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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色莲华 完结版第18部分阅读

    清色莲华 完结版 作者:rourouwu

    令,谁也不许出院门一步,手下的奴才谁敢出来乱走一律杖毙!”说完甩袖走了出去。

    李氏没脸,众人也不敢嘲笑,各自向乌喇那拉氏行礼告退。

    晚上,胤禛在东侧园的书房拿到张起麟和粘杆处两方送来的调查报告。

    在张起麟查到的资料里司碳间的掌事海嬷嬷每月常常拖延分发到各位格格及他后院里不受宠的侍妾那里的例碳,有时克扣有时以次充好,李氏襄理府务后几次向她示好收买都不为所动,后来李拿捏了她的错处,又以她家人相要胁,才令她在武氏、乌雅氏、苏宜尔哈的例碳里加入份量不多的麝香……

    至于武氏香炉里的红花却是她身边的管她衣物香料的丫环秋玲放的。武氏身边有两个丫环,一个叫三香,是她陪嫁进来的,相貌普通沉默,做事利落能干,另外就是这个秋玲了,她是外买进府,在武氏进府后分到她那里服侍,在胤禛印象里那是一个不太安份的丫头,不过他向来不动自己女人身边的丫环,加上她容貌身段也不是多惹人注意所以没怎么在意,没想到……

    他再拿起粘杆处递上的资料。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才是真相吧,司碳间的海嬷嬷以前受过宋氏的恩惠,看着是宋氏的人,不过宋氏向来以宜慧为首是瞻,难保不是她在背后授意。一箭双雕啊,既借李氏的手打压后院受宠的女人又使李氏在襄理府务期间出错,不管李氏有没有在这次事件中暴露出来,在他眼中总落下一个理事不力的名头。

    另外,秋玲的供词里,唆使她做下此事的是贾氏,而这个贾氏,分明有投向宜慧的迹象,武氏的事不过是“投名状”。

    平时里武氏跟贾氏走得近,武氏对贾氏多有照拂,她还真是个狼心狗肺的……为了家族与争宠,连好姐妹也能下得去手。不过,这些在后宫本就不鲜见。

    他冷着脸将手中的资料扔进炭盆里。这一世还真是有些变了,宜慧变得更狠绝,前世她还只针对李氏、年氏而已,这一世她是要将他所有出自她以外女人的子嗣都掐灭在摇篮里了。还有那个贾氏,前世府中根本没有这个女人,而她的出身也极奇怪,先祖是包衣,在世祖时期跟着豫亲王多铎师定江南有功被破例封为国公,到现在荣国公府传到她伯父贾赦已递减至一等将军之职……荣宁二府,安乐尊荣、一味玩乐的多,好学上进的少,这贾氏小选进了永和宫后不知怎么被德妃看中,隔年就赐给了他做侍妾。

    贾氏背后的人到底是宜慧还是他的好额娘呢?

    不论如何,总不好明着办了她们……传扬出去,他这贝勒府的脸面都没了。

    这晚,很多人无法入眠。

    第二天一早,胤禛的处置出来了:

    司炭间的掌事海嬷嬷、秋玲谋害主子当众杖毙,全府的下人都被叫去观刑。

    贾氏被禁足,没有他的命令不许踏出院门一步,乌雅氏同样被禁足半年,李氏罚例钱两年,抄《女诫》《女则》百遍,弘昀抱走,带着奶嬷嬷和丫环及珠珠哈尔进住多栽轩隔壁的松柏院——以后那里专给府中五岁以上的小阿哥居住。

    因乌喇那拉氏身怀有孕不宜劳累,府务仍由李氏和苏宜尔哈共同主持,统管外院庶务的张起麟和几位大管事协助。

    于是苏宜尔哈除了正式接手贝勒府的账房(专管府里的帐册,银钱往来)外,接手的府务又多了贝勒府名下的田庄、铺面(原来贝勒府是有铺面的,汗!)、针线房几项。

    李氏仍领着回事处(管着府里的人情往来,待客接物),另厨房、茶房也由她管——这两处最易出问题,做得好是应该,出了事要负责。

    除了司房、回事处,另一处最能反应整个贝勒府动向的随待处(负责府里的护卫)一直是由陈福(几名管事之一)领着的,他直接对胤禛负责。

    至于书房(这里指的是外书房及正院书房)、库房、更房、马房之类的事则有管事领着,总领权还留在乌喇那拉氏手里。

    这么一趟大动静下来,整个贝勒府上至后院中的主子下到每个管事仆役都免不了心中琢磨,这爷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贾氏被禁足、乌雅氏被禁足,这两位肯定是犯了什么错,失宠了,不足论。李侧福晋虽被罚了例钱又罚了抄书肯定也是有了错处,但管家的权利却得到了巩固,这到底是宠还是不宠?难说。最占利的算是新进府不久的钮祜禄侧福晋了,一手掌着整个贝勒府的财政大权及针线房(所有人的穿戴啊,也是个油水足的),可算是异军突起了。至于嫡福晋,一直就是贝勒府的女主人啊,眼下看着虽然失了不少管家之权,但主子爷不是说了,是怕她累着,等她肚里的嫡子或嫡女一生下来,什么事儿还不是她说了算?!

