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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之宛妃传第53部分阅读

    清宫之宛妃传 作者:肉肉屋

    烟青色的旗装。头上垂下累累珠珞,四妃第一人的华贵雍容在她身上很好地体现出来。每一处的打扮都精致而美丽,连那双花盆底鞋的鞋面亦镶了两颗猫眼大地珍珠,月凌在无意中看到她的鞋子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又若有所思地瞧了瞧自己地鞋子。宫中主子的鞋子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三寸高的花盆底鞋,没有人是可以例外的,而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在廷禧宫里会觉得怪,终于知道了,原来如此……

    解开了心中的疑惑,月凌心中却更显沉重,如姐姐,那床上躺着地人不是你对不对。如果是的话,为何床下会没有鞋,你不在又去了哪里。为何连我也不肯告诉,难道你真的已经一些些都不信任我了吗。16k更新最快不信任我这个与你一道进宫。一道走来的姐妹了吗?是因为我得了宠,所以你才不信任我吗?

    贞妃闪着精光的眼在月凌变化不已的脸上划过。嘴角噙起一丝不为人知的情绪,转瞬便散去眼中的精光,使双眼变得平滑和雅,她拍着身边椅上的锦垫道:“洛嫔来了,快来这里坐下,戏已经开始了呢!”

    月凌轻应了声,走过去挨着贞妃地身边坐下,在她与贞妃之间的桌几上早有人沏好了茶,摆好了水果,那一边绿衣在将她引到后便站到了贞妃的身后。

    待得月凌坐定后,贞妃悄然望了她一眼后就不再说话,而是专心看着台上地戏,莺莺之声,丝胡之声,不停的传入耳中,然月凌却始终无法凝聚了精神,她地心中始终牵挂着刚才地事,如果清如当真不在宫里,那她又去了哪里呢,又为何要瞒着所有的人呢?

    不知不觉中台上地戏已经落下了帷幕,贞妃意犹未尽的拍着手,又着绿衣去赏了那些个人,随即她转过头对月凌道:“洛嫔,你看这戏唱得如何,本宫觉着他们比以前那班要好许多!”

    月凌正自想着心中的事,一下子没听清贞妃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胡乱的应了声,贞妃低头一笑,伸出带着绿玉戒指的手去牵月凌:“怎么了,本宫见你从来到现在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可是不愿陪本宫看戏?”

    “没有!没有!”月凌慌张的摇着手,生怕说晚了让贞妃误会:“能够陪娘娘看戏是月凌的福气,月凌怎么会不愿意,何况娘娘平日里又那么爱护月凌,月凌感激尚来不及,又怎会……”

    她犹自要说下去,那厢贞妃已经失笑起来:“你这般慌张干什么,本宫不过随口说说开个玩笑而已,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本宫再清楚不过!”说到这里她轻拍了一下月凌的手,旋既道:“到底你心中有什么事,能否说出来与本宫听听?”

    月凌迟疑地从贞妃那里抽回了手,神色之间是恍然的犹豫与挣扎,她有心要将刚才在廷禧宫中的事说出来,可又觉得如此说出来不妥,说不定就会害了如姐姐,所以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定夺。

    贞妃也不催促,只挂着浅浅的笑意在前面走着,纤长的珠珞在她颊边晃着,不时带起一丝艳光,月凌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蜷在袖中的手不停地握紧然后松开,直到这样好几次后,她心中方有了决定,快走几步来到贞妃的身侧,垂目道:“娘娘,月凌并无什么心事,只是昨夜未曾睡好,所以显得有些倦怠,如果有什么地方让娘娘不高兴的,还望娘娘见谅!”几经思虑,她最终还是没有将清如的事说出来,即使清如真有什么事隐了她瞒了她,亦或者骗了她,她亦相信其必是有着什么苦衷,万一要是将此事捅出去从而伤害到了她,那自己会懊恼一辈子的,数年的姐妹让她决定将这件事藏在肚中,不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对她帮助最大的贞妃!

    听得她的回答,贞妃细长的娥眉微微蹙起,嘴角更是浮起一道圆弧:“原来是这么回事,却是本宫想错了,本宫以为你是有什么心事呢!”说着她停住了脚步,由于她停下的太过突然,月凌一时不察显些撞到了她,幸而极时收住了步伐。

    侧耳听着风声掠过,凉意在肤间滑过,贞妃弯身从脚下拔了一颗绿黄相间的小草在指间把玩着,她缓缓道:“洛嫔没事与本宫说,本宫却有一件事想与洛嫔说,只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听本宫唠叨?”

