擅长花言巧语,以利益诱惑人。

    “想要力量吗?”那个声音不回答水镜的话,而是继续抛出准备好的诱饵,“想要摆脱束缚追求心爱的力量吗?让你可以和你的情敌站在同一位置上的力量。”

    “情敌?你是说西沙?淼夕是不可能爱他的!”

    对于魔族抛出的激将法,水镜嗤之以鼻,不是他侮辱自己的老朋友,但是西沙那张脸带来的震撼作为朋友的水镜非常了解,那绝不是说不介意就能忽视的问题。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他本身的条件可不差哦。”

    “怎么可……你们治好了西沙的脸?”水镜惊道。

    “有谁能相信呢,比最丑陋的食腐兽啃过的腐肉还恐怖的一张脸一旦恢复便俊美得连天神都自愧弗如,最重要的是他有为了淼夕放弃一切的决心和毅力,他的信念非常坚定呀,我美丽的水镜部长,欢迎你随时到黑森林告诉我你的答案,我,魔族宰相,德拉芬·梅特恭候您的大驾,还有,您那位叫墨的侍卫不简单,他和他的主人已经被困住了,相信他们要突破那道禁制可不是容易的事。”

    “墨的主人不是淼夕吗,你们对淼夕做了什么?”水镜自信的神色终于被焦虑所取代。

    然而对方并没打算回答他,水镜发现空气里最后一丝异样皆已散去,可他心头盘桓的乌云却没有随之驱散。

    西沙……

    墨……

    淼夕……

    妖魔栖息的可怕的黑森林……

    该去吗?

    卷二 冰原魔影 58、黑森林的对话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稀疏地落到地面,一道人影缓步走来,黑色的披风遮盖了他的服装,长及大腿的银色长发扎成一束辫子披在胸前闪烁冷光,紫色的眼睛有着智慧而狡黠的光芒,他嘴角微翘,轻哼的歌声柔腻诱人,隐约能听出其中的愉悦。

    随着他的走过,森林怪叫的魔兽顿时销声匿迹,邪恶的黑色树木飞快生长,形成半圆的拱形着迷了零星几点阳光,根基纷纷冒出地面抖落泥土后彼此纠缠在一起,为他展开一条长长的黑色地毯。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他高兴的理由,只见他目不旁顾地飞快走过树林,如入无人之境般穿越人们口中危险的黑森林,来到深处一个比黑夜更黑暗的黑洞前,两个身披盔甲手执长矛的银发魔族士兵和一个年轻的魔族贵族已经等在那里。

    见他接近,两个魔族士兵恭身对他行了个礼,魔族贵族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

    “德拉芬,你做得怎么样了?没有出什么纰漏吧?”

    被人怀疑自己的能力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但对方既然是他的好朋友,死罪就免了,可他就是不爽轻易把答案给眼前焦急的人。

    德拉芬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魔族贵族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只见他神情越发紧张。

    “我的好宰相大人,你倒是说句话啊,该不会是办砸了吧?”

    见脑袋单纯的好友乱了阵脚,德拉芬决定点到为止,大方地告诉他答案免得好友胡思乱想得上智慧热,到头来还得背他回深渊魔域替他找医师看病呢,堂堂魔族宰相没少干这样的事。

    “当然是顺利完成,奇路法·索卢伯爵,你实在不适合动脑子,若下次遇上需要思考的问题,请你先把自己送到医师家门口去。尽管他并不是特别欢迎你这位给他送生意的病人。”

    德拉芬的调侃引得好友脸色一阵潮红,偏偏无法反驳,毕竟德拉芬还没成为魔族宰相之前他们就是朋友,而起因是他经常在课堂上因为想问题得智慧热劳烦德拉芬送他去医师家,最后医术高明的魔族医师对德拉芬坦言奇路法一天的思考时间不能超过5分钟,若德拉芬不想每天就忙着背人到医师家,最好注意别让奇路法思考。

