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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仙流零 耽美第5部分阅读

    妖仙流零 耽美 作者:rourouwu

    屑笆弊柚顾!?

    流零偷偷看了他一眼,看他如此理所当然地摸着他的大腿(上的伤口),动作还那么轻柔,心里怪怪的。若他还是女人,是不是可以尖叫一声,骂他非礼?

    倾云此时也不怎么平静,毕竟心爱的人在自己眼前衣衫不整,他不但不能把他压倒,还得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摸着他光滑的肌肤,手都颤抖了。

    这时,两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到衣服摩挲的声音、呼吸声以及各自的心跳声。

    “我……我能喝杯水吗?”流零终于受不了这种古怪的气氛,突然开口道。

    倾云为他倒了一杯水,等他喝完才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本王商量?”

    “哎?”什么?流零被他突然一句弄得摸不着头脑。

    “如果你事先告诉我要保护那些豹子,我自然一开始就会阻止二哥,你也不会受伤了不是吗?”一想到这个,倾云就止不住怒意,流零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有事也没想过找他。

    流零无言以对,他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这个问题没法回答。

    “流零。”倾云包好他的伤口,沉声问道,“你把本王置于何地?”

    流零低下头,没有出声。

    倾云抬起他的下巴,低哑道:“我现在想抱你,你还是要拒绝吗?”

    “当然!”流零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我们不行!”

    倾云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沉怒道:“行不行,试试不就知道了?”

    “不用试也知道不行!”流零想后退,却被倾云拽住了脚踝。

    “我不行,朴敏书就可以?”倾云用力把他拖过来,一脸煞气。

    流零暗自哀号一声,齐倾云果然还记着那件事。

    他的手撑在他的胸膛上,笑道:“你不能强迫我,这点伤还影响不了我的身手。”

    倾云眼中怒焰直烧,猛地翻身压住流零,冷笑道:“那就看看到底谁更厉害了!”

    流零一惊,四肢被他压得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俯头吻住他的唇,用力地吸吮,舌头更是嚣张地伸进来,完全不给他反击的机会。

    好不容易挣出一条腿,流零立刻屈膝向倾云的腰踢过去。倾云用手一挡,两人就在床上大打出手,而且毫不留情。

    流零本来就只随意穿了件单衣,经过激烈的运动,更是衣不避体,春光外泄,看得倾云欲火中烧,偏偏这家伙就是不合作。

    虽然流零的身法在床上不能完全发挥出来,但起码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谁知斗了半天之后,流零忽觉一阵晕眩,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床上。倾云抓住机会立刻把他压在身下。

    “怎么回事?头好晕。”流零甩了甩头,呻吟了几声。

    倾云目不转睛地盯着此刻略带慵懒的样子,砰然心动。

    流零闻到空气中的药香,突然问道:“你给我擦的什么药?”

    “疗伤药。”顿了一会,又补充道,“只是里面加了一点安神促眠的息香,有助于减轻疼痛。”

    流零哀叫一声:“你别告诉我,那个什么息香是属于迷|药一类的药物!”

    “没错,但它十分名贵,对外伤的恢复很有帮助,很多地方想买都买不到。”倾云盯着流零一脸懊恼的样子,心中一动,“难道你……?”

    自从那晚开始,流零就总结出一条经验,他虽然百毒不侵,但对迷香蝽药一类非毒药的东西,毫无免疫力。所以他在以后都有小心提防着这些东西,谁知今天还是中招了。

    流零在心里哀号一声,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倾云,期待他会高抬贵手放过他。

    只是这可能吗?

    倾云古怪地笑了几声,凑近流零的耳朵,略带诱惑道:“你说是不是连老天都在帮我呢?”

    流零干笑几声:“我想老天爷正在打瞌睡呢!”

    倾云眼中精光一闪,捧着他的脸笑道:“不管怎样,你今天是跑不了了!”

    “我……我身上有伤。”

    “我会小心的。”

    “我不喜欢被压在下面……啊,别乱摸!”

    “我会适当调整一下你的位置。”

    “……啊……不要……恩……”

    流零被挑逗得呼吸急促,脸色红润,身体不受控制地反应起来。

    倾云把他整个人翻过来,一手不停地抚摸着流零的唇、耳、颈项、胸膛……,一手意图不明地在他的大腿内侧徘徊。

    “哎!”流零突然痛呼一声,下体被一根手指入侵。

    这回他可没吃蝽药,身体根本放不开,直痛得死命挣扎起来。

    “停!停下来……好痛!”