    有心攀附巴结的不免伤脑筋,到底挺哪一位好?

    62

    62、似水流年等闲度(上)

    二月,康熙带着太子胤礽与十三阿哥胤祥第五次南巡阅河,严禁太监与各宫女人认亲戚、叔伯、姐妹,违者置于重典。

    自出了武氏流产、海嬷嬷秋玲杖毙、几位主子禁足的禁足受罚的受罚的事,整个贝勒府的氛围肃清了许多,仆役丫环做事更认真,往来行走静然无声,连说话的音调也平了少许,婆子们在发觉海嬷嬷的家人也无声无息地消失后惊悚得连话也不敢多说半句……而当胤禛出现时,他们更是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杀鸡给猴看,永远都是那么有效。苏宜尔哈除了暗叹领导大人的王八之气无人可比,也欣喜于整个贝勒府的清静,若没有此事发生,她接手府务不知要被多少人甩飞刀眼,暗中下绊子呢,现在倒是平平稳稳地。好在她身边的几个丫环都是得用的,头脑能能力都不错,有她们帮着料理府务她的小日子照样悠哉。

    再一次感叹自己的先见之明。像领导大人在历史上那样累死累活打拼……那样的生活实在不是她的菜。知人善用,她只要最后检阅一下就行了。

    老子不在京,忙于政务的领导大人每次来不是见她宁静地练字,就是见她悠然的抚花弄草,不然就一脸享受地泡茶吃点心……见到他来,她都是亲自侍候他,有时他借她的书房处理不重要的事务,她也安静地在一边看书或刺绣,他原来还暗暗欢喜于这种温馨平和的相处,但忙起来后再见她这么悠然地生活就有些嫉妒了。

    “你的丫环呢,怎么总不见她们在你身边侍候?不要太放纵她们,什么事都主子自己干,留她们做什么?!”

    她很讶异:“她们有做事呀,”她掰着指头数,“她们要帮我管银钱、管衣物首饰、管吃食、管多栽轩的卫生,我名下的田庄产业,还有府里的账册核算……”

    他这才知道为何总不见她处理府务,原来不是碰不到,而是她根本就扔给别人了。

    她就这么不在乎到手的权利?!

    “而且,我如果连随手能及的小事都不做那跟猪有什么两样了?”她无辜地笑。

    不想跟猪没两样她还将她的事务扔给丫环做,也不知她什么逻辑!他指了指她手边的刺绣作品,一幅草原骏马望月图:“你不是有做这些?还有那些?”屋外的那些苗苗。

    她的绣品向来出色,自己身上虽没少她亲自绣制的荷包香囊并衣裳,但每回见她的绣品他仍有将之收藏起来的冲动,她的绣功还有绣品的图样,无论是意境还有构图都分外出色与众不同,比起那些传世名画也不逊分毫。

    ——他却不知,有了超强记忆力之后,她前世无论是看过的画展、绣展或是电脑上看过的各种各样的图片,脑袋里简直多得数不清,随便拿出一幅便胜过别人的苦思修改。

    “那怎么一样,这是兴趣,爱好……怎么,你想要她们在你面前伺候?”她微恼地瞪他,那是她的人,他可别想染指。

    他一僵,总不好说自己嫉妒她这样的生活,没事找碴呢。“这不是问问么,你自己心中有数就行。”

    她狐疑地看了他半晌,才放下此事。从此更不叫芳茶她们在他面前多出现,除非必要。

    转眼到了四月。

    这日她正捧着叫人买来的《全唐诗》看得津津有味,乌喇那拉氏身边的碧枝就来找,说福晋找。

    原来昨日五福晋和十四福晋分别诞下一男婴,派人送了帖子过来。李氏将帖子交给乌喇那拉氏过目,她只看了一眼就吩咐人找了苏宜尔哈过来,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贺仪我会吩咐乌嬷嬷准备好的。”