    脑筋单纯的奇路法很自然被如此伤人的话打击到了,所有种族都知道魔族是以狡诈而闻名,花言巧语是他们的专长,阴谋毒计是他们的游戏,可偏偏魔族就是出了个不能动脑筋的奇路法,于是他成了全魔族的奇耻大辱,有时候出高价也没医师愿意替他治疗所谓的“智慧热”,若非奇路法具备明显的魔族特征——柔顺的银发和神秘的紫眸,魔族恐怕就要怀疑他是不是其他种族派过来的探子了,听说有人见过一个魔族未成年的小孩都能三两下把奇路法耍地团团转。

    为什么普遍高智商的魔族会出现一个心灵及头脑皆为一张白纸样的奇路法,这是一个谜,按照魔族的正常智商计算,奇路法可以归为“弱智”、“傻子”一类,更诡异的是他还是魔族最为狡猾的德拉芬宰相的好友,好在有他的宰相好友庇护,连续千年被评为“魔族最大耻辱”的他才能保住自己的伯爵头衔。

    不过公认“魔族头脑最好”的德拉芬宰相虽然经常戏弄他的好友,但不曾鄙视过奇路法,还处处维护他,令不少魔族都对奇路法投以羡慕又嫉妒的目光,若不是碍于德拉芬宰相的威势,想把奇路法分尸的大有人在。

    “完成了就好,你没有遇到麻烦吧,听陛下的意思,那个叫妖王的非常难缠,你没有受伤吧?”奇路法担心的想去掀德拉芬的斗篷,却被德拉芬一把拍掉爪子。

    德拉芬不客气地瞪了好友一眼,道:“你该恶补贵族礼仪了,哪有像你这样掀人衣服的贵族,我可是堂堂魔族宰相,你敢调戏我?”

    “呃?不……不敢!我……我才不想看你的身体呢!”奇路法手忙脚乱地解释。

    戏弄一个人其实非常有趣,不是吗?

    德拉芬挑了挑眉,故意说得暧昧:“你想看我的身体就直说吧,何必闪烁其词,又不是没看过。”

    “你你你你别胡说!那……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我没有……我没有……我……”忙于澄清的奇路法脸颊通红,心跳加速,大有晕厥的冲动。

    眼看好友为了组织词汇用脑过度,脑神经断路导致脑袋冒烟,生怕奇路法来个系统重启程序整修,德拉芬赶紧转移恶评插件,将话题转回任务的思考中去。

    “我没有受伤,这都多亏了陛下的指引,那个妖王确实厉害,不过我只是负责成为陛下力量转递的媒介,我们陛下的结界是很强的,相信在陛下的全力施为下他们也不能轻易逃脱,我倒是有件意外的收获,想必能取悦陛下。”德拉芬自信地说。

    “德拉芬,你说为什么陛下会亲自来管这件事,不过是几个人类罢了,随便让一个魔族贵族去不就好了吗,何必要你亲自出马呢?陛下已经很久没有管理魔族的事务了,一直都是你在打理,他现在要接管了吗?”

    “陛下心意难测,我等只需要服从就够了。”德拉芬摆摆手,“我说奇路法,咱们就别站在家门口说话了,上次陛下关心的淼夕小姐顺手替我们清理掉了那些碍眼的天使,可是我们也得提防着点,免得坏了陛下的计划,我得先回去向陛下报告情况。”

    “哦,对,得先回去告诉陛下,那我们快回去吧,说实在的,每次看到那些鸟人我就浑身不舒服。”

    当然了,天使身上的圣力是魔族的天敌,这是低等魔兽都知道的常识,就你不知道而已,而且你能力那么菜,受到的影响也相对更大,基本上伯爵以上的高等魔族根本可以把天使的圣光当空气的。

    这些话德拉芬在脑中想了几遍,终究没说出口,好友像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眼神看起来真不错。

    “难得来地上一次,能通过陛下特地打开的通道真是幸福啊,有你这个朋友实在太好了。”奇路法一脸陶醉地将自己投入黑洞中,闪烁几下就不见人人影。

    德拉芬无奈地笑着摇头,也随两个魔族士兵缓缓步入黑洞中,当他的身影消失,黑洞也快速缩小直至完全不见。

    魔兽的喧闹声再次回到这个黑暗的森林。

    卷二 冰原魔影 59、深渊魔域

    深渊魔域并非真的就在黑森林地下,它远在不为人知的异空间,黑森林只不过是一个传送点,魔族皇族可以轻易打开传送们到达人间,但其他种族却无从摸索门道而入,只在每十年一次的血腥暗夜魔族的通道将开放一晚。