    贞妃的态度让月凌有着几分不解,不知是怎样的事,竟让贞妃说的如此郑重,隐隐不安地道:“娘娘有什么事尽管说,月凌必然仔细听着!”

    贞妃走的方向并不是她自己的翊坤宫,也不是月凌的咸福宫,倒像是漫无目的的走着,猛然抬头,突然见到朱红盘龙的柱子,原来她们已然走到了崇敬殿,天一直都是阴暗的,太阳躲在云层后面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出来,整个紫禁城都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同样的人,紫禁城中的人更是脱不开这片阴沉。

    贞妃抬眼定格在那根通天柱上,手缓然抚上光滑的柱身,翠绿与朱红的对比是那么明显,本来这两种颜色放在一起是绝不会和谐的,可中间有贞妃素白的手做缓冲,看起来竟是出三的谐色。

    “洛嫔,几日以来一直都不曾见宛妃出现过,你知道她是去哪里了吗?”贞妃一张口便来了这句,着实吓了月凌一跳,自己刚刚想的事,怎么贞妃就问了出来,难道她有读心术不成?当然月凌知道这个是根本不可能的的事,她暗思了一会儿道:“臣妾不知!”

    “哦?”贞妃似有些不信地道:“你与宛妃关系这么好也不知道?”她侧过目与月凌平视,没一会儿功夫,月凌便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然她的嘴里依然低声道:“臣妾确实不知!”

    贞妃轻叹一声,收回了迫视她的目光,略带了些无奈地道:“本宫原以为凭你和宛妃的关系定然会知道,哪知原来你也不知,看来宫中所知所晓的只有皇后一人!”

    月凌的双手微微一抖,好象有什么东西扎了她一下似的:“月凌不知娘娘此话为何意,皇后……她知道了什么?”

    贞妃未马上回答了她,而是斜睨了身旁的绿衣一眼,接触到她的目光,绿衣心有所明的微点一点头,仿佛暗示了什么。

    “是本宫害了你!”贞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接着又道:“其实早在几天前宛妃就已经不在宫里了,可叹关系与她最好的你竟然还一无所知,是本宫害了你,若不是你与本宫走得近,她也不会如此防着你,唉!”说到最后她摇头叹息,神情伤感。

    “娘娘您到底知道什么,为什么如姐姐会不在宫里,还防着我,到底这是为什么,她去了哪里?”虽早就猜到清如极有可能不在宫里,但如今从贞妃口中证实,还是有些吃惊。

    贞妃仰头长叹一声道:“刚才本宫去了皇后的坤宁宫,在与皇后说话的时候说到了宛妃,从而无意中听她漏说出了宛妃的去向,原来早在数日之前,她就已经秘密随皇上一起去太华山狩猎,而整个宫中她只告诉了皇后一人,看来宛妃现在对皇后的信任比对你更多啊,洛嫔!”其实贞妃说的八分是真,两分是假,皇后确是宫中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但并不是清如告诉她的,而是福临知会她的,毕竟她是一宫之主,宫里骤然不见了一个妃子,做皇后的岂能不知情。

    清如当时不知会包括月凌在内的任何人,本是一片好意,毕竟后妃随皇上出宫狩猎是一件恩宠极盛的事,说出来,只会徒惹别人眼红,还不如不说,哪知如今却被贞妃拿来做文章,这恐怕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事。

    姐姐……随皇上……出宫狩猎……

    第六十一章 是是非非(3)

    月凌在心中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其实这是皇上对姐姐的恩宠,她原本并无什么好嫉妒的,可是她不明白,为何这件事姐姐告诉了皇后,却不曾告诉她,甚至还让宫中的人联合起来骗她,难道她们之间的感情真的就这样薄疏吗?

    原本很简单的事,却因人心而变得复杂起来,因为人心本来就是最复杂的!

    一股怅然涌上月凌的心间,痴然间忽觉她与清如的距离正在被一件又一件的事拉远,再回不到从前无猜无忌的时候,最可悲的是,她甚至不知要如何去将这远去的距离再度拉近!

    贞妃从说话的时候起一直注意着月凌的神色,直到见她快要回神的时候,方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眼,背对着崇敬殿极目望向远方,一层一层的宫阙楼台起伏不绝,没有阳光反而让她看的更远更清!

    风逐渐大了起来,带起不远处一枝两枝的残菊花瓣飘到她们的面前,月凌无意识的伸出手将花接在手中,或黄或白的花瓣停在她纤小的手里,一声轻叹逸出了她的菱唇,手握住,握紧,再握紧,仿佛是要用握紧的力量来阻止眼泪的落下,她不想哭,至少在这个时候不想哭!

