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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之宛妃传第6部分阅读

    清宫之宛妃传 作者:肉肉屋

    验,粽子并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

    “什么?”女子听到这句话吃惊的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此话当真?”

    “奴才绝不敢欺瞒主子,是奴才亲眼看着太医检查,也是奴才亲眼看着皇贵妃吃下去的,瞧得真真的,绝不会有错!”那人苦笑着说。

    女子重新平静下来后,带着几分不解道:“既然如此,皇贵妃怎么还会出现腹痛?”

    “是奴才怕误了主子的计划,不得己才在她的茶里下了点‘流连散’,因为奴才下的轻,所以太医也没查出来,还请主子恕奴才自作主张之罪!”

    “罢了,这事怪不得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倒是我疏忽了。”女子狭长的,如毒蛇般的眼中闪过惨人的冷光,与白天完全不一样。

    她明明叫人在那些粽子上下了毒的,怎么到了贞嫔手里又没事了呢?难道她已经发现了安插在她宫中的人,贞嫔……原以为这个女人普通的很,现在看来只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主子,能不能容奴才多嘴说一句话?”

    “讲!”

    “咱们这一次没能扳倒贞嫔,极有可能惹来她的怀疑,要是让她顺着宫中的人摸到主子您这里麻烦可就大了,要不要奴才……”他用手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女子起身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显然在考虑要不要这么做,想了一会儿她抬手道:“贞嫔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猜到是咱们,你们几个都是我阿玛费尽心思才送进来的,就指望着你们能在宫中助我一臂之力,现在就自断一臂太不值得,还是先看看再说,不过你去通知她,叫她设法弄清楚,看看贞嫔有没有怀疑到她!”

    “喳!奴才这就去办,不过奴才还有一事不明,主子您为何非要选在今晚?”

    “呵呵!”女子轻轻吹着戒指上的珍珠:“你知道皇上有多久没到佟妃那里去了吗?”

    “这个……这个……奴才不知。”

    “我来告诉你好了,距上次已经整整过了十二天了,今晚她不容易才盼到皇上来,临了却被皇贵妃坏了好事,你说她能咽得下这口气吗?虽然咱们这次没能把贞嫔拉下水,但至少加深了佟妃对皇贵妃的怨恨,也算不白忙这一场了!”女子徐徐说着,诸般巧妙的设计与精确的算计在她眼中似乎是再普通不过一件小事,这样的冷血与城府,即使放眼整个后宫,也找不出几个人能与之匹敌的!

    “主子,佟妃真的会下手吗?”

    “会!一定会!因为她很清楚,只要皇贵妃在一天,就一天没有她再出头的日子,再说,这一次皇贵妃要是生下了一个小阿哥,那她所出的那位就彻底没希望登上皇位了!”

    “可是皇贵妃对您不也是一个极大的阻碍吗,为什么不让奴才在她饮食中……”

    “不!”不等他说完,就立刻被女子否定了。

    “她不能死,至少目前还不能!”她拿眼角扫了一下低着头的那人道:“你以为皇贵妃死了,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别忘了,除了她以外,我头上还有多少人在,她们随便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以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她们分庭抗衡!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皇贵妃做那个众矢之的,待她们斗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咱们再坐收渔滃之利!”

    “主子英明!”他恍然大悟地道。

    “好了,你先回去吧,记得时刻注意那边的动静,一有什么事就立刻来禀报!”

    “奴才遵命!奴才先行告退!”他跟来时一样,无声地退出了宫门。

    女子望着宫门外黑漆漆地天抿紧了唇,殿中的烛火燃了许久,已不如先前那般明亮,她走过去盯着燃烧的烛火,忽地拔下头上一根金簪要去拨烛芯,正在这时,一阵风从门口灌了进来,一下将烛火吹得亮了几分。

    女子的双唇慢慢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两个梨形酒窝浮现在两颊上,她重将簪子插回头上,拍拍洁净的双手。

    她怎么忘了呢,从来只有笨蛋才会自己动手,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历来都是借他人之手达到自己目的的。

    今晚应该有很多人睡不着吧,其中必然少不了那一位,明天……呵呵,她突然有些迫不及待明天的来临,想来一定是很精彩的一天,呵呵……

    第一卷·相爱成恨 第十章 棋局(3)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着你的气息;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香雾中,不为朝佛,只为见着你的容颜;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所有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能与你相见。

    水吟一进到碧琳馆,就在满桌摊开的纸上看到这几句话如佛偈一般的诗句,如儿……你终还是没有放下啊!