    大胆的人类冒险者会趁血腥暗夜的机会进入深渊魔域寻找特有的珍惜动植物,若能赶在天亮前带回来就可以在拍卖会上卖出个好价钱,一夜暴富大有人在,可是更多的是无法赶在通道关闭前回来,猎人反被猎,即便能活过一夜,未必能在魔族的领地上活十年,等下一次通道再开的时候,人怕是早不知道在哪只魔兽肚子里作古了,或者成了魔族的收藏标本。

    魔域的冒险故事听着惊险万分,然而深渊魔域并不想人们想像的那么险山恶水,纯粹是十年一次开放的通道随机,被传到危险地段也不是不可能的。

    深渊魔域没有太阳,永恒的银蓝色弯月是他们唯一的照明,虽说是弯月,从地上看去却足足有呼拉圈那么大,好像悬挂在天幕上的梳妆镜,柔和的月光充满静谧的魔力,不似太阳一般灼热耀眼让人无法逼视,如纱的月光轻柔覆盖在每一片魔族的土地上,如同慈母爱抚着月光下的每一个生命。

    在没有黎明的黑夜之中,反射月光的待宵草和醒月花犹如一盏盏路灯,照射在墨晶铺成的路上,犹如星空落到了地上,魔族的房屋多是月光石所造,别有一种浪漫的风格,除了一些特殊的地方,魔族都习惯用冷色调,衬托得建筑服装更加融合在魔界的蓝月中,也有安抚起到心灵的作用。

    德拉芬在奇路法之后出现在魔宫的传送阵里,有特权就是不一样,除了魔王陛下,还没人能把传送阵设得如此精准,也少跑不少冤枉路。

    “奇路法,你先到我办公室,我去向陛下报告这一次的任务。”

    “德拉芬,我也去好不好?我还没见过陛下的模样,他是不是很强,很好看?”

    宰相大人听罢在心中无限摇头,他都忘了自己是第几次为好友的没头脑感慨。

    哪能让你去看陛下啊,你低智商全魔界的人知道也就罢了,再摆到陛下面前,万一陛下不高兴把你给废了你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帮你避着陛下都来不及你还送上门去,不是找死么?

    “乖,奇路法,陛下既然醒来了就不会那么快有陷入沉睡,他现在对淼夕小姐非常感兴趣,你要见陛下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你先到我办公室去等我,陛下可关心这次的任务了,你也不希望我耽搁了时间惹陛下不高兴吧?”

    即便以后有机会让你见陛下,我也会把机会给抹杀掉的,德拉芬悄悄想,奇路法在别人面前出丑他还能用宰相的身份压下来,可陛下是说一不二的,为了好友的声明着想,高阻止的还是要阻止。

    安抚了奇路法,德拉芬轻叹一声气,随即换上职业的微笑快步走向皇宫的深处,他迫不及待想把自己的任务向他的王报告,毕竟在他之前的好几任魔族宰相都没听过王亲自颁布的任务,魔王沉睡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想而知德拉芬接到任务时是多么的高兴,甚至不假忍受亲自往人间跑一趟,总算魔王陛下的所托顺利完成目标。

    此时不太长的走廊让德拉芬觉得仿佛没有尽头,恨不能用上传送魔法好立刻到他的王身边,可惜皇宫早魔王的领域范围内,任何魔法都无法施展,他只好加快脚步一路小跑。

    魔王依然是在三层落地纱帘之后,让人看不清面容,可是德拉芬知道纱帘之后的必定是他所应该服侍的魔王陛下,不需要任何证明,魔王威严的语言就是最有力的证据,魔王的话就是对魔族命令,任何魔族都无法为魔王的决定产生异议。

    “这么说,宰相,你确实用孤让你带的结界将妖王和墨给困住了?”

    “是的,陛下,虽然在兽人的新城损失了几个魔族战士,但还是成功了,妖王不知为何在送走淼夕小姐之后非常烦躁,并没有发现臣将您的结界贴着他的结界,等他察觉不对的时候,臣已经完成了结界的布置将他和墨困在您的结界里。”

    对于德拉芬的回答,魔王还是很满意的,他当然不指望自己的结界能封印住妖王,但只要能拖上一段时间就好办,只见他用手理了理自己散落在地上的银发,周围的空气也不再压迫。

    “西沙呢,他情况如何?”

