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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然梦之无游天下录(全)第24部分阅读

    潇然梦之无游天下录(全) 作者:rousewu

    了一下,却什么也没听见,他皱眉道,“你确定吗?”

    步杀抬眼扫了扫上方:“很激烈,但时隐时现。”

    冰朔点头道:“大概是距离太远我听不见。”忽然,他走近步杀身边笑道,“不如,我们上去探探?”

    ※※※※※※※※※※※※※※※※※※※※※※※※※※※※※※※※

    夜深人静,好梦正酣。

    “help !……”【帮我我!】

    “please e here and help !……”【请你快来帮帮我!】

    “i’ on the  floor of castle up fast, please!……”【我在古堡的顶楼,求你快点上来!】

    冰依猛地坐起身来,脱口问道:“谁?谁在叫我?!”

    眼前黑漆漆一片,哪有什么人。

    梦中的声音历历在目,仿佛此刻还回荡在耳边。她隐约感觉一阵阴冷的风拂过颈项,顿时毛骨悚然,连忙伸手去推旁边的祈然,一推却推了个空。

    心脏猛地一阵紧缩,这一次不只是怕,更是惶恐。祈然不在?他会去哪?

    这时,耳边的声音又起。

    “please e here and help !……please!”【请快来帮帮我!求你了!】

    “谁?!”冰依大声叫道,略带颤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隆隆回荡着,“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让我帮你?”

    &and what y about……but we have no ti, please help  fast……”【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没有时间了,请快来救救我……】

    冰依一怔,脱口道:“你听不懂中文?”

    随后她马上反应过来,把语言转换成略有些生涩的英文:“who are you? why did you let  help you?”【你是谁?为什么让我帮你?】

    “y na is isabel three hundred years ago, i ; a a……”【我的名字叫伊莎贝拉。三百年前,我被迫陷入昏迷……】

    随着这个叫伊莎贝拉的女子的讲述,冰依也慢慢镇定下来。伊莎贝拉的声音柔软轻缓,虽然并不娇嫩清脆,却奇异的安抚人心。

    她说:她从三百年前就被迫昏迷,不能言不能动甚至不能呼吸,却有思想。她知道解救自己的办法,却苦于无法开口,不能告知身边的人……

    伊莎贝拉似乎很焦急,也很兴奋于冰依竟能听到她的声音,更能与她交流。所以叙述的因果有些前后错乱,但冰依多少还是理解了。

    于是她问道:“ho you?”【我要怎么帮你?】

    “oh, y god t have heard y prayers……thank you! thahe  floor of castle up fast, please! i ’t wait a ont!”【哦,上帝!你答应了!上帝一定听到了我的祷告……谢谢!太感谢你了!……我在古堡的顶楼,请你快点上来!我连一刻也没法等了!】

    小佚

    20090319 12:04

    tale 10 古堡的顶楼(二)

    去顶楼?会不会是陷阱呢?

    冰依原本还犹豫着祈然不在,她要不要独自离开。但女子口气中的欣喜若狂和祈盼实在太强烈,让人不忍她再等下去,更不忍她失望。

    于是她写了张纸条,大致说明了原因,便打算到隔壁找步杀或冰朔陪同,一起上去。

    可谁知,一打开td的门,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冰依心中慌乱无措,一时担心着他们会不会出意外,一时又对这恐怖阴森的古堡心怀恐惧。

    伊莎贝拉的声音还在不断催促,冰依无奈之下,只得顺她的意,小心地往楼上走去。

    三楼、四楼、五楼,当冰依勉强忍着黑暗的压迫走上六楼的时候,忽然眼前火光一闪。

    烛光在她眼前跳动,一张白惨惨的男子脸庞在烛光后轻轻摇晃。

    “啊——”冰依惊得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万分后悔自己为不惊动古堡里的人而不带蜡烛的行为。

    男子稍稍移开了蜡烛,冰依才看清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孔。五官普通,头发披散,黑得几乎没有瞳孔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惨白的脸上却有两片艳红的唇。

    他举着烛火幽幽地道:“姑娘,上面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冰依颤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脑海里的声音响了起来。

    冰依一怔,抬头仔细看着那男子:“你说他叫伊万?法兰的仆人?法兰又是谁?呃,不对……who is fan? ”

    对面的男子闻言神色猛地一变,幽灵般的气质顿时消失:“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和主人的名字?”