    倾云不但没理会,反而又伸了一根指头进去,来回抽动。

    “啊啊——好痛……痛……”

    “那天早上,你回来的时候,身上也带着这种香气。”倾云的声音略带沙哑和难以忽略的怒火,“原来你一旦发情,身上就会散发这种媚人的香味啊……”

    流零一阵心悸。倾云粗重地喘息着,有如一只正欲发狂的野兽,让他又惧又怕。

    “朴敏书是否也是这样对你的?”

    倾云伸进第三根手指,一手更是紧握住流零的欲望,用力掐揉。

    “够了……好痛……好痛……”腿上的伤似乎又裂开了。骗子!明明说过会小心的!

    流零全身血液逆流,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让他不停地挣扎,绷紧的身体仿佛在烈火中煎熬。

    齐倾云没有再增加手指数量,因为流零的后庭现在再也容不下更大的东西。

    “朴敏书能让你快乐,本王就不行?”

    倾云对流零身体明显的抗拒,感到无比愤怒。他猛地抽出手指,扳过流零的脸,狠狠地吻住他的唇,仿佛发泄什么一般,直吻得两人都不能呼吸才放开。

    此时流零已经昏昏沉沉,只感觉有只游移不定的手在他身上点起一把火,温湿的唇一一略过他敏感的地方,下体被某个粗大火热的东西不停地摩擦。

    身体慢慢软化,润湿,倾云的手指在后庭一下接一下地深入,也不再那么困难。

    倾云认为此时流零应该可以接受他了,于是拉开他的腿,托起他的腰,将欲望的源头对准他的后|岤,准备插入……

    轰!

    床塌了!

    事实上刚才流零和倾云大打出手的时候,此床就已经受了不小的损害,然后这两人又在上面进行另一种激烈的运动,它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对得起群众了。

    倾云一掌轰开床帐。此时他衣衫凌乱,脸色铁青,目露凶光,浑身散发着摄人的杀气。

    反观流零,因为药力发作,已经陷入美美的睡眠中。看看,多么不公!

    倾云用衣服将流零裸露的身体包起来,看着这张美丽的睡颜,表情转换不定。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换个房间,不管流零睡没睡着地继续之后的事,还是应该就此放过他。

    内心天人交战了一阵,最终还是决定放过他。谁叫时不予他呢?而且,经过刚才的变故,再强烈的欲望也要宣告寿终正寝了。

    只是,他对流零曾在别人怀里娇喘呻吟的事,始终无法释怀。他嫉妒,怒不可言,但有什么办法呢?流零是那么难以掌握,总让他患得患失,心神不宁,却又无可奈何。

    为什么他就不能顺利得到流零呢?(是啊,作者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目前尚无答案,忍耐吧!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抱起沉睡的人儿,倾云唤来管家王伯,忽略他古怪的眼神,叫他再去准备一个房间。

    这回被命令选了一个最靠近齐倾云的房间,王伯颇有微词:“王爷将来是要娶王妃的,请不要太宠流零公子了。”把他搞得昏过去,还要把他安排在贴近自己的地方,生怕跑了似的。

    倾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怒道:“以后对流零尊重点,要是让本王发现你对他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本王会立刻把你赶出府!”

    管家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他现在才明白流零在王爷心中的地位,那是不容质疑的。

    自从流零来到他的府中,倾云就对自己在下人心中的形象不抱什么幻想了。虽然是晚上,但是他衣衫不整地抱着同样衣衫不整的流零走了半个府的路程,该让看的不该让看的,一路上的下人们都看得够仔细了。相信明天一到,漫天流言就会传遍靖王府的每一个角落。

    虽然,事实上倾云和流零目前真的还只是纯洁的“男男关系”,但估计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信了。还好靖王府的下人大都很喜欢流零,到也乐见其成。

    等流零醒来,他一定会发现,对他微笑的人,增加了……

    23 举荐风波

    流零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畅。猛然忆起昨夜发生的事,立刻一阵晕乎,急忙查看自己身体各个部分,发现衣服是新换的,伤口也重新包扎过,虽然皮肤上有不少触目惊心的痕迹,但私密处却没有多大的不适。

    如此看来,齐倾云竟然没有吃了他?流零庆幸的同时不免又有些疑惑:他为什么没吃了他?突然良心发现?哈,不可能吧——流零当时意识不清,自然不知道床塌了,只可怜倾云欲火未

    消,差点内伤。

    从床上爬起来,正准备梳洗,流零又发现另一个问题——他又换房间了!这间房明显比以前那两间都豪华,书桌、书架、屏风、卷帘、雕花椅、红木塌……一应俱全,名贵精致。

    如果流零不是确定昨晚和齐倾云没有发生什么,那么他现在几乎要以为自己因为被“宠幸”而正式升级为男宠了。

    这时,几个丫鬟端着梳洗用品和早点款款而入。

    “公子醒了,请梳洗!”