    乌喇那拉氏的身子已有六个多月,从上次武格格的事后她仿佛在沉默中消失了似的,连请安也改成了半月一次,苏宜尔哈却从不敢小窥她。

    同一天诞生,一个人去两处就太赶了,又有乌喇那拉氏发话,李氏不情不愿地将帖子摆在苏宜尔哈面前,“妹妹选一张吧。”

    苏宜尔哈可不会同她客气,自是选了五贝勒府的那张。

    李氏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事实上她更中意去十四阿哥府。她毕竟是德妃指给四阿哥的,且德妃是四阿哥的生母,十四阿哥是四阿哥的亲弟弟,怎么说都是亲这边比较重要了。

    洗三那日,苏宜尔哈带着春雨早早到了五贝勒府,看了五福晋,见她精神还好,躺在床上看那收生姥姥里里外外忙碌着,摆放着各种用具。“苏宜尔哈,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这么久没见,你看,我宝宝都生下来了,是个小阿哥。”

    宝宝就放在她旁边,五官与五阿哥颇像,也有知雅的影子,皮肤光滑、脸色红润,眼睛已经睁开,圆溜溜的很有神。“恭喜你了,生产顺利吧?”苏宜尔哈坐在她床边的绣墩上,问道。

    “顺利。”她笑的一脸满足,“我们爷比谁都还紧张呢,额娘(宜妃)也派了有经验的嬷嬷帮忙……生了个阿哥,总算没叫他们失望。”

    苏宜尔哈心知她也是有压力,如今一切都如愿,自是心满意足。“小阿哥看着壮实,精神头也好,定能长命百岁。”

    “嗯。”五福晋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慈爱地凝视着儿子:“放心吧,不能护着他长大,我这个嫡福晋也白当了。”刘佳氏、瓜尔佳氏就算生了庶女庶子又怎么样,眼看着她这个嫡福晋怀孕生子,不知死活朝她伸手只会遭爷厌弃,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谁下的手,可是除了她们还会有谁?!她以前是不争,可是现在她有了嫡子,一切都不同了!她不会对她们怎么样的,就像苏宜尔哈所说,感情是需要经营的,聪明的女人对付男人,而她们就留给她们一心争宠的爷去对“对付”吧。

    两人说着话,婴儿忽然哭了起来,奶嬷嬷进来将孩子抱去喂奶。不一会儿,太子妃还有三福晋、八福晋她们也陆续来了。

    八福晋见苏宜尔哈早到便打趣着说:“知道你跟知雅好,定能在这儿看到你。瞧你嫁入我们皇家,一年到头闷在自己的院子里,不露个面,都快忘了有这么个人……不过,倒是越长越好了,告诉我,吃了什么灵药?”

    “我就是个闷的,不爱出门,有什么办法,想请老天爷将您分一半给我罢……只怕八阿哥不愿意!”却将那什么灵药躲了过去。

    太子妃闻言微笑,三福晋和五福晋却拿着帕子捂嘴直笑。八福晋脸一红,“你这个捉狭的……”朝苏宜尔哈挠过去。

    笑闹了一会儿,奶嬷嬷又将婴儿抱回来,才停下改看孩子,见孩子长得秀气精神又纷纷赞了几句。

    “也是巧,五弟妹跟十四弟妹同一日生产,又都是头一胎,我们这些妯娌不好厚此薄彼,只好来分队庆贺,说好了,我们来五弟妹这里贺了‘洗三’‘满月’就到十四弟妹那边,今日到十四弟妹那边的也是同样。不过,贺仪我们不会少的!”

    “那我们宝宝也没吃亏啊。”五福晋笑了,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几人又说了会子话,洗三的时辰到了,奶嬷嬷进来抱了孩子出去准备,太子妃几人也出去添盆。

    洗三礼苏宜尔哈在淇哥儿时就看过一次,“香汤”盆中下果子、彩钱、葱、蒜等与生育相关的吉祥物,盛集的亲宾参与围盆、搅盆、添盆、洗浴等仪式,八福晋还忍着羞意吃了盆中一颗直立的枣子,期盼来年生男。

    各宫的娘娘也遣了嬷嬷来添水添金锞子,康熙也派了太监宣读他给小阿哥起的名字。五福晋生的是五阿哥的第四子,起名“弘昂”,十四福晋生的是十四阿哥的第二子,起名“弘明”。

    苏宜尔哈回去同胤禛说起小阿哥如何可爱,满月和百日时她要送什么礼时,他搂着她道:“你快些长大,也给爷生一个小阿哥吧。”

    她一怔,他知道她在避孕呀?