    冰依正要答话,忽然祈然焦急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她心中顿时一松,连连应声。

    蓝白色的身影倏忽而现,将她一把搂在怀里,恨恨道:“为什么又乱跑?!你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

    冰依待要反驳,但看他焦虑的表情,却又将话语吞了回去。她转身想打探清楚那陌生男子的身份,却发现伊万居然不见了,前方黑漆漆一片哪来的烛火人影?

    她又试着叫了几声伊莎贝拉,居然也没有反应。

    祈然奇道:“你在叫什么人?”

    冰依把方才的事解释了一遍,祈然听后紧紧皱着眉,半晌才道:“不如我们上去看看。”

    冰依自然说好,两人正想继续上楼,却忽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他们进入勒森巴古堡后的第二个清晨,又染上了华丽而血腥的色彩。

    第二个死的,是摩卡。

    财宝堆放室,流了满地的血,颈上的牙印……他的死法几乎与王毅的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他的血还没有被抽干,不知是凶手有意为之,还是来不及。衣衫有些凌乱褶皱,似乎经历过挣扎打斗。沾染了血污的脸部扭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失去光彩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地上的某处,那里用鲜血写着六个歪歪扭扭的字:下一个就是你。

    最早抵达这里的是蒋家兄妹,接着是札特和步杀冰朔。祈然和冰依赶到时,札特已失魂落魄地抱着搭档的尸体坐在血泊中,泪流满面。

    再度回到这个恐怖而又华丽房间的小四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他的脸色惨白一片,无论香环怎样安抚劝慰,还是止不住他的颤抖。

    “我会死……下一个会是我……下一个一定是我!不!我不要死!”

    “少主——!”小四一把扑跪到祈然面前,鼻涕眼泪哭了一脸,“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娘和妹妹还等着我回家,我还想娶香环为妻,我还来不及建功立业……少主,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

    祈然低下头去,神色平静地看着他道:“你要我如何救你?”

    “船……对,给我一艘船!”小四忽然大声道,“我要逃离这个鬼堡,我要回玻拉丽斯号上去!”

    祈然淡淡道:“你明知道,我们没有船。”

    “古堡里有可以载人的小船。”不知是齐左还是齐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你可以去向公主讨要,代价是……一双眼睛。”

    小四浑身一颤,无力地坐倒在地。

    齐左阴冷地笑了笑:“当然,公主并不在乎那双眼睛是谁的。”

    小四猛地瞪大了眼睛,恰好这时香环走过来扶起他,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香环那双明亮的眼睛上。

    冰依心中一惊,紧紧抓住了祈然的手。

    小四喃喃道:“少主,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

    “你什么也不用做。”祈然瞥了一眼齐左,缓缓道,“我答应一定会带你平安离开这古堡。只是,你信吗?”

    小四唰得抬起头,怔怔看着男子绝世的面容。晴蓝如天空般的颜色,仿佛能吸尽人体内所有的恐惧和软弱,让人无条件地信任依赖。

    他慢慢转过头,对上香环明亮的眼睛。她的嘴角挂着温柔怜惜的笑,仿佛在说:哪怕你要挖去我的眼睛,我也不在乎。

    眼泪缓缓顺着冰冷的面颊滑下,徒留一瞬的热烫。小四弯下身去重重磕了一个头,才直视着祈然决然道:“少主,小四的命,就交托给你了!”

    ※※※※※※※※※※※※※※※※※※※※※※※※※※※※※※※※

    夜深人静,古堡的四楼正在为血案的发生而纷纷扰扰,古堡的一楼却传出悠扬的琴声。

    弹琴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剪尾服的男子,他的十指修长干净,匀称漂亮,却白皙地近乎病态。随着他十指时快时慢的跳动,欢快的乐声充满了整个大厅。但仔细听去,却会发现这乐声中隐藏着一丝沉痛的悲伤。

    脚步声忽然从楼梯上传来,虽然轻若无声,但男子还是停下了弹奏的双手。

    楼梯上下来的是一个女子,一身火红的礼服,容颜娇媚,赫然是卡嘉。

    卡嘉慢慢走到他身后,道:“你知道吗?这一次来的人中,有几个非常厉害。他们想要活命,想要逃出古堡,就必须按照我的意愿行事。要么杀了你,要么死在这里。所以,他们一定会拼命。”

    男子不答,卡嘉咬了咬牙,眼底透出炽热的火焰:“你不信吗?不信有人能杀了你?”