    这时,贞妃已然收回远眺的目光,将手轻搭在月凌的肩上:“你要是想哭就尽管哭吧,是本宫不好,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何况要不是因为本宫,宛妃也不至于与你生疏至此,你要是想怪本宫就尽管怪的!”

    耳边飘着她的声音,月凌不曾回答也不曾有所动作,甚至于连眼也不眨一下。直到,直到风吹干了眼中的水光,她方凄然笑道:“娘娘待月凌这般好。月凌又怎会怪娘娘,要怪也只能怪月凌命不好!”

    “本宫虽然是为你着想。却是好心办了坏事!”贞妃悠悠的说着,话语中几多自责让月凌听了更觉心中不安,月凌正欲说话,贞妃先声道:“不如这样,待得宛妃回来。本宫就去与她说清楚,省得她误会你!”

    哪想月凌却缓缓摇头道:“不用了,月凌不想再麻烦娘娘,如姐姐虽然现在对我有所误会,但我相信时间可以证明一切,日久天长,如姐姐终有一天会明白我地,也会明白娘娘您的!”

    贞妃闻言倒也不再坚持,只道:“那可就要委屈你一阵了。16k更新最快唉,希望宛妃能早明白你的苦心,与你重修旧好!”

    其实清如对月凌并没有不相信或者疏远地意思在。顶多不过是凡事留几分在心,没像以前那样什么都说。这只能说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在宫里再平常不过,并没有什么不对。但经贞妃地嘴一说,却仿佛清如对月凌有很多意见似的!

    月凌无声地点着头,这件事让她心乱如麻,再没了什么闲适的心思,匆匆与贞妃告了个罪,便独自返回咸福宫去了,她不曾看到在她身边那道带着几分戏虐的目光。

    八月二十日,福临带着清如,玄烨以及一干扈从的大臣们浩浩荡荡地回到了紫禁城,这次围猎虽然时间很短,但却比以往的更精彩,尤其是三阿哥玄烨在围场上的表现,让许多人包括福临在内都对他刮目相看,玄烨不光文好,连骑射的武方面也是很有潜力,将来绝对会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人!

    刚刚因为皇上不在而沉寂的后宫,随着福临的回来再度热闹了起来,各宫的妃子俱打扮的花枝招展,千娇百媚,只等着皇上早日召幸。

    清如在随福临回宫后,避开旁人回到了延禧宫,知道她今日回来地湘远等人早就拿了东西在殿内候着,一见她回来,立刻服侍其沐浴更衣,换下那身侍卫服,重新着上了旗服与花盆底鞋,转眼间,一个娇柔美貌的妃子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清如伸着双手,让子矜为她涂着丹,护甲与戒指在桌上静静的放着,只待涂完丹便戴上。

    与此同时,湘远在她身前说着她离宫几日间,宫里发生地事,其中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待听得月凌来她宫中探望地时候,清如闲散地神色才紧了起来,而湘远也知道她的心思,把月凌从来到走之间所有地事都详细的说了一遍,毫无遗漏。

    直到她讲完后,清如才沉吟着道:“这么说来洛嫔并没有发现我不在宫里喽?”

    湘远思索片刻,不敢枉下定语,正为她涂着丹的子矜插话道:“小姐,依奴婢看洛嫔当时应该是没发现才对,不然她应该有所表示才对,可奴婢看她出去的时候神色是蛮正常的!”湘远对子矜的话并不是太赞同:“主子,您说洛嫔有没有可能在回去后想到了不对劲,从而猜测躺在床上的人不是您?”

    清如收回一只已经涂好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吹着:“有这个可能,月凌心思细密,你们这个办法未必能蛮得过她,也罢,待过会儿本宫亲自去她那里瞧瞧!”说到这里她转眸对绵意道:“你派几个人将三阿哥的屋子重新理理,还有三阿哥手上受了伤,你让那些服侍的人小心些,莫要弄疼了他,也莫要让伤口碰到水,不然受了什么感染,本宫唯他们是问!”

    “是!奴婢这就去办!”绵意得了清如的吩咐,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出去。清如说话完些后一直低头不语,心里着实有些担心月凌会否知道了这件事后对自己有所误会,不过这要等她去了才知道,好一会儿后她又道:“其他人没有来过吗?”

    湘远回忆了一番后道:“回主子的话,恪贵嫔还有燕嫔昭嫔来过,不过她们听到主子身子不适后就走了,没有再多问!”