    “爷知道你娘请人教过你医术,爷也问过太医了,太早生孩子对大人小孩都不好……你快些长大,到时多生几个……爷一定好好教养他。”乌喇那拉氏肚子里的那个他实在没信心他(或她?)能健康长大。而李氏,他从没打算让她的孩子继承他的大位。

    她满脑子黑线,他不是把她当母猪养吧?

    而且他要教养孩子?说真的,他教导孩子的能力真真不如他老子康熙爷啊,她实在没信心他能教好……当然,面前这个是重生的,也许能有所改变吧,但再怎么改也是一个有前科的人啊……

    她纠结了。

    63

    63、似水流年等闲度(下)

    “钮祜禄额娘,这些果果能吃吗?”

    这天傍晚,苏宜尔哈带着馨桂、清兰正挎着小竹篮摘草莓,偶有下人走过也没去注意,突然听到这么一个稚嫩的声音不由愣了愣,抬头一看,原来是二阿哥弘昀,只见他挺着矮矮的小身子,白皙滑嫩的小脸蛋正努力控制渴望的眼神,一脸严肃地问。

    有点领导大人的影子,不过圆溜溜的眼睛更像李氏。苏宜尔哈看向他后边显得有些拘束不安的嬷嬷和丫环小太监,把眼光移回小包子身上,微笑道:“可以呀,这果子叫草莓,它可有营养了,对风热咳嗽、咽喉肿痛,声音嘶哑、夏季烦热口干、腹泻者都很有用哦,你要吃吗?”

    “嗯。”他点了点头,眼睛盯着绿叶间那红艳艳的草莓,并没有动手抓了就吃。

    很可爱的小包子,苏宜尔哈突然很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苏宜尔哈叫人再拿一个空篮子过来,递给他:“那你自己摘,摘多少都送给你,你带回松柏院,要吃就让嬷嬷帮你洗,好吗?”

    他看了看她们各自篮子里的草莓,点了点头。

    几人默默地摘草莓,直到将熟透的都摘下。苏宜尔哈接过迎春她们递来的布巾,给弘昀拭了脸和手,又稍微清理了下自己,蹲□子问他:“二阿哥要回去用晚膳还是在多栽轩跟钮祜禄额娘一起用?”

    弘昀张着大眼静静瞅了她一会儿,才在他奶嬷嬷紧张的眼光下说道:“我还是回松柏院用吧。”

    苏宜尔哈点了点头,叫清兰送他们出去。

    晚些胤禛过来时,苏宜尔哈将这事告诉了他,道:“爷以后有空也到松柏院陪陪二阿哥用膳吧,小孩子太久不接触父母也不好。”虽然圣母了一回,不过看着五六岁的孩子孤身带着一群奴才住在偌大的松柏院,那乖巧寂寞的眼神……唉。

    自从武氏出事他趁机将弘昀抱离西院放到松柏院,李氏每天也只能在弘昀跟乌喇那拉氏请安时看得见他,关心儿子时也只能吩咐身边的丫环将做好的衣服鞋子或吃食送去。

    他点了点头,弘昀现在跟着邬先生在东侧园学习,自己虽然常常见得到他,生活上也常常询问,但一起用膳之类的事确实没有。至于李氏,等等再看罢。

    在他心里李氏那个女人就是不会教孩子的,上辈子的弘时都让她教成什么样儿了,虽说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有不是,但他那一肚子的利欲薰心却全是她影响的。尽管弘历中晚年也挥霍奢侈,耽于美色,但他认为最大的责任却在于晚年将他教养在身边的康熙,那孩子只看到了他皇玛法的光环却没深刻认识到盛世得来的不易……自己也将他保护得太好,让他江山得来太易……再有机会,定将那小子狠狠磨砺一番!!!

    太阳渐渐西沉,晚风徐徐,在院中用了膳的胤禛感觉浑身黏腻不已,便拿了苏宜尔哈给他做的夏袍去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回到寝屋时看到她坐在床沿,手上拿着根淡绿色的绳子正将一颗颗龙眼大小的满绿翡翠珠子串成手串,末了将绳子两端合在一起穿了颗淡蓝色的晶莹剔透的珠子,并打了个漂亮的结。

    “做什么?”他在她旁边坐下,看着她拉了拉那手串,那弹性瞧着比牛筋鹿筋做的绳子强多了。

    她朝他嫣然一笑:“我送您件礼物。”说着拉起他的左手将珠串套进他的手腕。胤禛只觉得一股子凉意随着珠串贴在手腕弥散在身上,不由畅意地吐了口气,好奇地打量起手上的珠串,最后将眼光放在那颗淡蓝色的不足其他翡翠珠子一半大小的晶体上。

    说它是晶体是因为它更像冰晶一类的东西,它有面,有棱边,虽然跟鹅卵石一样被磨滑了,仍一眼能看出它不是椭圆或圆型。“你房间里不用冰块是因为它?”