    “法兰,你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要把你的不幸转嫁到我身上?”卡嘉狠狠地道,眸中却慢慢蓄积滚烫的泪水,“你明明知道永世的孤独有多痛苦,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诅咒?!我恨你!我恨不得你死无葬生之地!!”

    “啪——”钢琴的盖被合上,黑影一错,男子已消失在了原地。

    卡嘉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泪水流了她满脸。

    一双手温柔地扶住她。卡嘉抬头,看到齐右怜爱的眼神,迅速推开他,擦去泪水道:“事情照预定计划进行吗?”

    齐右道:“是的。就如公主所料,只要死了第一个人,无须我们动手,他们就会自相残杀,相互怀疑。到时能存活下来的,必然只有强者。”

    卡嘉点头道:“你们做的很好。”

    齐右放柔了声音:“我们愿意做任何事,只要公主高兴。”

    卡嘉一怔,半晌才茫然地问道:“你们……不恨我吗?把你们变成这样?”

    齐右摇头道:“我们是自愿的。”

    “自愿的吗?可我不是……我明明不是……”卡嘉举起手捂住了脸,泪水顺着她的指缝不断涌出来,“可我……为什么……为什么会对他……明明知道他……”

    “法兰!法兰!!齐右,杀了他,你们一定要替我杀了他!!”

    齐右浑身一颤,狠狠握住了双拳,沉声道:“谨尊公主之命。”

    小佚

    20090320 21:03

    tale 11 吸血鬼法兰(一)

    第三天白天,依旧是平平静静的过。这也预示着,夜晚的到来会带给人无止境的恐慌和杀戮。

    晚上,冰依坐在房中有些心不在焉。忽然,眼前出现了一杯再熟悉不过的暗红色浓稠液体。

    她大惊失色地道:“你……你连这都可以随身带的?”

    祈然温笑道:“我本就制成了粉末贴身收藏着,前两日你惊魂未定,所以我一直没迫你喝。”

    冰依推开他的手连连道:“我还没定,还没定呢!今天先不喝了!”

    祈然叹气道:“泡开的药必须在半个时辰内服掉,你不知这药的炼制有多困难。”

    冰依顿时郁闷了:“祈然,你能不能行行好告诉我,这药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又是治什么病的?我这样不明不白地喝药,心里真的很忐忑啊!”

    祈然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温柔地笑道:“这已经是最后第二杯了,乖,快喝下去吧。”

    冰依被那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笑得心神恍惚,隐约听到最后,心神一失,就乖乖喝了下去。直到胃里的腥臭味不断返上来,她才恨得牙痒痒地暗骂:居然连美男计都使上了。

    直到睡觉时,冰依还在为那药的恐怖味道而心有余悸,睁眼了半晌才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她好像感觉祈然起身了,还在床的周围走了一圈,又好像没有,但最终失去了意识。

    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这一次,当冰依再被伊莎贝拉叫醒的时候,已没有昨夜那么害怕。只是对伊莎贝拉的急切呼唤有些踌躇,因为祈然叫过她不要乱跑。

    可是伊莎贝拉却告诉她一件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说,当祈然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的神识就无法再感知冰依的存在,就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屏蔽切断了一般。

    冰依思前想后,左手握上了右手腕上的“绝”,终于出门往楼上走去。

    总觉得,自从嫁给祈然后,她真的被保护的太好了。生活大多无须自理,遇到危险只能等待保护,她如一件珍贵的宝物般被祈然呵护着,宠爱着,捧在手心,却逐渐失去了强硬的翅膀和面对困境的勇气。

    这样的她,真的还是原来的她吗?

    她明明是因为不甘于平淡的生活才出海冒险的,可如今她却越来越迷失了自己的心。

    这样的生活,真的是她原来想要的吗?