    此刻清如两只手上的丹都已经涂好了,正自戴上蓝璃戒指与嵌珠玳瑁护甲,她拿起绢子拭了拭鼻翼两侧,然后扶着子矜的手站了起来,这一穿上花盆底鞋,顿时比她刚才着平底软鞋时高了好些。

    她在屋中走了几步后,骤然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小福子:“偏殿那边建得怎么样了?”

    小福子心中一凛,他自然知道主子问这话的意思,肃然垂手道:“启禀主子,奴才刚刚才去那里看过,偏殿重建的很是顺利,若无意外的话相信数日之后梁子便能悉数搭好。”

    清如淡淡一笑道:“看不出这些工人的动作还挺快的嘛,看来是不能再拖了,而且后天便是选秀大典了,选秀过后必然有一大批新主子要入驻,到时皇上就不会放那么多心在本宫身上了,所以这件事必须要在此之前办完,也就是明天!”当她说出明天这个词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极为坚定的光芒。你和小禄子那边通过气没有,他可有找到我们要的帐本?”清如问到了进行这件事所需用到的重要助力。

    “回主子的话,奴才借着去内务府领东西的机会与小禄子有过联系,他让奴才转告主子,已经找到姚总管收藏的帐本所在,经他翻阅,这个帐本似有些问题,很多东西的价格都比实际所知的要高,他怀疑姚总管与他身边的人在做假帐,从而达到收受回扣的目的,而且数额还不小!”小福子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其实他刚从小禄子那里听到的时候,很是吃惊,万万想不到姚总管身为内务府的总管,居然借重建宫殿之名中饱私囊。

    清如倒是一些也不吃惊,早在去太华山狩围之前她就猜到了,现在只不过是得到证实而已,很好,她要的就是这个证实,否则又怎能将这个跟高踩低的姚总管给拉下马来呢?

    看她不说话,小福子又凑前小声道:“主子,要不要奴才通知小禄子将帐本给偷出来?”

    “偷出来?”不想他的话却惹来清如的失笑,她一拍搭在子矜腕上的手道:“偷出来做甚,难道要本宫就这么去呈给皇上吗?”

    “难道不是吗?”这下小福子可不明白了,主子要小禄子费这么大功夫找到帐本,现在却又不让他偷出来,那岂不是白找了?

    清如悄然一笑,一抹艳色于唇边开启:“这帐本自然要呈,却不是现在,也不是由本宫去呈!”说完她压低了声音在小福子耳边说着话,小福子一边一边逐渐露出明了的神色。

    看小福子明白后,清如挥手让他出去准备要做的事,而她则带着子矜去了月凌所居住的咸福宫凝晖堂。

    月凌,昔日的凌常在,今日的洛贵人,乃至于洛嫔,这个蜕变她等了整整三年的时间,甚至于比清如还要晚上许多,而如今,清如的心态与初时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特别是经历失忆之事回宫后,那么月凌呢,她的心可曾有变过?

    这个问题一直索绕在清如的心间,她无声的问着,却得不到答案,人永远都无法真正看清别人的心,哪怕是至亲之人,哪怕是至爱之人!

    延禧宫和咸福宫相距甚远,行行复行行,终于顶着渐近昏暗的天光到了凝晖堂,今日没有阳光,所以这黄昏也无往日之美,只觉既昏且暗,压着人难受。

    清如倒不担心月凌不在宫里,福临这一次回来,朝中必然压了许多折子,照理他今日是断然不会召妃嫔侍寝的,那么月凌应是在宫里,这么晚了也不会去其他妃子那里串门才是。

    第六十一章 是是非非(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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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福宫自没有了佟妃后,一直都处于冷清状态,直到月凌得宠后方有所改变,但也不再复昔日之盛华,感慨间清如跨入了咸福宫的大门来到凝晖堂前,守在门口的太监看到清如的身影,赶紧过来请安,一问之下,月凌果是在宫里,也不让他们通报,径直便走了进去,月凌这里她来过好几次,熟的很。

    越过厅室,转入内堂,只见月凌正自坐在床上凝视着床头的桂花,看那模样不似出神倒似有些发呆,连有人进来都没发现,直到清如故意咳了一声,方回过神来,待见是清如时甚是吃惊,脱口道:“姐姐?你回来了?”

    回来了?这句月凌不假思索说出的话,听在清如耳中很是一疼,惴惴地暗想,难道月凌已经知晓她随皇上出宫前往太华山围猎的事了,否则又怎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可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宫里统共就皇后一人知晓,难道是她无意中泄了出来?

    带着这个疑问,清如走上前故做不解地道:“回来了?什么回来了,妹妹你是在说我吗?”