    “嗯。”苏宜尔哈点了点头,起身将那个摆放在柜架上的琉璃盘拿了下来,端给他看。

    琉璃盘里放着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水蓝色冰晶,胤禛拿到手中,只觉得凉凉的,并不冻人,然而它所散发出来的凉气经久不散,辐射范围也广。“这是什么?”

    “我叫它寒冰精晶,这东西戴在身上可解暑热,又不会伤身。”

    胤禛微挑了下眉,她叫?“是不是还有相反属性的东西?”他可没忘,当初司炭间的海嬷嬷在分给武氏、乌雅氏和她的银丝炭里都放了易致妇人小产、不孕的药物,只她没用到那些炭身体没受影响。

    “还有一种火红色的,能散发温热气息,我叫它火焰精晶。”

    “哪来的?”他似笑非笑地瞅着她,送给他这串手珠是打算告诉他了吧。

    “嗯,”苏宜尔哈一脸不好意思,“嫁给您后我修炼的功法似乎有了突破,总是能梦见一处仙境般优美的地方,渐渐地,也不必非要入梦,只要想想就能看到那里,后来我发现能将那里的一些小东西带出来,例如这种精晶,还有一些果子。”

    她小手朝虚空一摆,手心凭空出现了一颗桃子。讨好地将桃子捧到他面前,“爷,您吃。”那可人的小模样就差在身后按根尾巴摇一摇了。

    他拍拍她的头,原谅她开始的隐瞒,想到她的跟那个仙境的联系是随着她修炼的那套功法而加深,不由有些忧虑,不会修到最后成仙去了吧?好不容易有个顺眼的,处着也舒服无比的女人,他可不想到最后飞了。“你那套功法很容易修炼吗?”

    苏宜尔哈老实地摇了摇头,“没感觉。”确实是没感觉呀,前世在起点看的那些玄幻修仙小说,哪个不是一层一级地往上爬,独她修的这套吐纳藏息之法,无头无尾。不过这样也好,修炼起来没什么负担,她现在也不用特别修炼了,日常里的呼吸都同化成一个节奏了。

    胤禛嘴角微抽,这是什么女人,连这么重要的事也能没感觉?!“你原来说要让我修炼的不是你这一套吧?”

    “不是,我这一套除了我别人修炼了也没用的。”苏宜尔哈眼睛一亮,“你愿意修炼那套功法了吗?那套功法很不错的,我保证!”

    这个世界有没有修真者她至今未曾感觉到,但至少曾经是有的,从章佳氏那得来的玉简就可证明,在云居寺时见过的那个老和尚也算得上是个修佛者……如果,他愿意修真,也许能陪她久一点,也许到最后,她不会是孤单一人。

    “你先跟我讲讲那套功法吧,我现在正练一种佛门玄功,也不知会不会相互抵触。”

    苏宜尔哈一想也是。

    “这套功法叫《混元金身诀》,它分有三部分,前两部是炼体与炼气的功法,要同时修,将人的肉身和精气神锤炼至一种巅峰状态才能进行后一部的筑基修真功法了,这部修真功法有九层,但每修完九层功法修为都会缩回第一层,连续九次,最后达至混元金身才算功成。”

    说完,她又下了床,将琉璃盘放回柜架上,又打开下面的柜子装着从里面拿实际是从空间拿出来的两个厚厚的册子——正是她抄写出来的《混元金身诀》的前两部功法,走回床递给他看。“您看吧,能练就练,不能练也没办法。”

    不在意,随便乱放!对她的态度胤禛极度无语,这个小妞太气人了,虽说他如今也不怎么觊觎她的东西,但这么随意……一想起自己前世为了身体健康还蠢得招了一班子三脚猫的道士炼丹,活活压垮了原就孱弱不已的身体……前世求之不得的东西,今生被这么随意搁置,郁闷得叫人吐血。

    “你先睡吧,我看看。”

    重活一遍的他对于养生已注重了许多,再加上又人性音处得了佛门修炼的功法,身强体健的胤禛对于长生的追求淡了许多——前世他原就是放不下江山社稷才想着活久一点,今世没了那点执着,却反而得到了许多。

    命运有时实在捉弄人。

    他移了宫灯架子放在床边,借着灯光翻起她拿出来的功法,不一会儿就被里面博大精深的阐述迷住。她说得太简单了,单那炼体之法就比他重生后搜集到的任何一种武功秘笈要高明千百倍……他很怀疑,以一个凡人之躯及百年的时间他是否能将它练成。