    正端坐在案后写字的清如看到她进来,微微一笑道:“姐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水吟环视了一番,略带些不满地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在,也没个人伺候着,小福子他们呢?”

    清如放下执笔的手,站起身来道:“姐姐莫动气,是我叫他们下去休息了,我只是写字而已,哪用得着他们伺候,再说他们六个人要打扫这偌大的重华宫也够辛苦了,我这里能省就省吧!”

    闻言水吟一脸惊讶地道:“怎么是六人,你如今已升格做了贵人,理应与我一样,有四个宫女四个太监伺候才是啊!”

    清如绕过桌子走到前面,手在桌案上抹过,她低低地道:“姐姐你难道忘了我这贵人是怎么来的?重华宫的热闹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这里早恢复了昔日的冷清,不!应该说比以前更冷清了才是……皇上……他终归还是不喜我,既然皇上不喜,那内务府自然也懒得再拨人来了,太后能护得了我一时,终护不了我一世!”

    她的声音平静地像在叙说旁人的事一样,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这样也好,人多反而心烦,再说新来的人,也不会再像他们几个那样尽心尽力的伺候我了,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要呢。”

    水吟垂手默言,不知该如何劝慰,她有心帮清如,可连太后也改变不了皇上对清如的看法,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又怎能办到,而且现在她的地位也不是很稳固。

    清如不愿再就这个话题谈下去,她上前挽着水吟的手道:“姐姐你若是有空的话,不如就帮我磨墨怎样?我还有好些字没写完呢!”

    水吟自是明白她的想法,也就顺着她的意思下来了:“好你个小丫头,难得今日我偷得半日闲功夫来你这里坐坐,居然还要被你当丫头使唤,小心我问你要工钱!”说笑归说笑,手里早已拿起磨在砚台上徐徐磨着。

    清如拿笔沾了水滴到砚台中,清水转眼变成漆黑的墨色,她随口问道:“姐姐你最近很忙吗?”

    这句话勾起了水吟的心事,精心描绘过的脸上掠过一丝苦涩的味道:“我哪还会忙啊,皇上已连着多日没再翻过我的牌子了,而今得圣意的是日夕,也许再过得几日咱们就得改叫她夕嫔了!”话语中隐隐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在里面。

    清如拿笔在砚台中润了笔轻声道:“姐姐你怎得也开始糊涂了!”

    “哦?这话怎么说?”

    “咱们四人中不论谁得宠都要好过他人得宠,至少不会有陷害算计的情况出现,而今日夕虽得圣眷但她不懂揣测圣意,再加上她边上还有个佟妃在盯着,佟妃打的是什么主意,咱们心里都清楚的很,难保有一天日夕不会遭她的毒手!姐姐你心思慎密兼些稳重得体,所以 还是要你在旁边多帮衬着点日夕才是!

    这宫中情形复杂万分,咱们几个早已被别人看做是一个阵营的,一荣未必就会俱荣,但一损就必然是俱损!”

    清如听出水吟对日夕宠眷越过她之事心存芥蒂,所以话中暗示其莫要为了君王一时的宠爱而坏了姐妹的情谊。

    水吟也是个聪明人,刚才会这样想,不过是一时被蒙了心而已,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经清如这么一提醒,她岂有不明之理,当下愧言道:“妹妹的话真如当头棒喝,是姐姐糊涂了!”顿了一顿她又不无惋惜地道:“只可惜妹妹你这般聪慧美貌,淳厚善良的人竟要在这深宫中孤独终老,老天当真是不公!”

    清如正在写字的手僵了下,旋即又恢复了正常,提笔在纸上慢慢写着,半响才说出一句:命该如此,强求无用!

    “是因为皇贵妃?”水吟试探着问,一边仔细留意着清如的反映,果然看到她在听闻这个名字的时候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不自然。

    见此,水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追问道:“如儿,你与皇上还有皇贵妃究竟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皇上对你的态度会这么三怪?”

    “有些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由于清如吩咐子矜她们不许将遇到过福临的事说出去,所以水吟至今都不知道此事。

    “可是……”

    水吟还想再说,却被清如打断了话:“姐姐你不用再为我的事操心了,但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记住:无管是什么时候,也不管是谁来拉拢你,你都不能去惹皇贵妃,她在皇上心中的份量不是你可以估量的,一定要记住!”清如无比认真地说道。

    水吟低头默然不语,忽地她抬头迎上清如关切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问: “难道你要我坐视不理,什么都不去争?”