    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全身血液被凝结般发冷发寒。

    冰依发现自己得不出答案,也看不见出路。

    于是,她决定违背一次祈然的命令,遵循自己的感觉去顶楼帮助伊莎贝拉。

    水冰依,永远不要忘了,你不是温室的花朵,而是带刺的荆棘。你可以为了心爱的人磨掉你满身的刺,却决不能丢失了生长的本能和韧力。

    否则,海阔天空、高山流水,将再不属于笼中的你。

    ※※※※※※※※※※※※※※※※※※※※※※※※※※※※※※※※

    冰依从未想过,古堡的顶楼竟会是一个如此玄妙而瑰丽的地方。

    她手掌着蜡烛一步步走上光滑如镜的地板,这是一个比一楼和二楼更宽阔的大厅。大厅中没有灯,没有华丽的装饰,可是抬起头却能看到漆黑的夜空和闪烁的星星。

    那是用最剔透的玻璃(抑或其它透明材质?)制成的天花板,将这个大厅变成了一个巧夺天工的赏景台。星光月光带着凉凉的温度素淡的色彩洒在地板上,置身其中,如梦似幻,心底甚至会涌起一股难以描绘的感动。

    冰依抬头看得入迷,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她连忙稳住自己和烛火,惊魂未定地喃喃:“怎么这么滑……简直跟溜冰场有的一拼了。”

    “噼里啪啦——”烛心爆裂声响在她耳边,冰依将熨红了她双颊的烛火微微向前移了一点,放目看去。

    只见这个大厅空荡荡的,唯有中央摆放着一个长方形的棺木。正如伊莎贝拉所言,这个棺木色若透明,承接着房中所有的精华之光,却散发出阵阵寒气。而在那棺木旁——

    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衣服却很扎眼的男子?!

    冰依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棺木与男子距离她越来越近,借着星光和烛火,冰依慢慢看清了男子的面容和穿着,然后猛地滞住了呼吸。

    她无法形容这个男子的容貌,美到了极致,就会让人失去语言,甚至不由自主地摒住呼吸。这是她第三次感受到,一个人仅以外貌就能带给人强烈到无法抵抗的震撼感觉。第一次是祈然,第二次是卫聆风,尽管他们三个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男子有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那双眼睛是如此漂亮,可冰依却只能从中看到忧郁,空洞和永无止境的孤独。男子的皮肤近乎病态的苍白,精致绝伦的五官完美地组合在一起,曝露在银白的月光下,犹如雕塑般没有一丝生气。

    冰依的目光缓缓移到他那扎眼的头发上,是的,扎眼。因为男子拥有一头银白的长发,披散在纯黑的衣服上,借着夜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连目光也未移动一下,却忽然开口问道。

    粗噶沙哑,明显和那绝世面容不符合的声音让冰依愣了愣。她答道:“水冰依,你就是法兰?”

    男子慢慢转过头来,有些诧异:“你知道我?”他的口吻明明是在表达着惊讶,他的神色却丝毫未变,就如方才盯着棺木时那般的虚空。

    冰依不答,目光转向那透明的棺材。这就是伊莎贝拉所说困住她的冰棺吗?果然,光是站在一旁就能感觉到阵阵寒意。

    她忍不住伸出食指碰了碰,一股冰冷如利剑般的疼痛猛地从指尖传递到心脏。冰依唰得收回来,用嘴含住冰凉的指尖,望着冰棺的眼中已满是惊悸。

    星光月光从巨大的透明天花板照进来,拖出冰棺前一男一女两个交叠的影子。

    女子手握着蜡烛,慢慢移向冰棺正前方。男子抬了抬头,明明无风的房间,他的长发却忽然扬起,在空中剧烈飞舞。

    大厅中,隐隐回荡着一种类似野兽嘶吼般的声音。

    可是冰依没有发现,她只是一心举着蜡烛想要仔细看清楚伊莎贝拉的长相,又要小心不碰到冰棺。

    她更不会发现,就在她身后,那个刚刚让她惊为天人的男子,慢慢地……慢慢地……无声无息凑到她脖子旁。冰蓝的眼眸化成了透明的绿,张大的殷红双唇间露出两颗锋利的獠牙,正一寸寸贴近她白皙皮肤下汩汩流动的血管……

    “how beautiful you are!!”冰依手中的烛火忽然一颤,猛地发出一声惊叫,“isabel……”

    冰依的最后一个单词刚说出口,男子的动作陡然一顿,那对锋利的獠牙就停在离她细嫩脖子不足一厘米的地方。

    小佚

    20090324 18:18

    6换你一天一无所有(上)

    “少爷,少爷……”

    粗哑的声音在耳边吵个不停,祈然不耐地皱了皱眉,睁开眼来。

    一张刻板而略带沧桑的面容映入他眼帘,没有什么血色的双唇机械地开合着说出没有感情的话:“少爷,会场到了。”

    少爷?会场?他在跟自己说话吗?