    说话的丫鬟流零认识,她名叫“兰芷”,一直以来伺候齐倾云的起居。

    “梳洗完毕,请用膳吧!”另一个丫鬟将托盘中的早点一碟一碟地摆放在桌上,笑道,“这是王爷特命奴婢准备的,请公子品尝。”

    这个丫头流零也认识,她是杨大厨的女儿,名叫“晓意”,厨艺非凡,专门负责为齐倾云拟定菜单。

    余下的几人也都是在靖王府颇为得宠的丫头,怎么都跑来伺候他了?

    流零觉得有点诡异,特别是看到这些丫头暧昧的眼神后,他惊疑是不是齐倾云的“一夜临幸”,让他身价倍增了?可是,他们根本没发生什么啊!难不成齐倾云就是想让别人产生这样的误会,好顺水推舟,来个事成定局?

    匆匆吃完早点——虽说是“匆匆”,但吃得还是挺干净的,流零迅速冲出那间让人憋气的房间,结果一路上遇到的人无不诡笑连连,还附带几句莫名其妙的祝福。

    不久碰上疾雨和惊雷,前者冷着一张脸,眼中尽是鄙夷;后者更是过分,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知羞耻,丢尽男人的脸,还勾引他们的主子。

    流零火了!他本来就有起床气,刚才一路上已经很不爽了,现在还被这个头脑简单的家伙骂得这么难听,简直孰可忍孰不可忍!

    流零冲上去就把惊雷扁了一顿,出手毫不留情,动作快如闪电,等疾雨反应过来准备帮手的时候,惊雷已经被整了一次容。

    稍稍消了口气,流零甩了甩衣袖,决定出去散散心。干脆去郁林看豹儿吧!那家伙怀了他未来的干儿子,他应该多照看一下……

    阳春三月,齐国每年一度的选才国试正在这个时候举办,各地的才子全都纷纷涌入封城。同时,各大臣也将在此时最大限度地举荐人才,以期提高自己的声望和势力。

    朝殿上,大臣们先纷纷举荐了各自的亲友(这在齐国是很普遍的,不用觉得奇怪),当然,这些人必须都是仕子(就是通过了国试但未封官的官宦子弟和名门之后),否则就没有被举荐的资格。

    仕子拥有被举荐的优先权,而且一经任用必是五品以上的大官,但是这种名额极少,机会难得。仕子的举荐是皇帝为笼络臣心而给予贵族的特权,但皇帝要考虑权利的制衡,既不能偏颇一方,又不能放权太过,更不能让那些高分通过国试的才子们有所怨言。

    结果就造成仕子拥有这种特权,但又受到严格的限制。有很多举荐不上去而又想当官的仕子,只有再参加国试,取得前百名才有可能进入庙堂,这其实就与其他平民考生没什么区别了。

    右相朴伊儿子朴敏书去年通过了国试,但因为缺考一门而落下名次,没有受封。如今朴伊自然要借此机会举荐一下自己的儿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凭右相的地位和声望,朴敏书是很有可能身居要职的。

    可惜,这个意外偏偏就出现了,而且竟然来自向来玲珑八面、不轻易树敌的靖王齐倾云。他以朴敏书年纪尚幼、阅历不足的理由反对朴敏书进入高层。

    右相惊异,左相和其他大臣以及另外三位王爷也都甚感奇怪。

    皇帝用半眯的眼睛看了倾云一眼,没有表示什么。君熙和瑞风碍于兄弟的面子也没有出言反驳。但司康不同,右相是隶属他这一派的人,所以不得不出面为朴伊争取朴敏书的官品。他心里不由得怪倾云为什么要为此事得罪右相,让他难做呢!

    朝殿上,两位王爷把朴敏书的优缺点分析了个遍,他们各自的支持者也都纷纷表示看法,整个上午也没能得出什么结论。最后皇帝下令明天再议,举荐的事情也就这样草草结束了。

    下朝后,司康立刻来找倾云问个明白,结果没有得到什么答案,不欢而散。君熙和瑞风也找来倾云,私下询问朴敏书是不是得罪过他?倾云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我不能忍受和朴敏书同朝为官”,便不再多言。如此,君熙和瑞风也不好再追问,只是前者随后又叮嘱了一句:“莫因小失大啊!”