    清如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有些话她原本是不想说出口的:“姐姐难道你看不出皇贵妃在宫中的地位其实并不稳吗?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你以为她们会咽得下这口气吗?单是佟妃那里就断断不会甘心,这一次皇贵妃生的若是个格格便罢,万一要生的是个阿哥,只怕宫中立马就要掀起大浪!一旦被卷进去就再难全身而退了,所以姐姐你千万不能淌进这趟浑水里!”

    “妹妹你变了。”这是水吟听完清如的解释后唯一的感觉,“若换了从前的你,绝不会浪费心思在分析这些利害关系上,因为这是你最不喜的。”

    “人总是会变的!”清如露出一个叫人心疼的笑容,有时候她真的不愿自己这么清醒。

    水吟也不再说下去,她拨着腕上的金钏好一会儿才沉声道:“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梅林中遇到的舒答应吗?前些日子她也传出有孕的喜迅,今儿个我在来的路了,听说有人将此事告诉了静妃,静妃知道后大怒跑去打了她,若不是有人拦着,只怕舒答应当场就要被她打的流产,就这样静妃还不肯罢休,疯了似的跑到乾清宫在皇上面前大闹一番,皇上十分生气,下令将其禁足在宫中不许踏出宫门一步!皇上如此厌恶静妃,你说会不会有一天将她逐回蒙古去?”

    “不会!”

    “为什么?”水吟不解其为何答的如此肯定,虽然她也觉得不太可能。

    “别忘了静妃的背后是整个科尔沁部落,废后已经是吴克善亲王忍受的极限了,若再将静妃逐回科尔沁,试想,吴克善的面子要往哪里罢?万一由此而引起内战,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事即使皇上想,太后也绝不会允的!”

    水吟愣了半天回过神来后,长叹一口气道:“妹妹,你现在看事竟能看得如此细透,可比我强多了,若有朝一日,你我同在这宫中争宠,我必不是你对手!”

    清如执笔的手停在了空中,一滴墨液从吸满水的笔尖渗出滴落在纸上,瞬间晕染开来……争宠?她苦笑着摇摇头,这个词早已不在她想的范围里了!

    换了张纸重新隽写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改用左手在写字了,习惯了右手的她一下子改用左手,不仅别扭至极,写出来的字也是生硬歪斜,远不如原先那般流畅娟秀。

    水吟觉得三怪,问她何以要如此做,清如笑而不答,拿了张刚写好的纸给她看,一排是用右手写的,一排是用左手写的,问其除了字迹优劣以外两者还有何区别。

    水吟比较了许久,才看出了一点眉目,说道:“右手的字清秀圆润,但相对的要显得软弱一些,这也是女子写字常有的惯病。至于右手字,虽生硬稚嫩,但每一个字都刚劲有力,透出一股凌云之气,隐隐已有了一丝区别于右手的神韵,妹妹,我说的可对?”

    “那姐姐是喜欢右手的我,还是左手的我?”清如微微歪头,带着一丝笑意,眉宇间的阴郁似乎散开了一些。

    水吟心疼地抚着清如总也平坦不了的眉头,她心里清楚其实清如是不想变的,只是被环境逼的不得不变,含泪笑着回答道:“都喜欢,不管怎么变,都是我认识的那个如儿!”昔日那个曾扬言,要嫁这世间最好男儿的四全姑娘是何等傲气,何等出色,而今却……

    温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掉落,正好滴在清如刚写完的纸上,如一颗颗摔碎的珠子,清如拈起帕子拭着水吟脸上的泪水:“姐姐你哭什么,我不苦,真的不苦!”

    她越这样说,水吟的眼泪掉的越凶,很快,纸上的墨迹就被眼泪给模糊了,再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但那句话清如已不知念了多少次了……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第一卷·相爱成恨 第十一章 大梦当归(1)

    五六月份的夜晚是最宜人的,明月如镜,群星璀璨,如星罗棋局搬挂在夜空这张巨大的棋盘上,倒映在一池幽远的水中!

    夜的神秘总让世人浮想连翩,由古至今不知造就了多少美丽的传说……

    清如在房中辗转难眠,干脆披衣起身,独自一人抱着琴来到了临渊池边,花草丛中不时传来虫鸣之声,她将琴放在小福子搭的简陋琴架上。

    清辉如水,洒在一袭白衣的清如身上立时平添了几分离尘之气,纤指熟练地在弦上拨动着,弹的是她最喜欢的《若相惜》。

    相传《若相惜》与《广陵散》一样,为晋朝竹林七贤之首的嵇康所作,不过后者在嵇康死后就失传了,至于前者,经历了千年的风霜已无从考究它的出处了,是嵇康又或者不是,传说毕竟当不得真!