    “回陛下,夺魁陛下亲自出手协调了龙血的烈性,西沙恢复得很好,是我魔族也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德拉芬不明白,既然魔王陛下对淼夕小姐感兴趣,为什么又要帮西沙恢复容貌,西沙恢复之后的面容连他这个魔族宰相都忍不住妒嫉,放眼神魔两界,德拉芬还没见过有谁能和西沙一较高下的,他甚至有点怀疑西沙到底是不是人类,人类怎么能有那般出色的相貌。

    陛下的心思难测,也许他有自己的主意,当下臣的还是不要过问太多的好。

    “你还去找了水镜吧?”

    “是,陛下,因为妖王正好去了东大陆的皇宫,我便顺道和水镜打了声招呼。”然后发现闻名不如见面,见过水镜才知道什么是不折不扣的自恋狂。

    “有什么收获?”

    “陛下,水镜也对淼夕小姐有思慕之情,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难以抉择,但臣相信他很快会有答案的。”

    能拐到水镜也是功劳一份,东大陆魔法部兼情报部部长,要是能让他和魔族签订契约,想必够那些虚伪的神族头疼上一阵,可是水镜自恋归自恋,头脑却是精明的,他会不会上当还得看情况。

    原以为魔王陛下会赞同他诱惑水镜的行为,不料这一次他的王却没有答话,沉吟片刻之后,终于换来一声叹息。

    “罢了,既然做了,就看水镜怎么抉择吧,通知黑森林,若是水镜部长前来,不许攻击。”

    “遵命,陛下。”

    “其他事情你去安排,下去吧。”

    “是,臣告退。”

    德拉芬应了一声,恭敬地退了出去,思考起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卷二 冰原魔影 60、就不告诉你

    “可恶,该死的魔族,居然给我玩阴的!”

    被囚困在陌生气息的结界里,珑的心情可以媲美冰巫的脸色,怒气一上来口不择言,明知道魔族就喜欢玩阴的,他居然也上当了,看来淼夕的话对他的刺激还是很大,导致他现在根本无法分辨周遭的情况。

    墨想安慰珑,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话对珑起不了什么作用,珑现在脑里心里想的都是淼夕,贸然凑上前去只怕会惹得他更不高兴。

    珑发疯般把自己熟悉的法术都用出来,可魔法世界的结界毕竟和他们所熟悉的仙术不一样,加上心绪的不稳定实力大打折扣,珑伤透了脑筋也没破除结界,反倒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他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立时凶相毕露,代表威严和力量的兽纹渐渐攀上他邪气的脸,显得分外凶残。

    深邃的黑暗填充进了珑墨黑的眼睛,这是他进行吞噬的前兆,可珑此刻的情绪波动极大,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谁也不能保证他是否能控制自己的食欲,要知道淼夕还在法西世界,一旦珑力量失控,淼夕竟不可避免受到伤害。

    事情若真到那一步,珑是绝不会原谅自己的,当孤独的他好不容易找到相守永恒的伴侣就不愿意再失去,早已遗忘的寂寞若再次充斥他的心,他会被击垮的!哪怕是强大到让所有生命都畏惧的妖王,在情感面前他也只是一个乞求温暖的人。

    眼看珑的兽态越来越明显,墨非常着急,就算珑刚才差点把他吃了,可珑终归是他的主子,这是永恒不变的事实,当务之急是阻止珑继续失控,如今能让珑听话的大概也只有淼夕了。

    “主子,请您冷静下来,想想淼夕小姐!”

    “淼夕……我就是要去找淼夕!这该死的结界居然阻挡了我,淼夕若是再看不见我她又会误会的!都是你的错!”