    倾云心下明了,表面却无动于衷,第二天依然态度坚决地反对朴敏书进入高层。这下连朴伊也上了心,暗道回头一定要问问儿子什么时候得罪了靖王爷。

    经过又一个上午的争论,两方互不相让。于是皇帝只好“不得已”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吃惊的决定:被举荐的五十几人,受封二十人。这种人数是史无前例的,以前被举荐的仕子十人中有一个受封就已经很不错了。

    随后宣读的受封仕子的官职品阶又令众大臣吃了一惊。官阶之小实在是史无前例,竟然没有一个在五品以上!连右相的儿子也只被封了个五品侍郎,其他的就更不用多说了,连参议的资格都没有。

    这种结果实在出人意料,众臣对此事的始作俑者态度不一。有不满的,如右相,因为他的儿子没有得到意想中的官阶;也有庆幸的,因为很多人的亲友本来没有机会封官的,如今被封了,尽管小了点,但将来有的是机会升。

    如此一来,倾云固然得罪了一些人,却获得了更多人的拥护,也不知是幸或不幸。倒是君熙对此结果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担心倾云卤莽树敌。

    只有司康想得更深一点,他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分析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让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老狐狸!

    24举荐余波

    “云儿,你知道父皇今天叫你来干什么?”

    齐国皇帝手叠于身后,背着齐倾云望着窗外,用低沉而平稳的音调问道。

    “儿臣不知。”

    “明天大臣们就要举荐仕子了。”

    “是的。”

    “你猜右相会举荐谁?”

    倾云看了看老皇帝的背影,回道:“自然是朴相之子敏书。”

    “敏书啊,似乎在学子中没什么名气吧?云儿你觉得他有能力担当大任吗?”

    倾云心下一动,慢慢揣测到了皇帝的意思,口上却答道:“朴敏书是右相之子,相信也非庸人,只是没机会表现吧!”

    老皇帝低低地笑了几声,转身面对倾云道:“那么朕就封他一个四品御史中丞,直接参与朝议,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如何?”

    倾云道:“有右相从旁协助,朴敏书想立功是很容易的。不出三年,他必然能掌握不少实权。”

    “是啊。”老皇帝淡淡道,“右相的势力也会越来越大。”

    恐怕父皇担心的不止是右相吧!倾云暗道,仕子制度每年都壮大了一部分大臣的权势,长此下去,君权必然会受到威胁。况且,那些受封的仕子没有功勋却拥有这么高的地位,尽管限制很大而且刚开始没有实权,但将来也必然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看来,父皇是打算削权了。

    倾云开口道:“父皇要儿臣做什么?”

    老皇帝眯着眼睛微笑道:“如果右相的儿子都只封了个没啥实权的官职,那么其他大臣的子弟也就没理由高过他了吧?”

    “父皇的意思是……?”

    “演一出戏!主角就是你和康儿,以及你们身后的那些大臣们。”

    于是,便有了之后倾云在大殿上极力反对朴敏书进入高层的事件发生,也正因为想通了这一点,司康才会在事后忍不住骂了一句“老狐狸”。但是,他们两人都还未完全猜透老皇帝的心思,他要削弱这些仕子的权利可不单止于此,而是另有深意。

    朴伊把儿子叫到书房,冷声询问道:“你和靖王有什么过节吗?”

    朴敏书看了看脸色不郁的朴伊,回道:“没什么直接冲突。”

    “那就是间接有了?”

    “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朴敏书一脸不以为然。

    “到底是什么事?”

    “我看上了靖王爷的书童。”

    “然后呢?”朴伊脸色一沉。

    “为了得到他,我就在我生辰那天给他下了药。”

    “混蛋!”朴伊一拍而起,怒道,“靖王的人是你可以碰的吗?”

    “流零只是个小小书童,值得齐倾云大动肝火吗?”朴敏书一想到那天的事就火大,“况且,我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最后还不是让齐倾云给享受去了?”

    “你真是个不肖子啊!”朴伊怒极道,“当初你看上栖凤楼那个什么袖的,为父都没怎么反对,只望你能稍微放点心思在正事上。可你,男妓玩腻了,就跑去拔虎须?”

    “冰袖不是男妓。”朴敏书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我管他是不是!总之你不准再去碰靖王的人!”

    “这我做不到,我一定要得到他!”

    “你!”朴伊惊怒地看着儿子一脸坚决。

    “爹。”朴敏书恳求道,“如果您能帮我得到流零,那我一定摈弃从前的恶习,专心从政,做出一番事业。”

    朴伊有一瞬间的动心,但一想到靖王肯为这个书童而不惜得罪自己,就知道到这个书童在靖王心中的地位,想把他要过来恐怕是不可能的。

    朴伊于是道:“你想要多少美艳的少年,为父都可以帮你弄过来,但惟独靖王的人不行!”

