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端详针脚,缓缓说:“缝合手法略有些粗糙,也不知用的什么yào水,我这边重新抹yào包扎下,四、五日后,便可拆线。”
“日后若是留下疤痕,可有法子医治”
赵启世担心着,好好的一只手臂,留下疤痕可怎么好。
“也有医治的法子,官人不要着急,急不得一时。””
秦大夫轻笑着,心想世家子是极在乎身上留下点疤痕,这伤在手臂,狰狞可怕,夏日都不好穿短衫。
秦大夫为赵启谟重新涂yào,包扎伤口,并写上几帖yào,细细jiāo代如何煎yào,几时服用最佳。赵启世拿走yào方,出去吩咐仆人抓yào。
此时房中,只剩赵启谟和他的贴身小童阿鲤,以及收拾医箱正要离去的大夫。
赵启谟见他做事细致,对秦大夫说:“我有位友人,住在四合馆,想劳请大夫帮他看病。”
“是什么样的病?”
秦大夫医者父母心,看病不分贵贱。
“遭人殴打,遍体鳞伤,正卧病在床。”
赵启谟已不能离开官舍,可心里终究不放心李果。
“遭人殴打,可大可小,我午后无事,正好去看看。”
秦大夫把医箱背起,就要出发。
“阿鲤,你领秦大夫过去。”
赵启谟差遣阿鲤。
李果从南澳搭船回广州的路途,因为病倦,沉睡一路。下船时,也没醒来。
等他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四合馆,身边只有一个阿棋。
午后的四合馆,清闲寂静。阿棋守着李果,趴在床沿睡去,嘴角还流着口涎。
身为病人的李果,看阿棋憨厚的睡容,还有额头上缠伤的麻布条,不忍将他唤醒。李果醒来有些尿急,只得手脚并用爬下床。李果的双脚疼痛乏力,站不起来,只得吃力地扶床走,慢吞吞挪到放夜壶的地方,再艰难地弯下腰,从床底勾出夜壶,又慌乱地去解裤带,奈何十指有伤,动作不麻利,竟险些尿在裤子里。
李果嘘口气,拉起裤子,捆系腰带,一番折腾,把裤脚扯得一脚高一脚低,只能凑合。
李果很少生病,在家养伤更是没有的事。他也不懂自己伤成这样,肯定需要有个人照顾,还以为一个人什么都行。
醒来腹饿,李果爬回床,想穿鞋下楼,捡起地上的鞋子,低头穿鞋,这头一低,眼前居然一抹黑,“啪”一声倒在地上。
迷迷糊糊醒来,阿棋正扶着他,慌乱叫着:果子果子。
“棋哥,我刚好像晕啦。”
李果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额头撞出一个包,还好没撞着缝线的那边,否则鲜血淋淋。
“你干么爬下床,快去趟着。”
阿棋搀起李果,将他扶回床,躺下。
“我饿。”
李果无辜地睁大眼睛,望着窗外,楼下传来小贩的叫卖声。
“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想吃什么,我去买。”
阿棋拉被将李果盖住。
“谢谢棋哥,我想吃笋泼肉、还要两个白肉胡饼、一碗甜团子,还要楼下小贩叫卖的糖环饼。”
李果躺在床上,口水直流,他饿坏了,有种好几天没吃上饭的错觉。
阿棋听得目瞪口呆,吃吃问:“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李果淡定地说:“吃得完。”
“我叔说你要少吃油zhà的食物,环饼等病好了再吃。”
“好吧。”
李果有些不舍,但想想还有白肉胡饼、甜团子、笋泼肉面,他心情立即又好了。
阿棋下楼去,李果趴在床上,想着赵启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他大概已回官舍。
可惜自己一路昏睡,没能和他相别。有些想他。
李果身子打侧,卷起被子,眼睛瞥见床角落里有件衣袍,李果惊喜,伸手去够,衣袍拉出,果然是赵启谟的紫袍。
这件紫袍沾染血迹,有淡淡的汗水味道,还有淡薄的龙涎香气味。
李果美滋滋,一把将衣袍搂入怀中,正在遐想,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做贼心虚般,急忙拉被将紫袍盖住。
“李工在吗?”
阿鲤在门外问着。
“在,是阿鲤吗?你推门进来。”
李果在床上回答。
随即房门
分段阅读_第 1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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