    祈然疑惑地直起身,意外地从一块巴掌大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那应该是一面镜子,只是透明度如此之好,材质却不似琉璃。

    祈然伸手碰了碰,镜子转了个微小的角度,祈然便看到了自己的穿着。

    短到不及肩的黑发,光泽黯淡的蓝眸,铁灰色外套,白色里衣……明明还是自己的脸,自己的身体,可为何镜子里的人看上去如此陌生?

    “少爷,再不进去,婚礼就该开始了。”刻板的声音再度传来。

    婚礼?祈然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谁的婚礼?”

    那中年男子露出几分诧异:“少爷忘了吗,今天是大少爷结婚的日子。喜帖一个礼拜前就交给您了。”

    说着,中年男子替他打开车门,做了个恭敬地姿势:“少爷请下车。”

    这个像小房子一般,里头却只有几张椅子的东西,叫“车”?

    祈然压下满腹地疑问慢慢走下“车”,谁知脚刚一着地,就只听“咔嚓咔嚓”连续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刺目的白光闪痛了他的眼睛。

    中年男子连忙挡在他面前,神色冷漠地一挥手,便呼啦涌上来一批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将那些制造白光的人统统挡开。

    “让少爷受惊了,是成忧的失职。”中年男子平板的声音夹杂在嘈杂吵闹声中显得格外清冷。

    成忧?成忧!!祈然震惊地抬头仔细看向他的脸。果然,那张刻板的面容上虽然剔去了胡须剪短了头发,那眉眼可不正是伊修大陆上三大高手之一的君成忧?

    此时他混沌的思绪终于慢慢清醒过来。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东西,陌生的人群,偶尔看到一个熟人却也是如此陌生……这里显然不是玻拉丽斯号,更不是在海上。那么这是哪?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冰依和步杀又在何处?

    太多的问号和某种不好的预感冲击着祈然的神经,饶是他定力过人、处变不惊,也已隐隐觉得后脑勺抽疼。

    就在这时,他听到被拦出去的人群中有人举着手中的古怪东西大喊了一声:“萧祈然先生,请问你对前任女朋友嫁给自己大哥有什么看法?萧家会承认这个儿媳妇吗?”

    前任女朋友……嫁给大哥?祈然忽地拽紧了拳头,只觉得有一种莫名恐慌的情绪钻进了他心底,隐隐地、淡淡地,却异常清晰。

    他正要发问,却被成忧一把拉住:“对不起,今天这种场合我想并不适合回答各位的问题。不过大家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们冰凌集团会在三天后召开记者发布会。欢迎各位届时出席。”

    成忧拖着祈然进到一间无人的房间,门一关上立时就隔绝了一切喧嚣繁杂。

    房内的摆设家具都是如此离奇,从所未见,祈然却只扫了一眼,便失掉了兴趣。

    “少爷,小姐的事,你答应了步杀少爷不会再追究。如今事已成定局……”成忧顿了顿,看向他的冰冷眼眸中终于闪现出点点忧心,“少爷你就别再折磨自己了。”

    “步杀?!”祈然猛地抓住了那个熟悉的字眼,“步在哪?”

    成忧叹了口气道:“少爷请等等,我去请步杀少爷过来。”

    说完,成忧虚掩上门离去。

    远处杂乱的声音透过细细的门缝传进来,祈然凝神细听,却也只有一片模糊的声响。他摊开手看了看自己依旧莹润光泽毫无瑕疵的掌心,那细密的掌纹下已感受不到任何真气的流动。

    连武功和灵觉也失去了吗?祈然烦躁地握紧手。什么也无法掌控,什么也无法看透,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深爱的人在哪,不知道前路为何,他第一次有这种无措的感觉。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那声音不同于其它吵闹声般辽远,而是近在咫尺。

    祈然不自觉地起身走前几步,正要开门,却被一个响亮的女声打断。

    “喂!你怎么能来这里?”那是一个清脆却陌生的女子声音,“不是跟你说过新郎新娘在结婚前不能见面的吗?”

    “谁规定的?”男子低沉而优雅的声音中夹杂着淡淡的笑意。

    祈然如遭雷击,握住门把的手顿时僵住。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一想起来,他就会记得那个人从很小的时候就会无奈而又包容地告诉他:祈然,你该学着长大了。

    “这是传统,传统!懂不懂?”女子怒不可遏道,“卫聆风,你就不怕婚前犯忌。上帝不给你们祝福吗?”