    “可惜儿子只想要他!”朴敏书怒火狂炽,丢下这么一句便拂袖而去。

    朴伊在后面追喊道:“敏书,你千万不要胡来,靖王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朴敏书的固执让他伤透脑筋,连这一次举荐都因此搞砸。但即使聪明如右相,此时也没想到这件事完全是老皇帝一手策划,削权削得不动声色,跟靖王的关系反而不大。想靖王何许人物,会因私怨而排挤他人吗?虽然他确实对朴敏书痛恨至极。

    司康来到靖王府,倾云亲自迎接。两人在朝殿上虽然有些不愉快,但兄弟之间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这是父皇的意思吧!”司康噙了一口茶,突然开口道。

    倾云笑了笑:“父皇说你一定能猜得到此中内情。果然,二哥确实聪明绝顶。”

    “同时也最让他放心不下。”司康冷笑一声,“老头子才是人老成精,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就把所有人的算计到了。”

    “其实二哥你是兄弟中和父皇最像的,同样的精明,同样的争强好胜。”

    “哼,那简直是我的耻辱!”司康一脸不屑,狠声道,“早晚我要跋掉老头子身上那张狐狸皮。”

    倾云失笑,别看司康说得如此狠绝,事实上他和老皇帝相互欣赏,暗地斗劲,偏又都很聪明相互忌惮,结果十几年下来,变成这种似友非友似敌非敌的关系。

    “这次举荐的事老头子是做得不错,但也有后遗症。”司康突然道。

    “什么?”

    “你为此得罪了右相。”

    倾云不在意地笑道:“右相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我想应该不至于一直怀恨在心吧!”

    司康摇了摇头,淡淡道:“右相是个人物,但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而他的弱点就是他的儿子朴敏书。朴敏书可不是个什么人物,顶多有些小聪明罢了,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小角色会给别人造成大麻烦。”

    倾云沉吟了一会,道:“这点我会注意的。”

    “小心点总是好的。”司康点头。他左顾右盼一会,突然问道:“你的书童呢?早闻其名,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实在不巧,他似乎出去了。”

    “‘似乎’出去了?”司康挑眉看着他。

    倾云尴尬地笑了一声,回道:“流零出门是从来不会事先请示我的。”

    “哦——你还真是纵容他啊!”司康似笑非笑道,“害我还以为你想藏着他不让我见呢!”

    “……”

    十天后,国试的结果出来了。前三十名被皇帝请至大殿一一颁赏,并决定三天后在御花园举办宴会,对这些殿生进行嘉奖和最后考核,以确定各人的品级。

    到时,四位王爷和朝廷的几个重要大臣都会参加,场面宏大,人才汇集,必然热闹非凡,各放异彩。

    25 宫宴(一)

    齐倾云记取上次的教训,这次参加宫宴决定把流零带在身边,免得他又“出轨”。反倒是流零不愿意了,他不想在其他人面前露面,坚持要一个人逛。

    “你当皇宫是封城大街啊!可以让你随意乱逛!”倾云怒斥。

    “我都逛过很多次了,皇宫确实没有封城大街热闹。”

    倾云气结:“重点不是这个。皇宫里面守备森严,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以你的糊涂个性,本王能不担心吗?”

    “我个性糊涂?”流零眯起眼睛。

    “不是吗?”倾云睨着他,“你虽然有时看起来很聪明,但任意妄为,太不谨慎,很容易招蜂引蝶。”

    “我招蜂引蝶?”流零眼角一动,额边出现几条黑线。

    “没错。朴敏书、我二哥、瑞风包括栖凤楼的莫悠然等等,不都是你招惹来得吗?”倾云不忿道,“你还是待在本王身边安全些。”

    “抱歉哦!”流零冷笑道,“我还真是个大麻烦!如果跟在王爷身边,指不定又会给王爷添什么乱子。如此一来,那还不如离你远一点,最好装作不认识,免得给你丢脸!”

    倾云语塞,一双冒火的眼睛直盯着他。

    “总之,我不会跟在你身边的。”流零是一脸坚决。

    “那你就乖乖待在王府,不要去皇宫乱逛!”

    “你想可能吗?为了宫中御膳,我也非去不可。更何况,”流零笑道,“还有热闹可看。”

    说完这句话,流零转身就往外走。突然回头又补充一句“我先走了”,便倏地消失,倾云想阻止都来不及,只觉得既气愤又无奈。

    流零,就象一阵风,完全无法掌控,只能不停地追寻他的足迹。

    他什么时候才会愿意为他而停留呢?