    弹到动情处,天地间仿佛就剩下这一人一琴,琴本无心,奈何弹者有情……

    愿这琴声能将她的思念带回家中,去看看年事已高的父母,还有那幼小失枯的小芳儿,他们……可还好?

    乾清宫灯火通明,福临还没有歇息,正翻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每看一本都要用朱笔在上面认真批字,少则几个,多则几十甚至上百。

    撇开自身的任性以及那深植于内心深处的狂傲不谈,只说政绩的话,他确实做的不错,勤政、爱民,比前朝那些皇帝不知要好上多少。

    福临不休息,做为他贴身太监的常喜也不敢有丝毫松懈,尽心尽职地站在大殿下随时等候差遣,除了他还有四名太监在门口当值,其中一人从门口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附在常喜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待常喜点头表示知道后,他又悄无声息地退回了门口。

    常喜瞅准福临批完一个折子的空当站出来道:“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讲!”福临头也不地道。

    “刚才敬事房来问,皇上您今晚是在乾清宫召寝还是去哪位娘娘处过夜?”

    经他这么一提醒,福临才记起今晚还没翻过牌子,不过今晚他的兴致并不浓甚至于不想,当下又翻开一本折子,心不在焉地问道:“新一届的秀女中有谁没被宠幸过?”

    常喜低头想了一会道:“回皇上,有凌常在、意常在、乐常在三人不曾侍过寝。”皇帝的心腹可不好当,不论什么事都要记着一点,万一要回答不出皇上的问题,可就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三人姿色如何?”他声音平平地问,全然不着心思。

    “皆属中等,比不得吟贵人、泽贵人那般貌美。”常喜对比再三后小心回答,其实他很想说她们姿色都不及重华宫的那位如贵人出色,无奈知道皇上素来不喜那一位,所以不敢说出口。

    福临随口应了一声,在一份赈灾的折子上落下最后一笔,合上折子不感兴趣地道:“那就凌常在吧!”从纳第一个妃子到如此已有六年了,他早已习惯了用这种方式来挑选一个连长相都记不清的女人来陪自己,谁叫他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呢?

    然而今天就在说出口的那刻,心底闪过一丝莫名的烦燥,今晚,他不要任何女人来陪自己!

    这种感觉让福临一时难以适应,即使是在香澜初入宫的那一阵,他也没有兴起过再不宠幸其他人的念头,为什么今天会这么突然出现这种感觉呢,而且还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不由自主地开口叫住了已经快走到门口去传旨的常喜。

    “慢着,朕今晚还是不召寝了,就宿在养心殿!”

    “喳!”皇帝的命令是绝不容置疑的,常喜没有问他不应该问的话,而是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最正确的反映,这也是他为什么这些年来可以一直安安稳稳地待在福临身边的原因。

    被这么一搅福临再也静不下心来批折子,干脆起身下了殿,他阻止了常喜他们的跟随,独自在宫中走着,宫中守卫森严,到处都有侍卫的身影,他们远远地看见那抹金黄|色过来,全都无声地跪了下去。

    福临本想去承乾宫看董鄂香澜的,哪知到了那边,却发现里面的灯都熄了,不想吵着怀有身孕的香澜,只得悄悄地离开。

    他漫无目的地在宫中逛着,晚风吹在脸上无比的惬意,随风吹来的还有几声断断续续的琴音,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在弹琴?

    福临被勾起了好三心,朝琴音传来的方向走了几步,待他看清了那个方向后,又迟疑起来,他已经知道是谁在抚琴了,似想去又似不想,几番抬脚都未能举步,眼中透出某种难以琢磨的信息……

    你愿意吗……愿意吗……愿意吗……

    不知什么时候,清如来到了一个浑混的世界中,虚空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远远的呼唤,那样的遥远,那样的陌生,又那样的真切……

    是在问她吗?愿意什么?你又是谁?

    眼眶没有理由的温热起来,有东西顺着脸颊籁籁流下,手哆嗦地捂住嘴,不让哭泣的声音逃逸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只是一句话就令她悲伤莫名!

    冥冥中,佛音梵唱从远处飘入耳中,安抚着她疼痛的灵魂,同时,一束光芒在身前亮起,照亮了浑混的世界,也照亮了一切原本应该清晰的事情!