    祈然微微拉开门,从他这个角度,刚好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上露出幽深轻蔑的笑容:“很不幸,无论是老天还是上帝,我都从没指望过他们。我的幸福,我自己会守护。”

    女子顿时语塞,一脸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卫聆风终于露出几分无奈的笑容,低声道:“我只是想交给她一件东西,不会很久。”

    他晃了晃手中的东西,祈然只能看到那是一个银色的项链,链子下是个闪着彩色光泽的吊坠,偶尔摆荡入他的视野,总觉得异常熟悉。

    女子终于妥协,侧了侧身,不情不愿地道:“去吧去吧!一个两个脾气比驴还倔。说结婚就结婚,连个心理准备也不给人家。”

    眼看着两人背影顺着长长的走道越变越小,祈然心中一紧,鬼使神差地侧身闪出房间,正要跟上,却听到一个异常清冷而又熟悉到极致的声音叫了他的名字。

    “祈然。”

    祈然猛地回过头去,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

    那是比夜更沉,比海更深的一双眼睛,无情无绪,无波无澜,却能让他烦躁不安的心猛然沉淀下来。

    “步……”祈然看着他奇怪的装束却毫无改变的脸,心莫名安定,缓缓地问,“冰依在哪?”

    步杀一怔,半晌才道:“走道尽头,最后一间房。”

    祈然心中一跳,蓦然想起了卫聆风他们消失在尽头的背影和脸上真切的笑容。冰依在走道尽头……大哥今天要成亲……新娘是自己前任女朋友……这些,意味着什么?

    祈然猛地一个转身,往走道尽头冲去。还没有奔出几步,却被一个漆黑的身影一把拦住。

    步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底一片冰冷:“少爷,你答应过让他们幸福的。”

    少爷?!步杀居然叫他少爷,用着那样陌生的表情和冰冷的语调?

    “萧家的财产、父母亲情、权势地位,你从大少爷身上夺走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了。”步杀缓慢地用他惯有的清冷的语调吐出一字又一字陌生的指责,“冰依,是他仅有的幸福。”

    步杀说完,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

    祈然僵立在原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如被冰冻般寒冷凝滞、无法流动。

    为什么说,冰依是大哥仅有的幸福?

    明明,明明一直以来……冰依,都是自己仅有的幸福。

    明明,自己的愿望从来没变过。

    守护冰依,守护你,守护无游组,然后一辈子在一起。

    “少爷。”成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夹杂着浓浓的关心和叹息,“步杀他作为大少爷的‘影子’,从小看着大少爷受老爷欺压利用和伤害,才会那么说。少爷的苦,他看不到,才会那么说。”

    财产、家世、权利,少爷都有。萧家继承人的身份,在整个z国跺一跺脚,就会天摇地动。多么风光,多么不可一世,无所不能。可是,又有谁问过少爷是否稀罕这一切呢?

    别人只看到了大少爷的凄苦,少爷的光鲜,却又有谁看到了背后的真相?

    成忧低下头,握紧双拳,声音低哑:“他们根本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

    什么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祈然忽然浑身一颤。仿佛被巨大的棒槌轰隆一下砸中脑门,晕眩、痛苦,心里却异常清醒。

    恍惚中,他仿佛回到了那个权势交接、喊声动天的夜晚。

    他将代表依国最高权利的令牌高举过首,俯跪在卫聆风面前,一字一句地向他宣誓:“我,萧祈然,谨代表依国向祁王卫聆风发誓效忠。今生今世,自我以下依国所有将领文臣、军士百姓,都愿奉祁王为尊,听其号令,禀其旨意。如违此誓,天地不容!”

    那时,他跪得云淡风轻,光华磊落;那时,他以为这已是送给大哥最好的礼物。

    可此时此刻想起来,为何大哥那悠然含笑的眸底,会有着如此深的落寞和孤寂,那落寞和孤寂仿佛要一辈子烙印在他心底。

    为何?明明权势地位、从小的梦想,整个天和大陆都已在他脚下,他还会笑得如此萧索?

    祈然怔怔地瞧着那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走道,心里有个声音一遍遍响起,从模糊到清晰:什么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是高高在上,却失去了真正的爱人;是俯瞰天地,却找不到一个剖心的知己;还是光风霁月,却再也找不到心动的痕迹?