    珑说着一只化为利爪的手狠狠掐上墨的脖子,只要再一用力就能拧断墨的脖子,可是墨是不会死的,珑知道墨是创始之初就和他共享一个生命的项链,可他此刻真的很想将墨杀死,一想到淼夕那厌恶和气愤的眼神,珑就控制不住自己汹涌如泛滥的恐惧和绝望。

    “确实,我没有把话和她说清楚是我的不对,我也没料到她会如此在意,可是我不认为告诉她有什么错,她终归会有知道的一天,您是迟早要面对的!”墨不躲避地直视珑。

    “没错,你是没错,可是你说的时间错了!为什么你一开始不说清楚,你知道她是怎么看待我的吗?我没有其他情人,也不会再要其他人,我只想和她在一起!为什么你要让她这么误会我?我不要她带着误会离开我,我不能忍受自己会失去她!”

    “主子,您爱上她了吗?”

    “爱?”

    “以前您总认为自己没有爱,只有需要,需要别人安慰您的寂寞,需要有人陪你一起走过孤独的生命,可那不是爱,只是需要有人来认可您软弱的一面,淼夕理解您,所以你需要她,你只是不能失去一个可以陪在你身边的人罢了。”墨用平淡的语调陈述着。

    “那又如何,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她!”

    是啊,若只是需要,您大可不必温柔,妖王多的是将一个人保留意识而囚禁在身边的法术,您也大可不必屈尊降贵只为博得珍惜的人一笑,为她的高兴而喜悦,为她的悲伤而心碎,您没有发现您对她的在意远胜于“需要”一词了。

    墨眼中狡黠的光芒一闪而逝,他决定不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他的主子,感情只有自己领悟才能看得清楚,他的主子表面上风流得像个痞子,多肉麻的话也能当顺口溜一样唱,可涉及到自己的感情时偏又连那么明显的情绪也看不清,感情大近视!

    当然我们也不排除某项链是小气地想报复自己脖子还被掐住,谁叫珑刚才要虐待他的项链呢?

    应证了一句老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不可一世的妖王终归是因为自己项链难得的一次小气,注定要在自己的感情路上走得很远,很远……

    “主子,既然她对您那么重要,您想伤害她吗?或者觉得饿了,很想咬她一口,她洁白柔嫩的肌肤下流动的血液是那么甘美,一定合您的胃口吧,您才总是止不住想咬她的脖子吸她的血,就算知道她会不高兴,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觊觎那爽口的清流,继承冰巫洛夕儿的强大,散发着诱惑芬芳的灵魂……”

    “住口!住口!住口!不许再说了!我叫你别再说了!”

    诚然,墨说的正是珑隐藏不住的事实,他固然无时无刻不想将淼夕拥抱在怀里,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食欲支配他去吸食淼夕的鲜血,有时候他甚至还想咬开淼夕的脖子,品尝那具身体里他所爱的灵魂,那味道必然是他所尝过的所有食物中最消魂的。

    心中渴望的念头一遍又一遍催促着他,可是只要一靠近淼夕他就能将一切烦躁都抛到脑后,只要她给他一点小小的欢愉,他就能够忍受所有的饥渴与煎熬,他打从心底想让淼夕快乐,只恨不能将世间天外所有的美好捧到她面前,他从不愿意伤害淼夕!

    墨并没有因为珑的命令而住口,他继续刺激着珑:“主子,您现在的行为不是正在伤害您所珍爱的人吗?您的欲望是那么强烈,强烈到您现在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力量!”

    “不!我会控制住的,谁也不能伤害淼夕,包括我自己!”

    “那您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吗?您确定以如今的状态不会伤害她?”

    “我只想用多一点力量破坏结界……”

    “可再这么下去您会破坏的是这个世界!您忘记了她还在法西世界吗?您忘记是您亲手将她送到西大陆的吗?她现在的情况很糟,三个意识再次分裂,身体还被打上了龙印,那对洛夕儿和夕来说只是个装饰,但对您所在意的淼夕却是禁锢,她现在连仙术也用不了,您如何保证您毁掉世界的时候她能够安全?您说您不想伤害他,可您现在在做的不正是会让您失去她的事吗?”

    珑一时哑口无言,他不愧是经过岁月洗礼的妖王,很快就压抑住了自己疯狂外泄的力量,心情也恢复了稳定。

    “墨,谢谢你了,多亏了你提醒,我可不想让淼夕看到我的丑样子。”珑调侃地说,忽然冷不防一拳打在墨的脸上,“这是你欠我的,淼夕因为你不完全的话对我误会得很深,连我的解释也听不进去了,你可知罪?”

