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国外留学，就是我必须要破釜沉舟去做的事情……现在离出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好好整理一下心情，提前做准备吧。”

    肖艾一言不发的看着阮苏，阮苏却以自己累了为由，对我们下了逐客令。而至始至终没有言语的我，心中却难过的要窒息，即便这次做选择的人是肖艾，我也一样难过到了这个程度，我厌恶这一刻也不能风平浪静的生活！

    ……

    离开酒店，我和肖艾像两只没了方向的小船，飘dàng在城市的海洋里。一直走了很久，我才低声向她问道：“去伯克利音乐学院留学的费用，一年是多少？”

    肖艾低着头回道：“食宿在内，一年是6万美金。”

    我被这笔天文数字弄得心烦意乱，如果肖艾不去的话，这笔钱就和打了水漂没有什么区别，我一直以为阮苏是个传统贤惠的女人，可没有想到做起事情来，也是这么的快准狠……

    可冷静下来想一想，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如果她不这么做，而是很民主的和肖艾商量，那出国留学的事情肯定会被搁浅，但这绝对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走着、走着，肖艾便坐在了路边的花池旁，她发泄似的拨乱了自己的头发，然后又无助的看着眼前那一栋栋沉默伫立的高楼。我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因为我也曾类似的经历过……

    点上一支烟，我在她的身边坐下，心中忽然更加畏惧那些潜伏在人生中的选择。也许，此刻的我比肖艾更加迷茫，因为我不知道该自私，还是为了她的前途和梦想考量，不顾自己内心的感受，圣人一般的劝她去出国留学。

    第279章 想想，再想想

    我在肖艾的身边陪她坐了将近20分钟，她还是刚刚那个姿势，一直用双手托着下巴，烦躁了就开始拨弄自己的头发。可此刻的我也无法弄清楚自己的立场，我无法去设想没有了肖艾的琴行会发展成什么样子。首先，我在精神上就少了一个支柱，而琴行在没有了肖艾后，师资水平也会下降一大截，甚至会影响其他老师的教学情绪，至少于馨这种玩票xing质的会重新衡量是否值得在琴行耗费这么多的业余时间。我一直觉得：她的热情是来源于和肖艾一起做这件事情。

    烦乱中，我又点上了一支烟，而这个时候，肖艾终于转过头看着我，向我问道：“你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肖艾从我的手指间将只吸了一口的香烟抽了出来，放在地上按灭后，才又对我说道：“如果我去伯克利音乐学院留学，琴行你打算怎么办？”

    我一阵沉吟：“说实话，没有一点头绪……可是……”

    “你不要和我说可是，我就是想知道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因为我去留学，并不是一个星期、一个月，是整整三年的时间，三年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也不过才一年不到的时间，所以三年的时间足够去改变我们之间的一切，甚至我妈也说了，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是往30岁年纪去的人了……到那时，我们连青春都没有了！”

    我没有与她对视，她却强行扭过了我的头，然后让我迎着她的目光。

    看着她那亲切又美丽的面容，无数在一起的画面又在我的脑海里涌现了出来……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了有她在身边的生活，所以才有勇气去面对老屋子即将被拆迁的事实，甚至纺织厂要被改建成酒店，尽管心里难过，也能做到一笑置之。这都是因为自己的身边有她，我才不会恐惧那么多刻在我生命中的重要记忆和物件，陆续从我真实的世界里消失……

    “江桥，你快说话……”

    我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回道：“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我觉得你和我都应该充分利用这段时间，将很多事情想明白，想透了！”

    肖艾很少有的一声叹息。我知道，那三年一百多万的学费，就是压在她心头的负担，更何况这还是阮苏卖了台北的祖宅才得到的，如果她就这么辜负了，阮苏一定会失望至极的！

    很久之后，肖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