    而闭着眼睛蜷躺在他身边的苏宜尔哈则想着,自空间有了那个解说功能到现在她已对空间的物种认识了七七八八,原来那个玉简上的炼丹所需的药材她空间里大部分都有,如果胤禛真的修炼这部功法,她是不是就要为他准备一些丹药了?不,还是慢慢来吧,在她真正确定他对她、对她的家人无害之后……

    她也不能太相信自己的直觉啊,尤其面对的是这么一个腹黑又善隐忍的男人。

    这晚,注定两人不得安眠。

    下半夜,有人来报乌喇那拉氏要生产了。

    还不足月呢,这是早产。随着胎儿的月份越大乌喇那拉氏就愈发虚弱的身子,苏宜尔哈认为孩子能早点生下来说不定还好一些。

    两个人匆匆忙忙地穿戴完毕赶往正院。那里,乌嬷嬷已指挥了丫环婆子准备生产事宜,连稳婆和太医也请了来。

    不一会儿,李氏也过来了。

    三人在产房外听乌喇那拉氏渐渐无力地喊叫,胤禛蹙紧了眉,这关头,他宁愿不要孩子也不希望嫡妻出事,再娶一个继福晋也不定能像乌喇那拉氏般镇得住场面,再说要是指个性子蠢笨的又或是如郭络罗那般的妒妇那就玩大发了……

    血水一盆一盆地端出来,乌嬷嬷原来还镇定的脸色渐渐地也有了慌乱之色,催产药也端进去了两碗,直到天色微光,才听到产房传来婴儿的哭声。

    “恭喜主子爷,得了位格格!”

    李氏刚松了口气,又听产房里传来“还有一个”“是双胞胎”之类的话,提着心等了半刻钟才又听到婴儿的哭声,“是位格格!”

    乌喇那拉宜慧拖着孱弱的身子辛苦怀胎九月,顶着伤身之险连喝了两碗催产药,好不容易生了下来,却是一对双胞胎女婴,一口心气提不上来立时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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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时疫(上)

    自打乌喇那拉氏生下双胞胎女婴之后身子彻底垮了下来,她明白自己再没有机会生下嫡子子,也许连承宠都做不到……这个认知差点令她撒手而去,若非乌嬷嬷抱着初生不久的双胞胎在她床边哭诉,她也许坚持不下来。

    她若死了,她孱弱的女儿还能活下去吗?整个贝勒府她能信谁,她的夫君么?如果靠他有用,弘晖哪里会死……靠那些女人或是后娶的继母?在深宅后院生活过的女人都知道生活是怎么一回事,谁会善待敌手的女儿,她们一个个盼着她死,想着分她的权,想着她们的儿子能得世子之位呢。

    她若死了,乌喇那拉家怎么办?父亲已荣养,手中没有昔日权柄,兄弟没有一个成器到足以支撑起整个家族的……不,她不能死。

    她红着眼眶灌下一碗又一碗的补药,心想到最后竟是钮祜禄氏的那支上百年的野参救了她的命。而她在听说自己的参药效比其他的参好后又送了一支来……她不送来也没人说什么,也承她的情,可她还是送了!

    钮祜禄氏也许并不单单是为了在爷面前表现吧,自己身子不好,得益的还不是她跟李氏么?!

    乌喇那拉氏卧床调养了半年,想明白了很多事。

    她现在虽然能站能走,毕竟身子大损过,动不动就晕眩,浑身酸软无力,连太医也说从此要保养,不可操劳。管家之权是拿不回来了,好在爷是个重规矩的,李氏、钮祜禄氏就算掌了府中的大部分权利,每天也必须给她请安,大事也须向她回禀,她点头了才能去做!

    她感谢他给她这份尊重与体面!

    因为她这个福晋真的只是挂着个名头了,无子,不能承宠……传扬出去,曾经对她赞许有加的皇阿玛也……

    她不敢想那后果。民间普通的人家都能以此为由休妻了何况皇家,也许不会休妻,但让她病逝也不过一碗药的事。即便不到如此地步,可领着份例当摆设又被当靶子的滋味能好过么?