    小佚

    20090326 17:17

    6换你一天一无所有(下)

    再说一次,所有text开头的,都是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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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婚礼快开始了,我们去会场吧。”

    成忧拉着神情恍惚地祈然来到觥筹交错的婚宴现场。祈然的出现自然引起了最大的轰动,交谈声,口哨声,尖叫声此起彼伏,但祈然却恍若不觉。

    临时搭建的神台旁已铺满了鲜花,神台上慈祥地神父已含笑等待。

    时钟滴答走过十二点,司仪扯着嗓子高喊:“我宣布,新婚庆典仪式现在开始,请我们的音响师奏响庄严的婚礼进行曲,让我们大家以最热烈的掌声有请二位新人登场!……”

    喜庆的婚礼进行曲响起,笑意充斥了每个人的眼底。只除了祈然。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冰依穿这样的礼服。洁白的婚纱衬着她细腻的皮肤,显得如此轻柔美好;琥珀色的双眸沉静宛然,却蕴藏着点点幸福的温馨。

    一样的笑容,一样的守望,一样的相伴走到神台前,唯一不同的……他已不是那个新郎。

    祈然忽然跨出一步,面无表情地站在神台前不远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安静,会场诡异地安静下来,唯有洪亮的婚礼进行曲还在尴尬地回荡。

    “冰依。”祈然轻轻地开口,那温柔的表情仿佛在吞吐着花的芬芳。

    冰依一手捏住自己白色的裙摆,一手紧紧抓住卫聆风的衣袖,看向他的目光戒备而复杂,甚至带着哀求:“祈然,有什么话,我们婚礼结束后再说好不好?”

    “不好。”祈然淡淡却不容置喙地说,然后猛地抬起手,阻止了步杀的前行,“步,你很清楚,凭萧家的势力,你阻止不了我做任何事。”

    这是否是一场角色扮演?他已分不清楚。如果是,那么他会努力地演下去。哪怕此刻心已疼痛的皱缩成一团。

    一无所有的痛,一无所有的伤。他活该品尝一遍。

    一直沉默着的卫聆风忽然笑了,他一边用极其轻柔珍惜的动作揽住冰依,一边用冰冷没有温度的笑容扫过祈然,望向高处的神父:“gary神父,有人愿意顶替你的位置,为我们宣读誓词。我想你该没什么意见吧?”

    神父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闻言连忙点头将圣经交到祈然面前,擦着额头的冷汗,落荒而逃。

    祈然面无表情地接过书,眼睛却只看着紧皱着眉头的冰依。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依偎在别的男人怀中;她对着别的男人温柔巧笑,却对自己戒备疏离。

    一种锥心的痛汹涌而来,几乎让他失控,让他想杀光所有的人,然后带她离开,囚禁她,占有她。

    祈然抿了抿唇,死死压抑下那种疯狂的冲动,一字一句道:“水冰依,你是否愿意嫁……萧祈轩……为妻,并发誓永远爱他,尊重他,保护他,像爱你自己一样。无论他生老病死,贫贱富贵都对他不离不弃?”

    冰依似乎为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但也只是一瞬,她抬头看到了卫聆风紧张而期待的表情。嫣然一笑,满室余温,她清晰而决绝地吐字:“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一句我愿意,便宣判了他的死刑。

    哪怕是梦,哪怕是角色扮演,也已将他的心绞碎了千百万次。

    那一年,对着他笑,对着他说,我愿意地女孩……那一年,牵住他的手说:我承诺生生世世,对你忠心到底的女孩,在哪?还在他生命中吗?

    痛到……僵硬。痛到,湿热的液体,几乎涌出眼眶。

    祈然“啪——”地一声合上圣经,深深地深深地看着眼前这个他爱到骨子里的女子。

    轻柔如羽毛般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殿:“我萧祈然,娶你水冰依做我的妻子。从今以后,无论顺境逆境,富足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都将爱护你,珍惜你,直到天长地久。我承诺生生世世,对你忠心到底。”

    在冰依震惊到无法言语的注视中,祈然忽地露出了一个绝世光华颠倒众生的笑容,目光扫过卫聆风,步杀,最终落在冰依身上。

    泪水被掩埋在锥痛的心底,笑容倾尽了他全部的渴望,他只愿一生守着自己的诺言,永不改变,永不……改变。

    “梦境也好,现实也罢。无游天下,不离不弃。我只相信,这是我们一生的誓言。”