    虔诚,静止,霞光流彩,鸾凤飞舞的世界映入眼帘,清净琉璃地面,流溢着金色的云彩!

    无数菩萨、罗汉端坐于莲花金台上,聆听佛音,佛祖以最慈悲的神态面对四方,祥和的佛音就是由他口中说出。

    有弟子问:“人何以要轮回?”

    佛祖答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人从一出生便开始受苦,贫穷之苦,贪欲之苦,离别之苦……若让人无休止的活下去,只怕众生皆要苦不堪言,所以上天给了人轮回的权利,忘记一切重新再来!”

    又有弟子问:“佛祖,宿命之轮可能更改?”

    清如像一个过客一般,冷眼看着满天神佛探讨着佛理人生。

    这一次佛祖没有回答,而是摊开手,化出万丈红尘中不为人知的一幕:

    在一座郁郁葱葱地山上,一只雪白滚圆的兔子钻出了洞|岤,它警戒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蹦到一边啃起了肥美的青草,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盘旋于天上的雄鹰发现了它,一个急速俯冲下来,尖利的爪子狠狠抓在兔子的身上,随即冲宵而起,原本活蹦乱跳的白兔在老鹰嘴下没一会儿功夫就成了一副骨架。

    白免死后,依旧转生为白兔,然后一遍遍重复着刚才的一幕,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佛祖散去手中影像道:“此免为吾当年血肉所化,经历千年,已有了自身的灵智,却依旧逃不脱生生世世化兔喂鹰的宿命!宿命虽可改,却非一已之力能成!”

    众生皆默然,唯有迦叶尊者拈莲花妙指道:“佛祖,可有渡得白兔托身化人之法?”

    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在佛祖手中成形:“白兔之宿命,并非不可改,却要有人与它一齐入人世受轮回之苦,迦叶,你可愿去渡化它?”

    迦叶尊者离座跪于佛前道:“迦叶愿意!”

    “甘愿放弃金身,重受轮回之苦?”佛祖持花问迦叶。

    “佛祖当年可割肉喂鹰,观音尊者可为救妇人而放弃成佛,迦叶也愿为渡白兔而入世轮回!”

    “即使永堕沉沦,再不得回极乐之地,你也愿意?”

    “能长伴我佛如来是迦叶的造化,能渡众生脱离苦难是迦叶的心愿,即使只是一只白兔迦叶也愿意!”

    佛祖垂目,拈花而笑,莲花在他手中悄然绽放……

    突然所有的景象都轰得一声炸开,消散于无形中,清如重又跌回到无尽浑混之中,骇然惊醒,却发现自己依然在重华宫中,琴就在她手边,池就在她眼前,哪有什么佛祖、什么迦叶,原来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

    她竟在小歇之时睡着了,还做了这么个离三的梦,清如好笑地摇摇头,然在她手指触到脸颊的时候,笑容僵在了那里,她慢慢地把手举到眼前,只见上面沾满了湿湿的泪痕,脸上,衣襟上都是泪痕。

    她已经很久没有再哭了,而今却在梦里哭的如此伤心,她无力地扯动着嘴角。

    福临……

    也许上辈子,真是我欠了你的……

    所以这辈子,要用一生的时间来还你……

    只是下辈子,千万,千万不要再欠……

    第一卷·相爱成恨 第十一章 大梦当归(2)

    夜深沉,风正凉,清如俯身抱起琴,慢慢往寝宫的方向行去,微一抬头,瞥见头上皎洁的明月,不由停了下来,她痴痴地仰着头,目光无限迷离,在那个远离人间的月亮上,在那琼楼玉宇的广寒宫里住着一位孤零零的仙子,伴在她身边的只是一只玉兔!

    清如闭目拧眉, 无声地诉着心中九转的情怨,她只怕比嫦娥仙子还多份一生的痴盼!

    “不知嫦娥可曾后悔过?”她轻启朱唇,问着天上的月亮。

    “应是悔的吧!”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毫无预警的在她身后回答着。

    讶然回头,她竟看到了一绛色金织滚龙袍的福临,他也如她般仰头望着天下的明月,在感受到她的注视后方低下头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那双微眯的眼眸中透露出许多她看不懂的信息。

    在这阵莫大的惊鄂过后,清如终于恢复了思考,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符合要求的微笑,然后低头,屈膝,甩帕子,以一个妃子最标准的动作向这位大清国最高的统治者行礼:“清如给皇上请安,皇上圣安!”尽管心中波澜起伏,但脸上一直维持着那份不咸不淡的微笑。

    许是心情好,今天福临的眼中没了往日的那份嫌恶与轻视:“为什么不自称臣妾?”