    但是,再体面也只是体面,没有了权利、没有了嫡子,没有了健康的身体贤惠的本钱,谁会高看她一眼?她不能光靠他给的尊重,若哪一天进了个狐媚的,分薄了他对她的结发之情呢?她必须有一个助力。

    她跟李氏的恩怨纠缠已久,她相信弘晖的早逝李氏定有在里面动手脚,也不是没发生过不是吗,再说,她也曾害她的弘盼生下来就体弱,未足月便殇……她只能选择钮祜禄氏,她也算瞧明白了,这后院中的女人也只她规矩、从不道人是非、出口挑衅、蓄意害人。如果她能一直这样,那么支持她总好过别的女人。

    跟乌嬷嬷商量了半天,定下了她们日后在贝勒府的行事方针,在不破坏后院平衡的情况下,尽量跟钮祜禄氏交好,如果她生下阿哥,聪明又健康,那就支持那孩子得世子之位。

    转年三月,康熙又带了大阿哥胤禔、二阿哥(太子)胤礽、四阿哥胤禛、九阿哥胤禟、十三阿哥胤祥几位阿哥巡畿甸。

    前脚刚送走胤禛,后脚就迎来了赵嬷嬷,原来章佳氏又怀孕了,苏宜尔哈乐得差点就跟她回钮祜禄府去。

    领导大人不在,她要回娘家还得乌喇那拉氏批准,想了想,她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拿了些滋补的药材及瓜果让春雨同赵嬷嬷一起带回去,并让春雨跟老太太及章佳氏说让淇哥进府跟她住些日子,她好久没见弟弟了,怪想念的。

    春雨去了后,苏宜尔哈带着芳茶亲自到正院见了乌喇那拉氏,跟她说要带自己的弟着进府住些日子,乌喇那拉氏答应了:“这点子事还巴巴跑来跟我说。”

    苏宜尔哈微笑道:“福晋才是这府里的主子,无论大小事都应该跟您说一声的。”

    从她进门起,脸上就是这种淡然的笑……

    乌喇那拉氏怔怔地看着出落得愈发清丽绝俗的苏宜尔哈,叹了口气:“你是个好的,眼看一年又过一年的,还是赶紧给爷生个阿哥吧。”心里却在问自己,真的有不争的女人吗?就算真的不在意,有了孩子以后也会变的吧。

    苏宜尔哈一怔:“福晋?”

    “我是没希望了,”乌喇那拉氏苦笑,“但我希望未来的世子是你的儿子,这样,我的殊兰和耶布淳格(双胞胎的名字)才能过得好……”

    回了多栽轩,苏宜尔哈对芳茶道:“你叫人去砍几根竹蔗来吃。”

    她在多栽轩□院角落处种了一小片竹蔗,从二月开始有空没空拿它磨牙,当然,更多时候用它煲汤,特别是和着荸荠、羊肉一起炖着吃。

    她并没有将乌喇那拉氏的话放在心里,也没有答应她什么。关于孩子,她喜欢,也真心期盼在未来的某一天生他下来,爱他、教育他、看着他成长……她从未想过拿他们当筹码,谋划利益。

    而她现在才十五岁,怀孩子……还太早了。不管乌喇那拉氏存的什么心思,拉她对抗李氏也好,为她着想也好,或是如她所说为她的女儿日后打算也罢,她不会改变自己的生活态度或方式。日子是自己在过,不是为了别人。

    “姐姐!姐姐!”钮祜禄毓淇一进多栽轩便朝苏宜尔哈屁颠屁颠地跑去,他才三岁,正是最可爱的年纪,对这个一岁后就很少见面的姐姐却很依恋,觉得她身上有自己很喜欢的气息,而且姐姐每次见他都会给他好吃的水果和果汁……

    “淇哥儿!”苏宜尔哈弯身搂住他冲过来的小身子,抱起,“哎哟,我们淇哥儿再长下去姐姐就抱不动了!”

    淇哥儿张开藕节似的双手搂住她的脖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道:“姐姐,额娘肚子里有弟弟了,他们不喜欢淇哥儿了……”

    “谁说的?”她笑着亲了亲他包子似的小脸蛋,走进屋里。

    “老太太……还有阿玛,他回来看到淇哥儿也没有抱抱,一直看额娘的肚肚。”

    “哦,老太太真这么说,没别的了?”

    他将小脸埋进她脖颈,小声道:“淇哥儿没有不乖,没有闹额娘。”

    “老太太骗淇哥儿的,因为她希望淇哥儿是个乖孩子才这么说的,” 苏宜尔哈笑了笑,哄道:“额娘和阿玛会这么小心肚子里的弟弟妹妹是因为他们还小,要小心保护才能长大,淇哥儿小的时候他们也这样哦,你看,他们有不喜欢姐姐吗?”