    宴会当天皇宫忙成一团,只见宫女太监们在长廊来回穿梭,迅速而从容地准备着各种宴会所需的物品。各大臣和殿生也陆陆续续地应邀入宫,在御花园中,三五一群地闲聊着。

    御花园四周全是低矮花丛,流零没有躲藏处,只好远远地看上几眼。他的注意力倒不在人身上,而是那些连续往御花园送去的精美糕点。皇宫不像王府,御膳房随时都有很多人,流零很难找到机会下手,而且时间也不允许(御膳房和朝殿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路程一长,就容易发生意外),所以他很遗憾至今都没怎么尝过皇宫的美食。

    不多时,人基本到齐。皇帝一来,诸人都井然有序地分道而立,高呼“万岁”。等皇帝落座,开口下令,其他人才敢坐下。座位的排序也是有规定的。皇帝自然在首座坐着,往下左右分列,依次坐着四位王爷、四品以上的大臣、刚封的仕子以及众殿生,共计百来人。

    宴会即将开始,流零还只能远远地看着。这时,不远处走来一队送糕点的“太监”,起码有三十几人。流零注意到这一群“太监”衣着明显比其他人的高级很多。

    也许是官级高一点吧!他如此想。

    也难怪流零会以为他们是太监,因为他在皇宫中所见的除了皇帝、王爷、大臣以及难得见上几个的公主,就是太监和宫女(妃子就不用说了,她们都待在后宫,平时是看不到的)。而这些人流零之所以没见过,是因为他们都是皇帝的内侍,职责是为皇帝整理奏折、书库以及编写文书等等,相当于秘书或书籍管理员,平时不直接参与朝政,流零自然没机会见到。

    正因为如此,流零才敢大胆地打晕吊尾的那个,穿着他的衣服,托着盘子,混到队伍中去。

    流零学着其他人那样把盘子小心地放在某个殿生的桌上。因为这里与上座的人隔得比较远,他又换了“太监”装,所以也不怕会被齐倾云他们发现。

    流零突然注意到他面前的殿生看了看盘中的糕点,又看向他。于是他立刻摆出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此时那个殿生心里在想:他盘中的糕点怎么比别人的少了一半?眼前这个侍者看起来不是个敢偷吃的人啊!

    糕点上完,以为可以安全退场了,谁知这群高级“太监”不但没走,还选了一个空旷的地方排队站好。流零急忙跟上去,插在队伍中。

    干什么?站在这里当摆设?其他太监宫女不是送完东西就可以下去了吗?流零心里毛毛的,他混进来只是想开个玩笑,可没打算在这里久留。但看这个阵势,似乎有什么不幸的事即将发生了……

    这时,有几个漂亮的宫女托着几个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盘子,跪在老皇帝跟前。

    皇帝开口道:“朕为众仕子和殿生特地准备了一个点将的游戏。看这些盘子!”

    “这是什么,父皇?”君熙问道。

    “蓝色盘子里装的是锦囊,锦囊外各秀着不同的花名,这是要发给站在那边的四十个侍臣的。”皇帝指了指流零所在的“太监”群。

    流零眼角一跳,侍臣?不是太监?

    皇帝继续道:“紫色托盘里面倒放着刻有相应花名的牌子,这是给众仕子和殿生随意抽取的。抽到哪个花名,拿到那个花名锦囊的侍者就要出列,把锦囊交给抽中的人。锦囊中放着题目和处罚。回答对了,那个侍臣就要接受处罚;若是仕子和殿生没有回答出来,处罚就属于你们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颇感兴趣,有人却有些忐忑。其中以流零的怨念最大,他悲惨地发现不管会不会受罚都无法避免被齐倾云他们发现——除非谁也抽不到他。

    皇帝轻轻扫视了一下众人的表情,补充道:“当然,锦囊中的题目大都不难,处罚也无伤大雅,而且愿不愿意抽取,都全凭你们自己的意思。这只是个游戏,朕不会有意刁难诸位。”

    很多人都表现出兴趣,皇帝于是道:“既然大家没有意见,就开始吧!先把锦囊发给侍臣。”

    侍臣们各拿了一个锦囊后,都规规矩矩站在那,不敢随意打开锦囊来看。流零可没这顾忌,反正人多没人会特别注意他。

    “晕!居然挑了个这么俗的花名。”流零看到锦囊上绣的“桃花”二字,皱着鼻子小声嘀咕。再打开锦囊,掏出一张小小的纸条,展开一看,流零立刻低咒一声:“倒霉!”