    清如听得心中一跳,悄悄握紧了藏在衣服底下的双手:“皇上您不会想听的。”

    福临听了竟不生气,扫了一眼她抱在怀里的琴道:“你弹得很好听,比其他人弹得都要好!”

    “多谢皇上廖赞!”若换了以前,她听到福临这句话一定会很高兴,而今却只是适宜的笑着。经过这么多事,她如果还天真的以为只凭一首曲子就能让福临对她的印象改观,那真是枉自活了十七载!

    “皇上为什么说嫦娥是后悔的?”清如迎着朦胧的月光问福临。

    福临负手吟道:“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由此可见,嫦娥应是悔的!”

    清如低头抚着琴身,待他把话讲完后才缓缓道:“这只是世人对嫦娥揣测而已,岂能代表嫦娥自己!”

    “那你呢?后悔过吗?”福临定定地看着清如,恍如没听见她那略带不敬的话。

    “是否悔过重要吗?人生原就是如此,注定无法回头!”

    他问的,她答的,其实并不是同一个问题,似乎从遇见他们后,就一直在不停的误会着……

    清如不停以绞手指来发泄心中的紧张,她不知道福临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话!

    自侍寝那晚以后,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与福临会这样静静地站在一起说话,看月亮。

    不!她不可以再继续沉沦下去:“皇上,夜深了,您该回去歇息了,清如先行告退!”

    福临没有开口挽留,而是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朕突然觉得你和她很像。”

    明知不该,她还是忍不住回身问道:“和谁?”

    福临指了指天上的月亮,露出一个浅然即止的微笑,这是清如入宫后第一次看到福临对自己笑,即便那只是一个再浅不过的微笑。

    也许因为当时他给清如的,并不纯粹只是一个皇帝对妃子的笑,所以清如才会记了它一生一世,同样的,在以后的岁月中她也用这样的笑还了他一生……

    “主子!主子!”不远处传来子矜焦急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果然看到四处张望的她,而子矜也发现了清如,欣然跑上前来:“主子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叫上奴婢。”

    一个人?清如被她说的一阵糊涂,怎么会是一个人呢,她没看到福临吗?

    回首再往福临站着的地方望去,哪里还有人,怎么会这样呢,刚刚明明看到他在这里的,还和她说话来着,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她又不死心的向子矜确认了一遍,得出的答案依然是只有她一人在这里,难道刚才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又或者只是前面那个梦境的延续?

    想及此,清如心中涌起无限失落,不过失落中又带着一丝丝释然,也好……一切只当是大梦一场罢……

    “回去吧!”清如紧了紧怀里的琴,再一次往宫中走去,披在背后的长发不时被风吹起,衬着她身上无瑕的白衫,飘然若舞!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及般若生。

    愚者智者只存乎于一心之间,她赫舍里清如即使当不成智者,也不愿一世沦为不明的愚者!

    低眉……抡指……弦动……乐起……

    宿命……轮回……缘起……缘逝……

    指收……音消……抬眼……浅笑……

    第一卷·相爱成恨 第十二章 恪嫔(1)

    顺治十四年的夏天,在继皇贵妃之后,原本不甚起眼的舒答应也怀上了龙种,从而一跃成为宫中炙手可热的人物,福临高兴之余,不仅依例升了她一级,由答应晋为常在,还将其住处迁到了离承乾宫最近的永和宫,以便太医就近照顾。

    舒蘅也清楚自己未来的荣华富贵,全掌握在这未出世的孩子上手上,平常特别小心肚子,将来一旦诞下龙儿,既使不封个嫔什么的,最起码也是个庶妃,可比现在这个常在要好多了。

    福临膝下的子女并不多,总共只有三子三女,皇长子钮钮生母为庶妃巴氏,他只活到两岁就死了,皇长女和皇二女也是出生不久就夭折了,而今活着的只有二子一女。皇三女亦为庶妃巴氏所出,皇二子福全的生母则是宁贵嫔,一直都无甚宠爱,目前最被看好的就是皇三子玄烨,他的生母是咸福宫的佟妃。

    这一日,李太医在永和宫请完脉准备告退之时,被舒蘅留了下来,“舒常在还有什么吩咐吗?”李太医是太医院屈指可数的千金妙手,今年已六十有三,顺治早先已经准了他告老还乡的请求,只因后来皇贵妃怀孕,才将他留了下来,只待皇贵妃产下龙子后,他就可以出宫了,所以这段时间他格外小心,不敢有一点差池,而今除了皇贵妃又加了一个舒常在。