    月凌也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掩饰地笑道:“没什么,是妹妹说错了,姐姐你身子好吗,我先前去看你的时候,还见你躺在床上呢?”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滑过不为人知的苦楚。

    虽然月凌这样说,但并不能消去清如心中的猜测,月凌只怕是真的已经知晓了,否则她地神色不会如此不对。尽管她已经尽力去掩饰了,但到底时日尚浅,未能做到像贞妃那般的不动声色。不着痕迹。

    想到这儿,清如目光一黯。旋然让子矜与月凌宫中的人退出去,只留她和月凌在内堂,在月凌不解地目光中,清如走到她的床头,于那瓶中抽了一枝桂花放在鼻前闭目轻嗅。夹在绿叶中地桂花虽小,却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未睁眼,话逸出:“凌儿,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能回答的,我一定回答你!”

    凝晖堂外暮色渐浓,落了叶的树在暮色下给人一种三异的感觉,月凌抬眼凝视着清如素静地容颜,唇张而合:“姐姐……”想说下去。想问个清楚,却突然失了那份勇气,她自知道这件事后一直告诉自己。姐姐是有苦衷的,也许是皇上不让她说。这样想着。她心里才好过点。现在有机会问了,可以清楚的知道真相了。可是她又怕,怕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怕从清如口中得知其实是因为她不信任自己!

    “说吧!”清如一如既往的柔声说着,她淡定的声音终于让月凌鼓起了勇气,左手紧紧握住右手腕上的金银夹丝细镯,微颤着声道:“姐姐,我曾去你宫中看过你,他们说你生病了是真的吗?”她一眨不眨的盯着清如,静待其回答。

    听到她地话,清如缓然张开了眼,垂目视花,然这索绕于鼻间的香气却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明眸无波迎上月凌紧张地目光,清如微微摇起了头,水晶步摇在她的动作下轻晃着。

    得到她地回答,月凌既沉了心,却又意外地松了口气,姐姐并不想骗自己,看来当初的事并不是她地授意,很可能是她宫中的人自己做主的:“那姐姐你能告诉凌儿,你到底是去哪里了吗?”

    清如走到桌前,伸指碰触了一下桌上的博山炉,冰凉的感觉告诉她那炉中并未有焚香,并指从旁边的香盒中拿起百合香放在炉中焚上,不一会儿,袅袅的轻烟伴着淡雅的香气就从那镂空的洞眼间升了起来。

    “你会这么问,自然是已然知道我去了哪里,现在只不过想从我口中得到证实而已,对吗?”与烟一样飘渺的声音传到了月凌的耳中,让她一直不曾松过的心再度绷紧。

    清如寻了火折子,替月凌点上内堂的灯,一下子暗色被火光赶得无影无踪,只余一室光明在眼前:“不错,我是与皇上一起去了太华山围猎,这件事我之所以瞒着宫内的人,是不想徒惹无谓的嫉妒与猜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只是几天功夫而已!”

    “难道连我也不可以告诉吗?我对姐姐从来没有存过任何的嫉妒,我一直都是信姐姐的!”月凌急急的说着,呼吸声中带着几分不均匀的急促,她不愿,不愿清如对自己有着任何的误会,她想让清如知晓自己的心意。

    清如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几多的无奈:“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我告诉你了,对你并没有丝毫的好处,反而会让你心中不痛快,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说呢!”

    “可是……”可是为什么皇后会知道?这话句月凌始终没有说出口,皇后与她到底是不一样的,月凌自哀的想着。

    “可是什么?”清如追问道,看月凌的样子明明是有话想说,为何只说了个开头就不说了呢?

    月凌收整情绪淡然说了句:“没什么!”紧跟着她深深吸了口气对清如道:“姐姐的话凌儿都明白了,凌儿不会误会姐姐的,因为姐姐是凌儿在宫里最值得信任的人,同样的,凌儿也相信姐姐做每一件事都有道理在!”

    瞧着她的样,清如颇感欣慰的笑了起来:“你不疑我就好了,不然姐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随皇上去太华山的?”

    月凌张口正欲回答,突然又停了下来,她知道姐姐对贞妃的成见一直很深,一直都怀疑贞妃帮助她得宠是另有目的,如果现在对她说这事是贞妃告诉她的,那一定会再度加深两人之间的矛盾,两方于她不是有情便是有恩,她实在不愿见有任何一方不快,心绕思转间,她将已在舌间的话换了一下:“是凌儿自己想到的呢,姐姐既不在宫里,那必是在宫外,而皇上前几天又去了太华山,不用问,姐姐自是随皇上一起去了!”