    话音刚落,忽然,一道五彩的光芒从冰依胸前绽放。被光芒笼罩的任何地方,竟慢慢变得模糊,仿佛风中的海市蜃楼般,吹一下,便扭曲了,坍塌了,逐渐消散。

    祈然只觉胸口一阵窒闷,然后那窒闷传到了大脑,他昏沉沉地睁不开眼睛。

    失去神志前,他陡然记起。冰依胸前的那个银项链下是他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十字挂坠。

    “啾——啾——”

    祈然猛地从午睡的藤椅上坐起来,耳边还充斥着遥远的天空中海鸥的叫声,入目都是熟悉的房间和摆设。

    他茫茫然地抬起手,擦去额上的汗。

    还是在玻拉丽斯号中,还是航行在大海上。那么方才的一切,都是梦吗?

    如果是梦,为何那种疼痛的感觉如此清晰?清晰到此时此刻,都仿佛还有一只手在一下下揪扯着他的心脏。

    祈然迅速地披上衣服,走出房间。

    小四正吃力地搬着东西经过走道,看见他也不恭敬行礼,笑嘻嘻地道:“少主,你起了?”

    祈然点点头问道:“人呢?”

    小四挺了挺背,眨眼道:“少主说的是哪个人?如果是步公子,他自然是在桅杆瞭望台上。如果是小姐,大概……”小四眯起眼好笑道,“大概在厨房替小银偷吃食吧。”

    小四本来还要再调侃冰依几句,谁知祈然竟一言不发地抛下他走了。小四一下愣在原地,战战兢兢地想:完了,主仆不分,少主不会生我气了吧。

    祈然几步踏下楼梯,刚走出舱外,就见黑衣黑发的步杀站在他面前。

    步杀上下打量了他半晌,皱眉道:“脸色不好?做噩梦了?”他在桅杆瞭望台上,清晰地看到祈然惊醒以及脸色苍白满头冷汗的过程。

    祈然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一顿一缓地问:“步,我是你最好的兄弟?”

    步杀一怔,随即用“你这不是废话”的表情,淡淡看着他。

    祈然笑了,他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傻,但不知为何,那个梦总是让他忐忑地想要求证些什么。

    祈然拍了拍步杀的肩膀,神色悠然,开口的声音却如赌咒发誓般凝重:“一生的朋友,一世的交情,这份珍惜我会永记在心。”

    看着祈然瞬间消失在厨房门口的身影,步杀侧了侧头,一脸疑惑,但还是无声吐出了他刚刚想说而没有说出口的话。

    “不是最好,是唯一。”

    祈然用如影的速度进入厨房时,刚好看到冰依懒洋洋地靠在点心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欢快地小银。

    祈然一进门,二话没说,直接将某只白色的小狐狸丢了出去,然后将她抱在怀里。

    小银吱吱的叫声,充满了委屈和愤怒,在门外不住徘徊。

    冰依不满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小银还没吃饱呢!”

    祈然冷冷道:“狐狸重要还是我重要?”

    冰依怔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自己的丈夫居然会跟一只狐狸计较地位。不过眼看他神色不善,连忙搂住他脖子,义正言辞地开口:“当然是老公重要。”

    祈然轻轻地环抱住她的腰,让她整个贴在自己身上。梦里那锥心刺骨的痛涌上来,融进此刻的幸福中,变得如此酸楚而敏感,几乎软化了他全身。

    祈然轻轻托起那小巧的下巴,将自己的吻印上去。唇舌交缠,感受到冰依主动而又自然的回应,仿佛他们彼此是天生最契合的个体。

    湿暖的吐息是他的,柔软的身体是他的,雀跃不安分的心也是他的。

    祈然猛地将她抱进怀里,紧紧扣住,紧到再无间隙。

    原来,那一切真的只是个梦。

    睁开眼,冰依还是他的妻子,步杀还是他的兄弟,他们还是在这个茫茫无际的海上相伴同行。

    没有刺目的白光,没有嘈杂的会场,更没有让他痛到无法呼吸的婚礼。

    幸好,只是个梦。

    幸好,他的一无所有,只是在梦中。

    “冰依,如果下辈子,我不小心将你弄丢,你会回来找我吗?”

    冰依奇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么煽情肉麻的话会是祈然问出来了吗?可是看到他的表情和暗沉的眼眸,冰依却鄙夷不下去了。

    “会。”她顿了顿,缓缓地道,“如果下辈子,你弄丢了我,我想那一定是因为这辈子你太爱我,所以,透支了来世的爱。因果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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