    舒蘅在宫女的搀扶下,从帘子后款款走了出来,而今的她早已不是先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答应了,神情间带着一股狂傲之气,颇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感觉,而这恰恰是最要不得的!不过现在宫里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皇贵妃那里,所以一时也没人去管她。

    舒蘅摒退了下人后细声道:“李太医,您可是宫中的老太医了,舒蘅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虽然舒蘅只是个常在,但好歹是个主子,而今在李太医面前自称名字,这可是极大的礼遇啊。

    当下李太医诚惶诚恐地站起来拱手道:“舒常在言重了,您有事请尽管问,微臣定当知无不言!”

    “李太医可有法诊出我怀的龙种是男是女?”

    李太医抚着胡子沉吟道:“舒常在说笑了,才一个多月的身孕怎么可能诊出男女来,即使医术再高明的大夫,也至少要等到七八月的时候方能看出点端倪来。”

    舒蘅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问道:“可是我怎么听说,已经有太医诊出皇贵妃怀的是个阿哥呢?就不知道这五个多月的身孕是如何诊出男女来的,李太医,你说呢?”

    “这个……这个……”李太医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吱唔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见此,舒蘅气不打一气来,猛得一拍桌子站起来厉声道:“李太医,虽然我与皇贵妃身份有别,但好歹我怀得也是皇上的血脉,你怎么能如此欺瞒于我,还不快给我从实说来!”

    她说完后见李太医还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加重语气道:“难道非要我跟皇上去说,让皇上来治你的罪不成?”

    还别说,她这么一生气倒真有几分气势,把李太医给唬得慌了神,原本不愿说的话只得倒了出来:“这……是新来的秦太医诊断出来的!”

    “哦,这么说来,他的医术要比你们高明喽?”舒蘅咄咄逼人,说话完全不给人留余地,如此之人,在宫中想来也无甚人心可言。

    李太医涨红着张老脸,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一向以医术高超自傲,尤其在女子有孕待产方面,最近却屡屡让一个才二十几岁的年青人抢了风头,现在又被人当面这样说,你叫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放。

    舒蘅可不管李太医已经尴尬成什么样了,自顾说道:“既然这样,你就替我把秦太医找来,以后我的胎脉就由他来请吧。”

    李太医搓着手为难地道:“回舒常在,秦太医已经被皇上专门指给皇贵妃请脉了,要让他来恐怕要皇上下旨才行。”

    这一来,舒蘅的面子可有些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地道:“你现在差事办得可当真是好了啊,居然懂得拿皇上来压我了,好!好!好!”她接连说了三个好字,神色间是止不住的怒意。

    李太医连说不敢,心中暗自叫苦,这位舒常在位份不高,脾气却不小,又仗着怀有龙种,更加骄横,哪有皇贵妃那般和善,难怪即使有了身孕,皇上私底下也不见得对她多宠。

    舒蘅也懒得再和他废话,挥手让他退出去,自己则在房里盘算要怎么跟皇上开口,好叫他命秦太医来给她请脉。

    进来伺候的宫女巧儿见主子面色不霁,眼珠一转,将早先放在柜子上盛满各式珠宝的红漆垫绒托盘端到舒蘅面前,讨好地道:“主子你看,这是皇上今儿个刚赏下来的东西,听说和皇贵妃那里一模一样,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奴婢替您带上。”她没敢说这些只是送到皇贵妃那里去的一小部分。

    舒蘅的面色这才好点,转而又不无得意地道:“那是自然,再怎么说,咱们也都一样是怀着皇上的龙种!”突然得势的她已经逐渐迷失在彭胀的欲望中了,她现在想要更多更多的东西。

    舒蘅审视着盘中摆放的东西,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一支蝶口衔珠的青色流苏上,染着丹蔻的指甲在流苏上轻轻划过,眼中露出一丝渴望!

    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将流苏挑起,望着那抹靛青色在自己眼前一垂一荡,犹如一朵盛开的魅惑之花!

    她现在还是常在,依例带不得流苏,若越制佩带被别人看到的话,麻烦就大了,刚准备放下,忽想到这是在自己宫里,谁会看到,只要出门时记得摘下就是了!想到这儿,她将流苏交给了巧儿,让她替自己带上,瞧着铜镜中那缕青色的流苏在耳边垂落,她满意地笑开了颜,再过不久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带上它了!