    听她这般说,清如也不再多问,只淡淡的应了声,月凌怕她听出什么破绽来,赶紧转了话题道:“姐姐你与我说说你们在太华山的事,我好想听啊,一定很有趣对吗?”

    清如对月凌本就有所愧疚,听得她这么说,立时应了,接着细细的将她在太华山的事说了,其中自然包括玄烨勇射猛虎的事了,把月凌听得一惊一诧,一颗玲珑心只差没从喉咙里蹦出来。

    一直聊到很晚清如才回去,而月凌执意要用自己的肩舆送她,清如拗不过只得同意,不论怎么说,随着憋在心里的事聊开后,她们依然是很好的姐妹平稳的到了延禧宫,下来后,清如着人打赏了抬肩舆的人后让他们回去了。

    回到后,清如先是闭门问了小福子好些事,在得知已经准备妥当,并知会过小禄子,一切都会按计划行后,方长舒了一口气:“你办事本宫还是很放心的,仔细着些,别到时候出乱子,否则别说是你,就连本宫都不一定担得起,另外,上次召见过的那个何安,你也要看着些,到时候肯定还要用到他,你要多劝劝他,别到时候掉链子,本宫看他虽然胆子不大,但人还是挺老实的,应该不会乱说才是!”

    小福子一一应下后退了出去,而清如也在子矜和湘远的服侍下更衣歇下,只有睡好了,才有精神应付明日的事。

    夜总是那么静,一应的算计与手段都是在夜间安排妥当,而往往被算计的人还一无所知!

    第六十二章 得势(1)

    这日一早,清如于晨光中庸懒的醒来,一睁眼便见子矜守在床前,她懒懒的将手从被中抽出伸向子矜,让她扶自己起来,子矜一边服侍她起身,一边难掩高兴地道:“小姐,昨夜你睡下后皇上来过了呢!”

    “皇上?”本来还不甚清醒的脑袋在听到这个词儿后顿时清醒不已,福临来过了,她怎得一些也不知道,想不到这儿不由嗔道:“皇上来了你们怎么也不叫醒我?”

    子矜捧来叠好的衣服后道:“小姐您这可就怪错奴婢了,不是奴婢不叫,是皇上不让咱们叫,说是不想打搅你歇息,他站在你床前看了一会儿就走了!”见清如坐起后她又道:“小姐,说真的,奴婢觉得自那次小福子他们将你从火中救出后,皇上对你真的是一日比一日好!”

    “是吗?”清如淡然应了声,神色虽未动,然眼中浮起的温情却泄露了她心底的真实,不论她如何习惯用计谋用手段去得到福临的宠爱,心底的那丝真情却一直不曾抹灭过,福临到底是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他在她心中的份量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比拟的,即使是宋陵也不行!

    爱人是一种痛苦,被爱是一种幸福,她的痛苦与幸福都系在福临一人的身上,至于宋陵,只能感叹一声造化弄人,如果能在福临之前遇到他,也许她将会拥有另一番比现在快乐幸福百倍的人生,可是人生永远没有重来的可能。

    后宫改变了她的人,也改变了她的思想,她在一日日地变得冷酷,也在一日日的变得残忍。顺应时势,才能生存下去,但是不管怎么变。她心中那份温情永远都不会变,也许只有这样。她才是她,赫舍里家的女儿!

    子矜犹在清如耳边叽喳地说着:“可不是吗?皇上现在对小姐的好真是没话说了,也不枉小姐冒险一场!”一不小心这话便说过了界,等她发现不对时,清如地眼已经横了过来。子矜自知不对,赶紧跪下请罪:“奴婢不该说这些的,小姐恕罪!”

    清如并无心怪她,摇头让她起来后叮嘱道:“说话之前一定要多想想,尤其是在别人面前,这话要是让宫外的人听到了,然后传到皇上耳朵里,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去跟皇上解释?”

    经她这么一说,子矜脸红的都快可以滴下水来了。连连请罪,不过清如又怎舍得责罚她,扶起道:“这原也没什么。你到底年轻,不曾经过什么大事。说话做事难免差上一星半点。想要你早些稳重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你找个夫君。不过这样一来,你就要嫁到宫外去了,咱们主仆难见面了!”说着说着清如地神色逐渐染上一层落寞,是啊,子矜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她不可能绑她一辈子。

    想到要离开小姐,子矜顿时慌了起来,竟双腿跪屈了下去:“奴婢不要离开小姐,奴婢要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小姐你不要赶子矜走!”言真意切之下泪滚滚落下。

    清如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道:“傻丫头,人生没有不散的筵席,莫说是你,就是绵意和湘远,我将来也要给她们找好人家嫁了的,若是误了你们一生,我心中永远都不会安宁,不过现在还有时间,我想再将你们留个一年半载,等到那时再寻个好人家去了,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也可以告诉我,只要是我能做主的一定替你做了,好了,起来吧!”