    26 宫宴(二)

    纸上的题目是对对子,上联:独吟孤山,一神像单枪匹马。这个联不是很难,但出的很巧,隐含了五个“一”字:独、孤、一、单、匹。要对出来也的确要花点心思,但对这些才子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出这么简单的题目,这个老皇帝纯粹是想借侍臣来娱乐众人嘛!

    看看这是什么处罚——舞?跳舞?

    流零暗道,他是看过不少歌舞剧,如气势磅礴的《秦俑魂》、婉约凄美的《奔月》、自由奔放的《卡门》以及神秘而又欢快的《魔笛》等等,他记得很多舞步,但从来没跳过。

    看看周围这些侍臣,流零想不出皇帝安排这种处罚有什么用意,起码他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人除了红楼的伶倌,一般都是不会跳舞的。那么抽到这个锦囊的人该如何收场呢?

    皇帝果然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乐子吧,这个老狐狸!

    “点将”正式开始,宫女们一一在仕子和殿生席边走过,有人抽牌便停下来宣读“花名”,然后持有那个花名锦囊的侍臣就会出列,把题目给抽牌的人看。

    流零看了半天,发现这些题目不是即兴作诗,就是对对子、猜谜等考验人临场发挥的能力。处罚呢,不外乎吟唱、弹奏、反对对子、背诵古文、评书等等,倒没见有跳舞的。

    他果然比较倒霉!流零再次狠狠地咒了一声。

    在场的都是高分通过国试的才子,回答锦囊中的问题基本上不在话下。可怜这些侍臣,纵然有些才识,但大多通不过考验,被皇帝罚酒三杯,并把锦囊上的那个花名“赐”给了他们,从此他们便有了“山茶”、“牡丹”、“菊花”之类的名字,徒惹人发笑。

    时近中午,想来这个游戏也玩不了多久了。希望不要抽到他,拜托!流零在心底不停地祈祷,上天仿佛听到了他请求,却又故意跟他作对,只听得一宫女接过一殿生抽的牌子,大声道:“桃花”!

    桃花?桃花不就是他?流零死瞪着锦囊上绣的字,心在哀号。

    “桃花!”那宫女又念了一遍。

    流零见实在躲不过,只好低着头缓缓走到中央。

    啪!倾云那桌发出轻微的好象什么断掉的声音,坐在他旁边的君熙一看,原来他把筷子折断了。君熙又看向场中的流零,不着痕迹地露出一个兴味十足的笑容。

    那边司康也认出了他的“一夜情人”,对能在此地见到他颇感意外,眼中异彩连连。旁边的瑞风也大吃一惊:怎么三哥的书童跑到皇宫来当起侍臣了?再看看倾云铁青的脸色,他“嘿嘿”暗笑,有好戏看了!

    刚成为五品侍郎的朴敏书看到流零,更是兴奋异常,直盯着他不愿稍移。

    老皇帝瞥了瞥两旁的几人,对他们的表情颇为玩味,眼前这个俊俏的侍臣有什么特别吗?

    “独吟孤山,一神像单枪匹马。”抽中流零的那个殿生是国试的第五名,名叫方紫修,年不过二十二,才华就不用说了,年纪轻轻就以第五名的成绩考上殿生,不可能是浪得虚名的。

    只见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对道:“隔江两岸,二渔翁对钓双竿。”

    “好!”众人都为之喝彩。

    流零却在心里狠狠地把他踩了几脚。对得的确不错,上联含五个“一”,下联他合了五个“二”,对阵工整,无话可说。

    “上面的要求是献舞一曲。”方紫修对着流零笑道,“不知这位美丽的‘桃花公子’有无准备?”

    众人一听这个处罚都哗然。这个侍臣相貌出众,身材修长,跳起舞来一定别有风味。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跳。

    “桃花公子若不会,那么便罚酒三杯,接受皇上的赐名吧!”方紫修轻笑道,“桃花这个名字倒是挺适合你的。”

    流零气结。目光从倾云君熙到皇帝再到司康瑞风以及朴敏书等一干人身上掠过,看他们表情各异,眼神炯炯,仿佛要把他吞噬一般。

    流零从并不怕这种场面。他暗道反正已经到这地步了,实在没必要再畏畏缩缩,以后的问题以后再解决!

    不就是跳舞吗?他们想看他就跳给他们看。脑中闪过无数经典的舞步,凭他目前这个轻灵的身体,临时组合舞步也未必不能过关,他可不想以后都要背着“桃花”这么俗的名字生活。

    想通这一点,流零反而平静下来,只听他从容道:“皇上,下臣能不能请人为下臣伴奏呢?”