    时值正午,舒蘅胃口不佳,只吃了几口就不愿再吃了,刚刚才下了场雨,外面凉爽着很,便领了巧儿还有小连子到御花园中走走。

    春夏两季正是御花园花开的最好的时节,一路走来,姹紫嫣红,心情倒也舒畅了不少,正走着,突然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那东西还发出一声怪叫,舒蘅猝不及防之下,花盆底鞋一个没站稳,人整个往前面倒去,舒蘅吓得失声尖叫起来,双手紧紧捂着肚子,幸而旁边巧儿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这才免了一场危难。

    待得站稳后,才看清原来是一只在树丛下打盹的黑猫挡了她的路,此刻它正竖着尾巴冲她龇牙咧嘴地叫!

    “这宫中哪来的猫?”舒蘅拍着胸口恨声道,刚才可真险了,巧儿和小连子想了一阵都摇头说不知道。

    舒蘅也懒得再问,直接道:“把这只猫给我扔得远远得,不要再让我看到,还有,去问问今天在御花园当值的人,为什么会有猫在这里,如果不能让我满意的话,叫让他们小心自己的脑袋!”

    “喳!”小连子躬身领命,随即挽起袖子去抓黑猫,那只猫长得并不大,大概只有两个手掌那么大,不过它那双眼睛要比其他的猫多了一种妖异的美感。

    黑猫似乎察觉到小连子的不怀好意,“嗖!”的一声,在被抓到之前跃上了树干,然后四只小脚抱住树杆,没一会儿功夫就爬到了枝梢上,它在上面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后蜷起四肢往树上一趴,居然开始睡觉了,那模样简直是在向树下的几个挑衅嘛!

    吼吼,我来啦,下次更新是后天,昨天为了想一段情节折磨了自己好久,嘿嘿,终于想出来了,另外,为了表示偶要与大家同甘苦,共进退,充分发挥虐人虐已的精神,偶临时决定,自己也上来客串一把,哈哈,虐哦,出场的章节是在第十三章,大概拭目以待吧

    第一卷·相爱成恨 第十二章 恪嫔(2)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给我把那只畜生揪下来!”她朝还愣在原地的小连子吼道,全然忘了身为宫妃应有的礼仪形象。

    正当小连子手忙脚乱要往树上爬的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啊,点点乖,快下来,我带你去吃鱼哦!”

    顺着声音瞧去,一个小巧可人的宫女从站在花丛后,仰头对树上的小黑猫说,叫人吃惊的是,那猫儿好像能听懂她的话,舔了一下爪子后站起来,如一位高贵的公主般优雅的走到树梢尽头,然后猛地一跳,直接从树上跳进了那个宫女怀中,逗的她咯咯直笑,不停地揉着猫儿那对小小的耳朵。

    那个宫女没看到舒蘅一行人,抱着猫转身就要走,舒蘅哪肯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们,朝巧儿一使眼色,巧儿立时会意喝住那个宫女道:“站住!你是哪宫的奴才,舒常在在这里居然不过来请安,没长眼睛吗?!”小宫女这才看到面色不善的舒蘅,匆忙跪下行礼。

    “你是哪个宫的?”舒蘅冷冷地打量着她。

    “回舒主子话,奴婢子奴,是景仁宫的。”

    “景仁宫?”舒蘅重复着这三个字,忽地把脸一沉:“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宫中养猫,你可知刚才这只畜生差点就伤到我肚子里的龙种了,今天看我怎么收拾你!巧儿,你过去给我掌她的嘴,还有小连子,你把那只猫给我扔到水里淹了!”

    看样子,她也开始变成一个动不动就责打奴才的主子了,完全忘了当初自己在静妃手下挨打时是怎样的一副情景。

    就像清如说的那样,人总是会变的,不同的是,有些人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有些人则是因为心中那些不可告人的黑暗。

    子奴不敢躲避巧儿的扇打,但她说什么也不肯放开怀里的黑猫,小连子去强抓反而被点点抓破了袖子。

    子奴忍着疼爬到舒蘅面前叩头道:“舒主子,奴婢知错了,你怎么责罚奴婢都行,只求您不要杀这只猫,它是恪嫔娘娘养的啊!”

    恪嫔?舒蘅在脑中极力搜索着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好半天才记起来,景仁宫确实住着这么一位娘娘,不过她深居简出极少露面,以致宫中不少人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位娘娘在。

    初听这猫是恪嫔养的,舒蘅不由有些胆怯,再怎么说恪嫔的位份也要高她两级,是宫中正经有地位的娘娘了,但要她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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