    子矜知小姐是她们着想,逐不再多言,服侍着她梳洗打扮,挽上发髻带上珠花,然后又着了衣服,清如屈手在领襟上悄然一抚,光滑止在了领襟末端的绣花处,清如抬起眼道:“走吧,咱们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安!”

    子矜扶着清如跨出了廷禧宫,在她们身后,覆盖着琉璃瓦顶的宫楼殿宇在艳阳下闪着似真似幻地光芒,与之相比,倒是还在重建的尘土中的偏殿真实些!

    到了坤宁宫,却见皇后正在那里忙着,不停地吩咐着手下的人去做这个做那个,忙得团团转,看到清如进来高兴地招呼她到身边来,她自己亦趁机歇口气对清如道:“你回来了?”刚说完这句她就觉得自己问地有些多余,失笑道:“瞧我这记性,皇上都回来了,你自然也跟着回来了,你们不在的这两日可真是把我给累坏了!”

    “娘娘是在忙明白地选秀事宜吧?”清如与皇后一并坐下后立时有人端了茶上来。

    “可不是吗,明天就要选秀了,到时候定然会有不少新主子入宫,原本那些空着的宫室都要收拾干净整齐了,而且有些地方还要重新布置一下,移一些花啊树啊的进去,否则显得太空了一些,我人都快忙糊涂了!”皇后向清如诉着苦,她自任皇后以来,前些年都没怎么掌过事,一直到在清如的协助下得回掌管后宫的权力后,方开始处理一些事,选秀三年一届,是一件极为盛大的事,她以前没有丝毫的接触过,现在一下子接过手,忙起来自然晕头转向。

    清如凝视着皇后疲惫但满足的脸道:“皇上将这事交给皇后来办,自是信任皇后的能力,这累也值得了!”转头看了几眼后道:“怎么贞妃没和娘娘您一起忙这些事吗?”

    “贞妃去准备明日英武殿上的事了,她那里也不见得会比我这里轻松多少,总之所有的事必须得在明日之前准备完,宛妃,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不如帮我一起弄?”皇后真诚地道,以她的能力要她一人完成这么多事,确是有些难为了,可贞妃也有一堆的事要忙,交给其他人她又不放心,数来数去就只剩下清如了。

    “好啊,反正臣妾宫中也没什么事,只要娘娘您别到时候嫌臣妾笨手笨脚就好!”清如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她本就不欲这么早回廷禧宫,现在有这么一茬事,她能留在坤宁宫自然是好,而廷禧宫……很快就要有好戏上演了!

    见清如答应,皇后高兴不已,也不客气,直接拉起清如说起了要办的事,有了清如帮忙,皇后顿觉轻松了不少,不过饶是两个人忙,也一直忙到下午才算大致弄完,这一天的午膳清如也是在坤宁宫用的。

    待布置好一切,终于有时间坐下来歇息的时候,突然有人进来回报说,廷禧宫的小福子求见,清如与皇后对视了一眼蹙眉道:“他来干什么?”

    “应该是有什么事吧,把他叫进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说着皇后便命人将小福子带了进来。

    刚一进来两人便被小福子吓了一跳,倒不是说他模样哪里不对,而是他的脸色灰白灰白的,极为吓人,仿佛是受了什么大惊吓似的,见了清如他也不说话,只是跪下后瑟瑟的抖着身子。

    “小福子,你这是怎么了?”清如不解地问着。

    听得她询问,小福子木然的脸终于有了表情,先是惊惶,然后害怕,颤声道:“主子,偏殿……偏殿塌了!”

    他不说话则已,一说话便来了这么一句,当下把清如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你再说一遍,偏殿怎么啦?”皇后在一边亦是吃惊不小,这偏殿不是在重建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塌了,她让清如稍安勿躁,听小福子慢慢讲。

    小福子哭丧着脸道:“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当时自在正殿里面,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轰隆的一声巨响,然后从偏殿的方向升起很大的一阵烟尘,等奴才跑到那里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本来已经快建起来的偏殿已经全塌了!”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殿怎么一下子就塌了?”清如喃喃地说着话,她被这个消息给震蒙了神。

    “那有没有人受伤?”皇后一边安慰着清如让她不要着急,一边向小福子询问着。

    “回皇后娘娘的话,当时正是午后休息的时间,没什么工人在里面忙活,全部都在外面,所以偏殿倒塌的时候没有压到什么人,只有一个离得较近的工人因躲闪不及,被压断了一条腿,奴才在来之前已经叫人去请太医给他治疗了!”