    “知罪是知罪,可好歹打人不打脸啊,您下手可真重。”

    “你是项链,不是人!”珑心情显然很轻松,有心情和墨说笑。

    “先解开结界找淼夕吧,不然可就真像您说的那样,她得误会了,其实她对您也非常不安啊。”见珑恢复了冷静,墨也放心了。

    珑点点头,将手伸向结界,结界并不难解,只要他多释放一点力量就能将它打碎,恐怕魔族也是知道他要顾及淼夕不能用硬冲才敢设下如此明显的结界,既然不能用瞬间的爆发,他就陪那些魔族磨磨,主要力量掌握得准,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尽管如此,珑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离开太久又会让淼夕胡思乱想,这下别说是跳黄河,就是跳银河也解释不清了,他只能寄希望于墨的嘴能灵活一点,至少让淼夕消消气,以后的事情可以从长计议,反正他扮作小雪的时候已经拿到淼夕的承诺了,来日方长啊。

    卷二 冰原魔影 61、一池春水

    来日方长?

    显然我们妖王大人的构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总是残酷的,他的计划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淼夕的性格。

    淼夕是何许人,冰巫洛夕儿转生可不是说说,岂是珑想她不生气她就不生气,其实此刻她的怒火早已实体化,从她身边经过的人都可以看见滔天的火焰在熊熊燃烧,而她美丽的面孔却如同被冻结了一般,若有人说她是洛夕儿,只怕连玄王也不会怀疑。

    老家伙,好啊,把她送走可真是好啊,送走了她就可以安心地去找他的情人了对吧?哼哼,说什么去找墨来解释,放屁!她就是再没常识,还不至于相处了好几个月也不知道他妖王陛下是什么身份,他都能随意穿越世界,飞天遁地也是小儿科,怎么,现在跑一趟东大陆去找和他自己心脉相连的项链需要那么久吗?明知道她身上有龙印也不帮忙解开,分明是怕她去捉j!

    “混球,他是打算花天酒地之后再叫墨编个理由来蒙混我吧,墨是他的人当然听他的,当我白痴呢,爱出轨的男人哪个不是找他的好兄弟当盾牌的,我没看过泡沫电视剧好歹看过小说,想骗我?哼,走得那么急,不知道赶着去赴几个佳人的约,他以为就他会左拥右抱还把人当笨蛋,我就偏要找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来气死他!”

    淼夕咬牙切齿地沉声开骂,低沉平板的声音一字一顿,语调平静得犹如阐述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所有人都能从不带任何感情的声线中听出毁天灭地般强烈的怒气,亲近自然的精灵城市早已迎来和煦的暖春,可淼夕身边却像是永远也化不开的寒冬,直把她身后的几个人冻得牙齿都打起架来,他们甚至能听见自己鼻子呼出的气在空气中结冰的声音。

    好~~~~~冷!

    几个冻得肌肉僵硬的人纷纷把自己携带的最厚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还好这里大多人不是法师就是有钱人,当马车被兽人破坏没交通工具可以运载行李的时候,他们把东西都放进自己带的空间魔法器里了。

    可尽管包裹得比粽子还像粽子,他们的身体依然颤抖个不止,真怕就此倒下去会一睡不起,雪山上多的是在寒冷中永眠的人,想想当初进城时精灵士兵看淼夕的眼神就跟看一座移动冰山似的,被淼夕一扫连收钱都省了,全体冰化。

    “莱斐大人,您是半亡灵,应该没有冷热知觉吧,何必拿我的大衣呢。”菲因的言下之意就是让莱斐把衣服还给需要温暖的他。

    “此言差矣,半亡灵终归不是亡灵,温度急骤变化的时候我还是会有感觉的,话说回来,精灵不是自然的化身吗,无论什么样的温度斯穆德卡公子都能适应的吧。”莱斐很没义气地将斯穆德卡出卖了。

    斯穆德卡听罢,僵硬的嘴角勉强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又何尝不是混血,再说精灵也不是全然不在意温度,只是西大陆的气候比较温暖,精灵又习惯气温变化的时候在自己身上施放‘回春’,才能一年四季都穿薄薄的超短套衫,可是你们看看周围……”

