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也曾听说 作者:江一十七

    摇了摇头，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态。

    “那你盯着我看什么？”说着我拿起包准备起身：“走吧，他们都走了，坐在这里干什么？”

    “韵诗。”张顾年突然叫我的名字，随后伸手拉住了我，“我带你去个地方。”

    张顾年那天一改平时开车的风格，油门踩上去后就再没下来过。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紧紧抓着安全带，一个劲冲他吼：“张顾年，你今天是不是喝酒了？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啊，你这是酒驾。”

    “张顾年你开慢点，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张顾年，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还没有结婚我不想死啊。”

    “张顾年！”

    可他像是根本听不到我在说什么似的，踏在油门上的脚就没松过。但凡那天街上有第二个跟他一样开车的人，我都可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张顾年开车驶出了市中心，往城市边缘开。他带我开上了盘山公路，才慢慢放慢了速度。

    这是在干什么？演《头文字D》么？

    车最后在半山腰的地方停下，停下之后我依然惊魂未定。

    张顾年侧过身子替我解开了安全带：“下车走走吧。”

    我听话地点了点头，打开车门下了车。既来之，则安之。

    刚刚入夏，山上的风吹在人身上略带凉意，但也能让人变得足够清醒。张顾年带我来的这个地方，我以前从来没来过，更不会知道站在这里竟然能看到A城满城的夜色。

    所有的光亮如同浩瀚银河中的恒星，星星点点不断闪烁。我一时失了神。

    张顾年的声音，清冽又空灵，他喊我的名字，我转过头看着他。我们之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但又伸手就能触碰。

    “有时候失眠，我就会开车来这里放空。我觉得风景很美，一直想带你来看看，也一直没有机会。”

    “周韵诗，如果你明天没什么事情，今晚我想跟你认真地谈一谈。”

    我们两个坐在路边的石凳上，山上的路灯透着幽幽的光。我不解风情地问了句：“这里灯这么暗，会不会有抢劫的人出现？比如山贼？”

    张顾年敲了一下我的头：“想什么呢。好好听我说话。”

    他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讲话。

    “韵诗，我们第一次遇见是在大理，对吧。那时候，我随便报了个旅行团，想打发一下时间，没想到就遇到了你。看见你的第一眼，你坐在大巴靠窗的位置上戴着耳机在听歌。我当时就想，这姑娘出来旅行怎么看上去一点也不开心。我那时就坐在你后面的位置上，你一路听着歌，和周围的氛围格格不入。我也格格不入。”

    “后来到了景点，大家下了车，你又一个人站在旁边，脸上还是不开心。我就想，你会不会是身体不舒服，所以就用这个借口跟你搭讪。本质确实是搭讪，这个我坦白，但也真的担心你有高原反应。那是我第一次跟女生说话感觉到不知所措。我旁敲侧击地问你是不是不开心，那时候你虽然没有明说，我也能猜出个大概。”

    “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这件事，在你跟我讲你高中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的时候，我看见你眼睛里的那种光，我觉得当时我就爱上了你。当然下一秒，我觉得自己可能疯了。后来我知道，你眼睛里的温柔是属于那个让你伤心的男生的，你所有的快乐回忆都和他有关。而且回酒店的时候，你居然叫我小孩，所以我赌气地没跟你要联系方式。”

    我打断了张顾年的叙述：“我那时候真的以为你比我小，说你看上去年轻不好么？”

    “韵诗，没有一个成年的男生，会喜欢自己被喜欢的人叫做小孩的。”张顾年继续说：“后来第二天我去找你，他们告诉我你已经退房走了，我当时特别后悔跟你赌了这口气。不过那时候，我想我们两个也不过萍水相逢一场，错过就是没缘分，也没多往心里去。直到那天，我朋友跟我说中心路上开了一家咖啡店，一定要拉我去尝一尝。我想这种咖啡店满大街都是，本来不想去。他说的特别夸张，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冲着之秋来的，也幸好我跟着来了。”

    “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一瞬间脑子是空白的。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了，可是没想到我们不仅在一个城市，而且距离还这么近。就像是丢失的珍宝，突然间失而复得又回到了我手里一样。我那时候表面装得淡定，但其实心里特别慌张。所以第二天我就借着出差的机会跑到国外去了。”

    “到了那边，我静下心来想想，觉得自己不太正常。我居然会为了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女孩，这样心烦意乱。你知道么，那时候我朋友知道我这个事，整整嘲笑了我一个月。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我不想骗自己。它既然发生了，我想我应该要坦然点面对。所以我回来之后天天待在你们店里面。我其实那时候想直接告诉你我的想法的，可是怕自己开口会吓到你，所以一直没说。我以为你能看出来的，之秋都看出来了，可没想到你反应居然特别迟钝。”

    “我以为你和那个男生已经结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