    听到这个回答,不论是皇后还是清如都松了一口气,经过这一阵缓神,清如已经好很多了,不过这坐是怎么都坐不住,她来回走了几步,绞着手里的帕子咬牙道:“那有没有派人告诉皇上!”“回主子的话,奴才在来之前已经派人去乾清宫将此事禀告给皇上!”小福子垂着头不敢抬起,似是怕清如责骂于他,其实事实上他与偏殿的重建是毫不相干的。

    清如听到这里稍安了心,她朝皇后匆匆地施了一礼后道:“臣妾宫中出了事,就先告退了,请皇后见谅!”说完这话转身就要走,不想被皇后从后面拉住:“你先不要慌,本宫随你一起去瞧瞧!”

    清如感激地朝皇后点了一下头,然后与其一起匆匆的赶往了廷禧宫,到了那里果然见早上还伫立着的偏殿如今已经成为一堆废墟,无数的砖瓦还有木梁散了一地。

    第六十二章 得势(2)

    子矜等人都在那里,见清如与皇后过来,分别上来请安,至于那些没受伤的工人则远远站着,清如到了之后,先是问那个受伤的工人怎么样了,待得知已经被抬下去接受太医治疗的时候方悄悄松了口气。

    这边刚到,那边福临也到了,他的步伐又大又快,显然也是心中着急,见他过来,清如与皇后赶紧施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看到皇后福临倒有些意外:“咦!怎么皇后也在这里?”

    皇后起身道:“回皇上,宛妃今日一直在臣妾宫中帮忙,直到她宫里的小福子来禀报说正在重建的偏殿坍塌,臣妾才与其一并赶了过来!”

    福临轻哦了一声,打岔过后他记起此番的目的所在,顿时将目光投向了清如:“宛卿,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好好的殿宇会坍塌的?”

    清如本来就显得一头雾水,哪能回答得出福临的话,只能满面愁容地道:“臣妾也不知道,臣妾今天一天都在皇后宫中,哪想这偏殿一下子就塌了,问了宫中的人,他们都说不知道,可不要叫人急死吗?”

    被她这么一说,福临想想也是,她一个妃子哪能知道这偏殿是如何塌的,看来还是得问那些管事的工人才行,正在这时,在此处监管的洪兴畏畏缩缩的挪了上来,跪下道:“奴才叩见皇上,皇后,宛妃娘娘!”他心中怕的着实要死,这正在修建的殿宇塌了,而他做为这里的监管太监肯定脱不了干系。到时定了罪绝对不止打一顿那么简单,说不定小命就那么没了,唉。原以为这是个轻松的差事,哪知临到头来却出了这种事。好差事变成了要命地差事,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福临来此看过几次修整的情况,自然知道他是负责这里的,他冷声道:“没用地东西。还不快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洪兴最怕的就是有人问他这句话,偏偏问地人还是皇上,让他不能不回答,可实际上他真的是一无所知,洪兴欲哭无泪地道:“启……启禀皇……皇上,奴才……奴才……”他结巴了半天愣是没回答出什么来,只把本就心焦的福临惹的更为心烦,不假思索的飞起一脚将他踢倒在地恨声道:“快说,再敢吞吞吐吐。朕现在就砍了你地脑袋!”

    听得要脑袋不保,洪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顾磕掉了的牙。爬起来跪在福临面前连连磕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是真的不知道。今天上午还见工人上最后一根梁子来着,哪知到了下午突然间横在上面的梁子就砸下来了。不止如此,其实的梁子和柱子也都倒了起来,奴才当时正在外面,所以瞧得真真的,至于为什么会塌,奴才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他嘴巴每一次开合,都会有几道血丝都里面流出来,从他扭曲的面容上可见其有多痛,然在福临面前他就是痛死也不敢叫出来。

    阴戾出现在福临的眼中:“除了说不知道你还会说其他地吗?来人,把他先给朕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然后关到慎刑司去,等朕查明了真相,再砍他的狗头!”

    四十大板,足以去掉半条命,洪兴连连磕头乞求饶命,然福临主意已定又岂会更改,很快他便被两个侍卫挟着臂膀带了出去。

    过不了多久,远处隐隐传来洪兴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叫人听着不由心中微颤,不过不论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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