    小孩子还是很聪明的,毓淇数着指头道:“老太太、阿玛、额娘……还有淇哥儿,都好喜欢姐姐哦。”

    “对呀,所以他们忽视我们淇哥儿只是暂时的,将来额娘生下弟弟妹妹,他们也会像淇哥儿喜欢姐姐一样喜欢淇哥儿的。”

    “真的吗?弟弟妹妹也会喜欢淇哥儿吗?”他眨着眼问,得到她的肯定后,认真点了点小脑袋,“我要教弟弟认字,把我的小风筝、小马马给他玩。”苏宜尔哈教过他认字,小风筝和小马马也是她送给他的小礼物。

    “嗯,我们淇哥儿是最好的哥哥了,来,姐姐拿水果给你吃。”

    苏宜尔哈放他坐在榻上,拿了两个水晶盘子装了葡萄、蓝莓、草莓等水果放到炕桌上,又亲自剥了个猕猴桃喂他。

    小家伙塞得满嘴果肉,空了还不忘道:“淇哥儿要听姐姐讲故事,将来淇哥儿也讲给弟弟听。”

    苏宜尔哈伸手刮了刮他的鼻鼻,逗他:“姐姐讲过的故事淇哥儿都记得啊?”

    “记得记得,淇哥儿会讲,淇哥儿有讲给老太太听。”

    真的假的?不过小家伙从在额娘肚子里就吃了不少空间产品,聪慧些也不足为奇。“那你讲一个给姐姐听。”

    他眨了眨眼,不是应该姐姐讲给他听的吗,怎么变成他讲了?

    苏宜尔哈听他讲了个《乌鸦喝水》,比她讲的短了许多,但故事是讲明白了的,连乌鸦的聪明和为什么选用填石子的方法也说了出来……对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说很难得了。

    当初她给他讲这些小学课本上带着教育性的小故事是觉得它们比西方那些童话故事有教育意义多了,当然,还有一些《三字经》里的故事。

    毓淇的聪慧一下子激起了她的教育瘾,几天下来,除了陪他玩游戏,给他讲故事,还教他读书认字……生活充实了不少。

    这天早上,她正与淇哥儿用早膳,小太监张保匆匆忙忙来报:“福晋,不好了!”

    很少见张保这么慌张,苏宜尔哈心下一沉:“什么事慢慢说,不要急。”

    张保匀了口气,继续道:“万岁爷带着几位爷巡视京畿一路到了邱县,不知怎地得了时疫,咱们主子爷自请进入庄院……侍疾。”

    “什么?!”苏宜尔哈惊得站了起来。

    65

    65、时疫(下)

    时疫,用白话讲,就是流行传染病。跟现代的流感啊、甲流啊、非典啊,差不多类型,但现代的这些流行传染病有专门的医院照顾病人,有专业的医生医治病患,有医药机构研究药物……古代有什么?跟天花一样,靠人的体质,靠运气,熬得过就活,熬不过就死。

    她记得历史上的钮祜禄氏就是因为侍疾才得了胤禛的宠生了弘历的,可生病的是胤禛啊,什么时候变成康熙了?而且胤禛还主动要求侍疾……这历史,都歪到哪里去了?!

    “我去找福晋!”她脚步一顿,喊来馨桂,吩咐她送淇哥儿回钮祜禄府,又叫春雨帮她准备几身素简一点的衣裳及一些药材纱布。

    带着芳茶匆匆赶到正院,乌喇那拉氏高坐正位,毫无血色的脸木然地对着底下的寂静无声的女人……

    “苏宜尔哈请福晋安,福晋吉祥!”恭谨地行了个礼,苏宜尔哈不待乌喇那拉氏叫起便直起了身子,脸上微带急色,“福晋,我听说皇上得了……时疫,爷主动请求侍疾是不是?”

    “没错!”乌喇那拉氏声音有些空洞,得了时疫的人可以说九死一生,而且它的传染性极强……靠近病人,可以说很难幸免。她不明白,跟着皇帝巡视京畿的阿哥有长有幼,何时轮到她们爷侍疾了,他,这是想要丢下她们这一大家子么?!

    “那怎么办,我们不能干等!妾身准备了一些药材……”

    乌喇那拉氏眼睛一亮,唇角略松地看着苏宜尔哈:“妹妹愿意代表四贝勒府去么?”

    苏宜尔哈一怔,忽然明白了她方才来时堂屋里凝滞的氛围所为何来了,原来没有一个人愿意去侍疾。她们的夫君,平日里表现得多爱多依赖的人此时不顾自身危险在尽孝,她们论情论理都不能不有所表示,派个奴才送药材算什么,她们中间必须有人挺身代表,才能显出他们四贝勒府的上下一心,共进共退……没理由主子爷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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