    “准。”皇帝看着这个气质不凡的“侍臣”道,“你想请谁帮你伴奏呢?”

    这是君熙突然站出来,笑道:“不知在下的箫音能不能入得桃花公子的耳呢?”

    流零正要道谢时,司康竟也走出来,冲着君熙笑道:“不如我们两兄弟来个琴箫合奏,如何?”

    众人大讶,这个侍臣好大面子,两个王爷都要为他伴奏。

    这边倾云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心里已经在盘算回去怎么跟流零算帐了。

    流零在心底干笑几声,面上却神色平和地行礼道:“小小下臣,怎敢劳烦两位王爷?”

    “能欣赏‘桃花公子’一舞,值得了!”司康笑睨着他如此说道。

    “是啊。”君熙也道,“请不要拒绝我等的好意,也不要让大家久等了,不如马上开始吧!‘桃花公子’想要跳哪个舞曲,请说个名号?”

    桃花公子,桃花公子!他不叫桃花公子好吧!流零心里对这个称呼极为不满,偏又不能表现出来,他随口道:“请两位王爷自选一曲吧!”

    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些什么舞曲,他也没跳过舞,只能根据音乐来临时组合舞步,所以才有了上面那句。

    但这听在其他人耳里却是另一番意思:这个侍臣好象什么舞都会跳似的,竟然让两位王爷随便选一曲,真够自信啊!

    司康和君熙分别拿起下人递上来的古琴和箫,面面相觑。突然司康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托起古琴坐下,对流零提醒一声道:“本王要开始了。”

    “请。”流零向他摆了摆手。

    话音刚落,一段浑厚高昂的琴音缓缓想起。

    君熙诧异,司康竟然选了一首战魂曲,还是没有编舞的曲子,他想要刁难流零?其实这反而正合流零的意,反正他也不会跳这个世界的舞。

    现在要停是不可能了,君熙只好配合司康的曲调吹了起来。

    当低沉婉转的箫声响起,流零的身体也随之舞动起来。

    战争来了。战士们操戈披甲,鸣鼓上阵。流零有力的动作,灵动的身形,舞起阵阵袖风。

    血战,英勇,气魄,无畏无惧!这就是军魂!

    战争胜了。举国欢庆,荣誉与血泪交织。和平了,但自己的亲人何在?自己的爱人何在?笑吧!哭吧!风光过后,是什么?是寂寞,是悲伤,是生离死别!是战争留下的残破和斑斑血泪……流零动作趋缓,表情哀伤,举手投足间将众人都目光紧紧吸引,每个人都被他感染,心情是那么沉重!

    战争啊,战争是什么?

    流零舞得兴起,不仅高声吟唱起辛弃疾的《破阵子》:

    “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

    声。沙场点秋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

    白发生!”

    27宫宴(三)

    战争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为什么还要战争?

    为什么?

    不为荣誉,不为杀戮!

    只为了捍卫这片土地!

    只为了守护自己深爱的人们!

    所以,我要战斗!即使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

    这就是,战魂!

    在最后一声高昂的曲调中,流零如一只雄鹰展翅,双臂伸展,帽子早不知何时掉落,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飞舞,美得让人窒息!

    君熙放下手中箫,呆了!

    司康停下琴音,痴了!

    众人陷入这首惊心动魄的舞曲无可自拔。

    他,明明是那么纤细柔美,为何能跳出如此震撼人心的舞蹈?那种仿佛来自灵魂的感染力,让所有人的热血都沸腾起来。

    一些人,甚至流泪了!

    流零沉默地立在那里,感受着四周短暂的宁静,轻轻地喘息着。他从来不知道跳舞竟然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不需要华丽的舞姿,不需要刻意地装点,只要舒展身体,放入灵魂和感情,你就是一个真正的舞者!

    这时,众人慢慢回神,热烈的掌声随之响起,经久不衰。

    方紫修弯身捡起地上的帽子,双手递过去,慎重道:“这是我有生以来看过的最美的舞蹈,我从来不知道舞也可以如此动人心魄。”

    流零接过帽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齐家四兄弟全都望着流零,眼中闪烁着不同的光彩。

    朴敏书更是痴迷得无法自抑,心中如有一把炽烈的火焰在燃烧,想得到流零的心情更加强烈。

    皇帝咳了几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过来,笑道:“‘桃花公子’这一舞可真让我们大开眼界,你说,你想要朕奖励你什么?”

    流零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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