    众人依言左右扫视一圈,顿时明白了斯穆德卡的话,精灵全部都绕着淼夕走了,还有几个忍不住冷的猛打喷嚏,淼夕就好像严冬的散播者,在他身边“回春”的作用荡然无存,她所走过的路面都铺上一层化不去的薄冰,平衡感极好的精灵踩上去也能摔跤,幸好自己这边因为一直跟在淼夕后面所有全套都是冬天的装备,鞋子也比较适合走在冰雪上。

    “导师好厉害!不愧是法师长大人!”都沙双手合十,羡慕得两眼直冒小星星。

    错了错了,法师长没什么,换了冰系的法师长也没这能耐,纯粹是淼夕太不像人类了!

    众人一致摇头感慨,无知就是好啊。

    最终在不平衡的目光比例中,斯穆德卡被推向前方询问淼夕生气的缘由,其实他自己也很想知道那个忽然出现在兽人城市将他们一举送到西大陆精灵城的男人是谁,什么人有如此能耐在没有中央法师塔的情况还能施展精准的空间魔法,将人长距离从北大陆送大精灵城市瓦度的入口,而如今淼夕又因为他生气,莫非真如他所说的他是淼夕的丈夫?

    越想,斯穆德卡心里越不舒服,他也想从淼夕口中听到确定的答案,于是在另外四个同伴的怂恿下,他毅然鼓足勇气上前。

    “淼夕,我……有话……想问问……你……”

    呜,好可怕,现在的淼夕太可怕了,斯穆德卡用尽全力才克制住逃跑的冲动,冰冷没有表情的面孔让斯穆德卡不由自主地想到千雪岛上和冰雪之神交谈的那个女神,淼夕现在又降神了吗?

    “淼夕……你是……淼夕吧?”

    斯穆德卡也不是很确定,现在的淼夕好像和千雪岛的女神气质上有点不一样,但散发的寒气一样让人畏惧到颤栗,所以说这个女人真的越来越不像个人了。

    “有什么事,说!”

    被打扰思考,淼夕不满地扭过头,如今珑远在她看不到的东大陆,斯穆德卡却是眼前的泄洪口,他最无状了,老学不会看人脸色,既然敢在她生气时撞上来打扰,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反射地淼夕将怒气集中于眼前的一点。

    猛然增长的寒气让其余四人拉着小都沙退避三舍,以免被寒流扫到,似乎是察觉到气流异常,精灵们也赶紧拉上自家的孩子躲回屋子里去,只有少数好奇心实在旺盛的人偷偷从门窗的缝隙中窥视,原本还如春天一样复苏的街道霎时冷清得能听见寒风凛冽的声音。

    “呃,淼夕,那个人……把我们送来西大陆的男人似乎和你很亲昵的样子,他是谁?很厉害的传送魔法,是空间法师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所有听了斯穆德卡发问的人都默默在心里摇头,当着盛怒的人直接切要点,一点也不知道回转,分明是不给自己留后路的找死行为。

    一提到珑,淼夕身边的风景可以用冰火两重天来形容,连天上的风也因为她的心情而发疯似的刮了起来,直把斯穆德卡刮得张不开眼睛,要不是他早做好心理准备,也许就要丢脸地被刮趴下了。(风:我不想做坏人,富贵不能滛,贫贱不能移,可威武的暴力登场我还是得屈服的,识时务才能长寿)

    “小斯,你很好奇对不对?”

    “是……”他是不是说错话了,现在反悔成不?

    夹杂着冰块的十二级火旋风在淼夕背后成形,一直绷着脸的淼夕终于笑了,但看起来更叫人心惊胆战,就好比忽然看见贞子对你笑,胆子没吓破实在该夸夸身体健朗。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那个老不修的死家伙和我的关系就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是他老婆,也和他不熟,你听懂了吗?如果再听到他对我乱叫什么奇怪的称呼,欢迎你随时给他一拳,前提是你打得到,你若能打死他我·会·非·常·高·兴·的!”

    “小姐,您想打死谁呢?可有我能代劳的地方?”带笑的声音似乎完全没感觉到淼夕身边的诡异景观,淡然出现在淼夕身后。

    淼夕皱眉,会过头正要去教训这个不开眼的人,但在接触到此人的目光时,她满腔的怨愤都在对让和煦如春风的微笑中荡然无存。

    见过珑之后,淼夕以为世界上再没有更加完美的人了,可是眼前的人完全颠覆她的观点,只是一眼,她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对方平易近人的微笑堪抵千军万马,轻易使她屈服了。

    好美的人,如不是神族中没有黑发蓝眸,她几乎要以为上头的光神又派了探子在追踪她,黑发如同永恒的星幕神秘而远邃,一汪泉水带动涓涓细流从蓝眼睛中溢出,化做无限的文静温柔。

    他的美好让身为作家的淼夕也感到词穷,好像什么词往他身上一套就显得庸俗了,而她也被眼前的美好深深吸引,好久无法移开目光,但愿他不要把她当花痴,爱美之心是谁也不能免俗的。

    卷二 冰原魔影 62、变

    男人的英气和女子的细腻没有冲突地融合在他的身上,加上宽厚的祭司袍,淼夕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隐隐感觉这张脸貌似有点眼熟,而且他温柔如水的独特声音也相当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眼前的人。

    应该是错觉吧,虽说她不会记人,可是这么漂亮的人想忘记可真是件脑力活,至少她的脑细胞就无法把如此美好的画面搬到空气里扔掉,也许是太漂亮了让她产生一种既视感。

    完了完了,她终于被珑气得产生幻觉了,以前是把熟悉的人忘到脑后,现在却把陌生人当朋友,以后有机会回地球得去找心理医生咨询一下,她的精神状态自从被珑气过之后好像不太稳定。(汐:没气你的时候也不见得你有多正常!)

    “呵,小姐,您还是和以前一样呢,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我现在的样子有所改变让您更不好回忆了吧。”

    说着他把长发向前一翻遮住了右边半张连,再把祭司袍上的帽子往头上一套,只露出一半下巴,祭司袍领口上赫然别了一枚拳头大的黄金领扣,上面装饰了水灵石雕刻的三株水仙花。

    水神神殿的祭司?!

    淼夕的脑子里闪过几张熟悉的画面,好像怪异的打扮,她认识打扮得这么怪的帅哥吗?

    “你是……”

    “西沙,小姐,你还记得亚卡塔的水神神殿吗?”西沙丝毫没有因为淼夕把他忘记而不悦,他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温柔和蔼。

    “西沙……西沙!你是那个西沙?”吃惊得张大嘴巴,淼夕有点语无伦次,“可是,你的脸……虽说女大十八变,哦不,你是男人,可是……差太多了吧!”

    不能不说,西沙原本可怕的面容也是淼夕难以忘记的恐怖,一别数月,淼夕想起西沙原本一半腐烂的脸,额头还是忍不住滑下一滴冷汗,该佩服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好吗,毕竟那可是连嚣张的龙族也能吓哭的一张脸,见过西沙后银子稍微闹别扭时只要一抬出西沙它就乖了,威慑效果十足!

    “小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西沙没有再摘下帽子,却并不妨碍他将好心情表现出来,勾起柔和弧度的嘴角轻易驱散了因为打扮而给人的怪异感觉,反而让人觉得神秘莫测。

    “西沙,你怎么变得这么……好看,呃,我不是批评你以前的样子……”虽然也有那种意思。

    “好看吗?”淼夕的话让西沙的笑意更浓了。

    “很好看!就我所见过的男人和女人中你是最好看的!”至少见到珑的时候她的心跳都没有这么快,“实在很难想像有人能这么漂亮,是新的变形魔法吗?怎么做的?”

    “呵呵,这是我的真实面貌,并不是变形魔法。”对于淼夕最想知道的答案,西沙避而不答,很自然地把话题带开:“我认为小姐更漂亮,你若是把头发放下来,再摘掉眼睛,相信没人能忽视你的美丽。”

    不知道为什么,淼夕好像从西沙的脖子上看到一片红晕,莫非是变形魔法有什么副作用,皮下出血?

    淼夕马上打消拐西沙教她变形魔法的念头了,西沙是没什么,反正副作用再怎么可怕也可怕不过那张脸,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过她没有自我毁容的爱好,见过西沙的脸后,她深刻明白容貌对人生具有极重要的意义,若西沙不长得那么恐怖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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